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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成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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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伶俐的口齿顿时结巴了起来:“皇……皇上?”
将铜盆重重掷在她的身上,男子跨前一步扼住她的喉咙。侧头望向昏迷不醒的孟溪月,狭长的星眸中瞬时涌上血色。
“竟然将她伤成这样,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
说着指间猛然用力,竟然掐着那侍女的脖子将她身子离地。眼看着她翻着白眼就要一命归西,内殿大门忽然洞开涌出一群人来。
“深更半夜吵什么?还让不让本宫睡觉了?”柔妃满脸不悦,皱着眉被宫女们簇拥了出来,一眼看到月色中那俊逸绝美的挺拔男子,不悦的神色立刻被惊喜取代:“皇上?您不是离宫一个月吗?怎么今夜就回来了?莫不是……”
莫不是想她了吗?
柔妃心里这样想着,眼角眉梢之间更是多了几分喜色。可是当她注意到他的举动和神情时,心底却又吓得一慌。强装无事摇曳着走到他的身前,噙着笑试探道:“皇上如此动怒,莫不是她们不懂规矩触怒了龙颜?若如此杖毙了便是,皇上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陌生的拓跋苍
柔妃的出现点醒了男子的理智,他眼中杀机渐渐隐去,扔下那个已经掐得半死的宫女,看着柔妃不屑地冷笑:“亏你还自认为是最得宠的妃子,竟然连本王和拓跋涵都分辨不出。”
“你是闲王?!”柔妃闻言登时愣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尴尬羞愧恼怒的情绪一起涌上,将她俏脸涨得通红。视线扫过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倒霉宫女,她恨恨咬牙转移了话题:“那不知闲王半夜来到明霞宫,所为何事?更何况打狗还得看主人,闲王如此对待她们,又有何用意?”
为了挽回方才丢失的面子,柔妃本想要声色俱厉地斥责于拓跋苍,可是面对着那张与拓跋涵同样俊美的面孔,话到嘴边却改了腔调,从愤怒斥责的质问变成了和颜悦色的询问。
仿佛没有听到柔妃的话,拓跋苍看也不看她一眼,脱下外袍将浑身湿透的孟溪月裹紧抱起,大步向门外走去。直到身影快要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这才将一句冰冷的警告顺着寒风传回:“若是再有下一次,休怪本王不客气。”
虽然声音不高,却足以令柔妃听得清清楚楚。清冷的明月高悬苍穹,像极了他那寒冽的眼。
悚然的战栗从后背泛起,柔妃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看着拓跋苍消失的地方,心中竟然泛起恐惧的感觉。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闲散浪荡,被宫中人耻笑轻视的王爷,竟然也会有如此可怕的气势。今夜的他,甚至比那冷酷深沉的拓跋涵更加令人畏惧。
或许……是夜色给了她这样的错觉吧?
“娘娘!”小环正慌得六神无主,忽然看到拓跋苍怀中抱着一人疾步跑来。等看清那脸色灰败的人正是孟溪月的时候,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娘娘,你怎么了?娘娘,娘娘!你醒醒,醒醒啊!”
“别嚎了,她又没死。”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环拨到一边,拓跋苍俯身将孟溪月放在床上,本想要叫她来为孟溪月更衣,可是看了一眼那哭得投入的丫头之后,临时改变了主意。
“去准备些热水来。”拓跋苍一边吩咐一边忙个不停,“对了,还有毛巾和干净衣服。”
虽然方才将孟溪月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已经将真气送进她的体内护住了心脉。但是当他指尖触上那冰冷的肌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
不敢想象,若是方才他去得稍微晚些,她会是怎样的后果。从那个精力充沛的女子变成这样气息奄奄的样子,到底是受了多少的折磨?
