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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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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是夏温氏,虽然与妹妹同嫁京中,但柳温氏与柳厚少妻老夫,夫妻相差了八岁,柳厚又十分疼爱妻子,从不曾令旁的女子沾身,哪怕柳温氏身体不好,也不曾纳妾,与她这样的夫家截然不同。

柳温氏生前,夏温氏常教导妹妹要贤惠,不可独占丈夫,况自家妹子身体又不好,柳厚身居高位,理应替他张罗屋里人,但柳温氏执意不肯,姐妹俩没少为这事生过不愉快。

如今柳温氏身故,夏温氏虽然觉得心里疼爱外甥女,但却觉得既然疼她,就更应该教导于她,不该一味宠着她。因此对于温万氏一见面送了柳明月一对极品羊脂白玉镯,又拉着她一味的问东问西,全然当作四五岁小小女婴来待,极为不满。

待得柳明月与两位表兄及表姐温毓欣厮见完毕,又有夏子清陪着表兄妹们一同去夏家园子里逛,夏温氏便对温万氏教导了起来。

“弟妹须知,明丫头已经教妹婿给娇惯的不成样子,你再这般宠着她,别将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将来进了夏家门,还得我费心□。”

温万氏惊道:“怎么清哥儿与明丫头已经订亲了?”难道柳厚昏了头,竟然会将明月许到夏家。

不是说夏子清不好,夏子清是个温柔敦厚的孩子,只是她这位大姑姐,与柳明月的性子全然不合。

温万氏瞧的清楚,柳明月的性子随了柳温氏,当初认定了柳厚,再好的人家都不肯多瞧一眼,哪怕现成的青梅竹马,两家都有意向结亲,她也不肯同意婚事。

她虽与柳明月长大之后初见,可是观她禀性说话,已知其性格,如何能受得了夏家这样的规矩?

夏温氏道:“这事我还没同妹婿提。不过明丫头是妹妹唯一的孩子,她嫁到别家去,妹婿焉能放心?唯有嫁到我家,嫡嫡亲的姨母做了婆婆,难道还能苛待了她不成?况子清与明月两个孩子相处融洽,这事无有不成的。”

温万氏心道:正是因为嫡嫡亲的婆婆,苛待起来才不似没有血缘的婆婆,再教人说不出别的话。况夏温氏行事她这两日已瞧的清楚,夏家府上规矩大如天,夏家姐夫庶女成行,将来……

“姐姐要是做了明丫头的婆母,不知道可会往清哥儿房里塞人?”温万氏心里着实疼爱柳明月自小丧母,不由笑着试探夏温氏。

夏温氏板起脸来,道:“弟妹这是说什么话?我们这样人家,哪有哥儿房里没人的道理?即便是嫡亲的外甥女,可是将来女人家,怀孕生子或者每月,总有不便的时候,难道还能教男人房里空着不成?就算是嫡亲外甥女儿,我疼她是格外疼了一些,但她也一样要守规矩!”

温万氏听得这话,不知为何,心中生起一股寒意来,心道:除非妹婿昏了头了,才会将闺女嫁到夏家门上来受折磨。

柳厚此人,一生深情,与温氏夫人恩爱不相移,怎么会眼瞧着女儿嫁个风流无度的男子?

温万氏十分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写完,更完收工,大家晚安!

☆、心思

二十四

夏府的后花园比起相国府的花园来,只是个小园子。

夏子清带着一帮少年男女而行,目光时不时往柳明月身上瞟,可惜后者新认识了个温柔的姐姐,谈兴正浓,全然无所觉。

柳明月虽然与温毓欣初次相见,但后者与温万氏有四五分肖似,待人又极是和气,拉着柳明月的手一路询问,诸如“妹妹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姑父对妹妹管的可严?妹妹可曾有识字?……”等语,极为关切,柳明月倒与她一见如故,当即聊到了一处。

温友思与温友年兄弟俩初到夏家的时候,便听夏家的仆人说自家少爷进了国子监读书,他二人此次皆是前来春闱的举子,原是迫不及待的想向夏子清讨教学问,来的这两日却一直是亲戚间应酬不得空,而今好不容易没有长辈在眼前拘着,便想讨教一二,哪知道夏子清心不在焉,眼神一直不断在柳表妹身边绕。

温友思较为稳重,虽心有不愉,但到底不曾说什么,温友年却是个调皮的,顺着夏子清的目光瞧过去,见小表妹身姿柔娜,笑容明艳,顿时兴味:“小表妹真漂亮是吧?”

