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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浊之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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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划分成十几份均等的条形,最后它沿着乳头的根部割了一圈,切断了乳晕和乳头之间的连接。
巨蛇收起刃爪,再一次端详自己的杰作,然后它换上另一只没有刀刃的爪子,用指尖夹起乳晕上两条切口之间的一点点肌肤,慢慢地拉扯,皮肤沿着红线被撕开了,鲜血忽地涌流出来,我看到琳的双眼猛地睁圆了,整个身体都剧烈地抖动着,但她却仍然没有喊叫。巨蛇继续无情地撕拉着,把那块条形的皮肉像橙子皮一样从乳房上撕脱下来,那不只是皮肤,而是一条半指厚的乳肉,在被掀开的创口下,乳房内部黄白相间的乳腺与脂肪直接裸露着。
巨蛇缓慢而平稳地施行它恐怖的残虐,把琳曾经引以为傲的乳房一点一点撕开,被剥下的血肉依然连在乳房根部,巨蛇将它们一块块摊开在乳房周围的雪白肌肤上,如同一朵绽开的血红鲜花,在花瓣中间,是完全失去遮盖的乳房组织,洁白的乳汁仍在一股股地从乳尖上涌出来,沿着裸露的血肉往下流淌。
但这只是个开始,巨蛇粗糙的爪子掐进了鲜血淋漓的无皮乳房里,它捏住柔嫩的乳肉,野蛮地拉扯着,生生地撕开血肉之间的连接,把一条拇指粗的乳房组织撕裂下来,组织的一头还连在红苹果般的乳头上,但巨虫用双爪捏住乳头和乳肉无情地拉扯,撕断了她们之间的联系,把那条肉从乳房上分离下来,被撕脱的肉条另一端依然连接在身体上,一边流淌着鲜血,一边给琳送去可怕的痛苦。琳已经无法坚持她淡然的神情了,她的脸一片惨白,汗水大颗大颗地滚落,肌肉因为剧痛而抽搐着,但她始终没有喊叫——那是她最后的阵地,最后的堡垒。
这场血腥的游戏继续着,巨蛇一点点解析着琳血肉模糊的乳房,把那些红黄白相间的血肉一缕缕撕开,直到把琳的整个右乳变成一堆挂在胸前的零碎肉条,这些分崩离析的组织依然在执行她们的本能,分泌着洁白的乳汁,当血液渐渐凝固,乳汁显得更加夺目,她的血液似乎凝结得不寻常的快,我想那也得归功于专为酷刑而生的毒素,让她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无法再由乳头流出的乳汁从被撕裂的创口上点点渗出,让破碎的乳房如同落满雪花的鲜艳花朵。但也有还连接在乳头上的乳腺,她们让乳孔依然流淌着乳汁,只是分量已经少了许多。但这也没能持续多久,巨蛇把双爪伸进了快要枯竭的乳孔,把乳头向两边残忍地扯开,被毒素改造后的乳头柔韧性令人惊异,琳的乳孔一直被拉扯到比乳房还要宽,乳头的嫩肉几乎透明,才终于破裂开来,随着飞溅的鲜血,破口一直撕裂到最底部,乳房中间积蓄的最后一点乳汁沿着破口流尽了,已经阴道化的粉红空腔被撕成两半,血淋淋地裸露着。
巨蛇完成了对一只乳房触目惊心的凌虐,接下来它转向另一只,但这一次它使用的方式更加阴狠。它把两只爪子伸进琳的左乳,用指尽情地扩张着弹性十足的乳孔,没有骨盆束缚的乳孔比下身的肉穴更具延展性,她在爪子的拉扯下一点点张开,直到变成一个比乳房本身还大的肉洞,乳房深处那被改造而布满肉芽和褶皱的肉壁袒露无余,在这样的刺激下,乳汁更加疯狂地分泌着,如同倾倒的水瓶一样流淌。巨蛇再次伸出它的刀刃,探进那夸张敞开着的乳孔,从最深处下刀,向外划拉到接近乳头的地方,它一刀接一刀地切割着,把分泌着乳汁的粉红肉壁划分成一片片染血的长条,然后用同样的残暴手段把她们活活地撕扯下来,当最内圈的肉壁已经完全被剥离下来后,它开始切割和撕扯更外层的血肉,这样重复着痛苦的循环,直到把琳的左乳也完全撕碎。最后巨蛇松开扩张乳孔的爪子,摆脱张力的乳头猛然收缩,一股乳汁和血液的混合物像喷泉般射出来,乳房的表皮并没有破损,依然维持着她优美的形状,除了伴随着乳汁从乳孔流出的汩汩鲜血,从外表上完全无法想象她内部那惨不忍睹的景象。
