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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杂妹妹要出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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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寒晚沉目光要冒出火儿的时候,碧螺的琴却猛地出了一个大差错儿。众人均疑惑地看向碧螺,碧螺却像忽然间心虚了似的,竟是乐坛越乱,最后一支前面感情发挥得淋漓尽致的曲子竟生生被她毁得不成样子。
台下一阵叹气,本来正听得摇头晃脑的公子哥儿们,无不是摇头叹气,一曲妙音就这样被中途糟蹋了。
非烟却是纳闷儿地看向碧螺,她知道碧螺现在驾驭琴的能力,不应该会出了这个岔子。
茉香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却又慢慢浮现一丝赞赏的笑意。碧螺,这个姑娘,心底着实善良,并且也聪明地懂得自保。
碧螺终于一同乱弹完毕,心里一块儿石头放下来了。不错,她就是先弹出自己水平,弹到一半儿时候故意出了错儿,让别人感觉着她驾驭能力不怎么高,这样也不会使长风园显得太丢份儿,也还回一些公平。
一曲前妙后错的曲子弹奏下来,台上的碧螺神情犹如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怜兮兮地看向展铭非烟众人,又目光羞怯地偷瞄了韩师傅一眼。
台下看客中,有一部分处于怀疑态度的鬼精们,看到了碧螺的这一番神情,也都终于接受了果然是这丫头临场怯生,琴艺不精加上心态不行,故才把曲子弹成了这样。
他们本是来看即将退出琴坛的韩翠山、洛青二位高士亲手**出的徒弟的风采,却不想一个梦游无力、琴艺平平,一个前奏振奋、虎头蛇尾。于是,已经有一部分人叹气着离席而去了。
台下骤然乱纷纷地走了一片,茉莉注意到那群和自己打赌的,自己也不知道这次会如何判决,也不敢冒然找那个紫衣公子要银子。
却见那紫衣服的草包公子正要走,却有一个狐朋狗友悄悄说了几句什么,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竟在乱哄哄的人群中大喝一声:
“这里面尚有缘由,两位师傅的高徒都未发挥出真本事,还请众位明鉴!”
茉莉众人奇怪,莫非这人知道其中是明音园的宁玉如使了手脚?
谁知那紫衣草包公子的话将茉莉气个半死:“那台子上的李碧螺,华丽服饰那个,赛前她就跟我打赌说是买自己胜出!她如何就这么确定自己会赢?可见这里面定是她做了什么未卜先知的动作!”
茉莉一听气呼呼地站立起来呵斥:“这位公子想是自己一个人这么认为吧!李碧螺被明音园的乐娘撞破了衣衫,才跟我临时换了衣服,这是三大乐坊皆知的事!公子连人都不识得,还出来乱指什么!至于我买流云园赢,身为流云园的乐娘,难道要我去买我们输不成!”
正要涌出的人流一下子都停住,转回身看着这突发的一幕。台子上的李碧螺感激地看着依旧气哼哼的茉莉,有一种冲下去抱住她的冲动。
025 急智化险
人群安静下来,纷纷转头看向判官席,只见洛青前辈一脸凝重,韩翠山师傅也是满脸不悦。
这时候,长风园的现任乐师寒晚沉起身了,他冷峻的目光越过台上的碧螺,同情地看了自己园子的董姑娘一眼,沉声道:“寒晚沉请教诸位师傅前辈,这董心儿姑娘明显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心智,而李碧螺姑娘也是受了惊吓没有发挥好。为公平起见,在下请命这次比赛无效,留待三天后重做判决!”
大厅里众人惊呼,有的赞同,有的摇头。长风园一个个气愤之极地盯着流云园这边儿,明音园则是一副不过如此的不屑神情。
这时候,宁玉如站起来了,狐媚得眼神儿朝厅里一扫,众人立刻没了话,一个个屏气凝神地盯着她。宁玉如显然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微微一笑,朝评委席道:“诸位师傅,长风园的董心儿姑娘琴艺驾驭自然,流云园的李碧螺姑娘铿锵有爆发力。依玉如看,竟不用什么第二次比赛,不如来个双赢,不知可否呢?”