“是啊。”夏子清顺口将心里话讲出来,才猛然醒悟,忙忙转头去瞧说话的人,但见温友年正一脸调侃的瞧着他,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温友年则似没心没肺,拱手道:“早听表哥学问好,正要请教请教呢。”

夏子清始打起精神来应对。

他年已十八,早在前年,温氏已在他房里放了俩通房丫头,他已通晓人事,如今面上瞧着虽腼腆,到底已算得成年男子了。那俩通房丫头虽然温柔小意,模样标致,但连大字也不识得一个,平常不过服侍他饮食起居,且兼具暖床功用,更无志趣相同言语投机之处,与那种读书人向往的雅趣悦意,夫唱妇随全然不同。

温氏早在他十五岁之时便已告之于他,将来必为他聘一门佳妇,后来更有意无意向他透露,将来要将小表妹柳明月聘了来与他为妻,只可恨小表妹年纪尚要,总要等到她及笈礼之后才行。

夏子清每年总有两三次见着柳明月,眼见着小表妹一日日颜色初开,愈加惊艳,他对于成亲便愈加向往,况妻子的想象并非模糊不确定的淑女,而是笑容鲜活明媚的小表妹,这更令得他内心蠢蠢。

前些日子他又听闻舅家要来人,二舅母要带着两位表兄弟前来春闱,恰碰上薛寒云,不由脱口而出。

今日夏子清虽懊恼不小心将心里话宣之于口,但听说温友思已经订亲,温友年却尚未有合适婚配的女子,对待这位表弟,便格外留了些心眼,有意无意将自己将来要与表妹成亲之事暗示一番。

温友年也并非傻子,见小表妹一团孩子气,与夏子清言语之间坦坦荡荡,明眸之间半点儿女私情也无,心下诧异,趁着夏家两名庶女陪着柳明月去更衣,长兄温友思与夏子清讨论学问课业之际,与妹妹温毓欣互相交流打探来的情况。

温毓欣听得夏子清此意,也是大大出乎意料:“听小表妹说,她从未曾在夏家过过夜,一年之间来夏家也是有数的几回,姑父不太情愿她多来夏家,又怎会将女儿许配给夏表哥?”

温友年到底虚长两岁,考虑的更周全一点:“莫不是姑父想着将来两家要做亲家,这才让表妹有意少来夏家?”

“我看着不像。”温毓欣摇头:“我听得表妹言谈之间,对夏表哥陌生疏离的很,倒是对相府内姑父收养的薛将军家的儿子很是熟稔,且听说她要来夏家,薛公子特特安排了自己的贴身小厮在二门处候着,以防表妹要什么东西,不便使唤夏家仆人……”

温友年摸摸温毓欣脑袋,颇有几分遗憾:“常听母亲谈起小姑母小姑父,小姑母虽早逝,这位小姑父却是个重情重义的,又听说风度学问都是绝佳的,若非春闱避嫌,我都想上相国府去拜见讨教一番。夏表弟虽然斯文,但……我总觉得他宛若又一位大姑父……”

这两日温友思与温友年兄弟虽住在夏家外书房,但是有时候去夏子清房里,自也见识过他的房里人,只是表哥的通房丫头貌美如花温柔解意这种话,自然不好跟妹妹讲出口。

温毓欣捂嘴偷笑:“夏表哥不像大姑父难道还要像小姑父不成?二兄你小心给夏家的仆人听到了!”

