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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要休书,摄政王求复合-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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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他走了。
那从心中升腾而起的失望她不想正视,不想承认,可它却那么清晰,那么重那么重地强压在她心头,几乎将她的人都压下去。
她颓然坐上床头,歪了身子靠在床柱上,如果说之前她是低落的话,那到现在她已经是沮丧,已经是万分的挫败与绝望了。她还以为……还以为那火会是他放的,还以为就算他不知道她在秦煜那边的情形,也会在这房间里等着她回来,等着她回来告诉他答案。
可是他却走了。也许……是险些被丫环发现,以防万一他才先离开了,毕竟若是在此处被发现,他就是有十条命也活不成了。
突然之间觉察到一丝气息,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一身黑衣的人就站在床的另一头,而他身后不远处,是一副紧挨墙壁的大柜子。
看到他, 她不知是何感想,一瞬间似乎将要喜极而泣,一瞬间又有些自惭形秽,想躲起来,不愿让他看到她现在的自己。
她缓缓垂头,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飘移到眼前的地面上。
他走到她身旁,在她旁边坐下,目光投向她胸口的位置——那里没有被她抓在胸前的披风散开,露出里面破碎的衣料来。他一倾身,拔开她衣料就看到了她胸脯抹胸上方被咬的深深的伤痕。
郁青青推开他,重新拿披风挡着。
房中一片静默,仿佛加烛火燃烧的声音都能听见,他看着她问:“他经常这样?”
她摇头,声音有些疲惫:“不是,这是第一次……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还有其他伤吗?”他说着就十分自然地拉她的披风要去看她身上,她更将披风拽紧了不松手,身子微微往侧过去躲他。
“我给你上药。”他立刻从身上拿出药来,她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不用。”然后侧过头来看他,“你别这样。”
他终于才想起来,他不是与她连孩子都有了的秦悦,而是什么关系都不算的乐正舒。放下了手,他说道:“那我走,去让飞嫣准备药,你马上唤她过来替你看看。肚子有不舒服吗?”
郁青青摇头。
“那我马上就去找她。”说着他就起身往窗边走,郁青青心中一急,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他回过头来,黑纱掩映中看不见他的脸,她只觉得累,只觉得伤心无力到了极致,如果让她一个人在这房间里她会死去。
“别走,陪陪我。”她看着他,终于说出这句话。
几乎是立刻,他向前迈出一步,一把将她抱住,强劲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头,环着她的肩,让她贴在他身上,一点间隙都不留。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能感觉到他衣料包裹下坚实的身躯,更何况他将她抱得如此紧,她突然之间似一只大海上的蚂蚁抓到了浮木,有一种想在这片浮木上歇到老的冲动。
他重新在她身旁坐下,将她的身体揽过来靠在自己身上,而她也乖乖躺在他身上,将头贴靠在他肩头。
“最初,我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他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而那个人是我所牵挂的。其实他的性情和那个人一点也不像,我一开始就知道,但我就是要固执地把他们当同一个人,把他当我在这里要寻找的人,其实,只是把他当作了一个方向,然后,我嫁给了他。
我想,如果遇见他时我不是被困在自己想离开的睿王府,如果离开睿王府后姚家没有让我和他成亲,也许我根本就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我会离开端王府,会离开他,但这需要时间。乐正舒,我的确倾心于你,只是我除了承认这一点,再不会说别的。一切,等我不再是端王妃再谈。”
乐正舒忍不住抬手将她揽住,而这一句“承认”而内心喜悦澎湃,又因这句“承认”而心思凝重,他沉声道:“我也不会再逼你。从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无能过,我知道你在那房子里受辱,却什么也不能做,我会让你离开端王府的,只是,我也需要时间,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是。”
“不,你没有什么都不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放火,他不会放过我,若是那样,现在是什么情形我想也不敢想。”虽然没有证据,可她早已认定那是他放的火,是他救的她。
两人皆是沉默。
是想在一起,可面前却是层层阻隔,何时,才能冲破这阻隔?
蜡烛发出“噼啪”的响声,火光跳动,给这沉默增添了几分喧哗,她靠在他肩头觉得再安稳不过,突然问:“为什么会喜欢我,这让我觉得很没道理。”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是有夫之妇,而且还怀着孩子。”
“我面目全毁,你为什么会倾心于我?”
