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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载酒少年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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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苏寒。”
“嗯?”
“苏寒。”她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然后转过头看他,等到他也转过头之后,她才笑了笑,“没什么。”
她没告诉他,她到底想说什么。他也没有告诉她,他早就找到了人生的另一个意义。
有些事情还是适合埋在心底,永远都不要说破。
三日后,顾尔雅率军出征。
作者有话要说:目测三章以内。。。。嗯。。。。。。。。
※※※ps:新文文案已开,有兴趣的可以先收藏一下,说不定等收藏够多了,我就提前开了,戳下面的图可以直接传送。手机党看不到链接的可以戳我的名字到专栏找,文章名字叫《九歌》,忠犬傻白甜。【这回真的不写丧心病狂了】
☆、第90章 重新选择
顾尔雅走的很匆忙,而且破天荒地没有与她打声招呼。事实上;他这几日做的事情都很反常;似是有心事一般,没有主动找她。而她一直忙着苏寒的事情,也完全没有其他人。算起来;直到他离开,他们二人都没有好好说上一句话。
“因为他知道了一个秘密;坐不住罢了。”当她去询问顾漾的时候,顾漾是这样回答的,但是那副神情摆明了是不想告诉她到底是什么秘密。
“秦商。”想了想;她这个当“婆婆”的,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出的问题,“如果这些事情统统都没有发生过,只让你在你认识的这些男人里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如果是寻常的“婆婆”来问这个问题,定是要考验儿媳对丈夫是不是忠心不二。但是顾漾问出这些事,当真只是好奇她的真实心意;甚至是期待她说出除了丈夫以外的名字来。
“颜央。”她毫不犹豫的给了对方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她结识了太多太多个性迥异却同样出众的男人。暂且不论这些人做过的事情对与错,他们无疑是世间万千男子中的佼佼者。而若是让她从其中选择一个,她还是会选择颜央。
“为什么?”就连顾漾也是不解。
“都是镜花水月,那不如选择最不真实的那一个。”如果那些事情统统都没有发生过,他们对于她来说,便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无论以何种方式结识相见,初见时,甚至是结识后令她心动过的只有一个人。
哪怕是发生了这些恩恩怨怨,从始至终,她也仅仅对颜央一人动过心。旁人再好,感情再深,她却是再也没有心动过。
再也没有。
如果人的一生只能有一次真心的心动,那她这辈子的心动就给了颜央。无论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
而他偏偏是给了她整个年少的喜怒哀乐的人,不是终会与她白头偕老的那个人。
命运弄人,大抵如此。
“好了,我要报仇去了。”有些话题她也是不想深谈的,说完之后便站起身告辞。当然,说去报仇倒也不是个借口,她是真的要去找李辰卿有冤抱冤有仇报仇。
她在鹒犁住了三年,虽然第二年的时候莲及就消失在鹒犁了,但是他走之前如约告知她过关于李辰卿的身世背景。那个本姓陈的“李辰卿”在冒了别人的身份之前,是绥京的一介流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与绥京副都御使黎笙结识了。这本不算什么,就算是搭上了黎大人,他身为流寇也改变不了命运。但是偏偏黎笙与颜央的交情过深,李辰卿在黎笙府上见到颜央之后变成为了颜公子的学生,甚至得以进入庄山。再后来,绥京的官员在前任都御使黎大人的示意下,瞒下了杀人顶替一案,李辰卿便在颜央的帮助下成功踏进了朝堂,成为了颜央放在朝中一文一武两个官员中的文官。