但我知道这还没有结束,它一定不会放过琳迷人的性器,在凌虐乳房的整个过程中,那些僵尸始终紧抓着琳,让她无法挣扎,并且它们一直不知疲倦地掰着琳下身的三个肉穴,让她们始终屈辱地洞开着,变异的敏感肉壁淫荡地分泌着粘稠润滑的液体,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荒凉的废土上。当巨蛇把爪子伸向那湿漉漉的粉红嫩肉时,我想琳已经猜到有什么样的痛苦在等待着她了。
巨蛇先从琳的菊门下手,在毒素的作用下,琳的菊穴内壁已经不再是平滑的肠道,而是变成了和阴道类似的粉红蜜肉,带着环形的皱褶和颗粒的突起,浓浓的淫水从肉壁上缓缓泌出,沿着穴口流淌着,僵尸们把穴口掰开到拳头大小,菊门的皱褶被完全拉平了,只余下沾满淫水和精液的浅褐色光滑嫩肉。毒蛇伸出刀刃,深深探入那美艳的肉洞,琳依然一声不吭,但她的身体在颤抖着,也许是因为乳房的剧痛,也许是因为对接下来更惨烈酷刑难以压抑的紧张和恐惧——虽然她尽力要让自己显得坚强,但她终究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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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向里深入了近一呎才停下,难以置信琳的后庭竟然如此深邃,而当它开始往外移动时,每一寸都伴随着琳更剧烈的颤抖和淅沥而出的鲜血,长长的刀口从最深处一直切到接近肛门口,宣示着新的血腥游戏的开场。毒蛇平缓无情地重复着切割,把琳的整个菊穴变成鲜血淋漓的血窟窿。当切口已经均匀地布满了肉壁,蛇怪再次换上它没有刀刃的爪子,那爪子比人类的手掌要大得多,它把爪子握成拳,逼近琳鲜血泉涌的菊穴,仅仅在穴口稍微转动了两下,就把整只拳头猛地塞进了伤痕密布的洞口。巨爪一直捅到最深处,停下,似乎在摸索着什么,而当蛇怪向外抽动爪子时,我听到了琳凄厉的尖叫声——她的心灵防线最终在痛苦面前崩溃了,她的叫声那么尖厉,那么疯狂,似乎要把一直压抑着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在琳撕心裂肺的叫声中,那只沾满鲜血的巨爪缓缓抽出穴口,它的两指间捏着痛苦的源泉——那是一片从穴壁上撕下来的肉,她的一端还连在菊穴的中段,巨爪继续拉扯着她,一指宽的粉红穴肉沿着刀口被一点点掀起,撕开,一直到穴口,蛇怪松开爪子,那条一呎长的嫩肉就那样软软地悬在穴口外,微微摆动着。琳停止了叫喊,她喘着气,然后我听到了她嘶哑的骂声:「狗日的丑八怪!那可……真他妈的带劲啊!来啊!继续啊!让老娘爽个够啊!」
蛇怪嘶叫着,再一次把爪子塞进琳的菊穴,继续它的撕扯,琳已经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了,她尽情地喊叫着,莉回头望向楼下,玫已经忍不住啜泣起来,那样的惨叫的确让战友心如刀绞,但我宁可她叫出来,起码不用在肉体的痛苦外还额外加上一份压抑自我的辛苦,而且喊叫也许真能让痛苦减轻一点。莉看了看面罩上显示的时间,3点16分,如果顺利的话,霞应该差不多返回了,如果她足够快的话,我们也许还能有机会救到琳,「再坚持一小会!」我在心里默念着。
蛇怪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对菊穴的残忍凌迟,被撕脱下来的穴肉一条条地悬挂在穴口,看上去就像裹满番茄酱的加粗面条,它还把另外两只爪子塞进了琳的阴道和尿道,粗暴地抽插和旋转着。虽然经历着菊穴的剧痛,琳的另外二个肉穴却依然在刺激下涌出阵阵被捣成泡沫的白浆。但最令人惊异的是,菊穴里那失去了表层的鲜红肉壁依然在分泌着透明的淫水,甚至连那些仅有一点点连接在身体上的肉条竟然也在分泌着丝丝淫水!让我不禁好奇那到底只是毒素作用下变异的本能,还是她真的在这样的凌虐下仍然还能获得快感。我甚至有一丁点希望能亲自去品尝下那样的感觉了。
