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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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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颜不悦道:“你是我洛家出来的丫头,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能说,该清清楚楚才是!”
“奴婢一时得意忘形,小姐……”
“算了。”洛秋颜打断她,“今日爹爹传来的消息不会有误吧?”
“奴婢亲自去裴总领那里领的消息,绝不会有半点差错。”
洛秋颜怔了怔,也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又问道:“那他们可查出柳如湄的来历了?还有她那位未婚夫究竟何许人也?”
星竹低声道:“尚未。贤妃入宫前便已经拜柳丞相为父,柳丞相定是怕被我们抓到把柄,将她的过往抹杀得干干净净,竟找不到丝毫痕迹。”
“欲盖弥彰!若无可作文章之处,何须遮得那样干净?”洛秋颜嗤笑道。
星竹继续道:“至于那位未婚夫婿,更是半点头绪都无。也不知究竟是谁传起来,说贤妃入宫前有位未婚夫婿,为了入宫将其抛弃,而柳丞相竟未将流言压制住……也不知是真有,还是只是传言而已。”
“看她那个反应,此人必定是有的。让他们继续查!她的出身查不到,便顺着流言查她这位未婚夫婿!本宫就不信,活生生的人,在洛家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藏到哪里去!”
“小姐放心,老爷已经在全力查这流言来源,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
洛秋颜抬眼看了看星竹,让她起身,拿起手边的茶惬意地饮了一口,微微笑道:“倒也不急。我现在对今日之后,那冒牌货要如何自处更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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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太后(四)
白穆行至摘星阁时,落日斜洒,给雪地铺上一层淡淡的暖色。
她一路过来还算顺利,没碰上什么阻碍,只是以前从未到过摘星阁,不知它的具体布局,又不知暗处是否藏了人,心中难免忐忑,步子便极为轻缓。
小心翼翼地行过一圈之后,白穆发现这摘星阁与其他宫殿并无太大差别,只除了高立入云的阁楼,真应了“摘星”一词。
周围安静到只闻鸟叫,看不到人影,亦听不见人声。她装作无意间走入的宫女,尽量自然地从阁前走入。
阁前雪重,只有她一人留下的足印,不像有人进去的样子。但白穆还是有些犹豫,要不要推开大门。
碧朱与她说摘星阁是宫内最高的一座阁楼,是先帝为讨好贵妃所建,登至顶端可遥望宫外景致。贵妃病逝后这里一度是宫内禁地,直至商少君登基,才重新开放。但毕竟禁了十几年,平日甚少有人过来。
白穆在外透过门窗缝隙瞧了瞧,屋内干净亮堂,没有人。
她大着胆子轻轻推开门,尽量不发出声响,进去之后,仍是空无一人。
阁内空旷,层高是普通宫殿的两倍,仰首望去,可见楼梯错落有致,非常特别。正是这样特别的结构,让阁内的布局一览无余,藏不住人的。
白穆心中愈发疑惑,莫非是自己多疑?
正这么想着,阁内突然想起扑簌的雪落声。白穆顺着那声音看去,不是阁前,而是阁后。
她行至一处窗边,贴耳听去。
果然隐隐有人声,只是模模糊糊,一片翁响,听不太清楚。
白穆将那窗微微推开一个细缝,声音才清楚了些。
“若不如此,你又怎会来见我……”
女子声音絮絮,白穆已有心理准备,乍一听见,心跳还是快了几分。
太后平日说话端庄有度,不似现在这般,声音里带着普通女子才会有的埋怨,和淡淡的自嘲。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非常低,低到白穆都听不真切。
“连我这点心愿你都不愿达成,我……”
声音又远去了些,白穆不由自主地将那扇窗又开了一些,听太后的声音继续道:“此地隐蔽,更何况,你何必怕被发现?反正……”
太后的声音又断了,男子的声音也没有响起。白穆透过缝隙,向着刚刚的声源方看过去,只见太后与自己一样,只穿了宫女的衣裳,梳着简单的发髻,竟是被一男子抱住,而那男子……
白穆心中被狠敲一记。
原来是这样一招算计……还真是……
白穆的眼光还未来得及收回,正好太后抬眼,与她稳稳地对视。
太后眼底的惊慌不过一瞬,马上推开那人,向摘星阁跑来。白穆几乎同时放下窗。
摘星阁并无后门,倘若从前面走,必然与太后碰了个正着!白穆没有时间多想,提起裙子就往楼上跑。
绝对不能有半点迟疑,不能被抓住也不能被他们看到她这张脸!
