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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杂妹妹要出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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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曲折折,又来到了常去的瀑布前。碧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一肚子花花肠子。

“碧螺,你看。”楚子风故作高深地扬手指着那个小小的瀑布,今天老天爷很给力,炽烈的阳光居然将瀑布前端照耀出一道美丽的小彩虹。

果然,碧螺被眼前这个特殊景象吸引住了。楚子风赶紧摇身变成哲学家:“山上的水流为了勇往直前,竟然冲破巨石的阻挡,不顾疼痛地坠身而下,才把自己变成了美丽的瀑布,为世人所观赏。而冲下来的水,则找到了新的出路,形成了一面幽深的潭水,又曲曲折折地沿着小溪溜出去,直到大江大河,拥有自己更广阔的天地。”

看着李碧螺同学凝望着瀑布沉思的样子,楚子风赶紧继续煽情忽悠:“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生命中会存在各种阻碍,但是它们都不能阻止我们前进的脚步!一旦我们咬着牙挺过去了,迎接我们的就是美丽的彩虹!”

楚子风慷慨激昂的洗脑宣言话音刚落,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的李碧螺同学已经是热泪盈眶地抱住了楚子风,小脸儿更是埋在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那一刻,楚子风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多跳了一拍。

傍晚的时候,俩傻子都已经恢复正常。楚子风涎皮地问碧螺自己下午的励志演讲怎么样,碧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踏实了不少。

李碧螺知道,自己不仅是为自己弹琴,更承载着整个流云园的希望。

天色已晚,二人说笑着从南山下来,这一路竟然一直是楚子风背着画筐,并且再也没有喊上一句“愚钝妹”。

011 琴再尊贵,也比不上人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碧螺更是勤奋刻苦,心境也平和多了。每日白天里跟着姐妹们上课,晚上就同芸芸、茉莉在茉香的指导下复习、学习。

而早晨,碧螺则会早早地起床,练习各种抚琴的动作,并把前一天晚上茉香所教反复练习几遍。

一时间,从碧螺学琴开始,两个月过去了。

老小孩儿韩师傅再来流云园的时候,李碧螺是躲着不敢见他的。自己的琴艺在这段时间的练习中的确有了一些长进,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生涩,手指的承受能力也提高多了。单抚一曲已经没有问题,但是同别人的配合还是不行,总是慌乱出错。

碧螺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去耽误众姑娘跟老师傅切磋的宝贵时间,便一个人坐在园子偏僻处发呆。

这段时间,自己的进步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碧螺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少苦功夫,才有这么一点点儿小进步的,粗略估计也有常人学琴的三倍了。

但这也赢得了大家的尊敬,众姑娘已经觉得,就算是碧螺真的输了这场比赛,她们也不忍心再去责怪碧螺了。

但是碧螺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她知道自己愚钝,但是弹琴的时候自己心中经常看到那个背着古怪乐器、穿着古怪衣服的女子,她似乎很是自信张扬,弹奏的时候甚至会一脸不屑地对自己竖起中指,碧螺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但是,碧螺觉得那就是自己想要弹琴、喜爱音乐的冲动。

并且,自己也有一个可喜的发现,这段时间随着自己弹奏越来越熟练,手指上的力度似乎也慢慢增加了,虽然远达不到那个晚上神奇的效果,却足够令她兴奋不已了。

更可笑的是,她这段时间又陆陆续续地“抽风”画了几张鬼画符,就像上次在南山瀑布画的那张一样。虽然仍旧看不出自己神游出来的是什么,但是碧螺肯定这一定是跟音乐有关的东西,比如像一曲乐谱。

正沉思着,一个清泉般纯净动听的声音响起:“碧螺?你在这里做什么?刚才韩师傅还问起你琴练得怎么样了,可惜没找到你。”

正是非烟。碧螺连忙起身,朝非烟行礼道:“碧螺惭愧,自知资历浅薄,不敢前去拜见韩师傅。非烟姑娘怎么不同韩师傅切磋琴音啊?”

