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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娘子:相公请接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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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花丫头,你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却被活生生忽悠到了最后。

花未眠脑袋一真空,她差点儿都忘了这茬儿了,巫盘月还在这儿等着她呢,她怎么就蠢到自投罗网来着!

正在这时,天空一声闷雷响过,花未眠当即闪人大吼:“打雷啦!下雨啦!我回家收衣服啦!”

ps:那啥,亲们也要捍卫我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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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雨来得快也去的快,又是一场雷雨过后,一会儿功夫便到了傍晚。花未眠窝在榻上逗着小花皮,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余昊城被押解回都,宦官王重是个二百五,宗政楚要打,这是赢定了。

正想着,就见宗政楚掀了帐幕进来,他坐到榻上,道:“今夜还有雨,我们打算趁夜攻打。”

“余昊城走了吗?”花未眠问,要是走的不够远,一旦号角鸣起,为了战胜,那边可能会随时放人的。

“探子来报,余昊城已经出了葫芦山地界。”宗政楚道。

“那好啊,早点解决了这里的事我也好早点儿解脱。”花未眠玩儿着手指。

“外面传言纷纷,我不在这里你一个人小心。”宗政楚摸摸她的头发。

花未眠抱了抱他,笑道:“放心吧,我花未眠逃命的本事最大,你只要记得早去早回就行了。”

宗政楚微微一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挥袖转身离开。

花未眠心里怎么就有点儿不舒服呢,看着他的背影,心脏跳的就有那么一点儿不踏实,皱了皱眉,花未眠翻身下来,走到外面去。

宗政楚人已经在马上,黑压压的军队也准备出发。花未眠无意间摸到腰间的小瓶,才惊觉药还没有交给他。

几步走上去,花未眠递出瓶子,压低声音道:“月圆的时候吃。”

这药是巫盘月和她一起用药配的,能缓解痛楚,让他保持清醒。

宗政楚凝眉点点头,大手一招,大军出发!

宗政楚离开不到一会儿,这天又变了,黑压压的乌云就像伸手就能摸着一般,花未眠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总觉得心里闷得慌,他不会出事吧……?

“小姐,将军出战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没见过你这么慌张的样子,今儿这是怎么了?”玉漾笑她。

“你懂个p!”花未眠反唇相讥,“我这是兴奋!”

玉漾掩唇一笑,道:“兴奋的脸都皱到一团了?”

“将军身经百战,虽说也曾受过不少伤,但从来都是战胜凯旋,所以才有战神的名号,小姐不用那么担心了。”

花未眠也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反正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觉也睡不着,躁的想打人,连小花皮来示好都给踹开了,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个啥!

“小姐,你的短笛。”玉漾似想起什么,从竹篓里翻出一个东西递到花未眠眼前,“上次做的,我试了好几根,就这个做成了。”

花未眠接过笛子,点点头道:“我吹吹看。”

其实现代的花未眠并不会吹笛子,会吹的是古代的花未眠,于是她跟着记忆里的动作把笛子放在嘴边。

一曲作罢,花未眠感觉音色还不错,在手里掂了掂,有些不满意,上次和第五打了一场,她就十分迫切的想拥有自己的武器,开始做笛子是做的好玩儿,后来想用笛子也不错,又实用又经济,但现在看这质量,拿块石头都给磕烂了,还用得着用刀用剑吗?不顶用!

玉漾在一边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说道:“小姐,真没看出来,你吹的那么好听!”

被她一夸,花未眠小小的虚荣心膨胀了,下巴一抬,道:“海水不可斗量,你还嫩着呢!”

和玉漾又吵闹了几句,就遣她去睡觉了,又剩下花未眠一个人,心里还是不安,索性出了帐篷,找了块石头,一曲接一曲的吹。

原本想吹笛子也是件好玩儿的事,没想到也是个体力活儿,这肺活量得要多大啊!

“怎么不吹了?”有人在树上凉凉说道。

花未眠白眼一翻,道:“这么好吹,你怎么不吹?”

巫盘月笑了一声,翻下来,道:“这么恶的脾气,宗政楚怎么受得了你!”

“关你什么事?”花未眠口气不善,这会儿心情正不好呢,活该来了个撞在枪口上的。

巫盘月摆摆手,道:“算我错了还不行吗?”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事物,道:“这个给你赔罪行吗,大小姐?”

花未眠定睛一看,是一把晶莹的白玉笛,双眼一放光,忙不迭的夺过来,细细地看着,道:“你上哪儿找的这么好的东西?”

