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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造反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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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船上,此刻却打了起来。两名少年在船上打的难分难解。那少年腰间有剑,但与薛寒云对打,见他赤手空拳,那少年生性高傲,便也不肯用剑,二人拳来脚往,只瞧的一众少女早忘了被撞之事,便如水中搭了个戏台一般,瞧着打斗的二人议论不止。
这个说薛寒云武艺高超,另外一个又夸那少年风姿翩然,无人能及,一时之间,两船之上都是乱纷纷。
打斗了足有一盏茶功夫,薛寒云卖了个空子,觑着那少年上当,他飞起一脚,将那少年踢下河去。此船上的小厮顿时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
船上一众小厮扑通扑通跳下去四五个,却都在水里挣扎,原来他们都与这少年一般,全都不会水,只知在水中挣扎,只因小主子落了水,情急之下想也不想便跳了下去。
撑船的船户见此,便跳了下去救人。舱中忽窜出来一名年轻男子,见那少年不见了,又往河里一瞧,面上顿时显出一种扭曲的表情来,既快意又忧心,让人怀疑他这是到底想让少年吃点苦头还是担心这少年的安危?
温友思他们乘坐的船此刻静静泊在柳明月她们乘的船尾,几人正盯着河道瞧,见得这年轻男子,兄弟二人相视一眼:“这是……二哥?”
不用他俩再猜,少女们坐的船上,温毓珠温毓琦及温毓珍已经大叫:“昌哥哥……昌哥哥……”
原来此人正是温时在外游学的次子温友昌,原本准备过门而不入,正躲在舱中装死,又想起同行的这少年不会水,怕出了意外,这才跑出来瞧一瞧,哪知道一瞧之下便被众兄弟姐妹撞破。
温友昌以这种方式从天而降,温友思温友年兄弟俩都十分高兴,站在船头招呼:“二哥几时回来的?怎的也不回家?昨儿阿翁还提起二哥呢,道二哥是我们四兄弟里最聪明的一个……”
果不其然,温友昌闻听此语,如口吞黄莲,面上神色愈加痛苦。
温友年却听说,这位二哥虽天性聪慧,但是十分厌烦读书科举,平生只爱杂学旁收,因此虽说名义上是在外游学,但到底他在外做些什么,家中其实是一概不知的。
温友年想到此刻还在席间苦撑的温友政,只觉他太不够兄弟,当下朝着薛寒云大喊:“薛兄弟,抓住了他别让他再跑了!”
那船户已将少年救上岸来,此刻少年也成了个落汤鸡,也许是输了这一架,竟然温顺不少,只在嘴里叨叨:“等小爷在陆地再与你打一架定输赢……”听得温友年此语,双眸圆瞪,大骇:“阿三你别是欠了这些人钱罢?要是数量太大,别想我替你还啊!”
温友昌苦笑:“这些人……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少年回头看着这些少年男女,目瞪口呆:“你娘真能生!”
