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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杂妹妹要出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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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透过残破的窗子凝视一番,屋子里静悄悄的,看样子那个丫头像是睡着了。展铭想了一想,还是压抑住自己想要敲门进去问问的冲动,转身走了。

碧螺此时瞪得眼睛发酸,抬起手来揉揉眼睛,暗示自己:睡觉!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想。

展铭一时间睡不着,索性朝北边儿玉兰树的方向走去。

温柔的婵娟撒着月辉,展铭远远地看见一个倩影消失在南边的小路,心下颇为惊讶,那怎么像是非烟的影子?

这么晚了,非烟来这里做什么?可是看自己不在画室来寻自己的?

展铭想着,却看看天色已晚,还是等非烟休息好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便依旧朝着玉兰树的方向走去了。

玉兰树依旧,斜侧面的大枣树却不安宁了。展铭奇怪地看了一眼那正在微微颤抖着似乎要发怒的枣树,有些好笑:“莫不是无风自起浪来了?”

楚子风压抑的情绪终于憋不住了:“展铭,你究竟想要怎样!”

展铭微微有些惊讶,冷酷的面容转向枣树的方向:“哦?”

楚子风的语气有些激动:“你既然跟非烟已经有过婚约,就得好好待她!你这阵子究竟是要做什么,处心积虑地对待李碧螺,还冷落了非烟!”

展铭有些不解,定定地看向枣树:“我怎么处心积虑地对待那个打杂丫头了?”

说完,展铭自己都有些微微的错愕,又加了一句:“我怎么冷落非烟了?”

奇怪!自己怎么会先关心那个打杂的愚钝丫头?!展铭一时间自己都有些解释不了。

楚子风倒是太过于激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儿:“展铭,你为什么要在送给碧螺的脚伤药里面参有毒药?”

展铭有些不满:“参有毒药?楚子风你今晚很是可笑!”冷哼一声,又想起了什么来,复又看着枣树方向:“刚才非烟做什么?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同她说了什么了?她又跟你说了什么?你说我冷落非烟是什么意思?”

楚子风有些奇怪,展铭一下子问出这么多问题?这不是他冰块的风格啊!可是……先不谈非烟姑娘:“展铭,你不要转移话题,你知不知道你下的药已经使得碧螺的脚踝开始腐烂了!展铭,你真狠得下心!碧螺怎么说,也是韩师傅钦点的门徒,你就这么无视师傅的心意!”

展铭声音一下子高扬起来:“什么?碧螺的脚涂了我送的药,溃烂起来了?!那怎么可能?!”

楚子风冷笑:“那怎么不可能!你展铭究竟是想要耍什么手段,何苦对着李碧螺那个可怜丫头下手!”

展铭此时真的是立定在原地动不了了:“碧螺的脚已经溃烂了?还是因为敷了我送的雪脂莲膏?楚子风,你有没有弄错?”

“弄错?!哈哈!”楚子风鄙夷地看着展铭:“展铭,你自己知道我这么多年并没有因为你的屡屡报复而怨恨过你、没有跟你记恨过仇怨,是因为什么吗?!是因为不管怎么说当年我父王确实对不起你!是因为无论如何你总归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可是你如今呢?你竟然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可耻盘算,去拿一个女孩儿的性命开玩笑,并且还毫不承认不敢担当!”

楚子风一阵子痛骂,他以为自己骂完之后,展铭定然又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结果却是看到展铭依旧是定定地在玉兰树下立着,目光有些深沉:“你说我给碧螺的药里面参有毒素,令她的脚溃烂了?”

楚子风这次是以一声鼻音回复了展铭。

“那她的情况怎么样?有多严重?会不会伤及性命?”展铭的声音里竟然有些急不可待,他要立刻知道答案,现在就要知道。

083 坐在墙头的较量

楚子风冷冷地看着展铭:“你还会关心这些么?还是想知道你对她的伤害有没有达到你预期的效果?”

