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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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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尚书的千金与陌生男子被抓、奸、在、床的事情在城内传的沸沸扬扬,事件的女主角,席云芝在之前那次聚会中看到过一次,小家碧玉,不怎么开口说话,没想到出事的竟然是她。
但是,更令她没想到的事,这件可以用‘丑’字来形容的事情,竟然就这样毫无遮掩的传了出去。
礼部尚书府的人是绝对不会去做这种自打脸的事情,他们用尽方法去瞒,但这件事还是这样离奇的传了出去,那这幕后之人意欲何为,又是谁传出去的,答案呼之欲出了。
果然,就在消息传出去之后没多久,就传出了礼部尚书大人要嫁女的消息。
席筠果然是下了一手好棋,先是勾的尚书千金对他欲、罢、不、能,然后被人发现之后,干脆将计就计,又来了一招苦肉计,仗着自己是左督御史的大舅子,礼部尚书也只能对他动动拳脚,不敢直接将他杀了了事,这其中给了他缓冲传信的时间,这才有了如今的结果。
这件丑事对席筠来说,不仅没有损害名声,反而,他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就赶到礼部尚书府负荆请罪,并且提出要承担责任,迎娶尚书千金,尚书府虽然恼他,但也是骑虎难下,匆忙嫁女,总比今后传言越传越盛,坏了女儿名声,到时候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
席云芝忙着置办家中年货,对这些事也是听过就算,并没打算去插手或阻止。
步覃被官复原职之后,步家小院里便开始热闹起来。
每天都有朝中大人前来府中拜会,他们送来的贺礼足以堆满一间绣房。步覃疲于应对,便早早就随席云芝去了店里,在后院抱着小安玩儿,躲得清闲。
十五日之后,步覃不得不穿上了朝服,降色纱袍佩水苍玉,脚踩乌皮靴,中间的补子上一只画意甚浓的武麒麟张牙舞爪,蓬勃朝气,步覃本就高挺俊美,五官深邃,穿什么都能带出一种贵气来,如今穿上一品武官朝服,更是威武不屈,英挺的不得了。
席云芝伺候他穿完了衣裳,都等不及往后退了两步,美美的欣赏起来,在步覃快要发飙的前一刻,又聪明的回过神来,接着替他戴上金蝉发冠。
步覃见她嘴角带笑,一双眼睛恨不得贴到他身上的好奇,觉得有些好笑,便一把将之搂入怀中,在她耳边勾唇说道:
“若是夫人喜欢看,为夫晚上再到帐幔之中穿给夫人一个人看,如何?”
“……”
席云芝难为情的推了他一下,步覃正好将她圈入怀中一番欺负,才肯放开,席云芝面带羞色,欲、拒、还、迎的将他推开了,一双素手替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这才将他送出院外,看他骑上了高头大马,带着赵逸和韩峰往正阳宫门走去。
***
虽然步覃说过只要她喜欢,就不用管其他的,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但席云芝还是觉得,从前她抛头露面也就罢了,如今若是还经常如寻常商妇那般出入店铺,可能会给步覃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就歇了去店铺的事,让掌柜们效仿洛阳商铺的做法,每半个月把清单和账目整理了送来她的府上给她过目,平日里,她就不去店里了,所有事宜交给代掌柜全权处理。
席云芝在家里悠闲度日,陪着小安跑东跑西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竟然突然找到她的门上来。
当他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牵着一匹瘦马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席云芝愣了老半天才认出他来,惊呼:
“张延?”
这个狼狈的客人不是张延又是谁呢?
张延看到席云芝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只是一句‘有吃的吗?’,席云芝让如意如月端来了糕点和茶水,又叫刘妈去厨房赶紧煮饭,又做了几道菜端上来。
张延狼吞虎咽,恨不得自己多生几张嘴来吃才好。
席云芝看着他的样子,不禁说道:“你慢些吃,别噎着了。”
张延嘴里包的满满的,一个劲的对席云芝摇手,不知道想说什么,席云芝给他又添了些茶水,他喝了两口后,才稍微口齿清晰了些:
“我都饿了三天了。”
席云芝奇道:“你好歹也是酒楼的老板,不至于吧。”
张延白了他一眼:“酒楼老板也抵不住盗贼横行啊。我在途径石亭的时候,财物都给人抢了个光,就剩这头又老又瘦的马了。”
“……”
席云芝见他说的可怜,不禁又问:“那你没事跑来京城干什么呢?”
