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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个个不斯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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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带我走,快!”迎风捂着肚子不看乐嘉言,身下的血,红的刺目。

乐嘉言身子微怔,他两次出手都是留有余地的,她的身上怎会有这么多的鲜血?

“走!”迎风见南天杨迟疑了一下,猛然低喝一声用尽了权利,那白皙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南天杨的衣袖。

她最后看了一眼乐嘉言,那眼底的怨毒嘲讽,如冰河决堤,汹涌而出。

南天杨心疼的看着迎风,可眼底一丝复杂的愧疚,还是不小心泄露了出来。

他抱着迎风,在乐嘉言如刀似箭的眼神中,迈开步子就往回走。

乐嘉言身影僵直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一路蔓延的血迹,身子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他究竟做了什么?

……

掌门阁的门口,蓝十五呆呆的矗立在那里,看着被南天杨抱出来的迎风。他清透纯净的眸中隐着点点晶莹,那单纯的容颜,似乎在此刻,成熟了很多。

“迎风,你怎么了?”他想要上前,却见南天杨脚尖一点,一个起落之下,已是抱着迎风远离他几丈开外。

“十五,等我,我会去冰阁找你的。”迎风此刻说出的,不是誓言,而是仇恨。她没有再叫他四师叔,她已经不是荡剑门的人了。不是吗?

蓝十五嘴巴张了张,为迎风那一声十五莫名悸动,可是看到她满身的鲜血,心底,又是冰凉一片。

“迎风,你真的是他的妹妹?”他不可置信的开口,曾经,他猜想了那么多关于她的一切,竟是没想到,她会跟翼印门扯上关系。

迎风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的闭上了眼睛,那隐藏起来的深幽寒芒,藏着蚀骨焚心的灼热。

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猜到蓝十五的神情。该是那种痛苦却自责的吧。

真是个傻瓜。

他总是这样,明明想要站在她的身边,成为唯一可以保护她的那个人,却又顾及着自己的实力,总在暗中使劲,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她会帮他。

让他站在最顶端,成为最强大的王者。

只要他将来不后悔要承受,那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

身体的痛如潮涌传来,迎风恍惚间,似乎还看了另一张面容。

岑崇轩……

只一眼,太快了,虚弱的她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或许,是他隐藏的太好了,这才是岑崇轩,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

很好……

你们且都等着,我一定会查出真正的凶手……

是谁,将我引入这棋局,就等着他日,我用这双素手,十倍百倍的还给他吧。

迎风微微的睁开眼睛,不再有昔日的纯净明媚,有的,只是寒洌的怨毒!

……

……

翼印门

“掌门,大人倒是无恙,就是孩子保不住了……”

冥冥中,有一道苍老小心的声音传入耳中。继而,便是南天杨的一声叹息。

迎风微微蹙了眉头,心底某处,蓦然成殇。

她真的是怀孕了吗?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已经不在了……

孩子!孩子……她跟乐嘉言的孩子啊。为何,要抢走这条鲜活的生命,属于她的孩子,为何,不能让他平安的诞生。不过一条小小的生命啊,何其脆弱,为何,不让他来到这个人世间。

迎风闭着的眼眸,一行清泪悄然滑落。

这血海深仇,她记住了。

她恨乐嘉言,更恨背后布局害他们之间产生误会的那个人。

她定要将他揪出来,挫骨扬灰!!

