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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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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年为毛躲出京去搞巡视?
说白了就是为了把自己摘干净,皇家的事外臣不便插手太多,还是由他们自己去搅和才对。
后来,皇后行事越来越有失偏颇,孟明远就连提醒都懒得提醒太子了,反正纸总是包不住火的,等大火冲天而起时,放火的那个人反正是跑不了的。
不急!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的话,立即还以颜色也是可以的。
不过,对方毕竟是一朝国母,就算要报复那也是要不露声色地进行的,如今的时机刚刚好。
孟明远自觉自己甚至不能算落井下石,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太子之位不能动,后位不能动,但谁说后族就不能动了?
架空了你那个皇后的身后势力,你就想蹦达不起来了,这是釜底抽薪,是根本解决之道。
没了牙的老虎有什么好怕的?
自古以来傀儡皇帝多了,名存实亡的皇后更多,不足为奇。
肃郡王奉旨出京之日,孟家父子在“听风阁”的书房对奕了一局。
孟叔翰以三子之差输给了父亲,笑道:“儿子还是不如父亲。”
“毕竟年轻,急不来的。”
孟叔翰一边拾捡棋盘上的玉石棋子,一边低声笑道:“爹,您这一局棋下得高啊。”
“哦,有吗?”孟明远脸上神色不动,问得轻淡。
孟叔翰也不多说,只是低头捡子,他本来还想暗地里做些手脚呢,结果江南的事一爆出来,他前后一串连,登时就对父亲佩服得五体投地。
高竿!
先卸权,再巡视,再辞官,最后举荐个皇亲国戚去查办后族,步步缜密,处处不落痕迹,最终将皇后一脉妥妥地收进了陷阱里。
为了妹妹,爹早就设计好了一大盘对付中宫皇后的棋,爹不会允许妹妹嫁入宫中之后头上压着一座山,至少也要掏空了这座山,空留个架子哄人就行了。
如今,虽则妹妹已无进宫之虞,但架空中宫,也算是报了当日之仇。
孟三公子觉得很受教育!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啊……
不久之后,江南之事在朝中全面引爆,后族一党一时成为众矢之的。
俗话有云:由来锦上添花众,雪中送炭有几人?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就算董家有一个中宫嫡位的皇后娘娘在,就算太子东宫之位稳如泰山,但是皇帝态度强硬地要查后族,谁敢与皇帝唱反调?
更何况证据那么充足,让人想帮忙遮掩都有心无力。
这个时候有不少人同情皇后,如果丞相还在朝,那么这样的事必定是不会让它发生,或者说不至少弄成今天这样无可收拾的局面。
可惜,丞相在皇后娘娘自己的搅和下,愤而辞朝回家养老去了,如今便是想让人收拾善后,也没有那样一个人了。
卢尚书溜达到相府的时候,丞相大人正在相府后园泛舟游湖。
“相爷,老夫是实在佩服你呀。”如今外面翻天覆地的闹腾,您真就是稳坐钓鱼台啊,这小湖泛得,真悠闲!
“你我都是致仕之人,何苦还要关心那些烦心朝事?”
“相爷说得对,你我如今就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来,喝杯莲心茶,去火降暑。”
“好茶。”
“自然是好。”
“相爷如今闲在家中,就真不打算再做点什么了?”
孟明远笑了,“老卢啊,本相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丝绸之路上的油水不少,咱们去插一手如何?”
“可以啊。”
“此话当真?”卢老尚书的眼都亮了。
“自然当真。”
卢老尚书马上笑得眼都眯成了缝。
孟明远也在笑。
是呀,不在相位,许多事便没有那么些顾忌了,该光明正大挣自己家的银子去了。好歹也要留点东西给后代嚼用,也算是他尽了一份为人长辈的心了。
第142章
无论丞相大人还是户部卢老尚书都是行动派;因此;他们的合作事宜;从提起之日起便开始了运作。
接下来的日子,不少人发生致仕的卢老尚书频繁往丞相府跑,慢慢的大家就忍不住开始猜测这两只终于折腾致仕的家伙凑在一块搞神马呢?
两个月后,一支竖了“大满贯”旗子的商队安安静静地从京城出发了。
一个是致仕的相国;一个曾为国掌国库,你说你们两个搁一块;就给商队起这么个俗到暴的名字真的不要紧吗?
这名字也太暴露你们两个财迷的本质了吧?