温友思温友年与温家众女孩儿们顿时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
此次出行,最终被迫中止。
温友思温友年押着温友昌往长房而去,替换还在苦撑的温友政,夏子清薛寒云便带着那少年往三房而去。
其余的女孩儿们不甘心好好一次出游的机会被浪费,依旧按原路而行。惟何秀莲在舱中换了衣裙,再出来之时,那帮少年已经结伴回去,惆然不已。
默许
四十一章
温友昌此次出游;前面俱还顺利。他是在外游荡惯了的;每日看山看水,有时候会偶遇同道中人,相伴同行一段,再分道扬镳,不亦乐乎。
只是到了蜀中;不知怎的便招惹了司马瑜,引的他一路相随,最后与自己同行了数月。
与薛寒云在船上打了一架的少年,便是蜀王世子司马瑜,当今太子司马策的堂弟。其余蜀王与当圣上乃是异母兄弟;膝下唯此一子。
司马瑜瞧着年约十四五;但其实他个头高;如今也不过十三岁。蜀王有心教他出门历练,蜀王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都没能阻止蜀王的意愿。蜀王妃唯有多多给儿子带银子。
温友昌不知自己为何招惹上了司马瑜,可司马瑜却知自己为何要缠上温友昌。
司马瑜被蜀王撵出蜀王府历练,带着数位小厮只在芙蓉城内游走,不过半月,银子便流水似的淌了出去。蜀王听闻下人来报,司马瑜花了不少的银子,至今却仍未离开芙蓉城,正恨的牙痒,双听得下人来报,世子跟着一位书生走了。
蜀王顿时一怔,又眉开眼笑。
温友昌万料不到,他与司马瑜的结缘,只是因着他当时身上银子不趁手,又瞧中了一幅画,便拿出十二万分的磨缠劲头,只缠的店家在原价上降了一倍有余的银子,才得手了。
彼时司马瑜便站在一旁瞧的兴致盎然。
他是王府世子,自小锦衣玉食,从不曾操心银钱之事。但此次不同,王妃虽然一次替他带足了银子,但他习惯了精致的生活,银子便格外不禁花。
他在芙蓉城中转悠,只是想寻个瞧起来老练的游历之人,一瞧温友昌这般熟练的砍价,便猜他是常年在外的学子。又跟了温友昌两日,见得他要离开芙蓉城,这才现身缠了上去。
这一缠就是数月,从年初到了现在,跟着温友昌跑了许多地方,见识了许多人,银子……也遂他所愿的省了下来。
温友昌被兄弟们押着进了长房,司马瑜在船上换了干净衣服,又随夏子清与薛寒云去了三房。
三房此刻只留了些守宅的老仆,其余主人家皆去了长房赴宴,幸亏温友昌将他的小厮留了下来,那小厮便带着司马瑜去了温友昌的院子。
林氏常年记挂这个儿子,因此温友昌的院子平日打扫的也极为干净,进门便能住人。司马瑜进了温友昌的屋子,将他房里一顿乱翻,那小厮早见识过这位小爷的唯我独尊,对他无可奈何,便随他而去。
司马瑜翻了一气,见温友昌房里有许多各地风俗志,更有不少他自己提笔所写的民俗,便细细看来,想着在此间待腻了,拐了他去别的地方再玩。
温友昌回来的消息传到长房后院女眷处,不独林氏,便是温母也十分高兴。
柳明月与温毓欣她们一帮小姐妹今日乘船在河道行进不多久,便入了湖。
本地河道密布,但慈安镇后面却有好大一面湖,绿波如镜,湖中碧荷盛开,有采莲女撑着小舟采摘莲蓬。她们的舟子行过,伸手便可攫到湖中荷花,远如清风送歌,十分惬意。
柳明月靠着船舷闭目,只觉心旷神怡,连温毓欣也静靠在她身上,享受这难得的安暇。
船上的少女有的猜拳行令,喝些果子酒,有的也似柳明月这般闲闲坐在一旁,吃些瓜儿果儿,或者看水看花。
何秀莲从舱里出来,蹭到了柳明月身边,低低道:“多谢柳妹妹那位兄长替我讨公道!”
柳明月见她螓首低垂,露出白嫩的颈子来,心中便不喜,想起万氏说过的,有一种女子,单会以自身的可怜博取别人的同情,进而踩着别人上位。
个中高手,当属沈琦叶。
这位何家姑娘,她瞧着也有类似的感觉,便不甚热络,淡淡道:“寒云哥哥只是见不得我受惊吓罢了!”与旁人有无落水并无关联。
何秀莲顿时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眼圈儿也要红了,当下声音更低:“秀莲知道并非因着自己,才令府上公子出手,只是我并非不知恩的人,若有机会,定然要当面谢过柳妹妹的兄长才好!”
“何姐姐不必如此,寒云哥哥恐怕连何姐姐什么模样也未瞧清,你贸然去谢他,只怕会令自己难堪。”这何秀莲一双眼睛虽然透着万分委屈,但柳明月分明觉得她不达目的不罢休,想到薛寒云应有的正常举动,她不由甚为期待,又忍不住又改了主意:“你若真心想谢寒云哥哥,改日找机会我带你去谢她。”
何秀莲双颊嫣红,一脸感激:“多谢柳妹妹!”