非烟微微一笑:“韩师傅老来乐,才同我和展乐师说完,还没招呼那几个空音呢,就吵吵着要去吃春芳大娘做的虾仁儿饼了。临走还问起你了,展乐师说你已经很努力了,一直坚持着没有放弃。韩师傅笑笑也就走了。”

这老头儿果然是老小孩儿了,只剩下一个月了,也不知长风园那边儿练得怎么样了,他也不关心。

虽然不敢去见他,但是韩师傅这样的反应还是另碧螺有些失望。看来韩师傅早就放弃自己了。

非烟看出碧螺的失落,竟然过来拉起她的手:“随我来。”

碧螺心里惶恐起来,她何德何能,竟然给高洁雅静倾国倾城的非烟姑娘牵着!

非烟拉她来的地方正是非烟姑娘的香闺,屋子里收拾整洁雅致,古琴、玉笛、各种器皿乐器均是珍贵宝品,碧螺不仅有些自惭形秽。

“碧螺姑娘,你不要悲伤泄气。韩师傅教徒弟的方法总是出神入化,令人预料不到,但用的一定是最适合那个人的教法。”非烟一句话反映出她有多么地心思玲珑,碧螺感激地朝她笑笑。

“你的刻苦勤奋我也看到了,并且深深地被你打动。不论天分如何,若是没有那一番拼命努力,谁也成不了大气候的。”碧螺迷惑地看着非烟,莫不成她曾经也像自己一般失败受挫?

非烟微微一笑:“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说着将碧螺按在自己琴前,非烟则立在身后亲手指导。碧螺感动,望着那架名贵的琴却迟迟不敢下手,非烟转过来,平静地看着碧螺的眼睛:“琴再尊贵,也是为了让弹奏着有更好的发挥。所以最重要的,还是人。并且这架琴,更是和你的生命有过联系了,只管去弹。”

不错,这正是贵妃娘娘送给韩师傅的琴,又被韩师傅传给非烟,而碧螺曾不顾受伤的危险救了这架琴一命。一直以来在碧螺的心里这架琴比自己的命金贵多了,所以此时非烟的话竟然让她有种奇异的感触。

碧螺在非烟的房里一呆就是一整天,非烟看她如此执着更是在她身边守着悉心指导了一天,就来午饭都是厨娘派人送到非烟房里的。

这一天下来,碧螺有了不可小觑的进步,而令碧螺最受感触的,就是非烟对她思想上的启蒙:“你不是为了赢得比赛、赢得流云园的面子而弹琴的,你是为你自己,为了自己的心,为了心中那份坚持不懈的追求。”

碧螺觉得非烟对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脑海中那个弹琴的怪异女子似乎对她笑了,并且碧螺甚至觉得自己的手指更加灵活,更有力量了。

晚上从非烟那里出门的时候,非烟赞许地对她点点头:“碧螺,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这里的门为你敞开。”

望着非烟真诚的眼睛,碧螺忽然间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吃的苦都值了,简直是值透了。

碧螺舒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敢心气平和地看着非烟的眼睛,并且没有自卑得几乎惶恐。

直到碧螺的身影拐个弯儿,再也看不见,非烟才微微笑着关上了门。她知道,这个女孩儿是一块儿璞玉,是需要雕琢的。就像当年师傅曾那样地雕琢自己。

012 这是什么鬼画符

李碧螺被非烟收在屋子里亲自教习了一整天的事件被传开了,姑娘们早已是一片沸腾。

刚回到自己屋子里,就被一群涌过来的姑娘们围住了,大家七嘴八舌起来:

“碧螺,非烟姑娘可是教你什么独门技巧了?”

“碧螺,非烟姑娘有没有送你什么速成秘笈啊?”

