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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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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奇为什么这么卖力的向他宣传这些,其实这个可算是突发奇想灵机一动,在之前他不知道青帮是什么人要来,所以没做什么准备,他绝对想不到会是上海滩三大巨头之一来亲自洽谈。在他看来,这些买卖上的事情似乎还用不到这么重量级的人物出面,基本上拉着三个人的旗号到这里来,他也会好好接待,安排合作的。
在陈晓奇看来,现在国内的那点市场于他而言可有可无,极其落后和贫穷的现状,根本不具备多大的消费能力,像他的服装和日化都是价格不菲的产品,国内一定消费不起的,打火机或许会进入一些士绅大员的眼中,但形成不了规模化,赚不了几个钱,便是最有前途的“磺胺”类药物,其实这时侯刚开始生产,卖的都是高价,而且急需这种药物的发达国家本身就是一个填不满的大市场,哪里还能挤出许多来照顾国内那点可怜的市场?
“三鑫公司”是干什么的,陈晓奇太清楚了,这个公司的名声一向不怎么好听,他们主要用来向国内贩卖鸦片之类的毒品赚取巨额利润,民国政府在上海查禁的大量烟土实际上大部分被私底下通过“三鑫公司”给卖掉了。不仅是这个,这个公司包娼包赌,开烟馆贩军火,控制上海的日用品市场,大赚昧心钱,可以说不是个好玩意。
但是这都不会成为陈晓奇拒绝的接口,他也没打算拒绝,因为他的产品是干净的,不管是什么人把这些产品带到国内去,结果没有区别,他现在根本没心思顾上国内的那点买卖,谁有能力去开拓根本与他无关,所以就算都给张啸林去搞也没什么。
现在他有一点还拿不定主意的,是张啸林的态度,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按说在上海滩说一不二的大亨之一,张啸林此人很有些狂妄不羁,对人也没听说像今天这样谦逊有礼,跟杜月笙的气派那是没法比的,那么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他有什么是有求于自己的吗?好像自己手里没什么值得国内那些大佬花这么大心思折节下交的啊?
猜不透,陈晓奇毕竟经验不足,经历的人事太少,也太年轻,加上对国内情况的极端不了解,故而一点都猜不透张啸林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语言交流上只停留在表面,他还没那种以言辞机锋把别人老底兜出来的本事,因此上,跟张啸林两个人指指点点走了好半天,逛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种内情。
张啸林是闯荡江湖多少年的老油条老狐狸了,怎么会让陈晓奇这个毛头小子给诳出来实话?他看似随和实则滴水不漏的交流着,恰到好处的恭维着陈晓奇取得的巨大成绩,感叹着岁月逝去青春不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春伤秋悲,看起来融融恰恰,气氛相当的不错。
到了饭点儿的时候,陈晓奇也没请外人,就自己和张啸林坐了主位,然后让胡迁和周云鹏陪着小马和小戴在下首,六个人团团围坐,由实验室下设的餐厅中专门聘请的厨师做得中国菜加西餐,喝的是红酒,宾主其乐融融。
入席之前,胡迁瞅机会给陈晓奇递上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简单的写了几行字:“小戴,戴春风,字雨农,浙江人,25岁,初投黄杜陈。”
戴春风?戴雨农?!戴笠!!!
陈晓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很不争气的“啾”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泵动如雷鸣,脑袋里嗡嗡的给雷劈了似的,两只眼睛几乎都看不见人了。
这个名字,已经不能用如雷贯耳来形容了,那简直成了一种神话,一种信仰,一种足够让人顶礼膜拜的却又痛恨无比的符号!这个号称“蒋介石的配剑”、“中国的盖世太保”、“中国最神秘人物”,‘杀人魔王’的戴笠,难道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腼腆有点落魄的年轻人?像!非常的像!可是他怎么会跟张啸林混在了一起?