这是不少人的心声;包括开华帝在内。
“安之啊,你这么着急辞朝就是为了跑去做生意吗?”把自己致仕的重臣叫到宫里下棋的开华帝忍不住这样问对方。
“陛下,臣致仕在家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的。”
“你如果想打发时间的话;回来继续当宰相啊。”开华帝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在棋盘上;你这个混蛋,找的借口能有点诚意吗?
“那样臣就找不到时间玩乐了。”
简直是混蛋加三级!
这是□□裸的炫耀,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痛快准了你的辞呈的,就你这德性,朕压根不用担心你死赖在朝堂上不肯退……开华帝无限后悔中。
“孟明远,你竟然又赢朕棋?”
“陛下,下棋本来就有输有赢的。”哥都不在朝上杵着了,谁还管你高兴不高兴啊,顶多你恼狠了,以后不召我进宫陪你下棋,哥还乐得轻松呢。
“那也没有一直让朕输的。”你以前至少还肯做做样子让朕几盘的。
好吧,总要给皇帝几分面子的。
所以接下来几盘,丞相大人就输得稀里哗啦。
结果,开华帝更怒了。
“孟安之,你今天是纯心不让朕舒服是吧?你输得这么明显当朕是傻子看不出来你让朕?”
守在东阁间之外的内侍们都当自己暂时失聪,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每次陛下都吼丞相,可隔几天吧,又巴巴地去叫人进宫来,然后再吼,再几天又叫……恶性循环啊。
陛下您真有志气就该从此不让丞相再进宫门半步,您这纯算自虐不是?
最后依旧被皇帝给撵出宫门的丞相大人溜溜达达地就回家去了,心情无限好。
结果没几天,大半夜的,相府大门就被人给砸开了,然后冀王挟着一股西伯利亚寒流就卷进了府。
本来正跟妻子做某些能够开枝散叶体力运动做得热火朝天两人都要到的时候,听到下人来报告这个消息。
丞相大人稳稳神,骂了一句:“仔细伺候着也就是了,有事明天说。”小五没直接杀进“馨院”就证明不是塌天大事,完全不急。
来报告的下人灰溜溜的就退下了。
程雪兰不免有些担心,“远郎,不过去看下冀王吗?真的没事?”下一瞬她就揪紧了身下的床单,被扯回了方才的激情状态。
“看什么……不定又闹……什么呢……”丞相一边努力耕耘一边不以为然地说。
程雪兰被他弄得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上想了,只能随着他起起落落。
终于结束了运动,丞相搂着妻子一边平复呼吸,一边终于有工夫思考小五大半夜跑来相府的原因。
后来,想着想着丞相大人就跟周公约会去了。
第二天,起床洗漱,用过早饭后,丞相大人便先往自己的“听风阁”去了,他估摸着小五一会儿就找过去了。
不过,丞相大人料错了。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冀王才不紧不慢地过来了。
“王爷。”
“相父。”
“可是出什么事了?”
“哎哟,爹,您是不知道我那个母后啊,她现在可真是昏了头了,竟然想拿我的王妃之位拉拢别人啊……”小五一见养父动问,心里的话这就忍不住了,能说不能说的他一古脑全说了。
孟明远:“……”这个二货!
“相父,我住宫里住得太憋气了,我要搬回相府住。”
“王爷,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如今是大庆朝的冀王爷。”别总这么小孩子气好不好?
“可是,”冀王一脸的恼怒,“我在自己的宫里都没有一点儿安全感,连我的床说冒出个女人就能冒出个女人来,这太可怕了。”他只是懒得去计较,不表示他就一点儿脑子没有,更何况他是相父一手教养长大的,该明白懂的他都不比皇兄差。
“你也该分府了,可以让陛下分你座王府了。”
“母后说需得定下我的王妃再说。”明明就是要挟啊。
“相父,您不说会帮我跟父皇说一说的吗?”
“哦,我好像忘了这事了。”
冀王一脸血地看养父,您真忍心给忘了啊?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相父——”冀王发了狠,“总之您一天不帮我解决这事,我就住在相府不走了。”
孟明远按按太阳穴,道:“好吧,下次陛下宣我进宫下棋时我会记得提一下的。”
冀王:“……”您真是太不着急了,我很急啊。
“王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好吧,他听相父的,好歹他也算是老奸巨滑了,总是不会害他的,虽然他不是他亲生的!
“对了,相父,二妹是不是又跑凉州去了?”
“你知道的,她这几年跑野了,不可能安分呆在家里绣花的。”
“难怪皇兄这几天脾气那么差。”冀王顿悟了。
“王爷还有别的事吗?”
