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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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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逐渐加深。
文英这会子被素颜调笑,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呵着气伸手往素颜的脖子里探,素颜最是怕痒,被她呵得直讨饶:“好妹妹,好妹妹,我再不敢说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哎呀,你再来,我可要叫明昊大哥来管教你了。”
“你还说,再说我就更不客气了。”文英看素颜说得越发的起劲,更作势要掀了素颜的被子,素颜忙搂紧被子笑道:“啊,不说了,不说了,我错了,哎呀,你说,大妹妹,你什么时候也跟嫂子我一样啊,你也早些给明昊大哥怀个宝宝,你生个女儿,我生个儿子,咱们做儿女亲家好了。”
文英和上官明昊还没有圆房呢,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被素颜这样一说,目光顿时黯淡了下来,垂着眼眸有些发怔。
素颜敏感的感觉到了文英的情绪变化,想着自己这番话怕是触痛了文英的心事,上官明昊对自己的感情,她是清楚的,文英虽然嫁给了上官明昊,但就是素颜也没想到,上官明昊还真不是个好色之徒,两人成婚都近一个月了,文英竟然还是处子之身,这对文英来说,其实也是一种伤害和羞辱吧,素颜收了脸上的笑,坐了起来,爱怜地看着文英,将被子拉过来,与文英一同盖上,抚了文英的脸颊道:
“我家文英又漂亮又贤惠,又大方又爽朗,他现在的眼睛是被蒙着的,没有发觉文英的好,我相信……”
“大嫂,我也相信,他会喜欢我的。”文英从来就不是个容易认输的人,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的付出,上官明昊就算是块坚冰,也能被自己捂热了,融化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又传来银燕的声音:“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太不是好歹了吧,本郡主好心好意的送壶热茶给你,你竟然给倒了,你什么意思?”
“谁让你送了,多事。”冷傲晨的声音淡淡的,但话却是一如既往的能气死人。
果然就听得银燕暴怒的声音,“我就要多事怎么着,我就爱管你的闲事怎么着,哼,你不喝是吧,我再沏一壶去,一直吵到你喝一杯为止。”
“神经病!”冷傲晨懒懒的声音再一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文英和素颜在马车里听得面面相觑,文英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马车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其实,银燕人也不错,只是冷世子……唉!”
这话素颜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冷傲晨的心思她很清楚,她也跟他说明白过自己的心意,文英这是同病相怜,所以才会很同情银燕吧,只是感情这种事情很难说得清楚,缘分到了时,那属于自己的人就会出现,缘分没到,再怎么努力,也是白劳,她这些日子里故意与叶成绍特别亲昵,也就是做给冷傲晨和上官明昊看的,但愿这两个优秀的男子能早些死了心,能珍惜真正值得他们珍惜的人,得到自己的幸福就好。
坐直身,轻轻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就看到冷傲晨骑在白色的骏马上,一身烟蓝色的儒服,纤尘不染,神情淡定飘远,眉宇间干净而清爽,看不到一分不豫之色,而这时,银燕从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骑上马儿就追上了冷傲晨,后面拿着一个水袋,向冷傲晨一递道:“这是我才沏的,用我们北戎的雪莲花沏的茶,喝一口吧,我知道你喜欢喝茶。”
冷傲晨看也不看她一眼,骑马继续而行,更莫说要接她手里的水袋了。
“喝,不喝我就去前面那辆马车上,把茶给太子妃喝。”银燕倔强的打马跟上,手还是向冷傲晨伸了过去。
雪莲可是寒物,素颜怀着孩子怎么能吃太寒的东西,冷傲晨不由皱了眉头瞪了银燕一眼道:“你烦不烦啊,她可是怀了身子的人,怎么能胡乱吃东西。”
到底是肯跟她多说几个字了,虽然还是因为蓝素颜,但银燕也觉得高兴,她嫣然一笑道:“那你就喝,不然我也劝她喝掉。”
冷傲晨知道银燕是个说到就做到的主,不由无奈的接过银燕手里的水袋,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呃,清香绕齿,回味甘甜,一口过后,他又忍不住再喝了一口,竟然有点欲罢不能,不知不觉中,他就将一小水袋清茶全喝了。
银燕见了眼睛笑得像一轮弯弯的月牙儿,她歪了头,兴奋地看着冷傲晨道:“好喝吧,没骗你吧,要知道,这可是本郡主特制的雪莲茶,一般人还喝不到呢。”
冷傲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水袋扔还给了她,小声道:“你在里面加了东西!”