早知如此,他昨夜才不会提出那样的下策。
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定会因此而抱憾终身。
虽然脑中思绪纷纷,但是拓跋苍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滞,将湿透的外衫解开脱掉之后,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向那已经被水浸透呈现半透明的白色里衣……
为她疗伤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她又是他的弟媳,可是此刻情况危急,若再耽搁下去,纵然孟溪月不死,恐怕后半生也会落下疾患。更何况他拓跋苍本就不是那些迂腐木讷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圈圈框框。至于孟溪月在不在意,他可顾不得了。
“皇上……娘娘她……要不要紧?”小环打了热水回来,站在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孟溪月。泪水噼里啪啦落下,在她惨白的小脸上肆意奔流。
“不碍事,你下去吧。”没有纠正小环的称呼,拓跋苍将错就错撵人。
“……是。”小环迟疑了一下,喏喏应着退了下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拓跋苍毫不迟疑地将孟溪月湿透了的里衣褪去,那冰冷僵硬的身子,便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拓跋苍的面前。
“要是这时候你醒过来的话,一定会把本王当场分尸吧?”轻笑一声,拓跋苍伸手扯过锦被将她紧紧裹住,闭上眼将手探入被子之中,顺着那冰冷的脊背摸索,按压了几处穴位,最后将掌心停留在了她的后心上。凝神静气,开始为她运功驱寒。
如果孟溪月此刻清醒,那她一定会惊诧于这个被她打得抱头鼠窜的男子雄浑的内力。这内力浑厚蓬勃,顺着经脉在孟溪月体内流淌,所到之处摧古拉朽,将盘踞在筋肉和骨骼间的寒气尽数驱散。
半个时辰之后,拓跋苍终于将手收回,孟溪月脸上青白之色褪去,清浅的呼吸渐渐有力,微弱的脉搏也稳稳跳动起来。
“终于没事了,真是累死本王了。”将孟溪月安置回枕上躺好,拓跋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并躺在了孟溪月身旁,翻了个身呼呼睡去。
而孟溪月此刻,则是另一番挣扎之中。
依旧是黑的夜红的火,还有那寂静的村庄和遍地的尸体。孟溪月跪坐在地上,双目瞪大到极限,死死地看着火海中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人影。
这一次不同往日,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纵然如此,她的心却依然被眼前的景象搅得疼痛难当。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她觉得梦中这一切如此熟悉?如此令她伤心欲绝?
“上弦……”与以往的梦一样,女人僵硬地抬头从满是鲜血的嘴里吐出两个含糊的字来,火光明灭中,那张鲜血淋漓的脸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些。
“不要醒,千万不要醒来啊。”孟溪月急速地喘息着,想要跑上前去,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无奈只得跪在原地,竭力想要看清那女人的长相。
心如擂鼓般剧烈跳动,她眼睁睁看着女人越走越近,那张脸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虽然血污满面,却依旧无法掩盖那倾城的容颜。
“上弦……”又是一声呼唤响起,怜惜哀伤。就是这声呼唤,使得孟溪月身子一震,在思维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本能的脱口喊了出来:“娘!”
梦醒惊魂
“喂喂喂,大半夜的你鬼嚎什么?”
身子突然被人晃动,孟溪月终于挣脱了梦魇,可是一时却难以回过神来。那浓重的哀伤困扰着她,让她有些糊涂。听着有人抱怨,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那个声音追问道。
孟溪月依然发愣中,喃喃回答道:“不知道,好像是我娘……”
“算了算了,先睡吧。”那个声音嘀咕一声,睡意朦胧。
“嗯。”随口应了一声,孟溪月翻了个身,准备重新融入刚才的梦中。
不对呀……
“该死的拓跋苍!”厉叱一声翻身坐起,孟溪月扬手便打。
“别,别打!”连着挨了孟溪月两拳,拓跋苍手忙脚乱撑起身子,正想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却突然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孟溪月。
“你想干什么?”孟溪月顿时警觉起来,看他那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难不成是知道打不过,所以准备咬她?
