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寻花载酒少年事-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在离他的位置没多远的地方,颜央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睡得香甜,有可能还在做梦。

从他这个位置看不到那个少年到底写了多少字,又到底又没有写完?他只能看到对方睡得十分安稳,几乎将这大殿这考场当成了自己的家。而高座上的皇帝也并没有阻止这一点,反而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通过这场殿试,秦陵明白了两件事。一是,颜央确实不太正常。二是,颜家真的是个很显赫的家族。

当然,因为颜央只写了一半的文章就安然入睡。这一场殿试的最终结果是,年仅十五岁的秦陵成为了黎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直到黎朝灭亡,这个记录都没有被打破。

而为了打消世人的质疑,十三岁的榜眼颜央在贡院门口摆了一个月的摊。

“什么就叫摆摊啊?”白辛夷很是不满他这个说法。

“你嫉妒哥哥吗?”顾尔雅在旁边插了一句嘴。

“谁会嫉妒他?”就算世人都这么说,秦陵也绝不承认这一点。虽然他确实对自己赢了殿试的方式感到很介怀。

“你们有空聊天,不如把橘子给我一个。”坐在不远处的颜央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坐在阴影处吃橘子的三人,而他们三人的面前的橘子皮早已堆成了小山。

“不如我替你摆摊,你过来吃橘子。”秦陵捏起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好啊好啊好啊。”颜公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秦陵随即抓起了两把橘子朝着他扔了过去,颜央武功再高也躲不过橘子们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最后干脆站在原地不动等他砸完,这才捡起被他扔过来的橘子们又狠狠的掷了回去。

两个刚刚中了举,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这样在贡院门口给过往的路人表演了一下午的扔橘子大战,直到双方都带着一脸橘子碎末回家挨骂了。

当然,那一日碰巧经过此处的路人们都不会想到这两个人未来会成为艳冠三京的辅国少师大人,还有权倾御史台令百官闻风丧胆的御史中丞。

番外(2)

颜央十四岁,秦陵声称自己是十六岁的那一年,他们遇到了一个危机。

“买定离手。”

随着这声吆喝,骰盅被揭开,一个二,一个三。

庄家胜。

“又输了。”十二岁的顾尔雅很是不安的回头望了望哥哥,“怎么办?”

一身月白祥云纹的衣衫,连那松松绑着头发的发带都是银白的缎子,颜公子坐在这昏暗杂乱的赌场中,其实是很格格不入的。但当事人自己却并未在意这一点,只是认真的看着赌桌上的一切,听到弟弟这样问了一句,才想了想答道,“等。”

这个赌场的环境差归差,却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得来的。单是有钱也无用,需要有门路才行。颜央的人脉通天,想进来自然不难,但是想赢钱就不易了。

“累死我了。”没一会儿,一个少年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似是跑了很远的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到缓了缓,掸了身上的雪花后才坐到了颜央身边,“如何了?”

“不行,就等你了。”说完,颜央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你是怎么了?”

“司礼监新提拔了一个人,一上任就各处找麻烦,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我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避开了他。”秦陵捧着桌边的热茶喝了一口,才总算缓了过来,“看哥哥帮你赢回来。”

有着那样的家世背景,秦陵对赌场的熟悉不亚于在场的所有人,自然也熟知这赌场中的各种规矩和门道。三个少年一齐凑到赌桌边,眼看着那边又招呼着下注,颜央非常豪气的便把所有赌注一起堆了上去。

赌场老板也是这安京地下势力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有门路来到这赌场的客人,便一概不问身份,这是规矩。但是看了看对面三个年纪小,出手阔绰,长得比姑娘还精致好看的少年,他还是在心里犯嘀咕,只想着这又是谁家的少爷们偷着过来玩。

为了探探底细,他给他们单开了一局。

这一局到了最后,只要庄家能掷出七来,便是庄家赢。一六,二五,三四,这些数都能掷出七,可以说赢面很大。但是颜央却颇为自信的叫着围观的人一起下注,大部分的人都被他脸上的自信所迷惑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押在了他这边。能在这个赌场里的混的,对于起哄这种事都在行的很。导致到了最后,几乎所有人都鬼使神差的押了他。