“捡的。”巫盘月半真半假地说道。

“真的?”花未眠眯起眼睛,十分不相信的眼光盯着他,“不是你偷的?”

巫盘月无奈的笑笑,“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好吗?”

花未眠乐了,手感挺不错的,试吹了一下,音质也很上档次,于是往背后一放,道:“见者有份,是我的了!”

“花丫头,你和强盗到底是什么关系?”巫盘月好奇地问道。

“我们开连锁店的,遍布全国!”花未眠心情顿时也好了,爱不释手地捧着那把笛子,玉是西域进贡的上等暖玉,触手升温,这么好的东西,要说哪儿能捡到的话,也只有死人的坟墓吧!

“巫盘月……”花未眠叫他。

“嗯?”

“你能再去给我捡几样吗?”这玩意儿挺值钱的,随便卖一件儿都能换来大把大把的雪花银!

巫盘月头疼地看着她,“真是不知道你在哪儿长大的……”这小便宜贪的,赶上穷凶极恶了!

“把你刚才那个曲子再吹给我听听。”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这只笛可是价值千两黄金,虽然不是他出的钱,但至少也费了他的药材。

花未眠点点头,兴奋地试曲。

吹完了刚想让巫盘月给发表点儿意见,不远处就飘来一个声音,“我说谁半夜发疯,原来是你……”

请注意,这是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来者青阳,早在巫盘月出道之时便对人家芳心暗许,三年来不断的追寻别人的踪迹,但无奈一直无缘相见,后由花未眠证实,巫盘月实为男人,一时肝肠寸断,终日郁郁寡欢,心境尴尬,思想矛盾,在花未眠提出与巫盘月合作为宗政楚制作丹药的时候就拒而不见,现在在毫无准备的心理下见到了让自己朝思暮想并且悲痛欲绝的对象,他该如何自处?请尤其注意他的表情。

先是一阵错愕,然后惊艳,然后心痛,然后尴尬,然后佩服,然后自卑……总的来说,青阳能让花未眠在几秒钟之内见识到了这么多表情,证明他的面部肌肉还是很发达的。

接下来请听他说。

“你……我……由于……所以……虽然……但是……况且……”青阳脸红了,语无伦次的来了这么一段儿。

花未眠笑得都岔气儿了,他玩儿什么,填词游戏?

巫盘月在一边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很礼貌地保持微笑。

“让我来解释吧!”花未眠招招手,引过巫盘月的目光,“咳咳,听着!”

“你就是巫盘月,我一直很想见你,由于江湖传言,所以我错把你当做了女子,虽然我对你仰慕已久,但是没有非分之想,况且你年纪轻轻便医术了得,实在让在下佩服!”

两人长大了嘴,青阳更是不敢相信,花未眠居然能这么完整的表达出他的意思!

“怎么?”花未眠对他比了一个v手势,道:“觉得我很聪明?”

青阳愣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头。

巫盘月忍了忍笑,拱手道:“久仰。”

青阳面上一喜,也忙拱手回礼。

花未眠白了巫盘月一眼,他也太喜欢说客套话了吧,还久仰?前几天他才从自己嘴里听到青阳这个名字的!

“神医与仙子相聚,在下不便打扰,告辞。”

说完就跟鬼撵来了一样,也不等巫盘月说话,脚下生风,眨眼就不见了。

“啪!”一滴雨落在花未眠脸上,她抬头看了看天,道:“下雨了,你先到我帐子里去。”

巫盘月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帐篷。

雨来的很急,帐篷被打得直响,看见外面风雨飘摇,花未眠的心情不自觉又沉了下去。

巫盘月见她一直望着宗政楚出征的那个方向,轻声道:“你在担心宗政楚?”

这次花未眠也没反驳,点点头,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老不踏实。”

沉默了一会儿,巫盘月站起来说道:“既然你这么担心他,何不去找他?”

闻言,花未眠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怎么就脑袋短路没有想到呢!

两人相伴上了路。

用轻功前进了半柱香的功夫,花未眠学会了两个成语:腥风血雨,千斤压顶……这么大的风,那树枝什么的直接就冲脸上招呼来了,很不幸,花未眠流了一次鼻血……这么大的雨,从天而降,从重力加速度的角度来讲,豆子大的雨点儿打下来也是很痛的,所以她撑着斗笠的脖子很痛。

巫盘月这回笑都忍不住了,拿了张帕子替她擦鼻血,“你的轻功……也算别具一格……”

“你想笑就笑吧!”花未眠气哼哼地扯过帕子,还顺带拧了一下鼻涕,心中无比悲催,她不是武林高手吗?怎么会这么窝囊!