“是啊,谁让你那样龟毛,明明手上有伤,还不肯好生养护,我加了生肌消炎的药在里面。”银燕偷偷一缩脖子,垂了眼眸不敢看冷傲晨的眼睛,冷傲晨就是个怪物,外表看着清雅悠远,内里又倔又龟毛,那日手伤了之后,就一直不怎么在意,越往北境走,气候就越发的寒冷,握缰绳的手就越发容易冻裂,他的手本就有伤,再一挨冻,竟然有些发炎了。
她要给他用药,他又不肯,就任由那一双手伤得流败水,似乎那样他才觉得心里好过一般,这让银燕又心疼,又揪心,只能用这种法子逼他内服一些消火的药。
冷傲晨听了深深地看了银燕一眼,微叹了口气,对她道:“把你的药拿来,我自己上药就是。”
银燕听得大喜,忙自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几瓶药,内服的,外用的,一股脑儿便递给冷傲晨,笑道:“你说你早这么听话,又何苦天天受我的气呢?”
冷傲晨听得一怔,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来:“我倒是习惯了天天听你鬼叫鬼叫。”
“什么叫鬼叫,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本郡主的声音可是比草原上的夜莺还动听呢,不信,我唱支草原上的歌给你听啊。”银燕说唱就唱,“美丽的草原,我深爱的家,风吹绿草遍野,牛羊成群如白云朵朵……”
银燕的歌声清越嘹亮,歌声带着浓重的草原风情,歌声悠扬绵长,行进的队伍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静静地听着她优美的歌声,一曲终了,余音未散,路上只听得马儿的蹄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好半晌,素颜才在马车上,首先拍手叫好。
冷傲晨看银燕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欣赏,转过头,状似不经意的向素颜的马车看去,果然见到素颜掀了帘子,像只小猫儿一样探着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和银燕呢,他摇了摇头,两腿一夹,催马快奔了起来。
银燕一见,心里不由发酸,也打马往前追去,我看你能逃到几时,等到了北戎,就求依柔公主赐婚,冷傲晨,今生你逃不过我的。
叶成绍巡视了一遍队伍后,打马追到了素颜的马车,跳下马去,钻进了马车,文英见他上来了,便下去了。
叶成绍身上带着一股子冷风,车帘子打开的一瞬,素颜不由打了个冷战,叶成绍见了忙扯了锦被给她盖,握住她的手,感觉那只手冰凉冰凉的,便将她的手捂进自己的手心里,“娘子啊,外面风大,你不要老把帘子掀开了,你看你这手……到了北边,风里就含了沙,且莫说会着凉,就是那沙子迷了眼睛也很不舒服的,娘子啊,你怎么就不肯听呢,我都说过好几遍了,真要觉着无聊,一会子咱们早些个扎营,你下来走动走动好吧。”
“好好好,叶大妈,你现在是变得越发的啰嗦了,碎碎念,碎碎念,我耳朵都快长茧了。”这一路上,原本吊儿郎当,性子懒散无忌的叶成绍成功的化身成为了个婆婆嘴,没事就对素颜絮叨,生怕她有半点闪失,素颜扛他不住,干脆给他改名为叶大妈了。
“娘子,又调皮,我可是大周的堂堂太子殿下呢,你……你这话要是让外面的人听见……”叶成绍无奈的帮素颜拿了个大迎枕子塞在她身上,将她的手揽过去,抱在怀里,让她靠的舒服一些。