“碧螺,你有没有看到那架贵妃琴啊?弹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

碧螺一下子被问八卦问题的众姑娘围住,芸芸担心碧螺又不敢拒绝了,去回答一些对非烟姑娘不尊重的问题,却不想这次令她大吃一惊。

只见平日里唯唯诺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李碧螺姑娘,此时竟然没有红脸害羞,没有低头为难,而是落落大方地看着众人笑道:“姐姐们哪里话,碧螺愚钝,才累得非烟姑娘反复教导基本技能,让姐姐们见笑了。”

众人竟然也是怔了一怔,若是别人说这些话,那简直再平常不过,而这次竟然是出自打杂丫头李碧螺之口!反应过来以后大家都有些兴奋:我们流云园的碧螺姑娘终于可以上得台面,再也不是扶不起墙的泥巴了!

欢呼中,过来巡夜的春芳大娘也只是微微嗔了众人一声,不像平时那般骂上几句。人都雀跃着走后,春芳大娘欣慰地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救回来的打杂丫头,虽然自己不懂得什么音律,但是这个以前总是怯怯的姑娘真的变了,变得自信了,变得有范儿了!

今夜月正好,今夜美梦传!

次日,李碧螺在弹琴的时候明显顺畅多了,那种一直以来的力不从心居然消失了,陪在她指尖儿的是自己的一腔热情和渐渐生长出来的自信。

站在暗中观察的韩师傅微微点点头,石头终于被点化了,李碧螺终于可以像常人一样去弹奏、去学琴了。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他看得出,这丫头的潜力还深藏着等待开发。

这样又过了几日,流云园的姑娘们也渐渐感受到了碧螺的进步:她再不像从前那样僵硬,不会总是听不懂地叫别人教上个十几遍,她好像终于像自己当年学琴那样,至少没那么愚钝了。

这就像是看一个瘸子赛跑,虽然他的水平没法儿跟别人比,但是他已经可以跑得像别人走的那样了。

就在大家都觉得很有盼头儿的时候,却有一个可怕的消息传来:“长风园那个学琴姑娘已经由初音升为丽音了!”

一时间大家都觉得很惶恐。这种东西是看实力的,你达不到那种水平便在那个位置上站不住脚,这绝对不是开后门什么的,可见那姑娘学琴进步是多么地大。

碧螺抱着腿坐在台阶上。扳着指头算算,只剩二十天了。长风园的初学姑娘已经升级为丽音了,别说是二十天赶上丽音水平,就算再给自己三个月时间,自己都只会是一个笨笨的初音。

“小姑娘,害怕了?打算放弃了?”身后传来一个慈祥的老婆婆声音。

碧螺没有回头,把头埋在双腿间不说话。

“你已经进步很大了,但是,你又好像没有进步。”老婆婆又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碧螺觉得很矛盾,仰起脸儿迷惑地看着走到自己眼前的婆婆。这位婆婆有五十多岁了吧,精气神儿却是极好,气质更是高雅,想当年也该是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那种人物。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输定了?”看着碧螺不语默认,婆婆摇摇头:“不。”

碧螺拍拍自己旁边儿的一块地方,吹干净了,请婆婆也坐下。婆婆也没有多讲究,就挨着碧螺坐了下来。

“一开始,我也是认为你输定了。但是我暗中观察了你一阵子,你这丫头的确有意想不到的爆发力。灵感来了的时候,你的水平完全可以赶上空音。”

爆发力?自己有时候心境仿佛可以穿越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就是那个脑海中自信地对自己微笑的女子,李碧螺就会觉得手指上会产生一种神奇的魔力,不管是快弹还是抒情,都收放自如,力度恰好。这就是婆婆说的爆发力么?

看着婆婆慈祥的眼睛,碧螺忽然觉得很放松:“但是,那种感觉时有时无,我把握不住的。”

婆婆笑了,这就对了。自己以前特意来听过一次碧螺的弹奏,那次恰好碧螺神游,弹出的完全是两个人的水平。

当时婆婆还很纳闷儿,以为是不是韩老头儿使诈,故意找了个空音隐藏水平假扮初学者,就多留意了一段时间。

直到看到碧螺每次自己都是暗中百思不得其解,她才确定这丫头真的是一块儿潜力未释放出来的璞玉。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婆婆好奇地看到碧螺手中有几张奇异的鬼画符。