第一卷 绸缪基业 第三十七章 加强合作
陈晓奇自然不知道,这时侯的戴春风是比较倒霉落魄的时候,可以说从现在一直到26年他都处在漂泊不定惨淡凄苦的人生低谷,在原来的历史上,他到达上海滩之后,因为眉眼灵活办事爽利,拜在了黄金荣杜月笙的门下,暂时作为茶水小弟,1922年的时候因缘际会认识了蒋中正陈果夫等人,后来炒股破产了,窘迫到连衣服都没得换洗的地步,最后终于在26年到黄埔军校报考失败后与蒋重新建立了联系,从那之后一步一步混到中国间谍之王的巅峰,甚至最后蒋因为恐惧对他失去控制,而派人在他的座机上装了炸弹,一代牛人葬身在爆炸之中。。
或许是历史出了偏差,或许是自己的穿越造成的这个世界的变故间接影响到了戴春风的生命历程,让他中途改道跑了这么一趟美国,却与自己相遇?真的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吗?
陈晓奇激动的一时之间不能自已,他心中两个声音在轰然碰撞,一个希望这个人就是戴笠,但是怎么处置这个人却拿不定主义,另一个希望这不是戴笠,但是万一是真的,就此错过之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戴笠绝对是个人才!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间谍大师,天生搞情报和秘密活动的材料,这种天赋甚至在黄埔军校时期就表露无遗,陈晓奇要想成大事,是一定要这样的人来辅佐的,正道诡道王道霸道一样都不可缺。但是,他担心自己能不能留住这样的人,能不能控制这样的人。
现在是戴春风人生最低落的时候,最没有出路的时候,最需要人赏识的时候,而且,最关键的,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遇见蒋中正,还没有遇见一个给他一生重视和知遇的人。陈晓奇担心自己没有那个威望和本钱留住这样的大才,他不了解这人心里在想什么,他的年龄经历经验都做不到,怎么办?
脑子中一片混乱的陈晓奇,甚至没有听到张啸林对他的招呼声,胡迁见陈晓奇自从看了自己给的那张纸条之后就精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情知老板这时侯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难解或者重要的事情想的入神了,连忙截住张啸林的话头,呵呵笑道:“张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们老板是个做学问的人,经常偶然灵机一动就想起什么东西来,所以这走神是很平常的事情,您老可别见怪。”
张啸林了解的笑笑道:“明白明白,陈兄弟是大才,这聪明绝顶的人必然有异于常人的地方,这个容易理解,呵呵,那咱们还是小声些,别打扰了陈老弟的思虑,万一他正在想一个日进斗金的好点子,这打断了岂不是耽误大家发财?呵呵。”
几个人都陪着他笑笑,靠着陈晓奇最近的周云鹏不动声色的从座位下面踩了踩他的脚趾头,劲道用得有些大,疼得陈晓奇浑身一激灵,马上从深思混乱之中清醒过来,一看众人都笑着看自己,知道自己刚才出神的有些过头了。
周云鹏非常机灵,随口说道:“老板,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的发明了,说出来让大伙儿也替你参谋参谋?”
陈晓奇呵呵笑道:“哎呀,你看我这个人,这种时候走神,实在是太失礼了!对不住了张先生,我这是职业病,经常想一个问题忘了吃饭,这都多少回了,也改不了啊!”
那位戴春风恰到好处的插了一句:“我记得历史上有一位著名的大学问家,叫牛顿,他曾经因为思考问题太入神,结果将闹钟当作鸡蛋放在锅子里煮了,其形状恰可与陈老板相比拟,都是这等高人才能出现的雅趣啊!”
这话说的,好!不动声色就把陈晓奇给牛顿老大捧到一块去了,这话谁听了不觉得心里舒坦啊!这人简直是太有才了!
刹那之间,陈晓奇忽然决定了,无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留下他!