“早听到了,不信你这会子打开帘子看,青竹肯定在偷笑。”素颜偎进他怀里,安心的闭着眼睛寐着,呵呵笑道。
叶成绍听了笑道:“我才不信呢。青竹怎么可能会笑话我。”
“爷,麻烦你们的声音小一点吧,不只是奴婢,您这马车边上可是有不少人,忍笑忍得好辛苦啊。”叶成绍的话音未落,青竹就在马车边说道。
却说皇后,终于到了大周边境,拓跋宏护送着她在大周边境内一路通畅无阻,交了通关文书,过到幽门关后,就是北戎,幽门关外,是莽莽戎原大山,此处山高陡峭,地势险要,行迹很少,山谷间修筑了一条不太宽阔的山道,若在和平年代,此道很少有人行走,也就是每年冬季,北戎人到大周打草谷,抢掠大周边境百姓时,才经过此路,皇后心系北戎,一入北境,便急着赶路,此时天色已晚,皇后要求连夜过戎原峡谷,好早日与北戎皇帝相见。
拓跋宏不太同意,“公主,戎原峡谷太过险要危险,若山谷两旁的山上埋有伏兵,那公主你的安危就很难保障,还是在幽门关外驻守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即走才好。”
依柔公主听了挑了眉看着拓跋宏道:“我原就是北戎公主,此地是我的祖国,你说这山道两旁会有伏兵,那这要伏击我的人就是北戎人,这一路,我在大周并没有遇到任何威胁,难道到了自己的家乡反倒会有人杀我?”
皇后的眼神里含着探究和审视的意味,拓跋宏此次主要的任务就是接依柔公主回北戎,为了公主能顺利回国,他并没有将北戎朝里的争斗的具体情况告知公主,此时公主已经产生了怀疑,拓跋宏也知道,再瞒下去,公主会因没有防范而被人所害,便道:“公主,此次北戎戍守边境的是左贤王的亲信木英藤,左贤王是皇后娘娘的哥哥,他一直反对公主回国即位,支持自己的儿子齐龙阿继承皇位,臣是怕……”
“左贤王齐战?我小的时候,他是很疼我的,你是说,他会害我么?”皇后听了心情有些沉重,眼里却是扬起一丝亲切的情感来,垂了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着,她一身大周皇后的命服,凤冠霞披,装束华贵雍容,可是,这个样子回去,只怕会引得北戎人的不满吧,应该换一套衣服才是。
“公主,您离北戎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人心是会变的。”拓跋宏担忧地提醒依柔公主,见她的眸光落在她自己身上的服饰上,眸中光芒一闪,依柔身上的这身大周皇后命服让他看得很刺眼,若不是为了能顺利离开大周,他早就劝公主换掉了,甚至,他有将这一身华贵的服饰撕碎的感觉,那个该死的,虚伪无耻的大周皇帝,竟然将草原上最美,最高贵的凤凰给骗走了,也骗走了他心里的女神。
“公主,您能回来,皇上定然是最开心的,只是,您的到来会损害到一些人的利益,有的人,为了自己的权势是不择手段的,您一定要尽量的重新获得朝中众多大臣们的支持,这身衣服……臣认为,还是换掉了的好。”拓跋宏趁机说道。
依柔公主微微一笑,眼里露出一丝向往之色:“也是,我很多年没有穿过北戎的衣服了,就依将军之言,我现在就去换一套衣服,阿宏,我归心似箭,换好衣服后,我们还是立即启程吧,我好想立刻就站在父皇面前,看到父皇慈爱的脸庞。”
拓跋宏听了还想劝,依柔公主又道:“你打算接我回国时,就没有考虑周全么?难道你怕木英藤?”