他们来了这两日,已经见识过了夏家姑父的后院,姨娘通房庶女庶子皆不少。只不过相对来说,夏丹玉与夏蓓玉的亲娘都年老色衰,又膝下唯有此女,早不敢与正房夫人争锋,只唯唯诺诺侍候着夏温氏,盼望着当家主母能替自已闺女寻一门好亲事。

至于姨娘私底下攀咬争宠,庶女私底下互踩,对于夏温氏来说,乐得她们咬成一团,只作不知。

夏温氏自己只生了一个儿子,最大的两名庶女又巴结的紧,她乐得表现自己的慈善宽仁,自然愿意这俩姐妹出来见客,至于其他的亲娘还年轻又得宠的妾室,庶子女年纪尚小的,自不肯令他们出来见客。

当日无事,三位少年不过讨论课业春闱,柳明月则与温毓欣相互熟悉了解,又问外祖家之事,温毓欣则捡一些事情告诉她,又有夏家两名庶女捧哏,这一日柳明月在夏家也算过的愉快。

到了晚上,柳明月则与温毓欣同住在温氏的院子里。

万氏来的这两日,都与女儿住在温氏院里。温氏径道:“我与弟妹经年未见,又喜欢欣姐儿的紧,想同住在一处,也好亲热亲热。”夏监丞极少来温氏院里歇息,晚上则多时歇在妾室房里,夫妻俩也就是饭点能见一见。

不过依着万氏所见,乃是夏监丞后院妾室通房庶子女将夏府挤的满满当当,根本腾不出客院来,才不得不令万氏母女客居主院。

柳明月从未曾有过与同龄的姐妹同床共枕的经历,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搂着温毓欣好一顿揉搓。

温毓欣也很是喜欢这位小表妹,见她天真娇憨,想想夏家这般情形,暗替她可惜,旁敲侧击的打探:“表妹觉得夏表哥怎么样?”

“夏表哥……就那样啊,不太爱说话。”其实是从未细致观察过而已。

温毓欣见她对夏子清果真并无半丝爱悦之意,又偷偷附在她耳边道:“怎的我听闻……夏家有意与你家结亲呢?”

她这本是试探之语,哪知道话一说完,小表妹当即笑出声来,又红着脸瞪她一眼:“姐姐这是瞎说什么?我阿爹从来可从来没这样想过。”忽又一怔:“难道姐姐竟是听到什么风声不成?”

温毓欣见她神色正经,决非玩笑,心中也是一怔:难道只是单纯的夏表哥对小表妹有私情不成?

“表妹你就在骗我吧?你怎知道小姑父无此心?”

柳明月咬咬牙,俯耳在她旁边,小声将她已过了小定之事讲了出来,脸儿红红,愈加惹人爱怜。

温毓欣一听此话,顿时傻住,果然是夏家表哥心里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可惜小表妹全然不知,又小声问她对方是何许人家。

柳明月前世尚有个闺中蜜友沈琦叶可以倾诉些小女孩子心事,可是今生交好的数人,黄岑叶是个欢乐的性子,罗瑞婷又对薛寒云有情,更不好谈这些事,至于几位师兄家的姐妹们,也未深交到可以谈心的地步,今日遇上温毓欣,竟然似终于遇到了可以倾诉的人,当时红着脸小声将薛寒云之事讲了。

温毓欣听得呆住,先是想着这薛寒云无父无母,将来哪怕柳明月嫁了,也大可住在娘家,不必别府另过,便极是羡慕柳明月;又听他拼死救了小表妹,更添好感,再听他为人稳重端方,竟是个文武全才,又哪里是夏家表哥可比,顿时真心为柳明月高兴,只盼将来有机会见这位妹婿一面。

女子存世,总以归宿为要。

第二日夏子清带了众人出门踏青。

温毓欣窥着机会,迫不及待背着众人将柳明月已与薛寒云过了小定,小姑父从无与夏家结亲之意偷偷告诉了温友年,兄妹两个顿时相对而笑,暗暗觉得夏子清的可怜可笑可叹之处。

放眼去瞧,远处夏丹玉与夏蓓玉正陪着柳明月放风筝,夏子清与温友思皆在附近,但夏子清目光游移,视线多是向着柳明月。

可惜小表妹对这位表哥忽视的很彻底,目光全被天上飞的极高的风筝吸引,更有那位薛寒云的贴身小厮就站在不远处等候吩咐,这格局便有些奇异的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入V,连更三章,如果喜欢,敬请支持正版!若不能再与我同行,也谢谢一路相伴,江湖有缘再见!谢谢!如果没有问题,三点以前会更两章上来,三点以后,或者晚上会更最后一章上来。另外,看到文下有亲问这文多少章,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能写多少章,只是按着写好的大纲在写,但多少章真的说不上来,只能说,不会太短,具体数字没办法说啊,看写的情况啊亲。另外,这本真的是慢热文,我想像罪妻一样,细细描摹一段青梅竹马的爱情,以及……一个任性无知被保护的极好的女孩子渐渐成长的故事。

