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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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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程于山的属下。”他淡然地说道,“朝中势力争斗,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各国都有,也没什么稀奇。”语气不带丝毫的情绪波动,似乎当真不在意。
不远处有簌簌的声音传来,她抬了头,诧异道:“我们离崖底还有多远,能不能攀下去?”
严迦买轻笑一声,缓缓走到丽人的身边,伸手抚上她灼烫的额头,笑道:“下面是万丈深渊,若想攀下去,只怕得费个一年的功夫。”
山涧云雾缭绕,冷风虽不如冬日般刺骨却也带着骇人的凉意。
“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落下多远?”若真是这样,那就好办地多了,此刻肖余生一定在组织人搜救,只要他们能发现这个崖壁上的山洞就好。
兹拉一声,严迦买撕下一块衣摆沾了水帮她擦拭额头的细汗,唇边溢出的话语依旧无悲无喜,但带着些轻松的笑意,似乎是被丽人天真的话语逗乐:“那么快的速度落下,没个百十丈也差不离了,若想攀上去也不容易。”
“进退维谷?”
“也不尽然。”他柔声说道。
额上的汗水被男人细致地擦落,霎时也觉得清爽了许多,男人却突然说道:“仓亚竟然有你这样的奇女子,前次设计我云塞的计谋是你想出的吧。”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疑惑和欣赏,但不是很浓。
他会有这样的疑问月悉华并不觉得稀奇,方才严迦买为她紧急处理了伤势,自然也能看出来她的女儿身,勾了唇角微微一笑,却带着自嘲的意味:“都是为了各自的目的,称不上什么奇人,在悉华眼中国师才是个奇人,竟然能够在转瞬之间控制数百军士,如今落到崖下又处变不惊,确实让悉华惊讶。”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眼前什么也看不到,浑身无力,在这阴冷的山洞里她竟然拥有了从未有过的放松,她可以描绘出身侧男人此时的容貌,表情,毕竟像这样脱俗出众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印象深刻。
愿还是不愿……
想象着他眉目低垂,银灰色的眸子透着庄严出尘的气息,被水浸湿的淡蓝色衣摆服帖地垂在他的身上却不显丝毫的狼狈,反而生出一股闲适,一股与自然相融的闲适。
“月悉华,我的名字。”她说,低低地笑了一声,却牵动胸口的伤势,痛地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如果不是两国征战,悉华倒愿意和国师结交。”
身边久久无声,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他轻柔地叹了口气:“你姓月……”声音虽然依旧是无悲无喜,可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些讶然的成分。
心头一紧,她静静地不做声等着男子的后话。
“全天下,只有云塞有一月姓家族,你不是仓亚人?”他说,撕下来的布巾只用了这么一会儿便湿得滴水,山洞里潮气实在太重,他腾出手拧干布巾,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可还记得如何到的仓亚,名字又从何而来?”
“国师怀疑我是云塞人?”月悉华挑眉,虽然双眼看不到东西,但这习惯性的动作还是改不了的。严迦买的话和那位道士的话如出一辙,细细品味,两人身上有一种接近的气质。
雨还是下个不停,在这阴寒的山洞内,除了聊天静等,什么也做不了。
月悉华想转动眼睛看到外面,可费了半天的力还是徒劳,无奈地摇摇头,神色怅然:“国师所说的月家可是带有星月标志的月姓家族。”
“星月,是月家的族徽,但凡月氏女子额上都有一星月争辉的标记。”他轻轻摇了摇头,但月悉华却看不到他的动作,“你没有这个标记。”话语中带着些失望的语气。
似是勾起了他某些伤痛的回忆,沉静地近乎飘渺的男人忽然一声长叹,有些忧伤,又有些惋惜:“月家与我严家也颇有些渊源,若日后悉华有机会到云塞去,我再讲给你听。”侧耳听听外面的雨声淅沥,又怅然道,“十年前,月家丢失了一位旁支的女儿,这女儿正是叔父与那月家女子所生,叔父这一生……”
“在找女儿?”月悉华讶然,竟然忘了身上的疼痛,突地想撑起身子,“你的叔父是不是一个黄衣道士。”
“道士?”男人低笑,摇摇头,“也许是吧,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寻,我还真不知道,已经许多年未见到叔父了。”
难不成这具身体竟然是那黄衣道士的女儿?!
