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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门闺秀-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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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河之事,全京城都知道,那时候,为了选治河大臣,在寿王府是经过了一场比试的,当时,陈阁老还因为藐视也成,说他是废物点心而与叶成绍打赌输了,不得不站在紫禁城头上,当众向叶成绍道过歉的,此时过去并不久远,大家记忆犹新。
先前跟着闹的百姓也开始明白了起来,“是啊,两淮可是治了多年,年年治,年年灾,朝廷废了不少银子,老百姓也遭了不少罪啊,不是叶大人,只怕今年又有流民闹京城了,咱们京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是呢,听说,出时疫时,叶大人不顾生命危险,天天与疫民在一起,用叶夫人的方子救了好几千病人呢。”
“真的啊,他们明明就是好人啊,堂堂皇子皇妃,肯为百姓做到这一步,很难能可贵啊。”
“那我们还闹什么啊,散了吧,敲什么登闻鼓啊,敲个屁呀,你们见过大皇子真做过什么实事么?”
“就是,那几个惨死的丫头明明就是从大皇子府里抬出来的,要不是叶大人,大家怕都是蒙在鼓里头呢,那些人也是白白冤死了。”
这时,从另一面,有个俊朗的公子,骑着一匹骏马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位官员,那前面的公子大声道:“我就是中山侯世子,上官明昊,两淮治河,我也参与了,我与叶大人并肩作战,没日没夜的奋斗在灾区第一线,与他情同手足,你们不信,可以问这来自两淮的百姓,他们因为要感谢叶大人,早就从淮河徒步过来的,正好赶上你们在污蔑陷害叶大人,他们的话,你们总该听吧。”
有些人便暗想,要真是叶大人抢了这位中山侯世子的老婆,他又怎么会与叶大人情同手足呢?他既然是对叶夫人有情,应该是巴不得叶大人出事才对,又怎么会为他说话呢?看来,流言真的不能相信啊。
这时,又出来了位相貌更为清俊的王子,他一身贵气装扮,气质如竹似远,起在马上,如天神降世了般,他也是打马上前道:“我乃东王世子冷傲晨,我与叶兄也是莫逆之交,传言中说得多有不堪,连本世子也扯了进去,那其实是有不轨之人利用民心,故意陷害叶大人夫妇的。”
人群里也有些小姑娘,她们哪里见过这样俊朗之人,一时被东王世子和上官明昊的俊朗所迷住,眼睛都在放星星,对他们两说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大声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这两位世子爷丰神俊朗,品性极佳,就算不信叶夫人的人品,也要信他们啊。”
“我听说,叶夫人原先着实是与上官公子议了亲的,但是被蓝家二姑娘死缠烂打给毁了啊,不是叶夫人的错呢。”又有人在人群里这样说。
“是啊,听说,那二姑娘还离家出走过,就是想要去缠中山侯世子呢,后来被钱家人救了,才嫁入钱府的。”
“也是,叶夫人能做得出那样的词曲来,又怎么可能是品行不端之人呢。”
一名学子模样的人也说:“就是,叶夫人在会政殿里出的那些治河题,现在还在太学府里摆着呢,咱们的导师也不见得做的出来,她用的那些符号,我们见都没有见过,她的第一才女之名可不是浪得来的,可是将京城十大才子都考住了的,试问京城里,有哪个女子有这个本事,敢为男子之师?”