口角

二十五章

夏丹玉夏蓓玉姐妹俩从前有机会见柳明月;不过匆匆寒喧;虽然有心巴结;却苦无机会。

如今柳明月来柳家坐客,各自得了自家亲娘嘱咐;定然要好生照顾柳大小姐;说不得将来二人的嫁妆厚薄都要指望这位柳大小姐;未来的夏家少主母。

夏家内囊早空;全凭温氏嫁妆与田里租子,还有夏监丞俸禄过生活;家中人口众多,夏监丞又三不五时要去外面与同僚同窗酒友诗友唱和;说不准唱和着唱和就;就会从外面带个“红粉知已”回来;且这类的红粉知已,多是知情解意,生活之上受不得一点点委屈的,饭食衣着,日用器皿,无不精细,都是成堆的银子打出来的。

夏监丞的后院妇人来源,一为这种从外面带回来的红粉知已,另一种便是温氏劳心劳力,贤惠的自己替夏监丞张罗来的。

起先夏监丞带回一位“红粉知已”,势头隐掠正房夫人,温氏心慌之下,便选了年少貌美的女子来替他收在房里,分薄红粉的爱宠。

此后夏监丞再带回来“红粉知已”,温氏便照旧替他纳一房,于是夏监丞的妇人数量成倍递增。

时间久了,连夏监丞也不觉得意,有那同僚家中大妇悍妒的,他便洋洋得意将温氏的贤惠拿出来炫耀。此举令得温氏的贤惠在京中深入人心,人人皆道温氏性情宽厚和顺,乃是最和气不过的大妇,不少男子都寄希望于自家正房太太能够向这样楷模学习。

但不少当家主母当面虽然盛赞温氏的行为,但是背后未尝没有讥笑她“……迂腐呆板,都被规矩给束缚的傻了……”

夏家的庶子庶女就如雨后春笋般,一茬接一茬的出生。

况后院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太太派一个是老爷派。

太太派的,大多是温氏亲自挑的貌美温柔好拿捏的女子,老爷派的都是妖娆红妆,各有一两样秘而不宣的床上技能,数年恩宠不绝的。

温氏管着后院,她身后的女子除了有个别投诚的,可算后院的当权派,老爷派的以恩宠与子女在后院立足,但经过这些年斗争下来,也发现夏监丞除了领回来扔家中后院,时不时去发…泄一番,后院之事压根不插一言,日常衣食供给还得指望太太。

……于是夏家的后院以一种奇怪的状态平静了下来,等着太太拿钱出来投喂。

这种情况之下,夏丹玉夏蓓于巴结柳明月就不足为奇了。

二人晚上回去,夏丹玉的亲娘白姨娘拿着熬夜绣出来的精美荷包递给她:“柳家大小姐从未在咱们家住过,此次能住两日,说不定已是极限。听说相爷极为宠爱她,明儿你就将这荷包送了给她,虽然东西不值什么银子,但好歹她要看到这东西,能时时想着你就好……”

白姨娘未被纳入夏府之前,本是绣娘出身,绣得一手好活计,本想传了给夏丹玉,但夏丹玉长年跟随在温氏身边巴结,眼界开了之后,只觉窝在后院整天埋首刺绣,实是耽误大好年华,便不甚上心,由是白姨娘这门手艺她便学的七七八八,绣功反不如柳明月。

夏丹玉接过那荷包,摸了摸里面空空如也,随即扁扁嘴:“旁人送给柳大小姐的荷包,里面哪个不是鼓鼓的?这荷包里面连点东西也不放,教我怎么送得出手?”