“我要你说!”展铭此时已经是握紧了拳头。

“你没资格知道!”楚子风此时也是倔强强硬。

“我这就去找碧螺看看!”展铭呆了片刻,竟然是恨恨地落下这一句。

楚子风有些怔忡,望着展铭走了几步的声音怒吼:“回来!碧螺已经睡下了!”

“哼!”展铭脚下没有减慢速度,反而是急不可遏地朝刚才自己过来的方向奔走过去。

留下楚子风在枣树上呆呆地看着展铭的身影。

屋子里,碧螺翻来覆去地折腾半天终于睡着了。月色透过窗子洒在她睡梦中还微微蹙着眉头的小脸儿上,竟有一种奇异的凄楚感。

展铭失神地立在门外停住了脚步,他犹豫了。

这么深夜了,自己能够贸然进到碧螺的小屋,去看看她的脚伤么?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这个丫头上心了?展铭不知道,也说不清。但是自从那天自己将她按在马上不顾她受不了马儿的快奔狂吐;自己狠着心眼看着碧螺从马上摔下来仍旧倔强地不向自己服软的样子之后,展铭心底那一块儿连自己都探测不明白的模糊碉堡忽然被一种神秘情愫击破。那天他把昏迷的碧螺带回来的时候,的确听到了心中有一个东西在轰然倒塌。以至于后来他冒着大雨亲自去求了郎中来,都是全然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的行为了。

可是,这个时候,碧螺已经睡着了,从门缝儿里看得见她微微蹙眉的小脸儿,似乎是极不舒服,展铭心里很是揪紧,她可是疼得难受?

美妙的月色似乎不理会人们之间的这些事儿,她所负责的就是把清辉洒向人间。展铭颓然地蹲坐在碧螺破屋子前面的一个木桩上,一直冰冷的脸上竟带着一些柔和的色彩。

他是想起了那个下午,碧螺在他的琴室里,安安静静地弹奏着那一首动人的曲子“追梦人”,铮铮淙淙的琴音弥漫在午后的阳光里,给碧螺增添了一种神秘恬静的光晕。

他想起了那个晚上,碧螺立在藤萝架下,一支青笛横沉,吹奏出活泼激越的情愫,那是这么多年以来展铭都缺少的感情。曾经的曾经,那些活泼欢快也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力,可是如今,却是和自己再无相关。

他想起了那个比赛的上午,碧螺一身不合时宜的华服,甚至穿在她身上有那么一些些大了,但是碧螺脸色沉静淡泊,不急不慌。那天展铭的目光就久久地停留在那个人群中似乎要飘走的女孩儿子,是那样滑稽地被一身华服拽下在地,拽下在人间。那天,他听得出来,碧螺是故意出错谦让,给了长风园洛前辈面子。也看得出来,长风园那边是中了什么意外,所以大家事后也就没有揭明真相。

而自己回来提出把李碧螺升级为丽音的时候,竟然被她拒绝了。这个女孩子,似乎是有些过于愚钝了,但似乎又不是。展铭惊讶着盘问自己:是不是那时候,自己就种下了一段心事?

可是,为什么每次看见碧螺没心没肺地笑得很开心,展铭就会暗自皱眉,觉得很是不舒服?

可是因为每一次看到碧螺笑得最开心的时候,旁边儿都有一个讨厌的身影,就是那个楚子风?

展铭一时间思绪很是纷繁杂乱,柔和的清辉似乎不能平复他心中的烦躁,索性又提足走到碧螺窗前,看着里面沉睡的人儿。

楚子风冷冷地坐在墙头看着坐立不安的展铭,他心里一阵惊叹,甚至是怀疑自己今晚所见是不是错觉。

若果没猜错的话,展铭,那个冰块儿,他真的是乱了!竟然是在李碧螺这儿乱了!还是他展铭平时最看不上眼儿愚钝打杂姑娘!

看着展铭呆坐了半晌,复又起身立于窗下,楚子风看不下去了:“你打算将碧螺叫醒,再让她看到你烦得睡不着么?”