郁青青很快回道:“那是因为你用东西遮着啊,如果你常拿你的脸来吓我,我当然只会怕你。”
乐正舒看着她,一时无语。
到此时,秦煜之前带来的阴影突然消散了一些,她也不觉得那么无力了,见他看向自己,有心解释安慰道:“不过如果在喜欢你的情况下再来看你的脸,应该就不会怕了,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所以如果你的脸以后都好不了了,我也能慢慢接受。”
“我不能接受。”他回答,她笑起来,问:“然后呢?”
“什么?”
“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不是觉得我不该让人喜欢,可一个嫁了两次还大着的肚子的女人,在没见几次面的情况下就被人爱上就奇怪了,而且我记得……你似乎很早,就对我很关注似的。”
“这个……以后会告诉你。”130Fn。
“以后?为什么?”
“自然有原因。但我对你,绝非一时冲动。”
“说得好像我是一时冲动似的,谁会冲动地爱上一个脸都见不到的人?能冲动爱上的,只会是一个身份高贵年轻俊美的人。”
“那秦悦呢?”乐正舒突然问:“他是身份高贵年轻俊美,你之前是他的妻子,对他,竟没有一点感情?”
郁青青的沉默让他紧张,他静静地等着她,等着那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对他,很奇怪。”她终于回道:“以前是有过心动,可那时我很排斥他,从来不会想和他在一起过一辈子,后来我就遇见了秦煜,再后来……我们因为秦煜而起了冲突,变成了仇人,可是在我发觉我并不爱秦煜后,却没有继续去爱他,当我成为端王妃后再见他,以前的恨没有了,以前那些心动也没有了,更何况,你又出现了。”
她不知道他听了会不会有芥蒂,可他却似乎没有,因为他揽着她的手紧了一些。
“姚舜英,姚舜英——”他说,“你这个女人,真是让人受折磨。”
郁青青从他肩头抬眼来看他,对他这话每一个字都不明白,最后问:“你为什么要叫我姚舜英?我以为你该叫我舜英。”以前的时候,她对这名字没什么感觉,甚至听见人叫也觉得不像是在叫自己,可现在却早已习惯了,反正对自己真正的名字变得陌生起来。
他说道:“叫你什么,又有什么差别,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是啊,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就像她再也不是郁青青。如此想着,外面传来丫环的声音,试探性的,担忧的,朝里面道:“王妃,你怎么样?”
她以那个状态进房来,进来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待着,又没什么声响,自然让外面的丫环担心。现在她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以十分正常的语气朝外回来:“我没事。”
丫环似乎松了口气,又问:“那王妃什么时候沐浴?”
郁青青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回道:“很快,你先下去吧。”说完之后才从乐正舒肩头抬起头来,轻声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现在府里在救火,守卫多少会松一些,你回去正好。”
乐正舒抬手,轻轻抚她的脸,“我走后,你就叫飞嫣过来替你诊脉,就算不诊也要擦药。”
郁青青点头。
他沉默一会儿,突然道:“我带你离开端王府怎么样?或者以怀孕为由,让秦煜替你在王府外安置一处别院,再或者,回姚家去养胎。”
郁青青知道他担心着什么,立刻摇头:“你放心,我没事,他并不是经常如此的,你也看到了,今天只是偶然,如果这偶然第二次发生,我一定不会再留在这危险里,现在就先这样吧。”
他不回话,她握住他的手:“相信我,秦煜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以后也会注意不去惹他。”
许久他才点头,然后道:“不要再去见秦悦,正好有今天的事,你可以卧床休息几天,让飞嫣替你去。”
郁青青有些担心:“那要是他不满而不给我药呢?”