想到这里,孟溪月立刻双手握拳交叉护在身前,防备拓跋苍狗急咬人。架势刚刚摆好,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两个莹白粉嫩的胳膊。
好熟悉,这是谁的?
试探着动一动……动一动……再动一动……
“啊!”终于意识到这两只白盈盈的胳膊是自己的,孟溪月顺势向下看出,发现自己竟然未着寸缕,立刻失声尖叫起来。一边叫着一边不忘手忙脚乱地抓起锦被将身子裹起,只露个脑袋鹌鹑一样缩成一团。
拓跋苍双手捂住耳朵,脸上满是遗憾。
着什么急啊?他还没看完呢。
“你!你!你!”一连说了三个你字,孟溪月简直快要疯了。想要动手,却又不敢妄动,只得瞪着拓跋苍咬牙切齿,那伶牙俐齿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冷天的,本王被你晾在外面都没有哆嗦。你裹得那么严实,还哆嗦什么?”拓跋苍看着裹成粽子的孟溪月,眼中笑意闪动,嘴里却不满意地嘟囔着。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作势要拉回被子。
“混蛋,滚开!”见拓跋苍靠近,孟溪月惊叫一声,死死拉住被子。想要给他个颜色看看,无奈身上没布实在不方便,上下思谋发现只有嘴还算方便,当下毫不犹豫重重一口咬上拓跋苍伸来的手指。
“哎呀!”拓跋苍吃痛,急忙想要收回手来。可惜孟溪月咬得太紧,这一拉扯非但没有把手从嘴里抽出来,反倒是把她整个人拽了过来。
孟溪月裹着被子圆溜溜地蹲在那里,本就无法保持平衡,经这一下拉扯,立刻向前扑去。
“砰”
随着这声闷响,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拓跋苍额头渗出层冷汗,喉头颤动,咕噜咽下一口唾液,低头看着伏在他两条腿之间的孟溪月,禁不住泪流满面:好险啊,再靠前一点,他就成太监了……
不过,现在不是庆幸这个的时候。拓跋苍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向后退去。
唯今之计,跑为上策啊。
被逼无奈
“啊!”刚刚退了一下,拓跋苍立刻惨叫出声。虽然看不到被子遮掩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大腿内侧那块正在被揪着转圈的肉却很清楚他现在正在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拓、跋、苍!”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来,孟溪月脸上满是狰狞。
“你……你想干什么?”拓跋苍毛骨悚然,想要撒腿逃跑,无奈肉还在人家手上,只得颤巍巍解释:“别,别冲动,本王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
“自己拿帘子把脸蒙上,快点!敢出花招,就废了你!”孟溪月根本不容拓跋苍解释,口中恶狠狠说着,手中的力道也越发大了。
听了孟溪月的话,拓跋苍毫不迟疑,立刻拉过床上悬挂的帘子将脸挡住。顿觉腿上那两只手指放松了些,急忙想要借机逃之夭夭,谁知忽然穴道被点,整个人已经动弹不得。
“想跑?做梦!”孟溪月冷笑一声,松开锦被抓起床头的衣服穿上,站起身来将拓跋苍脸上的帘子扯了下来,双手互按指节嘎嘎响着,居高临下冷笑道:“说吧,有什么遗言?”
“美……月妃娘娘,别冲动,别冲动啊。”拓跋苍冷汗潺潺,急忙晓之以理:“都是误会,本王是为了救你,才会弄成这样的,你,你听我解释啊!”
粉拳带着风声呼啸而来,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停在了拓跋苍面前。显然,这句话还是起了作用。
“误会?救我?”盛怒中的孟溪月也觉察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皱着眉努力回想。
“是呀是呀,误会误会!”见这话奏效,拓跋苍急忙趁热打铁:“本王见你晕倒在明霞宫,便将你带了回来。虽然多有冒犯,却也是被逼无奈。若不赶紧除去冰湿的衣物,你恐怕就冻死了。虽然不合规矩礼法,却是无可奈何之举啊。本王对天发誓,绝无半点亵渎之意!”
