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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当然不如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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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我也不反对。但是,可以想象;你将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你……不反对?”她听懂了我一句最关键的话。
我点头,真诚道:“不反对!当初,他追求我,也是轰轰烈烈,山盟海誓言犹在耳,一年多之后就和你‘情不自禁’,这样背信弃义的花心男人,我无条件转赠给你。祝你以后是他的唯一。”
静。
静默。
区晓沁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怎么也不信我会这个态度。
★★★
“笃、笃、笃!”忽然,敲门声响起,打破室内诡异的静谧。
我看看手机:12:30分,肯定是郑涄到了。我起身开门。
“若若,你今天好漂亮!这裙子今天才买的?你皮肤白,很适合你!”他一见我的新造型,就双眼放光,似乎十分欣赏。
我故意没把门全开,他根本没发现里面还有人。
“真的喜欢我这样打扮么?”我露出魅惑的笑。
“真的喜欢……很喜欢!”他有点如在梦中。
男人应如山,郑涄却如草。
不知,区晓沁在里面听了作何感想?
别说对不起
“好了,进来吧!别杵在门口!今天有人请我喝咖啡,我顺便把你喊来分享一下!”我娇笑着把门大开,挽住他的胳膊进来。
他被我的柔媚态度和新造型搞得心旌摇荡,晕晕乎乎随我落座,一抬头,瞬间目瞪口呆、石化当场。
“晓、晓沁,你怎么在这里?”他受惊的表情十二分精彩,让我在心里偷偷叫绝。
“我刚才不说了么?区小姐请我喝咖啡啊!这里的咖啡很不错呢!”我故意很自然地挽住他胳膊,靠着他,嗔怪他不仔细听我说话。
区晓沁脸色铁青,颇为怨怼地瞅着我,有点恼怒,显然郑涄在门口的话刺激到了她。
我只当不知,按铃唤来侍者:“给这位先生一杯蓝山。”
“晓沁……”郑涄呆了片刻,艰难地开口,“你干嘛把若若约出来?她刚出院,你……”
区晓沁恶狠狠地瞪向郑涄,过了半晌方咬牙切齿道:“我为什么约她?因为,我想看看你以前口中那个不修边幅、没情没趣的老婆是什么样子!我想叫她自动退出,不要影响我们的幸福!”
“你胡说八道什么?真是——莫名其妙!”郑涄有些恼火,声音不知不觉提高了。
区晓沁气得发颤:“我胡说八道?我看你那么犹豫,不敢和她说,所以决定我自己来说!”
郑涄急道:“什么不敢和她说?不敢说什么?我俩不是早说好分手了吗?”
“那是因为她昏迷啊!你在那种特殊时期说和我分手,我理解你,也不好叫你不管她!现在她醒了,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啊?为什么?为什么?”区晓沁有些歇斯底里。
“她是我妻子,我当然要和她在一起!我说很多遍了:我们已经结束了!”郑涄头疼地喊。
我虽然已经彻底放下郑涄,但听他这么对小三说话,心里还是不能免俗的高兴。
至少,自己还没输得太惨。
★★★
我轻轻拍拍郑涄的背:“别激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若若?”他回头,呆呆地看我。
“郑涄,三个人在一起肯定是不行。刚才,区小姐要求我退出,成全你和她。我同意了。”我凝视着他,静静道。
郑涄用杀人般的目光看向区晓沁:“你究竟搞什么?你凭什么约若若出来,叫若若退出?我们当时不就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也说了只要一时快乐罢了!”
区晓沁眼睛更红了,终于抑制不住泪水,哭得唏哩哗啦。
古今皆同,如果光是感情出轨(不像陈世美那样牵涉其他利益冲突),结发妻子在男人心中还是有特殊地位的。遇到家庭危机,做妻子的不能先自乱阵脚,输了形象、输了底气。
“郑涄,你这么对区小姐说话,很过分呢!我印象中的你,是很温柔痴情的,现在确实让我失望啊!”我微微地笑。
郑涄见我笑得很玄,有些害怕:“若若,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和她分手了!”
“郑涄,你也知道我的脾气,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事已至此,我们好聚好散吧!明天你把结婚证带着,我们去办离婚手续。”我起身,很认真、很严肃地对他说。
然后,我走到区晓沁面前:“区小姐,希望你能够得到郑涄的真心,祝你们恩爱永远,白头偕老!”
我昂起头,翩然转身,准备出去。
郑涄猛地一拉我:“不要!不要离婚!”
