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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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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想通什么?你我同是朝廷命官,你背后偷袭不算,现在还敢私下囚禁行刑,我若是告到皇上那里,你就能保证皇上不治你的罪吗?”
步覃挑了挑眉:“你也知道,前提是你能告到皇帝那里去。”
顾然咧开满嘴是血的嘴:“你是说,你敢就这样杀了我?”
“有何不敢?”步覃耸肩,一派轻松自然的模样。
“哈。我顾然从前还敬你是条铁铮铮的汉子,没想到竟是这般卑劣不堪之人。”
步覃掏掏耳朵,态度照旧无波无澜:“论卑劣不堪,步某自认及不上你。”
从座椅上站起身,步覃来到顾然面前,冷言道:“说吧。你到底是谁?混到萧国来,意欲何为?”
看着步覃近在咫尺的脸,顾然就忍不住满肚子的气,喷着血水大声喊道:
“我是跟着皇上打江山的功臣,我不像你,一个只会靠着家族庇护,打些小仗的懦夫。”
步覃不想与这样一具脏污的身体靠的太近,往后退了一步后,才继续说道:
“第一次跟你较量,我就发现你的武功路数很奇怪,不像是中原人,待我回去查了典籍之后才发现,你所使的是齐国武学大家凤氏的旁支招数,如果你想死的痛快些,最好就告诉我,你跟齐国凤家有什么关系,否则,我相信在这密室中,折磨你个三天三夜是不成问题的。”
顾然听到步覃提到齐国凤家时面上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就恢复过来,嗤笑着:
“什么凤家不凤家的,听都没听过,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若打不死我,我发誓,一定会在你身上十倍讨回。”
“……”
步覃不喜欢跟人说太多废话,见他嘴硬,便就兀自转身走出了密室,刚刚静了一会儿的密室中,再次传出了棍棒敲击和男人咬牙忍受的闷声。
***
席云芝在敬王妃落网的第二天,便就又去了一趟禹王府。
她早就知道,凭敬王妃那种性子,绝不会想出这般恶毒又阴险的主意,她不是主谋,没后定然还有操控的黑手。
这个人不会是旁人,只会是太子废妃,如今的禹王妃。
席云芝求见的时候,禹王妃正在院子里教训奴婢,见她走来,虽然有些心虚,但残留的傲气却不允许她低头。
席云芝似笑非笑的坐到她的对面,也不请安,也不问好,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禹王妃被她盯得难受,率先说道:
“夫人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我正教训这无理奴婢,怕是招待不周,惹夫人生气。”
席云芝又看着她好一会儿,开口便是:“啧啧啧啧。禹王妃不过双十年华,貌美如花,禹王殿下却不知珍惜,真是可怜啊。”
禹王妃瞪着席云芝,冷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席云芝挑了挑眉,对与她一同前来的小黑伸出了手,小黑便将一叠纸交到了席云芝手中,席云芝将纸摊开,如数家珍般说道:
“就因为你给禹王生了个女儿,所以,禹王殿下才会在找这么多女人给他生儿子。东城的张小姐,西城的王姑娘,全都被禹王殿下收入房中,养在外头生儿子呢。”
自从上回禹王妃产后,席云芝过来探望之时便看出了,禹王妃对小郡主不厌烦的态度,因此推断,定是禹王殿下想要个儿子来替他翻盘,可惜生了个女儿,顿时便冷落了禹王妃。
女人产后的心情起伏很大,饶是席云芝这般好脾气的女人在生产过后都有些蛮不讲理的地方,这个时候,若是没有人在旁好好引导纾解,很容易酿出心病来。
一个人心伤些没什么,就怕有了心病,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履平摆顺的,久而久之,心理一定会产生极大的问题。
“不可能,你瞎说什么?禹王殿下对我好的很,他绝不会背着我在外头养女人的。”
禹王妃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席云芝却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禹王殿下并不是没有在外头养女人的前科啊,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张嫣?是不是?”
禹王妃提起那个惨死在她手中的张嫣,顿时紧张的站了起来,不住踱步搓手,神情紧张:
“什么张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席云芝好整以暇:“就是张嫣啊。那个生的比禹王妃还要美貌的那名女子啊,禹王殿下为了他,曾经不惜得罪先皇啊。那个女人……死的好惨啊。是不是?”