碧螺一阵心虚,不好意思拿出来给婆婆看到。便匆匆往袖子里一塞:“没什么,乱写的发泄一下。”

婆婆也就笑了:“发泄一下也好,就是不要泄气。你要是能把握住你时有时无的灵感,这次比赛你就赢了。好了,夜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碧螺向婆婆行了个礼,便心事重重地朝屋子方向走去。婆婆若有所思地望了望碧螺的背影,正要走,却看见地下有一张纸。

正是碧螺胡乱塞往袖子时掉下的一张鬼画符。

前些天大家点燃起来的热情都被那句“长风园的初学者升为丽音”所浇灭,一时间就连上课都有些垂头丧气。

展铭看着这群心事重重的姑娘,也不好苛责,这正说明了大家有集体荣誉感。鼓励一番,也就接着教习了。

午饭的时候,一个叫婵婵的清音姑娘实在是忍不住了,朝默默吃饭的李碧螺吼了一句:“你怎么就那么笨!笨死了!”

一时间大家也没有了帮李碧螺还嘴的底气,也不想反复地去骂她笨,竟然就是婵婵骂了一句之后,全体默认,接着吃饭不语。

芸芸舒了口气,幸好大家都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悄悄地看了一眼碧螺,她这次竟然没有低头伤心,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只顾吃饭。

但是看到她的筷子只在同一个地方夹菜,连菜都没有夹到却仍旧往嘴里送,想必是伤心过度了。

013 我打哪儿来的?

长风园里,气质不俗的洛青师傅正在苦苦研究一张画满奇怪符号的纸。不错,她就是那天晚上同李碧螺交谈的婆婆。

洛师傅研究了三天都看不出这画的究竟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分明是一段乐谱。对音乐的执着追求竟使得洛师傅连饭都没有吃,索性拿着乐谱气哼哼地去找那个自己一直不服气的师兄韩翠山去了。

这天,碧螺数数自己画的杠杠,只剩下十天了。自己还是头悬梁锥刺股一般,琴艺却依旧平平,没什么大的差错,也没有多吸引人。

“碧螺,心情不好了?走,跟大娘出去买点儿菜去。”正是春芳大妈。

碧螺赶紧起身接过大妈手中的菜篮子,又背上大妈身上的菜筐筐,这才应了一声“好”。

春芳大妈笑笑,拉着碧螺仔细看看:“碧螺,这大半年来你竟长高了呢!小脸儿也越发水灵好看了。大妈今天买些肉,给你做肉馅儿饼吃。”

“展乐师不让吃荤腥的。”碧螺小声提醒。

“不管他。他那时候还不是缠着我给他做肉馅儿饼来。”春芳大妈撇嘴一笑。

碧螺听到展铭小时候央求着大妈给他做肉馅儿饼不觉莞尔,那是怎样一个场面啊!一个小冰块儿,跟个可怜虫似的跟着大妈屁股后……哈哈,真好笑。

“再说你正长身体呢,大妈偶尔给你加个小灶儿。想去年我把你拉回流云园的时候,你都快饿死了呢。可怜的孩子。”

听到这里,碧螺鼻子一酸:“大妈,你就是螺螺的再生父母。”

说完这句,碧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记得自己好了以后,把以前的事全忘记了,曾经问过春芳大妈她是怎样把自己就回来的。大妈说自己当时就跟一个小可怜似的躺在那里饿的奄奄一息,身上还擦破了几处皮儿,估计是从山上滚下来的,给大妈上山挖野菜时候碰巧遇到了。

“大妈,你怎么知道我叫李碧螺?你不是说我好以后什么标志都找不到,也没人说丢了孩子来认领么?”