……

三天后

迎风从混沌之中醒来,身边,是衣不解带照顾了她三天三夜的南天杨。

“迎风,起来喝药了。”南天杨见迎风醒来,不顾自己连日来的疲惫,扶起迎风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一勺黑稠的汤药递到迎风嘴边。

“药很苦。”迎风皱着眉头,远远地就闻到了那苦涩的味道,不觉得,眼底,也跟着泛起酸涌,她别过脸去,垂下的眸子看不到任何情愫。

“傻丫头,药岂有不苦的,良药苦口啊,吃完了,哥哥给你蜜饯。”南天杨宠溺的拍拍她的脑袋,将一勺药轻柔的递到她唇边。

语气虽然是哄着的,可眼神却是坚定执着的,不容她继续任性胡闹下去。

迎风长长地睫毛忽闪几下,听话的咽下那苦涩难闻的中药,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感觉袭来,她捂着嘴巴,险些将汤药吐了出来。

这具身子本就弱不禁风,如今,小产过后,更是虚弱不堪。

“你怎么会来?”迎风忍住反胃的感觉,又喝了一口,她看似随意的一问,却是涵盖了很多内容在其中。

南天杨都来了,那么千年后的莫尔斯集团岂不是乱套了吗?

“你昏迷后的一个月,再次醒来,却完全不是你了,我看着那个拥有陌生眼神和神情的人,我就知道,这绝对不是我认识了十五年的你!后来,我从爷爷书房内找到了那本书,看出了里面的玄机,我也从书房后的隧道里面来到了这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找寻那三样东西,有我帮你,会快一些。”

南天杨虽然如此说着,可眼底隐着的却是一抹怪异的算计,因为,他根本不想帮迎风找那三样东西,更不想迎风回到现代。

他跟迎风在这里相逢,是缘分,亦是命中注定,在现代,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追求迎风,亦不能让她成为他的妻子,而在这里,凭借他翼印门掌门的名号,可以让迎风过最幸福的生活。

“你都来了,爷爷该怎么办呢?”迎风身子一颤,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对它疼爱有加的老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了,醒来以后的你,也就是突然改变的那个人,嫁给了宁江骋,酒店的危机也解决了,我母亲失踪了,爷爷很好,只是,那条隧道因为我的闯入触动了机关,我们要是回去的话,会比较麻烦。”

南天杨话音刚落,便觉得迎风身子冷的厉害,她低垂着脑袋,长长地留海盖住了眉眼,看不到她的情绪和心思。

她娇弱的身子趴在床上,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要从这小小的身子里面冲将而出。

“危机都解决了?我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不过是平白忙活一场了吗?”迎风喃喃低语的声音传来,却如冰河决堤一般清脆甘洌,挟裹着丝丝渗人的寒气击中南天杨的身体。

他的身体,就处在这寒冰碎玉之中,忽然,有些止不住的发抖。

他是最了解迎风的人,亦是这世上唯一能掌控她心灵的人,却在此刻,有些胆怯了。他对迎风撒谎,其实,他们能够回去的,可是,他不想再看到迎风精心算计,步步为营的样子,她应该是快乐和纯净的。

不该,沾染上世间最肮脏狠辣的算计、背叛、伤害。

当他从隧道之中跨越千年追寻她而来,上天真是待他不薄,给了他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有,一副健康强大的体魄。

他不再是那个坐在轮椅上,要拼命仰望才能够到迎风的南天杨了。他继承了死去南天杨的所有武功修为,他足够强大,亦是唯一知道迎风一切的人。

所以,他要留住迎风,将她留在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他比迎风晚来了几天而已,却是在暗中目睹了迎风在荡剑门内的一切举动,他一直受着相思的煎熬,十五年的愿望即将达成,他不容许自己走错一步。

床上,迎风缓缓抬起头来,她靠在床头,那一贯清冷澄净的容颜,此刻,竟是透出些许妖冶娇媚,仿佛,先前的伤害和疼痛,都不曾发生一般 。

她懒懒的靠在床头,神情淡漠慵懒,一缕发丝缓缓垂下,贴在她晶莹如玉的面颊上,粉唇微微开启,说不出的光华流转。

“即使爷爷不需要我找的那三样东西,我若要回去,也是要靠那三样东西才能打开隧道的……这样挺好的,只要找到了那几样东西,我便可以回去了……”迎风说着嘴角轻轻弯起,却不是淡淡的笑意,而是一丝让南天杨心疼的崩溃放纵。