一句话说得展铭怔住了,他很想骂一句楚子风多管闲事,但是自己若是真的把碧螺吵醒的话,恐怕她的脚又会疼得睡不着了。

于是也就呆立片刻,朝外面走了。

楚子风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展铭真的是栽在碧螺这儿了。这真的是他非亲眼见到不能相信的事儿,不。这事儿即使是他亲眼见了,仍旧是震惊得不敢去相信的!

看着展铭的身影朝他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楚子风也就没有再追上去诘问。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展铭看起来已经陷了进去,他要是去惩罚一下碧螺、整治一下碧螺还有可能,但是要是像下毒药这样残害碧螺要她一生可能会落下残废的事情,他应该还不会去做。

现在令自己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展铭这个冰山竟然喜欢上李碧螺了?!

不可能啊!展铭平时那么倨傲,甚至不屑于跟打杂妹身份的碧螺说话。即使是碧螺升级为清音乐娘,展铭仍旧是一副嫌弃碧螺愚钝的样子。

更何况,一直陪在展铭身边儿的,那可是仙子非烟!并且,非烟从十几岁上开始就和非烟有了婚约的!他展铭究竟是今晚脑子抽筋儿了,还是吃错药梦游,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若是真的展铭陷进去了,那非烟怎么办?楚子风看得出,非烟是真的喜欢展铭,这也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没有跟非烟表明过心迹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不想让非烟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而令她苦恼!

可是,他原本以为展铭和非烟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是什么都拆散不开的!

可是今日,竟然是展铭亲自要放弃了非烟?!这对于楚子风来说,真的不知道是一件愤恨震惊,还是该以手加额庆幸感叹的事儿!

楚子风就这样疯疯傻傻地在碧螺墙头儿坐了一晚上,面部表情更是由嫉妒愤怒转为窃喜,后来又弥漫上一脸的敬仰,最后竟然是一种深沉得近乎平静的悲伤。

当东方的天空露出第一抹鱼肚白时,楚子风揉揉酸了的腿,轻轻从碧螺的墙头跳了下来,看了一眼碧螺依旧闭着的房门,微笑着消失在了玉兰树的方向。

至少他可以放下心了,展铭,不会再去刁难李碧螺了。

至于是哪个心肠歹毒的在碧螺的药里面参了毒素,他会去查个明白。

084 摘树叶(爆更)

清晨天空刚刚蒙亮,早起打扫院子的小桃就发现北面园子里大枣树下无端落了许多树叶,并且还是一片一片似乎是被谁用手从颈部给掐下来的。小桃正惊讶着,浓密的枣树枝叶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只有两个反复重复的词儿:

“说、不说;说,不说;说……”

伴随着这两个词语,一片一片的枣树叶缓缓飘落下来,小桃惊讶地抬头,这才看清了粗壮的枣树枝上,楚子风斜躺着的身影,只见他此时手里正拿了一支树枝,边撕下一片树叶边念叨一句说或不说,那神情,竟然还很郑重。

小桃忍住了笑得冲动:“楚画师!你起这么早躺在枣树上做什么!好端端地,在哪儿摘树叶数,无端弄得我又做好多打扫!”

树上的楚子风一怔,又看向自己手中 的枝条,却是一脸懊恼的样子:“哎呀!小桃你不要打断我的思路!看看,我又忘记自己数到哪一个了!”

小桃好笑起来:“什么‘说与不说’,就那两种情况,你还能数迷糊了!刚才数到‘说’了,接着数吧!”

楚子风闻言却是眼前一亮:“说?小桃,这么说你也支持我说出来?”

小桃很是无语地看着楚子风:“楚画师,到底是发生什么样的事儿了,竟然能令一向洒脱理智的楚画师痴迷成这样?”

楚子风一脸无可奈何,却是复又拿着手里的枝条从“说”开始,又接着数叶子去了。

小桃只有摇摇头,不理他了,也就转了身先去别处打扫。

展铭琴室里,一抹晨曦照在他僵坐着的侧身上,一时间他的脸庞竟有一种明暗相间,阴晴不定的神秘感。

从他手心里深深的指甲印来看,他已经挣扎纠结一个晚上了。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迟疑的敲门声:“师兄。”

是非烟。

僵坐了大半夜的展铭终于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听着门外担忧的声音又一次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展铭?”