“好了,继续走吧,快到了。”巫盘月道。

两人又开始前进,沉默了好一会儿,花未眠突然说道:“下个月是我生日。”

巫盘月一愣,她的神经又搭上哪条天外飞线了?

“不如你送我一颗夜明珠吧!”花未眠转过脸,露出雪白的牙齿。

巫盘月斜着眼睛瞅着她,顿时没有了说话的心思,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都是她赢!

花未眠见他不说话,还想说点儿什么以动摇他的决心,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厮杀声!

两人同是心里一惊,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赶上宗政楚的大军,难道是西禾洞察先机,出来迎战了?!

“宗政楚不在,怎么回事,这里只有一部分军队,其他人呢?!”花未眠看着山下的情景大惊,难道队伍被划成了两拨?那宗政楚呢?!

刚想冲下去,手就被人按住,巫盘月示意她不要着急,道:“看看再说。”

花未眠沉住气,细细观察战局:大殷军队的领头人是王淼和李朝江,还有两个副将,基本上是在步步败退,而西禾领军的是舒流观,却是步步紧逼。

宗政楚那边只剩下一半的人,而将军级别的人连他在内也只有三个!

花未眠突然意识到,他们可能掉在陷阱里了!

她叫巫盘月抓了余昊城与西禾乐都通信的信鸽,放入了假情报,目的是告诉西禾三王爷穆景荣余昊城有意回都勤王,而舒流观也已归顺余昊城,愿意助余昊城把持兵权解救西禾君主穆景华,王重的到来证明她的借刀杀人很成功,但为什么局势会演变现在这个样子?!和宗政楚对峙的一定就是余昊城,探子不是回报说他已经被押解回都了吗?!怎么会……?!

“花丫头!”巫盘月推了推她,“你在发什么愣!”

花未眠抛开纷乱的思绪,沉声道:“我用玉笛引来毒蜂,你让王淼不要恋战,迅速退兵!”说着把自己的腰牌塞到他手里。

“好!”巫盘月毫不迟疑,飞身下了山。

花未眠从袖中抽出玉笛放在嘴边,凝神静气,用内力催动笛声,笛声变得细长刺耳,丝丝传出。

被笛声吸引而来的毒蜂很快集成一大片,花未眠见时机成熟,飞身切入战场,将毒蜂引到两军中间。

王淼带人快速撤走,毒蜂集中在一定范围内攻击,成功挡住了追赶的西禾军队。

毒蜂攻击不分敌我,但也迫使西禾军队往回退,一边撤一边退,两军的间隙愈拉愈大。

舒流观看着花未眠冷冷一笑,反手拿出一支箫来。

毒蜂的天敌自然是鸟,他要用箫声引来鸟!

花未眠停住笛声,凌空进入西禾的军队,直袭舒流观。

舒流观自然不会轻敌,拍马而起,两人在空中已交手一个回合。

“花期,我说过,下次见到你一定要你的性命,今天,你就安心的死在这里吧!”舒流观阴阴一笑,出手快很准。

花未眠暗暗吃惊,比起上次,这次的舒流观才是用了全力,他要杀自己,并不是闹着玩儿的,而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你怎么料到大殷会夜袭?”她实在想不通有什么理由。

“呵!”舒流观冷笑,“像你这样的女人,我早该杀了你!”

花未眠闻言一凛,她的计被识破了!

稳住心神,她轻轻一笑,道:“那么短的时间,你怎么会有时间让穆景荣改变主意?”

“很简单,”舒流观压低声音,“因为我才是他的主子!”

好一个舒流观!花未眠大骇,她怎么也料不到他与穆景荣之间会是这样的关系!传闻西禾国君主穆景华贤明有道,三王爷穆景荣昏庸无能,而西禾国却被三王爷把持朝纲,先前自己还以为这个三王爷是在装疯卖傻瞒天过海,没想到却是舒流观在操纵一切!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只手遮天,控制住一个国家的命运?!

一个闪神,他的掌风已经朝自己袭来,堪堪躲不过的时候,身体被人抱住,红色的衣衫直直对了上去!