春芳大妈一拍脑袋:“让我想想!这么久了有些东西还真忘了……哦,是了!就是那天我把你用板子车拉回来的时候,你昏迷的时候叫了几声什么‘李碧螺、李碧螺’,我就琢磨着那可能就是你的名字,就这么喊上了。至于是不是这仨字儿,我也不确定呢。”

哦,这样啊……碧螺甩甩头,模模糊糊好像记起了那天的情境,却又记不清楚。

“对了,你那天还一直叨唠着俩字儿,好像是‘祭塔’什么的,我嫌这个词儿不好听,就叫你李碧螺了。”大妈歉疚地搓着手。

吉他?!这个词儿不知怎么的像是在哪儿听过,好像还很熟悉的感觉,就像之前那“补充大脑营养”的怪异口号一样,碧螺一时间觉得头昏昏的难以分辨。

“碧螺,到卖肉张这儿了,你等着。”说着,春芳大妈走进去选肉了。碧螺背着菜筐蹲在柳树低下出神。

吉他、吉他、吉他……

这会儿碧螺脑海中浮起一副画面,一个装扮奇异的屋子里,挂着那个奇异的乐器,难道那个就叫做吉他么?有个女孩儿正在摇头晃脑地听着什么,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支瓶子递给女孩儿:“落落,天天练琴很辛苦的,喝了补充营养……”

一时间画面切换,在一座山头儿上,背着吉他的那个女孩子很投入地弹奏着,旁边儿还有一个好看的男孩子支着画板看着她画画,再后来……好像是大地山头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那女孩儿就……就滚落了下去!

碧螺忽然间头痛欲裂,这些都是什么记忆片段,仿佛离自己很近,又很遥远。碧螺想抓却抓不住,但是记忆中那个女孩儿弹琴的样子在自己眼前反复晃动,一时间碧螺觉得自己的手指充满了力量,一种回去弹琴的**油然而起。

不顾春芳大妈叫自己买菜了,碧螺把肩上的菜筐子往柳树下一撂,就朝流云园的方向飞奔了回去。

刚一进园子,就看见茉莉、芸芸正在门口焦急地来回张望着,看见碧螺回来了,都急急地一把拉住她往园子里跑。

“怎么了?”碧螺一脸惊讶。

“展乐师叫你呢!都等了大半天了!你做什么去了,也不说一声!”茉莉担心。

“我看他挺急的,不知是不是有关长风园那边儿的。你可得小心些。”芸芸道。

就这样,碧螺被俩人急急匆匆送到了展乐师门口,担心地望了她好几眼才回去。碧螺朝她们感激地看了几眼,这才鼓起勇气敲展乐师的门。

“进来。”

李碧螺进去的时候,一下子傻了眼。因为屋子里不仅有展铭和非烟,还有韩师傅!更有……哦,是那晚跟自己说话的婆婆。更奇怪的是展乐师居然没有一脸寒冰,而是,微笑着。

“碧螺,我问你,这样的乐谱,你还有几张?”婆婆问。

碧螺心里一下子激动起来,她居然当着三位音乐大师管自己的鬼画符叫乐谱!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弄明白自己画的这到底是什么,于是忙回道还有四张,赶忙从怀里掏出来。

婆婆结果去,一页页看了一遍,眼睛越来越亮。看完递给韩师傅:“师兄,看来我们的猜想是对的。”

韩师傅看完也是欣慰地点点头,这才传给展铭和非烟。

一时间碧螺仿佛感觉到总是浮现在自己眼前的画面之谜终于要解开了一般,身体微微颤抖着望着四人,目光中满是期待。

这时候,婆婆却笑了:“师兄,我承认你的音乐造诣比我更胜一筹。但是你看,你的教习方法就是没我的好。”

韩师傅也看了一眼发抖的李碧螺,不仅恶狠狠地瞪了展铭一眼:“你看,都是你这小子把人家小姑娘吓的!”

这次倒真是冤枉展铭了,碧螺对天发誓她这回没有胆怯,而是真相马上要揭开太激动了。

谁知展铭却转过头来对碧螺笑了一下,碧螺的心立即融化,那刀子刻出来一般的俊美线条,此刻犹如三月春风荡漾。碧螺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好几句“展铭”。

014 竟是单身情歌!