“公主,臣不是怕木英藤,只是……戎原峡谷确实地势太过险恶,连夜行军实在不妥,臣好不容易才将公主从大周接回,臣不想公主受到丝毫的损伤,哪怕只是惊吓也是臣的罪过。”拓跋宏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没想到公主如此固执,非要在这件事情上坚持,连夜穿过戎原峡谷实属不智之举。
依柔听了笑容更深了,摇了摇头对拓跋宏道:“阿宏,你太谨慎了,我相信,木英藤可不是傻子,这里是他的防务范围,一旦我在此地出了事情,不管是不是他指使,是他动的手,父皇也会将此事怪罪到他的头上去,左贤王就算权势再滔天,又能越得过父皇去么?我虽离北戎二十多年,父皇的脾气我还是清楚的,只要我在戎原峡谷里有任何的损伤,木英藤都承受不起父皇的雷霆之怒,依我看,木英藤不但不会在戎原峡谷于我不利,反而会派兵保护和接应我。”
一声阿宏听得拓跋宏一怔,久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顿时如在胸腔里奔涌沸腾起来,二十几年了,公主有二十几年没有叫过他阿宏,曾几何时,他与公主双双纵马奔腾在大草原上,在怒江河畔嬉戏游玩,在雪山脚下涉猎比赛,那时的依柔,美丽得像一只火凤,又像是最圣洁的精灵,她常常就是这般唤他:“阿宏,我要山菊,你帮我采一束来;阿宏,今天看谁能射到那只小狐狸,我要是赢了就帮你用狐狸皮做一个围脖哦;阿宏,我好烦你陪我去骑马;阿宏……”那时的依柔狡黠而慧黠,为了让他让她,总是抛出他无法拒绝的诱饵,她给他做的那个围脖,至今他仍没舍得戴过一次,将之藏在身上,随身带着,想念依柔时,他就会拿出来摩挲一番。
“公主……”拓跋宏说话时,鼻音很重,身影发颤,他俊美的眸子变得凝黑幽深起来,深深地看着依柔公主。
“阿宏,我去换衣服了。”拓跋宏眼里的难以掩藏的深情让依柔公主感觉压抑和愧疚,她移开目光,不与他对视,声音尽量保持着镇定。
依柔一身雪白的北戎女服走到拓跋宏面前时,拓跋宏再一次被她的美丽震住,如今的公主,脱了少女时的稚气与单纯,时间的流逝让她的美变得更加完美,她变得更加妩媚而知性,浑身上下透着成熟的丰韵,散发着令人难以的诱惑,她天生就是穿胡服的,雪白的胡服穿在她身上,高贵而圣洁,令人不敢有半分亵渎的念想。拓跋宏忍不住赞道:“公主,你真美!可是,你不是最喜欢穿红色的胡服么?”
拓跋宏的赞美让依柔公主很是开心,但后面的半句话却让她原本清亮的眼神为之一黯,微垂眸子道:“我再也不穿红色胡服了,阿宏,难道我穿白衣不适合吗?我感觉就很好看啊。”说着,公主在拓跋宏身前转了一个圈,掩去了眼中的黯淡,笑着对拓跋宏道。
“好看,好看,公主在阿宏的眼里就是天下最美最美的女子,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拓跋宏的心中一酸,曾经公主与大周皇帝相遇时,穿的就是红色胡服,公主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皇帝伤得太深所以不再穿红色,还是红衣只为他而着呢?