禹王妃僵立当场,席云芝不知不觉走到她的耳后吹了一股阴阴的冷气,又在她耳旁念叨起来:
“她的脸上全是血,眼睛瞪得吓人,肚子上还有一个大窟窿,禹王妃你说是不是?”
“啊——”
席云芝刚刚说完,禹王妃便就抱头蹲下,双臂捂住耳朵,一副再也不愿多听的样子,不住摇头。
席云芝不依不饶,继续蹲下在她耳边说道:
“禹王殿下就喜欢外面的美人,他宁愿叫外头的女人生儿子,也不愿要你生,为什么呢?因为他不喜欢你,他更喜欢那个叫做张嫣的女人,是不是?”
“啊——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席云芝冷笑一声:“唉,我要是你啊,早就跳井自杀了,还等到今天,留在这里丢人现眼,现在别说是张嫣了,就是刘小姐,王姑娘都能将你比下去,你个没了身份,没了男人宠爱的可怜虫……”
席云芝最后几句话,说的极其小声,几乎只有禹王妃一个人能听见,只见禹王妃抱着脑袋不住摇头,眼神涣散,像是失心疯般无论旁人怎么叫,她都不肯放下手臂。
席云芝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站起身后,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了禹王府。
“夫人,我还以为你叫我一起来,是为了揍她,没想到你就说了几句话,真不解气。”
小黑自然知道了禹王妃和敬王妃两姐妹的恶行,有点替席云芝感到不值。
谁知席云芝却勾唇一笑:
“有时候,说几句话,可比揍她一顿,有更好的效果。”
小黑不懂席云芝这句话的含义,直到第二天他才明白过来。
禹王府传出禹王妃跳井自杀的消息,虽然被人及时救起,但却成日疯疯癫癫,嘴里总是念叨着,张嫣张嫣别杀我什么的话。
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24日的。但总算放上来了。好累啊。去碎觉了,大家晚安。
第89章 中计了
在传出禹王妃疯了的第二天;席云芝再去到张嫣养伤的小院时,就发现她已经不辞而别了。
席云芝派小黑在城里客栈找了个遍;都没能找到她的身影。席云芝怕她去找禹王送死;便特意让人在禹王府外监视禹王,没想到;好几天过去了;张嫣根本就没有去过禹王府。
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席云彤恃宠而骄;对宁妃以下犯上,被责杖毙御花园,而宫中谁都知道,宁妃是皇后的人。
席云彤的死,并没有让皇上表现出丝毫悲伤,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宠幸上了新入宫的一名女子。
倒是送席云彤入宫的左督御史府都受到了一定的牵连,原本左督御史尹子健因为小姨子得宠,而深受朝中个大臣的敬畏,有好些事情都看在宫中的贵人面上,交给左督御史去做。
如今席云彤被人斗死了,左督御史府失了依傍,再加上尹子健本就不太会做人,朝中官员大多不愿跟他多交,如今更是连搭理都不愿了,紧接着没多久,就有大臣联名上奏左督御史贪污行贿的罪责,皇上将此事压下,说是交由刑部调查过后,再做定夺。
左督御史亲自到将军府登门拜访,步覃自是不会见他,便将事情全权交给了席云芝出面应对,席云芝知道这人的品性,自然不会让自家夫君跟着他同流合污,言语委婉的拒绝了他求情的要求。
琴哥儿被席云芝管的怕了,又不能对席云芝动手,每每开口膈应,席云芝都能温和着脾气跟她讲道理,讲到最后,好像都成了她的错一般,琴哥儿算是彻底怕了席云芝,在后来的几天,她干脆一大早,天还不亮就跑出将军府,直到天黑才敢回来,第二天,第三天,周而复始。
席云芝看不到她的人,就是想管教都没有机会,她也乐得清闲。
步帅这几日总入宫觐见,不怎么留在将军府,偶尔回来与步覃照了面,两人也都是冷着脸不说话。
席云芝想到他们之间变成这样,是从步帅找步覃去书房说了一会儿后,步覃就一直冷面以对,心中的担心日盛。
直到那日一纸圣旨送到了将军府中。
皇上赐婚,要一品上将军步覃择日迎娶步迟养女步琴哥为侧夫人。
圣旨送来的时候,步覃去了刑部不在家,席云芝代接了圣旨之后,便就一直呆坐在院子里,小安爬上她的膝盖,窝进她的怀里她才有所感觉,将小安抱在腿上坐好,搂着他默默不说话,小安也像是感觉出娘亲的不开心,所以,也很乖的靠在她怀里。
步覃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们娘儿俩抱坐在一起,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无助。
看着她们身边放着的那卷明黄圣旨,步覃眉头蹙了起来,走过去将圣旨拿了便转身要走。
席云芝反应过来,拉住了他,说道:“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到宫里去撒野吗?”
