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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花载酒少年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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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吗?”殷阮突然笑了,笑中带着苦涩,这是她很少会露出的表情,“其实无论你在当年还是现在这样问我,我都会回答我会嫁给他。只不过当年是为了报仇,现在。。。。。现在我是不是很奇怪?竟然对杀夫凶手的恨意都能磨平。而且,秦商,你跟我不一样。林和希于我,从小就是执念。你要嫁的人,对你又意味着什么呢?”
殷阮猜出了她即将嫁给杀了施锦的凶手,但这个问题她却不知该怎样回答。自她一年前认识顾尔雅起,那个少年给她留下的两种极端的印象此刻在她脑中交换闪过。
最终,她说的是,“没意义。”
不爱不恨不纠结,全无所谓,毫无意义。
“秦商。。。。。”殷阮的眼睛微微瞪大看着她,似是觉得眼前这个少女有些陌生。
“两次都在丈夫刚刚离世便改嫁的话,我迟早会遭天谴吧。这一次,还是三年后再嫁吧。”对于好友那诧异的眼神,秦商只是一笑置之,然后认真的提议道,“要不要跟我回公主府生活?父皇他不会为难你的,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这对这禧福寺的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殷阮却摇了摇头,“我在这里才是最好的。而且,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通。”
比起真正的丈夫,慕容济的死才是殷阮一生都迈不过去的心结。秦商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便也没有勉强。两人又在这功德堂里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各自回了自己该回的地方。
“住持。”在离开之前,秦商碰巧遇到了海禅大师,便也停下脚步合掌行了一礼。
“殿下节哀。”海禅大师同样合掌念了几声“阿弥陀佛”,然后等着她先离去。只是她却没有继续往寺门外走,而是突然问起了一个问题,“不知住持可否告知本宫,本宫的驸马为什么没有被土葬而是被火化?”
“这是驸马爷自己的意思。驸马爷曾在本寺住过一段日子,那时他便交代老衲,若是有朝一日他遭遇不测,便将他的尸体火化安置在寺中。”海禅大师平静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原来是他的意愿吗。。。。。。”秦商最后又远远的看了一眼功德堂,手中的佛珠攥的更紧。她本是想将这串重新串好的佛珠放到施锦的骨灰边,但是来了之后却又改了心意。就当她自私一次吧。她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永远的失去了他,她甚至没有与他好好道别一次,没有好好的将他的样子烙印在自己心底。
就让她留下这个唯一的遗物吧。
“住持,”离开前,她问了海禅大师最后一个问题,“你相信因缘天定吗?”
“佛家最讲究因果。”虽然她并没有直言自己真正想问的事情,海禅大师却好像看透了她所想的一切,“世上没有事情是由上天决定的。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一切的结果都有前因。无论是什么事情,既然会发生,就必然是前因的结果。”
“那我为什么会遇见他。”
“若前世没有相欠,今世便不会有相遇。凡尘俗世之人都逃不过这因果轮回。”说罢,海禅
大师合眼低声念起了佛经,似是以此来感叹红尘纷乱。
上辈子相欠。。。。。。一向不喜前生今世之说的秦商突然爱上了这个说法。因此只有这样,她才能给自己的突然迷茫找到一个最安心的答案。
“就当我上辈子欠了你吧。”对着功德堂的方向一笑,她握着手中佛珠转身离去,同时也摒弃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念想。
“要送您回府吗?”见她终于出来,苏寒第一句话便是这个问题。
“你也不用把你想离我远一点的心情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她不由调侃道,“亏我还想向父皇要了你给我当护卫。”
“奴才不会武。”虽然她说的是玩笑话,他却回答了实话。
这倒是个出乎她意料的事情,不自主的愣了一下之后才自言自语道,“是啊,你又不是他……”
纵然再像,这世上又怎么真的会有第二个施锦。
一切都结束了,找不回了。
*
回到公主府时正是晌午,一天之内最惬意的时光。府内诸人似是都在等她,她的目光却扫过众人,然后发现其中果然没有那两个人。
“殿下。”对这公主府还很不适应的九九凑过来低声说了一句,“颜公子好像要离开这里了。”
“他想走便让他走吧。”这并不是一件能让她吃惊的事情,说出这句话时她的语气也如同在说今日阳光明媚一般理所当然。
并不是出于怨恨或出于失望。只是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经历了昨夜将眼泪流干的痛苦,她突然发现自己对很多事情都没有了执念。诚然,她对颜央的迷恋和爱慕未减半分。但她却不在意这一点了。没有了一些虚妄的期待,剩下的唯有平淡。
“颜公子!”九九突然惊呼了一声。
秦商转过头便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颜央,他不知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但一定听到了她所说的话。
“给你。”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那是一本书,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史书。
秦商接过了,但没有去翻。因为她知道原来那本早已被毁,这是他依凭记忆写出来的。毕竟他很早就答应过她这一点。
“你要回庄山?”