两掌相对,双方都被逼的后退,落回各自阵地。

一落地,巫盘月就吐出一口血来,花未眠慌忙扶住他,架起他的胳膊,迅速朝回去的方向飞去。

“军师,还追吗?”有人问道。

舒流观和巫盘月对了掌,内力也大受创伤,再加上毒蜂作乱,军队也乱作一团,伤员不少,一时也不能继续穷追,他抬手道:“退三里!”

花未眠撑着巫盘月来到王淼驻脚的地方,迅速将他放下,双掌叠在他背上,运功替他疗伤。

片刻之后,巫盘月脸色已经松动了不少,他回过头来说道:“花丫头……”

“别说话了,先休息。

”花未眠截住他,舒流观武功很高,硬接了这一掌,他必受了很大的创伤。

巫盘月点点头,开始运功调息。

花未眠这才起身走到王淼面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淼一拳打在树上,怒道:“我们上了当,余昊城根本没有离开,而且算准了我们今夜会偷袭,早埋伏好等着我们呢!”

花未眠虽已猜出事情,但经王淼一说,更觉得事态严重。

“宗政楚呢?!”

“将军和我们被冲散,带着一半人往葫芦山群右边退去了。”李朝江答道。

花未眠沉吟片刻,道:“这儿不能久待,先退回去,然后再做打算!”

“那将军怎么办?”王淼急问。

花未眠脸色也是极难看,她知道宗政楚处境危险,若是舒流观回去包抄,势必是围剿的局势,那么宗政楚和另外一半人九死一生,但是退回来的士兵同样伤势极重,要突破舒流观的防线进去支援太难,她只要能拖住舒流观就好,宗政楚……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他是战神,不会轻易被打败,我们要保存实力,对付舒流观!”

王淼沉默,临阵脱逃,他不想!

李朝江这时说道:“仙子的话有道理,我跟随将军那么多年,将军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要想拿下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弟兄们都深受重伤,还有刚才被毒蜂蛰伤的,要和舒流观对阵尚且困难,又何谈救出将军?”

王淼经他解释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当即道:“那听仙子的,我们撤!”

花未眠点点头,转头望了山谷那边:舒流观,你不是那么想杀我吗?那就来吧!

天明时分,军队退回驻扎地,青阳和军医一一为他们治疗,花未眠看了舒流观的动作,知道他们是想分开剿灭,相比宗政楚那边,这边的攻克战要容易一些,看来他是打算灭了王淼再过去杀宗政楚。

“小姐,将军他们回不来了是不是?”绿荷哭着跑进来。

花未眠这才记起,丁小河是跟在宗政楚身边的。

“不急,宗政楚从来没输过,丁小河不会有事的。”她扶起她道。

绿荷迟疑地点点头,道:“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听说敌军追来了。”

花未眠吸了一口气,道:“你放心吧,有我在……玉漾,通知几位将军到议事帐。”

玉漾应了声出去了,花未眠又安慰了绿荷两句就去议事帐了。

“我军伤亡惨重,不适宜正面对敌……”

“那怎么办,总不能逃吧?!”王淼心焦气燥地打断花未眠。

“你别急,听仙子说。”李朝江道。

待几人目光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花未眠才继续说道:“我们虽然被分成了两队,但西禾的军队同样被分成了两队,现在我们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拖住舒流观,给宗政楚争取时间。”

“怎么拖延时间?”王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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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花未眠沉声道:“只能退,不能正面对敌,在葫芦山里兜圈子。”

“将军那儿不知道能支持多久,说不定正等着我们去救他们呢!”王淼负气打了案几一拳。

“王将军!”花未眠喝道:“这个时候容不得你说这种丧气话,只管用你的本事保住这里所有人的命,不要忘了,这里很多人都不会打仗!”

王淼抬头,被她眼中的光芒慑住,愣愣地点点头。

刻不容缓,王淼吩咐下去拔营。

“野战队的成员还剩多少?”花未眠问李朝江。

“野战队的所有人都在我们这边。”李朝江面色凝重道。

“什么?!”花未眠失言。

“中了敌人的埋伏的时候,将军吩咐所有野战队成员退到尾部……怕是料到了。”

宗政楚把所有的战斗力都给了她!

花未眠突然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她不能慌,要想办法救宗政楚!

大军后退,舒流观不紧不慢的追着,好像在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一般,似乎要等到花未眠筋疲力尽才慢慢收网。

花未眠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等到大军撤离的时候她才记起宗政楚根本没有粮草,就这么活活被困在了山里,那几万人吃什么?!