这个冲击对她而言确实大了些,不过好在外间的雨适时地停了,啪啪的水珠滴落的声音将她从惊讶的思绪中拉回。
“有些答案不必强求,叔父只是过于执着罢了。”男人的叹息声飘渺难以捉摸,忽而,声音又近了些变得清晰,“雨停了,如果能安全回去,你可愿随我到云塞去?”
愿还是不愿……
丽人低低地笑了:“悉华对身世本就没有执着之心,而且……仓亚有我牵念的人,若是了了,再到云塞去小住游玩也未尝不可,悉华对云塞的风土人情也是万分向往。”
各有各的归处
“各有各的归处,若有一日了了心愿,想到云塞去,便到国师府找我。”他说,说着手臂伸到月悉华的腋下,轻柔地将她揽进怀里抱起来,如此一来,丽人耳边的声音又近了一些,“稍忍着些,这便带你出去。”
如此一来,两人的身体贴在在一起,男人周身温润的气息将丽人包裹,让她紧张的心情稍稍平静,一股淡淡地药香味传来,这才知道,右肩上的伤口已经被男人上了药细细包扎过,只是不知在这悬崖峭壁上,他从何处寻得草药。
双眼失明的恐慌感到这一刻才突然涌了出来,微风拂面,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萦在鼻尖让人神清气爽。但同时也更能体会到高崖的恐惧。
此时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完全依靠揽着她的陌生男子,这让她觉得无力,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自心底生出。
耳边风起,忽的双脚离地,男人一跃而起,转瞬间便落到洞外,周遭的风声呼呼,像是要把两人单薄的身躯一起吹落一样。
严迦买凝神,一手揽着怀中受伤的丽人,腾出一手攀在崖壁上。
“抓紧我。”他说。
从不知道,这个出尘的男子竟然有这样高绝的轻功,两人向上拔高的去势很快,快得月悉华都来不及反应,连忙抓紧了男人紧抱自己的手臂。
自嘲地勾起唇角,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冲动下来,白白受伤不说,还拖累了这人。
一滴滴汗珠自严迦买清秀绝伦的面颊上滴落,正落入丽人的眼中,其实,面对百十丈高的悬崖,他也一点把握也没有,只是想能上去一点是一点,中途若是有幸,还能再找个落脚地休息片刻。
除了开始时两人休息的那个岩洞,这一路往上再没有可供休息的地方,坡势越来越陡,渐渐地,连个凸出的石块也难寻到。
不知像上攀爬了多久,月悉华只觉得抓着男人手臂的手也近乎麻木,不知男人是以什么样的毅力往上攀的。她看不到已经西下的夕阳,更看不到严迦买手心的血迹。
然而,自从看不到之后,听力却灵敏了许多。耳边呼呼的风声似乎夹带了几声低低的啜泣。好熟悉的声音,就在离他们的不远处。
她紧张地趴伏在严迦买的胸膛上,蹙眉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啊——!啊——!”
话音还未落,忽的风起,这凄厉的喊叫声蓦然响起,在这空幽的山间回荡,不绝于耳。
是他!是王强的声音!
月悉华周身一紧,险些松开扒着严迦买的手,王强怎么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也傻得跳下来了吗!
凄厉地惨叫还是没有终止,像是在一路下落,来的方向正在他们头顶。
想救他!
越想越是无能为力,她甚至连王强在哪里都看不到,该如何救!