我翩然转身:“我走了,你不正好和她在一起?偷偷摸摸的,太委屈人家了!”
“我和她真的已经分手了……再说,我爱的是你啊若若!”他无比焦灼。
★★★
他说,他爱我。
我偷眼看区晓沁,此女泪水涟涟,不知怎的让我联想起四百多年前的宝带。女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要轻信男人,千万不要轻信!
“你爱我?”我定定看着他,很想大笑,“从我们认识,你就一直把爱挂在嘴边,却做出伤我至深的事!这就是你的爱?”
“对不起!对不起!”他蔫头耷脑,沮丧至极。
对不起?男人都喜欢说对不起,对不起,多么轻飘飘的三个字,怎能弥补曾经的伤害?
“不离,就等着起诉吧!反正今天我们三人的对话我也录下来了。但至于这样么?郑涄,希望我们好聚好散!”我耸耸肩,转身推门而出。
“若若!若若!你不原谅我,想想爸妈,我们离婚他们多伤心啊?还有我妈,她把你当亲姑娘一样疼啊!”郑涄拉住我。
我顿住脚步,回头却见区晓沁疯狂地冲过来拽住郑涄:“为什么?她都同意离婚了,你为什么不同意?”
郑涄皱眉:“晓沁,你不可理喻!”
区晓沁脸色发白:“我……不可理喻?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要不要我?”
郑涄眼圈发红:“求你,你不要纠缠了好不好?你以为离婚是很随便的事吗?我妈最中意若若了,她现在在老家,要是知道我离婚是因为你,她会不待见你的!”
“别搬出你妈,你自己想不想离?”区晓沁愤慨地盯着他。
郑涄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久久方艰涩地开口:“你,就当我对不起你吧!我不想离。对不起!”
“郑涄……郑涄……你好狠的心!”区晓沁也被“对不起”三个字狠狠打击到了。
★★★
女人冲动起来是可怕的。
区晓沁满怀自信地约我出来,一瞬间却败得彻底。
她疯了般跑回座位,拿起餐刀,就往手腕上割:“郑涄,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
刀虽不够锋利,也能切割切割牛仔骨上的肉,人在冲动时,力气又特别大些,于是,刹时间鲜血汩汩流出,在地板上滴落成凄美而诡异的图案。
她一脸决绝,嘴角却噙着胜利的笑。
以伤害自己为代价,让男人后悔,又有什么用?
可笑那男人,已经震惊得不知反应。
★★★
郑涄和我又上了晚报新闻社会版,主角再加个区晓沁。
那晚报的记者原本想做个当代痴情男的后续报道,哪知到医院打探病人地址时,却惊见痴情男不到两天已华丽丽地变身为脚踏两条船的多情男,还背负上了桃色血债。
很快,晚报登出《痴情丈夫原为赎罪 刁蛮情人当众割腕》的报道。
郑涄一夕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机关里,对这些桃色新闻是忌讳的。你可以暗流涌动,一旦捅出来,是有损政府工作人员形象的。
郑涄在单位受到了记过处分,以后永远升职无望;不仅如此,领导研究后还把他发配到机关下面的一个事业单位,地处郊区,路途遥远,每天上班路上来回要两个多小时。
区晓沁一举成名全城知,不但没人同情,还被冠上“狐狸精”美名,“活该”、“有病”之类的议论让她心灰意冷,患上了抑郁症。
区晓沁的哥哥为代妹报仇,派人在偏僻的上班路上拦截他,把他暴打得鼻青脸肿,左臂骨折。郑涄自知理亏,只能打碎牙齿和泪吞,根本不敢吱声。真是天做孽,犹可活也;自做孽,不可活也。
我的父母也很气愤,但看我已经平静地和他离了婚,倒没有制造什么过激之举。
一切的闹剧,皆源自一个已婚男人的“情不自禁”。男人们在家外感受彩旗飘飘的时候,就要做好东窗事发、身败名裂、红旗折毁的准备。不要以为现在社会上玩小三很普遍,成了风,就是被法律和道德所认同的。
★★★
去办离婚手续那天,郑涄竟然流泪了。
“若若,我对不起你!我们真的无法回头了吗?”
我静静看着他,想起张学友的一首歌里的词:“我的爱情有个缺,谁能让我停歇?”