是真的放纵了吗?迎风从南天杨眸中捕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呵……他还是不了解她。

“迎风,以后就留在这里吧,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南天杨坐在床边,伸手想将迎风揽入怀中,他还不想告诉她,他并非她亲哥哥的事实,他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看看在说吧。”迎风却是很冷淡的回答了他,她翻个身躺了下来,将绝美的容颜隐在暗处,那瘦弱的身躯无端裹了冰霜一般。

“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的容貌跟现代的,可是天壤之别。”迎风背对着他,看似随意的开口。

“因为名字,也因为你的处事原则,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做到行事如此谨慎且滴水不漏了。”

“原来你早就在暗中观察我了。”迎风说着,微眯起眼眸,那寒玉般的神采微微乍现,莫名的,就让南天杨觉得紧张,迎风好像怀疑他什么。

“身为翼印门的掌门,岂能不了解天下第一帮派荡剑门内的事情呢,反之,我翼印门内也有荡剑门的探子,可谓阴魂不散呢。”南天杨看似无奈的说着,可一双瞳仁却深深地凝视迎风,生怕,错过了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是吗?”迎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她眼睛缓缓睁开,回头淡淡的瞥了南天杨一眼。

“你还喜欢玩那种游戏吗?”她看似是转换了话题,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可南天杨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一小步的破绽就会被迎风敏锐的捕捉到,到时候,他所有的计划就会溃败的一塌糊涂。

跨越了千年之后,他不允许自己再犯任何错误。

南天杨换上一贯的置身事外的淡然神情,缓缓起身,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揶揄。

“你现在身子身子这么虚弱,我若还跟你玩游戏的话,岂不是欺负你了吗?况且哥哥现在这个身体,你输定了!”南天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自然。

“是啊……”迎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南天杨听不到任何动静,他探身小心翼翼的看过去,只见迎风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南天杨放下心来,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

屋外,暖阳刺目耀眼,他竟是止不住打了个寒战,方才发觉,自己手心里面竟然全是汗水。因为面对迎风的时候撒谎了,他竟如此的紧张。

只觉得自己在她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周身冰凉,如置身冰窖之中。

他以为他完全看懂了迎风,却不料,竟是敌不过她一眼的光华流转。

屋内,迎风听到身后离去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刹那间的璀璨夺目,却没了以往的寒洌冰雪,此刻如一团烈火一般,迸射出凄厉嗜血,恨不得将这天地苍茫燃烧殆尽。

她心中嗜血自问,究竟,为何,要去触碰那感情呢?

……

接下来的几天,迎风又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两天,她强撑着身子下床去院子里的时候,天气似乎暖了很多。

虽然是夜里,却没有呼啸的北风吹痛面颊,这里的空气似乎跟荡剑门不一样啊。

蓦然,因为想到了荡剑门,胸口那里好像针扎一般,刺痛,却看不到伤口。迎风平静的往前走着,一步一步,她告诉自己,荡剑门已经是过去了……

她冷冷笑着,一步一步走进院子,似乎在提醒自己,那仇恨新生,她一一记着了……

迎风不知,在她身侧,南天杨已经痴痴地凝视她很久了。看着那月下芙蓉一般的容颜,平添上几分让人心疼的凌然冷冽,他的脚步就生生的定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接近。

这迎风阁,为她而取名,此时幽静安然,姣月在院中的池水中荡漾着圈圈涟漪,如此场景,是他幻想中能跟迎风携手相伴的地方。

可如今,迎风近在咫尺,他却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依旧横着很多障碍。

突然,静谧的夜空响起一声急促响亮的声音。

“欧啊!欧啊——”

像是驴子的叫声,分外响亮刺耳。

“飓风!是你吗?”迎风低声唤着,唇边扬起一抹久违的笑容。

一定是他的,那拥有忧郁眼神,世间独一无二的驴子。

他来找她了,他认定她是他的主人。

“欧啊!”又是一声叫声,紧跟着嗒嗒的声音传来,那驴子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就这么,神奇的出现在迎风面前。

暗处的南天杨不觉诧异,这翼印门戒备森严,尤其是迎风阁内,这小小一头驴子究竟有如何能耐自由进入?

