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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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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里突然一片静悄悄。
礼部尚书头上汗也下来了,他已经看到对面丞相脸色冷了下来。
孟明远放下手里杯子,淡淡地道:“本相出去一下。”
雅间门一开,守外面庶仆便恭声道:“相爷。”
这一声“相爷”二字,偌大静寂酒楼中分外突兀。
楼下那个刚才还慷慨激昂大放阙词公子脸色一变再变,看着那个芝兰玉树一样俊秀男子一步步走下了楼梯。
这样年轻,这样容貌,这样气度……
孟明远走到他那一桌,站定,微微一笑,“尊驾是哪州举子?”
那公子瞪着泰然若素孟明远,目光带着一丝挑衅与鄙夷,道:“不才柳州陆鹤。”
孟明远从他们这桌上拿起一只酒壶,斟了一杯酒,冲他示意一下,道:“为了你方才大胆直言,本相敬你一杯。”
所有人都看着孟明远一饮而那杯酒,然后又看着他,随手将酒杯向后一扔,只闻“叮”一声响,却没人去关注那只被掷落地杯子。
“本相无意辩解什么,只是纠正一点,我与李氏乃是和离,没有休离一说,你如此当众不负责任地信口胡说,于赵郡李氏可是莫大羞辱。李家姑娘待字闺中者不少,若因你之故婚嫁不幸,那便真是罪孽深重了。”
陆鹤按桌上手抖了一下。
孟明远微笑如故,“公子熟读经史,应知‘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事你无从置喙,除非你是当事人,你是吗?”
轻轻一声问,犹如响雷耳边,陆鹤脸色刷地发白,他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便忍不住替李氏叫屈,可是事实真相如何,确实如丞相所言,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方才听公子所言,想来是有大才之人,本相便等着殿试之时再与公子见面了。”
陆鹤孟明远转身就要离开时候,声音有些发硬地道:“丞相大人会公报私仇吗?”
孟明远回首一笑,“本相与公子有仇吗?”
问得好!
他跟你有仇吗?有什么仇?
有脸你就承认是因为你私下非议别人家事惹来事端,你看谁同情你?
“学生方才有置疑相爷才学。”陆鹤自认其错。
“本相才学如何,不是凭你一句话便能做准,若因此生你之气,倒显得本相小家子气得很,都说宰相肚里能乘船,本相这点肚量还是有。”
“可学生想领教相爷才学。”
孟明远扬眉,轻笑一声,“本相自殿试入仕,这些年来倒是没人讨教本相才学,今天倒是难得遇到公子这样,正好本相有暇,索性便听听。说吧,你要如何讨教?”别人打上门来,若不回应倒真是有失礼数,那便回敬一二也就是了。
“世人皆传相爷是才子。”
“不过虚名而已。”
一句话就噎得陆鹤差点儿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
“学生不才,冒昧请相爷赞诗一首。”
孟明远很配合地道:“以何为题?”
“我朝以孝治天下,相爷不妨以孝为题。”
孟明远深深看了陆鹤一眼,不知道该说他太悲摧还是自己太好运,“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感谢这个时空是从三国后产生分岐,大唐那个诗歌盛世留给后世诸多文学财富,他虽然是理科生,但诗还是背了不少。
陆鹤好半晌才重找回自己声音,抱拳拱手道:“学生愚昧狂妄犹如井底之蛙,望相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若无他事,本相便先告辞了。”
“学生恭送相爷。”
“不必。”
礼部尚书楼上旁观了整个过程,然后偷偷从后门先行一步,他觉得这届举子不太乐观啊。
事实证明礼部尚书还是很有先见之明。
丞相大人绝对没小肚鸡肠地私下去为难谁,他正大光明地为难了所有今科举子。
此次会试中,策问直接是“夫妻”二字,这明晃晃就是被那个姓陆举子刺激到了嘛。
关键丞相大人还有理有据:“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是为官者很重要一个人生阅历,本相觉得很合适以此为策问题目。”
这个说法是能得到认同,但是这届举子就很苦逼了有木有?他们比上一届恩科还各种苦逼啊。
丞相大人不但策问选了这个,其他帖经、墨义、诗赋统统以夫妻为中心展开啊。
估计不出考场所有举子就都会对某个陆姓举子恨之入骨。
“相爷……”这样会不会太狠了?这是礼部尚书未话。
孟明远喝着自己茶,悠闲地道:“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事,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本相这是给他们增加历练,当知机遇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既然适逢其会,焉有不共襄盛举之理?”