那首歌,叫做《回头太难》。
是的,回头太难,真的太难。
“郑涄,如果说烧一年的香可以与你相遇,烧三年的香可以与你相识,烧十年的香可以与你相惜,为了我此生的幸福,我愿意——改信基督教。”
他被我调侃得有些难堪,终于明白覆水难收。
签了字,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对不起。
“对不起”,能抹平刻骨铭心的爱与伤吗?能吗?
下篇:归路
空有梦相随
离婚让我解脱,却带给父母亲戚们心痛和烦恼。
二老对我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我脆弱得一碰就要崩溃。更有趣的是小姨妈和三舅妈,一得知这“晴天霹雳”就开始四处托人为我安排相亲。
“你还年轻哪,又没孩子,不能一个人这么孤零零的下去。啊?不要我烦?那怎么行?女人老得快,趁现在风华正茂的,抓紧重新找个老实可靠的呀!这世上啊,有剩饭剩菜,可没剩男剩女……”亲爱的姨妈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让我可怜的头一阵阵发晕。
坐在我对面吃着冰淇淋的杭美万分同情地看着我,眸子里却全是笑意。
好不容易委婉拒绝掉阿姨的好意,我挂断电话,长吁一口气。
“唉!你看你,行情多好!梅开二度,指日可待哦!”杭美挪揄道。
此女外表沉稳娴静,内心却是游戏人间,至今也没个正式的男朋友。当初她劝我不要那么快嫁给郑涄,我却被郑某人如火的攻势冲昏了头,以为得到了最完美的爱情,晕晕乎乎就领了证。真真是悔不当初!
我叹气:“最近很烦的!家里简直不能待。”
逃到西点店,还是逃不掉大家对我这“可悲可怜”的离婚女人的关心。
窗外,艳阳灼灼,夏木阴阴,明媚的景色驱不散心中郁结的烦恼。
★★★
“杭美,我对你讲一个故事吧。”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杭美挑眉:“故事?谁的?”
“有一个傻乎乎的女孩,一次无意发现老公外遇,很气愤很气愤。她诅咒老公被天打雷劈,可自己却被雷霹中了……”
我用第三人称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我需要帮助,无论是接受能力还是心脏承受能力,杭美都是比父母更可靠的人选。
她听得入神,眸光复杂。我说完了,她久久无语。
“你说,这女孩该怎么办呢?”我又把最后一个问题重复一遍。
“不要告诉我——这个女孩是你!”她紧紧盯着我,低低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哎呀,你不要管,你告诉我,这女孩应不应该回去?”我托腮凝望着她。
“回古代去?……嗯,回去也很好,毕竟爱情是女人的氧气,没有氧气,拥有其他一切都白搭。”她频频点头。
对!我就这心情!没有慕风,人好像被抽空了。我刚露出笑容。这女人却瞪眼道:“请问,该搭哪列火车,或者哪班飞机回到古代去?”
我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你如果认识那个女孩,就劝劝她,这么玄乎的事情,还是算了吧!现代多少好男儿,死了回去的心,好好找找自己的另一半!”
“哦!”我闷闷地低下头喝饮料。
★★★
告别杭美,我有气无力地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里。
爱情是女人的氧气,一点没错。
前些日子有事忙,对慕风的思念还不那么强烈,现在空下来,真的觉得没有他,拥有现代化的生活又怎样?现代物质文明根本无法填补心中的缺口。没有慕风的日子,让我窒息。更何况,我好担心他在那边的处境。
“起风了!快收衣服!”老妈在外面大喊。
打开窗,果然发现风像一种恐怖的音乐,惊天动地奏响;树木狂怒地摇摆,黑云像妖魔一般在空中奔跑;瞬间,鲜艳明丽的太阳叫横暴的雨点淋湿了,溶化了,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莫非,雷公来带我了?
我惊喜万分地冲出门外。
“若若!下这么大雨,你到哪里去?”老妈惊讶地喊。
“出去有事!”我急急下楼。
雨很大,雷电却在很高的地方,怎么也霹不到我。
……
雨停了。
雨后,江山万里天然画,落日烟霞。我,依然在现代。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场大暴雨。我再次满怀希望地冲出去,然后失望而回。
★★★
雷公再也不帮我了。
老先生把我霹过去,又把我送回来,自以为很负责任吗?您老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晚词是否又穿回去了?如果她在古代,我是否永远也回不去了?慕风……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心,一阵绞痛。泪水,无声地滑落。
打开电脑,我搜索到少年时流行的一首极老的歌,任自己在忧伤的旋律中沉溺:
“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
……
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间无情的摆布;
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现代,除了没有慕风,什么都有。可是为什么我的心空荡荡的呢?除了沉浸在音乐的哀伤中,没有情绪做任何事。
一碗红豆汤,轻轻地放到了我桌上。
抬头,看到老妈忧虑的背影。
刹那间,我汗颜自己的不孝。我只想着慕风,却忽略了父母的心情。他们,以为我因离婚而备受打击呢!