连她身旁的小芬也大松了一口气。
温友昌归家的当日,长房宴罢,女孩儿们也从外面玩了回来,三房人归家之后,温友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批判。
温三老爷子本来对他就寄予厚望,哪知道他不肯读书不说,还常年游历不回家,老爷子今日又多喝了些酒,在席间与二老爷子又大吵了一架,回来这股怒火便尽数发泄到了温友昌身上。
骂的兴起,拿起桌上一个磨了不少墨的砚台便砸了过去……温友昌倒未受伤,只是一身上好的月牙白袍子被污了。
温家其余三兄弟暗中幸灾乐祸,在旁煽风点火,最后结束于老爷子一个“滚!”字,听在温友昌耳中,不啻天籁。
这还不算完,他回房换了衣服,还要去后院接受从多女性的批评。见得自己房里被司马瑜已经快翻腾成猪窝了,又拿这位小爷毫无办法……一个死皮赖脸缠上来的无赖,又身份高贵,他是离了芙蓉城之后才知道了司马瑜的身份,倍觉头疼。
好在后院的女性们温和许多,除了温母假意训斥几句,林氏掉了几滴眼泪,相对来说手段便极为和平,又见过了经年未见的大姑夏温氏,大妹温毓欣,更有表妹柳明月这位素未谋面的小表妹,受到了众人热烈的欢迎,温友昌觉得足慰他这颗被兄弟们一顿烈酒灌下去,又被老爷子疾言厉色训斥,饱受摧残的心。
司马瑜被请了来,见过了温家后院这些长辈。他在蜀地虽然无法无天,除了蜀王与王妃再无人能辖制得了,但待蜀王妃却至孝,最能哄的蜀王妃开心,此刻拿出哄蜀王妃开心的本事来,只哄的温母与林氏万氏开怀不已。
特别是林氏,见得儿子的这位朋友生的极好,容貌比之女孩儿都要高出一筹,又嘴甜如蜜,更是心生喜爱,便是温毓琼这样的小姑娘瞧见了司马瑜,也不觉红透了小脸。
唯柳明月与温毓欣在船上差点落水,对司马瑜还有几分介怀,倒不曾被他这番作派迷惑,神色淡淡不见波动。
司马瑜来到温家老宅之后不久,温老爷子闻听他武艺不错,便心中一动。
老爷子这些日子时不时考较众少年学问,见得薛寒云并未被难住,有些连温友思都答的不如他,面上虽然仍旧板着,可是心里却止不住赞赏之意。
又与温友思打听了一番,听得他文武双全,师从林清嘉与罗老将军,再瞧自己的外孙夏子清,二人乃是燕雀与鸿鹄之别,哪怕他处在柳厚的位置考虑,也会选薛寒云而弃夏子清。
如今听得司马瑜身怀武艺,温家自来皆是读书人,考校学问不在话下,但武功却是隔行如隔山,来了这样一位,到底是块试金石,当下便要二人比试一番。
司马瑜年少好强,船上一番比拼,被薛寒云踢下水去,心内犹自愤愤,如今得着机会,自然不肯错失,当下便摩拳擦掌要再与薛寒云比试一番。
他在蜀地虽为世子,但蜀王教养极为严苛,请的武师皆是整个蜀地最好的,司马瑜天份极高,人又勤勉,在整个蜀地都难逢敌手,哪知道一到了江北便吃了亏,当下卯起全力与薛寒云比拼。
薛寒云心内也甚是惊讶:这位世子殿下虽然年纪尚小,但能练到这种程度,便是他亦不敢小瞧,若非因着年龄差距,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他既这般想,当下便打叠起十二分精神与司马瑜在场中打斗,温老爷子带着子孙们在一旁观战。
他们皆是文人,瞧不出场中谁胜谁颓,但场中二人皆视对方为生平罕有的敌手,打的浑然忘我。
——这场比拼,最终以薛寒云胜为结局。
可惜自此之后,司马瑜便将温友昌丢到了脑后,整日缠着薛寒云要比试切磋,连柳明月来前院寻薛寒云,也被他翻白眼。