相爷,您攻击指数果然一直上升啊。
“相爷,这次试题偏科了。”咱们是要为国举才啊。
“自古男女之事便是难解,本相觉得单独立一婚姻司专断夫妻官司甚有必要,这样话,本科选出举子也就都有用武之地了。”
“……”
这已经是黑到一定境界了啊,礼部尚书只能把自己额头上汗抹了又抹。
丞相黑,可他偏偏还能为自己黑寻找各种正当理由加以美化,让你喷都不知道该怎么喷。
本届选才选就是专司处理夫妻之事,自然考题就要选这方面,所以丞相哪里有错?
即使有错,那也是因为柳州陆鹤先错了!
礼部尚书突然发出他好像不自觉地就站到了丞相这一边,他觉得这真心不是个好兆头啊。
丞相这货太黑了,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身边人一起给祸祸了。
开华帝知道丞相这次出题时候,嘴角都忍不住有些抽,不过,毕竟是一国皇帝,开华帝还是以博大胸襟予以了支持。
孟卿是何种品性,容不得那些不知所谓才子名士横加指责,国家危难之际怎么就不见那些才子名士为国出力献策呢?
哼,夸夸其谈,浮华无能之辈罢了。
皇帝都默许情况下,孟明远做起事来那还不顺风顺水?
所以,这届举子注定是要背了某陆姓举子丧。
估计从考场出来后,举子们大感想应该就是祈祷下届主考千万要换人!
可惜,他们不知道是,未来数十年内,丞相这货当主考次数频繁得让人想自杀,不知道让大庆朝官吏损失了多少满腹锦绣才子名士。
当然,这都是后话。
学生考完了,老师就该阅卷了。
丞相大人是主考,所以他负责监督众阅卷官员,顺便也会抽阅部分试卷,谁要是倒霉碰到丞相手里那只能祈祷他当时心情还不错了。
可相爷心情好吗?
这是几个参与阅卷官员真实心里声音。
以手撑额,似百无聊赖地看着桌上卷子相爷,虽然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可是他这状态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危险。
要知道,跟相爷共过事都知道,相爷越是一副牲畜无害样子时候,就越可能放大杀招,杀得你是措手不及,鬼哭狼嚎啊。
相爷简直就是“温柔杀死你”代言人啊。
“看不出来,这柳州陆鹤文章倒是写得颇锦绣。”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嘛。
“徒有其形,不具其骨,满纸锦绣才气,可惜不是治世之才,做个风流才子倒是绰绰有余啊。”
果然!