“不会。若他因此而不给,恰恰证明你去了不会安全。”
她觉得正是如此,听从地点头。
交待完,他便 要离去,她想在他离去时将心中所想说出来,却又不忍说出口,无法狠下心来说出口。他却说道:“以后,我不会再来,不会再与你单独见面,在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之前。”
她没想到他说的正是她想说的话,因有了他的勇气,她才狠下心来重重点头,说道:“我也不会再见你,在我没有得到自由之前。”
这样的决定,比天涯之隔还要痛苦,生在一个屋檐下,却只能遥遥相望。
凝视良久,他的手缓缓地从她手中抽出,然后站起身来。她自然是想再见他的一眼的,捕捉他离去的每一个身影,可这,却不能,火一定要被扑灭了,想到他一身夜行衣躲闪与守卫森严的王府她就怕得心惊胆颤,只希望他能安全一分是一分。
所以,她不抬头,不看他,仍坐在床上,垂头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屋里好一会儿没动静,等她再睁眼时,房中再也不见他的人。“乐正舒。”她叫他的名字,目光在整个房间搜寻,房间空无一人,沉静得可怕,终于确定他是真的离开了。
现在才想,其实她有许多话还没和他说,她想说,每次她想见他想得不得了,她就会去看厨房的菜单,会装作顺便一样问起花大夫和她那位朋友的菜,会有意识地让他们给花飞嫣加菜,然后“顺便”也带上她的朋友;她也会让人给花飞嫣做衣服,其实最想的是也“顺便”给他做一两身,可衣服这样的东西太有意味可寻,所以她最终忍住,只给花飞嫣做;她也会时不时问起身边的丫环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很少很少,要通过她绕好几个弯子才能将目标转到他身上,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也有的时候,她脑中会浮起他的身影来,然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也因为他,她才那么急进,那么想和秦煜说清楚,想给自己一个自由身,尽管……那个时候她其实是作好了准备要让他和花飞嫣好好在一起的。
她还想起来,她还是没问出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其实这都是其次,主要是,他为什么会那么快地喜欢她,她还记得最初第一次见面,他就用手握住桌角让她没有撞到头,她也记得在她问他他们之前是否见过时,他回答的也许。
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坐下来,不用压低了声音,不用担心时间到,而痛痛快快地谈心说话,无论说到什么时候?
夜宁静而安详,她看向烛光,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并不孤单,第一次觉得,再行不远的距离,就能看到光明与温暖。
这一夜,就如此过去,与乐正舒的约定,她深深埋在心底,与秦煜的不快,两人都再没提起。
他依然是他的王爷,忙着他的许多事,她依然是王妃,关心府中某一个人点点滴滴,也关系着他的腿好转的情况。自的回也绑。
他腿好,他兴奋,他高兴的那一刻是她所准备的,要和他坦白的那一刻。
天渐冷,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好,再也不是这不想吃那不想吃的状态了,而且经常能感觉到胎动;这一切,让她欣喜不已,也让那颗时刻被乐正舒牵动的心分散了一些。
三个多月的时间,她竟连乐正舒的面也没怎么见到,而上一次见还是在花园中,她因为碰见下雪而心情奇好地出去看雪,然后就在白雪皑皑的花园中见到了正要往碧云山去的花飞嫣和乐正舒。
能说什么呢,不过是问候一声而已,而回话的还是花飞嫣,她只能看见他朝她低一低头,连一个字音也没发出来。
那个时候她还希望他对说一句话,至少让她听一听他的声音,她想那么久的时间,他的声音应该好了很多,应该可以和他原本的声音更接近的,她想知道他原本的声音,可他什么也没说。
不过现在好了,很快她就能和他相见,而且能有一段时间的共处——她想是有机会的,在太妃被治疗的时候,他们应该都会在外面的厅堂里等着,这样也算在一个房间里共处,虽然那时在场的还有花飞嫣,还有秦悦,并不只他们两人。
坐在屋中想着这些时,她已看到了从远处走进的花飞嫣。
大雪刚停,只有点点零星的雪团缓缓飘着,花飞嫣的步子有些急,却仍不失美感。着不多半年的时间,她的个子仿佛高了点,前段时间她也十七岁了,更有了大姑娘的韵味。
最近以来,花飞嫣似乎很少在她面前“舒哥哥”来“舒哥哥”去了,自然不是她不再时时想着乐正舒,而是因为她刻意克制了的,她看得出来。应该是她已经知道了乐正舒和她的约定,年龄又大了些,所以注意的也多了些。15493885
飞嫣,花飞嫣,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可爱情却是如此自私,她也只能默默看着,然后在心里感激祝福。
“姚姐姐!”
花飞嫣都已经进来了,她却还在出神,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立刻从窗边站起身来。
“飞嫣,快烘一烘手,喝杯热茶吧。”她说着,自己也走到火炉旁。
花飞嫣摇头,快速地在火炉上方烤了烤手,然后就道:“不喝茶,我看完姚姐姐就去碧云山的,听说明天可能有大风雪,我今天就去看太妃,要是没什么意外,后天就直接过去。”
说起太妃,郁青青有些紧张:“已经定在了后天吗?太妃的情况可以?”