忍不住红了眼眶,满身的痛楚都没让她留下泪来,此时却因为焦急泪水喷涌而出,她紧抓着身边的男人,张大了嘴巴吸气,急促的呼吸像是窒息了一样。
我实在爬不动了……
男人的身形顿了一顿,蓦然改变了方向,忽的提了速度往上,只在转瞬之间,她甚至感觉到身侧破空声响,似是有一重物落下,伴随着这破空声的还有那凄厉的惨叫。
她想也没想地伸出手,捞到一袭衣襟,尚未来得及喘息,只听兹拉一声,手中的衣襟撕裂。她的手还未来得及承受重量,就只剩下一袭破布片。
严迦买松了手,抱紧怀中的丽人忽的朝崖下跳去,俯冲的力道让月悉华霎时大脑充血,一阵强烈地晕眩后,险些失了神智。
身上一沉,却是严迦买拉到了王强的身躯,止了他下降的速度,月悉华连忙伸手代替他拉住王强,好让他腾出手来攀住岩壁缓解三人下落的去势。
耳边传来噼啪的金属撞击声,却是严迦买抽了匕首划在岩壁上发出的声音,他猛地一用力,匕首深深地插入岩壁,终于将三人定住。
月悉华大气也不敢出,一手扒着严迦买,一手拉着王强,肩上的痛楚仿佛要将她撕裂了一样。饶是如此她仍是不敢有丝毫的喘息,生怕稍一用力,这匕首承受不住三人的重量向下落去。
“强子?”她试探着朝下问道。
深切地感受到抓在手中的手臂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王强哆嗦的声音传来。“悉华……真好,你还活着……”他说,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被风侵雨蚀后的惨淡无力。
“真傻,你下来做什么。”此刻也知不是埋怨的时候,可还是忍不住要说他两句,刚才太过惊险,到现在她的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
身下的王强似乎在低低啜泣:“我……我瞒着他们下来,本来是可以的,但是悉华……我……我实在爬不动了……手脚不受我的控制,这才……”
“嘘……”严迦买阻了他的低声啜泣,轻声道,“你还能动吗?如果可以,用力荡一下,荡到你身侧的那棵松树上,很危险,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我们必须一个个荡过去。”
月悉华看不到是什么样的松树,只是从王强颤抖地越来越厉害的手臂辨别出,此举该有多么吓人。
“悉华……放开我吧,放了我你们安全上去的几率大一些。”他沙哑的声音传来,语气虽然沉痛,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他说,“我,我在爬下来的时候腿受了伤,用不上力,我想该是不行了……你松开我……你们上去……”
他说着缓缓地松开了紧抓着月悉华的力道,手指缓缓从丽人手中滑脱。月悉华忽的紧住手臂,心脏跳得似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荡过去!”她厉声喝道,不知道王强的腿伤得如何,但是她知道,如果他不能挺过去,这条命便真的没有了。
王强在颤抖,他的左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外侧弯折,这是在攀岩时被滚落的大石撞断的,这条腿……已经不可能好了……
可是这一切月悉华看不到。
“你的眼睛……”
“让你荡过去!听不懂我的话吗?”她态度坚决,声音更加严厉,她不能允许王强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流逝,“如果你放弃了跳下去,我就立刻放手和你一起跳下去。”
“悉华……你不能……”他赤红的眸中含了泪,泪珠刚流到面颊上就被疾风吹干。
“荡过去,只许成不许败,记住了吗?”已经来不及了,她听到了匕首下岩石松动的声音,当下不再考虑王强是不是反对,拉着他的手蓦然用力,将他甩向严迦买所说的松树的方向。
严迦买没有制止,他虽然可以看到王强满身的血迹划痕,可以看到他那骨折的断腿,但是他知道,不知情的月悉华必然能让王强展现出求生意志,或许,搏一搏便是胜利。
月悉华更不知道的是,那松树不过是从岩壁上伸出来的一枝腰粗的树干,想要承受三人的重量是不可能的,但是能救得一个便是一个。
冷风呼啸,月悉华只觉得手上一重一轻,王强已经被甩了出去。
她看不到结果如何,当手上空了的那一刹那,仿佛心也空了,只听身侧不远处树枝剧烈晃动的沙沙声传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强子……你上去了吗?”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惊慌地凝神侧耳,生怕听不到回应。
然而,一秒钟过去了,两秒,三秒……那沙沙声过后再没了声音。
“王强——!”她惊恐地唤道,扒着严迦买的手臂松了力道,没有重物下落的破空声传来,王强该是没事的,可……
揽在腰上的力道一紧,严迦买轻声安慰道:“没事,他上去了。”
上去了吗?可是为什么不说话。
“真的……上去了?强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吓到了!”语气仍旧担忧,恨不得立刻拉住王强的手臂证实他还在。
此时的王强紧紧地扒着树干,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四处搜寻,一脸担忧,但是眼神却空茫地没有聚焦的丽人。
自己就近在眼前,为什么她看不到。
“悉华……”他轻声唤道,面前的红衣丽人光彩依旧,可没了那瞳中的光芒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没有生气,“你的眼睛……”
听到他的声音,丽人立刻朝着他的方向转过头,苍白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此刻,不需要她的回答,王强也已经知道了,那墨黑的瞳中根本没有映下任何影响,她看不到。忍了许久的泪水再次喷薄而出,他痛苦地趴伏到树干上,一只手臂紧紧抱住树干,另一只手掩唇而泣,泪水透过指缝滴落,却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不能让丽人听到。