陈晓奇呵呵一笑道:“小戴兄弟这是过于夸奖我了!牛顿,那是世界闻名的大科学家,一代宗师,我这差得远呢。。对了,光知道兄弟姓戴,没请教上下如何称呼?”
小戴略微矜持的笑着欠欠身,道:“不敢当,陈老板,小弟名春风,字雨农。”
陈晓奇抚掌赞道:“好名字啊!春风化雨惠勤农,这可比我的名字有讲究多了。这样,咱们年龄差不许多,我可不好跟着张先生称你小戴,不如以名字互称如何?哦,对了,我还没自己介绍呢,我的字是兴汉,呵呵,一般人都不知道。”
戴春风连忙谦让:“不敢不敢!陈老板可是鼎鼎大名的,跟我们张先生平辈论交,我作为晚辈如何能不知上下尊卑?”
张啸林不知道为什么陈晓奇忽然对自己这个新来不久的门生这么感兴趣,就如同陈晓奇搞不懂他为什么大老远的来给自己和风细雨折节下交一般,互相都猜不透真实的用意,这时侯干脆也放开了身段,呵呵笑道:“好啊!都是年轻人嘛,自然一点的好!这同龄人之间称呼名讳,在西方人之中是最平常不过得!陈兄弟生于斯长于斯,自然是已经习惯了,我们不仿也入乡随俗,如此很好!”
戴春风仍是尴尬的笑着,只是不应声。陈晓奇不能逼迫过甚,转头冲张啸林笑道:“刚才我想事情走神,却是失礼了。不过这片刻之间倒是想通了一个问题,现拿出来与诸位探讨一二。”
张啸林兴趣十足的探身说道:“哦?莫非又是什么发财的门道?说说看!看看是不是也能让老哥哥我也沾上一点光。”
陈晓奇略有不好意思的说:“其实这件事还真不知道是否是一条财路,但是肯定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我是从诸位兄台,还有我这里的一些同胞故友们寻常交流之中,突然发现我们这些人的说话方式和语言表达实在花样太多,而国内有些地方更是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调,天南地北的人走在一起,交流分外困难,若是能寻得一种大家共同遵守的官方语言强调推广至全国,岂不是大利于我亿万同胞?”
张啸林一听,心说这算是什么财路?推广官话?自古以来那朝那代没干过啊?便是现在的民国政府不也是有官话这个腔调吗?只不过是哪里的人说那里的官话,听起来犹如百鸟吵架似的,说快一点都难弄得明白。但他还是表示赞许,道:“陈兄弟果然不愧是大才啊,这个想法确是一幢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是这做起来,未免太难了些,便是现在的民国政府也无法可施,难道陈兄弟在这上面有什么妙招不成?”
陈晓奇道:“也不算是什么妙招,我是偶然间想起来,不知带张先生有没有听说过‘电台’此物?”
张啸林皱着眉头想了想,缓缓点头道:“似乎有印象,但是确实不慎明了,还请老弟不吝赐教。”
陈晓奇道:“其实这东西在美国也算稀罕,去年才真正开通,乃是用电器设备将人的声音变成电波发射于空中,然后用收音机接下来重放出来,如此便可让一人发生而能让千万人同时收到。”
张啸林反映一点都不慢,马上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一个人在家说话,其他人在家都能同时收到,这相当于把电话装进了每一人家,这叫控制了发言权啊!
陈晓奇接着道:“我在想,是否我们也可以在上海建立一个这样的电台,然后向大众出售收音机,这样一来可以赚到大笔的金钱,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吸引各大公司在我们的电台做宣传,收取一定的费用,还可以以这个便利平台为依托,像大众推广宣讲正确的官方话语标准,一举数得,利益均有。”
张啸林抚掌摇头赞叹道:“哎呀!真是不服都不行啊!‘小财神’的称谓我看都屈才了,直接称呼你为‘财神’也不为过啊!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你就能想出这么大的一条财路,还能惠及万民,这……这……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之是高啊!”