花飞嫣点头:“可以的,她现在好多了,而且在我说了她以前的事之后她虽然难受了一会儿,却也没有特别激动,本来我的确是准备再等一段时间的,可太妃说可以,想回忆起过去,我问睿王,睿王也说可以,那我就只好确定了。”
郁青青深吸了口气:“如果太妃能完全好起来,那该多好,她是那么美的一个人,从里到外都是美的。”
花飞嫣笑道:“姚姐姐,说好啦,后天你和我们一起去的!”
郁青青点头,想到一起过去,心里又有些荡漾起来:“是的,这有什么好反悔的。”
“嘿嘿!”花飞嫣伸手过来牵她的手腕,在两人近距离接触时,她以极小的声音对她说道:“他很高兴!”她说话的速度十分快,说完就立刻道:“姚姐姐最近感觉还好么?吃得多不多?”
这飞嫣,倒是比以前机灵多了。郁青青忍住笑意,有些心不在嫣地回答着她的问题,脑子迟迟停留在她那句“他很高兴”上走不出来。
他很高兴,他很高兴么,真的么?那他知不知道,她比他更高兴?甚至比接到陆煜的求婚戒指那一刻还要高兴!
把完脉,一切都好,花飞嫣提了药箱就离开,郁青青将一大包点心交给她,然后嘱咐她道:“还在下雪,那又是山上,你们一定要小心。”
“当然,姚姐姐年纪轻轻的就觉得会唠叨了,自从下雪以来这话每次都说,我一个人都走过无数次了,怕什么,而且这次还不是我一个人!”花飞嫣看着她肚子笑道:“小心孩子出世了嫌你烦!”说着就笑嘻嘻地离开了。
郁青青抚着肚子笑一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不由向天祈祷太妃会健康起来,那样对乐正舒是不是也是个安慰?太妃的经历与他娘亲的经历那么像,太妃若是有什么事,他肯定也会心痛得不能自己。
白色的天地里,她仿佛看见乐正舒扶着花飞嫣走在雪地中的身影,那黑色的身影站在雪地里,一定是别样的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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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会好
上午,天上竟挂起了太阳,虽然只是云层中偏移能看到的一片阳光,但怎么说也是见了晴,多日阴沉飞雪,乍见这阳光让人心里不禁欣喜。爱殢殩獍
郁青青从马车内撩起帘子往外看,只见外面一片洁白的积雪在阳光下发出耀的光芒,竟有些不能直视,她目光从这积雪上扫过,又看了路旁居民屋檐上挂着的干玉米干辣椒一眼,最后似乎是随意地瞟了瞟身后的另一辆马车,这才放下帘子回到马车中。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们是否也紧张,他是否也紧张。有些时候,她甚至想就这样就好了,就让太妃如此,虽然想不起过去种种,但总是平安的,要她完全将那些事想起来,实在是有些冒险。可如果就这样,又不算完全治愈,万一复发呢?
事已至此,她想这些似乎也没什么用。
马车在扫了积雪的路上行得十分通畅,虽然因为她的身体而小心了些,但速度也不慢,直到出了城路才难走一些,但所走之路也是来往商旅常走的,算平坦,只是在化了雪之后有些泥泞,车夫赶车赶得更小心了,这样到碧云山时,依然是下午了。
秦悦已在朝露庵内,自上次求药后郁青青再也没和他见过面,今日一见,立刻在心里吃了一惊。
他脸还是那样的脸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黯淡了许多,只一眼看过去便再不是以前那个秦悦,而是个失意的普通人。
堂堂秦悦,竟也会变得这样。失意,的确是失意,就像考生落了榜,商人生意失败,高官被贬一样,那一双以往瞧她一眼她就吓得六神无主的眼眸,再不复光辉。是因为秦煜么?她不操心外面的事,但也知道秦煜是越来越得意的,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既然秦煜得意了,那秦悦当然就要失意了。
花飞嫣还带了个以前传说能带病人“入梦见神仙”的“神医”过来,到了这场合,知道周围一些人的身份,那干瘦而目光精明的“神医”十分不自然,低着头缩着身子话也不多说一句,再没有以前在人面前威风的样子
太妃正在屋中亲自烹茶,气色竟是比他们所有人都好。
“你们过来了,王妃的肚子又大了,看上去像是男孩。”太妃将目光投到郁青青身上。
郁青青听后十分高兴:“真的吗?像是男孩?”