严迦买侧首不忍再看,匕首咔的一声断掉,就在这一瞬间,他飞身跃向王强所在的树干,树干再次剧烈摇晃,但总算,他们三人都安全落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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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险
夜幕越来越深,趁着月光隐隐可以看到周遭的环境,可是想要费力上去却是不可能的了。不说现在是晚上,就是白日,三人都带着伤,也是难以移动半步的。
严迦买不敢让自己和月悉华的所有重量都落在树干上,怕树干承受不住力道被连根拔起,他一手抓着岩壁上凸起的石块借力,让月悉华整个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以减少树干的承重。
“现在怎么办……”趴靠在男人怀里,月悉华不敢挣动半分,王强的出现让她乱了思绪。
男人安抚地笑笑,温言道:“怀里有根竹管,悉华把它取出来。”
伸手在他衣襟中摸索,竹管只有寸长,取了之后又不知道怎么用,按照严迦买指导的方法在管底一按,忽的,有什么东西清啸一声升空。
夜幕中,空中一点亮光闪烁久久不灭,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只当是一颗红得耀眼地夜星。
“云塞的联络信号?”丽人了然,明明和这人是敌对关系,可在他面前却一点敌对的自觉也没有,反而觉得安心,“其实,就算你的属下知道我们还活着,只怕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即便找得到,这样的悬崖峭壁,他们如何救人。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让她安心休息,只等天亮了在做打算。
王强似是累的狠了,竟然挂在树干上睡熟,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在梦中也在啜泣。一抹疼惜的神情在那银灰色的眸中缓缓升起。
如此艰难地熬过了一晚,月悉华紧紧抱着男人的身体取暖,裸露的背已经冻得麻木,只有贴着男人身躯的地方还有些微的知觉。
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自天边升起的时候,谷中的雾气渐浓,只眨眼间浓雾便汇聚成犹如甘醇的羊奶般的颜色,三人被这浓雾笼罩,除了各自隐在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知道这是一天中雾气最浓的时候,三人也不慌张,只等着雾气散去。
浓雾的尽头,渐渐显出一处斜坡来,斜坡沿着山体蜿蜒却不知通到何处,不过总是要比这树干牢固一些,严迦买先将怀里的丽人送了过去,又折回来如法炮制地把王强带过去。
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月悉华紧张的心情平息了一些,摸索着扶着岩壁,一点点地往前走。昨日他们只顾着救人,没有注意到这块地方,斜坡忽而往上又忽而往下,等到了尽头,眼前竟然是一处平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到了崖顶。
严迦买的侍从循着信号找了来,原来,他们已经绕着整个山体转了一圈,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山地另一侧。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正是沧水的水流声。
“国师,自那日国师落入山崖后,副将军携大军后退,现今驻扎在三十里外的荒坡上。”来接应的人恭敬地说道,他看向严迦买的眼神犹如在看无所不能的神祗,又扫了一眼他怀里的丽人和重伤的王强,斟酌道,“这二人……”
为何还是不愿看着我
到了安全的地方,严迦买也松了一口气,温柔地低下头:“此地离仓亚军营不远,悉华若是想回去,我派人送你回去。”
他温柔的声音像是这世间最纯净的甘泉,让昏沉的月悉华精神为之一荡,微微点头,轻笑道:“这次多谢国师相救,不然悉华和王强必定要葬身在那万丈深渊下了。”
“你随我跳下去,我本该救你,无须道谢。”他拦腰将丽人抱起,放在早已备好的马车上,仍是有些不放心,“当真不愿随我到云塞去吗?”
眼前虽然黑暗空茫,但她神智却清楚地紧,温言笑道:“他日有机会,定会到云塞去,只是……山河再好,悉华也看不到了罢。”落寞的神情转瞬即逝。
“不必太过伤怀,或许只是一时失明,日后定会好起来的。”他说。
随从已经在焦急催促,这里仍是仓亚的地盘,严迦买在这里并不安全。月悉华也不好再说什么,道了别便让人将王强扶上马车,绝尘而去。
出了山谷,王强就陷入昏迷。她摸索着牵住王强的手,先触到的却是一片黏腻,是血!鼻头一酸又险些落下泪来,那么高的崖壁他就这样一步一步攀下去的吗,说来,他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大的勇气和毅力。
严迦买的随从将她们送到沧水边的军营前便卸了拉车的马飞奔而去,唯恐稍有不慎落入仓亚军的手中。
幸而有守卫发现了这停在荒野上的车厢,这才将她和王强抬回大营。
挨着松软的床铺,她心头一松,没了多日的紧张,转瞬便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以为已是深夜,听到营帐外踢踏的脚步声她才蓦然反应过来,不是天黑了,而是她看不到这白日的光亮。
“悉华……”
耳边突然响起的叹息让她心头一紧,蓦然蹙起眉头,再次听到这个低沉又带着些喑哑的声音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悲伤、落寞、沉痛……一应情绪扑面而来,最终都转作了浓浓的思念。
双眼大睁,眸中一片茫然,有多少句话想说,可这些话在腹中起,又在喉咙里打了个旋,说出口的却是:“你怎么在这里?”