当最后一条碎肉从菊穴里被撕下,蛇怪却没有挪开它的爪子,它把那沾满血污的拳头再一次挤进了被剥去内壁的鲜红肉穴,飞速地抽插起来,琳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喊叫了,她的声音变成了忽高忽低的呻吟。挂在穴口外的肉条随着抽插抖动着,洒下一颗颗混着鲜血的粘稠淫液。与此同时,蛇怪抽出了阴道里裹满粘液的巨爪,再一次扬起了刀锋。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我焦急地一次次望向远方的公路,希望能见到霞的身影,但却只有热风扬起的尘沙,琳虚弱而含混的叫声仍在不时地传来,现在她下身的三个肉穴都已被剐去了穴壁,赤红的血肉在敞开的穴口下裸露无遗,被撕下的细长肉条挂在穴口,蛇怪把它们分铺在两边,露出中间血肉模糊的洞口,来自不同蜜穴的肉条相互粘连着,混成两大簇杂乱的肉泥,血液已经几乎不再流淌,只有晶莹的淫水仍在从破碎的血肉上渗出。
蛇怪腹部的甲壳张开了,碗口粗的阳物如触手一样蜿蜒着伸出来,不是一支,而是四支,它们钻向碎肉之间惨不忍睹的肉洞,以及包裹着破碎乳肉的漂亮左乳,把她们扩张到比先前更大的尺度,在撕扯下震颤的血肉紧裹着粗大的肉茎,血沫和淫水随着猛烈的抽插一波接一波地从穴口的缝隙里流出,琳含糊不清地呻吟着,也许是因为知觉已近麻木,她的神情显得并没有那么痛苦,而远方的道路上,车轮正扬起长长的尘土。
摩托车飞驰着,马达的轰鸣顷刻便清晰可闻,僵尸们开始望向这边,它们骚动着,发出阵阵低沉的嚎叫声,蛇怪似乎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了,它张大毒牙密布的嘴,高声嘶叫着,我看到它的爪子伸向了琳的脖子。她用最后的力气低吼着,「天杀的混……」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遮断射击!」莉向下面的玫高喊。手中等离子炮的加热仓嗡嗡轰鸣,蓝色的光球在僵尸群里砰然爆裂,瞬间升温膨胀的空气激起汹涌的冲击波,席卷着燃烧的肢体凌空飞舞。
玫也从她的位置开始射击,自动步枪喷吐着红色的光束,冷却剂咝咝作响,被击中而蒸发的血肉发出沉闷的爆裂声。霞的摩托沿着小巷如利箭飞驰,只一瞬间就冲到了战车旁边,刹车已来不及了,「电池包!」她高喊着,一只手把后座上的箱子掀落在地,摩托转弯的瞬间,她的手枪响起,两只僵尸的头颅应声爆开。
雯立即着手给战车充能,僵尸继续如潮水般蜂拥着靠近,在尸潮的中心,那条刚杀害了琳的巨蛇怒号着,如同挥舞着镰刀的死神,当尸群靠近到六七十码时,反步兵雷触发了,弹片和冲击波让最前排的僵尸化为碎块。突如其来的猛烈爆炸让尸群迟滞了几秒,似乎在担心前方是不是还有更多的地雷,但它们旋即便恢复了愚钝而执着的移动。雯已经停稳了摩托,加入到阻击中来,玫开始换上近距射击的蛛网枪,白炽的纳米丝如同狂风席卷的利刃,把它接触到的一切肉体都撕成碎块,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更多的僵尸继续靠近,它们开始分散,从几个方向分别包围上来。
然而最大的威胁仍是那条耸立的巨蛇,它张开丑恶的嘴,两颊的毒囊开始闪闪发光,「掩体!隐蔽!」我大喊。话音未落,绿色的生体电浆犹如死亡之焰,已经噼啪作响着飞来。我们匆忙地躲藏到最近的掩蔽物后,电浆击中了我刚刚开火的窗户,被烧红变形的金属窗框和砖石一同飞溅。
蛇怪开始投射出凶猛的火力,生体电浆和毒晶炮的轰击令我们几乎无法还击,尸群趁机嚎叫着靠近,距离抛锚的战车已经只有二十多码了,我抓住蛇怪每次射击的间隙尽量开火,但那只能稍稍延缓尸群前进的脚步罢了。霞扔完了她所有的手雷,取下霰弹枪准备最后一搏。
但电磁马达的尖啸声终于响起了,我第一次觉得这声音居然如此悦耳,「上车!上车!」雯喊着,门打开了,霞和玫飞跑着钻进载员仓,我做了最后的掩护射击,然后从窗户飞身跳下,战车淡蓝的护盾开启了,炮塔喷射出骤雨般的光束,我跳进车舱,舱门缓缓关闭,车轮开始旋转,向古老的街道飞驰而去。