太妃见她这么认真又笑了起来:“我不会看,我就是随口说说。”说完瞧一眼秦悦,说道:“虽然我以前怀过孩子,可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悦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
郁青青觉得如今太妃虽然好了,可与秦悦的关系却不如以前了,虽然亲和,但总有一种淡如水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太妃又看向乐正舒:“乐正公子似乎穿得有些单薄,这么冷别冻着了。”
乐正舒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冷,他现在说的话比以前才受伤时多不了多少,不知是不是疗养中必须的。15461810
郁青青如此想着,花飞嫣已蹲在了太妃面前,认真道:“太妃,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待会你可能会想起以前的每件事来,你从小到大的每件事,进宫,宫里的人,还有皇上、王爷,这些都会想起来,当然……还有皇上驾崩,你……受欺辱的事,你心里觉得难受吗?想起来后会不会承受不了?”
太妃认真道:“一个像我这样年龄的人,生命里最美好的就是回忆了,我天天都盼着能好好的去回忆过去。虽然我忘了在宫里的日子,可我脑中却总有一个影子,我不知道他的样子,想不起他的所有,却有着那种感觉,知道他曾在我生命里出现过,我知道,那个影子就是皇上。哪怕仅仅一些淡淡的这样的感觉都让我总是去使劲想,如果这感觉能变成真正的回忆,那一定很好很好。飞嫣,我是真的很想回忆起来,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急,这样过着,我觉得好闷好无趣,你就不要再犹豫了,开始吧。”
花飞嫣点点头,“好,那太妃您先去房中准备,我马上就过去。”
待太妃进房后,花飞嫣便回过身来看向其他人:“大家在外面等一等,不要有特别的响动,我们应该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说完,她看向乐正舒。她知道在假的秦悦面前尽量不要让乐正舒突出,不要让假秦悦去注意他这个人,所以她只能把心中安慰的话留住,只看他一眼。
乐正舒知道她的意思,朝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花飞嫣这才进屋去。
其余人进入里间后,屋中一片悄静,采萍看一看,三人,说道:“王爷,王妃,还有乐正公子,茶烹好了,要不要到外面坐坐,然后吃些茶点?”
郁青青摇头,“不用了,我出去走走。”说完就转身往外而去。她虽想与乐正舒同处一室,哪怕只是同处也好,却并不想在秦悦也在场的情况下。
这样只是尴尬。
很快,她前脚走,乐正舒后脚就跟上来了,只是并不与她一同走,两人一人走这边,一人走那边,她还在玉璎宫中,而他已经出了玉璎宫的院子。
她偷偷瞟他的背影,忍不住叹口气。
秦煜的腿越来越好了,似乎到了她对他坦白的时候,只是这坦白,她一点胜算都没有,更有其他的问题:姚家和端王府的关系。
这可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外面冷,她终于还是在丫环的劝说下进了玉璎宫外的一间小房子,那房子是闲置的,才进去只觉得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可等她从窗口瞧出去时,竟发现乐正舒就站在视的不远处。
“要不要咱们还是去里面,玉璎 宫里肯定也有房间的。”丫环发现房子实在简陋,如此说着,可郁青青却很快就回答:“不用了,我就在这里。”
丫环要去关窗,她又阻拦,“就开着吧。”
“可是这样冷啊。”丫环有些奇怪地也往窗外看,怕她发现窗上的人影,她立刻道:“怎么上午还有太阳的,现在却没了?”
丫环果然被她的话题说吸引,立刻就往天上看去,果然只见阴云密布,之前出现的太阳早已消失。
“该不会又要下雪吧?待会儿都不能回去了。”丫环忍不住蹙眉。
“先别急,看看吧,太妃不好,我也不放心回去。”
“王妃,我去找人弄个火炉来吧?”丫环如此提议,郁青青自然欣喜,很快就点头,然后在丫环离去后转头看向窗外。
他还站在那里,眼睛似乎看着远处的山峦,黑色的身影站在雪地里果然伟岸,让她心都要飞了起来。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起了他自己的娘?如此,心里很苦吧。
她这样猜测,这样没头没尾地替他烦恼,然后他似乎有所感应一样,一转身就看向这边。
下意识地慌张,下意识地要躲,可如果先走开,再关窗,实在是要太长时间,所以她只是闪过那一瞬的慌张而已,很快就沉静下来,继续看向他。
极明显地,他也看着她这边,两人遥相对望,然后,天在此时下起了雪。
“走吧,回屋吧,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她在心里如此呼唤,可他却一动不动,只是站在那里,只是看着她,她几乎想关了窗子迫使他离开,可又贪婪地想再看多一眼。他的身影在漫天飘扬的雪花中那么清冷,那么寂寥,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孤独,她觉得他有事,他虽站着一动未动,可他心里一定有着翻江倒海的心事,他看着她,一定想对她一吐为快,而她……而她为什么不过去?