她虽顶着柳湄替身的身份入宫,但长相与她并无半点相似。碧朱服侍柳湄十几年,给她上妆总能上出几分柳湄的影子来。因此从入宫那第一日开始,她的脸上一直是厚重的浓妆,遮住了原本的容貌。刚刚太后那一眼,即便看请她的样貌,也认不出她到底是谁。
但……
刚刚与太后相拥的男子,即便只看到一个背影,她也认得出来,那是柳轼。她名义上的父亲柳丞相柳轼。
太后认不得她,柳轼却是认得的。
她在宫中唯一的靠山便是柳轼。而明眼人都明白,柳丞相势大,商少君必然容不下。就在她被闲置朱雀殿不闻不问的半年,两人关系更是急速恶化。太后身为皇帝的亲母,早在半年前就几番暗示,让她背弃柳轼,与她和商少君一并对付他。
而她今日所见,太后与柳轼……关系匪浅。
所以,她表面帮自己儿子,其实是和柳轼一伙的?
一时间,白穆的脑子混乱不堪,分析不出个确切的结果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她这个“义女”,倘若发现太后和柳轼这层见不得人的关系,是不可能被容忍的。
即便暂时不被除掉,也是太后的心头刺。那场权利角逐中,无论是谁,一旦胜出,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
白穆知道倘若只是顺着楼梯跑,摘星阁的结构会使自己暴露无遗,瞥见两个人影入了阁,便毫不犹豫转向所在楼层的窗,推开便纵身往下跳。
白穆所在的正是二层,说高不高,说低,却也不低。下面那么厚的雪,运气好,只是扭伤胳膊腿,运气不好,摔断个胳膊腿的也很正常。
冰凉的寒风冲贯而入,白穆紧紧闭眼,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反倒是一股温暖欺入,环着她稳稳落地,随之一声低笑:“还真是不怕死。”
商少君。
白穆反手紧紧抱住他,一声不吭。
商少君脚尖轻点,身子轻盈地跃起,迅速远离摘星阁。
白穆心知太后和柳轼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追,只埋首在商少君怀里,犹疑着他是否认出自己,毕竟除了一年前他在城门口截住她带她入宫那一次,他不曾见过她素面朝天的模样,那时候还是夜晚。
转念一想,他怎会认不出自己?
即便认不出,他也算得到。
今日这一出,就算不是他亲手设计,也是他的默许,即便没有他的默许,洛秋颜所算计的,他又怎会不知?否则他怎会出现在摘星阁,等着看戏的吧?
因此商少君一停下,白穆马上跪地行礼。
商少君低笑一声:“哪里来的宫女?”
白穆眉头一蹙,不由得抬头看他。
他今日穿了一身便服,纯金色的发冠将黑发束起,黑色的绣袍,袖口和腰间绣了盘龙,龙口大开似在告诏来人身份,嘴角微微勾起,逼人的气魄隐隐透出。其实他不穿这样华贵的衣裳,只要往人前一站,眼神落在人身上,无论脸上什么表情,是笑是怒或是面无表情,都能给人一种压迫感,知道来者身份不凡。
白穆只看他一眼,扫见他眼底明明暗暗的揶揄笑意,便知道他认出自己了。
商少君上前一步,弯腰捞住她腰间的玉牌,“朱雀殿的?”
