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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归你,你归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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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颜夕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苦笑着问道:“刚才如果我没有拦下你;你可是准备取我性命?”

水月寒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眯起了眼睛好奇地问道:“为何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动摇杀了我的决心了呢?”

洛颜夕并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类似希望一样的火苗;叹了口气;随意地回答道:“杀了你我也不可能周全,你的那票侍卫一定会将我碎尸万段吧。”

水月寒眼里的温热顿时冷却下来;他随手扔掉了匕首;冷声说道:“出去!”

洛颜夕一怔;坦白说,她以为自己这一次绝对是逃不掉了,以面前这男人喜怒无常阴狠手辣的性子;绝对是该杀了自己泄愤的。

不管他心里还想着如何变着花样的折磨自己,洛颜夕此刻还是感到一丝的侥幸,于是赶紧打开门走了出去,心道明早怕是就得回宫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活着走出来。

回去的路上,洛颜夕一直沉默着,坐在她对面的水月寒似乎将她视作了空气一般,连和她废话一句都嫌浪费口舌。

因是按原路返回的,所以众人再一次经过了水月寒重伤洛颜夕时的那条街道。

而一路行至这里,水月寒终于是有了兴致一般,撩起帘子向外眺望了一番,忽地嘴角划过了一丝笑意,喊住了几个侍卫,然后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耳语了几句,接着众人继续前行。

洛颜夕脸色骤变,刚才那男人分明是指着那给过自己毒药的妇人和她的小儿子!

“你想怎样?”洛颜夕怒视着水月寒质问道。

“把毒药还给她而已。”水月寒轻笑了几声说道,竟是摆出一脸的天真无邪。

“放我下去!”洛颜夕突然暴跳起来,挣扎着要跳下马车却被水月寒狠狠地钳制住,并且听那男人说道:“收起你那大善人的嘴脸吧,本王觉得作呕。人性本就自私贪婪,你又何必要装出一副清高脱俗的表象给人看呢,别笑死人了!”

“好笑吗,就因为你生活的圈子里全是些变态,所以你就要抹杀了人性的善良吗,别顾影自怜了吧,你才是真的让人感觉可笑!”洛颜夕说着趴在水月寒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结果那男人一挥手,掌心里像是带了一股子疾风,将洛颜夕狠狠扇了一巴掌,并且说道:“如果真那么想死,本王现在就可以给你痛快,别一次次地挑战我的极限,我对你的兴趣可没有你想象中的多。”

洛颜夕啐了一口血出来,如同鬼魅一般看向那个面色阴沉的男人,说道:“也好,反正我回不去了,与其困死宫中,倒不如给我一个痛快吧,起码让我重获自由。”

水月寒听闻之后忽地出手,刚准备掐住洛颜夕的脖子却感到马车狠狠颠簸了一下,于是撩起帘子问道:“出了什么事?”

“回殿下,刚才路经一块洼地,属下们没注意到,还请殿下赎罪。”一个侍卫小心回答道。

“哼!”水月寒重又放下了帘子,然后靠在一侧眯起了眼睛,看样子是不准备继续刚才杀人的举动。

谁知道呢,也许他只是既想顾全了面子又不想伤害洛颜夕吧,想想自己莫不是疯了!

水月寒念及此皱了皱眉,偷偷看了一眼正在揉搓脸蛋的洛颜夕眼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接着他又懒洋洋地合上了眼。

回到宫里之后,水月寒似乎是急着向皇上汇报消息所以将洛颜夕放任了不管,看样子是允许她暂时地活动一下。

这时小春远远地跑了过来,那只空荡荡的眼窝看着极是恐怖,只是他脸上却是挂了截然相反的灿烂笑容,跑上前来说道:“颜姐姐,你回来了呢。”

洛颜夕突然失笑,自己倒是想着一去不回呢,可惜偏偏就没有逃得掉,于是摇摇头问道:“春儿你就那么希望我回来吗?”