展铭在心中一声长长的叹息,任重道远,自己又何必舍近求远,为什么要去弃珠捡木?

稍稍定一定心神,展铭过去打开房门,一时间面容纯净得如同朝露一般的非烟立在金色的朝霞中,击打着自己的眼底。

“展铭。”非烟担忧着定定地看着展铭。

展铭微微有些惊讶,非烟今天怎么了,怎么不像平时那般叫自己师兄,而是一口一个展铭?

“展铭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以至于夜不能眠?”非烟满眼的担忧,进得屋子里亲自给展铭倒上一杯水递过去:“沐风王府的演出虽然重要,但是也不能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展铭送了一口气,原来非烟想的是这个。但转而也就歉疚地望着非烟:“没有的,师妹,我没事儿的。”

非烟看看外面的天,已经亮起来了:“乐娘们怕也是要起床了,你趁还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厨房叫给你做些汤来。”

看着非烟转身离去的身影,展铭有深深的内疚涌了上来。

这么多年了,他和非烟相互钦慕对方的才华,也都知道彼此间的姻缘已定,彼此一直相敬如宾,展铭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为何在这段时间,展铭越发地觉得自己对非烟是敬爱有余,情爱不足呢?

莫不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的心静如水,竟然全乱了套了?

展铭痛苦地摇摇头,非烟仙子一般的面容似乎越发地圣洁,圣洁得自己心中几乎要升腾出一种帷帐,去将她保护其中,也将自己隔离在外。

众乐娘们一早起来过去吃饭,发现李碧螺又没有来,有的乐娘开始担心碧螺了:“碧螺的脚伤这么厉害么?怎么今天还是没有来啊?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啊?”

“那李碧螺真是没福气,眼看着沐王府的演出近了,她却脚伤,这么晦气,就算是勉强好了王府那边也不会叫她进去的。”有几个乐娘怯怯私语。

正在喝汤的婵婵听闻这些幸灾乐祸的话,微微一笑,却是出奇地没有跟着风言风语,继续喝汤。

这时候茉莉站了出来:“你们不要瞎猜,碧螺只是扭伤了脚踝,大夫说了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兴许明天就来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计较。却是中间桌子上安静喝汤的婵婵,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上午吃过早饭,碧螺一个人在屋子里研究那些昨日写的曲谱。那些曲子,以前碧落弹奏的时候都是吉他独奏,现在碧螺在想能不能用现在的古典乐器表现得更加精彩些。

再加上这园子里大部分都是弹奏的古琴,像笛子、二胡等其他乐器只是有一部分乐娘在学习。若是以古琴为主,加上别的乐器的补充,碧螺觉得应该能够把这些节凑比较明快的曲子演绎出另一种风韵。

毕竟,这个时代的曲谱曲子美则美矣,但的确是太单一了。主流基本上都是一唱三叹的咏叹形式,尤其是那种要到王府或者皇宫演奏的宫廷乐,在碧螺看来,真的是庄重华丽有余,活泼灵动不足。

现在碧螺手里的却正是那首惊世骇俗的“QQ爱”,一想到夏紫霄没心没肺地拉着自己胳膊在自己耳边摇头晃脑地大唱着这首被自己唾弃的流行歌曲,碧螺就想笑。但是现在她忽然真的很怀念,尤其是在脚踝又疼痛的时候,碧螺甚至希望自己一阵疼醒过来,会发现这正是在大街上站着,店铺里各种什么“QQ爱”、“最炫民族风”正此起彼伏地在耳边唱着。

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碧螺摇摇头,接着看那一曲夏紫霄的专属歌曲,还是先把名字给换了吧,不然谁也接受不了!碧螺浅笑着,嗯……就叫做“紫霄降世曲”。至于为什么这么仙子的一个名字下,曲风听起来那么活泼欢快得近似无赖,碧螺皱眉思索一会儿,却是又笑起来:“哈哈!管它呢!”