依柔公主听得咯咯大笑,像多年前做过很多次那样,她一下跳到拓跋宏面前,一拍拓跋宏的肩膀道:“阿宏,还是你最够意思,最挺我,走吧,我们出发。”
拓跋宏宠溺地看着依柔,脸上带着如青涩少年般羞赧的笑容,傻傻的,但眼里却全是幸福。
在依柔的坚持下,拓跋宏率领他的部下,及大周护送皇后的队伍,连夜出发,向戎原山峡行进,走进骨峡谷时,天色渐暗,队伍里点起了火把,依柔公主并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一身雪白的胡服,骑在骏马上,与拓跋宏并肩而行。
峡谷里,两旁山峰矗立,高耸入云,高而陡峭,一阵阵大风吹过,风声如同贵乎狼嚎,听得人头皮一阵阵发麻,依柔脸色沉静,神情淡定的坐在马上,而拓跋宏则是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将自己的气息调整到最佳的迎战状态,眼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全队人马也是高度的紧张戒备,这里确实地势险恶,只要人在山谷里设下一小队埋伏,依柔公主都有可能会遭遇不测,大家提着心小心行进着,谷中时有苍鹰呼啸着从山顶上飞过,时不时的,又会传来几声狼嚎,由一座山呼应到另一座山,听得令人毛骨悚然,但自始至终,他们也没有遇到预料中的危险,就如依柔公主所言,并没有人在此地设伏。
终于穿过了戎原峡谷,出谷时,从谷口处迎来一队北戎军队,为首的挺立在高头大马之上,看见有人自谷中出来,立即就打马迎了上来,到了依柔面前,那人停马未动,仔细地看了依柔公主两眼,拓跋宏冷冷地看着那人,并没有做声,那人似乎终于确定了依柔公主的身份,立即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依柔公主面前,单膝跪地行礼道:“臣木英藤见过公主,臣等候公主多时了,终于看到了公主,臣心中欣喜万分。”
依柔听了笑着看了拓跋宏一眼,声音沉着的对木英藤道:“木将军请起,辛苦了。”
拓跋宏心知公主是在告诉他,她所料未错,不由也微微一笑,对公主点了点头,但戒备之心并没有半点消除。
木英藤站了起来,对公主道:“天色太晚,臣在山谷外为公主安下了营赛帐篷,请公主今夜且先歇息一晚,明日臣再派人护送公主回京。”
依柔听了眉头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脸上却仍是笑得亲和,“多谢将军,如此甚好,本公主也累了,请将军带路而行。”
离山谷近二十里处,果然看到一个帐篷群,木英藤殷勤而恭敬地请公主下马进帐篷,帐篷外,烧起了好几堆篝火,火上烧烤着一只只整羊,香喷喷的烤羊肉味远远的闻着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木英藤将依柔公主带至一顶最好的帐篷里,帐篷里的一应设施都很俱全,厚厚的洁白毛毯铺在地上,帐篷里海烧了几盆银霜碳,温暖而舒适,看得出来,木英藤为了迎接公主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准备得很是周详。
桌案上摆上了一只烧好的羊肉,还有很多北戎美食,木英藤陪着公主吃了一顿丰盛的夜宵后,才告辞出去。
公主喝了点北戎的山果酒,俏皮晕红,拓跋宏有些不安地看着公主道:“臣今晚就守在公主身边,请公主且去歇息吧。”
依柔听得嫣然一笑,狡黠地看着拓跋宏,神情里微带着一丝醉意:“阿宏啊,你还认为木英藤会杀我么?你没看到他对我很恭敬?本公主虽然离开北戎二十二年,但公主的威严还是在的,本公主就不信他木英藤有那个胆子,敢对本公主下手。”
“小心能使万年船,公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臣守在这里臣心里才安。请公主不要顾及,快去歇息吧。”拓跋宏被醉态可掬的公主惹得心中一荡,强自压住心里澎湃的激情,垂了眸子不看依柔,坚持地说道。
“那好吧,由得你了,本公主且去歇息了。”公主笑靥如花,柔身走向帐篷里早就铺好的地铺前,真的就和衣钻进被窝里睡了。
拓跋宏看着躺在地上的依柔公主,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激荡着的心境平复下来,转过身去,静静的坐在离公主不远处,打坐运功起来。
这一夜过得照样很平静。依柔睡得很香,早上醒来时,睁开眼便看到离自己不过一米之遥的拓跋宏,阿宏还是如以前一样,守护在自己身边,她的心里一阵感动,多年前,她总认为阿宏对她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是应该的,在大周呆了二十几年,尤其是被她所爱的男子弄得伤痕累累之后,她才品味出来,阿宏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对她有多么放纵和宠溺,阿宏的心像海一样,能包容她的一切,不管她有多么任性骄纵,阿宏从来都是依着她,护着她,爱着她的……是她对不起阿宏!