柳明月初来之时,温母只带着她们姐妹在后院,她偶尔走到二门处要去前院找薛寒云,都被二门上的婆子拦着。结果等司马瑜与薛寒云比试过之后,整个温家便任她畅通无阻的行走了。
也不知道是温母还是温老父子的默认,反正她现在自由进出前院,那些守门的婆子也似未曾瞧见,便是温母与温老爷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一不快的便是夏温氏。
但她在温母面前提了几次,都被温母拿话岔开,不肯再提夏柳两家的婚事,心内极为不豫,也只得按下。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泪奔奔……十二点放上来……
43、认同 。。。
四十二章
温友思与温友年祭祖之后;因请的假还有一月有余;便想取道云乡,前去探望其父温昀。另有前去上门求聘温毓欣的人家,万氏也好早日去云乡与温昀商议。
因此祭袓之后五六日,万氏母子便要起程。
温毓欣请柳明月也前往云乡去玩,但温老夫人与温老爷子多年乍见外孙女儿;如何肯放人?温毓欣只得随万氏而去。
温友思与温友年与薛寒云约好了回京再见,便陪同母妹上船而行。
万氏一走,夏温氏也起了离开之意。
只是她事未办成,身边陪嫁何妈妈一意撺掇她,实在不行; 便向温母哭诉她在夏家的不易;也为着聘了外甥女儿;添条臂膀之意。
夏温氏眼见求聘柳明月愈加无望,唯有博得温母怜悯之心,便寻了万氏离开那日,林氏去料理宅中琐事,在温母面前狠哭了一场,将自己多年委屈尽数倾诉。
温母听得女儿痛哭,也是心疼不已,又听得温氏那些话,暗道果然与万氏所言不差,况万氏已是委婉许多,心头又生出怒意来,“你家那样虎狼窝,自己嫁进去只知充贤良,如今难道还要将月丫头葬进去不成?”
夏温氏哭喊:“娘向来只疼妹妹,如今妹妹去了,连她留下的这个丫头也偏疼,就从来不管女儿的死活?!”
温母被她这番话气的肝疼。
柳明月的亲娘小温氏生性善解人意,从不教父母为难,又极为乖巧孝顺,虽然当初嫁的是本地柳家被逐出族的寡母独子,但她心志坚定,从未言悔,婚后又与柳厚极为恩爱,未几,柳厚振翅高飞,带着妻子远离此间纷扰,过了没几年富贵日子便撒手西去,尤令老父老母格外伤心。
反观这大女儿,从小便只知为自己打算,温母只当她嫁人之后会有所改善,哪知半点未改,如今连死去的小温氏都提出来了,她再忍不住,劈手便打在温氏肩上:“你个孽障,难道是想要我的命不成?月丫头是你妹夫的掌珠,就算婚事我与你阿爹可以参言,也不能全权作主,况且那薛家公子确实比清哥儿出色许多,难道你当我与你阿爹老糊涂了不成?”
温母养尊处优,但这一把乃是集数日之怒,手劲也不轻,温氏只觉肩上一痛,又听温母贬低夏子清,更是不依,哭的愈发起劲:“阿娘偏心云丫头就算了,怎的连旁人家的孤鬼也拿来比我家的清哥儿?他哪里好了?自小克父克母,克的阖家只剩下了他一个,哪里好了?”
母女俩正闹的不可开交,只听得一道极冷的声音从温母房外传来:“我倒从不知道,清表哥好在哪了?就算我家寒云哥哥克谁,也克不到姨母,姨母且消停些!”
柳明月掀帘而入,身后跟着温母的丫环,诺诺不敢发一言。
温母抬眼去瞧,见这外孙女儿被气的狠了,一张俏脸铁青,到底是相国府出来的,那般威严赫赫,连她都禁不住一愣。
柳明月也不废话,到得温氏近前,冷笑一声,直言道:“姨母非要逼着外翁外婆去与我阿爹说,让他改了主意,不过是想着拿我柳家的家产来养你夏家一家子,打量我不知道?少拿什么疼我来当幌子了!”