此时非烟已经将五章乐谱连在一起,暗自点头,展铭抱了琴来:“师妹,请。”自己却拿出一支笛子立在一边,看来是要合奏了。

非烟一笑,便接过了琴。碧螺竟不知道他二人还是师兄妹关系。

思索间,展铭、非烟朝韩师傅、婆婆二人行了礼,一个坐下抚琴、一个立着吹笛。

淙淙的古琴声想起来的时候,李碧螺身子一下子停止了颤动,兀地睁大了双眼。那清新的旋律中透着哀伤,哀伤中又不失洒脱,洒脱中包含无奈,无奈后只剩悲凉,悲凉渐渐转化为一种拷问,如同一个心有不甘的人,在质问着什么。一时间,最后的那一副画面渐渐清晰:

“罗昇,我们不合适。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画画。”弹吉他的女子一脸悲凉。

“碧落,你心中最重要的,不也是你最喜欢的音乐么?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身后画素描的清秀男子一脸黯然。

碧螺忽然间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所有爱恨情仇,所有的感情都如同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他们之间所谓爱恨情仇,没有恨,没有仇,有的只是两个同样醉心自己爱好自己追求的人,彼此不肯为对方让步。

小山头的大风中,女子李碧落迎风抱着吉他迎风弹奏,仿佛要释放出最后一丝留恋。身后的男子手中狂舞,画着一幅幅的素描,上面全是碧落,桀骜的、柔情的,都背着她的吉他。

萦绕在山涧的,就是女子李碧落一把吉他弹奏出的一曲:那一开始很是清新的曲子中渐渐透出哀伤,哀伤中又不失洒脱,洒脱中包含无奈,无奈后只剩悲凉,悲凉渐渐转化为一种拷问……

拷问!于是,天地摇摆为之变色了!醉心在旋律之中的碧落还没反应过来,耳边罗昇的一声惊呼“地震了!”伸出的手还没触及到女子李碧落,她的身子就已经如同断翅的蝶儿,迅速向山下坠去……

关于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到此就为止了,临死前碧落弹奏的旋律终于把自己唤醒,李碧螺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李碧落,穿越了!

没错!李碧落就是穿越了!并且多么地可笑!这一支正在演绎的曲子就是“单身情歌”,单身情歌!哈哈!多么可笑!

李碧螺忽然间想哭又想笑:临死前自己弹的那一首竟然是单身情歌!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记起的第一支曲子还是单身情歌!难道我要两世单身么?!

此时韩翠山和落青已经听得如痴如醉,非烟和展铭更是沉浸其中,一曲奏完,一个手仍在琴上,一个笛依旧嘴边。众人都还沉溺在刚才荡气回肠的乐声中,却听李碧螺“啊——”地一声惨叫,抱着脑袋逃窜出去了。

这边四人完全没有明白过来碧螺此时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如此反应。韩师傅还以为她觉得这支曲子真的是太美妙了,美妙到只有大叫狂奔才能释放她心中的触动,便不去理会,此时却是挑着白眉毛看向洛青:“怎么样?我用的方法还行的通吧?”

洛青此时则是一脸肃穆地走向仍在发怔的展铭、非烟二人,亲自行了个大礼,弄得二人立马清醒了过来:“师叔,您折杀小辈了!”

“你们将这首曲子蕴含的感情抒发得入木三分,就连一些乐谱上没有写出的承接细节,你们都处理配合得很好!这一礼是我替曲谱向你们拜谢的!我想回头你们征求了李碧螺姑娘的意见,再丰富修缮了乐谱拿给我看看。”洛青前辈说完回头看了正在沉思的韩翠山一眼,便起身去了。二位小辈连忙出去护送一番。

李碧螺则是承受不住这样的事实,大叫了一声便冲出了流云园。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虽然事实上自己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将近一年了。

她一口气跑到了南山,跑到了小瀑布前。她躺在草丛中再也没有力气了。这一路,她想清楚了这大半年来一直困扰自己的种种画面,想清楚了那些弹琴时手指时而有力时而无力的原因。而那所谓的鬼画符,正是自己沉醉时画出的五线谱。