“是啊,就这份气魄,将来为一国之母也是当之有余啊,我们为什么要骂她啊。”
叶成绍站在马车顶上,感激地看了上官明昊和冷傲晨一眼,对他们拱手致谢,朗声对下面的群众道:“散了吧,散了吧,堵了交通,一会子九门提督和顺天府带人来了,冲撞了大家可就不好了。”
两淮过来的百姓确实不肯散,他们中走出一个老者来,后面跟着手里举着万民伞的两个大汉子,老者当街向叶成绍拜了下去:“叶大人啊,老朽代表两淮的百姓,给您送万民伞来了,一路上,您一把伞也不肯受,匆匆就走,万民这些百姓自发的要将此伞送进京城来,这才知道您受委屈了,天啊,这样的好官,还要被人诬害,天理何在啊。”
“天理何在啊。”跟在老者后面的两淮百姓也跟着齐声大喊。
那些曾经骂过叶成绍的人,听了这话,顿时感觉羞愧起来,有的人灰溜溜的走了,有的人跟着就说对不起,场面顿时转变成了,老百姓对叶成绍感恩戴德起来。
素颜在马车前静静地看着上官明昊,他脸上有着淡淡的倦意,看得出来,他是长途奔袭过的,那些人,是他找来的么?两淮离此地何止百里啊。
上官明昊见她看过去,眼里便是关切和担忧的回望过来,素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她很好,无事。
转眸间,她似乎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外外围走,虽然那人将围帽戴得很低,但她还是认了出来,那时她的妹妹,蓝素情,心中一阵冷笑,她果然是在人群里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群渐渐散去,叶成绍跳下马车,上官明昊和冷傲晨也跳下了马,走了过来,冷傲晨迅速地看了素颜一眼,见她虽然神情有些郁郁的,但情况还好,并没有受伤的迹象,微松了一口气,收回视线。
“叶兄是要进宫么?怎么没有通知顺天府的人给你们开路呢?”如果有人官兵开路,就算是有人闹事,也应该不会离得马车这样近,那她也不会处于危险之中吧,冷傲晨的语气有点不豫。
上官明昊听了这话也同时看向了叶成绍,他也很意外,叶成绍为何没有派官兵护路。
“是我不让的,如果让官兵护路,只会让不明真相的百姓更加猜疑,以为我们心虚了,再说了,真有官兵打跑了这些围观者,你们带来的这些百姓不是起不到效果了么?”素颜狡黠的对冷傲晨眨了眨眼道。
看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冷傲晨也笑了:“这其实也是叶兄策划好了的,不过,其实我们也是得了皇上首肯的,九门提督那边可是早就得了命令,不然,我和明昊兄也不可能真的就能将这么多人带进城里来。”
叶成绍听了就凝了眼,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向仍没有散开了两淮百姓,对冷傲晨和上官明昊一拱手道:“多谢两位了,还要再烦请两位妥善安置这些百姓才是,他们长途劳顿,又为我解此大围,我心中有愧啊,真没为他们做多少事情,却要让他们付出如此多,这些百姓太淳朴厚道了。”
素颜也点了头道:“确实应该厚待这些老百姓啊,既然皇上知道他们来了,应该也有对策吧。”
冷傲晨了笑道:“着实如此,世嫂果然想得明白一些,叶兄,皇上并非无情之人,两位既是打算去宫里,那便快些启程吧,皇上正在养心殿等你们,此处的事情,我和明昊兄会处理的。”
叶成绍与素颜听了对望一眼,辞别冷傲晨和上官明昊,上了马车,向宫里行去。
养心殿里,皇上正与中山侯在说话:“朕已下旨,着刘朗坤为攮北大元帅,即日离京赴任。”
中山侯听了剑眉微蹙,一拱手道:“皇上,刘将军确实乃帅才,但是,靖国侯在北威军里经营多年,骤然间拿走他的军权,只怕他的那些亲信部下会闹事啊,可有万全之策应对?”