说道最后,竟是媚眼儿如斯地扫了厅里众人一番,看客们立刻一个个打了鸭血一般兴奋起来,争先恐后地附和道:“宁姑娘所言极是!两位师傅本就都是一流高手,自然是分不出什么胜负!”
非烟见宁如玉如此,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宁玉如此时自然是积极和稀泥,在大家都耳闻了两个学徒一个不如一个,还不如普通乐坊**得好,这样更显得她们明音园是保留了实力的,至少比这边儿的两园子强。
那边儿赵飞雪也是不屑地看着宁玉如在那里魅惑众人,却也是不满地白了流云园这边儿一眼。在她看来,这明显就是流云园这边儿耍了手段,才使董心儿出了岔,李碧螺也多行不义必自毙,出了大错。
评审席上诸位老师傅的想法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一个个说双赢也不是,明显是双输;再比也不是,这可是大家期盼了三个月的大事,就这样如同儿戏一般失了手,叫谁都丢不起这个人的。
就在大家都是在乱纷纷地纠结的时候,碧螺轻轻拽了一下身旁的董心儿一把:“你怎么了?可是中了什么**药之类的了?”
董心儿此时正强撑着意志,听碧螺如此问,不仅鄙夷道:“你怎么知道,看来果然是你!”
碧螺伸出双手摇摇头:“我何苦给你下药!我的琴艺水平在什么高度你也听到了,并且你看我的双手,根本没有一点儿事儿,那曲子后面半截儿是我故意乱弹的。”
董心儿惊讶地睁着眼睛看着碧螺:“那你为什么这样做?又如何知道我被小人下了药?并且……为什么外面都传你的琴艺根本不值一提?”
“我就是看出你被小人所害,我不想因此而侥幸赢了你,那样的话我一点儿也不开心。所以,我才故意出了丑,就是为了给你一个公平。”碧螺望着她真诚地说。
董心儿心中一热,留下两串滚烫的泪珠。背着人悄悄擦了,才看又向碧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师傅们看起来很为难。”
碧螺咬咬牙:“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是四肢无力么?”
董心儿此时心中一惊微微有些澄明,努力咬了一下嘴唇,清醒许多:“你有什么打算么?”
碧螺看看此时正在向师傅们言谈双赢的鬼话,在心里大骂一声,看向董心儿:“如果可以的话,我俩就合奏一曲,都把上佳水平发挥出来,做到真正的‘双赢’,给师傅们一个台阶下!”
说着碧螺已经示意茉莉芸芸她们在四周燃起薄荷香醒神,董心儿心中一动,超碧螺点点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口型。
洛青师傅也曾给过董心儿看过“仙子问情”,此时她朝碧螺默契一笑,两人在宁玉如刚刚创造的一片寂静之中,已经双双落座,彼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此时不解,她们这是要干什么?
众位园子的乐娘更是纳闷儿,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比赛对手成了彼此谦逊的合奏对象呢!
评委席正苦恼着怎么做评判才会给韩、洛两位老小孩儿前辈留足面子呢,这下看到台上李碧螺、董心儿二人却已经坐下挥手合奏,无不是继续保持沉默欣赏,不去打断。
于是,本来是二人琴艺竞赛的地方却变成了二人共同献艺的台子,并且先是由董心儿缠绵而起,李碧螺铮然而入。二人一个温婉细腻宛如流水般流畅优美,一个铿锵有力若同战士般控制自如。
时而温和柔绵,时而铿锵有力,一时间二人的配合竟是将众人生生带入一个真实的梦境,他们好像都看到了一个裙带飘逸的仙子,怅怅然望着那令她伤心欲绝的人间,无法自己却也只能无奈。
如痴如醉中,许多人竟然盯着目不转睛地出了神,连他们脸上已经留下了感动得眼泪都没有察觉。
二楼“修竹”雅间儿里,出身世外的楚子风此时望着众人的反应,不解地看向台子上的李碧螺,这个一直被自己当做打杂小子的愚钝妹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如此有气质,不同于三大首席的清高出尘、空灵冷淡、甜腻美艳,李碧螺身上的那种气质竟神秘得令楚子风参不透。
然而可恶的是,这种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神秘气质,竟然将楚子风的眼睛牢牢吸引住,使他目光移不开半步。
楚子风身旁的身着淡青色锦袍的纤弱公子,此刻却像扑蝉螳螂身后的黄雀儿,手里的扇子忘记了扇动,正若有所思地望着楚子风,望着凝望李碧螺的楚子风。
026 有人心动了?