张延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投奔你呀。你现在可是洛阳首富,到了京城又成了一品上将军的夫人,飞黄腾达,我不过来投奔你,来投奔谁呢?”
“……”
虽然席云芝对张延有朋友之义,但留一个男人在府中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能做的,便就在隔壁给他腾了一间房间出来,让他先在此歇脚,等到步覃晚上回来之后,她便将张延的事情老老实实跟步覃说了。
原以为以自家夫君醋坛子的性格,他定会让张延滚的远远地,没想到步覃一听来的人是张延,竟然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席云芝对步覃的反应觉得很奇怪,便就不甘的问道:
“夫君,张延是个男人,好端端的跑来京城找我,你就不觉得……气愤吗?”
步覃换了常服,耸肩道:
“为什么气愤,他是张延不是吗?”
“……”
席云芝十分不懂,自家夫君为何对张延这个男人特别的放心。但既然步覃这么说了,席云芝便也觉得没什么了,便叫张延留在步家的隔壁,跟在小黑后头,替她跑跑宅子什么的。
张延适应能力出奇的快,快到让席云芝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有些就连小黑他们都没有摸到的犄角旮旯他竟然都了如指掌。
不过几天的功夫,就替席云芝找了不下于十座宅院,一下子就在小黑他们中做出了名头。
***
转眼就是大年初一,小安被奶娘们打扮的像只小炮仗,圆滚滚的小模样已经长开,看着活脱脱一个步覃的缩小版,见人就笑,可爱的任谁都想伸手去捏捏他白嫩嫩的小脸。
一大早,步承宗便抱他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之后,正好赶上吃糯米圆子,小安看见席云芝便侧着身子过来要她抱,席云芝抱到手上,他就笑开了花,开始专心吃手。
席云芝给他喂了几口甜汤,那小舌头巴咂着一副享受极了的模样,步覃看着手痒,便就伸手接了过去,小安离开了娘亲的怀抱,又是瞪着双眼盯着步覃看,步覃也学着席云芝的样子,用小勺舀了点甜汤,送到他的嘴边,他却是不吃,小手不住往席云芝那里抓。
拜年的人络绎不绝,步覃不胜其烦,但又因为是大年初一,他也不好不在自己家中,便就只能强打精神应对。
此时小安倒是替他解决了不少烦恼,只要那些人提起什么他不愿意回答的事,他便以小安为借口,一会儿说他饿了,去找娘吃奶,一会儿说他尿了,一会儿说他不耐烦了,诸如此类的借口,都能在席云芝这歇息片刻,然后再抱着小安过去待客,周而复始,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客人。
二月初始,将军府初建完成,筑造府的匠官前来请步覃过去过目,步覃便将席云芝也带了过去。
将军府占地自不必说,一眼望不到头却是真的。
席云芝与步覃漫步在湖泊之上的九曲回廊上,看着四周的风景如画,席云芝第一次觉得头皮发麻。这么多豪华的屋舍,这么多珍奇的花朵,这么多的小院子,这么大的地方,得找多少人回来才能全都打理出来呀。
倒不是她如今缺钱,只是她是真的不习惯府邸太大,太空旷,步覃倒是觉得挺好的,当即便又吩咐工匠,再在这片湖泊上另外多添几条小船。
工匠们领命而去,富丽堂皇的将军府便就算落成了。有了步覃的肯定,工匠们便可以上报内务府,叫内务府派人前来审查,然后走一道过场之后,步家就能举家迁入了。
初定迁入时间,是三月初,席云芝回到家中,看着兰馥园这间住了还不到一年的地方,虽小虽沉旧,但她却是十分喜欢的。
刘妈和如意如月倒是很兴奋,每天都嚷嚷着要搬新家了,收拾起来格外的卖力。
三月初,步家举家迁入南郊新居。内务府拨了三十人一同送入了将军府做仆役,有负责清扫的,有负责养花的,有负责打理鱼池的,还有负责做饭的,凡是大家府里要用到人的地方,内务府基本都给安排好了。
倒是给席云芝省去了不少麻烦。不过,步覃却对内务府送来的人没什么好感,当日便给他们定下了不许出入主人院落的规矩,违者重罚不待。
一开始席云芝还不太明白他此举何意,但过了几天之后,她就有些明白了。
这些仆役都是内务府送进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全都是内务府的人,并不会因为他们如今进了将军府,就真的是将军府的人了,宫里的奴才跟外面的家仆是不一样的。