白穆不知他装作不认识自己是何用意,但既然他喜欢,她无谓反驳,点头称是。
商少君俯身,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使得她看住他,眉眼略略一弯,便笑了起来,眼底黑沉的墨色却要将她吞噬一般,“转告你家主子,若是不长脑子,还是安守本分好好待在朱雀殿。”
他的手一松,便将白穆的脸甩向一边。
“主子也让奴婢转告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白穆冷声道。
商少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渐渐深沉。
“朕倒不知,她那脑子里也能装下这些东西。”商少君背过身去,双手负后,斜阳透过他的背影照在白穆脸上。
清秀隽白的一张脸,不施粉黛,却不输后宫任何女子。只是眉间眼角都透着女子脸上少见的坚毅。
“主子说没有能不能,只有愿不愿。”白穆沉声道。
宫廷争斗,尔虞我诈,即便她从前不懂,不代表永远不懂。
商少君或许以为她只是中了洛秋颜的计,但她不过是按着他有意无意纵容的路子走。
商少君转过身来,眉头微微扬起,睨着白穆,轻笑道:“倒是聪明了些。那她愿是不愿?”
“端看皇上。”白穆始终不曾抬眸。
商少君侧身看着她,眸子里的光一闪一烁,像是阳光下积雪反射出的色彩。他不语,白穆亦不语。
良久,他抬步,施施然离去,白穆仍旧跪在地上,膝盖已经被融化的雪水浸透,她突然抬头,对着商少君的背影道:“皇上若想她做什么,大可直说。她从来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皇上也清楚,她会站在哪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受不了JJ这个烂系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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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太后(五)
在白穆看来,今日这一出,无非是商少君布下,推她一把,让她明白丞相与太后的举动都在他掌控中,丞相不可靠,太后更靠不住,身为柳轼的义女,随时可被丢弃的棋子,还是早早弃械投靠商少君才是。
太后与丞相近日屡屡私会,定是在密谋什么事。这件事若由她探知,必然更加容易。
或许这就是商少君时隔半年重新“驾临”朱雀殿的原因?
白穆端坐在仪和宫,垂首对着太后,心思却是远去。
多此一举。
商少君站在她面前,直截了当地说上一句,她还敢违抗圣命不成?如此百般周折就不怕她还如初入宫时那般心思简单不及他顾?
看来“君心难测”还真是不假,商少君到底在想些什么,要干什么,她是猜不透彻了。
“湄儿,你怎么看?”太后温文软语,打断白穆的思路。
虽说宫中嫔妃不多,但是大晚上的在仪和宫齐聚一堂,甚少见到。
白穆默默地扫了一眼宫人放在托盘上举起的那只香囊。
傍晚刚刚回到朱雀殿,便传来消息,说仪和宫丢了支簪子,乃先皇赏赐,非同寻常,经查发现偷簪者掉了只香囊。仪和宫进进出出也就是些嫔妃宫人,太后马上召集各宫嫔妃指认香囊所属。
“这香囊……有些眼熟……”白穆微微蹙眉,似在沉思。
丢簪是假,找香囊之主是真。
因为这香囊,是她逃跑时,落在摘星阁内的。
太后眼神略沉,睨着白穆,嘴角却挂着笑容,“哦?湄儿可记得在哪里见过这香囊?”
白穆仍是沉思的模样,举目一一扫过殿内嫔妃,在掠过洛秋颜时微微一顿,正要开口,洛秋颜突然起身跪下,“母后,这香囊……出自芙蓉殿……”
太后神色一凛,等着她的后话。
“颜儿不敢藏私。颜儿素来冬日怕冷,御医院前些日子特地用活血的药材制了些香囊送来,芙蓉殿人手一只,颜儿闻起来对身体大有益处。”洛秋颜有些焦急,也有些羞愧道,“我向来待殿中宫人不薄,想不到……想不到……”
太后声色不动,轻咳一声道:“如此说来,贼出自芙蓉殿了?”
洛秋颜略有犹豫。
早前太后便派人在宫中盘问过一番,那时她尚不知“香囊”一事,芙蓉殿里当然无人出来认罪,现在她若轻易承认,太后恼怒起来,会不会将她宫里的人一并罚了?