碧螺铿铿然的琴音渐渐转为委婉缠绵,同董心儿的行云流水悄悄合二为一。整个梅兰竹菊大厅此时犹如划过三月刚刚冰解的流水,流动优美。
董心儿会意,二人的“仙子问情”已经完美收场,这下竟是二人在临时配合斗法的境界,竟然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倾倒众生。
结果就是二人悄然收笔、指停手顿之时,大厅里还依旧是鸦雀无声,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会显得格外清晰。
成功啦!碧螺一直强撑着的镇定一下子消散,此时完美收场之后反倒感觉自己心慌冒汗,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自己面颊掉落而下的时候,碧螺也听见董心儿的一声长吁。
二人相视一笑,一霎间万水千山忽然变得毫无间隙。
二人此时慢慢退离出场,她们一直绷着的心需要一番平复。
而这时候,大厅里终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竟包含有哽咽抽泣声,而这些哭泣,自然也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喜极而泣吧!
犹如灵魂得到了洗礼,心灵被清泉涤荡,人群此刻都是抱着一种无比敬仰的心情望着那群人世间最可爱的音乐大师们,看着那些乐师乐娘们。相信你也终于明白了这个时代世人是多么地爱戴这些乐娘乐师了:“礼乐是内心的教化”,一曲终了,怕是最丑恶的人,此时也是感动得有种再世为人的冲动了。
终于有一部分先缓过神儿来了。展铭看了一眼人去台空的表演台子,李碧螺刚才淡定抚琴的样子似乎还在。
雅间里,楚子风惊讶得瞪大了的眼睛终于有了转动,忙收回自己的失态,悄悄转头看向娴雅小公子,这小公子却还在目瞪口呆中。纤弱公子腰间的一枚“凤鸣九天”的玉佩,此刻正泛着血红的光彩,刺得楚子风眼睛一痛。
非烟、赵飞雪二人均是崇拜地看着后面那一群老头子老婆婆们的窃窃私语;展铭神态冷峻自若,看似若无其事;寒晚沉若有所思,却又是眉头赞许;明音园的陶乐师,此时却是羡慕地看着众位评审师傅,却被身边儿的宁玉如暗自嗤之以鼻。
终于,我们可爱的评审队伍终于给出了一个令大家欢呼不已的宣布:流云园的李碧螺和长风园的董心儿二人,琴艺高雅,人品出众,判为双赢!
这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没有一个人认为这样的评判有失公正。一下子人群全都给流云园、长风园以及众位高师乐娘们献上最为真挚的崇拜情谊。
后面对坐着的洛青同韩师傅调皮地眨了个眼:“师兄,虽说是双赢,但是我是师妹,你不赢我,就是输了!”
韩翠山胡子一翘:“那怎么行!同行都说了,双赢就是双赢!要不是我们李碧螺心肠好,哪会有这样难得一见的二美共奏,更不会有这所谓双赢!”
洛青不服气地一撇嘴,却也大度地点点头:“好吧!算我让你,叫你也跟着赢一场!”
碧螺终于回到了流云园。一群乐娘开心地吵吵嚷嚷的,碧螺瞧了个空忙悄悄溜出了舆论中心。
走了几步到流云园后园,碧螺长长出了一口气。望着园子里的牡丹含苞欲放,碧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忽然想起那个晚上转到一处有高大玉兰树的地方,碧螺于是提步转身。
五月的阳光下,镶嵌在玉兰树里面的玉兰花如小碗儿一般大, 也如玉石一般洁白剔透。碧螺伸伸手,距离最低的那一朵儿玉兰也还有一米多高的距离。想到那晚上落在手中的那一片玉兰瓣,碧螺忽然想起那一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你是想摘那一朵花么?”身后响起一个不含感情的声音,碧螺心中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那竟是展铭的声音?