楚怀昀缓缓站起身子,墨黑的眸中尽是伤痛和疼惜,拉着她的手,沉声道:“悉华为什么不看着我,可还是生我的气吗?”
循着声音转过头,可那棕黑的眸中再没有了先前的光亮,一片死寂如古井深潭。
“悉华若是生气,又怎会随你到边关来。”生气,她如何不气,可气了又能如何,终是抵不过心中对男人安危的担忧。
“那为何还是不愿看着我。”他说。
稍稍移动位置,丽人睁大了双眼,想要确认她所“望”的方向对不对,又无奈地垂了头,明明已经看不到了,为何还要费力做出这副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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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军医
男人墨黑的瞳色变了数变,从茫然到不解,再到惊恐,他一把抓住丽人的手臂,颤抖着声音,小声的问道:“悉华你看不见我?是不是?”
丽人没有回答,营帐中一片静寂。
“是不是?!悉华,悉华你回答我!”声音蓦然拔高,带着惊恐与不可置信。月悉华侧了脸,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冰冷的气息在帐中环绕,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男人猛地转头向外,发丝飞扬,厉声大喝:“军医,传军医——!”
进来的却是一身泥污的肖余生,得了月悉华安全回来的消息,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着急赶回来,却还是比楚怀昀晚了一步。
当时,他在悬崖峭壁上,而楚怀昀领了士兵从山下绕行,山脚离军营甚远,想来,那人一定是快马加鞭急赶回来的。
待看到□□面容憔悴苍白的丽人,他忍不住向后趔趄了一下,缓缓走过去,望着她那双棕黑的眸,担忧道:“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快让大夫检查检查有多少伤处,怎么浑身都是血。”
听出是肖余生的声音,月悉华忧伤地摇了摇头:“都不是我的血……”
“严迦买?”
“不,是王强。”她说,声音颤抖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他现在怎么样,有大夫过去看吗?他需要接骨。”说着就想从□□起来,可手一滑按到了床外,忽的向下跌去。
这一跌直把床边男人的心魂吓飞,连忙伸手揽住她,将她轻柔地放回到□□,眸中哀伤不减,他说:“那小子命大的很,现在正昏睡着,大夫晚去一会儿也死不了人,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照顾自己便是。”
肖余生又趔趄了一下,折扇柄狠狠地拍着左手手心,眉头紧蹙:“早该拉住他,不想他竟然偷偷跑去找你!”
军医来了,却是府上的薛大夫,月悉华也是听声音听出来的,也怪不得楚怀昀会让他来诊治,这军营中,也只有他知晓月悉华是女儿身。
他慌忙让楚怀昀放开□□的丽人,检查结果和严迦买所说的一样,胸腔里断了两根肋骨,再来便是右肩的伤口感染溃烂,别处倒是无甚伤痕,比起来要比王强的轻上许多。
幸而严迦买即使给她做了固定,肋骨并没有伤到内脏,只需固定后好生将养便是,右肩上的伤痕溃烂相对严重了些,毕竟山谷下空气湿润,又不知那雾气中有没有对人体有害的毒素,沾到伤口上必然要发炎溃烂。
等把肩膀的伤清理干净,又开好药方,薛大夫收了药箱,缓缓起身:“月侍卫上一次的伤还没有调理好,如今旧伤加新伤,若想彻底好起来只怕不易,只用药物不行,关键在于静养。”
楚怀昀定了神,墨黑的眸中暗流涌动,声音冷如冰锥:“她的眼睛呢?”
“眼睛?!”薛大夫一脸不解,抚须走到近前。
棕瞳随着他的靠近一动不动,未生出半点波澜。
朝着后脑勺再撞一次?