人多口杂,人多也事多。
步覃虽然接受了他们在府里做事,但不代表他能允许这些人随意刺探他们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第65章 状元郎
新将军府实在是太大了;光靠刘妈;如意如月是根本不够的,就算有内务府拨来的三十人;还席云芝是觉得不够用;因为她搬进来的第一天就统计了一下,将军府光是空房就有八十六间;单单清扫这一项来说,内务府的三十人便已用的差不多了,更何况,这么多房屋里,竟然还不包括她们住的主院。
于是席云芝便就叫小黑他们在找房卖房的同时;顺便给她招招工;连续挑选了好几天,席云芝才又另外选定了二十二人,至此将军府中的各项事宜才算是运作起来。
三月初,京城迎来了忙碌的时节。
三月初二科举应试,持续七日,考完三日放榜,放榜后有琼林宴,琼林宴后,三月十五乃是圣寿,三月十八则开始一年一度的选秀,各官家十二至十八岁的未出阁闺女皆可参加。
席云芝这日正在府里看帐,门房老陆便派人来报,说是左相府派人递了帖子进来,左相千金李小姐求见。席云芝放下账本,便就去了待客花厅。
李兰箬一间席云芝,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人兀自握手行礼过后,席云芝请她入座,见她神情抑郁,像是有话要说,便就屏退了所有人,李兰箬这才感激的对她福了福身子。
“夫人,只怪兰箬糊涂,这才没有看清他人面目,错怪了夫人,还请夫人原谅。”
李兰箬说着便就起身,对席云芝福下了身子,席云芝哪能受她此礼,赶忙上前搀扶:
“李小姐快起来。”
将她扶起之后,席云芝便见她双目通红,便就出言安慰道:
“李小姐莫哭,我早就说过,席公子配不上你,你看他才情横溢,其实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他接近礼部尚书小姐定然就是为了本次科考多些人脉,你未被他欺骗更深,实属万幸了。”
李兰箬从袖中抽出一块帕子,将泛红的眼角掖了掖,这才点头说道:
“夫人说的是,这种无耻之徒,还是早些看清了的好,痴情错付,总好过后悔一生。”
席云芝见她超脱,便也欣慰,只听李兰箬犹豫了一会儿后,又道:
“夫人,我怕今后再也没这么容易见到夫人了,所以这次来,便是特意向夫人赔礼的。”
席云芝奇道:“怎么会不容易呢?你什么时候想见我,派人来传便是了。”
当然席云芝这句话只是一句客套话,如今她身为一品上将军的夫人,而李兰箬只是宰相孙女,这其中差着辈分不说,身份也是不同的。
李兰箬莞尔一笑,说出了实情:“我……这个月便要入宫选秀女了。爷爷替我争了个妃位,今生今世,我怕是再难出宫门了。”
“什么?”席云芝讶然:“小姐要去……选秀女?”
李兰箬点点头,看到席云芝这般惊讶,她不禁笑着说道:“像我们这种豪门贵女,若是没能在皇上选秀前定下亲事,十有*都会被送入宫去选一轮,这种方法,既能搏一搏皇上的宠爱,即便博不到,说不准也能博到一位诸侯王爷的青睐,到时候,再由皇上赐婚,风光大嫁,然后……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席云芝看着她的模样,像是愿意,又像是不愿意,也不好多问什么,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话后,李兰箬便就提出告辞了。
***
晚上,席云芝和步覃说起李小姐要去选秀这件事,步覃却一副早就知道了的语气,目光仍旧盯在书册之上,开口说道:
“嗯,之前李大人替她求了太后,说一入宫便是妃位,与喜得龙种的李贵妃作伴。”
席云芝正在绣样子,对步覃的话有些惊奇:“李贵妃是谁?”
“李兰箬的嫡亲姐姐李兰诗,三年前入宫,前阵子有了身孕,李家便就把李兰箬送了进去,巩固圣宠。”
“……”
席云芝这才明白李兰箬话中,这些大家小姐们的悲哀,想想那皇上已然五六十岁,甚至比李兰箬她们的父亲年纪还要大些,可她们却为了家族,不得不以二八年华的风貌去侍奉君侧,从此失了自我。
不想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席云芝突然又想起那个负了李小姐的席筠,不禁又问道:
“对了,这次的科考结束了吗?”
步覃听到科考两个字,放下书本,看了看席云芝,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之听席云芝问道:
“状元郎可是姓席?”