“来来,你们也都看看,本相一家之言毕竟当不得准儿。”
于是,某陆姓举子文章便有幸被众考官传阅了一遍。
读后感——
丞相真没有偏见,那柳州陆鹤确实是个合格才子,但真心不是个能用人才。
“其实,有时候一笔锦绣文章却未能牧守一方百姓,书不是读得多就一定能读出彩儿,有些人反而因为读书太多而把脑袋读得空泛了,得不偿失啊。”孟明远感慨连连。
读书,会读书,读好书,这个有时候真要看天分了。
这就跟后世那些高分低能人是一样道理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某水每次章节都是前一天晚上熬夜写,所以作者留言是前一天感受啊
第79章
柳州陆鹤榜上有名;却堪堪进了三甲之列,无缘二甲;更无缘一甲。
但陆鹤这是个狂生;自恃才高,颇有几分恃才傲物的性格。
他觉得自己之所以名次这么低,那是因为他在考前得罪了丞相;这是被主考大人明晃晃地报复了。
于是;这事就轰轰烈烈地在京城闹了开来,最后直达天听。
孟明远一直保持着淡定旁观的姿态,就那么看着事情被推进到了朝议。
想拉他下马的人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放弃,这精神其实真心值得佩服。
但,让孟丞相想骂娘的却是,丫们一点努力的成效都没有,这就太伤人心了,天晓得他多希望能不当这个破丞相啊。他们真以为这位置坐得那么舒服吗?只要他们能抱有为皇家鞠躬尽瘁的理想那就有机会将他拉下马,可惜他们的理想从来就不包含为皇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才是他们失败的根本原因。
打击敌人却不知道致命伤在哪里,你丫还打个屁啊?
所以,孟明远对那帮总兢兢业业琢磨着拉他下马,好打落水狗主意的家伙真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当然了,他也不会傻缺地跑去跟他们讲明白,让他们慢慢领悟去吧,人生这么枯燥单调,有这样一群时刻想着搅局的人存在,从某方面来说其实还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
孟明远决不会承认自己其实随着当丞相时间的推移已经奔跑在了变态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
“孟卿以为如何?”开华帝觉得把当事人搁一边看热闹心理实在有些不平衡,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孟明远这家伙怎么就能每次都淡定地猫一边看热闹看得那么津津有味呢?他到底明不明白人家的目标就是他本人啊?
百官的目光再次聚集某丞相。
其实,百官心里也七八只爪子挠得很不好受,这些年丞相这家伙看热闹看得他们都对他这状态有心理阴影了。
甭管事情针对的是不是丞相本人,他都能心平气和地抱着他那笏板站一边看热闹,且看得十分投入,没人问他,也许皇帝直接定罪他都不会替自己喊声冤,有着一种其实死了就解脱了的变态思维模式。
可,不管如何,皇帝通常都会礼貌性地问一句,就算判人死刑,你也得给人个辩驳的机会不是?
于是,这机会一给,就算丞相最后难逃一死,死之前肯定妥妥地拽一堆陪死的,铁定不怕黄泉路上会寂寞。
况且,到目前为止,丞相一直是把别人都送进黄泉了,自己还在求死的道路上折腾着。
这是怎样一种让人绝望的现实啊……
孟明远特淡定,特从容,特云淡风轻地回答皇帝道:“此事臣不好说话,陆进士因为考前对臣有所非议,所以才会认定臣对他的成绩有所打压报复才导致今日他空有满腹才华却报国无门的境况。所以,臣做为当事人,对此事理当回避才是,由着百官评议才是上上之选。”
开华帝环顾了殿上大臣一圈,蹙着眉头把目光落回丞相身上,“百官意见也各持一端,这倒叫人为难了。”
为难就为难呗,反正闲着也是蛋疼,那就争吵,那就研究呗,孟明远心里很不以为然地想。
“你既然要回避,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开华帝忍不住瞪眼。
孟丞相回答说:“臣一直觉得就算死,当个明白鬼也比糊涂鬼要好得多得多,所以臣就搁旁边看着就成。”
这围观理由给的……
开华帝一拍龙椅扶手,怒道:“你也想死个明白,你怎么就不能让陆鹤死个明白呢?”让这狂生在京城这通闹腾,烦死了。
百官静默。
圣上,您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呢?