陈晓奇谦虚的笑笑,摆摆手不敢领受。
戴春风也笑道:“陈老板这一举措若是成功实施,则国民上下得惠者无可计数,掌控此电台者则有喉舌之便利,随收音机之普及,定然会成为越发重要之关节。”
张啸林眼中放光,以指头瞧着桌面道:“若果真可行的话,不知道陈兄弟对此有何种筹划?可有用到愚兄之处?”
陈晓奇道:“这个倒是不难,这种设备我这里用不了多久就能够产出,无论是电台还是收音机都不是问题,唯一可虑着,这播音一事,该当找哪一种语音播出最为合适呢?这毕竟是关系到亿万生民的大事啊!不可操切行之,否则贻害无穷啊!”
“这……!这却是不太容易办到啊!”张啸林轻拍桌面,沉思道,“现如今可是千人千面,土洋混杂,我中华国土万里,民族众多,众口难调啊!若是问诸于当朝诸公,怕是十年八载都弄不出个结果。”
周云鹏呵呵笑道:“嗨!管那么多干嘛?反正这电台是我们自己出钱建的,我看老板你平常说话的语调就蛮好听的,干脆!直接用你说话的强调当标准不久得了吗?反正他们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挺好!”
张啸林眉毛一扬,翘起大拇指赞道:“喔!小兄弟说的慢有道理!不错不错,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陈兄弟的说话语调非常别致!听入耳中分外有一种雅趣,我看,可行!”
陈晓奇呵呵笑着,倒是没谦让。当然了,在这个时代,要论普通话的标准,全世界没人比得过他!因为根本后世那种普通话就只有他一个人会说!真正的中国官方普通话标准现在还没出来呢!这种事情,原本只有国家统一之后才能真正实现,不要说现在了,21世纪的人照样南腔北调的说呢!
陈晓奇自己也没想到,这信口胡说的借口扯来扯去都真的扯出来一桩生意,这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现在倒是真的一片空白时期啊!美国才刚开始电台广播,收音机还没有普及,电子管收音机还没有面世,自己要搞这东西简直太简单了!小时候连半导体的都搞过,何况现在这年月!最近公司的真空电子管和扬声器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出这么个产品正好试试到底效果如何!
为了搞出来大音箱和新的唱片机,陈晓奇专门成立一个实验小组,分门别类的研究相应需要的东西,比如永磁体,现在还是铁氧体磁铁,原本他还以为能搞出来钕铁硼磁铁,后来发现自己想简单了,现在在搞铝镍钴磁铁,这种合金正在与美国钢铁的合作项目中摸索着呢。
另外扬声器的纸盆也是个问题,按照他的想法,必须要用锥形体,防弹布的别指望了,羊毛纸盆倒是可以研究研究,估计应该差不多了吧!要是收音机用的话,那普通纸盆就能够应付过去的。
心中计较已定,陈晓奇笑着说:“看看,咱们光顾着说话了,这菜都要凉了,来来来,大家先吃饭,咱们能在万里之外的美国相见,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机缘,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的今生擦肩而过,咱们能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交朋友,那就是百辈子的缘分了,来为了这个,咱们先干一杯!”
众人举起酒杯来,却没有真的干下去,而是各自轻轻抿了一口。这个却是没有办法的,从1920年开始,美国实行禁酒令,除了西部的一些地方没人管意外,大部分地方是买不到酒的,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美国的黑帮们为了贩卖私酒杀来杀去的抢占地盘。陈晓奇这一瓶红酒还是买下这里的时候,原来的房主藏在自己酒窖里少有的几瓶之一,能拿出来待客比较难的了。
饭前的时候,关于喝酒的问题曾向张啸林他们讲明,所以大家都知道这瓶酒喝得多么不容易,也就不敢敞开肚皮大口的往下灌了。
张啸林叹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列强们家里居然都喝不上酒,这要是放在国内,那还不都造了反那!这饭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啊!看来这世上并非事事都如人意的,也不光是咱们一家一国啊!”