“阿宏!早上好。”依柔没有起来,在被子里喊了一声。
拓跋宏早就觉察到了她已经醒了,也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的背影,他一直没有回身,只是静静地坐着,听见她这样的问好,拓跋宏的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站起身来向依柔走去,在她面前伸出手来。
依柔含笑看着拓跋宏,眼里便是调皮,她看着他伸来的手,却没有伸出手去,拓跋宏坚持着,眼里也全是笑意,但依柔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他眼底的那抹慌张,她笑着突然就伸出手去拉住拓跋宏的手向下一扯,拓跋宏的手强劲而有力,公主的手掌一触到他的掌心,他就牢牢的握住了,身子确如一座小山一样,泰然不动,依柔原本想将他扯得摔倒,恶作剧却没有成功,不由瘪瘪嘴,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阿宏,我的侍女呢,我要梳头。”依柔在拓跋宏面前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道。
“臣帮公主梳吧。”拓跋宏眼里全是笑,这样的公主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的样子,喜欢恶作剧,小小的调皮,在他面前放肆而大方,他的公主,并没有变,还是以前的那个依柔。
依柔听得秀眉一扬,怔怔地看了拓跋宏好几秒的时间后才道:“阿宏……”声音里带着一点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感动。
“公主可以试试,看臣的手法生疏了没有。”拓跋宏宠溺地看着依柔说道。
公主耸了耸肩,“那好吧,不过,你不要忘了哦,我现在不是少女了,而是有了一个二十岁大儿子的妇人,可别给我扎个少女头出来,我可不依。”
拓跋宏听了神情微黯,但随即又亮了起来,笑道:“就是再过二十年,公主在阿宏的心里,还是年轻又漂亮的。”是妇人又如何,这一次将你接了回来,就没打算让你再回到那个无耻的男人身边去,你不要用这种话来打击我,以为我还会退却么?失去过一次的男人,更懂得抓住机会,更懂得拥有不易和美好,曾经错过一次,这一次,再也不能错过了。
拓跋宏解散依柔长长的云发,手指在她乌黑的发间穿梭,他的手指修长,指骨很粗,但动作却轻柔得很,不像是在给公主梳头,倒是像在侍奉一件最珍贵的艺术品,他的手法熟练而轻巧,不多时,变为依柔梳了一个很漂亮的北戎皇室发髻。
花嬷嬷这一次也同依柔公主一同回来了,昨晚她咋另一个帐篷里歇着,这已经起来了,侯在帐篷外面,花嬷嬷原就是依柔的奶娘,与拓跋宏也很熟识,当年拓跋宏苦追依柔时的样子,她是最清楚的,公主在大周皇室的二十多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花嬷嬷也是最清楚的,自从一进到北戎境内,花嬷嬷就感觉到既亲切又激动,这才是公主的家啊,拓跋宏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公主啊,那个大周的狗皇帝太不知道珍惜了,竟然让草原上最美的火凤为他受苦了二十二年,那样的男人还要了作甚?公主完全可以再嫁给拓跋宏。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听见帐篷里的动静,花嬷嬷站在外头仍没有做声,她巴不得拓跋将军能与公主多呆一些时间,当年拓拔将军苦追公主的事情,花嬷嬷是最清楚的饿,最难能可贵的是,时隔二十多年,拓拔将军对公主的感情仍是一如既往,这样的男子才值得公主托付后半生呢,而且,花嬷嬷的私心里也不太愿意再回大周,人老了,就特别念旧,就想要落叶归根,在大周陪伴和服侍了公主二十几年,公主的喜怒哀乐她是最清楚的,再回大周,公主仍然不会过得幸福,只有让公主在北戎找到真爱后,公主才可能彻底断了对大周皇帝的念想,所以,花嬷嬷才不想打扰拓跋宏与公主的相处呢。
“花嬷嬷,外面可备好了早膳?”花嬷嬷正暗自寻思时,就听得依柔公主在帐篷里呼唤道。
她忙收敛心神,躬身钻进了帐篷,看见公主梳着北戎的发髻,穿着一身雪白胡服,不由眼睛一亮,定定地看着公主,半晌后才眼眶湿润地说道:“公主,您还是穿胡服好看。”
依柔听了笑着走了过来,揽住花嬷嬷的肩膀道:“奶嬷,这二十多年,让你跟着我在大周受苦了,如今我们终于回北戎了,奶嬷应该高兴才是,可不能哭哦。”
花嬷嬷的鼻子更加酸了,她拍着依柔的背道:“嗯,老奴没有哭,刚才外面风大,沙子迷了眼了。公主回北戎是天大的喜事,再过几天,公主就能看到皇上了,老奴也能看到老主子了,老奴已经把饭菜备好了,老奴这就去端了来,公主就和拓跋将军一起用吧。”
依柔松开花嬷嬷,含笑嗔了花嬷嬷一眼,点了头,并没有反对,拓跋宏笑着对花嬷嬷点了点头道:“嬷嬷辛苦了。”
花嬷嬷对他行了一礼后,转身出去了,没多久,木英藤在外求见,拓跋宏对依柔道:“他来倒是来得早,公主,您是现在见他,还是用过饭后再见?”