从前只要她受了委屈,他都会偷偷的去给她出气,可是这回却不一样,下圣旨的皇上,看步帅前几日的行为,想来就是一直在跟皇上酝酿着这件事,如今圣旨都下来了,他再闹到宫里去又有什么意义,这件事基本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撒野,难不成你想我娶她?”
“……”
席云芝看着步覃:“我只是不想你出事,咱们可以想其他办法,不一定非要用暴力的手段来解决啊。”
步覃甩开席云芝的牵制:“其他什么手段?他们这是在逼我,用南宁二十万军主帅的位置在逼我。我若不娶,他们就易帅,面对如此卑劣自私的手段,我若屈服,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自己。”
步覃说完之后,便不管席云芝在后面追赶,大步走出了将军府。
席云芝抱着小安怎么也追赶不上他,只得站在大门外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
小安紧紧搂在她的肩头,小小的手抱住她的脸,奶声奶气的说:“娘,不哭,爹爹,坏。”
席云芝将他搂的更紧,预感着将军府将会发生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
沉了沉目光,便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将小安交给刘妈带着,自己则去了房间,拿出她的宝匣子,看着匣子里的东西,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
宝匣子里满是珠宝,最下面一层压着厚厚一叠银票。
席云芝手脚迅速的将所有东西分成了十份,珠宝银票分作堆,先用几张油纸包裹好,然后外头再包一层衣服,十份宝贝被尽数打包到一只包裹之中,席云芝谁也没知会,换了身普通农妇的衣物后,便从后门走了出去。
转了两条街之后,她雇了一顶破旧的骡子车,让车夫往城南燕子巷走去。
燕子巷如今已是人去楼空,萧条不行,因为是官宅,所以,没有人可以买卖,而且出过人命案,院子里还有一些褐色的血迹未曾打扫,席云芝将十份宝贝,分别埋在了十个地方,做好只有她自己才认识的记号之后,才又匆匆的出了门,回到城中。
她从后门回到将军府中,刚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房门便被一阵急促的声音敲响。
老陆带着一直总是跟在步覃身边的一个小厮前来报信,小厮看见席云芝便跪在地上:
“夫人,不好了,将军驾前失仪,被关入大牢了。”
席云芝蹙眉大惊:“什么?”
“是的夫人,韩总领让我回来给夫人报信,您快入宫去救救将军吧。”
“……”
席云芝听到步覃被关,整个人都像是散了神般,经不住那人一再催促,席云芝便让他们去门房候着,她换过衣服便随他去宫里。
老陆跟小厮走了之后,席云芝火速将如意如月还有刘妈叫了进来,交给她们一张千两的银票,对刘妈说道:
“你们带着小安先出城去,无论在路上听见什么,都不要回城,带着小安一路往北走,有多快走多快,听到没有?”
刘妈和如意她们都不明白夫人是什么意思:“夫人,干嘛要带着小少爷走啊?您和将军呢?不走吗?”
席云芝沉吟片刻后,对她们说道:“我和将军都要进宫,出宫之后,会尽快追上你们。你们现在就走,衣服也不用收拾了,抱上小安,直接去城里找车,不要用将军府的马车,快走。”
如意和如月到底年轻些,见一想冷静的席云芝如今都慌了神,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这两个丫头跟了席云芝好几个年头,平日里没少受席云芝的大恩,早就打定主意,要对席云芝效忠一生了,如今主母有难,正是她们报恩的时候。
如意当即点头,推着如月和刘妈往外走的同时,也对席云芝保证道:
“夫人,您放心吧,我们这就带着小少爷走,沿着官道一路向北,您和将军出城之后,便顺着官道找来便是。”
席云芝对如意这个丫头还是很放心的,平日里做事稳妥,懂得也多,对她点点头,感激的笑了笑之后,便将她们推出了房门,自己则飞快的换上了诰命夫人的朝服,往内宫走去。
***
席云芝入了正阳门,便有一顶明黄软轿停在那里接她,她心中有疑,知道这软轿不是皇上便是皇后安排的,但为了自家夫君,她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长长的甬道,像是走了数年般难熬。
席云芝走下软轿时,发现自己所到之处并不是中元殿或是坤仪宫,而是另一座她从未来过,美轮美奂的宫殿。
心道不妙,席云芝想跑,却被守在门边的两名御前侍卫拦住了去路。
席云芝这才明白,自己这是中计了。这回中计并不像上回对待敬王妃的那次,因为和夫君有过商量,心中有底,这一回她是完完全全的被骗到了宫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根本想象不到。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击掌声在这座空荡荡的宫殿中响起,席云芝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花团锦簇的廊下走来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萧络笑得如地狱恶鬼般,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席云芝。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绝色倾城的美人,看两人的装扮,像是刚在这座宫殿中做过好事,松松垮垮的华丽宫装,在着美轮美奂的宫殿内愈显奢华淫、靡。
“夫人好大的架子,要你进宫,可费了朕不小的心啊。”
萧络像是喝了些酒,双颊有些酡红,脚步也是虚浮的,只见他没有走下院子,而是坐在连接院子和回廊的台阶之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席云芝。
席云芝注视了他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皇上,听闻下妇的夫君也在宫中,只不知此刻却在何处?”