席云芝想直接问状元是不是席筠的,后来想想可能太直接了,便就这般问道,只见步覃敛下目光,稍稍犹豫了片刻后,才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问什么。”
席云芝惊呼:“真的是他啊。”
步覃蹙眉,想问她怎么知道的,想了想后,才又说:“是他不好吗?他总算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不是吗?”
席云芝听后觉得很是气恼:“当然不好。像他那种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小人,不过是靠裙带关系才考中了状元,有什么好得意的。”
步覃见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就觉得哭笑不得:
“夫人,你以为考状元是菜场卖菜,若是要攀裙带关系,岂不是要攀到皇上的后宫里去?”
“……”席云芝一时语塞,便就闭上嘴巴,不言不语,继续靠在软枕上绣花,良久后嘴里才嘟囔道:
“反正我觉得,他那个人品行不好。”
步覃也看了她良久才说道:“说不定,他是有苦衷的呢?”
“……”
席云芝干脆放下针线,走下软榻,出门洗漱去了,不知道她家夫君今晚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为席筠那个混蛋说话,感觉再和他说下去,她就要忍不住骂他了,这才出来透透气,兀自站在九曲回廊上,看着湖面波光粼粼,吹了好一会儿夜风后,才又悻悻的回到了房间。
***
第二天一早,步覃上朝去之后,席云芝刚在府里找了些事做,门房又来通报,说济王妃驾到。
席云芝连忙又赶去了花厅,心中觉得奇怪,济王不是说了要王妃和步家保持距离,不要太亲近,平日里最好就连来往都不要,可是今日济王妃却突然登门,不知所为何事,不会又和济王吵架了吧。
甄氏看见席云芝,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说道:
“过些时日,便是皇上大寿了。济王命我办理此事,可是……”甄氏的脸上出现一丝窘迫,席云芝见状,赶忙应答:
“若有事情云芝能够帮得上忙,就请王妃不要客气了。”
甄氏听了席云芝的话,对她感激一笑,然后才切中主题说道:
“济王府这些年的境况,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府中早已没有半点余钱,年前发的例银,被王爷用来打点各家礼品了,例银所剩无几,这次皇上大寿,济王府再不行,总不能叫王爷空着手去,所以……”
甄氏说到这里,席云芝已经明白了她想说的话,便默不作声,去了内院,从她的黑宝匣中取出了十几张万两银票,拿到了花厅中,交给甄氏。
甄氏数了数数额,当即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不不不,用不了这么多。”
席云芝让她收下,说道:
“去年十一月太后生辰,左督御史花了足足五十万两买了一条珍珠船送给太后做守礼,济王就算不用送那么贵的,但这些还是必要的吧。”
甄氏为难的对席云芝说道:“快别说左督御史送的那条珍珠船了,太后喜欢是喜欢,但知道价格之后,便就不高兴了。太后生性节俭,将此事跟皇上说了之后,皇上当场便就要都察院彻查尹大人的家产,看他是否贪污,幸好最后查出银钱是由尹夫人四处筹借的,这才没有罢免尹大人的官职。”
“……”
席云芝还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个典故,当即心中冷笑,没想到席云筝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尹大人没在圣驾前讨得好,回家定然不会给席云筝好脸色看,怪不得席筠被逼的铤而走险,不顾名声孤注一掷的做了礼部尚书的女婿。
甄氏最后也只敢拿了席云芝五万两银子,便就不再停留,火速离开了将军府。
***
科举考试过后,状元郎果真姓席。
席云芝只觉这个世道不好,就连席筠那样的人都能中了状元,便就没怎么去理会,兀自在家绣花带孩子。
小安如今已经能站在人腿上蹦跳了,府里整天都充满了他嘻嘻哈哈的笑声,依依呀呀的会叫爹了,步覃每天晚上回来之后,都要跟他玩儿上好一会儿才肯回房。
琼林宴因为皇帝选秀,而向后推移了五日,这五日中,来自各地的大家小姐们全都卯足了劲,往那个金丝牢笼中冲去,李兰箬前有贵妃姐姐撑腰,后有丞相爷爷举荐,只不过是在选秀的舞台上稍稍露了个面,就被皇上纳入了后宫,封为言妃,与她的贵妃姐姐同住一个宫殿,入宫当晚,便由贵妃替她穿针引线,自然而然的就承宠了。
皇上这回选秀,一共纳了七位才人,两个美人,一个妃子,席云芝对这个荒、淫老男人表示彻底无语,所以,当后来步覃跟她说,今年皇上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只选了不到十个,席云芝觉得惊诧不已,还被步覃笑话说没见识了吧。
席云芝对这种宫闱秘辛没什么兴趣,只觉得后宫三千佳丽,只为那一人宠这件事有点悲凉,但横竖也不关自己什么事,便也就不去过问了。
琼林宴当天,头三甲都会胸戴红绸花,骑在高头大马上向京城百姓致意,接受百姓们艳羡佩服的目光,然后,从正阳门直接入宫,参加琼林宴。
席云芝这天正巧在铺子里盘货,听伙计们都在说,状元和探花他们的马快到朱雀街上了,原本对这看席筠渣男无甚兴趣的席云芝被几个小丫头拉着走到了门外,只见三匹高头大马正好转入了朱雀街,街上百姓纷纷翘首以盼,席云芝站在店门口,不想再往前走一步了,小丫头们纷纷挤入了人群。
席云芝抬眼看了看为首的状元郎,突然觉得眼前一花,随后,她伸手在眼睛上抹了几下,这才惊觉自己没有看错。
游街的队伍从她的店门口穿行而过,前去凑热闹的小丫头们也都回来了,一个个表情兴奋的不得了。
“状元郎的年纪虽然有点大,但还是挺好看的,还有那个探花……”
小丫头们的谈论并未引起席云芝的参与,她在店铺门前站了好久,然后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拔腿便冲了出去,追着游街队伍跑了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请问:状元郎是谁?