难道,真的如外界传言,荡剑门内出了一只神兽驴子?

皎洁的月光洒下,如一层薄雾轻柔穿透昏暗的光晕,驴子好像踏着一地的雾气而来。他凑近迎风,脑袋在她身前不安的蹭着,一下又一下。'网罗电子书:。WRbook。'

终于见到她了……真好。

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南迎风无误后,驴子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继而,抬头,又是那种忧郁的眼神看着天空。

他似乎在说,还是不要看我了,我很忧郁,而且今天特别的忧郁。

迎风拍了拍驴子的后背,本以为他火急火燎的赶来,定是要给她什么惊喜的,却原来还是要看他耍酷,迎风不觉摇摇头,牵着驴子在院子里面散步。

驴子淡淡的瞥了迎风一眼,嘴巴动了动,只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好像是极其不耐烦的跟着迎风在走。他的余光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身后,却将南天杨的身影深深地印入脑海。

因为这个男人在这里,所以他才不会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他在等机会,等一个只有他跟迎风两个人的机会,省的又像上次一样,被一个该死的醉汉搅了局。

“你来了真好,我身边就有了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迎风微眯着眸子,笑的绚烂绝美,可那犀利的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驴子眼睛眨了眨,眼中有不屑,有对迎风用词不当的鄙视。

他不是人,好不好?

“我说错了吗?”迎风见驴子如此模样,声音带着低沉的蛊惑,她扬手拔下了头上的发簪,微眯着的眼睛是警告也是胁迫。

驴子哼哼唧唧一声,极不情愿的认同了迎风将他化为人类,他低下头,撇撇嘴,不再表露任何情绪。

迎风拍拍他,收回自己的发簪,果真是神兽啊,记性这么好,还记得在荡剑门的时候她用发簪袭击过他。

蓦然,迎风大脑被三个字定住。

荡剑门……

荡剑门内有那个人……乐嘉言。

这个名字刺得她心口很痛,她脚步停在原地,很想过滤掉那个名字,可惜,却总是在她心底最深处,一遍一遍的出现。

此时,那晶莹剔透的容颜下,漫过的是幽冥刻骨的恨意。

那悲凉凄厉如昙花一现,绝美绽放后,迅速消失在尘世,永不得见。

夜凉如水,星光倾斜,寂月皎皎催断人肠,南天杨身影僵直在原地,这一刻,竟是忘了呼吸,他以为自己是洗净了前世的罪孽才来的,他以为,他的重生是瑰丽灿烂的。

却不知,迎风的一句话,已经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说,驴子来了以后,她的身边就有了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了。

一个……而已……

他不是。

她不信任他……

南天杨指尖抠进了身侧的石壁内,身子僵立在如水夜色中,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越走越远……

不知何时,指尖将石壁抠出了一个洞,斑斑粉尘落下,在空气中肆意飘摇。

“迎风……从此刻起,你将不再是我的妹妹,你会是我南天杨唯一的妻子。”

他喃喃的咕哝着,那看似洒脱温和的容颜下,一颗心,早已坚硬如铁。

他不会再回去的,亦不会让迎风再从指尖溜走,他现在是东璃国叱咤风云的人物,绝对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个瘫子、废物。

他不用再忍受宁江骋嘲笑他自不量力,明明是个残废还想要跟迎风上床,现在的他,是真正的男人!!