开盅。

一个二,一个五。七,庄家胜。

老板就这样普普通通的赢了。原本很是无辜的看客们看的咬牙切齿,心里暗骂自己刚刚是被驴踢了脑子才糊涂的真去相信那三个小孩。

又开一局。

这一次,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所有人都押在了老板那边。

还是赌七。开盅,一个六,一个。。。。。。另一个是一片空白。原本应该是一点的地方现在是一片空白,用手摸上去还能摸到一些粉末。仔细一看,就连那个六,也不过是原本的五点的旁边多出了一点,如同后加上去的,一碰便掉了。

“秦哥你好厉害。”尔雅兴奋的看向了旁边的秦陵。

秦陵却是愣了一下,“不是我啊。”

“赢了。”连输了一个上午的颜央终于对着他俩笑了笑,那笑容里是不易察觉的狡黠。

“你自己玩就算了,还要拉我下水!”当三人狼狈的从赌场中逃出来时,秦陵忍不住朝着罪魁祸首吼了一句。

敢在这个赌场出老千的不少,但是敢出的这么明目张胆,还故意哄所有赌客去押老板让他们连输两次赔个干净的,只有颜央一个人。

“不是你说要找点乐子。”赌场的所有人都是有门路有势力的,被几个小孩子耍的团团转自然不会甘心,颜央说完之后就踩在身边的墙上,三下两下轻巧一跃落在了房顶上,“从这儿走。”

如今外面还下着大雪,地上滑,房顶也好不了多少,只是捷径罢了。迎着风前行,三人纵使有轻功在身,也逃得很是艰难。

“这里离谁家的府邸最近?”眼看着追兵不依不饶的在后面追着,颜央在干脆打一场和继续逃之间选择了后者。

“柳家。”说完之后,尔雅又很快皱起了脸,“不要去柳家好不好。”

其余两个人皆是沉默了一下,他们都对上一次柳知秋娶亲时,新娘子在洞房里拿着杀猪刀的画面心有余悸。

“听说文姐姐真的会打人的。”尔雅又想起了前几日看到一个脸肿得不像样的女人从柳家出来时的场景。据说那是柳家的老夫人要给儿子娶得妾室,虽然柳知秋再三拒绝,那本就爱慕着柳公子的女子却一心想要嫁进柳家,还按照老夫人的指示出现在了柳知秋的床上。可惜还没见到柳知秋,先见着文珞了。气急败坏的文珞不顾老夫人的阻拦,愣是把那女人打成了重伤扔出了柳府。这在安京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这件事教导你什么了,知道吗?”经他一提之后也想起这件事的秦陵认真的问道,接着又自己回答,“不要娶会武的女人。”

尔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明明是娶了一个,就不要再想第二个了。”颜央适时的给了弟弟正确的教导。

“喜欢一个人,就一直喜欢下去,永远都只是这一个?”尔雅依着自己的理解这样问着,然后困惑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颜央点了点头。

“你们三个。”这时,墙下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柳知秋刚刚从朝中回来,还没等到家就在半路上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等到下了马车靠近一看,果真是那三个人。而风声和地下的积雪掩盖了他的脚步声,等到三人发现他时,他已经走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了。

没有人回答他。

秦陵的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时,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后略带不解的看向了颜央。颜央却是把情绪掩藏的很好,只是平静的发问,“敢问这位是?”

跟柳知秋一起走过来的那个少年穿着一身宦官才穿的官服,听到这个问题时,阴沉的脸色未变,冷冷答道,“司礼监提督,施锦。”

眼见着气氛不对,柳知秋瞥了一眼颜央的神情,已是心下了然,笑着说了一句,“还下着雪呢,你们也早些回家吧。”随即便与施锦回到马车继续往柳府的方向去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秦陵的笑意也敛的一干二净,“不是林和希。”

“不,他就是林和希。”颜央摇了摇头,“我们都想错了,林和希应该有两个人,林帅真是好手段。”紧接着又抿唇笑了笑,“我好像知道大司马想干什么了。”

“有办法了?”

“等着看。”

“那现在呢?”