碧螺正兀自沉迷着,门外响起一阵好笑:“碧螺姑娘,您伤了脚还这么快乐!又要去管谁呢?”

碧螺惊喜地抬头,果然,蓝睿正立在自己屋子门口,关切地笑着。

085 继续摘树叶

“咦!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啊!”碧螺快乐地招呼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是来给我送药的吗?”

蓝睿点点头,笑得令碧螺感到踏实:“是啊,快来试试这些药膏,这是昨天小公子听闻你脚伤之后特意吩咐我给你带来的。我正好借花献佛!”

碧螺扑哧一笑:“哪里来的什么佛!”

却是双手接过蓝睿手里的瓷瓶,拧开嗅嗅,碧螺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是味道有些不好闻?”蓝睿看着碧螺的反应:“小公子说了,这可是珍贵的雪脂莲,配方很是独特,最是化瘀活血,还是皇室的秘制用药呢!”

碧螺听到“雪脂莲”这个词被蓝睿说出来的时候,皱眉皱得更紧了。是了,就是昨日展铭送的那瓶药膏的名字,听楚子风说过叫做什么雪脂莲,结果自己一涂,竟然脚部溃烂了。

蓝睿看着碧螺眉头紧皱的样子,惊讶道:“碧螺姑娘,你可是觉得味道闻不惯不放心么?公子说了,这雪脂莲膏,就算是没病没灾用了还可以美化肌肤呢!”当时小公子那边说边扶着自己手腕儿的自恋样儿令蓝睿一阵好笑。

碧螺奇怪着,既然是皇宫内御用秘药,展铭哪里来的?闻着味道也差不多,莫非是自己对这个药过敏?

想到这里,碧螺也就跟蓝睿坦白:“蓝大哥,我恐怕是无福消受这种好药。昨天就是有人送的说是什么雪脂莲,结果抹上去我的脚都溃烂了。你看,今日连鞋袜都不能穿,怕站在皮肤上揭不下来。”说着跟蓝睿示意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脚。

蓝睿微微有些惊讶:“不会的啊!虽然小公子说话有些夸张,但是据我所知,雪脂莲绝对不会让你的脚溃烂啊!莫不是什么人心机不纯良,给你拿的假药了?”

碧螺低头不语。

思索着,蓝睿拧开小公子送的药瓶子扣出一些药膏抹往自己的右手腕儿,过了一会儿只觉得皮肤冰冰凉凉很是舒服,绝不会是有什么异状的样子。

然后蓝睿又拿着碧螺昨日抹的所谓的雪脂莲药膏,闻一闻的时候,的确是没什么分别,蓝睿趁碧螺不注意,也抠出一点儿抹在自己的左臂上,人却是继续陪着碧螺说笑。过了一会儿,蓝睿真的感觉到左臂渐渐刺痛起来。

原来如此!

蓝睿忍住痛,却是对碧螺笑道:“碧螺姑娘,你快试试这个吧!小公子送的药绝对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的。放心,一定要用!”

说接着着便推说自己有事儿在身,还要急着赶回去,便也就告辞了。

碧螺怎么没有看见蓝睿的动作,心里不忍,却又不想打破了蓝睿的苦心,于是只是装作没有看见;但是心中那一份感激得冒泡儿的情谊,已经在心底深深地种起。此时蓝睿起身走了,碧螺一阵唏嘘,怪不得自己的两个好姐妹会同时喜欢上他,看来自己的姐妹眼光是不会错的。

碧螺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那瓶新的雪脂莲,想了一想,也就微微笑了。于是索性自己直起身子,弯下腰来扣出一点儿涂抹在脚踝。

过了一会儿,果然冰冰凉得减轻了不少疼痛,碧螺心中惊喜,也就仔细地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自己脚踝。

然后,碧螺便开心地继续躺坐好,接着研究自己的乐谱怎么改良。那些个乐曲,有的简约,有的奔放,不管是不是合适现在的曲风,但是都会存在自己的市场的。碧螺想好了,等自己脚好了,得找芸芸几个到外面进行一番一调查,试上一试。

然而这个时候,楚子风正躺在树干上望着手中那几根光秃秃的枣树枝,沉默着。

一会儿打扫的小桃折回来的时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只见大枣树下已经落了一大片的枣树叶。

小桃唏嘘着,也就拿着扫帚过去扫起,扫着扫着还是忍不住惊讶道:“楚画师,这棵大枣树莫不是得罪你了吧?你今日怎么跟它较上劲儿了?”