陈晓奇道:“的确是这样。其实在我看来,这禁酒令对美国人是有好处的,现在美国每年产出的汽车数以百万计,公路上的车辆已经成排成串,若是人人都喝醉了酒开着车上路,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意外事故,伤及多少的人命!这样禁酒也好,起码路上的每个人都是清醒的。再着,要是他们都把钱拿去买酒了,谁还有钱买我们的产品呢?这倒还得谢谢美国政府了,您说是吧?”
张啸林大笑不已,一桌人说说笑笑的吃完了这一顿饭,陈晓奇送他们一行人回招待处,借着出恭的机会,陈晓奇吩咐胡迁:“找机会跟戴春风通个气,我想把他留下来!条件随便他开!”
第一卷 绸缪基业 第三十八章 图穷匕见
胡迁吃了一惊,不知道小老板为什么突然发飙,无缘无故当面挖人家的墙角,还开出这么过分的条件来,这要换自己后边那条不要,这么牛叉的老板谁不想跟着混个好前程?不过他是干活的人,听命令就是了,当下二话不说点头去照办。
陈晓奇跟张啸林单独在会客室坐下来,茶过三循,张啸林突然长叹道:“老弟啊!这人活在世上,很多情况都是身不由己,明知道不可为却也无法脱身,就像你老哥哥我这样,表面上,人家都说是上海滩的大亨,青红帮的大佬,门生遍地,权倾一时。可是实际上呢?这不都是给逼得走投无路了,才上了这条船吗?但有一丝机遇,谁又愿意担着背后这无数的骂名呢?”
陈晓奇陪笑道:“张先生不可过谦啊!小弟倒觉得,这人生在世,活的就是一个痛快自在,对得起自己就行了,什么美名臭名无非是浮云,但求这一世过得潇潇洒洒,过后两腿一登,谁知道天高地低?笑骂且由他,我自安坐如常。”
张啸林指着他笑道:“你老弟倒是看得明白,想的透彻,如此年纪,难得啊!哪里像我们这些人,都这般年纪了,还看不开放不下的,一步一步的推着走,半点不由人。”
陈晓奇心中郁闷不已,心说你无缘无故的,跟我谈起这什么人生理想来了,至于么?到底有什么事你痛快一点说出来不就完了吗?何必在这里长吁短叹伤春悲秋的,这也太费劲了把?不爽!
好在张啸林也没有让他等太久,接下来就说到了正题上,他说:“陈老弟啊!今日你我谈的也算比较入巷,老哥哥有些话也就不绕着弯子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念在我痴长几岁的份上,你还请多担待些!”
陈晓奇知道戏肉儿来了,这时侯也打点精神正容道:“张先生有话请直说,小弟洗耳恭听。”
张啸林道:“经过这番相处,我也看出来了,你跟我终究不是一路人,就算有些生意上的交往,必定也不可能交心,这个你不用否认,我也不会介意,毕竟你我走的路截然不相同。这个就此放下且不去说,我听说,青岛大华染厂的陈寿亭陈掌柜,是你的结拜哥哥?”
陈晓奇心中一动,点点头道:“不错,他现在是我在今世最亲的人,这个毋庸置疑。”
张啸林道:“我去过青岛,也跟陈掌柜的见过一次面。这个人是个刚直不阿的血性汉子,眼中揉不得沙子,重情重义,若在道上混,定然是一条人人敬仰的好汉。但可惜做了买卖,这人太过清正,只怕是容易得罪人。青岛现在可是日本人的底盘,你六哥跟日本人打交道用谋太过,日本人吃亏后,很有些不高兴,你最好能劝劝他,大家和和气气的做生意,多好?”