“我不打扰相父了。”听出逐客意思的冀王赶紧自己闪了。
孟明远看着他跑走的背影忍不住笑起来,这其实是个聪明的二货。
将自己的聪明掩藏在二中,二得让人忽视了他原本的聪明,是个真聪明的。
昨天半夜相府来了个冀王,搞得惊天动地的。
今天傍晚的时候,他们大庆朝金光闪闪的太子爷又摆驾来了,比冀王搞得响动还大。太子不但自己来了,还领了一帮东宫属臣也来了。
不过,太子没让他们进相府,只是自己领了个小内侍就溜达进去了。
太子绝对相信相府的安全系数比自己的东宫高多了,美人爹爹对个人*及安全历来是最重视的,他们家就连看后门的老家丁都是退役的军中精锐伤兵。
“臣迎接太子来迟,望太子恕罪。”你们兄弟是商量好了怎么地?一个来不够,两个都来?
“相父免礼,是孤来的太突然。”
“太子,请。”
“相父,请。”
地点,依旧在丞相自己的“听风阁”,还是书房。
太子直接就没让小内侍跟自己进院子。
默言也被留在书房外。
书房内便只剩下这对曾经的父子,如今的君臣。
“爹——”
“太子殿下。”
“爹,您别急着给我讲规矩,您养了我十几年,这一声爹,您当得起。”太子伸手阻止他,“我来就是想问您个准话。”
“太子请说。”
“您不会让二妹进宫,是不是?”
“臣不想她不快乐。”
“可您明明以前都不是做的这样的准备。”您甚至都能提前就把我母舅给陷进坑里,不就是为了给二妹清理后宫之路,怎么突然之间就全变了呢?
“殿下,记得臣以前教过您的,任何事情能做两手准备的话最好还是有个备手。”
太子默默点头。
“而此一时,彼一时,当年臣没办法,只能那么做。可,如今陛下已经有了恩旨,臣自然要选一条更平坦的路给冬妮走。”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就像您当年讲过的,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最是无情帝王家。”那是美人爹爹对那个故事中明皇帝那段黄昏恋的人生总结。
“她做你的妹子,会比做你的太子妃更幸福。”这样天下没有人敢欺负她,而做你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则除了你,天下没有人能欺负她。
太子苦笑,“当年我初初知道我是皇长子的时候,知道父皇曾与相父有过那么一个约定的时候,我矛盾过,纠结过,可我最后却发现我竟然是喜欢那个约定的,我愿意二妹成为我未来的妻子,即使只能守着她,我也愿意。”
从小捧在心上、手上护着、爱着的妹子,交给谁他都不放心,能由他自己看着护着,自然是最放心的。
可是,在他盼着二妹长大,盼着她嫁予自己时,却忽然变了天,一切都变了模样,不复最初。
难怪就因为生在皇家,身为太子,他就必须放弃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去拥有一个又一个模样如花却无法入心的女人,同她们一个又一个地亲热,去繁衍皇族后代?
光是想想,太子已经觉得满心沉重与愤懑。
“太子,你的人生远不止于如今,帝王的爱对任何一个女子而言都太过沉重,她所要背负的东西太多,文人仕子的口诸笔伐足以令她无疾而终。”二丫即使是个女汉子,我也不想让她到皇宫那样的地方去披荆斩棘展现她的魄力。
自从他被册封为太子之后,这是美人爹爹第一次这样推心置腹地跟他说话,太子有些激动。
“爹……”
“放过冬妮,也放过你自己,站在合适的地方看着她就好。”
“我做不到……”太子有些痛苦,只是收到她与谁走得近,可能中意那家少年,他的心都会如扯裂一般疼,让他终夜难眠。
“皇家是不允许脆弱的。”如李后主那般只知风花雪月的君主注定只会亡国。
太子坐倒在书案后,以手撑额,痛苦地道:“我无论如何做不到放手,爹,对不起。”
孟明远长长地叹了口气。
“爹……”
孟明远走到窗前望向远方的天空,半晌才道:“如果你真的不能放手,就多给她一些自由的时间吧。”这天下敢与帝王抢女人的人不多,抢得过的更不多。
太子不肯放手,那无论冬妮爱上的是谁,都注定是一场悲剧。
“谢谢爹。”太子一下便吹散阴云见阳光了。
“我只希望你可以珍视她,如果有一天你做不到了,就放她自由,允她假死离宫,孟家会养她终老。”
“爹……”太子突然觉得美人爹爹的背影透出一些沧桑,一些悲怆,他知道自己让美人爹爹做了一个他不喜欢的决定,可是他真的无法放手,无论如何都不想放手。
第143章
十月金秋是个收获的季节。
农人在田间地头忙着收获;京城吏部刑部大理寺等有司衙门一样在忙,忙着接收、受理、审查董国舅一系人在江南的贪没枉法诸事。
大理寺关押了董家一批内眷罪戚;常常哭声一片;闻之凄惨。
皇后如今已经是完全乱了阵脚;出招儿越多错误越多;像滚雪球一样漏洞越来越大;事到如今已然是无计可施。
这个时候;皇后开始担心起来。
董家之事会不会最后牵累到太子头上,进而危及太子之位?