小春脸色一窘,摇摇头说:“我也希望姐姐能逃出宫去,但说实话,我这心里兴许是因为自私了,所以总想着还能见到你。”

洛颜夕像是一位母亲般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我似乎也适应了这宫里的日子,也慢慢受得了四皇子的脾气了。走,去太医院瞧瞧去,反正闲来无事,大不了去找连景吵架!”

“啊?”小春一愣,然后摇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吧,姐姐自个儿过去吧,四皇子今日回宫了,太子爷那边怕是会命我前去请他,我还是别走出太远了。”

洛颜夕点头称是,心道那水月涧倒是个急性子,看来是巴不得赶紧把水月寒压到身子底下纵情一番呢。

一路去了太医院,穆研见到洛颜夕时面色有些古怪,躬了躬身子将她请进了屋子里,说道:“看来你随四皇子一路同行,他对你的感情加深了不少呢,这是准了你从此自由走动了吗?”

洛颜夕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摇摇头道:“那男人的心好比海底针,我甚至不能保证自己可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穆研苦笑了一下,说道:“听说殿下这一路只带了你一个女眷随行,想必对你是宠爱的紧,只要你按照他的脸色行事,想必他不会再为难你了。”

洛颜夕这才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感情这穆研是把自己想成了水月寒的枕边人了呢,于是很没风度的啐了一口,说道:“别搞笑了,老娘这一路根本就是做苦力的,而且是无偿劳动,什么宠爱的紧,我呸!”

穆研脸色一变,虽说这女人的言行看着很是有伤风化,但是自个儿的心里却是感到了一松,竟是宽慰地笑了起来,说道:“四皇子这次倒是做了件像样的事情。”

洛颜夕睥了他一眼然后举起桌边的一个茶杯喝了一大口的水,说道:“我这人虽说看着放荡不羁,但好歹也是个正经人,若是那四皇子敢对我用强,我大不了也来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壮举,一头撞死在他面前结了。”

穆研苦笑了一下然后回到案几前坐定,抓起了一味药材放在鼻尖嗅了嗅,说道:“这药草产量本就低,为何觉得药效也大不如从前了呢。”

洛颜夕没有理会他的自语,看了一圈发现连景不在,于是就放宽了心到处翻弄起来,并且问道:“你这里可是有蒙汗药没有?”

穆研一怔,说道:“那种市井流氓才用的下三滥药剂这宫里如何会有。”

洛颜夕有点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弄来一点防身呢,唉,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向四爷多讨要一些毒药来了。”

穆研没听清她嘀咕了些什么,只是笑了笑,说道:“虽是没有,不过你若是想要我倒也能配置一些出来。 ”

“真的?”洛颜夕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走到了穆研跟前问道:“我要多久才能拿到呢?”

“需要个几日吧,毕竟我这辈子一直是行医救人,你让我配置良药容易,让我害人难啊,而且,既然是你想要的,如何也得试着将药性加强吧。”穆研说道。

“你真是个好人啊!”洛颜夕说着拍了拍穆研的肩膀,嘴巴险些咧到耳朵那里。

穆研摇了摇头,无法理解这女人究竟是在什么环境下成长的,按理说女子该是小家碧玉,温柔贤淑的才对,可这女人偏偏就打破了常规。略一顿,穆研问道:“怎么,这会子对曲魂草失去执念了,而对蒙汗药开始感兴趣了吗?”

这话一出口他突然有些后悔,虽然很浅,但是他还是从洛颜夕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的痛色。究竟是为了谁呢?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并不是拿药救父的,也许……

她是想着救自己的心上人也说不定。

好像,穆研被自己这突然的想法伤害到了一样,岔开了话题说道:“下个月初十,皇上寿辰,我正苦恼于该送他什么为好呢。”

洛颜夕撇了撇嘴,道:“太后刚庆生完又该着皇上了吗,真是劳民伤财的庆典仪式呢。”

穆研面色一变,说道:“这宫里到处安插了耳目,你可谨慎着些,要知道一言一行都可能招来祸端的。”

洛颜夕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知道穆大哥是好人,所以只要你不状告我,我又担心什么呢。”她嬉笑着说完,眼珠子突然转动了几下,说道:“我想,我可以试着去给皇上献艺,如果讨了他欢心,兴许我就可以找到借口离宫了呢。”

穆研面色一变,接着问道:“你是准备离开吗?”