听拓跋苍这样一说,孟溪月也终于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想到那冰水浇在身上的感觉,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将拳头缓缓松开,孟溪月情绪平复了许多,正想转移话题打破这尴尬的场面,转念一想却又起了疑心:“虽然是为了救我性命不得已而为之,可是闲王爷为何不指使小环却要亲自动手?”
“这个……”被孟溪月问得语塞,拓跋苍心虚地撇开了眼神,忽地感觉一阵杀意袭来,当下急中生智地回答:“她见你这副模样回来,当时就吓得晕倒了。你这宫里又没有别的下人,本王只好勉为其难亲自动手。可怜本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伺候别人,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可以用那种质疑的口气对待救命恩人?唉,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这一席话说得诚挚坦荡,更夹杂着委屈哀怨,孟溪月虽然没有完全相信这一番说辞,却也有了几分愧疚。加上现在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形,实在不方便叫小环进来对质。静下心细细思量之后,她终于还是放缓了神色。
跳进黄河洗不清
“对不起,方才是我一时着急错怪了你。”无论如何,都是拓跋苍救了她,仅凭着这一点,她也应该向他道一声谢。说完之后忽地又想起一件事,连忙追问道:“你带我回来,没被人看到吧?”
“没事的,你尽管放心。”拓跋苍安慰道,下一句话却让刚刚放下心来的孟溪月差点疯了:“除了柔妃和十来个宫女之外,再没人看到。
“她们全都看到了?!”孟溪月咬牙确认,看着拓跋苍理所当然地眨眼默认,刚刚退去的火气再次汹涌而来,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
该死的,这让她明天怎么解释?闲王爷半夜三更英雄救美,相携回到残月宫彻夜未离。
这下子,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柔妃娘娘到!”
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孟溪月正在抓狂的时候,突然听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听到纷乱的脚步声进了殿来,急促快速,竟是不给她半点反应的时间。她心中清楚,柔妃这是抓尖来了。
急忙回头想要把拓跋苍藏起来,却发现那个被她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可能?!
“月儿妹妹找什么呢?”说话间柔妃已经进了孟溪月寝室,含笑问道。
“没,没找什么。”孟溪月收回视线,同样含笑看着柔妃道:“不知柔妃姐姐有何急事,这天还未明便匆匆赶来?”
“没什么事,只是本宫方才醒来,听说月儿妹妹竟然晕倒了,特意来陪个不是。都怪这两个该死的奴才,本宫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谁知她们竟然当真了。本宫特意带她们来,让月儿妹妹处置。”柔妃盈盈笑道。
虽然嘴上说得客气,可是却难掩那趾高气昂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是毫不避讳地上下左右打量着空荡荡的寝宫。而那两个宫女也没有半点畏惧,站在柔妃身后冷笑地看着孟溪月。
“柔妃姐姐说的哪里话,是月儿自己身子骨太弱,进宫来不服这水土,加上今日与姐姐聊得投机,有些疲累而已,与姐姐并无相干啊。”虽然性格直爽,但是孟溪月并非是那种无脑之人。聪慧如她,自然知道柔妃想要什么样的回答。当下将眼中的锋芒敛去,顺着柔妃的意思顺手推舟。
见孟溪月如此“懂事”,柔妃冷哼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本就没想过要这丫头的性命,只是施以惩戒杀鸡儆猴而已。毕竟孟溪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是一个麻烦。
“既然月儿妹妹没什么大碍,那本宫就回去了。”柔妃说着转身施施然向外走去,背对着孟溪月的那一刻,暗暗向着身边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心领神会,突然惊叫一声:“老鼠!”人便向着床下扑去。
孟溪月见状大惊失色,想要阻止宫女的行动,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站在原地,拼命在脑中思索对策。
看着孟溪月的脸瞬间煞白,柔妃嘴角弯起,无声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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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们,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所以“抓尖”这个词是谐音。如果以后发现文里偶尔有一两个莫名其妙的词语出现,请用谐音试试看。虽然尽量更换了同义词,但是依然有一些词语找不到合适的,无奈,请谅解。
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方才进门之时,便已经将这残月宫仔细打量过了。这房中空空荡荡,连个大些的箱子都没有。唯独那拉着帘幔的床榻甚是可疑。
等到将那闲王拓跋苍当场抓住,看这孟溪月如何解释!深更半夜王爷皇妃静室独处,这样的罪名,足可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这片刻工夫,那宫女已经扑到榻前,一把将那垂着的帐幔掀起,接着便如木鸡般呆立在那里。
榻上榻下,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怎么会?”柔妃难以置信地看着空落落的榻,一时回不过神来。
孟溪月原本也以为拓跋苍定是藏到了榻下,哪知道竟然不在。惊诧过后,她很快回过神来。笑吟吟踱到柔妃面前,歪着头满脸天真:“柔妃姐姐,老鼠在哪里?”