皇上听了微眯了眼,走下龙椅,在殿中踱步道:“这一次,陈家胆敢惑动京城百姓当街围攻皇长子,又派人在皇长子府外闹事,朕已经着人将闹事者的中间分子抓获了,不治他陈家一个谋逆之罪,难消朕的心头之恨。”
中山侯听了微垂了眼,暗想,也是,陈家已经是两次利用百姓来闹事了,上一回的流民事件,这一次的故意制造侮辱皇后和皇长子夫妇的流言,还使人去围住皇长子府第……其实,最让皇上生气的应该是那条叶成绍很可能也要继承北戎大统的流言吧,那原就是皇上多年的梦想,也是多年的心血,不然,也不会让亲生儿子一生下来,便送给了别人,让亲生儿子恨了自己二十年之久,更是让皇后也怨了他二十年之久,皇上的心思,别人不知,中山侯却是清楚的。
“即便是如此,臣斗胆,还是认为皇上您须慎重,如今北戎皇室也是内斗得厉害,靖国侯又将皇后的身份揭穿,更揭穿了皇长子的身份,那北戎皇帝再想要皇长子即位,只怕会受到更大的阻拦,那些反对派定然会在北境制造事端,挑起两国战争,以加大北戎人对大周的仇恨,从而达到阻止皇长子即位的目的,所以,更怕北威军内部趁此机会哗变啊。”中山侯沉思片刻后,对皇上道。
皇上听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所顾虑的,朕也想到了,这是很难避免的,朕也只能寄希望于绍儿了,他那日让靖国侯出了个大丑,已经让靖国侯颜面扫地了,当时,可是有不少武将也在哦,他那大周第一勇将的名头,哼,已经被绍儿给损得没几两了。军人,可是只认强者。”
想起那一日靖国侯的狼狈,所伤之重,中山侯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附言道:“过些日子就是太后千秋,到时,周边不少国家都会派使来贺,皇上,靖国侯还欠着皇长子四十记耳光呢。”
皇上听得哈哈大笑,直摇头道:“上官爱卿啊,你也学坏了,不过,这点子倒是不错,不错啊。”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这时,才有宫人来报,说皇长子进宫求见。
素颜照例去了坤宁宫,皇后一见她进来,就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的细细查看了一遍,见她果然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骂道:“那个死老太婆,被禁足在慈宁宫里头了,还不得安生,宫里的好些事情,都是那赵嬷嬷给拱出去的,若不是要堵悠悠众口,本宫只想现在就去慈宁宫杀了那个姓赵的贱人。”
素颜听得怔住,果然这次流言事件里,也有太后的影子么?太后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叶成绍呢?叶成绍也是她的亲孙子啊,转念一想,蓝府的老太太也是不喜欢自己,自己也是她的亲孙女,不是也千方百计的要害自己么?有些人,生下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去讨好,她也还是不喜欢,那种讨厌是入在骨头里去了的,很难改变。
素颜拉着皇后的手温柔地说道:“让母后担心,臣媳心中愧疚,母后,您真要回北戎去继承北戎大统吗?”
身为皇后,是很难离开宫廷去别国的,大周的礼制可不允许,皇家的尊严也不会允许的。
皇后听了凄然一笑道:“一步错,步步错,年轻时犯下的过错,这么些年了,想要弥补,想要重来,又岂是那么容易?当年,为娘任性,为了所谓的情爱,抛下父皇母后,偷离北戎,背弃了父皇母后,更背弃了北戎千万的子民,他们不恨我,我便感激不尽了,再回去……谈何容易?可是,父皇年迈体弱,母后思念成疾……我只能,只能……”说到后面,泣不成声了,伏在素颜身上,哀哀的哭了起来。
素颜心中酸涩万分,拥紧皇后娇弱的身子,静静的任皇后宣泄着心中的酸痛。
良久,皇后总算止了哭,不自在的抬起头来,像个孩子似的羞红了脸,抽噎着躲闪着目光不去看素颜,“绍儿去了养心殿吧,走,咱们也去瞧瞧你那祖母去,她这阵子操心太多,是不是忧劳成疾了?”
素颜听得微怔,拦住皇后道:“母后,太后千秋就在近日了,皇上要给太后大办,听说届时不少外国使者也会来,太后若在这当口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心情不好,只怕会影响皇上的计划吧。”
皇后听了冷笑道:“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那老太婆一直以大周国事为重,不管有什么怨恨,也会以大周国体为先的,绝不会因意气而有损国威的,她一直都当她自己是大周的救世国母啊,放心吧。”
素颜听了皇后略显孩子气的气话,不由想笑,她也确实有多日没有见过太后了,太后最初给她的亲切感如今所剩无几,她也更想明白,为什么太后就是不待见叶成绍呢?