“是。”他并没有惊讶她竟然猜到了这一点。
“如果这就是你想了这么多日的决定,那便走吧,”她对着他弯了弯嘴角,平静的说道,“想回来的时候随时回来,不想再回来的话,希望你一生平安。”
“颜央永远是长陵公主府的颜央。”他抬眼看向她那无波无澜的目光,眼中隐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闪过,紧接着又说道,“而我,以后不再是颜央了。”
旁人听不懂他的意思,她却很快就明白了,“原来你就是那个掌门。”但她也只是感叹一声,并没有继续问他庄山到底意味着什么,竟能让他舍弃自己原本的一切,舍弃颜家舍弃天下。明明他与皇帝之间的争斗还没有开始,明明之前做了那么多只为一搏……他竟然就这样突然选择了另一种人生。
她不想问,因为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之前所做过的一切都很可笑。
她从来没有帮到过他也没有害到过他。因为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无足轻重,她甚至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不知幸运或是悲哀,现在的她即使想到这些,也毫无感觉。
“再见。”平静的道别,平静的转身,她看不到身后之人的目光,心中无波无澜。
穿过院子来到颜央曾经的房间,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顾尔雅正站在房中看那幅《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我要给我的先夫守孝三年。”她这样告知了他,“等到三年后再成亲吧。”
“悟性真高。”他转过身,赞许的朝她点点头,“还以为你会做什么无谓的反抗呢。。。。。。”
“我没想通我能带给你什么好处,”她很是疲惫的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任由他也紧跟着坐到她身边,但却连目光都懒得朝他那边斜一斜,“但我觉得你应该很讨厌颜央。所以我只能认为你是喜欢抢他的东西而已。”
“真不知道你是贬低自己还是抬高自己?”他像是觉得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我对你,是我个人的兴趣,你不用怀疑这一点。而且,你要搞清楚,你还不是颜央的东西呢。他要你吗?”
“确实,是我想多了。”她爽快的接受了他对她的讽刺。
“你想知道些什么?我不像是你身边那些人,无论是什么秘密,我都能告诉你。”他将自己的身子朝着她那边倾了倾。
她并未躲避半分,神色淡然,“好啊,以后慢慢讲吧。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从今日算起,她与他的婚期还有三年之久。这时的她本以为这就是最久的时间了,却从未想过自己的一句“很多时间”竟然长达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有同学会好奇为啥标签栏没有顾尔雅这个人。。。。。。因为魔王他已经超脱了主角配角的范围→_→我不知道放前一栏好还是放后一栏,干脆不放,给他一个特殊的待遇。
【本章讲的可能就是“我爱你,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真正精彩的故事从现在才正式开始。】
【颜央一定会回来的。说不定正好就是大婚的时候回来呢=w=他可是男主啊。。。。以后的各方面优势只会更上一个层次】
【本章也可以取个别名为——‘秦商与她的四个男人’】【别当真,我只是开玩笑。。。。。。→_→】
【下一卷开始终于不写这些拧巴的文臣了,是武将的主场了=w=少年将军立马横枪哦,敬请期待。】
☆、第54章 梅子香时
不论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多久,李辰卿每次看到眼前的宫殿楼阁之时仍会感叹一声果然名不虚传。
“师弟?”开门的小童子并没有对他突然回来这件事表现出惊讶,“你也是回来见新掌门的?”