翻了月悉华的眼皮查看,薛大夫招手让一旁站着的肖余生端了烛台来,跳动的烛光凑近她棕黑的瞳,随着这淡淡的光亮越来越近,瞳孔逐渐收缩。
薛大夫长长地舒了口气,抬起头怅然道:“好在眼睛无事,月侍卫的失明应该是头部撞击所致。”
豆大的冷汗自额角滑落,他后退两步将烛台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这才又转回身来,“王爷不必担忧,这样的病症老夫以前也见过,不能以药物治疗,可以试试针灸之法,另外还是要安心静养,最后还是要靠自身的力量康复。”
自烛台接近月悉华的那一刻开始,楚怀昀的眼眸就没离开过大夫手中的动作,听了他的话微微蹙起眉头,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担忧和急切:“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本王要知道到底能不能治好!”
薛大夫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光线一照,晶亮圆滑,他自袖中取了帕子在额上胡乱擦拭两下,收了手躬身立着,颤着声音说道:“王爷不必太过忧心,这样的症状……能不能好老夫也说不准,全看个人机运,说来,同上次伙夫的失聪之症道理是一样的,需要一些刺激方可复明。”
“怎样的刺激?”楚怀昀早已不耐,暗沉的眸漆黑一片,泛不起丝毫的涟漪与光亮,周身都被冰寒的冷意笼罩。
还没等薛大夫开口,肖余生摇着摇着折扇踱步过来,眉头紧张地蹙起,好奇地探过头:“莫不是……朝着后脑勺再撞一次?”
“别让我赶你出去——!”冰冷的话语从男人口中吐出,犀利的视线刺得肖余生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肖余生收了手中摇摆的折扇,干笑地揉揉鼻子,笑道:“额……我不过戏言一句,该怎么办还得听大夫的意思。”抬眼望到男人阴沉的眸子,立刻回转过身,大踏步往外走去,“我去看看强子那孩子,悉华好好休养。”
月悉华看不到他们的神色,但听声音也知道情况必然不好,抬起手轻笑道:“薛大夫不必隐瞒,照实说便是,悉华……承受得住。”抬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握住,从手心传递的温度直深入到心底。
又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薛大夫不忍地摇摇头:“王爷问我用什么样的刺激可以让月侍卫康复,这……着实是难倒我了,素来这种病症康复的原因各有不同,终身失明的也有,一时也难下定论。”
帐外的脚步声顿住了,帐帘被从外掀起一角,露出肖余生沉痛地若有所思的脸,他站了这一瞬,等着薛大夫的声音落下,又缓缓放下帘帐,沉重而又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感受到男人的紧张与伤痛,一抹淡淡的微笑自丽人的唇角浮现:“如这种情况悉华以前也听说过,大夫所言不差,这双眼睛能不能康复还要看天意,王爷也不必太过执着。”
棕瞳转了一转,可眼前仍是黑蒙蒙一片,没有丝毫的光亮。
忘了呼吸
在悬崖上,因为情况紧迫她可以忽视失明带来的不适,其实当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只是她不断地暗示自己,会好的,一定会好的!电视上不是最喜欢用这种情节吗?无论是失明,失聪,亦或是哑巴到了最后都会好起来的,皆大欢喜。
所以她淡然,她不以为意。
可是现在安静地躺在这舒适柔软的□□,她甚至可以听到风吹纱帐的声音,可以想象地到一袭或银灰或淡蓝的纱帐随着清风飘起,遮住男人俊俏狂狷的容颜,让她看不清神色。
想象……终是和真正看到是不同的,抬了手,而这手此时正与男人温暖的大掌交握,这样温馨甜蜜的感觉让她安心,可是,却看不到这交握的十指,看不到男人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唤“悉华”。
其实,她真的有点害怕,害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美丽的世界,看不到楚怀昀,看不到薛大夫,看不到王强……
无论是春是夏,是迎春花还是秋水剑,哪怕是战场上永远也流不尽的血……她都想看到。
真的想……
缓缓闭上眼睛,将头转到床里侧,当然,如果她所转的方向真的是床里的话。
眼睛睁还是闭于现在的月悉华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差别。想松开被男人紧握的手指,指尖刚一放松便被男人急忙抓了回去。
“悉华……你会好的,本王一定会让你好起来。”他说,挥退了薛大夫,让他回去熬药,缓缓地,缓缓地俯下身,单腿跪在□□,侧身将□□的丽人揽在怀里。
让丽人靠在自己怀里,手臂从身侧穿过将她包裹,嗅着她发上淡淡的清香和残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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