想了想,我打开一本新的笔记本,开始写在古代经历的事情,希望有一天我不见了,父母见了我写的东西,能够安心。
其实,不管在什么空间,只要父母知道儿女过得好就行。毕竟,我已经成年,再不是在父母羽翼下撒娇的小女孩。
★★★
花了一整天时间,把我古代的经历大致写了下来。晚上筋疲力尽地躺上床,却了无睡意。
胸前的小玉牌滑到脖子后面。我把它拉到前面,想起老方丈的话:
——阿弥陀佛,这是借给夫人的。总有一天,你会用到它。呵呵,不要给其他人知道,用过了记得还给老衲!
——老衲纵观夫人面相、手相及气场,断定夫人您确非凡俗命格——您属于这里,又不属于这里,但终将属于这里。相遇即是缘,佛渡有缘人。老衲希望夫人明白:诸般困厄总随风,心意如金有相逢。
这小玉佛,会指引我找到回古代的路吗?
我紧紧握着它,带着希望,渐渐入睡。
★★★
梦里,见到了慕风。一束光亮中,他翩然出现,依然是修眉入鬓,依然是眼若晨星,一头飘逸的长发依然用银色丝带松松扎了个辫子,正配那一袭银色长衫。
“若若,我们已经分开十二天了,好想你。”他握住我的手。
我几乎要喜极而泣:“我也是!”
在一起时,还不觉得彼此已生生不能离;真正分开了,却是朝思暮想,痛彻心扉,只盼能生死相依。好想哭,但不能哭。慕风,我不能让你见到我潮湿的双眼,因为流着泪的眼只能给镜中的自己看,而你,我为你愿意绽放所有的美丽。
“若若,又见到你了,真高兴!你走了,我每天都在回忆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还记得大哥纳妾那天吗?你的表情可爱透了,我一直在想:这人肯定不是大嫂!”他深情地望着我,喃喃地说道。
“其实第一天见你,我对你印象也特别深,你太帅了,帅得让我都不敢多看一眼!”
“若若,你也很漂亮很能干啊!你为什么能画出那么多别致的衣服?还想出木头模特的点子?还有,你每天夜里都在写文章,看到你房里微弱的灯光,我心里很难受。你需要用钱,可以和我多要些,为什么苦自己?”他怜惜地看着我,语气不满。
“嗯,那时,我又不知道你对我……我孤身一人,只能靠自己呀!”
他叹口气,把我紧紧抱进怀里:“人家哪个女子不是依靠男人?唯独你……偏偏,我喜欢这样的你!”
“风,我也喜欢你……”我把脸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多么安心、多么踏实的感觉!
“若若,那个江南,你不要接近他。我一见他看你的眼神就很生气。这个笨蛋把你当大嫂了,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
……
他嘟囔着,说了很多傻话,说得我终于还是泪水涟涟。
“慕风……你在牢里辛苦不辛苦?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
慕风对我笑:“若若,别伤心,你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上天自有安排。”
“真的……会回来吗?”我不敢确信。
他点头:“会的!我等你!一直等你!”
光亮逐渐黯淡,慕风消失了。
“慕风——”我大喊着醒来,惊觉刚才只是一场梦。
只是,一场梦。
我紧紧握着小玉佛,泪水潸然而下。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我又回来了A
诸般困厄总随风,心意如金有相逢。
会吗?会有相逢的一天吗?
许多故事;常常以美丽、快乐为开始;以悲伤做结束。生命中总有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但再美的故事;也会有结束的一天;只是各自程度上的差异而已……
我和慕风,就这样结束了吗?
心里一阵阵抽痛。真的,伤悲,控制不住;心痛,控制不住;泪水;控制不住……
如雨的泪珠一颗颗坠落到小玉佛上,把玉佛打湿。
但很快,泪水,被玉吸收了。慢慢的,玉的颜色竟然由翠色变成了红色!而且,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仿佛我流的不是透明的泪水,而是殷红的鲜血……
忽地,玉佛放出异样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那光初是白色,渐渐演化成红色、橙色、绿色、紫色、青色等各色相间的彩色光圈。
我惊讶无比,难道……玉佛真的有伟大的神力?