现在。。。。。。他们到底还是溜进了一户人家。即使已经无需躲避赌场的人,少年心性到底还是闲不住的。仗着武功高,他们轻松的混进了一个权贵之家。而且是这黎国最有权势最显赫的一家。

黎家。

这几年的科举是连着举行的而非三年一次,今年的魁首被黎家的一个庶子夺去了。但是那个叫做黎笙的状元爷却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整整一年都没有在朝廷里露过面。而别人不知道,颜央却是清楚得很。

“庄山到底还是黎家的家业,那个黎笙说不定就是他们选的掌门。”说话时,三人已经在黎家的院子里逛了起来。如今下着大雪,这花园自然没有下人会过来。

“他们家不是最重视嫡庶之分吗?我记得那个黎笙是庶出的,而且是青楼女子所生。”

“黎公每次的决定都不按常理。”颜央对自己的老师还算是了解。

正说着话,三人的脚步却出奇一致的停了下来,因为他们都看到了站在湖边的那个人。如今是寒冬腊月,这园子里的湖水却没有结冰,任由大雪洋洋洒洒的落在上面然后很快融化。而湖边那个人与他们相仿的年纪,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半散着长发,粉雕玉琢的一张脸愣是看不出男女来。

看穿着打扮不是下人,但是这黎家的子孙众多,三人都没能认出这是黎家的谁。

“你们是谁啊?”最后反倒是那个人先向他们发问了。

本就没打算躲藏的三人如同走在自己家一样悠闲的靠近了他,只是越靠近也越困惑,等到走到面前的时候,尔雅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了自己哥哥一句,“男的女的?”

虽然他问的很小声,黎笙还是听到了。未及动怒,那边的秦陵也小声答了一句,“女扮男装吧。”

未发一言的颜央及时拉着身边的两人闪开飞来的暗器。

而气急败坏的黎笙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连他们的身份名字也不问了,只是一言不合罢了,四个人就这样打在了一处。期间,也不知是谁打中了旁边的假山,碎石接连滚落下来。闪避时,三人都没注意到身后的黎笙,等到颜央察觉时,黎笙已经被他们撞下了水。

罪魁祸首是谁不重要。下着大雪又没有结冰,这寒冬的湖水可谓冰冷彻骨。顾不得黎府的下人们已经闻声赶来,颜央还是先拽了湖里的黎笙一把将他捞上岸才匆匆离开了黎府。而仅仅是双手触碰到那湖水,颜央就不知养了多久才养好冻伤。

后来,三人都知道了那日的少年到底是谁。颜央则从自己老师那里听说了另一件事,黎府花园里的湖并没有通着别处,而且与寻常的水不同,无论水面还是水下比天气最冷时结的冰还要冷,本是准备好用来做别的事的。却没想到。。。。。。

“那孩子的一辈子,就这样毁了。”黎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语气里带着遗憾。

而从老师的表情来看,颜央知道黎笙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即使,一次不小心,他们就毁了那个少年的一生。

寒气侵体,五脏六腑各处关节都受了多多少少的损伤。无法习武,身体的痛苦伴随终生直至死亡。

他这一辈子都完了。

“算了,反正是我先跟你们动手的。”再次相见时,已是第二年的冬天,黎公子坐在温香软玉中间,蛮不在乎的冲着他们摆了摆手。

“我会还你。”颜央说的平淡,但是听着的人却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又不是。。。。。。”尽管那日的情况有些混乱,黎笙却知道不小心将自己撞下水的并不是他,但看着他的表情,便识相的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道,“怎么还?”

“赔给你。”

赔给你一辈子,一个全新的人生。

“那我就等着看咯。”这时候的黎笙还不知道面前的少年会怎样做,更是不算相信他的话。“现在先留下来玩玩?”

年少轻狂,从不在乎醉生梦死。

因为年纪还小,颜央又一向保护弟弟不让他接触这些荒唐事。最后,顾尔雅被所有人排除在外,一个人站在码头上眼看着那艘画舫越走越远。而那船舱里的场景,即使他看不到,也能想到是怎样的荒唐。美人美酒,酣歌恒舞。

“你怎么留下了?”同样站在岸边的施锦瞥了他一眼,脸色冷的能结冰。

看着这个阴阳怪气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顾尔雅不难想到他是在监视这些需要防备的世家子弟们,所以故作天真的笑着答道,“我哥哥不让我跟着,不如你去抓了他们回来。”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施锦面无表情的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一路拖了回去,直到拖回未央街的颜府前,把他扔进府里才放下心离开。

“雪天路滑,别在外面乱跑了。”走之前,施大人还不忘对着被自己送回家的少年交代一句。

又多了一个把他当小孩子看待的人,等到那身影走远,顾尔雅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四五年左右的时间过去了。