但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了断。玫钻进了炮塔座,炮台旋转着,轨道炮指向那条愤怒咆哮着的侩子手,蓝色的光轨刺穿护盾,两条刃爪从臂根齐刷刷地断掉,绿色血液像水管破裂般喷涌。「为了卡希琳!」玫吼叫着,「为了人类!」她再一次扣动扳机,这一次,炮弹削飞了半边丑恶的头颅,从前脸一直贯穿到后背,那只恶魔扭曲着,痉挛着,最后轰然倒下,激起的尘沙漫天飞扬。而玫在座位上深深地躬下腰去,把脸埋在两腿之间,除了她号啕的哭声,车舱里一片静寂……
第八章
接下来的行程因为琳的牺牲而变得压抑了许多,大家似乎都不愿多说话,更糟糕的是,由于损失了队员,战斗也变得更困难了,没有琳的快速追击,我们很多时候无法阻止残余敌人的逃跑,也许是因为这种疏漏,到第三天,我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一个真正庞大的虫群。在火力和数量上都对我们构成了压倒性的优势,没有经过太久的战斗,我们就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获胜,最后,莉提议在那些最可怕的巨型怪物还没有跟上来之前撤退,小队放弃了战斗,退回到车里,沿着道路全速飞驰,我们必须庆幸,那是个完全由地面单位组成的虫群,如果有曼塔雷那样的东西,那就连逃跑也不可能了。
由于无法确定虫群是否还在追赶,我们不敢再宿营了,既然离目的地已经只有一天多路程,我们决定不再休息,日夜兼程,连续几昼夜的战斗大家都有经历过,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奇怪的是,接下来的路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几乎没有再遭遇敌人,但莉觉得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所有的战争中,敌人的腹地往往都是最薄弱的。随着电子地图上我们的位置离目标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显得忐忑起来——究竟那里隐藏着什么秘密,能被认为是终结战争的关键?所有人都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但似乎又害怕结果会让人失望,当然也害怕那里有着意料不到的危险。但不管怎样,答案已经近了。
黄雾腹地的雾似乎格外的浓密,黄色的阳光显得愈加昏暗无力,临近第四天中午的时候,雯突然大喊起来:「看那是什么?」
她的手指向道路前方,她忘了自己是通过驾驶员潜望镜看到的,我们可看不到,于是乘员纷纷打开车舱的顶盖,探头出去眺望。重重雾障的深处一片朦胧,但所有人都能分辨出异样的东西——地平线上绵延着一条宽广的带子,如同一座黑色的长城。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了,我们紧盯着那道黑色的屏障越来越近,越来越高,当我们的距离终于近到能看清那是什么时,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那是森林。
几乎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梦魇之雾覆盖的地方都是苍凉与荒芜,森林已经成为了只存在于资料图册上的遥远回忆,而现在,当那些数十米高的巨大林木出现在眼前时,它足以让我们震撼。但更大的问题是——地图上没有这片森林!库茨上校说这份地图是根据最新技术的卫星探测绘制的,但他完全没有提到森林!在电子地图上,这个地区和其他广袤的雾区一样,都不过是风沙呼啸的荒原,而现在,计划完全被打乱了,车辆无法进入森林,我们必须另想它法,而且,谁也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没能预料到的变数。