那光圈越来越璀璨,越来越妖艳,然后开始呈旋涡状波动。蓦然,光圈中间射出奇特的蓝光,带着一种巨大的吸力射向了我。
那老方丈的话真的在屋子中洪钟般响起:“诸般困厄总随风,心意如金有相逢;诸般困厄总随风,心意如金有相逢……”
“方丈大师!”我激动地大喊。那蓝光把我包住,在一股巨大的压力之下,我失去了知觉。
★★★
树阴满地日当午。
我居然在金山寺门口的一株树下醒来。
周围来来往往的,又全部是古装打扮的人。
天哪,我真的就这么回来了!好不真实!想到昏迷前老方丈的声音,我连忙冲进寺里,一口气跑到方丈室。
白眉老方丈正在门口椅子上对我微笑:“你来啦?”
“是的。是您,把我带回来的吗?谢谢!”我满怀感激,激动得要哭。
大师呵呵一笑:“是你的缘分把你带回来的。”
他手里握着三柱奇异的香。香的颜色是暗红色的,一种奇怪的味道在四周缭绕,似乎刚刚才熄灭。
“老衲素不问俗事,但你的事实乃一段跨越天地时空的夙缘,老衲修行多年,就等着你的出现,了却这最后一宗善果。”
他把香递给了我:“这香是慕公子的血浸制而成。是它,催动了时空之轮。快去府衙救他们吧,你一出现,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阿弥陀佛,老衲已功德圆满。”
他双手合什,竟然再不动弹。
我拜别了大师,往寺门方向走。忽听身后传来哀痛的呼喊:“师傅圆寂了!”
我惊愕地转身,看到几个小和尚正对着大师的遗体叩头。我遥遥对大师拜了三拜,擦干泪水出了寺门。
★★★
路过京江会馆,我决定去看看西泰在不在。
西泰的随侍出来惊讶地望着我,嘴里可以塞下一个大鸭蛋:“咦?你不是洪夫人吗?你怎么出来了?”
“不,我不是洪夫人。洪夫人还在牢里,我只是和她长得相似罢了。西泰先生在吗?”
“哇!像绝了!”侍从把嘴收回到正常的范围,“西泰先生不在。十日前他上京城去了,正是为了慕公子的事情。”
“慕风公子很危险吗?那我赶快去!”我很着急,转身往外走。
“慕风公子很好的,先生已托人说过情,虽然是在牢里,但吃住都很好。先生让我每天都去探视。”侍从在我身后大声道。
途径绣庄,竟然是一片萧条景象;衣铺没了慕风,更是门可罗雀。我叹息一声,匆匆往府衙赶。
★★★
衙门口,竟然先见到了洪非尘——那个酷似郑涄的男人——正在门口徘徊。
洪非尘,瘦了,更黑了,眼眶都有些凹陷,满脸胡渣子,显得憔悴不堪。看来,“妻子”出轨、兄弟背叛,对他打击太大了。
见到我,老洪一脸惊喜地迎上来:“晚词……”然后忽地顿住脚步,皱眉,“晚词,你不是被关入大牢了?怎么放出来了?”
“洪老爷,我上次说过,我姓容,叫若若。那天电闪雷鸣,我回去了,而你的晚词又回来了,目前被冤枉在牢里。”我叹气。事实还真纠结。
洪非尘大惊,瞠目结舌定在原地半天无语。
“我讲的皆是实情。不如我们一起去府衙看看?”
老洪黑着脸半晌,自言自语道:“难怪那天晚词直接喊‘荒谬’!喊她与风弟是冤枉的!我要去牢里看看!”他霍地转身进去。
我拿起衙门口的鼓槌,击鼓鸣冤。
很快安赋康大摇大摆地出来升堂:“何人鸣冤?”
他抬头看到我极为惊诧。
“你……你……你……不是在牢里吗?”
“我叫容若若。不是朱晚词。朱晚词是冤枉的,请大人把她和慕风公子带出来,一问便知!”
“你……真的不是朱晚词?”安赋康难以置信。
“大人,朱晚词正在您的大牢之中!”我冷冷道。
★★★
很快,晚词和慕风被带了出来。周围的人皆发出惊呼。
“若若!你竟然真回来了!”慕风惊喜地发现了我,立刻冲了过来。他看起来神清气爽,确实像是没在牢里受过什么苦。
两旁衙役见他有些忘形,齐齐大喝:“威——武!”