“堂堂皇妃寝宫哪里会有老鼠出没?想是这奴才眼拙看错了。”柔妃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心里却无比的憋闷,愤然抬起手来重重抽在那宫女脸上,怒道:“蠢材,还不快滚?”
“姐姐慢走,月儿不送了。”浅笑地看着柔妃等人离了残月宫,孟溪月立刻掩了殿门,上上下下好一番搜寻,却哪有拓跋苍的影子?
“这个混蛋,逃跑的功夫果然是一绝。”确定拓跋苍已经离了这寝宫,孟溪月长吁口气,迅速钻进被窝,睡回笼觉去了。
这一宿,真是累死她了……
“蠢货,一群废物!”这边孟溪月睡得安稳,那边明霞宫却已经是狗跳鸡飞。
“把这个不中用的贱人拉下去杖责二十,另派机灵的盯住残月宫。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柔妃恶狠狠地看着之前派去残月宫盯梢的宫女哭叫着被拉了下去,依然难解心头只恨。
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是去捉奸,结果自己反倒成了笑话!这口恶气,她如何能咽下?
“孟溪月,咱们走着瞧!”
……
孟溪月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直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爬了起来。沐浴更衣之后顿时精神抖擞,她开始琢磨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关心则乱,对孟溪浅的关心让她有些慌神,之前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柔妃折磨她一番消消气也就罢了,可是经过昨天那一场风波,她彻底放弃了讨好柔妃曲线救人的想法。不是因为畏惧所以放弃,而是她彻底看清了这宫中妃子的狠毒。
那一番折腾,险些要了她的命。幸亏她自幼习武身子骨结实,加上拓跋苍来得及时,否则再这么折腾一阵子,定然凶多吉少。到时候柔妃只要买通御医说她得了伤寒而死,纵然拓跋涵心存怀疑也不会为了她而多生事端。
更可怕的是,柔妃在随后上演的那一出突然袭击。若非拓跋苍逃得快,那么这一次她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孟溪月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后背冷汗悚然泛起。这后宫的争斗,比她看过的兵法还要阴险三分。
初见乐菱公主
如今看来,柔妃这步棋是不能走了,否则姐姐没救出来,她自己这条小命先搭进去了。可是什么都不做?却又不是她的性格。思来想去没个结果,索性准备出去转悠一下。就算没有办法救人,好歹也能熟悉地形,看看犄角旮旯看看哪里围墙矮巡逻少,将来跑路方便一些。
昨日拓跋涵准许孟溪月到明霞宫赔罪,闭门思过的旨意也一并收回。残月宫内外重新恢复了门可罗雀的冷清,倒是别有一番世外桃源的韵味。
没有叫醒伏案补眠的小环,孟溪月孤身晃出残月宫,抓着个贡果边走边啃,沿着石径漫无目的地游荡。
皇宫之中景致确实与别处不同,或是奢华或是雅致各有风景,孟溪月看得眼花缭乱,不知不觉间到了一处空旷的院落。
眼见四下无人,孟溪月忽然手痒。随手捡起院中掉落的一根枯枝,行云流水舞了起来。
自打进了宫,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舒展筋骨了。等到尽兴之时,已经香汗淋漓。最后招式施展,树枝如银蛇般激射而出,噔的一声撞在前方树上,脆响声中断为两截。
“姐姐好厉害!”