倏忽,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虽然很轻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是你?”南天杨回头,对上男子深幽残冷的双眸。

“她都回来好几天了,为何我不能回来?”男子冷哼一声,那看似冷峻刚毅的容颜之下,隐着的是属于他独有的残酷嗜血。

他不是一个仁慈的人,所以,南迎风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做到,他来这里找她的麻烦来了,他在地窖内等了一天一夜,等来的不是鲍鱼、鱼翅,而是乐嘉言的全面围剿,笑话!

真当他是任人宰割的宠物吗?

他好久没动手了,乐嘉言又不肯亲自出手,对付那些暗卫,他打的实在不过瘾,如今回来,只想好好地修理一下那个丫头。

“别打她的主意。”南天杨看到男子眼中跳动的火焰,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着。

“奥?是吗?你喜欢她啊!真是有趣!”男子笑声嘲弄,神情故作惊讶。

“严子墨!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我……”

“是你收留了我,那又怎样?南迎风失去的那个孩子……”

“闭嘴!你别胡说八道!”南天杨赫然打断了他,他额头青筋暴跳,桃花眼中噙了丝丝冰寒的杀气。

严子墨冷哼一声,唇边噙着邪肆的笑意,根本没将南天杨的威胁放在眼中。

“南天杨,你忘了吗?我是魔,不是人啊……我严子墨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个大魔头……试问,魔,岂会受人的威胁!”严子墨的声音满含嘲讽与不屑,他懒懒的靠在一棵树上,目光追逐着那抹牵着驴子远去的娇小身影。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南天杨握紧了拳头,逼近他。那冰冷惊疑的眼神,似乎是要吞噬这黑夜,连同将严子墨也一并吞入腹中。

“南天杨,我可不是白白被你利用的,我……”

“够了!”南天杨再次打断他,身子不经意的颤动一下,他不懂,严子墨是如何知道那件事情的?他明明做的天衣无缝,为何,会被他知道?

严子墨见南天杨紧张的样子,嘴角不由牵起一抹嘲讽,黑瞳直直的望穿夜幕,语带森严的开口,“我帮你保守那个惊天秘密,南迎风便不会离开你,而你,不要管我做她的师傅。”

“师傅?你想将自己的歪门邪道传授给迎风?”南天杨咬牙切齿的开口,却在看到严子墨决然的眼神后,眸中颓然之情一闪而过。

“明天我会去找她,若不想我对那个聪明的丫头说出只言片语的话,你就安分的不要从中作梗。”严子墨说完,一个利索的转身,一身黑衣墨发的他,很快,便隐入夜幕之中,消失不见。

南天杨盯着那背影,双拳紧握。

他这一局,竟是忘了将严子墨彻底的铲除。如今,昔日困兽重新崛起,他想要对付便难上加难了。

……

……

次日清晨,迎风醒来便去马棚喂驴子,驴子懒懒的看着她,打了个哈欠,环顾下四周,似是确定了这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正准备开口说话。

忽然,一阵轻密的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驴子一愣,翻了个白眼,鼻子里哼哧哼哧的往外呼着气,很不甘心的瞪着那不速之客。

“你怎么了?”迎风怪异的看着驴子的神情,她没有驴子的灵力,自是听不到身后有人。

“小丫头,跟驴子说话呢?”背后传来清朗揶揄的声音,迎风身子微怔,回头便看到严子墨一身黑衣,墨发张扬的散在身后,身上的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最上面的盘扣扣到了第二个扣眼上,脚上的鞋子竟然……

不是一双!