很明显,前世的自己是在经历了地震时摔了下去,也就是说她应该已经死了。但是现在自己却活在了这一个时空,成了另外一个十六岁小姑娘。

按照春芳大妈所说,那个小姑娘也是遇到了什么掉下了山坡,看来是在她摔死的时候,自己转换时空来到了她的身体里,并且是真的摔得失去了记忆。

这叫做穿越么?这叫做重生么?伸出双手放在眼前,明媚的阳光穿过五指落下,给手指染上了一道金边儿。这是一双多么修长美好的手啊,不论是弹琴还是按箫,都会是优美动人。

碧落心中忽然很感激上苍,他不仅给了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更给了自己硬件上的天生优势——手指,还有这大师级的学艺氛围,一切简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至于自己一直以来的愚钝,碧落苦笑一下,看来这原来身体的主人是真的没有什么音乐方面的天赋,辜负了这么优美的一双手。

如此一想,碧落也就心境平和了。想到前世已经不可追,唯有把握好以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况且,自己现在有了水平一流的专业师傅,有了琴艺高超的学习榜样,更有一群可爱的姐妹,想到茉莉和芸芸她们,碧落笑了:

从今以后,李碧螺,彻底不再是扶不起墙的烂泥巴!

015 怕吓着她们

晚上回到流云园的时候,碧螺一脸的轻松宁静。是啊,解开了,也就接受了;接下来,好好走下去。

走到园子中,碧螺碰到了晶晶。晶晶正拿着一只名帖,后面跟着清音婵婵帮她抱着琴,看来二人是受到谁的邀请要出去献艺。

碧螺见状,连忙行个礼退到一边儿去了。

正要走,婵婵叫住碧螺:“李碧螺,只剩不到十天时间了,你就不能争点儿气!现在全城都知道了流云园和长风园的赌约,你要是输得惨惨的,我们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晶晶看了看二人,思索了一下,忽然指着晶晶道:“晶晶,你累了一天了,回去吧。把琴给李碧螺,反正她以前就是抱琴的,轻车熟路。”

婵婵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她还指望着跟着晶晶出去见上次那个帅又多金的王家公子呢!

碧螺抱着琴跟在晶晶身后,乍一看跟她之前做打杂丫头时候没什么两样,但是仔细观察了你会发现我们的李碧螺同学,现在已经是气定神闲、自信平和了。以前那只自卑得不敢抬头与别人对视的丑小鸭,现在已经暗暗脱胎换骨了。

“你以前参加过这种场合,知道改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避开,不用我教吧?”晶晶问她。

“是,晶晶姑娘。”在“访梅”雅间儿放好琴后,碧螺垂手站在晶晶身后。

这个王公子,王陵,碧螺是知道的。自知配不上首席非烟姑娘,半年前就向晶晶姑娘递出了玫瑰枝。他家大业大,其父亲虽不是什么官儿,却算得上洛阳城的大富,本人也称得上气质谦谦、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上次给晶晶抱琴时见过一面,印象不错,不过这次碧螺的审视眼光可就不一样了。

片刻,王陵也就过来了,见过礼客气一番之后,碧螺就出去了,留下二人品茗听琴。碧螺无事,却又不能走远,怕晶晶唤她。索性寻了个小板凳儿坐在外面儿闭目养神。

晶晶和王公子的“访梅”雅间儿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倒是隔壁“幽兰”雅间讨论得激情澎湃的。碧螺隐隐听见音乐清音什么的,便好奇地把板凳移过去,支着耳朵儿听着。

“玉如姑娘,这次是她们流云、长风二园相斗,没我们明音园的事儿,大家乐得清闲,只管看热闹就是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看来是明音园那一拨乐娘。

这个被唤作“玉如”的,正是明音园王牌宁玉如,作为三大乐坊之一的头牌,宁玉如也是很有实力的。只不过上次“百鸟枝头”音乐技艺大赛上,宁玉如比非烟、长风园的头牌赵飞雪逊色,可以算作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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