因为自己入门的时间太晚;连面前这个小孩子都可以叫他一声“师弟”,但素来张狂的李辰卿也就只有身处此地时完全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反倒恭敬的对着小童子躬了躬身,“烦请师兄带我去见新掌门。”
“虽然新的掌门是你的老师;但是如今交卸还没完成就出了那档子事;他应该没空见你吧。”说着,门边的小童子往旁边站了站给他让出一条路来;边带着他往里面走边感叹着;“十年前那个莲及逃走的时候我无缘得见;不知遗憾了多久。结果这才几年过去啊,竟然又出了个不怕死的。不过也幸好有他;总算是让我在活着的时候遇上一次叛逃了。”
“新掌门决定怎样处置这件事?”虽然之前身在绥京;李辰卿对师门发生的这件大事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这世上敢叛出庄山的人堪称绝无仅有。如果将当事人换做是他;他宁愿单枪匹马去刺杀皇帝也不愿意承担叛出庄山的后果。
“我也不知道新掌门是怎么想的;不过听别的师兄说;好像是暂时不会理会这事。”小童子撇了撇嘴,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之前那个莲及是抓不回来,现在这个是不去抓。依我说,直接抓回来多好,还能见识见识他的下场。”
“新掌门是顾忌着什么吧。”李辰卿也不敢妄自猜测自己师父的心思,说完又好奇的问道,“那人是因为什么才要逃?”
“好像是从军去了,你也知道他那个身世。可是师祖已经放了你出去,又怎么会允许他也去。他不甘心,竟然跟师祖吵了一场就叛出师门了。”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小童子仍是觉得有趣,“倒也真像是他那个性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是啊。。。。。。”想了想那个人的性格,再想想他即将碰到的一群人,李辰卿突然觉得还是不抓回来比较好,“以后的安京,一定很有看头。”
两人正巧经过的小院中,种满庭院的青梅树正待成熟。
*
烟花三月。
“我跟颜央是什么关系?”刚从房间里走出的顾尔雅整了整衣衫,头都没抬便随口答道,“表兄弟啊。我娘和他娘是亲姐妹。不过惟独这一点他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因为他用了十一年都没能确定我和他的关系到底近到何种地步。想听吗?前因后果?”
自颜央离开后,眼前的少年已经不屑于再隐藏自己的一切,而且对于自己之前与颜央相似的打扮很是厌恶。半散半束的长发偏向了右边,露出了左耳那象征着身份的铜环。身上穿着的也不再是文雅书生的青白长衫,更简单利落偏向鹒犁的武者。秦商看着他单手把玩那锋利的弯刀,食指上的铜戒与刀身不时擦出声响,突然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在这个人的身上找到任何与颜央相似的地方了。
“暂时不想听。”她答道。
“不想听正好。”他用两个指尖便将刀柄灵活的转了一圈又握在手中,最后朝着围廊那边一掷,“反正那是个很恶心的故事。”
刀尖擦着黎笙的发丝飞过钉在栏杆上,黎美人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从刀身旁挪开脚步,“大早上的,这是干什么。”
“我知道这中原的规矩,驸马要以公主为尊。所以无论是成婚前还是成婚后,我都不会要求殿下您只留我一人在府中。”走过去拔出刀之后,顾尔雅又走回到秦商的身边,对着坐在树下的她伸出手,“但我实在是不放心这府里的其他人,万一有人动了什么歪心思,就算我在事后将他活剐了,也抵不过你的伤。”
“所以呢?你要给我找个侍卫每日跟着我吗?”事到如今,秦商已经不会再说出“这府里最危险的就是你”这种话了。事实上,对于他担心的这件事情她也想过很久。无论出于对谁的防范,她都需要一个护卫。别的条件一概不重要,只要在关键时刻能救她一把而不是在背后捅她一刀便足够了。
“找是要找的。但却不能让他每日跟着你,不然我算什么?”他伸出的手一动未动,仍等着她来握住。
她用指尖搭在他手上然后站起身,“走吧。”
“去哪儿?”