一个娇嫩的惊呼声忽然在孟溪月身后响起,转身望去,只见院门处站着一个灵秀娇俏的女孩,衣饰华贵,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两只黑亮的眼睛光芒闪闪,正崇拜地盯着她。
“姐姐,你是哪个宫的?”见孟溪月看她,女孩甜甜一笑,蹦蹦跳跳到了院中,歪头看着孟溪月好奇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是……”孟溪月不答反问。这女孩看服饰装扮尚未及笄,想必是公主之类,只是不知道是拓跋涵五个妹妹中的哪一个?
“我是乐菱公主,名唤拓跋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毫无戒心的介绍过自己之后,又急切地追问道。
孟溪月这才知道,她竟是那个因为与皇后,也就是拓跋涵和拓跋苍的母亲争宠落败被杀的如妃之女,乐菱公主拓跋嫣。
“我叫孟溪月,住在残月宫。”进宫几日,过得是鸡飞狗跳胆战心惊,今日忽然看到这样天真的笑容,孟溪月心里极为轻松。知道她是罪妃之女,非但没有疏远冷落,反而有了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你就是那个刚进宫的月妃娘娘?!”拓跋嫣听到孟溪月的名字,杏眼顿时瞪得溜圆。
“你认识我?”孟溪月纳闷。
“嗯,听侍女们说起过……”拓跋嫣说到这里,忽觉失言,急忙掩住唇止了声。小脸立刻涨红,垂下头去,不好意思再看孟溪月。
听了这话,孟溪月不问也明白了。看来那日明霞宫一场闹剧,让她成了这宫中嚼舌根子的话题。看拓跋嫣的那副样子,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当下无所谓的冷笑一下,不屑地勾起了唇角。
“不是,姐姐你误会了,她们没有说你是泼妇,只是……头一次遇到敢和皇兄叫板的女子,觉得……新奇,对,新奇而已!”看到孟溪月的神情,拓跋嫣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急想要解释,无奈越描越黑。
同命相怜
“没事没事,我不在乎。”见拓跋嫣结结巴巴的样子,孟溪月反而觉得有些不忍。轻笑着摸摸她的头,反过来安抚道:“让她们说去吧,又少不了一块肉。”
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也不是想在这后宫争宠夺权的野心女人。嘴长在她们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姐姐真是宽宏大量!”见孟溪月没有生气,拓跋嫣紧张的小脸一下子放松下来,欢呼一声扑到她的怀里,扭着身子撒娇道:“背着人的话,嫣儿叫你姐姐好不好?叫皇嫂的话,感觉姐姐就和‘她们’一样了。”
自然知道拓跋嫣口中的“她们”指的是谁,孟溪月毫不犹豫便连连点头。只要能和拓跋涵那些妃子撇清关系,别说叫她姐姐了,就是叫阿猫阿狗都行啊。
“那姐姐常来陪嫣儿玩好不好?嫣儿一个人好无趣。”见孟溪月答应,拓跋嫣得寸进尺。
她真的是太寂寞了,那种寂寞几乎快要逼疯了她,身处在大漠最繁华的锦绣丛中,却遍寻不到一个可以谈心的人。
因为她母妃的事情,别的妃子都将她当成瘟神一般回避着,身边的几个下人则是毕恭毕敬,不敢逾矩半步。可怜她十几岁的年华,每日就这样守在这嫣若宫,清风为友星辰作伴,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没有半点色彩。
“这个……”对于拓跋嫣的要求,孟溪月有些为难。这后宫之中,她最不想扯上关系的就是拓跋这个姓氏,无论是冷漠疏离的拓跋涵还是散漫嬉笑的拓跋苍,都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本来已经接近四面楚歌,若是再与这个拓跋嫣交好,不啻火上浇油,定会让本就对她甚为不满的拓跋涵更加看不顺眼。
可是,若是就这样拒绝……
踌躇地迎上拓跋嫣满是期盼的双眼,孟溪月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之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挤出几个字来:“还是算了……”
“姐姐……”看出了孟溪月的拒绝之意,拓跋嫣眼圈立刻红了,明媚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垂下头任由珠泪滚滚落在地上。“姐姐也不喜欢嫣儿吧,和她们一样嫌弃嫣儿是没娘的孩子,怕嫣儿会给姐姐惹来麻烦,怕皇兄会因此而迁怒疏远……”
“别说了嫣儿!”
