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宝盆奇缘-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苏红姐犹自不觉,软软依偎在他怀中道:“奴家的身子也算是只要你碰了,如今也不愿接其他客,跟着你走,哪怕做小也强过心里晃晃儿的日子。奴家同你叠被铺床,侍候姐姐们,你心下如何?”
吴致远搂着红姐道:“这个自然是好呀……”心里转了不下七百八十个弯,道:“别人尚可,我家那大娘子颇有些麻烦,我回去同她说说。”
苏红姐扑哧笑他:“你总说你如何威风,原来也是个软耳朵!”
吴致远笑笑,很快把话题给扯开了。
吴致远不在家的时日,一向不睦的几个妾侍暂时地团结起来了,一个劲地咒骂院子里的人家,连五娘也忘记自己的出身,骂得最起劲。
“院里姐儿都是做惯那些下贱事的,她待你有几分真情,几分实意?都是船载的金银,填不满烟花寨,爷如此胡行,真让我们心寒。”二娘愤愤道。
三娘一向看不惯二娘,此刻却也微微点头:“他身边那个什么布涛潜,就是院里的将军,粉头里的大王,不晓得有多少妹子要他送给咱们爷呢!你自家没男人怎么的?来我们这混闹!”
五娘郁郁:“我前些时遣个小厮儿去请他,结果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哭着回来了。”
顿时几人都怒了,这新姐儿是个什么人物?连五娘的帐也不买?大家齐齐看向扇儿。
扇儿本在嗑瓜子儿,见目光在自己身上,不好不摩挲她们一下子,敷衍地叫了身边的天福儿道:“你爷此次也是过了分,别的也就罢了,许多来客,他都只顾晾着;衙门里的事他不去做谁去?你到院里走一趟儿,把这话带到。他回不回,不在于我。”
大家叹了口气,扇儿这态度也很明显,看来她也不愿硬碰硬。大家呆呆坐了一会儿后,纷纷回房睡去了。
扇儿乐得清静,才在房里解了发髻,只听得吴致远回来的声响,倒吃了一惊忙忙站起来。
那吴致远在红姐处正心怀鬼胎,见了天福儿来吓得险些没坐稳。天福尔转告了扇儿的话后,他好似听着佛语纶音,折扇都忘记拿就叫小厮打点回去了。
苏红姐多喝了几杯才去漱个口儿,回来的时候人已不见,听丫鬟说过后,默默拿起他遗忘的折扇,在灯下发呆。
扇儿见了吴致远,故意当做没看到,自解了衣服睡了。吴致远心下愧疚,轻手轻脚在外面的被窝里躺下,不敢吱声。
过了许久扇儿问:“你洗漱了么?就这样上来,不嫌脏。”
吴致远见扇儿开口说话,心放下一截,忙道:“说的是,说的是。”忙钻出去要红鸾伺候着洗漱。
洗漱过后,他又爬进被窝里,看看四下无人,对扇儿说:“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你又没错。”
吴致远道:“女人家这般说,那就是我错了。我不该在外头喝酒忘记归家,下次不了。”
扇儿道:“你归家不归家,我不管你。只是你不该骂五娘的小厮,当着院里人家面给自家人没脸,这就是你的威风?”
吴致远连声称是。
扇儿没做事,沉沉睡去了。吴致远伸出手拉拉她的被子,又把手缩回自家被窝里,安然甜蜜地睡了一觉。
☆、8第八回
第二日一大清早,扇儿便细细盘问吴致远那院中姐儿的事。得知她叫苏红姐后,扇儿想起梦中那疯僧的言语,惊出一身冷汗。吴致远瞧见她神色不对,以为她生气,便道:“不过是两个兄弟扯我去,你要是不快,我往后不去了。”
扇儿厉声道:“原先我就要你少和那起浑人胡缠,你不听我的苦口良言,倒把那俩贼囚的话当金玉圣旨,生生惹上败门星。以后你不要再去那个院里,其他的随你怎样!”
吴致远毫不在意,觉得扇儿话太重,道:“好,我还往董兰儿那去罢。”那董兰儿是吴致远之前打得热乎的姐儿,近些时因与苏红姐相好,把她忘得差不多了。
吴致远听了扇儿之言,把苏红姐冷落了,照例往董兰儿家去。董兰儿家正跳脚骂苏家,看旧主重归,好不得意,忙好酒好菜服侍,百般殷勤,只怕有些不向意使得他离了。那宗柏纳和布涛潜只当他是轻浮心性,反正自己银钱也到手,在哪家吃不是吃?照例笑嘻嘻来董家捧场。
苏红姐见他连着几日不来,原先疑惑是家中有事,后来听人说他往董兰儿家去了,顿时香腮染泪,肝肠寸断,在家茶饭不思。鸨儿原先也恨苏致远撇了自家生意,起初还安慰她几句:“那大爷不识货,你哪一点比不过董家的那个冬瓜墩子?整日浓妆艳抹的,站起来还没椅子高,何等肥痴。”
后来苏红姐竟然露出要死的模样,鸨儿这才慌了,百般调解道:“咱们人家,前门迎新,后门辞旧,何须留恋?有钱的主儿不止他一个,你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有老爷花大把银子在你身上。”
然而苏红姐动了痴心,怎样都劝转不开来。鸨儿心痛买她的那笔钱,就请何妈妈吃了桌酒席,求她来转圜。
何妈妈走进房中,一开始就捶胸顿足道:“好个聪明伶俐又漂亮的姐儿,竟然吃一个小孩儿暗算了,这是怎样说?”