慕风冷冷瞥了他们一眼,然后高兴地站到我身畔。
老洪小跑着进来,对他昔日的好兄弟安赋康拜倒:“大人!慕风叔嫂通奸一案确实冤屈,请大人明察!”
他怜惜地看着晚词,晚词却愤愤不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朱晚词。她穿着一身青布囚衣,那面容、那身形,无一不和我一样。但她的气质较之我更加孤高,我是个凡俗之人,她真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安赋康也有点懵,他咳嗽一声:“朱晚词、容若若,二女并排站到本官面前!”
那朱晚词根本不动。
老洪打圆场道:“大人!其实不必并排站立,已知二女确实长得一模一样!既然和风弟在一起的是另一个女子,晚词无罪,风弟也无罪啊!”
安赋康呆呆道:“难怪那天金山方丈突然对我说了好些奇怪的话,还去牢里看慕风……真的很神奇啊!上天真的有无比神力啊!”
他坐正身子,有点沮丧地说道:“因出现有力人证容若若,本官宣判人犯慕风、朱晚词,通奸罪名不成立,即刻释放!”
衙役过来打开晚词和慕风的镣铐。
老洪有些尴尬地上前去拉晚词的手,却被晚词甩开了。
“晚词,真相大白了,宝带……也已经被我赶走了!我们……回家吧!”老洪结结巴巴道。
晚词抬眸,淡淡瞥了老洪一眼:“你在跟我说话吗?抱歉,从你执意娶那女人,我走出洪家,差点被雷电霹死那日,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晚词翩然转身,到我身边:“你就是方丈大师说的那天命奇女子吗?真的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呢!”
面对一个和自己有着神秘联系的完全一样的女子,那种心情是很奇怪的。看到她,就像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我正准备答话,忽听外面一片喧哗:
“圣旨到!”
我又回来了B
一个捧着圣旨的肥宦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一帮人中,第一个就是西泰先生利玛窦。
老先生虽风尘仆仆,但满脸喜色,一猜便知圣旨是好消息。他看到堂上慕风、晚词已被释放,先是一愣,然后又看到了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圣旨是黄色的,目测一下,高约30公分,宽约80公分;上下各有一寸多宽二龙戏珠的黄褐色云龙图案。
那公公搭起高高在上的架子,神气活现地令安赋康、慕风和我一起跪下接旨,然后尖声开始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是文言文,大意是两点:
一、利玛窦的侄儿喜欢的是异地女子容若若,人有相似,并非通奸,当场释放并令择日成婚,御赐玉佩一对祝贺兼压惊;
二、安赋康办糊涂案,并与前任刘知府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所以一并收监审查,新任知府即日就会上任。
“钦——此——”肥宦官尖利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估计把安赋康的心都穿碎了。安老贼面如死灰,颓然不起。
“来人!押下去!”肥宦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老贼吩咐道。立刻门外闪进两个兵士模样的人,很利落地把安老贼拖了下去。
我和慕风面面相觑,难以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
肥宦官拿出两只锦盒:“御赐玉佩在此,慕风、容若若,还不叩谢皇恩哪!”
见我俩呆立不动,利玛窦笑道:“容姑娘,你和风儿守得云开,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啊!快谢恩吧!”
我回过神,和慕风谢了恩,接过那精致的小锦盒。
★★★
送走肥宦官,我上下打量着高大儒雅的老帅哥,对他的仰慕之情忽地滔滔奔涌。呵呵,手腕通天,果然有能量!果然有本事!果然是我和慕风的大靠山!
慕风自从联手与利玛窦策划和我跑路之日起,就和他伯父的关系亲近了起来,此刻他对利玛窦躬身一揖:“多谢伯父相助!侄儿感激不尽!”
利玛窦大笑:“自家人说什么客气话呢?若非圣上以前准许我自由出入皇宫,这事也难办啊!这里的人讲究黄道吉日,我请人给你们挑个好日子吧!”
我和慕风相视一笑,自是欢喜无比。
众人皆围住我们恭贺。皇帝赐婚,荣耀非凡,老洪主动要求承办婚礼,却被利玛窦抢去这桩活计。老美男在中国待得太久,坚决认为慕风是他家的人,应该由他主办婚礼。老洪退一步坚持婚礼地点摆在洪家——慕风母亲的家,老头想想就同意了。
晚词也恭贺我们的婚事,她话不多,却始终措辞高雅,只知挣钱的老洪真的是配不上她。她对我有天然的亲近,直到众人散去,始终静静立在我身畔。
老洪叹:“若非衣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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