“让他想得简单点不好吗?非要我告诉他这件事还牵扯了朝中的官员?能参加会试的学子都是朝廷重视的人才,若是寻常的杀人顶替案,绥京的官员胆子再大也不敢包庇凶手,但是这次却做得如此大胆,铁了心的要让那个冒名顶替的李辰卿顺利参加会试。那么杀了真的李辰卿的人定是与朝中的高官有关。若是这件事真的审起来,牵连出的事情肯定不少。何况他故意混进这个公主府,激你收留了他几日,又从这公主府走出去参加会试,现在人人都当他是长陵公主的人,以为你是他的靠山。谁会傻到真的去查。。。。。。而且,那个假的李辰卿既然需要冒充别人来参加会试,只能说明他无法以自己的真实身份考科举。依我看,这无非就是凶手想着随便找了个倒霉的书生杀了顶替对方,刚巧那个真的李辰卿命不好赶上了。。。。。。”这是当年的黎笙在听说那个案子的时候说过的话。
秦商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傻得要命的她一直在想其中缘由,但却从未想过,绥京的两个官员既然敢这样做,除了是受了前任都御使黎大人的指示,还能是因为什么?黎笙在绥京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可不是白当的。亏她当时听黎笙为她分析缘由,竟还觉得很有道理。如今想来,黎笙当时讲的不过是他自己干的事情,当然说的真切。而那时庄山的内斗还未开始,不论是帮黎公还是帮颜央,黎笙都会这样做。
她一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小聪明的,但与这些机关算尽的人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差。想来她经历的所有事情当真是一环扣一环,滴水不漏,该想的不该想的全叫那些人想到了。即使是现在,她都不确定自己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全部真相。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无心与李辰卿等人计较当年的事情了。她现在要做的是,为静好报仇。
“李大人。”当她宣了他进宫,刚叫了他一声准备说话的时候,却看到了他抬起头时的脸。
满面青肿。
“你被谁打了?”秦商实在想象不到现在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对李辰卿动手,何况动不动得过还是个问题。除了他那位恩师。。。。。。“颜央打你了?”
这句话问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除非天地逆转了,那位颜公子才。。。。。。不,就算天地逆转了,颜央也干不出这种事情。
果然,李辰卿叹着气摇了摇头,“白姑娘。”
当所有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一直忍了这么久的白辛夷也寻上了门。诚然,她本来是想直接打死他的。但是以前可以,现在却是不可以了。身居高位的李辰卿确实是个人才,甚至可以称为现在朝廷里不可或缺的人物。就算再不想承认,她也要承认这一点。说句略显夸大的话,哪怕是为了这个天下,李辰卿也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就这样死了。
何况,他死了又能有什么意义呢?静好再也活不过来了。
一想到这些,原本怒气冲冲宣他过来想找他报仇的秦商也冷静了不少,甚至是瞬间有些颓然。
而李辰卿又何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事实上,就在他从庄山赶回绥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愤怒过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错的无可救药。可惜佳人已逝,他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如今被白辛夷打成重伤,也算是解了这些活着的人对他的怨恨。至于静好。。。。。。就算他想偿还,也没有办法了。
“微臣不求陛下原谅。但是作为补偿,微臣可以告诉陛下一件事。”
“什么事?”
“这几日,老师和黎大人秦大人他们都瞒着陛下您的事情。”
她刚刚才想过自己知道的真相到底是不是全部,如今就听了这番话,自是气到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说。”
“林和希。”提起这个名字,李辰卿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意,“真的是条疯狗。”
“林和希?”听他这么一说,秦商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过这个人了。按理说,他既然是颜央的人,这几日颜央与身边的人商议事情时,却都没有他的身影。“他做了什么?”