“好吧,正好,儿媳也带了一些礼物来,要敬献给太后呢。”素颜笑着跟了皇后往外走。
“咦,你这孩子,怎么没说给母后带点礼物,倒是给那个死老太婆带了?”皇后撇撇嘴,不满的说道。
“母后啊,臣媳那间铺子里的东西,只要有新货,不都是先送一份给您了么?您还嫌少啊?”素颜见皇后很快就纾解了心中的不快,心头高兴,说话也随意了些。
“那倒是,不过,最近一月生意差了许多吧,听说很多人要退货?”皇后担忧地问素颜。
“是差了许多,不过,退货就退货吧,方才我让伙计在店门口立了个牌子,凡退货者,以后不得再买玉颜斋的新品,玉颜斋将此客户列为了黑名单,不做他的生意。”素颜挑了眉,冷声说道。
皇后听了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道:“咦,我家儿媳妇如今也强硬起来了,那感情好,只要用过玉颜斋里的东西后,再用别的,简直就是难受啊,那些个退货之人,只怕以后再也用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会后悔死去。”
素颜骄傲地说道:“而且,儿媳还对这一次不参与闹事的客户,继续支持玉颜斋的客人办了优待卡,以后他们不管在京城的哪一家玉颜斋买东西,都享受九折优惠。让那些跟着闹事的人嫉妒后悔死吧,我的东西那么好,她们竟然敢退我的货,哼,我也是有脾气的。”
皇后听得哈哈大笑,两人带着青竹和花嬷嬷,有说有笑的往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外守着的,大多都是皇上后为指派的宫人,见了皇后和素颜过来,他们先是一怔,随即很恭敬的行礼,皇后问道:“太后没有休息吧。”
自那一次在乾清宫被叶成绍打过一回后,太后被皇上禁了足,而皇后每日照常晨昏定省,太后却是一概不见的,后来,皇后也懒怠来看太后的脸色了,这次来,又是过了多日之后的事了,每次太后不让皇后进去的理由便是休息了,不舒服睡下了之类的,所以,皇后才有此一问。
“回娘娘的话,呃……”那个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禀,方才进去报信的人还没有出来。
皇后见了便笑了笑道:“平身吧,本宫听说太后身体不佳,特意带了皇长子妃一同来看望她老人家。”
说着,也不管太后许不许她进去,便大摇大摆的带着素颜往里走。
慈宁宫里头,太后正对前来报信的人道:“让她走,哀家没闲心看她那张假么假似的脸。”
“母后,臣妾怎么就是假么假似了?臣妾可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您呢,听说您身子不好,特意带了素颜这孩子来看您,您不是说只有吃了素颜开的方子,身子才会好么?”太后的话音刚落,皇后已经进来了,一脸笑容的对太后说道。以前太后可是假借素颜的方子给自己清了毒的。
太后听出皇后话里的讽刺之意,抬了眸怒视着皇后:“你是来看哀家死没死的吧,可惜哀家身子骨还好着呢,一时半伙也死不了。”
皇后听了还当真就围着太后转了一圈,点了头道:“嗯,看着还真是精神得很呢,一时真是死不了,哎呀,这可不是大周的福气么?大周没有了母后您这个定海神针坐镇,还不得灭亡了么?”皇后的声音清脆娇媚,太后听着却是刺耳得很,不由又瞪了皇后一眼。
素颜看这婆媳再这样下去,只怕会闹起来,皇后今天就是来出气的,真要让太后给气坏了,千秋那天参加不了寿宴,于皇后的名声可就更不好了,本来就异国的公主,再气病太后,那不是真落实了那些人的话,说皇后居心不良,想要吞并大周了吗?