萧络听她提起夫君,不禁桀桀怪笑起来:“哈哈哈,夫人是说……步将军吗?他出宫啦,早就出去了呀,怎么夫人没遇到吗?”
“……”
席云芝闭起双眼,深吸一口气,咬碎银牙也不能表达此刻她心中的悔意。
萧络见她端立在一株秋海棠之下,花团锦簇更映衬的她人比花娇,回想第一次在洛阳相见时,她还是个瘦弱不堪的黄毛丫头,如今却也出落的这般动人,抬手对身后挥了挥,对始终立于他身后的美人说道:
“你先走吧。我跟夫人还有些事要办。”
那美人在皇上与席云芝之间看了两眼,这才恭谨的退了下去。
萧络这才直起了身子,脚步虚浮的走到廊下,朝席云芝的方向走去。
“朕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你越是不给,朕就越是想要。”
来到席云芝面前,萧络弯□子,凑近席云芝故作姿态的在她耳畔闻了闻,一种像是终于把猎物咬到嘴里的满足感跃然其上,抬手就要去触碰席云芝的脸颊。
“日思夜想,夜不能寐,怎么样都想尝尝你的味道。”
席云芝不住后退,萧络步步紧逼,他探手,席云芝便闪躲,两人在花园中追赶了好一会儿,席云芝才不及萧络身手,被他抓住了裙摆,绊倒在地,萧络也不管是不是在外面,毫不客气的就压了上去。
席云芝惊呼,双手护住自己衣领的同时,还要腾出手去敲打萧络作恶的手:
“啊——你走开。我的有妇之夫,我的夫君是步覃——”
“步覃又怎么样?不也是朕的臣子,朕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便只能死!朕的赐婚他可以不要,南宁二十万军主帅的位置他也不要,正好遂了朕的意,让步迟恼了他,让他们两个斗去,朕就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萧络将席云芝的手腕压在头顶,一把扯开了她的外衣,席云芝的尖叫声响彻宫殿。
“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将军,你老婆在喊你过去救她,你听见了吗?~(≧▽≦)/~啦啦啦
第90章 最后时刻
“皇后驾到——”
就在席云芝的一声尖叫之后;宫殿外传来了太监高声的吟唱。
甄氏穿着明黄凤袍,神情冷凝;让宫人全都在殿外等候,她独自一人走入了殿;正巧看到花坛中正上演的那一幕强、暴戏码;当即敛眉怒道:
“萧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甄氏说完之后;便就赶忙跑了过去;将萧络从席云芝身上拉开,将惊魂未定的席云芝从花园中拉起。
萧络被她推得往后倒退了几步;酒醒了大半,见是她,原本想发怒的神情才稍微敛了敛;讪讪的摸着鼻头说道:
“你来干什么?”
甄氏将席云芝护在身后,让她整理衣衫,对萧络冷笑道:
“我来干什么?我若不来,真要问问你想干什么。萧络你太忘恩负义了,如果不是她,你我如今还在那个腌臜粗鲁的世界中苟延残喘,如果不是她,你我这辈子都别想回到京城,你现在对她起了龌龊之心,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萧络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借着酒气与她对峙:“我遭报应,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宫里干的那些勾当,你逼死那些女人,不也是怕她们威胁你的后位吗?我由着你去做,我不管你,如今你凭什么要管我?”