颜央轻轻松松夺了那庄山掌门之位,黎家上下震怒。而那一夜,刚巧有一伙不长眼的山贼劫走了长陵公主。客栈里的三人同时听到了这两个消息。黎笙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你没必要。。。。。。”

“我说过,我会还给你。。。。。。”算了算时间,颜央知道林和希等人就要来这边了,淡淡的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客栈,顺便拍了拍秦陵的肩,“公主那边,还是你去吧。”

叹了口气,虽然自己也对他的另一个决定感到不值得,明白前因后果的秦陵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能说一句,“放心吧。”

被独自留下的黎笙微垂下眼眸,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你知道庄山吗?”那一夜,他对着那个善良而纯真的少女这样问道。

“庄山是什么?”秦商敲了敲已经蹲麻的双腿,干脆坐在了地上听他说。

“谁也不知道庄山在哪里,极有可能在津京,也有可能就在安京。”黎笙神神秘秘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里尽是些妖魔鬼怪。”

“什么啊?”她对他说的这些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有机会的话,你会看到的。”说完,他也像是蹲麻了腿一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全身的骨节都如同被浸在冰水一般疼的锥心,这一次,他却没有多大的感觉。而且他也没有告诉那个少女,庄山的掌门是要终生为庄山而活。虽然手握滔天权力,接位时双膝却要生生钉入钢针,既限制了身体的活动,也有将其终身禁锢在那高位之上的意思,悲凉直至孤老。

而现在,庄山的掌门不是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算是提前更新了。

这就是年少时的那些事情。。。。。。其实,文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与缺陷,他们每个人都复杂的可以,有些事也有很多大家不知道的前因后果。【年少时发生的事情远不止这些,未来的番外中也许会提到】

总之,绝对无法单纯的判断一些事情的对错和遗憾,作为看客,只有感慨。

毕竟,这个文是所有人的少年事,少年时。绝对不是一个很单纯的故事。

☆、第81章 逼不得已

“颜央。。。。。。”低声唤出这两个字之后,秦商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忘记了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而颜央只是站起身朝着她这边走近了两步,没有走到她近前,也不算离得太远;一个绝妙的距离。

“你怎么回来了?”虽然心知他总有一天会回来;但是她并没有想过竟然这么快,这么突然。

“因为老师说我欺师灭祖;将我赶出师门;我无家可归了。”他笑着解释了一句;语气很是轻松;一听就是开玩笑。

不过庄山内斗确实是事实。秦商听黎笙说过;颜央的师父是黎家的真正掌权者,也是有国公之位,连皇帝都要尊称其“黎公”的人。而这次,自己的学生抢了黎家的家业,黎公自然是震怒不已;三年前便与颜央决裂。

“为什么一定要抢走那个位置。”秦商还记得当年黎笙百般不愿继承掌门之位的事情;也知道继承这个位置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自是很难理解颜央的举动。宁肯放弃人生,也要与人争斗吗?

“那是个很复杂的故事。”对此,颜央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

三年未见,他的容貌除了更加精雕细琢之外,几乎没有变化,但却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变了好多好多。那是一种形容不出的变化,想来,庄山的日子一定没有多么愉快。

到底是何苦呢。。。。。。

“我先回房了。”既然颜央也住在这里,想来这府邸也一直有人居住打扫,沉默了一会儿后,秦商就自顾自的走回自己原本的房间。

事实上,这么多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堆了三年,他们本该好好谈一谈才对。但真的见了面,她却连一件事都想不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唯有暂时避开,等到平复好心情再去面对。

几乎是在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一瞬,顾尔雅适时的伸出手拽住了颜央的一只胳膊。也正是得益于他这像是拎东西的一扶,颜央才不至于双膝一软倒在地上。

“我真是烦透你了。”把自己表哥“甩”在椅子上之后,顾尔雅才收回手,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

颜央倒是不以为意,只是轻轻捏着膝盖的骨头来缓解痛苦。庄山的掌门是要终生为庄山而活。虽然手握滔天权力,接位时双膝却要生生钉入钢针,既限制了身体的活动,也有将其终身禁锢在那高位之上的意思,悲凉直至孤老。他的两个膝盖各自钉入了三枚特殊的钢针,能站起来走动是个极限,但也要为此付出相当大的痛苦。