小队简单地交换了一下意见,一开始雯希望能绕道,但这是完全没有把握的方案,我们根本不知道哪里有道路可以绕过森林,历经几十上百年的风蚀,道路通畅的可能也极小,而且当我们望向道路两侧,森林绵延天际,似乎根本没有尽头。最后,我们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案:放弃车辆,徒步穿越森林。
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抉择,放弃车辆意味着我们从此失去了护盾和重火力,几乎不可能再对抗巨型的噩梦生物,徒步意味着我们肯定要比预定的时间更晚抵达目的地,当然,能否抵达目的地都还是问题,我们没人知道森林里有什么——但那是唯一可以一搏的方案了。
我们把车辆停在最粗的一颗树下,关闭了动力,大家带上各自的武器,开始走进那个从未涉足过的世界。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粗壮的藤蔓如同数不尽的风铃从树顶悬挂下来,但并没有风,森林一片死寂,越往深处,光线越暗,到后来干脆如同黑夜,我们打开战术手电,摸索着继续前行。在电子地图的指引下,我们好歹不会迷失方向,但没有了车辆的速度,森林显得实在是太庞大了,我们走了六七个小时,所见的依然只是一棵接一棵的参天巨树,没有敌人,甚至连活物都没有。到夜晚,我们决定休息。
这次轮到莉站岗,其他人背靠着树干睡了——套着厚厚的动力甲时,坐着倒比躺下更舒坦一点。一杆微弱的荧光灯竖在林地当中,照亮了不宽的范围。莉绕着那个虚弱的光晕漫步,一边朝漆黑的森林深处张望着,最后她停下来,抬头望向看不见天空的树顶,我想她应该在思想点什么,但我无法知晓。
几分钟的沉寂,然后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膀,她猛然回过头去,有个瘦削的身影站在背后——是霞。
她先开口了:「卡莉中尉,你对这次行动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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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我们要去到目的地,弄清那里有什么,我在临行前三天才接到任务通知的……你知道些什么别的吗?」
「我想我知道得比你们要多一点——我进去过将军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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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
和如同温暖阳光的卡希琳相反,霞就像天使之城角落里的影子。
她的性格乖僻而孤独,似乎总是隐没在大众的视线之外,她惹人注意的场合只有两种,一是在战役的庆功会上,另一种则是为了一点小事与人大打出手。绝大多数人把她看作孤傲的怪物,但那些和她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却会竭尽所能去维护她的声誉。
严格地说起来,霞也许不算是孤儿。
她的父亲也许尚在人世,但霞从没有见过他。
当第二次大侵攻开始,跨海而来的恶魔们扇动着丑恶的翅膀席卷日本列岛时,霞的母亲十六岁,最终,当自卫队在钢铁天使的协助下稳定住防线时,黄雾已经吞噬了整个北海道和四国岛,以及本州的四分之三,日本岛的屏蔽场无法与大陆的屏蔽场相接,让撤离变得尤为困难,幸存者们拥挤在难民营里捱过接下来的饥馑,在饥饿的驱使下,霞的母亲选择了那个人类最古老的行业,用肉体来换取糊口的食物,甚至在怀孕的日子里也无法幸免,再然后,在那个狭小的帐篷里,霞出生了。