罚人事小,就怕她借机换芙蓉殿的水,将她的心腹都处置了。
柳如湄啊柳如湄,恐怕是上次梅兰菊白跪在朱雀殿时掉的香囊,还真想不到她会借此倒打一耙。
“颜儿知错,未能好生□宫人,请太后严惩!”洛秋颜嘴角划过一抹轻笑,却又在转眸间红了眼圈,“此前颜儿便一一问过,他们竟无一人认罪!若非这香囊……母后,您必得替颜儿严惩这些奴才!”
太后从容地喝了口茶,淡淡道:“莲玥,带人去芙蓉殿,若无人交出簪子认罪,芙蓉殿上下宫人,一并处死!”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却无人敢有异议。
奴才便是奴才,别说几十个奴才,就是千百个奴才的性命,也比不上先皇赏赐的簪子金贵。
莲玥领命,正要退下,白穆却突然道:“慢着!”
白穆缓缓起身,也在太后跟前跪下。
垂首的洛秋颜再次勾起嘴角。
她看人从来不会错的。
柳如湄生来便不该是宫里的人,看不穿尔虞我诈,看不惯朝夕生死,看不得血染的皇宫里染上鲜血,何以在宫中生存?
丢簪一事本就是假,不过是太后诌出来的借口,想找到今日摘星阁那人而已。就算找不到,也必须给那人一个警戒。柳如湄有留下香囊嫁祸芙蓉殿的心思,却没有眼睁睁看着数十宫人因她丧命的狠劲。
“母后,如湄刚刚说这香囊有些眼熟,此刻也想起来了……”白穆声调平静,缓缓道,“此前芙蓉殿的梅兰与菊白被皇上罚到朱雀殿请罪,如湄打发她们走后,便在雪地里发现了一只与这个一模一样的香囊。”
太后高深莫测地盯着她。
白穆继续道:“当时如湄并未在意,且还在气头上,便让碧朱扫出去扔了。现在想来……也不知……会不会有人捡到香囊,蓄意嫁祸。”
太后皱眉,似在沉思。
“由一只香囊来断定偷簪贼,甚至祸及无辜,当真不妥。如湄大胆,恳请母后三思而后行。不若将此事交给慎刑司,既免母后忧心,又可不失公正,尽快找回金簪。”白穆言辞恳切,仪和宫中一时鸦雀无声。
贤妃淑妃向来水火不容,现在贤妃居然在替淑妃宫里的人求情?
众人各有心思,太后也只是看着跪着的二人沉默不语。正在此时,一生传唱打破僵局:“皇上驾到——”
商少君精神奕奕,进门便笑道:“今日这样热闹,竟也无人来知会朕一声?”
随即惊道:“两位爱妃为何都跪着?”
商少君关切地眼光扫过二人之后,不解地看着太后。太后抚了抚额,摆手道:“罢了罢了,都起来吧。这事便交给慎刑司,哀家也不管了。”
商少君闻言一笑,体贴地将二人同时扶起,“不知母后所说何事?说来儿臣也听一听?”
太后无奈地睨了商少君一眼,“哀家乏了,快领着你这些莺莺燕燕回去罢。”
皇帝心情好,太后也不再高深莫测地阴着脸,仪和宫内的空气瞬时舒畅了许多。
商少君虽说同时将两人扶起,但显然更在意贤妃柳如湄,拉着她的手便带着她出去了。宫中人早对商少君的偏宠习以为常,此前便传出贤妃复宠的消息,今日一见,也不过是略一侧目,便心知肚明。
就连素爱生事的淑妃也只是目送皇帝与贤妃远去的身影,一言未发便自行回去了。
白穆也如从前一般,人前温婉贤淑,人后抽离商少君握住的手,行礼,“皇上,朱雀殿到了,宫人们都退下了。”
白穆的意思是,朱雀殿到了,没有外人在,可以不用做戏了。
贤妃受宠,柳如湄受宠,丞相的义女受宠,百姓只说,皇帝真真情深意重,待柳如湄尚且如此,若柳湄在世,又当如何?官员只说,皇帝真真性情中人,待柳“如”湄尚且如此,更何况柳湄的亲生父亲?