陈晓奇明白了,搞来搞去还是日本人在里面作怪,以前他只记得看上海三大亨的资料时,提到张啸林后来勾结日本人甚至投效日本人,后来给国军暗杀了的,想不到现在他就已经跟日本人勾搭上了。什么让他劝劝六哥,分明是拿六哥的生命安危相要挟!这帮***东西!
陈晓奇并没有像张啸林想象中的那样暴跳如雷,又或者惊慌失措,甚至连紧张的表情都没做出来,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眼神沉静如水,面色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日本人想要什么?”
张啸林暗叹:“果然不是一般的角色啊!这么沉得住气,难怪年纪轻轻便能创出这份功业,果然是非同常人。”他呵呵一笑道:“陈老弟啊,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日本人是想跟你做生意,只不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跟你接洽,恰好我要来美国,这边顺道给他们传个话,如何决断,都在你老弟的掌控之中,没有老哥我半分的便宜啊!”
陈晓奇展颜一笑道:“张先生放心,这亲疏远近,谁是谁非我还分得清楚。日本人想做什么样的生意?”
张啸林道:“他们听说你发明了两种很厉害的炸药,还发明了非常有效的杀菌药,这些东西想必他们国内也是非常急需的,故此托我来问一句,是否能出让方子?当然了,日本人也不可能白要你的,他们可是出了大价钱的。”
陈晓奇道:“哦?原来是这样,那么请问张先生,日本人能出多少钱?他们应该知道杜邦公司和英国人给的价钱,杜邦公司每年光是专利使用费就是一百五十万美元。英国人的出价比这个更高。”
张啸林摆摆手道:“嗨!这个怎么能相同呢?不管怎么说,日本人跟我们也算是同文同种一衣带水的近邻,彼此交往几千年了,能相互帮一下也是一桩美事。你‘小财神’手眼通天,随便撒点金花就比得上别人一世的劳碌,些许的金钱大可不必看的那么重要。日本人打算出200万日元买你这三样发明,怎么样,可以吧?”
200万日元,不过一百万美元挂零,这就想要三种发明?这未免太欺人太甚了吧?这他妈跟明抢有什么分别?还大价钱?去***!不用问,这里面张啸林是吃了大量回扣的,按照这种大流氓的作风,少则一半,多则一多半的红利都进了自己的腰包了,这分明是拿六哥的性命相要挟嘛!
行啊,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今天我龙游浅水,暂时还拿你们没办法,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陈晓奇不动气,他甚至有些欣然的笑了起来,摇摇头道:“还行,日本人没把事情做得太绝,好,发明我可以跟他们共享,这200万日元,算作是一次性的专利授权费,日后我决不再跟他们有任何的牵扯,我也希望到此为止,我六哥不会在受到不愉快的骚扰。”
张啸林抚掌笑道:“陈兄弟有胸襟!有魄力!老哥哥十分欣赏!如此就一言为定了。银行本票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查验一下,这件事就算妥了。”
说着,张啸林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银行本票,还是日本银行的,摊开来让陈晓奇看见那个数字,放在桌子上。陈晓奇用一根指头将支票推了回去,淡淡的说:“本票就不用留给我了,还要麻烦张先生辛苦一趟,把这张本票送到我六哥手里,我这里为张先生准备五十万日元的货物,到时候随张先生一起发远洋船运到上海,我们之间的合作,就从这一批货物开始,为表诚意,这批货的货款我分文不收,作为周转资金放在贵公司即可,张先生觉得怎样?”
张啸林长叹一声,伸出一根大拇指比划着,摇摇头道:“我无话可说,陈兄弟,我不如你啊!佩服!”