“怎么没瞒过去?”本来想跟着秦商回屋的顾尔雅走了几步后,还是没忍住扭过头问了一句。

“那些元老们看得太紧了,做不得假。”当初接位的时候,颜央不是没有想过瞒着庄山的几个元老在腿上作假。但是那些人已经精明了一世,又怎么会容许这种事的发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起码还能站起来走走。”

“你。。。。。。小心一些吧。”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最开始的起因,顾尔雅停顿了一下,还是放轻了语气。

年少时胡闹过头,他们的无心之举毁了另一个人的一生,如今却要颜央一个人来偿还。他就算再厌恶面前这个人,到底还是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你们说什么了?”还在屋子里发呆的秦商看到他推门进来,不由好奇。

“表哥表弟叙叙旧。”顾尔雅随口答道。

秦商撇了撇嘴,她可是知道,这世上任何一对表兄弟的叙旧都能称得上叙旧,惟独这一对兄弟,别说叙旧了,不闹到你死我活就算好的。

“怎么?不信吗?”他竟然笑了笑,“我对他顶多是厌恶而已,想看他倒霉,却没想过让他去死。有谁想杀他的话,说不定我还会帮他杀了他的敌人。”

“那你杀。。。。。。那你逼死了他父亲。。。。。。他知道吗?”虽然心知这件事很是曲折,秦商却也一直很是不解。

“莲及告诉你的事情 ,有一些偏差。颜央跟颜轻歌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还要差,我也至多不过是在颜轻歌死前气了他一下,又不是真的杀了他。”说到这儿,他瞥了一眼房外,“更重要的是,我不是好人,颜央更不是什么好人。”

“有时候,我真的弄不懂你们。”

“懂我就行了,没必要懂他。”

顾尔雅说完之后就走到她的床前,不知按了什么机关,那床竟然自己往外移动了几寸,他走到靠墙的那一侧,伸手拿了样东西出来冲着她晃了晃,“看。”

“你什么时候在我房间藏的东西?”在看那东西之前,她对这一点很是诧异。

“这个屋子在成为你的住处之前,是我的房间。”他平静的告知了她这个事实。“这里原本是颜府,我在颜府住了十一年,都是在这个屋子。你来了之后,我本以为你会住在颜央的房间,谁知道。。。。。。”

“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反问,表情比她还要不解。

“你。。。。。。你。。。。。。”她想了半天反驳的话都没想出来,干脆抢了他手里那个东西拿过来看。

那是一块令牌,可以拿着它出入皇宫或天牢无阻,有如皇帝亲临。这种令牌,全天下也不过三块而已。

“什么时候弄来的?”现在这个时期,有了这个令牌可以称得上有如神助,秦商相信眼前这个人一定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天,才早就做了准备。

“之前叫你父皇给我的,就当是你的嫁妆。不过这东西我拿着也没用,我是给你要的。”示意她收好这东西之后,顾尔雅才抬起头看向她,“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你什么?”

“颜央。”

“刚刚不是已经。。。。。”

“你要问的应该不是我和他。”

“太多想问的,反倒想不出问什么了。”说话的时候,她也对自己的平静感到很是诧异。

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本以为她会对颜央这个名字敏感到听都听不得。但是如今谈起这些事,除了平淡还是平淡。也许是三年的时光冲淡了一切,也许是她根本无法怨恨那个人。尽管再不想承认,她对颜央的感觉,这一生都上升不到恨的程度。

至今为止,她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没有他,她便没有现在的一切。他几乎可以称得上她的整个青春,她又怎么会怨恨自己的青春年少。

但若说不恨不怨,又剩下什么感情?爱情?她曾经对他那懵懂的迷恋并不是爱,何况早已被现实磨得一干二净。

唯剩平淡。

亦或是,平等。

现在的她对他无恨无怨,也没有近乎卑微的仰望。她可以用最平静最平等的心态与态度和他相处,没有惶惶不安,不必相逢如陌路,而是像两个相熟已久的熟人那样平心静气的相处。

只要一想到这里,她神情间表现出的释怀让顾尔雅吓了一跳。

“你想到什么了?”他见她一副想通了的表情,很是困惑。

“走吧,出去看看。”黎笙他们几人是走在后面的,稍稍减了一些纠结的秦商站起身准备去接他们。只是就在她一脸笑容的推开门时,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画面。