即使没有太后百般提醒,事到如今,白穆都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在商少君心中的分量。
爹娘不是自己的,妃位不是自己的,宠爱不是自己的,连姓名都不是自己的。她不过是用来牵制调衡朝廷的一枚棋子。
“朕特地来给爱妃解围,爱妃竟迫不及待赶朕走?”商少君挑起白穆的脸,嘴角含着笑,却辩不出他真实的喜怒来。
“臣妾不敢。”白穆眼都未抬。
“今日这妆……的确是差了点。”商少君左右看了看她的脸,眉头微蹙,随即甩开手,转身便走,同时唤道,“陵安,去芙蓉殿。”
白穆面色平静地抚了抚被商少君捏过的脸,捋顺头发,转身入殿。
***
丢簪一事,经慎刑司查办,乃芙蓉殿梅兰所为。碧朱听闻,高兴得很,哼着小曲儿赞白穆道:“阿穆,你真聪明!淑妃这回可没讨着好处!”
白穆窝在狐裘里看了一眼她笑嘻嘻的脸,“那梅兰会如何?”
“自然活不了了。”碧朱瘪了瘪嘴道,“这也怨不得我们,是她家主子把她推出来。”
白穆眨了眨眼,不语。
“阿穆你别难过。别说皇宫里,就是丞相府,也是这样。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本来就是淑妃自己找上门的!当初她们对付我们的时候,可从没手下留情过,朱雀殿里的梅兰都不知多少个了……这回可算是报仇了……”
“我不难过。”白穆合上书本,“即便没有我留下那只香囊,梅兰的下场也是一样。”
碧朱一愣。
“阿碧,你家老爷的事,你知道多少?”不等碧朱反应过来,白穆又问。
碧朱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分散,流利答道:“我家老爷啊,从前与你说过啊,传奇哪……十六岁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先皇御笔亲封进入翰林院,然后步步高升。不仅能文,还擅武,十年前与祈国大战,老爷出兵南下,立下大功,被封为威武大将军。不到二十年由普通平民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碧朱像背书似,说完抬头看白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昨天不会……还看到老爷了吧?”
白穆不置可否,碧朱又道:“肯定是的对不对?”
白穆没有回答,碧朱已经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道:“我偷偷对你说,阿穆,太后入宫前……就是跟老爷好的!”
***
金簪完璧归赵,梅兰杖毙后被扔出宫外,一桩屡见不鲜的偷窃案件就此了结,不过半月,便如同后宫角落四散的尘埃,不再有人提及。
只是芙蓉殿的淑妃自那之后一病不起,主治御医换了好几位也未见好转。
这日洛秋颜再次摔了送过去的汤药,怒道:“一群无用的庸医!小小风寒医了半月也未见好转!”
星竹给一旁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两人收拾好碗片后安静地退下。
“小姐,要不……让夫人去庙里……”
“去什么去!”洛秋颜面色苍白,半月来消瘦许多,连连咳嗽后道,“本宫可有亏待过她?”