楚子风失了神儿似的,一看树下的是小桃,她又来给自己打扫树叶了,也就愣愣地不好意思说道:“小桃啊,你回去吧,一会儿我下来了自己打扫。”

小桃闻言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把扫帚留在树下走了。

小桃来看碧螺的时候,碧螺正一个人躺在床上兀自伸着手在空气中比划着。

小桃好笑着:“咦?今儿个这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在那里发呆抽风!”

碧螺一看是小桃来了,忙欢喜道:“小桃,帮我把墙上挂着的笛子拿过来。”

小桃依言,却是看了一眼碧螺手里的纸张,细细的铅线画出的东西跟平时自己看到的乐娘们的乐谱很是不一样,便好奇道:“碧螺姐,这是什么呀?也是乐谱吗?”

碧螺神秘一笑:“嘿嘿,有眼光。要不我给你吹一个出来听听,看看怎么样?”

小桃和开心地说着好呀好呀,人也小心翼翼地搬了个凳子坐在碧螺跟前儿,看着昔日自己的打杂姐妹李碧螺为自己吹曲子。

碧螺微微一笑,吹起了那首“紫霄降世曲”。

欢快悠扬的笛音,活泼轻快的曲风,小桃一时间听得瞪大了眼睛。

小桃不是没有听过乐娘们弹奏乐曲,整日间在园子里呆着,即使是不会弹,听得也是多了,什么清音空音弹奏的曲子没听到过,就是非烟姑娘的琴音自己也是有幸听闻过几次。但是对于五音不全的自己,那些东西似乎都太过于高雅,太过于阳春白雪,小桃听听也就过了,不是每一个打杂姑娘都像碧螺那样欣赏得动,那样有天赋、有爆发力。

可是现在碧螺吹奏出的乐曲,很是轻盈欢快,令人有种一听就感觉很有趣儿的吸引力。

眼看着碧螺放下了笛子,试探着问小桃自己这首曲子好不好听。小桃竟然是惊喜地拽着碧螺的胳膊:“螺螺姐,有没有歌词可以配着调子唱的?我不会乐器,你可以教教我怎么唱,这首曲子好好听啊!”

碧螺笑了。

086 谁道是寻常

碧螺大喜。她本来就是担心这个时代的人一时间会接受不了这么简洁欢快没有高雅咏叹、没有层层推进章节的曲子。

却不想像小桃这样身份低微的打杂妹,喜欢的正是这些简单快乐的东西,那些阳春白雪反倒对她来说太过于沉闷。

于是也就很乐意地教她曲调,但是想到歌词实在是太雷人,碧螺也就只教了小桃调调儿。

一个上午很快就在这样的轻松简单氛围中过去了。

中午春芳大妈过来帮碧螺端饭的时候,惊喜地发现碧螺脚踝的肿胀消退一些了,便开心地说:“看来昨日展铭给你送的药很是管用啊!跟大夫开设的熏泡法子一起用,好好涂抹,别停着。”

碧螺不多辩解,也就笑嘻嘻地应允。

不过脚踝的确是没有那么疼了。

午后的时候,碧螺依旧是倚在床上思索着那些乐谱。以前的时候,罗昇很是喜欢一首叫做“庐州月”的歌曲,也很是有古风音韵。碧螺思索着那支曲子的乐谱,用炭笔一下下写画了出来。

碧螺甚至在对应的乐谱下面写下了歌词来,当她写到那一句:“庐州月光,洒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的时候,心中竟然有一种谶语的感触。

自己的脚伤必须得尽快好了!碧螺摇摇头,她不想让自己这样在这里伤感怀念,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么自己所能够把握的,只有自己以后的路!