“那当然了,就算我在四皇子那里装得再如何温顺,我都终究是要离开的,我现在能做的不过是坐等时机而已。”洛颜夕说着随手抄起了案几上的一本册子,念了一句:“夏宫档案!”

穆研似乎还有点没回过味来,等着意识到那女人拿了不该看的东西时面色骤变,伸手就欲将册子夺回,却发现那女人一脸的诡异,穆研将册子取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女人的视线正停在有关太子爷的诊断上。

“二皇子月涧,因是幼年染疾,固有天阉之象,多次服药,未能根治,年及二十有七,怕是不能再医。”

洛颜夕面色古怪地看着穆研,然后嘴角抽搐了几下,心道这天|阉不就是自幼不举的意思吗?感情自己居然估错了水月寒的实力,那厮不是妖孽受而是鬼畜攻!

穆研咳嗽了一声,说道:“都是随手写下的出医记录而已,玉姑娘还是换些别的东西看吧。”

洛颜夕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是回去吧,毕竟小命要紧。”

“嗯,好。”穆研答应着目送她离去,眼神里像是还有些不舍。

☆、第五十三章 多情反被无情恼

回到“翎雀宫”的时候;洛颜夕忽地刹住了步子;然后急忙走出了宫门眺望上面的牌匾;没错;的确是那变态妖孽毒蛇男的居所,只是为什么里面的“鸟笼”不见了呢?

那般庞然大物;想着从这宫殿里移出去应该不是件易事吧。

正奇怪地徘徊在宫门时;忽听身后传来了那慵懒的声音,“怎么;少了你的笼子就适应不了了吗?当真是贱命一条呢!”

洛颜夕回身看向那个毒舌的男人;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悦问道:“你准备将我安置在哪里入住呢?”

“本王的榻上;如何?”水月寒挑眉问道。

洛颜夕对这个前一刻还对自己冷眼相对后一刻就嬉笑打趣的男人已是彻底没了脾气,没好气地说道:“算了吧,殿下不是容不得女人睡在自己身侧吗;奴才何德何能可以获此殊荣呢。”

水月寒笑着走上前来,看似很熟络地拥过了她的肩膀说道:“不必客气,反正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王妃了,你我同床共枕那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意思?”洛颜夕警惕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绝色妖颜问道。

“父皇这次貌似很开心,顺带着要我把婚事也办了,从前他对我不闻不问的,二哥三哥都是妃嫔成群的人了,却唯独没有提过为我选秀的事,看来这一次倒是因为平定谣言的事让他对我有所改观了,竟是想起了他还有个儿子!”水月寒说到后来,脸上写着道不尽的讽刺。

洛颜夕盯紧了他的脸说道:“这是好事啊,殿下应该赶紧趁此机会广纳美人进宫,夜夜承欢,尝尽其中各般滋味。”

水月寒笑了笑,说道:“何必呢,本王最讨厌麻烦,身边就有个女人可以拿来用,又何必费那番周折呢。”

“你是想着让皇上对你再一次改观吧?”

“哼,随你怎么想。”

“问题是为什么要选我?你宫里陪你睡过了一春又一春的女人可是大有人在,她们可都眼巴巴地等着你能给个名分呢。”

“本王喜欢处|女。”

“你怎么确定我就是?”

“你,不是吗?”