这只是灾难带来的阴暗交易的一点缩影——在生存的压力下,日本政府被迫出让技术以换取其他国家对日本难民的收留,最终,在一系列讨价还价的政治游戏之后,中国和俄国的空军实施了联合行动,在朝鲜海峡上空开辟出一条并不保险的「安全」走廊,难民们开始乘上沙丁鱼罐头般的难民船,穿过黄雾笼罩的海洋,向大陆疏散,就这样,霞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霞踏上了朝鲜半岛,挤进恶臭的车厢,穿过漫天风沙,驶向遥远内陆的安置点。
在这个全人类的生存空间都极度紧缩的时代里,被分去了资源与空间的旧居民们对这些外来的不速之客充满敌意,寄人篱下的异乡客们饱受辱骂与排挤,在角落里挣扎求存。霞的母亲得到了一份回收者的工作——这个职业的前身也许是中国的某些古老职业,例如「拾荒者」和「收泔水人」,他们挨家挨户地上门收取一切生活垃圾——在失去了如此多的土地和资源后,物资的循环利用显得尤为重要。中国人讽刺说,日本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因为日本的垃圾回收技术一直是最为领先的,只是在过去,这项工作是驾着自动回收卡车来完成的,而现在,狭隘的空间限制了道路的修建,垃圾回收再次依赖于背着背篓穿梭在狭窄巷道里的劳工们。
在难民社区里,一些老年人担负起了在父母们出门工作时照看儿童的工作,但大多数时候依然疏于管理,这些与灾难同生的孩子在蚁穴般阴暗拥挤的难民区里摸爬滚打着,不断有人死于各种事故或疾病,缺乏营养的瘦弱身躯在哭声中被送往焚化炉。那哭声伴随着霞长大,她还不明白死亡的含义,但她知道每次那样的恸哭意味着一个玩伴将再也见不到了——幸运的是,她活了下来,她比一般的孩子更敏捷,能够借助一点点突起攀上高墙,或是沿着管道和竖井穿梭在巢城的楼层间,那时社区的巷道里常常回响着霞的母亲急切的呼唤,她责骂、恳求、甚至打她,叫她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举动,但只要母亲离家工作,霞依然如同幽影般消失在纵横的通道与管线间。并且她也比其他的孩子更加健壮——因为她学会了偷窃,她活动的范围远远超出了难民区,她懂得如何从狭小的管道潜入商铺或者库房,窃取充饥的食物,但当她第一次满心欢喜地把好吃的拿给母亲时,母亲却狠狠地打了她——那并没能阻止她继续梁上君子的举动,但从那以后,她没有再和人分享过自己的战利品。
渐渐地,霞学会了赶在母亲下班前回家,以此避免训斥,当看到乖乖在家的霞时,母亲会拥抱她,亲吻她,夸奖她是小公主,虽然霞不太清楚公主是什么,但她知道母亲很高兴——只是她身上的酸臭味儿能淡点就好了。
再后来,她上学了,不再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探索巢城每个阴暗的角落,在学校里,本地的孩子们常常欺负外来者,但霞展现了她的疯狂和执拗,她和每一个敢于作弄她的家伙打架,用拳头、指甲和牙齿维护自己的尊严,即使以寡敌众,她也要死咬住一个对手,给他留下血的教训,却也让自己常常伤痕累累。母亲会一边为她涂药,一边叹气或是抽噎。在许多次的争斗后,霞开始明白硬碰硬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她不再冲动地去以牙还牙,而是学会逃走,没有同龄的孩子能追得上她猿猴般灵巧的身影,而她却能用各种方法出其不意地伏击自己的对手,这样的游击战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最后她玩得太过火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小恶棍在追赶她时踩上了没有盖稳的下水井盖,他的尸体两天后才被找到,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来惹她——她胜利了,但并不辉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开始躲避她,躲避这颗瘦小而阴郁的厄运之星。