“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不就是为了让我去看看你找来的侍卫?”她面无表情的反问。
“之前本是这样想的,可是最近他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今天咱们只是去看看别人的热闹。”他任她将手抽走,自己则走到她身侧偏后的位置,这个举动无疑是遵从了中原公主与驸马之间的主从尊卑之礼。即使婚期未到,他也以驸马的礼仪规矩待她,而非一国皇子的。
“你犯不着这么守规矩。而且,你看起来跟规矩这两个字根本沾不上关系。”即使自己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还没有忘记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
“不。如果当公主的丈夫需要做到这一点,我一点也不介意去做。”他悠然走在她身后,神情间没有一丝对这种主从关系的介怀。
秦商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回答他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最后干脆保持了沉默。
没带守卫和侍从,甚至连马车都没有,两人就这样走在未央街的街道上。自从这条街被皇帝封了之后,每日来往于街上的只有公主府的诸人。直到前些日子赵升一家从津京搬了来,如今这街上尽是些为新封的王爷建造府邸的人。
身为当今圣上唯一的弟弟,赵升在见过哥哥之后便被封了个亲王,封号为嘉。嫡长子赵恒封嘉王世子,次子赵静破例承恩被封了郡王,嫡女为郡主。至于其余儿女则封了郡公和县主。整个未央街不知拆了几座府邸才重建成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嘉王府。
“公主。”站在门口亲自监工的赵慎遥遥见了她便快步走了过来。
“三哥何必这么生分,叫我秦商便可。前些日子在津京时对叔父和三哥你那样失礼,还没来得及过来赔罪呢。”论亲疏,面前这人可是自己的亲堂兄,秦商站住脚步带着笑跟他寒暄几句才继续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比谁都会演。”等到离了那嘉王府,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尔雅忍不住够了勾嘴角。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能毫无过渡的瞬间变脸,心不虚脸色不变连眼都不眨。
“跟你比,还差得远。”她仍是没什么表情,然后又不解的问道,“当真要去宫里?”
“今天宫里是最热闹的。”他一脸的神秘。
久未进宫也未曾关心过国家大事,秦商确实不知道今天宫内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就算给她猜测的机会,她在亲眼看到眼前的壮观景象之前也绝对猜不出真相。
武试。
无论是黎朝还是祟朝都崇文,武科考试虽然每年都在进行,但却从未得到过皇帝的重视。像是今年这样声势浩大的武试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皇帝对长陵公主的纵容举世皆知,宫内武场的守卫见她来了,自是毫无理由的放行。秦商与尔雅进入到场地后也并没有去打扰看台上正在专注考试的赵衍,而是混在场外观战的人群中,又告诉身边这些大臣们不要声张。
“皇上这么重视这次武试,不会是想有朝一日与鹒犁开战吧。”站在前方的几个大臣本是在低声讨论着,但很快就被好心的同僚拍了一下,这才扭过头看到了秦商与尔雅。“公主,三。。。。。。三皇子。”
就在施锦死后第二日,皇帝已经在早朝时宣布长陵公主会在守孝三年后嫁给鹒犁三皇子。对于这个消息,文武百官比秦商这个当事人知道的还快,也都在秦商还没从鹒犁回来之前就知晓了顾尔雅的身份。一时失言的几个大臣一见这两位到来,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差跪□求饶了。
“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等站到一个有利的观战位置之后,秦商终于不解的问道。毕竟刚刚看那些大臣们的脸色,绝对不是对一个普通的邻国皇子该有的态度。
“一会儿就告诉你。”这一次,顾尔雅站在了比她稍稍靠前的地方,身子微微侧着面向她,右手搭在她身前的栏杆上,虽没有挡住她的视线,但这像是宣示主权的动作也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证明你是归我所有?”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他半倚在栏杆边似笑非笑,眼看着武场上已经开始骑射之试才继续说道,“学艺不精的大有人在。”
顺着他的目光,秦商可以看到箭靶离这边并不算远,骑马经过的考生们若是失手射偏,很容易便射到这边了。他的姿势其实并不是宣示主权,而是一个保护性的动作,将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伸手可护的地方。
“这世上不是只有那个废物才能保护你。”他并不介意之前她与施锦的事情,但却总是对她盲目信任施锦这一点感到可笑。“而且,他也从未成功过。”
她对此没有发表什么评论,但却往他身边靠了靠,算是坦然接受了。
这一场武试已算是复试了,皇帝亲自监试,安京军的几个将军们都站在看台上,手下的士兵捧着名册喊着应试者的名字。现在站在武场上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似是未曾想过这次武试竟被皇帝如此重视,他拿着弓的手都紧张的有些颤抖,将军们纷纷摇了摇头,不等他射完这一箭便已在心中给他下了判决。
“嗖!”利箭穿过半空。
射偏了。
眼看着那箭离这边越来越近,顾尔雅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信心满满,秦商却是迅速的朝着旁边一闪。注意到她这个动作的尔雅不禁一愣,脱口而出,“你不信我?”
最终那箭是被一个突然出现在场中的人拦下的。秦商这才放心的看向身边的人,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想法,“是,我不信。”
他想保护她的好意她领了,但是信不信却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没等身边的人再说什么,突然闻到一股熟悉香气的秦商突然抬起头,“是你?”