洛颜夕忽地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急忙推开了他说道:“殿下,我知道你平日里拿了感情当做儿戏,但是这种婚姻大事还请您三思而后行吧,奴才本就出身卑微,又来路不明的,皇上定然对我有成见,而您呢,自然是该选个王公或者权臣家的小姐为妃,这样对您百利而无一害,日后在宫里也有人帮衬着你说话。”

“哼,你以为寻常的朝臣会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吗?”水月寒邪笑道。

“那倒是啊。”洛颜夕跟着了然。

“那不就结了,何况,本王觉得你比那些附庸风雅又闷葫芦的女人有趣多了,一定要选的话,不如就你得了。”水月寒说完悠哉悠哉地进了自己的大殿。

真是轻浮啊!这个男人脑子灌水了吗?

洛颜夕知道此事怕没得商量,眼下只盼着能尽快地想办法脱身了。

“过来!”屋里头传来了水月寒的命令。

“不妥吧。”洛颜夕走到床边之后,看着那妖媚的男人说道。

“你若是觉得女子名节大于天,本王也可以施恩一次,留你到婚礼那日再圆房的。”水月寒说着侧过了身子,拿他那双魅惑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向床边那一脸拘谨的女人。

洛颜夕顿时松了口气,说道:“那好,那我去别处睡了。”

“哼,跑什么,本王既然答应不碰你了,你尽管睡在这里便好,这点自持力本王还是有的,何况,你生得那般丑陋,倒是对本王也没有什么诱惑力。”水月寒冷嘲道。

这个王八蛋的死男人!洛颜夕心里暗骂了一句,踢掉了鞋子便上了床,然后使劲贴着墙角,问道:“殿下,我们的婚期定在哪天?”

“下个月十六,怎么,这就等不急了?”

“晚安,睡觉!”洛颜夕说了一句侧过身去,眼神变换了好几下,心道这大概是最坏的结果了,简直比起被关在笼子里了却此生都要悲剧啊!

一定要想办法离开才是。

次日,清宁来到了“翎雀宫”,大概是听说了洛颜夕破例睡在了四皇子床上一宿的说法,所以看向她的眼神有点古怪。

“哼,你白日里找本王有何事呢?”水月寒披散着头发问道,这问题倒是很富内涵。

清宁咬了咬嘴唇,忽地眼泪汪汪地对上了水月寒的眼睛,说道:“殿下,清宁怀孕了。”

水月寒表情一滞,眯起了眼睛确认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这几日总是闹酸水,方才去寻了穆太医帮着瞧了一下,他说,我这是怀孕了。”清宁脸上一点将为人母的喜悦也没有,而是一脸的惶恐。

至于水月寒,脸色更是好看不到哪儿去,说道:“你该知道怎么办的吧?”

“殿下就那么忍心让我把孩子打掉吗,再怎么说,那也是您的骨肉不是吗?”清宁说着,满脸的泪花。

“你可记得本王几时手软过?何况本王说过的吧,这辈子孩子要一个就足够了,不过,能为我生儿育女的人却不会是你。”水月寒眼神冰冷地说道。

洛颜夕看在眼里有些不忍,虽是不知道这种|马男为何不愿多要孩子,但是眼下这女人出现的正好是机会,于是赶紧说道:“殿下,既然清宁姐姐有了身孕您就立她为妃吧,毕竟那孩子是您的骨肉,您是该给人家一个名分的。”

水月寒斜睥了洛颜夕一眼,眼里带笑的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准备将为夫往别的女人怀里推了吗?”

清宁听闻之后脸色骤变,看着洛颜夕说道:“怎么,这么快就摸透了生存法则了吗,看样子你比我更会做事呢。”

“不,不是的。”洛颜夕试着狡辩。

“哼,看来殿下是决定真正接纳你了呢,好手段,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地为他诞下子嗣吧。”清宁说完,扭头看向水月寒,一脸颓败地说道:“难道殿下让我做个侧妃也不行吗,想我们也曾浓情蜜意,竭力纠缠,耳鬓厮磨,难道这一切殿下都不能放在心上,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活路吗?”