而自己这边的粮草也不多了,除非退出葫芦山,但一旦退出去,进山难如登天,更不用说解救宗政楚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宗政楚……

宗政楚收起剑,下令原地休息。郭刚正走来问道:“将军,再往前三十里就是梭子谷,那边出口艰险,很容易被围死在里面。”

何成这时也说道:“我们没有粮草,光靠野食和草根,也撑不长。”

宗政楚点点头,道:“伤亡情况如何?”

“被突然袭击,大军乱了阵脚,重伤较多。”郭刚正回答道。

“往前一千米是不是一个高地?”宗政楚问道。

“回将军,正是梭子谷前的小坡地。”

“暂时休息,今夜在那儿落脚。”宗政楚吩咐道。

“将军,吃块面。”郭刚正把身上带的干粮拿出来递给他。

宗政楚摆了手,道:“我不饿,你吃。”

“将军,我们何不跟余昊城拼个你死我活?”何成问道。

宗政楚喝了一口水,道:“我军伤亡严重,一时不能抛开后顾之忧,况且余昊城现在气势正宏,我们硬碰未必会赢,王淼那边的情况也不清楚,但是余昊城另一队人马没有返回,就说明那边也在僵持,如果我们落败,王淼就输定了,先拖延几天,再做打算。”

“可是我们没有粮草。”郭刚正难色道。

“让兄弟们节省一点儿,身上的干粮还能撑一天左右,之后吃山上的野菜也还能支持一阵。”何成说道。

宗政楚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夜半,宗政楚独自坐在巨石前,辗转把玩着手里的瓷瓶,今天又是月圆之夜。

打开盖子,宗政楚倒出一颗药丸,双指捏起,犹豫了一下,然后手一挥,药丸就会弹进草丛里,他收好药瓶,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后朝树林里走去。

月破长空,一声狼嚎响彻山谷。

“是时候了!”余昊城坐在马上,挥手下令。

身后的大军源源不断的向前拥进,他目露利光:宗政楚,今夜就决一生死吧!

突然,行进的军队突然乱了起来,嘴里叫嚷着什么。

“怎么回事?!”余昊城大声喝道。

“有狼!有狼!”有人高声喊道。

余昊城定睛看去,前面一排一排闪烁着一双森绿幽光眼睛的不是狼是什么,粗略一算,大概有上千只那么多!

怎么可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狼虽然是群体动物,但也不可能上千只一起行动!

余昊城策马来到队伍前方,稳住自己的士兵,扫了一眼狼群,握紧腰上的剑准备应战,但那些狼只是蹲坐在地上,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什么。

余昊城当然明白狼的习性,它们有本事耗光猎物的耐心,然后再攻击,但这么多的狼都是从宗政楚那个方向过来的,难道他们没有遇上?

“将军,进攻吧!”旁边有人小声地说道。

余昊城心想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回事,于是怒拔长剑,吼道:“杀!”

狭窄的山谷里,人与狼展开血腥拼杀。

由于地域限制,余昊城的军队根本不可能一拥而上,而狼却能跳跃式的活动,一仗下来,双方俱伤。

狼只有上千匹,而他的人却有接近九万那么多,就算是车轮战也能将这么狼杀的一干二净!

余昊城眼中血腥满布,挥手砍下跳起来的一匹狼,大声道:“兄弟们,给我杀!”

当真是杀红了眼,踩着前面一摞一摞人与狼的尸体,后面的士兵越战越勇,而狼群也是拼死搏斗。

“嗷……嗷……!”山巅之处又是两声狼嚎,余昊城抬头望上去,却隐约见到了人的影子!莫非是有人在控制狼群?!

余昊城来不及细想,因为听见召唤的狼慢慢聚拢过来,到最后连陡峭的半山腰上也充斥着一片狼叫声!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匹狼了,只觉得绿森森的眼睛仿佛能把天照亮了一般!

“将军,弟兄们撑不住了!”受伤的副将边应付扑上来的狼边喊道。

余昊城怒目圆睁,不甘心的吼道:“撤!”