为什么不,为什么不?大不了回去就和秦煜说她的心不在他那里,她只觉胸中一团火热,脑中也是一片火热,立刻就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王妃,你怎么还没关窗呢,可别冻着了!”身后突然传来丫环的声音,她一惊,那火热立时散去,换来的是窗外凉风带来的清冷,以及点点雪花落在身上冰一样的透凉。
然后,她看他转过身,看到他走了,不知他朝何处去,可那身影却是清晰地,一步一步地,从她眼前消失。
她想,他一定是在此刻想起了什么,他一定难受,一定心痛,一定比她难捱一百倍,一千倍,可……可她竟不能去给他一些力量。
丫环替她将窗子关了起来,她沉默着,心里难受无比。
雪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阴沉,风一阵强过一阵,竟是数日以来最大的一次风雪,身旁丫环去门外看了看,着急道:“这可怎么办,今天还能回去吗?要不是不回去,那王爷……”
郁青青这才从泥沼中拔出思绪来,站起身也往外看去,情况果然不妙,而且现在又是冬天,日子短得很,待会见过太妃只怕还没进城天就黑了,就算没有这风雪也是不安全的。
“找个人立刻骑马回去向王爷禀报,就说这里耽搁了,风雪又大,今天可能不能回去了。”她吩咐着,丫环才离去,便有人急匆匆来喊道:“王妃,王妃,太妃出来了!”
郁青青心中一惊,立刻就往门外走去,那老宫女见她匆忙,立刻就去扶她,嘱咐她慢一些。她却慢不了,心里的紧张一阵强过一阵,忍不住问道:“太妃的情况怎么样?”午天撩到天。
宫女却摇头:“这个却不知道,只是采萍姑姑让我来叫王妃,我就来了。”
郁青青不再问,舒了两口气继续往玉璎宫而去。
玉璎宫内,秦悦在,花飞嫣在,采萍在,所有人都在,独独不见乐正舒。她未及说话,花飞嫣便问:“姚姐姐,舒哥哥呢?”12Sk2。
郁青青摇头:“我也不知,之前看他好像是到外面去了。”她回答应着,一动不动看着花飞嫣,想从她脸上找出答案来。
花飞嫣因为不见乐正舒而疑惑着,等看到她这目光才笑道:“太妃好了,醒来时她说让她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我便出来了。”
静一静……太妃她才想起来……郁青青有些不放心,立刻就走到里间的帘子外轻声道:“太妃?”
里面没有声音,她声音更急了些:“太妃?太妃你还好吗?”然后没多等待,她就挑开帘子看进去,太妃和衣坐在床头,神情有些呆滞,但只是坐着,并没有什么其他危险的迹象,见她进来,还往她这边看过来。
郁青青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多想了。
“舜英。”太妃声音温柔而动听,说得极轻极缓,目光也不再呆滞,朝她露出了个笑容。
这笑容并非她之前那种纯洁得不谙世事似的笑容,而是温和的,又带着许多自身情绪的笑容,很显地不像是神智有空白,她似乎真的好了。
“太妃……”郁青青走到床边坐下,握了她的手道:“太妃,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你真的好了是不是?”
太妃又笑了一下,“是的,我想起来了,你们以后不用为我担心着急了,我好了。”
郁青青喜极,转过头来,只见秦悦脸上带着欣慰的笑,花飞嫣更是笑得舒心灿烂,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便是不知何时进来的乐正舒,时此他正一手挑着帘子站在帘子旁,静静看向里面。她的目光从花飞嫣与秦悦两人间穿过投到他身上,朝他露出安慰的笑容来,想告诉他,太妃好了,他也不要伤心了,而他的家人,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也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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