白姨娘失宠已久,听得这话,很是黯然,回身往自己房里去翻腾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对门住着冯姨娘夏蓓玉母女。冯姨娘虽是个手巧的,但刺绣远远不及白姨娘这样正统绣坊训练出来的绣女,这两日便赶着打了十来对络子,有方胜的,梅花的,柳叶的,连环的,各种样式颜色,务求颜色鲜艳娇嫩,配得上柳明月。

晚上巴巴拿出来给夏蓓玉瞧,“你瞧着柳大小姐身上衣饰如何?”

夏蓓玉与夏丹玉攀比惯了的,这两日着实近距离观察了相府小姐无数次,当即酸溜溜道:“姨娘这络子虽然打的精巧,但是柳大小姐身上那些东西,哪件不是精致的送这样东西出去,我实在拿不出手。”

冯姨娘拿着络子发怔。

她手头也不宽裕,若说一次投足本钱,巴结了柳大小姐,此后长长久久的能靠的住,那才叫好。可是若是柳大小姐来的频繁,她哪有许多东西可投下去?

其实夏家两名庶女打着巴结未来大嫂的主意,先自失了与人相处的可贵本心,此后行事未免偏颇,走到了窄巷子里去了。

其实柳明月对这些身外之物倒真不曾留意过,她身上所有东西都是夏惠在打理,若是相处融洽合脾性,无论她们送了什么,柳明月都会高高兴兴收了。

年头上,罗瑞婷跟着舒大家绣了个荷包,针角凌乱,荷包上绣的花形状怪异,连荷包本身……也长的不太像荷包,罗瑞婷硬是送给了柳明月,非要亲手替她系上。

事实上那荷包自绣成之后,罗瑞婷先后要送给罗家各人,比如罗老爷子,罗大夫人,两位哥哥等人……众人看着那荷包模样,内心凄惶:大节下的都要出门应酬,即使不出门应酬也要见客,佩戴了这样东西,要是告诉人家这是她绣的……这得多丢人啊?

罗夫人考虑事情更为缜密,万一被有意向罗家提亲的人家知道了她这样笨的女儿,绣个荷包能绣出这种效果来……打退了求亲之意如何是好?

左右为难的罗夫人怕打击女儿自信心,一边鼓励她:绣的真不错,居然能亲自做个荷包出来……我儿真是有进步;一边又忧心罗瑞婷的婚事,委婉表示这个东西其实属于纪念品范畴,初次做的东西自己收起来留着比较有纪念意义。

可惜无人能够理解罗瑞婷在扎了两手的针洞之后,做成第一份荷包强烈希望能够分享的喜悦之情。罗瑞婷不屈不挠的送了一圈荷包下来,挫败到想哭的时候,闻听小师妹与薛寒云前来向罗老爷子拜年,那份欣喜之情。

她第一次忽视了薛寒云的存在,拖了柳明月去送礼,还不望显摆:“看吧,师姐对你多好,薛师兄让给你,连第一次做的荷包都只送给你戴……”

柳明月嘴角暗抽,但对着武力值高于自己太多的师姐,聪明的没有反抗,任由她替自己戴起来……并且戴着这荷包神色自若的在罗家漫步,惹的一众仆人侧目偷笑。

如今收到夏家两名庶女奉上的东西,她也只略略一瞧,礼貌道谢之后便让夏惠收了起来,连荷包里装的什么都未曾瞧过。夏惠做这些事情极是周全,收了人家东西自要回礼,便令秋果在柳明月带来的匣子里寻了四对宫制绢花来,还有上用的四条鲛纱新帕,皆是宫中娘娘年节时赏下来的,各予柳家两女两对绢花与两条帕子。

夏丹玉与夏蓓玉得了这两样回礼,让小丫头捧着送回自己房里去了,白姨娘与冯姨娘看到回礼,皆很惊喜,出得门来向对方炫耀,哪知道看到对方手里的东西与自己得的一样,只得偃旗息鼓,撤回房里去了。

住了两日,柳明月也觉出了夏家的拥挤,恰二门传来信,薛寒云奉了柳相之令,前来接她回家。

柳明月不舍得二舅母万氏与表姐温毓欣,只拉着温毓欣的手不放,夏惠见此情景,道:“二舅太太别怪奴婢多嘴,我家小姐向来是个小孩心性,几时有过这样亲近的姐姐?如何与表小姐投契,不如奴婢就替小姐请了表小姐去我们府上住些日子?”