星竹忙点头称是,“当初让她去朱雀殿演完那出戏她便该知晓下场,偏偏还留了个把柄在外人手上,小姐留她全尸,厚待她的家人,她也该安心了。”
“你想法子把御医开的方子拿出去给爹爹瞧瞧,咳咳……”
“最近太后盯得紧呢……”星竹为难道,“恐怕摘星阁一事,太后还是怀疑我们了。”
洛秋颜轻笑:“谁让朱雀殿那位那样会演戏,刚入宫那会爹爹的人怎么说她来着?大字不识,天真单蠢,不知皇家为何物!哈,那日在仪和宫我一推她一阻,太后不明就里,最后自然宁愿将矛头指向我。”
洛秋颜边说边咳,星竹连连为她拍背,只道:“当真小瞧贤妃了。本来那日去摘星阁的就是她,可她那样大方地承认香囊曾经落在朱雀殿,还言辞恳切地替小姐求情,反倒让太后觉得她心中没鬼了……”
“反应快,会演戏,还说什么有人蓄意嫁祸……太后只怕不觉得有人蓄意嫁祸本宫,反倒是本宫想嫁祸给她了……”洛秋颜咬牙低笑道。
“小姐,这……或许是我们想多了。毕竟,她若真有此玲珑心思,半年前为何会惹得龙颜大怒……”
想当时,贤妃柳如湄,后宫第一人,即使是选秀过后仍旧圣宠不衰,即便是洛秋颜入宫,皇上也未因为洛家,对她有丝毫怠慢。
可惜,一夜之间,乾坤颠倒。
那一夜就如贤妃娘娘的身世一般,完全探不出底细来。只知那夜皇上大怒,朱雀殿相关人等全部杖毙,探无可探。
“她身上的蹊跷事多的是。这次不也让她从摘星阁逃脱了?”洛秋颜冷笑道。
“其实小姐,会不会……”星竹犹疑道,“是皇上?”
洛秋颜扬扬眉头,“不无可能。”
毕竟知道摘星阁一事的人不多,也不可能多,而她玩的那些小把戏,皇上也未必不知道。
星竹了然点头,看来皇上对贤妃,还是存了些情义的。
“幸亏那柳湄已经死了!”洛秋颜咬了咬苍白的唇,突然道,“你让爹爹在宫外再物色几名美人。新年将至,宫中盛事必不会少。过几日皇上会去沥山温泉,我这身子是去不成了,让他们瞅准机会了。”
***
一连三日,阳光灿烂,但因着积雪融化的关系,天气反而更冷。皇帝下旨要去沥山温泉避一避寒气,宫内便又开始忙碌起来。
白穆被太后特地留下,屏退宫人后直截了当道:“这次去沥山温泉,你得随行服侍皇上才好。”
白穆一怔,太后继续道:“此前你与哀家说过的话,可还记得?”
白穆又是一怔,随即想到上次与“假”太后投过诚,马上答道:“如湄当然记得,宫中只有太后一人是真心实意待如湄好。”
太后欣慰地笑:“但皇宫里的主子,始终只有皇上一个。讨得皇上的好,才是真的好。这次哀家有几句话要嘱咐给你。”
白穆疑惑看着太后,等她的后话。
“一来,上次选秀皇上初初登基,无心细选,这后宫只得你和淑妃二人较为可心,着实是少了些。你身为贤妃,既得一个‘贤’字,若有机会,不妨替皇上留留心。”
白穆心下了然,是让她借着温泉之机,给商少君再找几个美人啊。
“二来,你应该也知晓,柳丞相长子常年驻守边关,正巧此次回都述职,皇上会带着同行。听闻他在边关……呵,可真是呼风唤雨啊。你既是他妹妹,该多多留心才是。”
明面上,太后还是偏帮商少君对付柳轼的,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让她防着柳轼的儿子加害商少君?不像这样简单……
“三来,你初次出宫,恐怕许多事情不太清楚。莲玥便赏到你朱雀殿好了,带着她,你在宫外也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白穆不由地看了莲玥一眼,虽然不过二十五岁,在宫中却算是“老人”了,跟了太后近十年,人人都要尊称一句“姑姑”。
这样一个人放在身边,显然是用来监视。
“母后重瞩,如湄不敢怠慢,只是……”白穆做出不安的表情,“玥姑姑跟在如湄身边,不仅委屈了姑姑,还累得母后身边少个贴心人照料……”
“无碍,你那朱雀殿也是需要个懂事的好好打理一番了。”太后打断了白穆的话,“就说那香囊一事,芙蓉殿的人落的东西,你自行简单处理了也便罢了,又何须再说出来替他们求情?左右不过是群奴婢……”
白穆沉沉垂首,太后叹气道:“从前吃过的亏还不够?”