“臣妇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素颜给太后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大礼。
太后微抬了眼,看向素颜,心里诧异万分,今儿不是说有人会在东街围攻叶成绍和素颜的么?怎么她看起来毫发无伤,神情也淡然得很?陈家难道这般的没用?造了那么久的势,还是被他们两夫妻给消融了么?
“起来吧,难得你还有心进宫来看哀家。”太后心中翻江倒海,面色却不变,淡淡的对素颜说道。
素颜谢恩后直起身来,看了看太后的脸色:“太后,您的脸色着实不太好,可是夜间睡眠不足之故?”
太后听得微怔,略显浑浊的双目如电一般地看向素颜,但她只在素颜眼里看到了坦然,没有以往的那种濡幕,也没她想象的怨恨,不禁有些摸不清素颜的态度,她对叶成绍的可喟是恨的,她当国母几十年了,竟然被自家的孙子当众甩耳光,这一生也没受过这样大的屈辱,到底是流着蛮子的血液啊,这样的人,无礼粗俗至极,又怎么能够当得了大周的皇帝?
因着对叶成绍的恨,连带着对素颜也恨了起来,不管以前素颜曾经对她有多么的亲近孝顺,站在对立面后,那种感情就会被怨恨所掩盖了。
“是啊,哀家如今是夜不能安睡,日不得安宁,如今朝中上下流言四起,都说大周国势危险,哀家心中忧郁,深恐愧对先皇,愧对大周列祖列宗啊。”太后意有所指的说道。
“大周如此危急了么?哎呀呀,那皇上怎么还不请了母后出去坐镇,去处理国事,不然,明儿怕是就要亡了国了。”皇后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好个自以为是的老太婆,真以为这个皇室离了她,便转不起来了,真当自己是圣母,是救世主呢。
太后被皇后的话气得倒仰,怒喝道:“大胆,便是哀家如今被那不肖儿禁足这此,也由不得你这贱人来谩骂讥讽哀家,真当哀家拿你没法子么?”
“您自然是有法子的,本宫也早就知道,您巴不得本宫早些死了才好呢,算了,看在你的千秋就要到了,本宫暂时不与你一般计较,本宫还巴不得你长寿,看着绍扬那孩子成为皇太子呢,怎么舍得现在就把你气死了?”皇后悠哉地看着自己素白纤长的手指,将尾指上的指套拔下又戴上,不屑地说道。
太后气急,一口气就堵在了嗓子眼处,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素颜摇了摇头,对太后道:“太后,为何非要想不开呢?难道,相公就不是您的孙儿么?他做了大周皇帝,就能将大周带入困境么?如果真是大皇子承了大统,他就真能将大周治理得比我家相公好么?您试想一想,如果是大皇子继承了大周的大统,而相公继承北戎大统,两人同为一国之君,您觉得,是谁会将国家治理得更好呢?如果发生战争,又是哪一方更可能会赢呢?您这样做,真的是为大周好,不是将大周推向灭亡么?”