如今丞相已然不在朝,虽则皇上保留了丞相的参政权,但丞相摆明大撒把;完全没有再回朝的打算。
后宫多年的平衡渐渐有被打破的危险;几个嫔妃娘家的势力已经逐渐抬升,董家事发之后,那个最受宠的杨妃竟然有不把她放在眼中之势。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安。”
看到一表人才的太子龙形虎步走进殿中,皇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他的皇儿如此优秀,是她的福气,也是她的资本。
“太子免礼,坐。”
“不知母后宣儿臣前来有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与太子说说话。”
“是。”没事才怪!
皇后与太子说了些不关痛痒的闲话后,突然指着捧着一盘瓜果点心进来的女子笑道:“太子,你看这孩子怎么样?”
太子随意撩了一眼过去,单就模样而言确实是个美人胚子,那身材也是胖瘦合宜,增之则太肥,减之则太瘦,颇有《登徒赋》中对领家女描述的风采神韵。
可惜,太子心中却升起一股浓浓的厌恶感,她们的美色是家族拿来换取利益的筹码,是向他索讨权势的过桥梯。
她们看中的是他所代表的权势、地位与财富,如果他不是太子,这样的手段与心机便会用在身处这位置的另一个人身上。
“母后宫中的侍婢颜色自是好的。”太子淡淡的回了这样一句。
那粉衣女子面色微变。
皇后也有些变脸,笑容变得有些僵,强道:“这是你母舅家的三表妹,你未见过,故而不识。”
“董家内眷不是已经全部下了大理寺内监了吗?”太子明知故问。
皇后胸口又中一箭,“太子——”
“母后若无他事,儿臣便告退了,东宫尚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
皇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佛袖而起。
太子却在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
这让皇后面上一喜。
太子停步回身对着自己的母后道:“不知母后可还记得肃郡王府的世子卫尉光?孤一直觉得前郡王妃固然愚蠢,但卫世子更不可原谅。”
话一说完,太子这次真的拂袖而去,再没回头。
卫世子不是不爱他的二姑姑,而是爱的太不自信,爱的太不坚定,然后便给人以可趁之机,最终将他的爱人给弄丢了,变成了如今那副邋遢萎靡的德性。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不会重蹈覆辙,不会让冬妮也像二姑姑一样飘然远去。
美人爹爹教养出的女子都有着一股不输男儿的爽利之气,她们拿得起,也放得下,比一些男儿更让人钦佩。
美人爹爹自小告诉她们天下之大,江河之阔,是比那些小情小爱小宅小院更为广阔的天地与大爱,将自己只困于那一处小小的宅院是最傻的。
将伤害了你的人遗忘才是最深刻彻底的宽容,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善待。
大殿之中,皇后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发白,太子这一番话已然是将话挑明了说了——他不喜欢她为他挑选的那些女子,他早有放在心上之人。她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如前肃郡王妃一样的愚蠢行为,而前肃郡王妃不但丢了王妃之位,也害了她的儿子。
难道,她也会害了太子?
皇后的脸越渐苍白,她想让太子收用了董家女,好给董家一个翻身的机会,看来是想错了。
如今的太子,不能跟董家再扯上任何关系,否则便是扯太子下水……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大理寺卿到中宫外求见。
及后,那名美貌惊人的董小姐便被大理寺卿重新带回了大理寺内监。
孟三公子下朝回府后在后园找到了父亲,看父亲摇着折扇一副清闲模样看田间佃农收割的模样,孟三公子便不由自主地笑了。
从有记忆起父亲似乎总是忙于朝事,能留给母亲和他们的时间少得可怜,致仕之后的父亲身上多了明显的惬意,只看一眼便能感觉到他的安宁喜乐。
“爹。”
“回来了。”
“嗯。”
“有什么事?”