是展铭。展铭自处理完比赛后面的事儿之后,便满腹心事地回到了流云园。
一来是他心中有很多疑问要问碧螺,比如她为什么要故意出错,又临时发挥那一段本来没有安排的二人合奏;二来,这个展铭自己也解释不了,反正就是有一种强烈的要找到李碧螺问她话的冲动,哪怕不管是问什么。
这让展铭很是对自己担心。他一直都是冷血冷面,他心中的那个负担更是让他一直心思缜密,办事儿必须要求万分把握。可是眼前这个打杂丫头李碧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让自己觉得把握不准,很是不理解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的蠢丫头到底会做些什么。
自己怎么会关注她?展铭很是为自己这几日的这个变化费解。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别人都在找你么?”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太过于温柔了,展铭立刻换了另一种冷冷的语气。
碧螺却是惊讶地“哦?”了一声。
展铭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这个姑娘,好像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总是听不懂别人说的话么?
更可气的是,为什么她每次和楚子风说话的时候都是那么神态自若,像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自然,而遇到自己,就是这样一副切切的表情。
这让展铭忽然间很是生气,恼怒地看了高大的白玉兰树下那个小人儿一眼,拂袖而去。
碧螺这下子却是扶着胸口呼了一口,自己虽然是个现代人,但是在这个话少人冷的极品酷哥展乐师面前,那些所谓的见识广博好像起不了什么好的作用。
“喂!打杂妹!”
碧螺心底似乎是漫起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抑制住的惊喜,转头笑嘻嘻地喊道:“楚子风!”
楚子风则是觉得眼前一晃,高大挺拔的玉兰树下显得碧螺十六岁的身子越发的弱小,楚子风忽然觉得若是碧螺扮成男装,定也是一个纤弱、文雅的小公子。要是腰间再系一枚玉佩,则更像了。
碧螺一下子红了脸,啐了一口道:“你盯着我乱笑什么!”
楚子风一下子清醒过来,哦,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假小子一般跟在自己身后背画框的打杂丫头,就算她的琴弹得再好,但她还是那个可以一气儿吃下两笼小笼包儿的跟屁虫。
于是就涎皮儿道:“看看我们今日为我们流云园争了光的大英雄啊!哦,李碧螺,你不会这么小气吧?琴弹得好了就不让我看了还!”
碧螺见楚子风还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楚子风,连日以来的郁闷似乎一扫而光,不仅昂着头笑道:“看了就得请我吃小笼包去!”
楚子风哈哈一笑,应了碧螺的要求。于是两人说说笑笑地顺着流云园的后门儿出去,一路上了南山。
027 乱点鸳鸯谱
玉兰树那边儿,一个优美的身影兀自立成了一只雕塑,成了雕塑的身姿依旧是有一种飘逸出尘的美感,非烟蹙着双眉,看着碧螺和楚子风一起出去的身影。
她同展铭一回来,展铭便称自己有事去给众位乐娘嘱咐,让非烟先回房。非烟因为那晚上同碧螺的谈话,那句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人让她这几日想了许多。加上近日看了碧螺的表演之后,更认为碧螺是一个可以和自己交心的善良姑娘,更有听懂自己琴音的能力,于是便想寻了碧螺来谈谈心。
非烟这么多年以来尘封的一种与人亲近的姐妹情,如今怕是一大半儿都倾在碧螺这儿了。
于是在众乐娘中看见碧螺溜了出来,她便也尾随而出。因为想着要与碧螺谈这几日心中所得,便想找了那僻静地方,好在碧螺也算心有灵犀,到了这园子玉兰树北面儿的小树林。
因为那里面有好大一丛清幽的竹林,非烟很是喜欢。
结果却看见碧螺停在玉兰树下不动了,自己正要笑着去拽了她来,却接着看见了展铭过来。
展铭的反应在非烟看来,不是用奇怪二字可以形容的。
本还想去问问展铭同碧螺在这个地方说了些什么,结果自己还没走出去,就有见到楚子风嘻笑着找碧螺了。
然后就是二人轻松愉快地出去了,而且还是走的后门儿。而非烟,自是不会在二人这么亲密的情况下冒然出现,去叫住碧螺。
往里面走了一阵儿,风过竹林,潇潇有声。
这边儿碧螺和楚子风一路说说笑笑,终于到了南山路口。卖小笼包儿的老板儿一见是他们俩,忙一脸笑容地上来招呼:“二位近日可是不见来啊!”