依柔的大眼眨了眨,扬了眉对拓跋宏道:“你怕他不够尊敬我吗?好,就依你的意思,让他在外头等着,本公主用过饭以后再召见他。”
公主还是同以前一样聪慧而狡黠,拓跋宏宠溺的笑着点了头,亲自走了出去,对木英藤道:“公主还未用膳,请将军等一会再来吧。”
依柔在帐内听到拓跋宏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戏笑来,阿宏如今比过去可圆滑多了,可不再是那个愣头小子,明明就是他让自己给木英藤下马威的,他却出去唱白脸,木英藤就算心中有气,也不好对他发作吧。
木英藤果然没说什么,也没有离开,而是很恭敬的在帐外等着,拓跋宏与公主用完早膳后,公主才召了木英藤进帐,木英藤向公主问好行礼之后,便安排了公主今天的行程,公主很愉快地答应了他的安排。
大队人马再一次启程,木英藤果然又派了两千人的军队护送公主回上京。
从幽门关去上京的路还有千里开外,到了孜安境内,就是一片莽莽草原了,越往前走,依柔的心情就越发的激动,故国家乡的风情让她亲切又陶醉,以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时不觉得,离开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热爱它,有多么的舍不下这里的一切,行途中,公主不止一次泪湿衣襟,过去的种种回忆如海潮般在脑子里翻涌,她想见皇帝的心情更加迫切了,木英藤只是将公主护送出了戎原境内后,就将人马撤了回去,孜安境内除了大草原,也有一座横断山,地势比戎原大山好一点,但同样是设伏的好地方,拓跋宏的神经又一次开始绷了起来,好在孜安离丽图不远了,丽图是他驻防的地方,只要过了孜安,公主就安全了,到了上京,那些人就算想对公主不利,也只能做小动作,不能明目张胆的动用军队。
他紧张,依柔却不以为然,她像个孩子似的兴奋着,激动着,有时会离开大队伍,纵马在草原上奔驰,有时会跳下马车,在草地上嬉戏,笑得很开心,很恣意,一点也不像是个到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更没有半点大周皇后的僵板,她仿佛又回到了才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年时,每每此时,拓跋宏就静静地,含笑地跟在她身后,任她胡闹,任她苦笑,在她玩累了的时候,再护着她回到队伍里,如此一来,他们的行程变得缓了一些。
大周鸿胪寺大卿是叶成绍的亲信蒋利雄,他作为大周的外使,并没有按外交礼节来要求皇后,出了大周境内,他就对皇后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只要皇后开心,他才懒得去用那些虚礼约束皇后呢,如今大周很多臣子心里都清楚得很,太子很可能会成为一统北戎和大周的第一代圣主,紧跟太子,那才是最有前途的事情,将皇后侍奉好了,将来太子也会承他的情。
一路上,尽管拓跋宏紧张又警惕,但如同戎原大峡谷一样,过孜安横断山时,仍是一路平顺得很,并没有人在孜安设伏,拓跋宏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一半,只要到了丽图,公主就安全了。
这一天,大队人马总算到了孜安于丽图的交界处,前面是一片水草丰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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