“林家本有几十万大军镇守边塞,对林家的继承人绝对忠诚,从未改变。”李辰卿沉声答道,“那个林和希,煽动了林家大军转投黎公,不日便要逼进安京。”
秦商有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话。但在明白了其中意思之后,只觉不寒而栗。庄山种满青梅,那个带着一身青梅香的男子则时时刻刻在提醒世人,他是庄山之人。而庄山终究不是颜央的,庄山是黎家的家业。
他能叛庄山,也能叛林家,再叛皇帝,现在终于叛了颜央。
他什么时候会叛黎公呢?她相信总有一天,他连黎公也会背叛。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所有人更需要担心的是自己。
兵权,最重要的兵权,颜央没了最大的一个筹码,又该怎么办?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她,早已慌乱不知所措。可是现在的她在听完这件事之后,惊慌不过一瞬。只是眨眼的时间,她便已经恢复了冷静。
“走,跟我去见颜央。”
虽然心知颜央等人瞒了自己这件事,是想让她安心无忧的生活着,等他们解决好问题再告诉她,或是干脆不告诉了,免得她徒增忧虑。但是她却不能就此作罢,事到如今,她如何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何况,这一次危及的不只是他们和她的性命,而是这万里山河。
但在她走向颜央平日所住之处时,还全然没有想到,她这次去,根本见不到颜央的身影。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懂。黎公一派也终于用上了这个招数,而他们眼中的“王”并非她这个皇帝。
是颜央。
他们终于对颜央下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下一章了。。。。。。同时给你们带来“人生处处有惊喜”和“人生处处有惊吓”、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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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我喜欢你
“怎么可能这样轻易被他们得手了?”在发现颜央失踪后,所有人都彻底慌了。
无论如何;颜央是现在这个朝廷的支柱,如果他不在了,虽然不至于天下大乱,却让所有人都没有了主心骨。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不重要,只要他在;任何事情都有转圜的余地。可是现在他不在。。。。。。
最冷静的反倒成了秦商。
为什么这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大才子们会慌张成这样?她虽是有些不解;但却在一瞬间的震惊之后第一个冷静了下来。即使颜央不在,一切也要照常进行,绝对不能给敌人可趁之机。
“安京军现在的兵权在谁手里?”平复了心情之后,她知道现在必须由自己做主维持局面。
“之前在林和希手里,但是林和希离开之后。。。。。。把兵符也带走了。”
虽说兵符是皇帝给的;没有兵符;皇帝也能调配军队。但是新的统领没有兵符的话,想要统治一支军队到底还是有些困难;而且没有底气。林和希不带兵离开,反倒只拿了兵符离开,既方便他自己;又能给安京这些人造成麻烦。
祟朝的军队只认兵符;就算没了兵符,也要认人。现在林和希叛逃,兵符也没有。朝廷又暂时不能将将军反叛,丞相失踪的事情公诸于众,确实是棘手的状况。。。。。。
“仿造。。。。。。”秦商坐在高位上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去仿造一个兵符,然后颁个圣旨,随便找个理由撤了林和希的职,让新任的将军带着那个仿造的兵符去接管安京军。”
“那新的安京军上将军选谁是好?”李辰卿想到了这几年庄山为了独揽军中大权,设计了一系列事件让朝中多位将军元老被贬,渐渐形成了林和希一人称霸军中的局面,致使现在武将竟无一人堪用。虽说这件事是颜央设计的,但是黎公不仅没有干预还出手帮忙,是不是也是预见了今日之事?
“我不相信颜央斗不过他师父。”听他讲了其中曲折,秦商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他肯定有他的打算,虽然我一点也想不出他会做什么。但在他出手之前,我们要稳住局面。”
虽然她也有些为难,现在到底选谁来掌管这安京军比较好?黎公逼宫一事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也不想阻止,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坐以待毙,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做,反倒有可能影响历史发展。只是。。。。。。
扫了一眼满屋子的文官,秦商只想深深的叹一口气。虽然早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她却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毕竟她身边这些文人们的本事各个能够通天。只是如今这个状况,她却不得不认同那个说法。真的到了最危急的时刻,需要用战争来捍卫领土和生命了,这些文官又有哪个是能领兵作战的。
偏偏顾尔雅还不在。
顾尔雅不在,顾尔雅为什么不在。。。。。。
“调虎离山。”想到这一点的她终于有了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什么?”
“原来真的是调虎离山。”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各地的动乱是调虎离山之举,于是为了稳住安京的局面,派了顾尔雅这个无关紧要的“闲人”去领兵出战。殊不知,黎公想调走的正是顾尔雅,而非林和希。
如今安京没了顾尔雅和林和希,竟无可靠之将。
颜央就那样信任林和希吗?竟然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之前我听我哥哥说,你们的手里都有兵权。”秦商的目光落在了黎笙和秦陵身上。而这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
“可是太远了。”见她要说话,黎笙先解释了一下情况,“那是我们用来保命的,所以远离了安京绥京津京。先皇不知道我们手里到底有多少人,又不知我们的军队到底在何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我爷爷知道,不仅知道,还很确信那对保下安京毫无用处。”
“不对。。。。。。”秦陵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还有一个人。”
*
“肖楚清?那个唯唯诺诺的平庸之辈?”太师椅上,黎公小啜了一口茶,品了品,这才放下茶杯,“原来他也是在你的示意下才故意隐藏自己的。你呀,真是不嫌自己手底下的人太多。其实有一个两个忠心之辈便罢了,太多了反而不好。”
这样和蔼又带着诚恳的语气,仿佛是老师在教导自己得意的学生一般。事实上以正在谈话的这两人的身份来说,这种说法也没有错。
但是这种教导放在今时今日此情此景,就变了一个意味。
“老师说的是。”颜央坐在他对面,露出了一个谦逊的笑容,好像真的受教了一般。
“你觉得他能守住安京?”黎公抬起头看他,然后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引我去打安京,然后瓮中捉鳖吗?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而且是我最得意的一个。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你,也比任何一个人都欣赏你,知道你的本事。我知道林和希根本没有叛你,他是故意来转投我,让我以为你已经孤立无援了,然后贸然去打安京,再被你们联合困在安京。前有故意隐藏了实力的肖楚清,后有手握八十万大军兵权的林和希,就等着我跳下陷阱。我说的对吗?”