柳明月听到这话,当即便笑了起来:“这主意好。”拉着温毓欣更不肯放手了。

夏丹玉与夏蓓玉眼巴巴看着柳明月,希望她能出言邀请自己也去柳府。毕竟同柳明月来往的人家皆是官宦小姐,且身份都不低。

柳明月只顾着高兴,况对夏家两位庶女向来并不亲近,也不曾提起。夏惠却是个惯看人脸色的,虽瞧出了夏家两女的心思,却只作不知。

万氏见得她们姐俩投契,内心很是欣慰,又在昨晚睡觉之时,听得温毓欣偷偷讲了柳明月早已经过了小定,只是柳姑父还未告之各家亲友,心中暗笑大姑姐自说自话,将来不知怎生尴尬,她自然不肯多嘴讲出来。听得夏子清那光景,恍惚对柳明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小女孩家,还是回家去的好。当即便同意了。

只一径道:“去了姑父家,切不可淘气,要向你姑父问好,待得你哥哥们春闱之后,我便亲自上门去拜访……”

温毓欣皆点头应了。

温氏在一旁见得万氏母女这才来了几日,竟然与柳明月这样亲密。柳明月虽然对她也很尊敬,但亲密度明显不及与万氏母女,心头莫名不悦,只冷着脸坐在一旁。

一时里听得前面小厮来回话,薛少爷来接柳大小姐,老爷已经在前面留了饭,几个年轻哥儿陪坐,老爷嘱咐必要准备些好菜色,她对薛寒云一直视为眼中钉,厌憎的紧,那口气便不好了起来:“老爷也真是的,不拘哪来的阿猫阿狗都要置办了席面招待,便是成山的银子也有吃空的一天……”

万氏因着自家俩儿子便在前面陪客,顿时面色尴尬,心里也不高兴起来。

柳明月听得温氏此言,笑容一敛,对温氏道:“姨母这话说的……我家寒云哥哥怎的成了阿猫阿狗了?他又不是在家没饭吃跑到夏家门上讨饭来的。”

温氏听得柳明月竟然敢跟她顶嘴,心头冒火,叱道:“好没羞臊的丫头!又不是订了给薛家,怎么的薛寒云就成了你家的了?竟是好赖不分胳膊肘儿朝外拐了……”

还没进门,这丫头就敢顶嘴了!

柳明月如今已同从前大不相同,她心中柳厚占第一位,薛寒云便占了第二位,抛开男女之情,这个男子也是值得以性命相托的好兄长,最是疼她,当下她不禁气急出口:“我已与寒云哥哥过了小定,怎的他就不是我家的了?”

霹雳

二十六章

柳明月话一出口,温氏便惊呆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竟然不知道!

“你这丫头胡说;小定这么大的事情;你阿爹怎的不曾昭告亲友?越发没规矩了!”

但她心头其实已经有些发慌了。往常柳明月就算见她如何给薛寒云难堪;哪怕在她面前数落薛寒云,都不见她发作;今日才不过说了一句,便招来她激烈反抗;可见有异。

夏丹玉与夏蓓玉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两日小意殷勤;又送礼巴结;白送了!

做了这么多无用功,再转头看嫡母的脸色;黑沉沉别提多碜人了。

万氏是昨儿夜里知道消息的,当时便在想;此事不合了大姑姐的意才好呢。今日见得她们甥姨二人僵峙在当地,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位堪可转圜的人,她连忙拉住了气的浑身颤抖的温氏,又使眼色给温毓欣,教她拉着柳明月去收拾东西。

柳明月自觉在此不但自己受辱,被姨母指责,连薛寒云也被藐视,她自出生便一直被柳厚捧在手心,就算进宫也是身份高贵,只除了前世临死之时被沈琦叶羞辱,两世加起来都未曾被别人这般羞辱过,当下一叠声叫贴身丫环:“夏惠,还不去收拾东西去?秋果去二门外通知连生,让他主子在外面等着,我们马上就出去!”