甄氏周身散出从未显露的狠劲:
“我逼死那些女人,是我应该要做的,就好像你身为皇帝,有权利扩充后宫,那我身为皇后,就有权利给你清理后宫,我只是尽了我的本分。”
萧络冷着脸看着甄氏,只觉得这个女人再没有了从前的退缩,是什么给了她这种底气,要知道,他才是皇帝啊。
“好,那朕就废了你的本分,让你在冷宫里过一辈子吧。”
甄氏也毫不示弱:“好,那你可别后悔。我敢做那些事,就不怕你废我,咱们走着瞧,看是被你废了的我凄惨,还是你弑父篡位的事传出去之后,被赶下帝位的你凄惨。我倒要看看!”
“……”
萧络与甄氏站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中对峙,良久之后,萧络才愤然转身,走出了宫殿,留下一句话:
“皇后驾前失仪,软禁在此,不得朕命,不许出门一步。”
说完之后,宫殿的拱门便被宫人关了起来,静谧一片。
***
将军府中满是火把,城防总兵李鹤带着五百城防营的兵士闯入了将军府,奉命来抓人,步承宗有先帝御赐上方宝剑,李鹤自知动他不得,何况他只是奉命来抓步将军的独子,并没有接到指令要将步老将军一同抓回去。
步承宗护着一头雾水的席徵坐在后院,院外围满了士兵,却无一人敢与步承宗的尚方宝剑对上,一直踌躇不前。
“大人,都找遍了,里里外外都没找到步将军的独子。”
李鹤大怒:“一个三岁孩童能去什么地方,再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出来。”
士兵们又去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李鹤命人将将军府的人全都压到身前,一个个问了过来,都说从今日下午起就没有看见小少爷在院子里出现过。
李鹤正一筹莫展,突然最北面传来一声惊呼:
“大人,这里有间密室。”
李鹤闻声赶去,在假山石的后面有一个机关,士兵们偶然间发现,打开机关之后,露出内里绵延而下的石阶,李鹤怕有诈,便让一对先锋士兵下去探路,不一会儿,士兵们便抬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李鹤凑近一看:“统领,是顾统领。”
被酷刑伺候过的顾然是御林军和城防营的大统领,李鹤的顶头上司,所以,尽管他给折磨的满脸血污,但李鹤还是能够很快认出他来。
顾然微微睁开正在闭目养神的眼睛,看见周围满是火光,自己则被搭在两名士兵的肩膀之上,火光耀眼让他睁不开眼睛,虚弱的问道: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他绝不会相信,这些人是来救他的。
李鹤如实回答:“皇上命我们前来将步将军独子抓入宫去,没想到会救出大人,大人怎会被困在将军府的密室之中,还被人施以酷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然将口中的血水吐出来一口,让自己站直了身子,听说皇帝对步家动手,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
“步夫人呢?她在哪里?”
李鹤不解的回道:“这个……下官听说,步夫人午前便被传入宫了。”
顾然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大叫一声:“不好。”便就冲了出去。
***
步覃被步迟困在刑部大堂,步覃对他做最后摊牌:
“叔父,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娶琴哥儿的,就算不是为了云芝,我也不会娶她。就算你用兵权威胁我,我还是那个答案,不会娶。”
步迟坐在大堂之上喝茶,看着顽固不化的侄子,突然觉得自己说了这么多全都白费。
“覃儿,我知你喜爱云芝,但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迷失温柔乡中,用一纸婚约,换二十万的兵权,怎么算你都不亏吧,更何况,我给琴哥儿求的只是侧夫人之位,并未要求你将云芝休弃,你仍旧这般坚持,实在没有道理。”
步迟对这个侄子很是喜爱,所以才会耐着性子跟他说这些,若是换做旁人,他早上去教训一顿,强势安排一切了。
步覃转身看着堂外,坚定的说:“不管是正夫人,还是侧夫人,我都不会负了我心爱的女人。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涉到了兵权,我更加不愿以此为筹码,叔父你就死了这条心。若再不让我离开,我便要强闯了。”
步迟从大堂后走出,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皇上开始就说,要将席云芝和小安传入宫中,逼你答应,被我压了下来,如今我劝不动你,那么,只好试一试皇上的法子了。”
步覃脸色骤变:“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试试。”
步迟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他们估计已经被抓入宫了,不信你可以回去看看。”
步覃双目中透出一股杀气,一拳打在刑部大堂中的圆形石柱上,柱子沿着他拳印的一角开始崩裂,步覃冷哼,飞也似的窜出了大堂,叫上一直守在堂外的赵逸和韩峰,三人便迅疾如电飞身上了屋檐。
刑部大堂之中发出一声巨响,轰隆一声,屋檐一角轰然倒塌,掀起满院尘土。
步迟快一步也窜出了大堂,看着轰然倒塌的狼藉,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呐呐自言自语道:
“这小子的功力,又增加了。”
就着劲力,就算是他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做到,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是个奇才……
***
步覃回到将军府一看,府中各人正在收拾残局,院子里一片狼藉,满是熄灭的火把,随手抓了一个人问道:
“夫人和小少爷呢?”