孟三公子便将大理寺之事说与父亲听。
丞相大人听了之后,轻笑出声,“江山美人,先有江山再有美人,顺序不可错啊。”
孟三公子亦不由笑了,“爹所言甚是。”
“陛下龙体康健,想必也该进一二美人服侍才是。”
孟三公子心领神会,道:“是极。”
不久之后,那名美貌的董家小姐被开华帝一眼看中收用,尔后封为婕妤,位份起点不低。
圣宠隆盛,那位董婕妤肚子又争气,次年便生下了一位白白胖胖的小皇子,在后宫已有与中宫分庭抗礼之势。
中宫皇后被气得病倒。
太子在东宫冷笑。
这便是董家女!
圣宠太过,便易生出非分之想。
董婕妤亦不例外。
女人为女弱,为母则强,她想为自己的皇后争些名分。
那太子当初竟那般羞辱于她,她必要报那一箭之仇。
所谓爱之深,则恨之切。
陛下再是康健毕竟不比太子年少,董婕妤心中始终存着一股郁结之气。
中宫皇后主持后宫多年,自然不会轻易败于一小女子手中,各种伎俩应对,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京城中近来盛行一出戏,乃是《吕布戏貂婵》。
董卓与吕布父子争一女,剧情十分狗血经典,堪称美人计的典范。
然后,有心人便与宫中一些人与事对上了号。
这事情,就怕联想,一想啊,后脊梁都冒冷气。
再是嫡亲骨肉,涉及到宫闱内辛都免不了有所疑猜。
太子近来被皇帝冷待。
朝中隐有变天之象。
“爹,这一局儿子怕要赢了。”孟叔翰看着棋盘上的棋局胜券在握。
丞相大人只是微微一笑,碾着手里的一颗棋不疾不徐地落下,“不到最后关头,不可妄定成败。”
孟三公子脸色突地大变,父亲看似毫不起眼的一子落下,整个颓势败局显露棋局竟然峰回路转,起死回生!
“儿子哪里错了?”
“你太冒进。”
“可……”
“为父若不给你补救,你难成今日格局。”你是我儿子,我不罩着你,谁罩着你?
傻孩子!
孟三公子略腼腆的笑了,伸手挠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以为爹真的在家养老撩猫逗狗的,结果还是事事尽在胸臆之间。
“四儿……”
孟明远伸手止住儿子的话,只微微一笑,“我们顺天应命,天命这东西看不见却是真实存在的。”
孟叔翰嘿嘿笑了两声,每次爹做这种神棍似的言论他都觉得很诡异好笑。
丞相大人毫不客气地就赏给了他脑门两下,都是一部尚书了笑得这么猥琐真的好么?
而太子东宫之内。
“殿下,何不向相国求教?”
“孤不能去求相国。”
“殿下——”
太子伸手止住属官继续说下去,他太清楚,上次他向相父强求冬妮已然是伤了他们昔日的父子之情,如今如何厚着脸皮上门求助?
更何况这还是缘由母后一手导演至此的乱局?
果然就如美人爹爹曾经说过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董婕妤不是神一样的对手,母后却与猪一样的队友也相差无几了。
如今中宫东宫与董婕妤之间的内斗,已让育有三子的杨妃坐收渔人之利。
太子冷笑,他那三个皇弟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反倒是他的同胞之弟,那个死小五整天游手好闲得让人想扁他。
爹缘何如何厚彼薄此?
小五求娶长平候庶子杨兴关的嫡次女,您捎带着就给他办妥了,这丫如今收拾着他那座新得的冀王府就等新娘到京完婚了。
可孤呢?
孤就因为坐在太子这个破椅子上,就闹得孤家寡人一人,爹不亲娘不爱姥姥不疼舅舅嫌的下场?
“可殿下,军中之权若就此由襄王和梁王插手,于殿下乃是大大不利。”
“孤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殿下——”
“你们退下吧,孤累了。”
从来天威难测。
以为稳不可摇的太子之位如今似乎有些动摇,朝中一时暗波汹涌,各种魑魅魍魉躁动
太子立在龙位之下的玉墀之上,心头冷笑。果然就像美人爹爹说过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来利往。
皇宫、庙堂乃是天下大凶之地,最好是不在这样的地方多呆,呆久了人就被侵蚀毒害了。
自古天子无亲情!