落后的几人已经到了院子里,黎笙蹲在颜央的面前反复摸着后者的膝盖,两人靠的很近,说话时几乎时挨着彼此的耳朵。

“咣。”她从房间里面把门关上,然后转身靠住门,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原来他们是那种关系啊,怪不得他们两个连喜欢的姑娘都没有。”

“别关门啊!开门开门,你给我出来,你想到什么了你说清楚!”意识到她误解了什么的黎笙在外面拍着门。

最后,大家围着院子里的石桌坐了一圈。

秦商等人从安京离开时,是七个人,如今坐在这里的还是七个人。莲及和林和希不在,多了颜央和白辛夷。但是就目前而言,这些人都算是自己人。

气氛很奇妙,没有人说话,却都各怀心思。

“咳咳。”秦商作为第一个开口的人,先咳了一声打破沉默,这才故作严肃的说道,“现在,让我们研究一下现在的形势。”

“你回来是干什么的?告诉她。”顾尔雅直白的朝着颜央抛出这句话,干脆利落直切主题,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救人,然后找个与我无冤无仇的皇帝继位。”谋篡皇位这种逆天的大事由颜央说出来,如同在说今日的天气很晴朗那般理所当然云淡风轻。

“我还以为你自己想当皇帝呢。”秦商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虽然上一次在津京,她曾问过他是否想要天下,那时他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我当皇帝做什么?”这时的他垂眸看着飘落在杯中的那片花瓣,笑了笑说道,“就算是他们逼得我想夺这天下,我也不想要皇位。”

秦商几乎立刻就想拿他做过的事情反驳他。可是话还没出口,一想到那些事情,她却也觉得有些不对。他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他给自己铺了无数条路,更多的是与那些想杀了他的人对抗。赵衍想了这么多年,千方百计想要杀了这个最大的敌人,颜央却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对那皇位的妄想。

他一直在斗,但却是在保命。

“锋芒毕露惹人妒。”不知是谁这样悠悠的说了一句。

她一开始就想错了,从始至终,他只是在反击而已。

他从未想过坐上那皇位,却在多年争斗之间,困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将天下夺过来赢了所有人,然后再做打算。

“从很久以前开始,每一个真正想要谋朝篡位的人都将我视为了他们的对手。从我十年前第一次踏入朝堂开始,我就成了所有势力共同的敌人。”说到这里,颜央的笑意加深,“无缘无故成了众矢之的,就算我对着所有人都解释一番,说我对皇位毫无兴趣,又有谁能信我?”

家世,背景,才华,势力。十年前年仅十三岁的颜央已经占尽了这天下所有的好处与优势,何况以他的头脑和谋略,世上已无人可比。而他唯一缺少的东西,野心,偏偏是世人认为他一定拥有的东西。

“真够倒霉的。”每次一提起这件事情,黎笙就忍不住想笑。

“可是跟随你的很多人,他们想要这天下。”想了想,她这样说道。

“不,并非如此。”颜央摇了摇头,抬眸看向她,“你只知他们是胸怀抱负的文人,却忘了他们也是皇帝的臣子。为人臣子,他们最想要的是一个贤明的帝王,可以让他们尽情改变这天下的帝王,而不是自己坐上那个皇位。在他们看来,最终创造出和平盛世的是官员,而非皇帝本人,皇帝只是赋予他们权力的人。”

“那你现在想怎样做?”她看着他,等他说出他心中的皇帝人选。毕竟,现在无论是太子还是黎公,有能力坐上皇位的人都是与他“有仇有怨”的。

“等老师先出手,如果他真的继续逼迫我,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说话的时候,颜央又露出了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让人无法猜透他在想什么。但是秦商也不得不承认,从以前到现在,她一直很相信他的实力。甚至可以说,最相信。只要他说他有办法,她就知道这件事的赢家会是谁了。

“就是因为这些事,你才回去当掌门?”她忽然能够理解他当时的突然离去。毕竟,有了庄山的势力,无论与谁对抗都是多了一份胜算。

“不。”颜央本想告诉她,就算不做这个庄山的掌门,他也斗得过所有人。不过一想到事情的起因,也只是说了这一个字罢了。

“那是个很复杂的故事。”反倒是一边的黎笙突然神色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