温氏愣愣坐着,连抹泪也忘了,张口结舌,最终道一句:“我这般疼你,实想不到你这般想我?!”说着说着又哭了。
柳明月分明不信,只道:“你若是疼我,若是孝顺外翁外婆,就不该瞒着外翁外婆。我与寒云哥哥的亲事,阿爹已经当着朝中重臣,在圣上面前报备过的。京中谁人不知我们的婚事是连圣上都点头赞许过的,你却撺掇着外翁外婆来更改圣意,表哥们刚刚高中,你这不是坑害娘家吗?”
这一节,温老夫人与温老爷子却是不知道的。
温母听得此语,指着夏温氏啐了一口:“你这般歹毒心肠,将阿爹阿娘推出去违抗圣意,怎么就不想想这一大家子人?兄弟哥哥难道也得罪你了?还不快滚回京里去?!”
夏温氏自讨了个没趣,当日便被温母喝令收拾行李,又令温友政去替姑母雇了船只,不及天黑便将夏温氏母子送上了回京的船。
等到温老爷子从温老夫人口中听到此事,一腔怒气要寻女儿发泄,才知她已被打发走了。
温老爷子最受不得这种隐瞒算计,温老夫人熟知老爷子内里禀性风雷,要是动了大怒,夏温氏这样的出嫁女,回了娘家再挨顿打,面上也着实不好看。
为着两全计,只得速度将她打发走了。
温老爷子怒气消了,回头又满含赞许悄悄与温老夫人道:“……你是不知,柳厚将月丫头这小女婿教导的有多好……这小子文武双全,连思哥儿才思也不及他敏捷,就是昌哥儿,恐怕也敌不过他。偏他又有一身的好武艺,那些兵法都是罗老将军亲传……这些日子我悄悄在旁边观看,见他与世子殿下弄了个沙盘行军布阵,二人闲来对阵,十回里有九会都是世子殿下输……若非有昌哥儿在旁指点世子地形,恐怕那位世子殿下会输的更惨……”
赞完了,老人心头又涌起微微一丝不安:“你说蜀王世子居于藩地,为何要学行军布阵?我瞧着那蜀王世子虽然年纪小小,但假以时日,定然也是块美玉良才!”
温老夫人笑叹:“你这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听说蜀地地形复杂,又常年有山匪,若是王府世子连这些也不懂,如何坐镇一方?”
温老爷子点头:“想不到夫人身在内宅,倒比老夫还要通透!”
去外院再瞧见薛寒云,老爷子依旧板着一张脸,依旧是审视的态度,弄的薛寒云惴惴不安:难道这些日子的表现,还未获得老爷子的认可?
恰逢温二老爷子从自家院子里拐过来,竟然破天荒的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溜惊慌失措的小厮,不知如何是好。
不止是二老爷子,便是二房的男女大小,已经多少年未曾登过三房的大门了。
如今二老爷子闯了进来,守门的小厮跟院子里轮值的小厮先自傻了眼,连通报都忘了。
“老三,少拿你那种看贪官的眼神看薛家小子了,就算是没做过贼,被你这眼神一瞧,也得反省下自己是不是梦里做过贼了!”
温三老爷子猛不丁被闯进来的二老爷子抢白,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咳了起来,直咳的眼圈都酸了起来,指着温二老爷子:“你……你……”不是那年打过一架之后,说不再登他家的门么?
温二老爷子一梗脖子:“我难道说错了?我要说错了,你何至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明明就是被说中了!还不肯承认!”句句气势极足,倒像是上门来讨债的。
温三老爷子咳了半日,连眼泪也几乎咳出来,不知为何,今日气势居然一路低迷了下去,由得温二老爷子在他家地头耀武扬威,一忽指责他这院子里花草树木少了,莫不是他太抠了,舍不得花银子整修,一忽又指责他家中仆人少□,来了半日居然连口茶也没有……
待到老仆端上茶来,温三老爷子方喃喃还了一句:“我又不是你,当官只会从百姓身上抠钱!”