苏红姐见话有蹊跷,虚弱问道:“妈妈此话怎讲?”
何妈妈微微笑道:“那吴府的事,别人不清楚,我却是清楚的。吴府如今把家的,是他家大娘子,上下都称奶奶的那位。那个奶奶虽然年纪小,手段却狠着呢!也不知吴家那位爹吃了她什么药,霸王般一个人,只是一味怕她。前些时你与吴爹走得近了,她便不快意,使了些手段,说你是丧门星,拆散了你们的姻缘。”
苏红姐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她何苦,我不过是一苦命人,也碍不着她什么。”
“谁说的?吴爹一颗心只在你身上,这份情谊几个人能有?自然是瞧见你们动了真情,才怕不过,预先离间了。”
苏红姐把何妈妈的话记在心上,咬牙切齿,下定决心要把吴致远夺回来。存了这个念头后,她硬撑着开始吃些粥儿,病渐渐好起来。
将养调息了一阵时日后,苏红姐着小厮请吴致远来。那吴致远也有几分眷恋,但是因怕着扇儿,不敢往那院子走动,几番都是不得去。苏红姐无奈,拔了头上一根裹金银簪子,求了何妈妈道:“累您老人家,好歹让我见他一见。”
何妈妈笑收了簪子,道:“都在我身上。”
两个人商量一番后,便各自满意回去了。第二日,何妈妈专门在董家门栏儿外候着,等了好半天,只见吴致远醉醺醺地骑马和几个帮闲的准备家去。那何妈妈眼尖,瞧见没有要紧的人,便一把窜上前去拉住吴致远的马缰绳儿,高声道:“大官人,你好忙着!”
吴致远见是与扇儿相熟的何妈妈,笑道:“你找我什么事?”
何妈妈道:“我一老姐妹托我卖一个丫头,那丫头年方二八,生得好个模样。我知你家大娘子房里少一个使唤的,你来看看罢。”
吴致远听得模样好,便兴冲冲下马到了何妈妈处。何妈妈住在东街上段儿,也是独门独院的一所小房子,种着花木,使着两个小丫头。
吴致远一进得门,却见一个荆钗布裙的清秀佳人立在那儿,模样倒是有几分眼熟。他睁着眼瞧了半日,才呀了一声道:“这不是苏姐儿么?”
苏红姐道下万福去:“爹久不来走动,奴心下不安,几次派人来请都空了,实在情不得已,托干娘行这个便宜,还请爹饶恕则个!”说罢插烛般磕下头去。
那吴致远见她这般模样早就身子软了半边,又见她言语可怜,泪凝于睫,还顾得了什么,一把上前抱起来道:“你这样是做什么?岂不是让我心痛?前些时不是我不去,着实是忙了。”
苏红姐破涕笑道:“即是如此,我也好想多了。不瞒爹说,我为你落下一身病在家里,连客人都接不得,每日吃俺娘那眉眼高低,好不难过哩!”
吴致远见了这小女儿情态,喜得不能自已,两人携着手往内房坐了。何妈妈早在房中放下小桌儿,摆上烧鸡,烤鸭,鱼肉等菜肴,还有些稀奇果品和两坛子酒,收拾好后反锁下门离去了。
苏红姐擎着酒杯,敬了吴致远三杯。吴致远本来就是有酒的人,三杯下肚后,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怎料那苏红姐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地对吴致远道:“奴不知怎么的得罪了大奶奶,白白背上一个丧门星名号,害的俺娘这些时生意也不好做。奴家里父母双全,亲戚俱在,真不知丧了哪一门了!但是已然堕入风尘,拿什么去比大奶奶?今儿得见爹一面,已是心满意足,来生还望生个清净门户,不拘做大做小,给爹当一回家里人,便是死也心甘了。”
说罢,泪珠儿纷纷落下,手里拿着一个匕首就往脖子上抹。吴致远吓得酒全醒了,三下两下夺了匕首,扔出窗子去,劝她道:“她不过是一时不忿哩,何必把那些话放在心里?”
“爹待我,我知道。只是我这身心都给了爹,平白见不到你,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这样难熬的日子,不过也罢。”
吴致远踌躇良久,咬咬牙道:“这样罢,你娘那边,我想办法赎了你,再花银子堵住她们的嘴,把你纳进门来。”
苏红姐愣愣道:“你这话当真?不是哄我的罢?”