被问的是个外院仆役,平日里难得见什么大场面,今日见了早就被吓懵了,不住摇头:
“不,不,小人不知道?”
步覃一声怒啸,将人举过头顶摔了出去,步承宗拿着尚方宝剑从后院窜了出来,步覃见到他,赶紧迎了过去。
“爷爷,云芝呢?他们娘儿俩去哪儿了?”
步承宗临危不乱,让步覃冷静些:“云芝午前便被传入了宫,宫里派了一直跟随你的小厮来府,说是你被关入了大牢,云芝心急,就跟着进了宫面圣,替你求情去了。”
“……”
步覃看着步承宗,良久才想起来要有些反应,紧捏着拳头凑到口间轻咬,想起还有个儿子,遂问道:
“小安呢?小安也被抓进宫了?”
步承宗摇头:“没有,李鹤他们带人来搜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小安。”
“那小安人呢?总不会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吧。”
步承宗见步覃心急如焚,便将他拉到了一边,在他耳旁轻声道:
“除了小安,刘妈,如意如月全都不见了。在云芝被传入宫之后,府里就没人再见过她们。”
步覃愣愣的看着他:“你是说,云芝走之前让刘妈她们把小安带走了?”
步承宗将食指掩在唇边,怕被人听见他们正在讨论的话:“云芝心思缜密,说不定她早猜到自己凶多吉少,才作此安排的。”
步覃叹息沉吟:“这个傻女人,为什么自己不也跟着跑呢?”
就在此时,突然从外头闯进来一波御林军,御林军副统领直接拿着圣谕,说是要以通敌叛国之罪,来擒步覃入宫对峙。
步承宗破口大骂:
“荒唐!我步家世代衷心,何来通敌叛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世道终究是变了吗?人心终究是变了吗?”
御林军副统领脸上现出一些尴尬,却也是皇命在身无可奈何,对步覃比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步将军,我们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皇上说了,你若不去,他便让步夫人一力承担此罪责,你自己看着办吧。”
步覃冷言扫了他一眼,副统领立刻便避开了目光,让御林军们纷纷退后一步,给步覃让出了一道通行的道路来。
“好,我倒要看看,皇上是如何治我通敌叛国之罪的。走!”
步覃看了一眼步承宗,知道爷爷手上有尚方宝剑,就是当今皇上亲自前来,也奈何不了他,让他照顾好全然不会武功的席徵,席徵担心女儿安危,敛目想了想之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便追在押送步覃的御林军身后,也要自请入宫。
被副统领推拒在外:“席大人,您老还是在家好好歇着吧。圣上可没传您。”
席徵定定的站在那里,步覃见他一脸焦急,心中发出疑惑,不禁对他喊了一声:
“岳父大人请回,我自会将云芝平安带出宫来。”
“……”
席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闪烁的目光中盛满了预期中的担忧。
能称得上是通敌叛国的罪名,怕是也就只有那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91章 孤注一掷去逃亡
步覃被一路押到了中元殿中。
皇帝萧络高坐龙椅之上;看起来威严肃穆,殿下站着几个人;跪着几个人。
站着的分别是左相李尤和镇国公赫连成,跪着的是左督御史尹子健还有一个老妇和一男一女。
这老妇步覃曾经见过;便是席家老太;她怎会在宫中出现?见左督御史埋头擦汗;步覃隐约觉得今天这事儿便是这几个人挑起来的。
左相李尤;历经两主,自是学得了一身逢迎拍马之功;见步覃来到,便狐假虎威对步覃指道:
“大胆叛贼,还不束手就擒;俯首认罪。”
步覃瞪了他一眼;李尤当即便色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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