碧螺不顾烫,捻起一只包子朝楚子风一笑:“瞧!老板儿都认识我们了!”
说着老板儿又端上来一只粗瓷碗儿,里面放着两只红鸡蛋。碧螺惊讶道:“老板好商机!又加卖咸鸡蛋了?”
老板儿讪讪一笑:“姑娘哪里话!这是犬子今日十八岁生辰了,没什么庆祝的,家里煮了好大一锅红鸡蛋,给乡里乡亲熟人熟客们尝尝,也好叫犬子趁趁公子小姐们的福气。”
原是这样。碧螺一听就开心地捻起一只红鸡蛋,正要拨开了吃,老板又笑着说道:“姑娘我家的红鸡蛋还有一个彩头儿咧!”说着眼神儿朝楚子风那儿一闪:“有缘人吃了,可是会白头到老的!”
一时间碧螺继续吃鸡蛋也不是,把鸡蛋放下也不是,就很是尴尬地顿在了那儿。一边儿心道这个老伯太突兀了,一边儿心里却也没有一丝怪罪他老人家的意思。
倒是楚子风洒脱一笑:“哦?那我可得尝尝了!”说着捡起鸡蛋自然而然地剥起皮儿来。
“爹!您乱说什么呢,别惹得人家不高兴……快放下,锅烫,我来帮你端!”一个着急却仍旧斯斯文文的声音传来,碧螺转眼瞧瞧,却见一个身高七尺半、浓眉大眼的一表人才正在抢着老伯手里的蒸笼。很是英俊的青年,就是有些消瘦。
楚子风闻言也是抬眼看看,却盯着那青年沉思了片刻。这不正是自己在雅间儿里看到的那个要买流云园赢的穷酸公子么?后来隐隐约约看到茉莉还帮这小子出了头儿。
不错,这正是小摊儿老板口中自己那过十八岁生日的儿子——蓝睿。
真是有缘份啊,原来这个人竟然就是这摊铺老熟人家的儿子。
碧螺自然不知道这么多,一个劲儿地吃着,楚子风也只是顿了一顿,便也不理会。
却听那边儿蓝睿对他爹说道:“爹,今日要早些收摊儿回家,我们做几个菜叙叙。”
老板儿却说:“好、好!我给你攥的盘缠也快够了,今日本该破费一回!”
蓝睿却开心地对他爹说道:“爹,今天是孩儿的幸运日,今早两大乐坊乐娘比赛弹琴,我买了流云园的乐娘胜,肯定买中了!明天我就去流云园找那做庄的姑娘,若是她按分成给我分银子,能分到好几两呢!”
这话引得碧螺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父子二人那里,那公子说的莫不是茉莉买了赌注的?
“糊涂!那乐坊的乐娘一个月才多少银子,还不到二两,人家姑娘的银子也是你可以赚的!”碧螺想不到这个老板儿竟然是如此坦荡之人,不由得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想着照顾一下生意,就喊道:“老伯,再来一笼!”