迎风低头,冰雪般的眸光藏在留海下,看不出她那是微笑还是嘲弄的神情。早就想到这个男人跟翼印门有关系的,却不料,这么快就相见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没事的,傻兮兮的跟驴子说话干嘛?”严子墨走到迎风身前,丝毫不觉自己这一身邋遢诡异的装扮是有多么刺眼。

迎风转身拍拍驴背,声音轻若幽兰,“我在给他讲一个成语典故,何为卸磨杀驴。”迎风说完,安然转身,牵着驴子往前走。

驴子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卸磨杀驴他懂的,相当于过河拆桥的意思。驴子狠狠地瞪了迎风一眼,再看向严子墨的时候,那神情更是不善。

他认得这个男人,就是上次害他表露身份失败的那个醉汉,娘的!怎么在这里又遇到他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驴子没好气的哼哧着鼻子,见严子墨追了上来,故意打了个喷嚏,喷出来的鼻涕将严子墨散开的头发黏在了一起,迎风随意瞥了一眼,嘴角微微动了动,微凉的指尖戳了下驴子的脑袋。

驴子很无辜的看着迎风,继而抖抖嘴巴,眼睛无辜且纯净的眨了眨,继而缓缓抬起头来,仰头望天……眼神之中写满了无辜、忧郁、茫然……

“该死!”严子墨一边低咒着,一边跑去一旁的井边提水冲洗头发。

“我们走吧。”迎风看着狼狈而去的严子墨,拉着驴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

严子墨恼怒异常,瞳仁之中迸射丝丝冰寒,他不顾头发还湿嗒嗒的,急忙追上了迎风。

“小丫头,你还欠我一顿饭呢!”严子墨不依不饶的站在迎风身前。

迎风微眯着眸子,小小的身子站在明媚的日光下,单薄之中透着丝丝我见犹怜的纯净,只是那让严子墨熟悉的深寒如霜的眸子,此刻竟是噙了丝丝妖异迷离的神情。

如果说以前的她,还只是让人感叹心思慎密、冰雪聪明,那么此刻的南迎风,便又添了几分神秘和魅惑。她的笑,已不再是单纯的算计和清冽,而是带着惊心的迷离眩晕。

严子墨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在荡剑门发生了什么。

却没料到,那事情竟能让她有如此变化。

这变化,让他措手不及。

“你是严子墨吧?”半晌,迎风敛了眸中的梦幻光彩,轻轻开口,声音轻柔,不含一丝试探与算计。

此时的她,似乎多了一分无所谓与放纵。

“你怎么猜到的?”严子墨也不惊讶,示意迎风去一边的亭子里坐下慢慢聊。

两个人外加一头驴子,极其诡异的组合出现在亭子里面。

“五师叔严子墨表面看是荡剑门的叛徒,不过那是别人的想法,我却觉得,荡剑门祖师爷的眼光不会那么差,想来,荡剑门若想保住武林第一的地位,不动用点手段是不行了。

所以说,有人就要做出牺牲,顶着叛徒的罪名打入其他帮派,借机给荡剑门收集情报,不过祖师爷死后,这在外流荡的浪荡子,可就是脱缰的野马了,不受控制了,不是吗?”

其实,她能想到这点,还多亏了南天杨那天说的话,这帮派和帮派之间都有奸细存在的。

迎风说完,懒懒的趴在石桌上,晒着午后微醺焦暖的日光。

如今的她,看似是不懂得收敛了,知道的事情便会和盘托出,不给对方一丝挣扎转圜的余地,在外人看来,她南迎风变了,殊不知,她要的就是这样的错觉。

而她,依旧还是那个深藏不露的南迎风。

尤其在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面前,她会微笑着,侃侃而谈,将他心底的,荡剑门深处的秘密,一一暴露在日光之下。

那几重隐患,几重不见天日的秘密,到最后,都会化为她决绝愤怒的怨毒……一一的,如冰河决堤,汹涌泛滥……

乐嘉言,你且瞧着……即使不在你身边,我一样可以为所欲为……

“南迎风,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的秘密,看来只有做我的徒弟了。”严子墨观察着迎风的神情,他说完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根发簪,像打发乞丐一般扔到迎风面前。

“给徒弟的见面礼。”他说的随意,不屑。那一贯深沉清冷的眸光更显幽寒。

迎风拿起来,微眯着眸光看着。

一旁的驴子打了个喷嚏,似乎是在提示迎风不要收他的礼物。

那发簪看似普通,灰蒙蒙的,没有那纯金的光彩耀目,也没有珠宝镶嵌下的华丽多姿,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样子了,可迎风还是看出了不同。