不过,这也正是他们想知道的啊。
陆鹤有才气,这个毋庸置疑。但他的名次过低也是事实,这真的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能让人信服。
孟明远目光溜了一圈,最后对上开华帝的,正儿百经地抱着笏板垂眸道:“陆鹤有才,臣不否认。但有才,和有才能这其实是两码事。陆鹤可以是一个名扬天下的诗人、才子、狂生,但臣不认为他会是一个治世的能臣干吏。”
开华帝颔首,示意他继续陈述。
孟明远继续往下说道:“陆鹤不服的原因盖因他觉得自己被屈才了,臣以为不妨就让事实告诉他理想与现实之间到底有多遥远。”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常常很骨感。
孟明远其实不想让陆鹤对人生太过失望的,可是某人实在是不屈不挠地想对人生大彻大悟,这样就算再目不忍睹也只能看一看了。
“臣请圣上允许陆鹤明堂审案,让京城百姓同臣做个鉴证,臣到底是不是真的嫉贤妒能小肚鸡肠不能容人。”
“准。”
“谢圣上。”
于是,明堂审案之事便成定局。
京城百姓奔走相告,欢呼誉跃。
娱乐八卦向来便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乐于贡献话题,百姓自然乐意之至。
刑部、大理寺各抽调卷宗过来,案子都不复杂,但凡有点当官材料的一般来讲都能处理个八九不离十,不会出大错。
可是,陆鹤其人审案的结果却让京城百姓大跌眼镜,简直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了——人没知识不要紧,但没常识就太可怕了!
庶务不通,不懂经济,家常里短鸡毛蒜皮的案子他都能给你断得让人目瞪口呆,跟以前某昏君说的“何不食肉糜”一样的德性。
这样的小案子就算了,可事关一家几家一族甚至几族的牵连大案,陆才子的“能力”才真正让人大开眼界。
甚至于在看到犯官家眷中品貌出众的女眷时还当堂兴起吟了诗赞美,出口成章神马的,果然是不负其才名。
风流才子当如是啊!
陆大才子审完了,孟明远也不废话,换了另外的进士重新审。
京城百姓这一通热闹看得啊,那真是比听说书爽多了。
有句俗话说得好:不怕货不好,就怕货比货。
这货一比呀,那就只能扔!
最后的最后,那个被陆才子赞誉过甚的美貌女子家的案子由当朝丞相重新再审一遍。
结果……
柳州陆鹤眼里只能看到美人,他看不到美人心计,看不到那位他心目中高岭雪莲花一样圣洁的仙女其实才是一族大案的关键核心人物。
所谓蛇蝎美人,所谓佛口蛇心……
“现在,你有什么话对本相说?”
陆鹤面如白纸,看着端坐在堂上俊美无铸,光风霁月的紫袍丞相,心犹如浸到数天寒冬的冰水里,再无一丝温度。
“学生……学生……惭愧。”
“你毋须对本相惭愧,本相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你要真相,本相给你真相,情智高的人,智商未必就一样高,你予诗词歌赋之上的才气值得肯定,但是牧守一方百姓却难堪大任,百姓有时并不需要风花雪月,贯绝古今的名词佳句,他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那些如空中楼阁一样的东西,离百姓太过遥远,不实惠。”
陆鹤如今心悦诚服,看着面前这个俊逸清朗的男子,他突发感慨,“学生先前只盲目替李氏抱屈,如今看过相爷审吴家这一案,学生大彻大悟,看着无辜柔弱的人有时未必便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孟明远:“……”他能说赵郡李氏躺着中枪了吗?
其实,孟明远真没想借题发挥,也没想替自己洗白名声神马的,这个世道于男女而言,女性本就是弱势群体。
只不过,事有凑巧,这次大理寺的这案子无巧不巧便弄了这么一个案子过来,结果……唉,有时候老天爷的恶作剧真是叫人只能无可奈何。
“咳咳……”孟明远清了清喉咙,努力替李氏一族争回一些颜面,“你这便又犯了以偏概全的错,有些事情看似雷同,实则内里有着本质的区别,不可同一而论。即使一样的案情,因背景时间场合人物的不同,审理的结果也不尽相同。”
“学生受教。”
孟明远有点苦恼,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就连外面听审的百姓基本都已经把李氏钉到十字架上了。
百姓们觉得这样出色的丞相,如果不是那李氏太不贤,相爷如何会冒着名声官声受损的风险硬要和离?果然当年和离之事大有内幕啊。
赵郡李氏经此一事对柳州陆氏那是恨之入骨,将其视为整个家族的敌人,这就是后话了。
真是巧合吗?