「那些孩子的父母会为她们哭泣吗?就像我听过许多次的那样。」她在心里想着,但她从来没有想过,那哭泣会离自己如此之近。当那一天,她和往常一样穿过昏黄灯光下潮湿的巷道,走向那间狭小的屋子时,她看到了拥挤的人群,邻居们围在那里,低声议论着,而在人群的中央,白色的被单下,是母亲苍白的脸,她看上去和平时劳碌后熟睡时一样,除了被凝固的血糊成一团的头发——当她把拖车里的垃圾倒进工厂的收容池时,她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吊臂上,挂着沉重箱斗的铁钩松脱了——在她留下的挎包里,除了证件和寥寥无几的纸币,还有一盒不大的奶油蛋糕,以及10根彩色的蜡烛。
侨民局依照收养法案开始为霞寻找监护人,最后他们寻访到了她在另一个城市的姨妈,在穿制服的陌生人的陪同下,那个浸润着泪水和哭声的昏暗童年,随着车轮的轰鸣渐行渐远,最终被埋藏到记忆的深处。幸运的是,这边移民的生活要更丰裕一些,姨妈一家对她也算不错,侨民局每月还会发放死亡抚恤金,在这个新的环境,霞得以摆脱了饥饿的困扰。
也是在这里,她认识了遥。
遥是个中国孩子,当绝大多数的孩子用敌意的眼光看着语言不通的外来者时,他却是个例外,他会和霞分享食物、玩具或是书刊,他会教霞改正她错误百出的中文,他会陪着她一同上学,一同回家,他甚至能让她的脸上现出一点点罕见的笑容。但他并不是一个能保护她的人,他总是懦弱胆小,当那些高年级的差生对霞滋事生非时,他却只敢远远地观望,事后才敢跑过来送上一点无力的安慰,其实他自己也常常成为嘲笑和戏弄的对象,但他也只是木讷地畏缩着——也许正是自己的境遇才让他对霞同病相怜,但那始终是霞最讨厌他的地方,这一点,许多年都未曾改变。
时光水逝,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新的技术不断问世,物资匮乏的情形逐渐缓解,灾难之后的黑夜开始浮现希望的光芒,霞从那个干瘦邋遢的幼童日渐出落成高挑标致的少女,追求者也不乏其众,她会把这些诉说给遥听,而他总是一本正经地和她讨论他们的优点和缺点。再后来,霞的姨妈搬家了,虽然仍在一座城市,但他们见面的时候越来越少,最后,在电话里,她告诉他,有个富家公子想和她交往,她答应了。在电话里,他依然和往常那样轻笑着,祝贺她找到好人家,当然,最后也忘不了提醒她要多留个心眼。
但霞也许没能记住他最后的话,那个饥馑的童年、那个哭泣的童年、那个狭小斗室里昏黄的童年,在她的心底种下了对贫穷的恐惧,当富贵的愿景摆在面前时,她曾经的机智被全然麻醉了,她为他张开两腿,为他打胎,为他抛却尊严、百依百顺——直到他在电话里告诉她,父亲为他安排了别的婚姻,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她说:「去吧,寻找适合你的归宿吧,不过我还想和你做上最后一次,我想让自己永远记住你。」
那一次成了他的最后一次,当她一只手套弄着那支丑陋的阳物,和往常一样妩媚地舔舐着它时,另一只手偷偷伸向了床单下,在凄厉的惨号和喷射的血水中,那肉棍和身体永远分家了。她把那截软趴趴的肉丢进抽水马桶,然后从容地拨了报警电话。
最后的判决是入狱五年。姨妈家为了逃避赔偿干脆不知所踪,来看她的只有遥,他给她带来自己做的饭菜,就和许多年前,她还是那个头发蓬乱的小丫头时一样,他省出并不丰厚的的薪水来贿赂狱警,换取她在狱中不要多吃苦头。最终的刑期从五年减少到了三年半,出狱后,他们住到了一起。
遥的职业是小学教师,霞找了一份文员的工作,那段生活简单而恬静,他每天骑着自行车,载着她穿过那些看不见天空的街道, 她生日的那天,他关掉了顶灯,点亮自己做的小灯,微弱的灯光透过戳满小孔的灯罩,洒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犹如漫天星辰,在星光下,他们一起吹熄摇曳的烛火,许下共同的心愿:等存够了钱,一定要去一次天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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