颜央没有说话。他本以为既然黎公迟早要与他一战,那不如由他先打开战争局面,把自己放在弱势的位置,引黎公出手。不过黎公是他的恩师,也是教给他一切权谋之术的人。他的计谋虽然高明,但却到底还是瞒不过恩师的眼睛。
“姜还是老的辣呢,何况是人。”黎公并不如世间传闻中那样是个不苟言笑之人,眼下这个场面,这个老人就笑的很是开心,边笑还边说道,“孩子,想要欺师灭祖,你还是早了些。”
顾尔雅离开的那样匆忙,其实并不是去平定叛乱,而是直捣津京庄山,大有夷平庄山之意。这对表兄弟虽然不合,但却很有默契,从始至终,颜央明里暗里都没有对顾尔雅直说自己的目的,但是顾尔雅从听到表哥要自己去平定叛乱的时候,心里就极有默契的明白了表哥的意思。自从出了安京,便假借攻打各地叛乱势力的名号,暗中来到了津京。只是无论是顾尔雅还是颜央都没有料到,黎公竟然在识破他们计谋的情况下,将计就计,假意相信了林和希,然后设计将林和希围困在塞外。林家有八十万大军,林和希的重要性自不必说,顾尔雅两相权衡之下,只能暂时改变计划前去塞外帮林和希脱难,三方军队此时还在塞外僵持。
“林和希回不去,顾尔雅走不开,肖楚清。。。。。。呵,你真当肖楚清是为你所用?他早就恨不得杀你而后快了。”黎公不紧不慢的说着,“所以,我还是会如你所愿攻打安京。但是这一次,你想要的瓮中捉鳖恐怕是办不到了,而且。。。。。。”说到这里,黎公神神秘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你相信吗?我知道历史,历史上说,安京一战,一定会发生,而且,赢家一定是我。我老了,不仅信自己,也信天命。”
直到听到这句话,颜央那淡然的神情才总算是发生了变化。
看着自己这个从来没有输过的学生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黎公也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颜央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没错,但是身为师父,他最厌恶的也是这种学生。没有哪个老师会甘心让自己的学生处处将自己一军的。
“央儿。”想到这儿,黎公又打量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子,“我记得除了拜师那一次,你再也没有跪过我。今日你我师徒缘分也算是尽了,你总该再跪我一次。”
无论发生了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一点总是不可反驳的。颜央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然后忍着钢针刺骨之痛朝着面前的恩师慢慢屈下膝盖,直至双膝跪地。
“还有一件事。你们颜家的男人啊,只会误人。”黎公挥了挥手,便有下属送上一把精巧的匕首。黎公拿起那匕首看了看,然后扔了刀鞘,单单把刀扔在了颜央的面前,“也许你不知道,但是我家的女儿爱慕了颜轻歌多年也没能如愿,直至含恨而终。我的孙女想要嫁给你,你却避之不及。虽说这也不怨你,但是我这个当父亲当爷爷的,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你是我的学生,我知道没有哪个女人能被你放在心上,但是宫里那个女帝,赵家的那个小丫头,你和她还算亲近,何况你也亏欠于她。这一次,我可以保她一命,你拿什么来换?当然,我暂时还不要你的命。”
保秦商一命?黎公当然不可能真的这样做。但对于颜央来说,无论黎公会不会兑现这个承诺,他现在都别无选择。
沉默了半响,他拿起了地上那把匕首。
刀刃划在肌肤上。
祟朝历史上著名的“黎公逼宫”之战正式打响。
肖楚清身为安京军将领,却私放叛军入京。祟朝大地烽烟四起,各地守军自顾不暇。偌大的安京,只靠着都城的守军苦苦支撑。不出一日,黎家军已逼近皇宫。
“你们两个,各自带一样东西走,我留在这里拖延时间。”就在皇宫失守之前,秦商冷静无比的将玉玺和西北军的兵符交给了黎笙和秦陵。
“那你呢。”
“我说了,我留下来拖延时间。他们一定以为这些东西都在我这个皇帝手里,你们一人拿着一样,分两个方向走,到了西北找西北军再商议对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秦商完全没有带着什么“大义凛然”的语气,她当然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这个历史事件是无法避免的,“尔雅他已经回来了,最多不过两日,我没问题的。”
她说的自然是事实。但是即使不是如此,她也知道,只要事情按照历史发展顺利的进行下去,她不仅不会死,祟朝也不会败。黎笙他们并不是会浪费口舌的人,见她这般镇定又没有别的办法,便各自带人离开了皇宫。
然后就是叛军逼进皇宫的这一天。