事后,孟明远从大理寺抱了一堆卷宗到御史台研究。
最后,孟相得出了答案。
政敌神马的,不管谁多少都是有那么几个的!
前岳父李浩兴这次是被政敌给坑了,有木有?
那案子摆明了就是针对李家的,当然,如果他自己不心明眼亮的话,那么估计李氏不倒霉,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总之,这案子不管结果如何,总之那暗处的人总能得到一个让他满意的结果。
靠!
玩政治的人真是特么地高智商啊!
孟明远不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点感慨,直到现在他的脑袋还健在,不能不说真是老天厚爱啊。
感谢敌人让他一次次地从经历的事件中总结出宝贵的经验教训,这是促使他快速成长的根本原因啊。
“吃一堑,长一智”,给他挖坑的人多了,他躲着躲着就躲出了经验值,然后慢慢地也就顺手给对方挖坑了。
这就叫学夷长技以制夷,用另一个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作者有话要说:只要时间允许,我就会更的,祈祷年底这阵忙赶紧过去吧,阿门!
第80章
鉴于以往情谊;孟明远以公事名义叫了前岳父到御史台议事;留他后走人。
“这卷宗很有针对性;李大人不妨细品一下。”孟明远把那份让李氏躺枪卷宗推过去,上面轻轻拍了两下。
李浩兴能大理寺卿位置上呆着也不是平庸之辈,马上便听出了弦外之音;伸手拿了卷宗;道:“多谢相爷指点。”
“指点谈不上;只是不喜欢他们拿这些事做文章。”
“让相爷费心了。”李浩兴明白这是孟明远心里还有与女儿曾经情分,否则话他大可不必费心提醒他一回。
孟明远摆了摆手。
“下官告退。”李浩兴识趣地告退。
孟明远看着前岳父离开;突然有种苍凉感觉。
时间那把杀猪刀;不知不觉中就让所有事都不复曾经。
物是人非!
孟明远觉得以后他会帮李家或许不会太多了;就算要帮也只能轻描淡写;毕竟有些事情已经不同。
这次陆鹤把李氏一族坑得不轻;估计李家未出阁姑娘这次受牵累颇大。
所以,这才是孟明远痛恨此次背后黑手根本原因,朝堂争斗什么,真非要让那些无辜女子做牺牲品吗?
以儿女结姻亲,出事时,被牺牲往往都是女子。朝堂争斗落败,家败时遭殃仍然是以女子下场凄惨。
婚姻司,并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
孟明远食指中指书案上轻扣,微微地眯了眼,即便要改革那也要润物细无声以温水煮青蛙方式来推进,这样才不会引起太大阻力与反弹。
想了一会儿后,孟明远从笔架上抽出一只细毫,开始认真地铺好宣纸上草拟章程。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殿试成绩已经尘埃落定,那么接下来就是那些进士们发光发热为大庆朝贡献青春时候了。
建一个部门,这不是小事,所以这是需要朝议。
但大多数人对于婚姻司这个怎么看怎么像丞相大人恶作剧结果部门没太大官感,觉得这其实就是个鸡肋,设不设其实对朝局真心没什么影响,不定哪天就让丞相又给撤了呢。
所以,朝议结果是很轻松就被通过了。
孟明远心里小黑人忍不住就欢呼雀跃了,好开始是成功一半。
婚姻司设立进行得十分顺利,毕竟这是一朝丞相牵头事,那只能用高效来形容。
部门设立,配备相应官衙、人员,制订相关职能规则规章制度,顺便把刑部一部分权能转嫁到了部门头上。
几个月之后,婚姻司动作总算是初具形态,有模有样,有章可循,有法有依了。
然后,丞相大人跟带孩子一样小心谨慎地看护了婚姻司几个月后,终于放心地扔下它,忙别事去了。
当然,此期间,孟丞相一直也不是只专注于此事,他身相位,总是不得不同时兼顾许多事情。
比如跟周边几个小国零星战斗军需配送神马,户部尚书暴躁跳脚情形下国库大能量给予了实质上支持。
与此同时,大庆朝皇帝和丞相几次明旨明折申斥边关将领“胆大妄为”,安抚来京抗议小国使臣时候,很无耻地继续暗地里纵容着边军“胆大妄为”。
表面功夫神马,有时候是必须要做一做。
将外,军令有所不授嘛,这忒正常了,是吧?