二老爷子端起茶盅,做出个要砸的姿势,见三老爷子闭上眼不忍卒睹,又将茶盅放到了桌上。连一直侍候三老爷子的老仆都吓住了。
这套茶具还是当年三老爷子做御史大夫的时候,有一次弹劾一位贪官,后来那贪官倒台,圣上赏赐的一批上用的东西里面的其中一套。
他虽多年不为官,但却十分珍爱这套茶具。
“不就一套茶具,倒心疼的似我剜了你的心肝肉似的,瞧你这点子出息!”温二老爷子轻讽。
司马瑜却是个认真的孩子,出言道:“这套茶具出自宫里。”
藩王府邸,这种赏赐之物不断,他一眼便分辨的出来。
温二老爷子眼神一变,到底又寻出一句话来讽刺:“别是你偷的吧?没被内廷侍卫打个半死?”
薛寒云见得三老爷子全无招架之力,好心道:“晚辈就是羽林郎,其实……当官的在宫里偷东西,有点难。”
这类茶具,都有专门收放的地方,哪里能被当官的偷了去。
二老爷子气的脸都红了,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便要往外走:“再坐会儿,我定然要被气死!”明明三老爷子并未还击,他却更加气闷。
三老爷子眼看着二老爷子起身,一句话想也未想便顺口而出:“二哥不留着吃顿饭再回去?”
二老爷子脚下一滞,转头道:“你这般抠,府上哪里会有好厨子?”说着这话却转头又回来坐下了,朝着旁边看傻的仆人喝道:“这么没眼色的东西,还不给老爷添茶?”
“你这贪官,老百姓的血汗你也吃的下去?”温三老爷子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只是音量明显偏低不少。
薛寒云与司马瑜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这两老头在闹什么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完毕,明日继续更,嘿嘿,求花花,求大力抚摸,各种求!!!!
44、状况 。。。
四十三章
温毓欣跟着母兄去了云乡;外祖父家的孙女儿便只有温毓琼一个陪着柳明月了。但温毓琼性子文静;规行步距,极不合柳明月的脾性,她又是个坐不住的,没两日便偷溜进外祖父的书房里消遣。
温老爷子偶然撞上前来“偷书”的外孙女儿,一张黑脸简直不知道是应该板着还是笑出来。
说起来;家中子孙辈鲜少有人不怕他的,逢他板脸,旁的子孙皆退避三舍。只除了小温氏,即柳明月的亲娘,还有那位不听话的孙子温友昌;最近又新添了小外孙女儿柳明月。
这丫头最不怵人;初次被抓;瞪着一双清澈明亮之极的眼睛,委屈的告状:“外翁,外婆跟大舅母要我与小表妹做针线……”
温老爷子费解:“你不愿意做针线?”
柳明月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又诚恳解释:“我在京中这些都学过了,现在改学武艺了!”
……柳厚这是什么家教?好好一个女儿家去舞刀弄棒?!
温老爷子板起黑脸来训小外孙女:“女孩子家家,针指女红乃是基本,你不好生做,小心将来嫁找不到婆家!”