陈晓奇呵呵笑道:“张先生,你我合作愉快,未来咱们一起发财。不过小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还请老哥能够成全。”
张啸林眉开眼笑的说:“哦?老弟有什么话请直说,只要老哥能做得到的,决不推辞。”
陈晓奇道:“我想向老哥你要一个人,我觉得你那个小戴兄弟跟我挺投缘的,我想让他留下来帮我,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张啸林一呆,他怎么也没想到陈晓奇会提出来这种要求,刚才他心中还暗自美的够呛,不但帮日本人办成了交易,赚足了那一大笔拥金,还意外的收获了陈晓奇五十万日元的赠送,这里外里赚翻了,却是没想到陈晓奇冷不丁的向他要人,这算是怎么一码子事?
他卡在那里好一会,才皱着眉头说道:“这个事情,我是无可无不可的,你老弟能看上小戴,那是他的福分,就是不知道他自己的意思是怎么样的,老弟也知道,人家只是做老哥的跟班,可不是卖身给我了啊!”
陈晓奇道:“这个好说,我也觉得还是尊重一下他本人的意见比较妥当,既然老哥没什么意见,不如我们把他叫进来问问看,行不行的,一句话就能决断。”
张啸林是真没看出来这小戴哪里跟这个陈晓奇对眼了,他们这才见面几个时辰?一共说了都没十句话,何来投缘之说啊?这个小戴来的时间不长,平时还算有眼色,人也还勤快,办事还算能让人放心,可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可称道的,或者说值钱的特质啊?搞不懂这个小子在搞什么名堂,莫非是吃了大亏,心中不痛快特地来跟我别劲?
陈晓奇喊了一声,没多久胡迁陪着戴春风就敲门进来了,陈晓奇不动声色的拿眼角瞥了胡迁一下,却见胡迁不动声色的在领戴春风进来的时候,那只手虚虚扣了个OK的姿势。这种手势还是陈晓奇告诉他们这几个人的,一般中国人这时侯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明白,事情成了。
戴春风真不是盖得,进来之后面色如常看不出半点变化,依然是矜持自然的冲两个人点头问候,然后悄么声儿的站到了张啸林身后。张啸林头也不回的说道:“小戴啊,有件大喜事要恭喜你啊!”
戴春风连忙躬身贴近张啸林,温声说道:“不知道先生说的是什么喜事,雨农不是很明白,还请先生示下。”
张啸林道:“刚才陈老板告诉我说,看好你小戴这个人了,想让你留下来帮他的忙,哎,能给陈老弟这样的大老板做事,可是要比我这样的偏门生意要有前程啊!这件事情,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啊,怎么样?你说说想法吧?”
戴春风没有半点欣喜若狂的表情,依然是不温不火的弓着身子说:“先生是抬举雨农了。雨农自从白身来到上海,蒙先生和月笙哥不弃,收在门下牵马坠镫,这是雨农的福分,如此恩德尚未报答,雨农若是为了富贵贸然背主另投他门,岂不成了无情无义之辈?万不敢自绝于义气兄弟,何去何从,还请先生代为决断,雨农决然遵从,无有二话。”
陈晓奇呵呵笑道:“好啊!好啊!如此重情重义信守然诺的好汉子,谁人不喜欢呢!张老哥啊,小弟在这里后者脸皮想求了,这个人才你就让了给我吧,权当帮帮小弟的忙如何?再说了,咱们以后还要长久的合作,有雨农这样熟悉双方的人作为桥梁,这交流起来不也分外的爽利么?我看,你就答应了吧。”
第一卷 绸缪基业 第三十九章 留下小戴
张啸林貌似异常艰难的皱着眉头思虑半天,最后长叹一声狠狠一挥手:“罢了罢了!终究是我这湾水太浅,小戴的才分若是久屈在这里,真就耽误这个人才了!那样做不是当人家大佬的气派!小戴啊!以后跟着陈老板,好好的干,干出个样子来,衣锦还乡的时候,也让我们这些大佬脸上有光彩,我门下出去的人,终究是一条蛟龙!过去,叫声老板!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戴春风却没有马上站到陈晓奇那边,而是先把张啸林扶起来坐在面南背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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