反正,孟丞相就是向小国使臣解释。
工部和户部一直被某丞相大力折腾着,属官们各地奔波劳碌,简直称得上马不停蹄。
丈量田地,堪测地形,确定户籍册人员,然后征民工,建水库,蓄堤坝,疏浚河道,完善水利工程……
两部官员叫苦不迭,下面地方官员亦跟着有难同当。
相爷这也太能折腾了啊?
这些事没个三年五载不可能有什么太大成效,照这个情形下去,接下来几年他们都得这样奔波劳碌,简直就是太苦逼了有木有?
孟明远觉得自己苦逼,他就是大庆朝总设计师有木有?
这人吧,一闲他就容易淡疼,为了不让百官们闲得淡疼,他决定让他们上山下乡投入到轰轰烈烈国家基础建设中去。
礼部重捋顺考试制度去,力求为国搜刮到多有用人才。
刑部开始大规模清理陈旧案件……
吏部对各级官吏开始史上精细资料完备,具体做什么用暂时不明,但吏部属官觉得这事有j□j!
估计还是黑幕!
兵部就别提了,一直调兵遣将,不遗作力地对周边小国家进行孜孜不倦地骚扰挑衅以及偶尔顺手牵羊神马……
相爷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敌人有什么,你就能有什么,不要客气,管朝他们要吧,不给你就想办法让他给你就行了。但是——金银珠宝,美人娇娘神马,考虑清楚后果再往手里扒拉,刑部和吏部不是吃干饭。
你们懂……
相爷那脑袋里到底都放了些什么东西啊?
大庆朝官员对这一问题好奇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爆棚临界点,他不折腾能死吗?
这货以前不是挺不爱折腾吗?怎么突然就改变风格开始了折腾?
对此,开华帝是唯一可能直接问出来,而且他也真问了。
“安之,你到底是受什么刺激才会变得这么勤勉?”
听到皇帝这么问时候,孟明远愣了下,因为他真心是没料到皇帝会这么问他啊,一般来说,臣下兢兢业业为国操劳,皇帝应该是高兴,并且一般也不会这么抽风地问大臣受刺激神马问题。
所以,他现真心是被皇帝给刺激到了。
“臣就是觉得立太子之事如今不宜朝议研究,毕竟皇后娘娘膝下尚空虚。可臣势单力孤,又没办法以一人之力对抗所有朝臣,所以只能让他们先忙得焦头烂额顾不上理这事了。”
“……”你这转移注意力方式是不是也搞得太轰轰烈烈了?