温氏是瞧她自去年遇到劫匪回来之后便改了性子,越来越乖巧可人起来了,但只有柳明月自己知道,人在平静的环境之下总会造成一种假象,就以为遭遇一趟生死,性格巨变,其实那是并没有遇上突发事件。

像这种触及尊严及底线的事情一旦遇上了,她便又是那内心高傲的相国府大小姐,反弹尤其激烈!

不过现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一往直前不计后果的柳明月,而是在生气的刹那间,也会权衡利弊,知道就算现在翻脸,温氏也拿她无法,这才堂而皇之的发怒,不再掩藏情绪。

温氏指着柳明月,气极怒极:“这是……弟妹你瞧瞧,这丫头是要气死我啊?自妹妹走后,我为她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呢,如今竟然这样来伤我的心……”说着滴下泪来。

温氏是后院里打滚,趟着红粉阵营的各种手腕过来的,能屈能伸,见柳明月露出烈性难驯的一面,便退一步试图用亲情打动她。

——至于那小定,就算从柳明月嘴里说出来,不过小孩子家家的话,柳厚可还未曾昭告亲友呢。薛寒云不过一介无父无母的孤儿,身心俱都依托相国府庇护,只要柳相不认这门亲事,他还能翻了天去?

将来,他的前程可都捏在柳厚手里呢!

柳明月见她以自己的亲娘来要挟,回想这许多年,大姨虽然比较苛刻,又爱教训人,但对她也算不错,只是这不错也许终归有自己的私心。若是……她阿爹不是一国之相,而是个落魄的举子,不知道大姨母会怎么待失母的她?

世间事,凡事都不能深想细想,糊涂还能开心活下去。若是深究,终会凉彻底人心。

柳明月此刻脑中冒出来的,便是这样的念头。她实在厌烦了温氏常一副恩人的脸孔与她相见。假如她娘活着,大约不会像温氏这样的吧?

“姨母也别哭,就算姨母待我再好,但抚养我长大,将我捧在手心的却是我阿爹。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既然阿爹将我许了给寒云哥哥,你看不起他,便是看不起我!你若将他比做猫狗,便是也将我看做了猫狗之流!这监丞之府,以后我还是不要踏足的妙!”说着拂袖便往外面走。

万氏急道:“毓欣,你速去看着你妹妹,将她送到相国府去,别让她气坏了身子!”又转头去安慰温氏:“姐姐也别气坏了身子,跟个小孩子家家的计较什么?我们还能不知道姐姐?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凡事都为了她好,月儿还小,自然不懂这些。”

温氏抹泪,万般辛酸,还有三分羞惭,前两日方在万氏面前自说自话,今日便自打嘴巴,真是老脸都不知道要往哪放了。

“这孩子……自小就这般拗,这样子的脾气……”

万氏心道:连相国都看好的少年,听说是亲自接来,放在自己身边教养长大的忠良之后,你竟然也瞧不起。反是柳明月这番话,令她更为喜欢这小姑娘。

终究是有风骨的孩子!

有风骨的孩子此刻站在温氏院子里,脸色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手足无措站在那里,身后立着温毓欣,也呆呆看着过来的这帮人。

柳明月一掀帘子,便瞧见院子里站着好几位少年,三位表哥外加薛寒云。

她方才气愤之下,丝毫不曾顾忌温氏的心情,说出那番掷地有声的绝决的话来,全然不曾想过会落入薛寒云耳中。

薛寒云到了前面,见过了夏监丞,夏监丞本来要留他吃饭,刚让小厮前去传话,但薛寒云却道,既然来了,便理应去后院向夏夫人请安。

夏监丞不比温氏,不在朝中,不知朝中众臣对薛寒云的看法,只当他是柳家剩饭喂养大的忠狗,拿命来还这恩情都不嫌过。实则,夏监丞却知,柳相与薛寒云的亲爹薛将军情份非同寻常,否则薛将军也不可能将幼子托付给无亲缘关系的柳厚。

而柳相对薛寒云的悉心栽培世人皆知,便是今上,对薛家满门忠烈遗留下的这一点血脉亦非常记挂,知柳相悉心抚养,不负故友所托,心中也极为欣赏。

——不然这殉国的忠烈之后的教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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