一句话戳到了孟溪月的痛处,她的心瞬间扭作了一团。快走几步将拓跋嫣拥进怀里,感同身受地湿了眼眶。
没娘的孩子,她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与拓跋嫣相比,她却又幸运了许多。虽然幼年丧母又失忆,连亲生母亲的样貌都记不清楚,可是她有慈爱的爹爹和温柔的姐姐,虽然有着无法避免的遗憾,却并不孤单寂寞。
而拓跋嫣,却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喜欢,那姐姐常来陪你就是了。你别哭了,别哭了……”
虽然劝拓跋嫣不要哭,可是孟溪月自己的眼泪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一大一小在院中相拥而泣,呜呜咽咽听得树上鸟雀亦是哀鸣不已。
神秘的他
哭得累了,二人总算平静下来,看着彼此通红的眼睛,不约而同噗嗤一笑。
“看看你,哭得花猫儿似的。”孟溪月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抹着拓跋嫣哭花的小脸,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欢。这个活泼直爽的小公主甚得她的喜欢,这偌大的后宫之中终于有了第一个朋友。
“姐姐还不是兔子一般?”拓跋嫣调皮地皱皱鼻子,抢过手帕把孟溪月眼角泪痕拭去,灿烂的笑容重新绽放在脸上,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向屋内走去。“姐姐快来,嫣儿有好些话想和姐姐说……”
或许是在这后宫之中孤单太久,也或许是和孟溪月真心投缘,拓跋嫣这一聊就聊了整整一天,直到一起用过晚膳之后才依依不舍地送她出来。
临别之时尚不忘再三叮嘱,求着孟溪月明儿一早便再过来,见她再三保证之后,这才眼泪汪汪地挥手告别。
……
暮色低垂,斜阳漫天。一弯新月等不及黑夜降临,早早地挂在了天边。
孟溪月酒足饭饱,惬意地眯着眼睛慢慢悠悠游荡在甬路上。先前一路边走边逛,也不觉得走了多远,现在挺着滚瓜溜圆的肚子,弯弯绕绕走了半个时辰竟然还没有见到残月宫的影子。
“完了,好像迷路了……”
兜兜转转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孟溪月垮着脸接受了这个事实。早知道就不该对自己的方向感那么自信,还婉拒了拓跋嫣派人送她回宫的好意。现在茫然四顾,连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
虽然身边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宫女走过,但是孟溪月并不打算和她们问路,并非是她自视甚高瞧不起这些下人,而是她们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嘲讽让她觉得有些可笑。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主必有其仆。看来这大漠后宫,等着看她笑话的不只是那些嫔妃啊……
无视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孟溪月信步走到树下一处隐秘处席地坐下,懒洋洋打个哈欠,靠在树干上准备休息一会儿。
既来之则安之,不过是迷路而已,有什么关系?等一会儿天黑透了,摸上房顶一看便清清楚楚。
这么一耽搁,夕阳已经完全隐去。新月如沟,缀在黑蓝色的天幕上,银白的月辉透过干瘦的树枝,温柔地笼罩在孟溪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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