洛颜夕脸上带了窘迫,一时间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只是那水月寒脸上的表情依旧冰冷无情,说道:“下去吧,把孩子做掉,你若是执意要留住腹中的胎儿,本王会很苦恼的。”

清宁脸上划过一丝绝望,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一出宫门就痛哭起来,那声音在洛颜夕听来那般的刺耳。

这宫里的女人不能荣享一世的恩泽,既然注定一生的孤苦无依,那么这个突来的小生命无异于在她的人生中起到了消除寂寞的作用,谁能那么轻易放得下呢?

“殿下,您看……”洛颜夕刚想着帮衬清宁说两句话,却见水月寒突然起身,然后笑道:“走,出去散散心,顺便去绣楼找人帮你做两件衣裳穿,不久之后父皇寿诞,我那时需得将你好好介绍给众人认识。”

“喂!”洛颜夕喊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在阴影下有些看不真切,只听她沉声问道:“你可是认真的吗?要立我为妃?”

水月寒在闪耀的阳光底下笑容有些醉人,和满脸阴晴不定的洛颜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只见他欢快地笑了几声,说道:“是啊,本王这辈子很少这么认真地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

“既然这样——”洛颜夕顿了顿,从暗影里走了出来,然后笑容灿烂地看向了水月寒,说道:“皇上寿辰那天,我这做儿媳的亲自献艺如何呢?”

水月寒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笑脸一怔,喉结动了动说道:“这是急着帮为夫树立形象争取面子吗?只是,母猪尚不能爬树,你又准备如何丢人现眼呢?”

“殿下小瞧我了,玉颜也曾学过抚琴舞剑,虽是有些时日没有摆弄了,但想必不会太过生疏,正好趁此机会展现一下,也算是弥补一下我身份上的不足。”洛颜夕说着走上前来,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这女人在打什么鬼算盘呢?水月寒眉头轻皱了一下,接着就笑道:“好,那便依你吧,难得你如此费心,看来为夫也该好好努力了才是。”

事实上,这几后的几日里,洛颜夕的确是投注了大半的精力到练琴上去,闲暇了自己在纸上零零散散地写着什么词曲,或者真的有模有样地挥动着手里的宝剑,试着加一些优美的舞姿进去增加观赏性。

“可想好了要演奏哪首曲子了没有?”某日,水月寒见她正坐在古琴前面冥思苦想,于是悄悄走上前来问道。

“词我已经编好了,只是不知该用何种曲调演奏为好。”洛颜夕说着拨弄了几下琴弦,接着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然后又换了一种风格。

忽地,门口的小太监迈进了屋子里附在水月寒耳边低语道:“清宁姑娘腹痛不止,像是有小产之兆,而且她气息微弱,怕是有性命之虞。”

水月寒恍若未闻,伸手跟着拨弄了几下琴弦,说道:“你不觉得这词用悲伤点的调子演奏会更好吗?”

洛颜夕看了他一眼,忽地起身然后往外走去。

☆、第五十四章 此心一生向谁依

“你赢了;你赢了;他爱上你了;没想到那种人居然也懂得爱……”清宁匍匐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方才进门的洛颜夕,然后拖着一缕血迹慢慢爬到了她的脚边;抓住了她的裙角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了这个孩子啊,是你吗;是你鼓动了他这么做的吗?”

洛颜夕看着面前那昔日貌美如花喜欢说笑的女人今日竟是这般的处境;顿时鼻子有些发酸;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见出诊的穆研小心地扶起了她说道:“姑娘,先好生躺下吧;你失血过多,不宜有太大动作。”

“姑娘?”清宁苦笑了一声,道:“我早就不是姑娘了,你们不是都清楚着吗,我的身子早就给了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

清宁被穆研扶着躺下之后大概因为气急而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接着嘤嘤地啜泣起来,说道:“我爱他啊,我爱他啊,即使他对我不曾付出一丁点的感情……”说着说着,没了动静。

“姐姐,我——”洛颜夕正欲劝慰几句却见穆研叹了一口气,然后给清宁把了把脉说道:“她失血过多又加上气血攻心,已经晕厥过去了,情况不妙啊。”

“你,救救她。”洛颜夕这句话说出了口不觉失笑,心道自己夹在中间算什么,夺人所爱的小三吗?