那簪子的质地很特殊,有些发乌发黑的质地,透着冥暗深幽的诡异光芒……

“你体内的乌金血豆,已近被南天杨逼出来了,我就送你个乌金发簪,让你时刻都记得我这个师傅的存在。”严子墨看似平静随意的语气之中,隐含着一丝威胁。

他在告诉迎风,即使有南天杨的保护,他若要动她,也是轻而易举的。

一旁的驴子撇撇嘴,看到迎风自然地将簪子戴到头上,瞪大了眼睛,眼底发绿。

贪慕虚荣!哼!驴子眼里尽是鄙夷。

这种货色的东西也好意思送人吗?想当年他在龙宫的时候,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吓死人的!什么南海龙珠,千年龟壳……

“既然要做我师父,有什么要传授的?”迎风不理会驴子酸酸的神情,询问严子墨的声音如清澈冷泉一般,让严子墨竟有一瞬的失神。

“这个……明天再说吧,不过我从现在可就是你师傅了,所以……”严子墨轻舔了下性感的薄唇,指指自己的头发,再指指自己身上,明明是有些无措的神情,却还是故意要用冷酷凶狠来掩饰。

“做徒弟的,要长眼色。”他抱着胳膊坐在石凳上,闭着眼睛等待着什么。

迎风牵起唇角,眼中的从容妖异,却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若严子墨此刻睁开眼睛对视迎风,定是会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的眼神,竟是比从前还要望进你心扉的那种寒洌清透。

迎风从怀中取出梳子,一下一下小心的给严子墨梳理着散乱的头发,墨发如丝,而她的纤纤玉手则如水一般轻柔划过,细细的分开那纠缠在一起的乱发,柔软的手腕,微凉的指尖,传递出一阵阵清幽的女儿香,严子墨微眯着眸子,安静的享受着。

从小到大,他最害怕的就是梳头发了,母亲是个极其没有耐心的人,每每给他梳头都是要了他命一般的生拉硬拽,以后,有了一个聪明的徒弟 ,他就不用一个月才梳一次头发了。

而迎风此刻,眸光是冰冷的,她看着严子墨那有些柔软的神情,沉默着,眼底,溢出的是一丝无情的轻笑。

她拿起梳子,想要最后再梳理一下头顶,这时候,一旁的驴子瘪着嘴巴,哼哧哼哧的,似乎是有话要对迎风说。

迎风微微一顿,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正享受的严子墨突然回头,一张俊颜被迎风手中的梳子狠狠地爬过。

留下几道均匀修长的红印子。

“好了。”迎风假装没看到,放下梳子,在驴子幸灾乐祸的眼神中牵着他就往后走。

“驴子该吃草了,我稍后来找你。”迎风丢下一句话,背转过身去,一丝久违的单纯笑意流露出来。

严子墨的那张梳子脸,还真是有趣。

……

到了马棚,驴子猛然停住了脚步,一双蹄子在地上迅捷而闪电的划拉着,须臾功夫,上面出现了一行字。

拜师可以,但要跟严子墨提条件。

迎风微怔,旋即拍拍驴背,知道驴子这是为了她好。

“提什么条件呢?”迎风低声询问驴子。

“驴子白了迎风一眼,不是很聪明吗?这也要问他?

驴子屁股撅了撅,四条蹄子抹去原先的字迹,又开始一番哗啦哗啦的忙碌,一行字,再次出现。

荡剑门和翼印门的功夫都要学。

迎风见了点点头,正要开口,却见驴子想起了什么似地,划拉着又补充了一句,‘教功夫可以,但是不能占便宜!’

迎风微微动容,驴子是急了吗?竟然还会用叹号。

“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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