淡淡的青梅香。
拦下那箭的人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衣,仅用一根发带高高绑起了长发,手里还拎着一把长枪。听到她这句疑问后微微侧过了脸,脸颊旁边的几缕发丝歪在耳侧露出了他的面容。
“好久不见,殿下。”那日撑着红伞出现的男子朝着她微微扬起嘴角。他的身上有着她所熟悉的青梅香,而这一次没有被蒙上眼的她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比那青梅香还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
“林和希。”此刻,台上的士兵终于叫到了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第二更了。明晚八点准时掉落更新。
【从本卷开始,文里大概会冒出来一群神经病。】
☆、第55章 千差万别
“施。。。。。。锦。。。。。。”她和身边很多人一样叫出了这个名字,但又在看到他的笑容时瞬间僵住了脸色;“不;你不是他。”
这个带着一身青梅香的男子有着和施锦一模一样的脸孔;但是无论举手投足眉眼微蹙都丝毫找不出那个人的影子。除了长相之外;毫无相似。
“我叫林和希。”听到看台那边在叫自己了,林和希这样对她说了一句之后便扔了长枪朝武场中央走去。
全场喧哗。
“他到底是谁?”她向身边的少年问道。
“他就是林和希。”本就没了什么好心情的顾尔雅在见了这个人之后,脸色更加阴沉;“林家的林和希本就是双生子;可是有一个在生下来之后就被送到了庄山;除了林帅夫妇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就连被留下来的林和希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兄弟。”
“庄山的林和希才是林家最后的底牌?”秦商很快就想通了整件事情,也不管身边的人能不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她只觉寒意从心底升起,一点一点的咬噬着全身,“那施锦算什么?”
“很简单。被林家一直护着藏着留在府里不让见人的那个林和希;其实不过是林家用来迷惑外人的。。。。。。诱饵?替死鬼?”顾尔雅说着说着就笑了,“人人都只当杀了施锦,林家就从此无人。他们也不想想,林家能得到那般权势,必是深谙政治上的勾心斗角。虽然最终无法避过功高盖主不得善终的命运,但也不意味着他们不会重重算计。林帅真是好狠的心,为了给林家留下后路,不惜拿自己儿子的命来铺路,还要从小哄骗这个儿子,让他相信全家都不惜一切保全他。结果呢?那个废物到死都不知道林家想留下的血脉并不是他。。。。。。”
“那他为什么要从庄山出来,把自己送到敌人的眼皮底下。”秦商看着武场中的那个男子,她看不清父皇的表情,却能从这氛围中察觉出父皇对此并不意外。
“林家忽略了一件事。他们并没有想过被送到庄山的儿子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更料不到,庄山已经把这个林和希养成了一条疯狗。”每次提到那个庄山,顾尔雅就只觉不屑,“那个地方,每个人都是这个样子。”
庄山的林和希从来没有顾忌过自己的身世和背负的责任,他岂止是将自己送到了敌人的眼皮底下,他从始至终都是和自己的敌人站在一起。甚至,还打算让自己成为敌人麾下的将领,为敌人开疆辟土。
赵衍的王牌竟然还有这么多,怪不得他竟然没有担心过施锦死后的林家旧部。遥望着看台上的父亲,秦商越觉不寒而栗。帝王的心思是这世上最难猜测的,而且永远不会将所有筹码展露在世人面前。
武场的中央,在议论声中,林和希很快完成了他的复试。将门之子,又是庄山出身,这个人的实力也许是在场的诸多将军都瞠乎其后的。只是就在台上的士兵即将叫出下一个人的名字时,场上的林和希却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动作。
他朝着这边勾了勾手指。
秦商无需细思他在向谁挑衅,因为几乎是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顾尔雅就已经单手撑着栏杆跃入了场中。看台上的皇帝并没有阻止这突然发生的事情,反倒吩咐了身边的苏寒几句话。苏寒领命下去,没一会儿,便有很多士兵搬来十几个兵器架环着武场摆放,又放进了将近几十匹军马任由其驰骋在这场中。