“禧福寺那边没问题吧。”在把所有人的任务都指派完毕之后,她把施锦留给她的所有下属都派去了禧福寺。因为早在得知颜央失踪之后,她便让皇后和太子妃,以及太子的家眷等人悄悄藏在了禧福寺中,那里有殷阮还有九九和辛夷,再加上顾漾和施锦的这些下属,一定能保护好她们不受这场战争的波及。虽然那几个会武的女子坚持要跟她在皇宫内,但也被她拒绝了。毕竟战争一旦爆发,不是一个两个人能挡得住的。而她知道自己不出意外是不会死于非命的,就算史书写的有偏差,黎公为了玉玺也暂时不会杀她,仅仅是抓她而已。若是带了人反倒会连累旁人。
“那边没关系,可你自己呢?”偌大的皇宫,除了禁军之外,便只剩下苏寒一人陪在她身边了。
“别忘了,我可是诱饵。”虽然她也要求苏寒离开,但是很显然,她完全无法说动这个人。所以,说完这句话,她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咱们可是要为所有人拖延时间的。”
千算万算,她没算到黎公真的想杀她。
黎公手中还有真正的太子爷呢。。。。。。杀了她这个暂代帝位的区区女子又能如何。
本来是出去当诱饵的,但是在躲着叛军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黎公的真正目的。黎公是想杀了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帝,以替太子讨伐“叛党”之名杀了她,再利用太子的“禅让”光明正大的登基。
拖延时间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拖延时间,为了保命而拖延时间。在宫中禁军终于抵挡不住叛军之后,她被逼进仪元殿旁的一个偏殿内,而黎家的军队则在四周的高楼上团团围住了这个小屋子。他们还是很看得起她这位女皇帝的,为防她耍诈,这一次所有人都是身居高处,居高临下手持弓箭对准了那个房子。
时间不可能永远都如她所愿赶得那么巧。顾尔雅还是慢了一步,他没有刚好在她最危难的时候赶到。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就差那么一点点。。。。。。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偏偏在这种时候,苏寒竟然很有心情的问了一句。
秦商一愣,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了屋子里的书架。
“那里面有一条暗道,一会儿你从那里逃出去,去找顾尔雅。”
“那你呢。”她抬眼望向他,看他表情平静如初,她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你我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们不知道这屋子里到底有多少人。如果一会儿没人出去,他们就会冲进来。所以你快点走,他们很谨慎,我会拖到最后一刻再出去,到时候他们会确认出来的是谁,然后再进来发现这条暗道也要不少时间。这些时间足够你不被发现的离开了。”
“这样行不通的,不如你和我一起走。”书架已被挪开,她站在暗道的入口处否决着他的想法。
“所以你要把你的衣服给我,我给你拖延时间。”他指了指她身上那件袍子。
秦商总算是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为了防止她耍花招,黎家的军队很谨慎,只是将他们围困在这里,却暂时按兵不动。如果一会儿没人出去,利箭便会将这个屋子射成筛子,而军队则很快便会发现这条暗道,说不定还没等她逃出去就抓到了他们。
但是身处高地占据地形优势也有一个弊处,他们很难看清从屋子里走出的人的身形长相,除非派人靠近去确认。
“他们如此围困你,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更多的是想抓了你再当着安京军的面杀了你立威,而不是将你就地处决。所以一会儿你把衣服给我,我能帮你拖延一时就是一时。”苏寒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副略显阴沉的面无表情,好像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就连说起这件涉及生死的事情时,神色仍是未变。
“不行。”就算眼下只有这一个解决办法,秦商仍是摇了摇头,“让我看你去死,不可能。”
从前她总是厌恶那些被人保护却不快点逃跑只是一味纠结的人,但是真的换做她自己身处这个局面,她才总算理解了那些人内心的痛苦。即使心知必须要这样做才不辜负对方,可眼睁睁的看着重要的朋友为了自己去送死,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人真的能够坦然面对,狠心的做出决定?