不想那端庄公子却转头看见一位华服丽人,竟然急忙叫着:“这位就是那帮我买了赌的流云园姑娘!”说着就过来向碧螺道喜流云园得胜。
明明是不分胜负的双赢啊!碧螺很奇怪是不是这个公子没有看完最后结果。而他把自己认为是打赌之人,想必是自己穿了茉莉衣服,他把自己当做是茉莉了。
于是连忙起身笑道:“公子错矣!我不是和你打赌之人。”
那公子想必也是辨认出来碧螺不是那个牙齿伶俐的姑娘,便连忙道歉。卖包子老板宠爱地呵斥了他一句:“蓝睿,今年都十八岁整了,以后做事儿可得仔细点儿。”那儿子蓝睿连连点头称是。
虽然有点儿傻呆,倒也还算个君子,碧螺暗暗点点头。
二人吃完,碧螺正要走,老板却已经笑呵呵地打包好了一笼递给碧螺:“姑娘今日竟不叫打包了?呵呵!这一笼是我老头儿送给你的,人穷也没得请,就当是犬子唐突姑娘的赔礼吧!”说着蓝睿也在一旁作揖。
这自然是受不起。
碧螺看也推脱不掉这好心父子的心意,只好说道:“什么赔礼!本来就没什么!老伯要是说是当做生日庆贺我还敢接了,不然我可受不起啊!”
老伯连连点头称就是作为生日庆贺请的,碧螺才笑着接了,并说自己事先不知也没带什么礼物,下次一定补上。
一番客气之后,那对父子才看着碧螺、楚子风二人下了山。
回去的路上,碧螺一阵谈天说笑,很开心的样子。楚子风不想扫了她的兴,也是一路欢笑附和。不知怎么的,他一看到碧螺这般傻呵呵地很开心的样子,心总是感觉很放松。
穿过城中的路上,一顶小轿子停了下来,里面小小的美人胚子正睁着美目看着远处走过来的说说笑笑的俩人。一旁的小丫头问道:“小姐,那不是楚公子么?要不要我上去叫住他?”
“不用!”王月歌面无表情地放下了轿帘儿。
028 太乖也会招狗咬
碧螺一回到流云园,茉莉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找碧螺:“你去哪里了?展乐师有事情要宣布!”
碧螺吐了一下舌头,心道别是批评自己自作主张的才好,忙跟着茉莉慌慌张张地去了。
楚子风望着碧螺急匆匆的背影,无奈一笑,这傻姑娘,她忘记了小笼包还在楚子风手里提着。
正要转身,一个调皮的身影一蹦一蹦地从大门跑了过来:“子风哥哥!”
春风里,王月歌的笑容犹如人间甘露,怎么看都觉得美妙醉人。
“歌儿什么时候来了?”楚子风却是一阵惊讶。
“刚到的啊!咦?子风哥哥,你手里提着的是什么?闻起来很香的样子。”王月歌好奇地盯着楚子风手里的小笼包。
楚子风不好意思起来:“额,这个么,只是路边儿的小摊儿上的普通小吃,入不得堂面,你还是不要看得好。”
王月歌嘟着嘴:“为什么子风哥哥能吃,歌儿就不能看看?”说着就要来抢。
楚子风竟是下意识地一闪,王月歌扑了个空。
王月歌万万没有料到楚子风竟是如此反应,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乎就要流出泪来,楚子风一见这样没招儿了,连忙把包子递上:“好吧,服了你了!”
王月歌终于眉开眼笑:“这才是我的好子风哥哥嘛!”正要开心地打开咬上一口,那边儿一个小丫头飞奔过来喊道:“小姐不好了,咱们的叮当跟别家的一只癞皮狗儿混在一块儿了,赶都赶不走!”
王月歌一听,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条麻绳,叮当同癞皮狗儿混在一块儿了,那怎么行!当下也不顾楚子风了,忙跟着丫头朝外面奔了出去。
楚子风笑着摇摇头,王月歌,这个没长大的姑娘,他知道那个她很紧张的叮当是什么,前几天他就已经领教过了——一只雪白的小胖长毛狗儿。
要是王月歌呼唤爱犬不成,反被赖皮狗咬了,那就不好跟王陵交代了。于是楚子风也只好跟着跑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正看见那癞皮狗儿朝王月歌汪汪叫着,吓得月歌不知怎么办,楚子风一个机灵:“歌儿,快将包子扔了出去!”