父皇的恩宠让人生,亦让人死。
爹曾说,你太幼为父不忍你早早站在那个位置,可是,你却不得不去站那个位置去了,这是皇命!
爹护了他整整个十五个年头,却因皇命再护不得他,只能让他立到如今这个众矢之的的靶位上,任何想登上龙位的人都必要先向他下手。
“太子以为如何?”
“儿臣听父皇的。”太子表现得极是恭谦,或者说毫无主见。
开华帝便允了兵部所奏,给了襄王、梁王两支兵权。
散衙之后,兵部尚书到经常去的一家楚馆消遣,却碰到了个让他大吃一惊的人。
那人摇着扇子冲他微笑颔首。
兵部尚书却浑身先打了个寒噤,笑着拱手向他请礼道:“下官见过相爷。”您不是最烦到这种地方来的吗?如今是临老入花丛?要开荤了吗?
“相请不如偶遇,难得碰到刘大人,不如一起喝一杯?”
“不敢不敢,相爷请。”兵部尚书背上的冷汗冒了一层,他今天才在朝上奏了那么一本,下朝就碰到了相爷,要说这里没事打死他都不信!
这可是他们最最凶残惹不得的国相大人啊!
结果,丞相大人就是最简单地跟他把酒言欢,一起吃酒赏花,最后还帮他付了账,然后各自回家。
毛事没有?
兵部尚书想莫非真是他想多了?
事实证明有人比他想得还要多。
很快,杨妃就派人找到了他,质问他为何与丞相私下勾搭。
天地良心,相国大人岂是随便就能勾搭得上的?
收到线报的太子笑了,他家美人爹爹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求什么,该出手的时候溜达着就收拾对方了。
合作双方就怕生嫌隙,嫌隙一生麻烦便生。
第144章
对相国夫人程雪兰来说;勾搭她家远郎实在是太容易了些。
她已年近半百;保养得再是得宜岁月的痕迹也开始在她的身上落下烙印,偶尔冒出的白发,眼角无法遮挡的鱼尾细纹,腰腹间的赘肉……
看着净室内落地铜镜中的自己,程雪兰心中忍不住失落怅然。
老了!
再不是当年那个纵马扬鞭无所顾忌的国公府嫡孙小姐;再不是水嫩一如新春的娇俏……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有些失落地穿上中衣,将岁月的苍老遮掩起;慢慢走出净室,回到卧房。
程雪兰回到卧房的时候看到丈夫已经洗漱一新,已经半躺到了床上,正歪在床头翻着一本书。
她有些闷闷地上床安置。
远郎今天有上烟花之地;她是知道的,远郎并未瞒她,只是她却宁愿自己是不知道的,远郎终于开始厌弃她这具年华老去的身体了吧。
“雪兰,来,一起看看。”
“嗯?”
才要躺下的程雪兰被丈夫叫住,她只好像他一样半坐到床头。
只是,当眼睛看到他手里的那本书上的内容时,她的脸腾地就烧了起来。竟然,竟然是本画得活灵活现的男女秘戏图谱。
丞相大人一边翻页,一边道:“今日那鸨儿说是来了新货,我就随便要了一本来看,果然画得还是不错的。”
程雪兰忍不住酸道:“远郎就没有顺便再要个美人尝尝鲜吗?”
孟明远看了她一眼,伸手扯落了帷帐,动手脱衣服。
程雪兰:“……”
“看什么,脱衣服睡觉,我看了半天了,你觉得能没反应吗?”丞相大人理直气壮的说。
程雪兰白了他一眼,赶紧脱去身上的衣物,躺平到了床上等他上来开动。
丞相大人老当益壮,在某些事上依旧保持着少年人的热血冲动与狠劲儿。
帷账内光线暗淡,只有彼此的气息交缠。
冬日的夜里,程雪兰出了一身的汗,觉得自己整个人死过去又活过来,感受到了丈夫的活力与自己的热情。
“可舒服了?”
“远郎……”
“妾老了……”
“味道没什么变化,历久弥新。”
听着丈夫这荤素不禁的夫妻夜话,程雪兰嗔怪地伸手捶了他一拳,窝在他怀中道:“妾想寻些保养之药好生调理一下。”
“咱们有钱有闲,是该注意调理。”丞相大人并不反对妻子保养。
女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儿!
“妾听人说……”程雪兰附在丈夫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结果,被丈夫在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多大的人了,这样的话也信?那种东西不定是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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