“而且现让他们做事本来以后也是要一步一步慢慢做起来,心动不如行动,索性便提前进入流程也行。”
“……”你这种“有胜于聊”语气是有多招人恨呐!开华帝已经不知道该对自己丞相发表什么感想了,简直各种感想齐聚心头啊。
“你直接说你就是不想让姜妃儿子有机会上位就行了。”对于姜家背后搞小动作,开华帝其实也是不爽,但是丞相这家伙搞得动静也有点儿过于大了,他那一点儿小私心完全淹没了为国为民浩然正气中,让他这一国之君想指责他两句都显得自己很没立场。
这就太过分了啊!他身为皇帝,偶尔也是想调侃敲打一下眼巴前这个很容易让人羡慕嫉妒恨家伙。
孟明远一脸正气地道:“臣岂是因私废公之辈,臣为社稷百年计,就算落得一身骂名亦不退缩。”哥就是这么想,咋地?哥还要慢慢夯死姜妃一系,让他们再无翻身机会。哥未来死谁手里,怎么死哥虽然不知道,但哥一定要把可能敌人先灭了他们。
这就叫与天斗,其乐无穷!
让他们再无缘无故让哥穿过来搞励志人生剧表演,哥一定要报复社会给他们看。
对于丞相这么乱入挡了议储之事,皇后是高兴,而且皇帝近来到凤雏宫时候也多了起来,夫妻恩爱雨露丰沛,这就很容易珠胎暗结,中宫皇嗣也就不再是空中楼阁。
帝后夫妻生活质量如何,孟明远是不关心,他关心就是怎么能折腾大庆朝官员让自己得到大乐。
将自己乐建立其他官员痛苦之上神马,这事真心很爽啊!
反正不管他怎么做,那帮家伙也是背后各种绊子各种暗箭各种阴谋……既然精力那么多余,不帮他们消耗消耗就太对不起自己了。对不起谁,也不能对不起自己不是?
开始百官确实没能深刻领会丞相良苦用心,可是只要他们一提立储之事,丞相立马就会表露出对他们负责之事强烈关注,几次下来,百官总算大彻大悟了。
不想那么苦逼是吧?
行啊,把立储事给本相停停。
靠之!
相爷,拜托您下次能明确表示一下不?让他们没头苍蝇一样这通猜测啊。
姜妃和她儿子看来是真真没戏了,没看皇帝也是做壁上观吗?丞相再无法无天,这事皇帝铁了心要做,丞相也拦不住不是?
相爷这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相爷是中宫派?
也没看出来相爷跟皇后一族走得近过啊?
……
开华帝勤勤恳恳地耕耘播种之后,开华二年七月,中宫终于再次传出喜讯。
好了,这下要议储怎么也得等皇后娘娘肚子里这个生下来再提了。
至少十个月安静有了,这下孟明远不再扬着手里小皮鞭鞭策大庆朝官员了。
这段时间因为太过致力于鞭策百官,孟明远基本是宿衙门,所以,这件横亘他心里大事底定之后,他也就顺势回家去灌溉程氏自留地了。
夫妻生活总是有其存现实意义!
减压神马,阴阳调和神马,社稷安稳神马——帝后夫妻生活就是典型实例证明啊,总之,这个是人生不能规避和推卸责任、权利和义务。
呃……其实还是有那么点苦逼。
这是孟丞相晚上妻子身上奋力耕耘时心里感慨,这事儿毕竟还是个体力活啊。
第81章
秋收之后;户部仓癝变得充裕起来。
于是,孟明远便又叫了户部尚书过去谈话。
“卢大人,如今海清河晏,中书省修缮银子是不是可以拨一拨了?”
你要说户部尚书怕什么?
那一定是丞相要拨款了;别人户部尚书还能想个托词糊弄过去;连当今圣上户部尚书也是敢糊弄。
可是,对上丞相大人户部尚书就没了一点儿胜算;丞相这货对户部家底比他这个户部尚书还门儿清啊;这是多么让人绝望一个事实啊。做为一个以才能名传天下贤相;却始终带着满身铜臭,户部尚书表示,他打心底替丞相觉得脸红。
“相爷;年关将近,各处都要用银子。而且年后中宫若诞下龙子,那必是要举国大庆……”到时候钱就会哗哗地往外流啊,只要一想到那个情形户部尚书心就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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