“不!”王月歌倔强着:“那是你给我买的!不能扔给它!”说话间,那只癞皮狗已经跑到王月歌身边儿,吓得月歌一下子抱着头叫救命,而那边儿王月歌的小丫头正在捡了一只棍子过来准备打狗。一见这阵势,眼看来不及了,叮当却一咕噜从王月歌怀中跑了出来,竟然远远地站在一边儿看着自己主人跟癞皮狗打架。
王月歌此时已经很危险,却还是傻兮兮地抱着那一提包子。楚子风又好气又好笑,更多的还是担心,早已抽身往月歌身边儿扑了过去,又拽着王月歌连着闪了两丈,总算摆脱了困境。
王月歌此时竟然是抱着包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一时间楚子风骂也不是哄也不是,只好好言好语安慰着:“好了好了,没事了。你一个大小姐怎么能去跟一只癞皮狗抢包子。”
王月歌一下子止住了哭,愣愣地盯着楚子风,倒不是被他安慰住了,很明显,是被气坏了:“这可是子风哥哥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啊!我怎么能喂狗呢!”
楚子风只觉得胸中有什么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安慰着月歌不哭了,才慢慢地回到园子中去。
等到月歌梨花带雨地回到园子的时候,手里还是紧紧地抱着那笼包子。于是流云园的乐娘们惊呆了,堂堂洛阳大富王家大小姐王月歌妹妹,竟然哭哭啼啼地死死抱着一份儿路边儿摊儿!
楚子风觉得这对王月歌的名声不好,便思索着引了月歌到书画房里别给那群多嘴的乐娘们看了笑话,却不料月歌那小丫头竟然颠颠儿地揪着楚子风的袖子,由受惊吓的小可怜儿样一下子变为笑嘻嘻的了。
在王月歌的心中,自己这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儿给楚子风盖了章画了押,这个人,以后就是她王大小姐的私藏了,任何人再不得近身!
楚子风好不容易才把王月歌这只活宝拉走,心里祈祷着幸好没有被碧螺看见,至于为什么他会祈祷着不给碧螺看见,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莫非是因为那一提小笼包儿?楚子风兀自这样想着,竟然还自顾自地点点头。
而碧螺之所以没有碰上着一幕,是因为她正被展乐师请去喝茶了。客厅里,非烟坐在左上位置不言不语,只是安静地看着地板。一时间碧螺觉得展铭的脸色又背着非烟冷了两分。
哼,这个在自己面前永远也化不了的冰块脸!碧螺心里恨恨地骂着。
“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展铭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碧螺惊呆了一下,却气愤起来:“你不信我,难道要去信那下药的宁玉如?若是我在其中使诈,我为什么还要故意弹错,再非要找了董心儿合奏,挽回两园子的面子?”
展铭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自信陡增的女孩儿。她近日不止是琴艺、不止是气质,更有那聪明才智,似乎都增加了不少。据展铭的暗中观察,这个女孩儿好像是变了一个人,莫不是半年多以前摔傻了的脑子,忽然间都清醒过来了?
展铭这样想也是合理的吧,换个可以接受的角度来说,也确实如他所推测。展铭没有吭声,碧螺只好又接着说道:“就是因为茉香姐姐的敏感,我才逃过一劫,不然我们两园子都被明音园暗算了去。”
展铭点点头。碧螺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要知道像她那样出错,要弥补回来可是很难的。幸好这次情况特殊,评审团们顾及两位前辈的面子,她们才有机会联合演出更为优美的曲子。
也罢,这里面的事儿,还是让李碧螺少参合的好。至于怎样处理从中作梗的小人,他展铭还是自有分寸的。
叮嘱了碧螺一番,展铭也就叫碧螺下去了。只是嘱托她这件事儿到此为止,她不要说出来,少参合的为妙。碧螺自然巴不得他这样说,也就施了一礼下去了。
这会儿,展铭温柔地看着非烟:“烟儿,师傅和师叔在乐坊已经功德圆满了,她们要是出去云游的话,我们怕是三年五载不得见一面的。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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