第66章 流放西北
席云芝披着毡子站在门边等步覃回家。
门房的老陆让她去屋里待着;席云芝却摇手拒绝了;深夜的寒风吹得她鼻子有些发酸,高高挂在将军府门前的灯笼发出晕黄的光芒。
当步覃的轿子落地之时;席云芝便冲了上去迎他。
步覃掀开帘子,便看到席云芝期待中带点兴奋的神情;又见她的鼻子几乎都冻红了;不禁将她拥入怀中,将自己的毡子掀开;让她也躲了进来。
“我今天,看到他了。”
席云芝莫名其妙对步覃说了这么一句话。
步覃蹙眉,表示不解;席云芝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说道:
“他就坐在马背上;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就好像我记忆中的那样,丝毫没有变样。”
“你说谁?”步覃看着她像只小绵羊一般钻入自己怀中,对在一旁偷笑的赵逸和韩峰使了个眼刀,两者立刻就收了笑容,招呼着随从们入府,让他们小夫妻俩在门外你侬我侬一番。
“我爹啊。”
席云芝的眸色带着闪亮,看来这两个字带给她的感动依旧。
步覃还是不解:“你爹怎么了?你不是说,不愿意见他吗?”
席云芝盯着步覃看了好久,这才说道:“谁说我不愿意的?我要早知道他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那我就是半夜起来,也要去门前守候啊。”
步覃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才犹豫的问道:
“你事先不知道今年的状元是你爹吗?”
席云芝摇头:“我以为是席筠,因为他不是娶了礼部尚书的千金吗?我就以为今年的状元非他莫属。”
“……”
两两相望,好像有什么误会,被他错误传达了。
***
席徵第二天一早,便被请入了将军府。
席云芝卯时不到就起来亲自煮了早饭,一大锅的白粥,加一盘子水煮鸡蛋,还有一些她亲手腌渍的酱菜三四样。
席徵来的时候,席云芝正在摆碗筷,他愣在门外不敢进来,席云芝便放下碗筷,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门外,伸手将他拉了进来,按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又将一双筷子和一只鸡蛋送入他手中。
步覃将肩上的毡子递给韩峰,自己也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席云芝给席徵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之后,便就也给步覃盛了一碗,步覃倒是不客气,呼噜呼噜喝了起来,席徵却看着眼前的白粥和鸡蛋,怎么也下不了口。
最后,在席云芝的催促下,他才忍住颤抖的唇,喝了一口粥,又立刻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席云芝,只见她温婉一笑:
“快吃吧。鸡蛋凉了就腥气了。”
“……”
席徵默默点点头,步覃看着这对父女俩平淡的好像经常见面似的,一点都没有他预想中的激烈认亲场景,要知道,他今日可是特意穿了身劲装,就是为了应对两人一言不合厮打起来的局面的,没想到……
吃完了早饭,步覃便不打算陪这对父女干坐着了,自己回到房中,换了朝服,便就上朝去了。
席徵将鸡蛋砸了一个口子,用筷子将蛋白和蛋黄挑出来吃,再配上一点酱菜,他足足吃了三碗粥,五个鸡蛋。
每个吃完的鸡蛋壳就那么倒扣在桌面上。
席云芝与他坐在一张饭桌上,互不相干的吃饭,席徵粥碗空了,席云芝才会抬头主动问他还要不要,席徵点头后,将碗递给她,她就站起来替他再盛,相看两无言,但气氛却又十分默契和谐。
席徵看着空碗和鸡蛋壳,嘴唇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只听饭厅外传来几声依依呀呀的叫爹声,席云芝立刻站起来迎出去,只见胖乎乎的小安被乳母抱了过来,看见席云芝,便就往她身上赖。
席云芝将他抱在怀中,颠了两颠,将小家伙逗得痴笑不已,清脆的声音在饭厅中回荡。
席云芝抱着小安坐在饭桌前,正要腾出手来剥鸡蛋,却对上了一双渴望与惊奇的眼神。
席徵的一双中年俊目自从看到小安之后,就从他身上拔不下来了,小安哪怕只是拍个手,他都盯着看半天,席云芝敛目想了想,说道:
“爹,我要给小安剥鸡蛋,你替我抱一抱他吧。”
席徵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站起,僵着步伐走到了席云芝旁边,两只手臂就那样直挺挺的伸了过来。
席云芝将小安放到他的两回胳膊上,小安不认识他,只是稍微瘪了瘪嘴,也没太过反抗,两只眼睛盯着席徵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突然伸出两只小手,抓住了席徵上唇和下颚上的胡子,拼命拉扯。
“哎,哎哟。”
席徵的胡子被那小子抓在手里不肯放,疼得他鼻头直泛酸,却又丝毫不想拉开他的小手,就那么痛并快乐着。
席云芝和席徵之间的小尴尬,被小安三两下就全部化解,大概是外公牺牲自己逗他一乐的精神太过伟大,使得小安在撒手之后,便对外公席徵产生了好感,赖在他怀里,就连席云芝伸手要抱,他都表示不愿意。
席徵就这样变成了专业奶公,小安的御用抱抱。
席云芝便就趁机让席徵今晚干脆就住在将军府,席徵原本是觉得不妥的,但在小安的‘诚意’挽留下,他却是不得不留下来了。
***
琼林宴后,以状元为首的三鼎甲进士皆被安排了官职。
榜眼和探花都无意外的被放出京去,做了一方父母官,或许做出了政绩,还会被召回京城。
但是席徵这个状元却是直接被留在了京城,做了一个从四品京官。
一般来说,不管是状元还是榜眼探花,都是新一届从民间才子中选拔出来的人才,这种人才,相对底细不知,所以,皇上都会将他们先外放到外省,然后,看各人潜力来决定是否召回京中重用,可是,像席徵这样,不外放,直接留在京中做官,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那就是给皇上做了女婿什么的,状元郎做了驸马,自然就可以留在京中任职。
但是,以席徵的年龄,和公主们的年龄着实不太相配,又加上自己有过正妻,公主若是要嫁给他,那就得是填房,所以,用膝盖想也知道,席徵这个状元郎绝不会走上驸马这条路,但叫人惊奇的是,他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皇上破天荒给他封了一个从四品的内阁侍读学士的闲职。
席云芝原本还担心,自己与父亲才刚刚相认,他很快就又要被外放他乡,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心下大喜,便就跟步覃商量,说就别要席徵一个人住在客栈里了,让他到将军府来住。
步覃自然同意,第二天亲自带了人去将席徵请回了府内安住。
***
席徵的性子跟席云芝倒是差不多的,只是比席云芝多了些文人的傲气清高。
但他对步覃这个女婿可以看出来,还是特别满意的,他住入府中之后,步老太爷便就邀他住同一座院子,席云芝原本以为,她爹定然不会同意,没想到,他爹竟然欣喜的答应了步承宗的提议。
席云芝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人从前便就有过交情,突然想起之前堰伯问起她爹是不是叫席徵,他进京赶考那阵,在前将军府中借宿过几宿,想来他们的交情便是那时建立的吧。
席徵才情自不必说,清高刚正的性格肯定深受步老太爷喜爱,这一老一中年倒是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好友,席徵的到来,正好也弥补了堰伯不在老太爷身边伺候的孤单。
日子过的平静而充实,席云芝别无所求,只希望这种平静的日子一直继续下去就好,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的话。
时年七月,济王被谏徇私枉法,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天子大怒,将济王府上下皆关入天牢候审。
知道这个消息的席云芝独自在院中站着,从步覃上朝等到他下朝,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问他:
“济王府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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