老爷子思虑着,是不是给女婿写封信,就小外孙女的教育问题探讨一二。
小外孙女一脸满不在乎:“外翁,我已经订亲了……”不愁嫁不出去了!寒云哥哥要是胆敢不娶……她露出个堪称为凶神恶煞的表情来……
温老爷子十分无语。只因她肖似其母,大胆聪慧更似,就算他板着脸,小姑娘也不怕,这会笑嘻嘻缠上来,挽着他的胳膊,就跟没瞧见他的黑脸似的,讨好的蹭上来:“外翁要不信我改天给外翁做个荷包来……”
改天荷包倒是真做好了,绣的山石嶙峋,石上小虫根须分明,不过……荷包里却装着松子糖。
“外翁吃了我的糖,便不许再瞪我,不许再训我……我来找书看,外翁也不许阻拦……”
一个绣功精致的荷包,一包香甜的松子糖,外带一大堆附加条件。
温老爷子举着荷包的神情温柔,许多年以前,他的小女儿也这般跑来讨好她,笑靥如花。
温老夫人接过荷包不由夸赞:“想不到这小丫头针线活倒不错。”又心头不平:“怎的就只给你做了荷包?敢是你吓唬小丫头了?”明明她对小丫头更和蔼。
两老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了早逝的小女儿,皆叹了一口气,面色转黯……
柳明月不知两老心中所思,隔天在老爷子书房里搜书的时候居然教她碰到了另外一个胆儿大的:温友昌。
这位二表兄现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还未成亲,按着大启风俗,已是异数。不过全家上下拿他没有办法,说的狠了,他便跑的不知所踪,一两年不回来都是轻的。
这次回来,自司马瑜缠上了薛寒云,他便松了一口气,有时候闭门不出,有时候去外面会友三五日不归,偶尔偷进老爷子书房找找书……行动小心,比柳明月的行为猥琐不少,贼头贼脑,猫着腰,生怕被老爷子发现了——万一被砸一砚台,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第一次与柳明月在书房撞上,就因为这种猥琐的步子,被柳明月当头砸了一书,小姑娘扑上去,赏了他一顿拳脚,只捧的温友昌嗷嗷惨叫。
——老爷子下手都没这么狠的!
什么时候,老爷子的书房里竟然留了个会武的丫头守着?
二人打了个照面,柳明月强抑住惊讶及腹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笑意,满面愧疚:“二表哥……你这是做什么?难道老爷子书房里藏着什么宝贝不成?你做这种贼子行径!”
温友昌咬牙:“你就是阿翁的宝贝!”居然能这样光明正大在老爷子书房里消磨时间……家中子孙辈哪个有这种待遇?
过后柳明月一脸愧疚跟着温友昌回他的院子,身后跟着两名丫环,温友昌一再提醒她:“表妹,你跟着我不合礼数!”
江北比之京城,男女之防要重上许多,各家亲戚家的小姐们来了,也多是在后院陪着老夫人或者太太奶奶,哪能与表兄弟们厮混在一处?
不过柳明月是特例,温老爷子与温老夫人皆不想拘着她,她又一副“我自己便是我的规矩”的模样,连林氏及颜氏都不能迫着她,只随她在宅内走动。
温友政的两子已经康复,天天去温老夫人处请安,颜氏为人和气,很容易亲近,只是她身后亦步亦趋跟着温友政的侍妾,柳明月对这种场景甚为不适,只除了初次见面,给两个小外甥各送了一对金项圈与两对小金锞子,闲暇时逗一逗他们,余者不多理会。
这些亲戚间的来往打点,全是夏惠在打理。手头但有缺的物件,便会开了单子给连生,要他去外面采购。柳厚疼女儿,临出门给的银子倒很是丰足。
柳明月自跟着温友昌去过一回他的院子之后,在枯燥的温府又发现了一处风水宝地。
温友昌四处游历,书房里到处摆着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柳明月初次进去便被迷了眼,挨个把玩,都不舍得放手。
东西固不值多少钱,但是胜在新奇有趣。
此后又发现,温友昌书房里的藏书量比之温老爷子亦不逊色,且比起温老爷子的书房,要有趣的多。温老爷子多是读收人惯常收藏的典籍外加各地风物民俗志,或者农事记载。听说他老人家当御史大夫之前,也曾任过地方官,关注农田水利,造福一方,政绩斐然。
不然,他后来当了京官,弹劾起朝中百官来,何来那么大底气?
柳明月再无聊了,便窜进温友昌的书房里搜罗。
温友昌书房里大部分是游记,话本,各种闲杂书,便是农事兵法算学医书,都能搜罗出几本来。柳明月更在他的书房里搜出他自己写的各地见闻游记,虽然还未完成,不过略翻一翻,居然也将大启大半河山走完。
每行一地,游记后面必画着当地地形图。
柳明月恨不得当时便据为己有,被温友昌严词拒绝,她又软磨硬缠,最终磨的温友昌答应再抄一本给她,她这才心满意足的揣着原本去读。
薛寒云这些日子与司马瑜切磋,原来柳明月还会偶尔过来,见到他们或比武,或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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