“这一次,由不得你了。”他突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然后,暗道里突然出现了两个暗卫。[汶网//。。]
“你们要干什么?”眼看着暗卫拉下了她那宽大的外袍扔给苏寒,秦商想要挣扎,却被钳住了手脚不得动弹。
“别怪他们。是我留下他们的,毕竟。。。。。。施大人给他们的唯一一个命令就是保护你。”
也正是这个命令,当苏寒瞒着秦商留下这两个暗卫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因为他们也能判断出做什么才能保护自己的主子。
“苏寒。。。。。。苏寒你别这样。。。。。。苏寒!!!”眼看着书柜一点点挪动着,暗道里的秦商拼命的哭喊着,“苏寒你别去,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苏寒。。。。。。我求你别死。。。。。。我求你了,只要你活着。。。。。。你活下来跟我成亲好不好。。。。。。我求你活下来让我嫁给你。。。。。。你让我喜欢你好不好,我求你了,你答应我好不好。。。。。。”
相处三年之久,她不是傻子也不迟钝,她当然看得出身边这个人对她的感情的变化。可是她也知道,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埋藏在心底的那句话,而她不可能接受,自然也不会主动说破。
但是此时此刻。
书柜已经接近闭合了,从最后的那条缝隙中,她清楚的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寒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这一生,唯一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露出了笑容,然后说了一句话。
“我不喜欢你。”
书柜合上,通道封闭,她被两个暗卫强行带走。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秦商已经记不清了。眼泪流干,几近麻木的她在逃出暗道之后,又被逼了回来。两方人马交战,谁棋高一着,谁又被谁暗算。。。。。。这些对她来说,通通不重要。
后来,在百般曲折后,她又重新退回了那个屋子,然后在仪元殿外看到了。。。。。。尸体。
她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围困在这里,那两个暗卫尽责的守在她身边。但她知道,自己已经算是孤立无援了。她的眼中只有那具尸体,事实上,因为太过惨不忍睹,尸体已经分不清模样了。但她的目光却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温柔的看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眼泪流干了,再也流不出了,所以她只能让自己的目光尽量的柔和一些,仿佛稍微凌厉的眼神也能伤到这个已死之人似的。
只是,就在她已经绝望的准备接受接下来的命运之时,原本逼近她的军队突然停下了动作。
短兵相接。
一直没有抬起头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突然闯入皇宫的军队到底是哪一方的。她只知道,激烈的战况下,黎家的军队竟然无暇管她。可在这个突然变成战场的场面里,她想要平安无事的走出去也很难。
千军万马,杀气腾腾,喊杀声不绝于耳。已经二十一岁的女子不复当年天真,处在战局中央的她只是像被人抽走灵魂一般抱着怀里的尸体跌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铛!”长刀被扔到地上时与地面擦出一声轻响,完全淹没在这喧闹的场面里。
但是偏偏她就听到了。
终于抬起头,她看到了这个让阻拦者尽皆沦为刀下亡魂的男子,他从混乱的场面中走过来,走到她的面前扔下刀,然后蹲下身注视着她。有认出他的人,惊恐的喊着,“林和希。”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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