收回思绪,再看着那首曲谱连同歌词的时候,碧螺眼前一亮:

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

宿昔不梳 一苦十年寒窗

如今灯下闲读 红袖添香

半生浮名只是虚妄

三月 一路烟霞 莺飞草长

柳絮纷飞里看见了故乡

不知心上的你是否还在庐阳

一缕青丝一生珍藏

桥上的恋人入对出双

桥边红药叹夜太漫长

月也摇晃 人也彷徨

乌篷里传来了一曲离殇

庐州月光 洒在心上

月下的你 不复当年模样

太多的伤 难诉衷肠

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庐州月光 梨花雨凉

如今的你 又在谁的身旁

家乡月光 深深烙在我心上

却流不出当年泪光

庐州月光 梨花雨凉

如今的你 又在谁的身旁

家乡月光 深深烙在我心上

却流不出当年泪光

淡淡的思念愁绪,无奈的感叹一句“只道寻常”,碧螺忽然觉得这首曲子自己在现代听的时候还有更多的触动,一种情绪蕴含在其中,竟有一种深深地被打动的感动。

这首曲子,应该比那首“紫霄降世曲”好接受吧!碧螺看着曲子出了神。

“很好听的曲子!”楚子风不知什么时候立在窗子前,人却显得有些憔悴:“好一句‘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碧螺这才惊讶地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将这首曲子唱出来了。

“楚大哥怎么立在那里,外面不热么?”碧螺好笑着,人却不能下床迎接。

楚子风也就应声进来,碧螺倒是看清楚了楚子风的样子吓了一跳:“楚大哥,你建筑队上搬砖去了?怎么弄得这么脏兮兮的,还累的跟什么似的!”

楚子风不理会碧螺的寒碜,却是兀自坐下拿着水壶往杯子里倒水喝。

“溢出来了!”碧螺看着出神的楚子风轻轻提醒,楚子风却是不顾手烫,兀自不语。

“你怎么了?可是中暑丢了魂儿了?”碧螺惊讶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楚子风,还好,他的手还没有被烫伤。

“碧螺,我数叶片数的是二十一次说,二十次不说。你说,我该是说还是不说?”楚子风还是有些发怔。

碧螺被楚子风这绕口令似的话语整晕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说?说什么?又不说什么?”

碧螺自然不知道昨日深夜,楚子风和展铭二人的怪异行为。结果却是两败俱伤。不仅是展铭发觉自己真的陷在了碧螺那里,楚子风也是面对展铭的转移,心里对非烟的那一份压抑的情感又浮出了水面。

良久,却是楚子风看着碧螺,几番欲言又止之后,才长叹一声算了。

碧螺也不去逼问。碧螺理解楚子风,他要说自己便听;他不说,定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二人沉默一会儿,楚子风也就接着问碧螺道:“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曲子?节凑似乎有些紧凑,但是紧凑之中似乎又夹杂着些许无奈的缓慢。竟然……很是别致。”

碧螺心中大喜,这支曲子若是能够被楚子风接受,还有什么不能推广出去的呢?

“叫做‘庐州月’,是一个人对家乡、对曾经恋人的一种思念、悼念。”碧螺认真地说。

“对家乡、对曾经恋人的悼念……”楚子风兀自念叨了好久,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看得碧螺一阵阵惊讶:“楚大哥,你怎么了?”

楚子风却是看着碧螺许久,恍然大悟似的问道:“碧螺,你怎么会唱这支曲子的?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过,但是词中明确就是指出是在泸州,你说你的家乡会不会就在泸州呢?莫非你还是南乡之人?碧螺,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碧螺低着头思索了半晌,方怯怯地抬起头问道:“楚大哥,这‘泸州’,可是在什么地方?”

好吧,碧螺承认以前碧落的地理乃至古文化知识都并不是很擅长。

楚子风也只好是叹了一口气:“那是皖国的地界了。”

“皖国的地界?”碧螺惊讶起来,皖,在现代的时候是安徽的简称,皖国的地界?这个时候,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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