军队很快撤去,狼群并没有追赶,而是同时高低不一的嘶鸣起来,头颅都高高的仰望着山巅上的人。

“嗷……”又是狼嚎声,这一声过后,群狼开始慢慢离开,摇着尾巴消失在树林里。

宗政楚眼瞳泛着幽绿的光,迎风而立,神色痛苦,突然急退了两步,单膝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花未眠一筹莫展的坐在案几前看着地图,眼睛仿佛都麻木了,她已经看了地图三天了,除了一味的退根本找不到一条捷径可以去宗政楚那里,在见到宗政楚之前她不想消耗战斗力,但不破了舒流观这条线她怎么可能见到宗政楚……

“啊……!”烦躁的掀了案几上的东西,花未眠眼圈儿都红了,拳头捏的死紧,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巫盘月进来看到这副模样,暗自叹了口气,想出言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玉漾饶过他,把一碗稀粥放在案几上,心疼地说道:“小姐,你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先吃点儿东西吧!”

花未眠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玉漾下意识的看向巫盘月,巫盘月点点头,说道:“未眠,先喝点儿粥,稍微休息一下,脑子会清醒一点。”

“粥?”花未眠皱起眉头,问道:“怎么还有米?”

玉漾为难地说道:“伙房还剩了点儿,王将军他们说拿来给小姐吃……”

花未眠眼神波动,掀了帐幕冲出去,却见到王淼几人站在营帐门口说着什么,见自己出来顿时闭口不再说话,还有一些士兵也站在一起,欲言又止。

“你们想干什么?”花未眠问道。

王淼是个忍不住话的人,当即站出来说道:“仙子,你别再为难自己了,我和几位将军商量过了,既然没有别的办法,那就拼死一搏,就算到不了将军那儿,至少也帮将军杀几个敌人!”

“对!跟他们拼了!”

“拼了!”

……

四周的人都随声附和起来,都抱着拼死一搏的念头。

花未眠难过的看着他们,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再给我半天的时间,如果今晚我还想不出办法……”她艰难地说道:“我们就能杀出几个是几个!”

一时无人再语,死一般的沉寂。

玉漾出来扶着她,道:“小姐,先吃点儿东西吧……”

花未眠恍恍惚惚的走进帐篷,坐下,拿起调羹,看着玉漾蹲下身收拾东西。

玉漾正要伸手去捡那张地图的时候,她突然大声喊道:“不要动!”

玉漾僵住身体,头都不敢回,小声喊道:“小姐……”

花未眠起身走过去,就着地图在地上的模样蹲下,盯着地图死看。

玉漾松了口气,原来她是要看这张地图。

放了东西,她也蹲过来,问道:“小姐,这张地图有什么问题吗?”

花未眠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皱紧眉头,眼睛微微眯起,只差一点儿了,只差一点儿了……!

葫芦山……乐都……葫芦山……乐都……!

“我想到了!”她突然跳起来叫道。

玉漾被她吓得跌在地上,惊慌的看着她,“小姐,你怎么了?”

花未眠扑过去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大声喊道:“我想到办法了,我想到了!”

玉漾闻言一喜,“真的?”

“快,我要到议事帐里去,你去叫王淼他们……算了,还是我去叫!”花未眠手舞足蹈,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玉漾完全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自己还没来得及动作,她又一阵风似地跑了回来,一口气冲到案几前端起那晚稀粥仰头一口喝尽,中间还呛了两次,待到方下碗时,里面一粒米也不剩了……虽说米本来也少,但是玉漾还是很想知道这个技术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喝了粥的花未眠转头冲她一笑,然后又奔出帐篷。

玉漾心“扑腾”一跳,花未眠总是这样,时不时让人有点儿惊艳……

召集来几个将军,花未眠指着地图说道:“你们看这张地图!”

王淼纳闷地说道:“不就是平时我们看的地图吗?有什么不一样?”

“要说不一样也只是折了起来……”刘在义摸着下巴说道,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葫芦山和乐都叠在一起。”李朝江突然说道。

花未眠兴奋一笑,道:“对了!就是这个!葫芦山和乐都!”

“仙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王淼急了,听不懂她的哑谜。

“乐都是西禾的首都,和葫芦山相距甚远,仙子说这里做什么?”刘在义问道。

花未眠拉开地图,指着地图说道:“你们看,从这条山路绕出葫芦山,到乐都的路程上大多只是一些把手不太严密的城池,其中有些我们可以翻山抄近道……”

“等等,难道说要我们去打乐都?”王淼诧异地问道。

花未眠凤目一弯,道:“不对,我们是要去打乐都!”她咬重了“要”字。

“打乐都?!”几人都惊奇出声。

“我们现在被困葫芦山,将军生死未卜,打乐都?简直是天方夜谭!”马威冲怒极反笑。

花未眠将目光转向一边低头沉思的李朝江,问道:“你怎么说?”

李朝江看了她一眼道:“末将愚钝,还请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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