穆研点点头,看向一脸悲哀的洛颜夕低声问道:“听说你要嫁与四殿下为妃了,可是真的?”

“嗯,似乎是这样。”洛颜夕回答着,咬了咬嘴唇。

穆研脸色有些难看,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先前还担心你的安危,如今看来四皇子对你很是喜爱,倒是我多心了呢。那,祝你幸福!”

洛颜夕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句“谢谢”,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我去抓药,你留下照顾她吧。”穆研交代了一句夺门而出,仿佛如今这种身份让她有些喘不上起来。

洛颜夕看了床上的清宁一眼,幽幽地叹了气口坐在她的床边,这么一直傻坐着等待穆研回来,然后亲自去给她熬了药,只盼着这苦命的女人别是一尸两命的好。

安顿了清宁之后洛颜夕便回到了“翎雀宫”,一见那水月寒竟是在悠哉悠哉地抚琴,因为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袍,所以只一个背影瞧着倒是也有那么点清新脱俗的感觉,但是那男人一回过身来,瑶池立马变作了盘丝洞,只见那妖孽妩媚的笑了笑,问道:“怎么样,那女人死了没有?”

洛颜夕忍住了想冲上去括他几耳光子的冲动,阴着脸走了进去,低头看着他慵懒的面孔问道:“是你命人给她做的手脚是吗?”

“那也没办法啊,毕竟本王早在几日以前就提醒过她了,这女人不识抬举的厉害,既然这样我只好亲自动手了。”水月寒回答得风轻云淡,然后拨弄了几下琴弦,说道:“有闲功夫操心别人的事情还是考虑一下你的谱子吧。”

洛颜夕攥了攥拳头,说道:“殿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连自己亲生的骨肉都不放过。”

水月寒突然一笑然后站起身来,伸手拨开了洛颜夕额前的发丝,说道:“本王现在有了你,自然不希望和别人诞下子嗣啊。”

洛颜夕厌恶地打开了他的手,说道:“殿下无需和我唱深情戏,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眼里为什么容不下那个孩子!”

水月寒眼神变了变,然后回身坐下,漫不经心地说道:“子嗣多了有什么好,像我和其他十几个皇子不就是一直在为储君一事争斗得你死我活吗。”

“你是王爷,又不用担心——”洛颜夕几欲脱口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然后死死看着面前的男人,说道:“我忘了,你才是害死了好些个皇子的罪魁祸首,你的最终目的也是皇位。”

水月寒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回身笑了笑,问道:“如何断定是我呢?”

“杀了曾经的大皇子让二皇子成为了太子爷,不就是为了支开别人对你的注意,而将嫌疑全部推倒太子的头上吗,这之后你为了避嫌先后杀害了你的皇弟们却没有对三皇子动手,对外扮演出一副游手好闲无心权利的假象,相比之下别人不论是怀疑太子还是三皇子,都不会对你这性子乖张毫无城府的男人有所怀疑吧。”

水月寒微笑着,撑起了下巴说道:“你继续分析吧。”

“而你之所以还没有对太子动手也只是坐等时机而已,何况,目前的你还需要利用他帮你巩固朝中的低位,你觉得时机可以了,所以想着在皇上面前崭露头角了,而他,无疑是你最好的牵线人。”

“嗯,目前为止都是正确的。”

“如今你开始收敛脾气,下一步就该是在众人面前改头换面,试着收拢民心了吧,太子爷你会留做最后再除掉,但是这之前,三皇子和十二十三皇子你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杀了,然后嫁祸给太子,这样最后你对太子下手的时候,即使被人怀疑到了,他们也不会太过争议,何况也不再有争议的必要,虽说你是庶出,但是皇上也不得不立你为储了吧。”