太后这番话,听来十足十的真心实意。白穆都一时迷惑,分不清她是不是真心为自己考虑,躬身行礼道:“是如湄鲁莽,日后必不会再犯了。”
“罢了,沥山一行你便听莲玥的,多加小心就是。”
白穆看了太后一眼,道:“可是……母后嘱咐这样多沥山温泉一事……”
白穆顿了顿,为难道:“这次沥山一行,随行名单里,好像并没有如湄……”
太后抚了抚额头,“孩子啊,你初入宫时那般得宠,何等风光?你该比哀家更清楚应当怎么做。”
白穆沉默。
“哀家乏了,退下吧。”
白穆离开仪和宫,带着碧朱到了御花园的碧波湖旁。
湖面宽广,占了御花园的大片地方,湖水清净,阳光下波光粼粼。
皇宫中有这样一片湖泊,的确少见。据说是商少君还是太子时求了先皇允准凭空挖出来的,因为柳湄喜欢湖水,冬日看湖中积雪,夏日赏湖中荷花,春日泛舟湖上,秋日临湖赏絮。
白穆也喜欢湖水,不过比不上她那般高雅。
她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弯身捡了块石子斜手掷了出去。
石子瞬间有了活力,在湖面上跳跃着远去,激起圈圈涟漪,白穆也随之笑起来。
碧朱叹息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就想着那谁谁谁才会这样笑。”
白穆脸上的笑容未散,眯眼望着粼粼湖水,笑道:“阿碧,你知道钓鱼最忌讳什么?”
“什么?”
“心焦气躁。”
碧朱瘪嘴道:“如果一直钓不到,不焦不躁才怪咧。”
“等着就是。”白穆微微笑道,“一个时辰钓不到,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钓不到,等三个时辰……一日一日地等,总有一日,他会出现的。”
“啊?”
碧朱的脑子还没转过来,白穆已经转身离去。
这夜商少君去了朱雀殿,刚刚踏入殿门便见到妆容精致的女子,一袭白衣清雅得如同月下嫦娥,端坐在长琴前,柔荑划过琴弦,抚起串串音似流水,清澈的眸子凝视着他,含情脉脉。
那一瞬,白穆似乎也在商少君眼底看见了极为少见的情动。银白色的月光下如同春日的绿芽破土而出,愈渐茁壮。
她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穿的是柳湄最爱的白衣,用的是柳湄生前的长相思,弹的是柳湄最常弹的流芳曲,碧朱都说,她这身装扮,弹这首曲子的时候,与她家小姐最为相似。
太后说得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应该怎么做,清楚商少君要的是什么,而她,要如何才能取悦他。
一曲终,商少君仿佛还沉浸其中,立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穆。白穆款款起身,缓步过去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语调温柔而甜腻:“少君,湄儿想随你同去沥山温泉。”
白穆清楚地察觉到商少君的身子微微一颤,反手抱住她,“好。”
这夜白穆做了一个梦。
梦中碧空如洗,阳光灿烂,秋日金黄的落叶扬了漫天,繁多的枝桠上绑满了大红色缎带,打着整齐的同心结,结上写了两个人的名字,随着秋风缠绵舞动,如同跳跃的火焰。
她在树底仰望那一树的同心结,只觉得满满的幸福就要溢出心口。
树下的男子望着她笑,眉眼微弯,阳光透过去,眼底便像是洒满了金色的沙子,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说:“阿穆你看,我和你的命绑在了连理树上,再也分不开了。”
她眼底尽是那片耀眼的红和他脸上灿烂的笑,奔过去搂住他的脖子扎到他怀里,激动得羞涩都忘了,“我们成亲吧。”
他反手抱住她,“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肥吧,于是霸王们都浮水吧~~~我会努力日更滴~~~
捉个虫……
☆、真假恩人(一)
沥山温泉之行,淑妃久病不愈,自然不得伴驾。贤妃复宠,随行也在众人意料之中。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大阵仗地出宫,而且出宫时日不短,各宫各院各官员,都随着出宫日期的临近越来越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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