素颜的话正好触到了太后的心底深处,她不喜欢叶成绍,不想让叶成绍继承大统,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叶成绍的确要比大皇子那蠢货强了很多,论治国,论头脑,大皇子只会耍些小阴谋,哪里比得上叶成绍正直刚毅,哪里比得上叶成绍肯真心为民,何况,叶成绍还有素颜这个贤内助,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敢当朝考问众学子的女子,心怀与韬略并不逊于男人的女子,真让大皇子继承大统,让他与叶成绍统治的北戎对上,那……的确后果不堪设想啊。
可是……叶成绍的心思向着皇后,一旦他同时成为两个皇帝,是大周统一北戎,还是北戎统一大周呢?这同样对大周是个考验啊,太后的心纠结了起来。
看到太后的目光闪烁游移,素颜又道:“为君者,因以百姓为重,能治理好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使得国富民强,不被外辱,那才是好君主,太后,你若真心为大周,就不应该被狭隘的皇室正统思想给制约,大周与北戎连年征战,世代为仇,两国边疆的百姓痛不欲生,受尽战乱之苦,如果能够统一,成为一国之人,那战争不就消弭了,百姓也安定了,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太后怕的就是这个,一听这话,脸就沉了下来,怒道:“住口,既是知道是世敌,又怎么可能轻易能消融两国之间的仇恨呢?统一,谈何容易,别到时候,是北戎人奴役了我大周百姓才是。”
“您即使不信皇后娘娘,也要信相公才是,相公是在大周长大的,生于大周,养于大周,大周的文化,大周的礼制也是深入他的骨子里了的,他是大周人,他爱民如子,又怎么会让北戎人奴役大周百姓呢?您这是在臆想了。”素颜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她很想说通太后,太后也许是很会玩权弄术,但是,这个当口,她不想与太后为敌,因为,时机还不成熟,叶成绍就算成了皇太子,手上的权力也不会很大,毕竟皇上正是春秋鼎盛之时,离即位还有不少时间呢。
太后听了素颜的话,沉默着,没有继续再说话,素颜便笑了笑道:“臣妇给您带了些礼物送给您,请太后笑纳。”
她这话锋转得太快,太后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解地看着素颜,素颜笑着拿出一个精致的香粉盒子,“这是臣妇才研制出的新品,也是特意为您这个年纪的人研发的,很适合皮肤的保养,太后,您年纪也不轻了,要多保养身子,生活如此美好,何必忧心太多,过好每一天才是最幸福的。”
太后被她这番话说得笑了起来,喃喃道:“也是,生活如此美好,哀家何必庸人自扰,来,给哀家看看,你送的什么东西,早就听说你的胭脂铺子开得不错,里面的香是以前没见过的,好些个太妃用了也说好呢。”
皇后在一旁撇撇嘴道:“也没看到她特意为本宫研制出一款香来,倒是先拍太后的马匹了。”
那话听着就酸溜溜的,太后听了心里倒爽快了好多,睨了皇后一眼道:“她对你还不够好么?什么东西不是往你宫里头送?当哀家不知道你们婆媳关系好着呢。”
“太后您若是能放下成见,孙媳也能和您一样的关系好呀,孙媳第一次见您就觉得亲切呢。”素颜将臣妇的自称改为了孙媳,他揭开了盒盖,拿了瓶香,自己先倒了些出来,匀在手上,给太后做示范。
太后见了眼睛微凝,这蓝氏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知道自己心中对她有戒心,所以自己先拿来试了给她看。
女人爱美,那是不分年龄和身份的,太后也要了些香脂涂在手上,果然清香幽雅,皮肤润泽光滑,又温和没有刺激性,心下便喜欢了,让赵嬷嬷接过了素颜手里的盒子。
素颜深深地看了赵嬷嬷一眼,这是太后身边仅存着的一个心腹,太后应该是很倚重她的吧,想想是她将叶成绍在宫里的流言传出去的,素颜心里便对这个赵嬷嬷厌恶得很。
很多时候,神仙好对付,小鬼却是最难缠的,也许,太后也有倒向叶成绍的时候,毕竟以前太后其实还是疼爱过叶成绍的,但是,只要身边有人不断的说叶成绍的坏话,那么,太后就算有好感也会被磨灭了,而又一再的提醒叶成绍对太后做下无礼之事,那么,原本是小怨的,也会变成大恨,所以,赵嬷嬷这人,着实讨厌。
看着赵嬷嬷将自己手里的盒子收了进去,素颜眉头微皱,那盒子里头可不止一小瓶,方才自己只试过一瓶香……