“嗯,不愧是我将迎娶的女人,果然深知我心。”

“我猜对了?”洛颜夕皱了皱眉问道。

“错了。”水月寒说着站起身来,然后看着洛颜夕的眼睛说道:“女人,少在那里自作聪明了,本王何必那般周折,二哥早晚会登基,而他身下注定不会有一男半女继承大统,所以我不妨辅佐他登基之后然后让他写下诏书,一旦自己出现意外江山直接交给我打理,这样我再杀了他不是更省事吗,至于其他几个杂碎,本王与其杀了他们倒不如留着慢慢地折磨。”

洛颜夕一怔,接着就笑了,点头说道:“我倒是忘了呢,以你和太子爷的感情,他定然会心甘情愿将他的江山双手奉上吧。这样一来,你也可以摆脱了弑兄的罪名,一直到最后也不会被人怀疑到你究竟残害了多少胞兄胞弟。”

水月寒的眼神一瞬间冰冷,捏着洛颜夕的下巴问道:“你又知道些什么?”

“堂堂当朝太子却甘愿作为人妇,殿下手段真是高明,只牺牲一点皮相倒是省去了很多工夫。”洛颜夕轻笑着说道。

“是不是觉得本王恶心的厉害?”水月寒忽地松开了手,眼里有什么不甘一闪而过。

“有那么一点吧。”洛颜夕回答得轻巧,一见水月寒眼神骤变,忽地又一笑,说道:“太小看我了,别说是男男,就算是一个人和一头牲口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放心吧,不管你是出自本心还是无奈,我都不会歧视你的。”

水月寒笑得有些癫狂,然后对上洛颜夕的眼睛说道:“你还真是不在乎本王如何呢,说到底,对我真的一点爱也没有吗?”

“别说笑了,殿下又几时学着爱过别人呢,如今却来奢求爱吗?”洛颜夕说着别开了脸,只是那水月寒却是突然将她摁在了墙上然后低头吻了下去,甚至有种愈加索取的势头,强制地打开她的牙关,想着继续攻城略池,一双带了冰冷触感的手也在她胸前游移。

“嘶——”水月寒忽地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了洛颜夕的双唇,擦拭了一下嘴唇上的鲜血,有点愤怒地说道:“女人,咬断我的舌头是会死人的!”

洛颜夕啐了一口,然后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说道:“还请殿下记住您的承诺,我们还没有完婚呢,请放尊重点。”

说完,也故作潇洒地甩了一下裙摆在古琴前面落座,说道:“眼看皇上寿辰在即,殿下还是多花点心思考虑考虑如何取悦他吧,既然您对龙座那么中意,就不该在女人的问题上太花费时间。”

水月寒低低地笑了几声,问道:“你就没想过本王兴许真的爱上你了?”

“等到海枯石烂的时候,也许我会相信。”洛颜夕说完,轻轻吟唱了起来。

水月寒倚靠在墙上,眼神有些凌乱地看着她,有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他永远也得不到,甚至就快要失去了。

不懂得爱吗?苦笑了一下,他将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良久,然后惨白一笑,自语道:“为什么面对任何事情都面不改色的自己,会经常紊乱了心跳呢?”

几日之后,宫里再一次热闹起来,后|宫的嫔妃们为了向皇上取宠而纷纷地编排起舞蹈,准备关键时候来一场出人意料的华丽演出,洛颜夕觉得自己似乎是落入了俗套,但是自己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多么的一鸣惊人,只不过是想着引发一场混乱而已。

寿诞的前一日晚上,洛颜夕偷偷跑去了太医院,然后四下里张望了一眼发现连景不在,于是凑到了穆研跟前问道:“我的蒙汗药可是做好了呢?”

穆研的脸色瞧着有些苍白,好像近来休息的不太好,看了洛颜夕一眼点点头说道:“可以了,我全部研磨成了粉末,你拿来抛洒或者下水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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