“这是要干什么?”秦商不解的向身边的大臣问道。
“公主您不知道吗?”被问到的大臣有些惊讶,“三皇子是鹒犁的大将军,皇上这是为了方便他们在马上比试。”
尚在鹒犁的时候,秦商曾经听说过鹒犁大将军的事情。鹒犁的军队精于骑射勇猛善战,据说能够统领这种军队的大将军是个残虐成性凶狠毒辣之人,曾率军攻下了临近鹒犁的所有小国家或部落,以血染大地的方式统一了那片沙漠。若是祟朝与鹒犁开战,中原大地必然生灵涂炭尸横遍野。这也是朝中主张求和的大臣占上风的原因。刚刚改朝换代之际,不到万不得已,赵衍也绝不想拿祟朝百姓们的性命去给一个疯子率领的军队当祭品。
而秦商自己,连做梦都未曾想过那个残暴不仁的鹒犁将军已经与自己结识将近两年了。
武试不是单纯的比武,尤其两方都是骑兵的将领。武场不算小,但几十匹军马驰骋在其中还是略显混乱。“嘶——”,在马群的嘶吼声中,站在场中央的那两人同时结束了沉默的对峙。
林和希是第一个上马的,当一匹军马从他身边跑过时他便抓住了那缰绳顺势坐上了马背。纵马穿过满场马群,然后在经过场边兵器架的时候顺手抽出一把长枪。为了让这场比试更加精彩,这次放入场中的都是受了惊的马匹,马群在场中横冲直撞甚至本能的想要伤害身边的人。马的嘶鸣声,响雷般的啼声混杂在一起,站在场中央的顾尔雅最终看准了一匹性子的最烈的马,但在拉过缰绳上马的时候却抽出了腰间弯刀狠狠的扎在了马屁股上。
鹒犁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鹒犁大将军驯服过鹒犁所有烈马,而且自有自己的办法。
那马一声悲嘶,两条前腿一抬,撂着蹶子疯狂的想要把马背上的人甩下去,只可惜顾尔雅一直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拉着缰绳的手始终没有松开。那马见这几招都无法甩脱他,突然便趴下向一边倒去,这样很容易便能将马背上的人压伤甚至压死。顾尔雅几乎是瞬间便松了手,蹬着马背借力一跃跳离了马身。烈马自以为得计,从地上起身后就朝着场外飞奔,在它的斜后方的顾尔雅并不着急,待它跑出一段距离才纵身踩在另一匹马的马背上,就这样凌空踩着场中诸多马匹转瞬便接近了那匹烈马。等两者几乎平行前进的时候,侧身一仰抓住缰绳利落的重新翻到那匹马背上坐下。烈马故技重施拼命的抬着前蹄,只是一人一马已经接近了场边的兵器架。顾尔雅准确的抽出了其中一条长鞭,鞭子划破长空打在马身上,鞭声响彻了武场。烈马在近乎惨烈的一声悲鸣之后,竟然不再反抗,乖乖的任由马背上这个人牵扯它掉头。
马通人性,只有制服不了它的时候,才会遭到它的百般刁难。这烈马既已被降服,便不会对马背上的主人再做违抗。但是拖着身上被划出的一寸来长的伤口,伤口尚在流血的它将满心狂怒和痛苦发泄给了场上的另一个人。
林和希眼看着那最烈的一匹马像是杀红眼一般朝着这边奔来,只能纵马躲避。忽又听鞭声呼啸,他本能的转身一挡。长鞭缠在长枪上,僵持中,顾尔雅唇边的笑意越加明显,而且十足的蔑视,“上过战场吗?打过仗吗?学过武研习过兵书就以为自己战无不胜了?我领兵的时候你还在学着写两军交战这四个字呢。”
最终,这一战只打了一炷香的时间,未分胜负。但到底谁占了上风,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秦商觉得自己又重新认识了顾尔雅一次。
但是除了她之外,其余观战的文武百官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这一次双方的交战无疑也代表着祟朝和鹒犁。鹒犁大将军,所有人单单是听说传闻已是心生畏惧,何况是亲眼见识到了。
被人注视议论的感觉并不好,武试还未结束,秦商就示意顾尔雅可以回去了。两人穿过人群走到武场外,正准备回到公主府之时,那林和希却突然追了出来。
“殿下。”
他的声音也与施锦的毫无区别,这样出声一喊,秦商不由自主的一愣停下了脚步,片刻后才缓了缓心情转身问道,“什么事?”
“不知能否与您单独谈谈?”说着,他又瞥了一眼顾尔雅,意思再明白不过。
“不能。”她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
一个明摆着不怀好意还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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