赵嬷嬷进了内殿,过了好一阵子才出来,素颜淡定的与太后闲聊着,皇后实在是喜欢不了太后,但素颜那心思她也明白,皇上一日不死,太后在宫里的影响就一日不会消除,太后想要对叶成绍使坏,再禁足也能想得出法子来,就如这一次的流言,素颜想暂时稳住太后的心意她也是赞同的,只是积怨太深了,要她一会子说几句好话来讨好太后,她还真是做不出来。所以,皇后便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听着。
“哎呀,孙儿媳一时忘了,那几种香,如何涂,按什么顺序涂可是有规矩的,还有几种是洁面用的,我还没教您如何用呢,还请赵嬷嬷将香拿来,孙媳给您示范一遍才好。”说着说着,素颜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拍着自己的头说道。
她的神情娇俏,眼里又有了淡淡的濡幕之色,说话时,不自觉的就往太后身边挨挨蹭蹭,太后也不知不觉的与她亲近起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的人,不见面的时候,你恨她,或是讨厌她,但是一见了面,她身上便会有种奇怪的吸引力,让你暂时放弃对她的恨,对她的讨厌,或者说,讨厌的,恨的原本并不是她这个人,只是她的身份,她周遭的关系,所以,在与她交谈之后,会不知不觉的忘了这种关系和身份,忘了要恨她了。
太后与素颜就是这样,相互间很奇怪的就有种天生的亲情一样,素颜感觉太后很像她前世的母亲,不是相貌,而是气质,感觉,所以,她总不愿意以太后为敌,就算是不得不为敌,她也在尽力的弥补和化解着这种敌意,何况,太后也确实是叶成绍的奶奶啊。
“那好吧,赵嬷嬷,把这孩子送的东西拿来,让她示范了遍给哀家瞧瞧。”太后笑着说道。
刚从内殿出来的赵嬷嬷听得微怔,面无表情的又回了内殿,将那盒香粉拿了出来。
素颜接过盒子,却并没有打开,而是突然对赵嬷嬷道:“嬷嬷,你紧张什么?怎么手都在抖呢?”
赵嬷嬷听得愕然,不解地看向素颜,太后和皇后听了也都转过来看向赵嬷嬷,皇后冷笑道:“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不然,怕什么?”
太后对赵嬷嬷道:“是昨儿个晚上一晚没睡好,累着了吧,叫你别撑着了,有那些个小的服侍哀家也是一样的呢。”
赵嬷嬷愤怒地看了素颜一眼,恭敬的回道:“太后不用担心,奴婢无事,奴婢并没有发抖,皇子妃看错了。”
素颜听了不置可否,揭开手中的盒子,伸手将先前试过的那瓶香倒了一些,抹在了手上。
“太后,这一瓶净面后,最先用的润肤露,用完这个后,再涂些营养霜,这是芦荟汁做的,最能养颜哦。”边说边涂,又拿起另外一瓶,突然,她的手一僵,手中的香瓶‘咣当’一声,摔落在了地上,皇后便是一声惊呼:“素颜,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又红又肿的?”
太后听了也向素颜刚涂过香粉的手看去,只见那里果然迅速红了一大块,而且,有起泡的趋势,她不由震住了,冲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香有毒吗?”
素颜的手痛得直哆嗦,咬着牙道:“太后,这瓶香先前孙媳可是试过一次给您看的,并没有毒啊,再说了,孙媳就算想要害您,也不会在亲手送您的东西里下毒,这不是送了罪证给您抓了么?”
“可不是么?再傻也没傻到这个地步的,母后,您就是再不喜欢成绍那孩子,也不能迁怒于素颜吧,她可是一直都对您很孝顺的。”皇后心疼的拉住素颜的手,大声道:“还不快快请太医来?”
外面的宫人听了忙着去请太医了,没多久,请来的正是陈太医,他上前来,一看素颜那红肿的手就道:“哎啊,中毒了,赶紧的,先用水清洗吧。”
用水清洗素颜当然也知道,但她不想那么快就洗净,想让伤势更加重一些……
“我一痛就忘了,亏得陈太医来得及时,用清水清洗是最好的,不知,这是什么毒,陈太医。”素颜的小脸痛苦的拧着,眉头皱得老高,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这毒性倒是不太烈,只是伤皮肤就是,不过涂在手上还好,若是涂在了脸上,那可就……”陈太医一边使着宫人帮素颜洗伤口,一边说道。
太后听得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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