吴致远道:“你是那小孩儿?只是一条,你改个名儿,我家那位好像很不喜欢你这个红字。”
苏红姐大喜道:“即是如此,改个名儿又值得什么呢。”说罢从衣袖里取出一双鞋面儿来递给吴致远道:“你瞧瞧我的针线好不好?待你说得了,我就去给她做鞋脚。我嫁给你,也不吃你几多米粮,守得家住,天天给你做可心物儿,这眼里心里,除了你便不再有第二个人。若是违誓,便是遭天打雷劈!”
吴致远捂住她的嘴,两人入得帐内,自是一番云情雨意……
天气闷热,扇儿在家消暑,红鸾指挥着送冰的婆子把冰块往屋里角落的缸里放,又叫两个小丫头持了蒲扇在旁边扇。
她歪在塌上,闲闲问着一个在家做了许多年的粗使婆子,吴致远之前做下的造孽事,听完后摇摇头叹了几口气。
那粗使婆子年纪也大了,过不久便归家去,临走前意外得了一注钱,高兴得不得了。
扇儿一向有个定家之法,即在每次收账后,除去成本,把那些成色好的银子拣出来换成金子,凑到五十两后便融成元宝,至今也攒下一百来个金元宝,紧紧收在箱儿里,放在自己内房中,等闲不让吴致远取用。
她另有个箱儿,里头放的却是银元宝,锁放在吴致远书房中,要他自取。≮我们备用网址:。。≯
一日,她打开金元宝箱儿,取出十个金元宝,仅带上两个丫鬟坐着轿儿出了侧门,到了西街上一户人家门口。
那户人家听得吴家的人来,吓得什么也似,战战兢兢的。这屋子的主人原先是一对老夫妻,俩人男花女花皆无,只靠着一家铺子过活。因为不会盘弄,精神又差,便听信人谗言,把铺子给吴致远看管,许诺每年拿分红。
当然这铺子是一去不回头了,他们打听得吴致远名声,悔得肠子都青了,不敢声张,打落牙齿和血吞。俩老人没了银钱,一日困窘似一日,隔一段时间便拿出点东西去典当,每天喝一点杂面粥过日子,咸菜都吃不起,蘸着盐水罢了。
那婆子今天得了邻居两碗白米粥,才要唤老伴儿吃,听得吴府的人前来,吓得摔了粥,又害怕又心痛那粥,躲在屋子里呜呜哭。
扇儿看得都要落下泪来,把金元宝放在两位老人面前,道:“都是我不是,我家爷前年替两位老人家看铺子,却忙得忘记了。今日我对利滚利送过来,两位老人家不要怪罪。”
两个老人愣愣地看着金元宝,半天不敢相信。
当初那个铺子也不过价值一千多两罢了,这转眼就是六七倍多,两人云里雾里,好不容易知道那钱确实是自己的,又是哭又是笑。
扇儿让红鸾绿鸥把预先准备好的衣物糕饼都用几个脚夫抬了进来,又召进来一位老实勤恳的仆妇,道:“拖欠了这些年,实在心下过不去,这些肉果糕饼,还有衣服箱笼,权当是赔罪。二位诸事不便,这个妈妈向来勤恳肯干,便在此服侍了。日后若有不便,还请把吴府当个亲戚人家行走,咱们也走几个来往。”
那老婆子颤颤巍巍道:“咱们……以后可以吃白米粥了?“
扇儿道:“您要是想吃什么,就让这妈妈去做。没有的,尽管找我来要。”
两个人合掌念佛,再睁开眼时,扇儿已经走远了。
☆、9第九回
就在扇儿忙着一一去还债的时候,吴致远却忙着在和苏家谈判。那鸨儿早看出苏红姐不是一个材料,将来是祸多福少的,心下也想卖,不过一直慢慢绷着价。
“这红姐是我心头肉儿,亲生女儿一般的人物。当初她家里人得了个快疾,我哪里不是花一大注钱去治他哩?来了后,一日三餐好菜好汤水养着,重活儿不让她沾手,又是准备行头的……要不是您老人家,我是绝对不卖的。”
吴致远道:“这些话,你也只好对那些嫩脸青头小子去说,我还不知道你们的营生?我们家第五个,当年是怎样红透一条街,照样也只是一百两银子抬回了来。”
鸨儿摇着头道:“话怎能这样说呢?那温家姐姐给他们家赚得够了,放出来也不为过。”
吴致远道:“红姐就只白费你家米粮么?我来梳拢她,也是费了大钱的。之前你家两个姐儿,也是出门唱唱曲儿,赚几个盘子钱,打赏也是有限。”
两人僵持良久,只因苏红姐一心想嫁他,暗地也偏帮着吴致远,鸨儿见此,便松了口,同意一百二十两银子把苏红姐放出去。
苏红姐自脱了籍后,因怕扇儿忌讳,便恢复了本姓蔡,又改名叫翠儿。吴致远给了何妈妈十两银子,作为蔡翠儿成亲前住在她家的柴米钱。
那何妈妈是最精明不过的人,吴府如今有京中太尉撑腰,眼见的只会往上走不会往下走了,有机会巴结三位娘,怎能放过?
她满口答应,每日精细菜饭儿供养,把个蔡翠儿当小姐般服侍起来,使其好不快意;又主动对吴致远道:“爹万般考虑,怎么就不再替翠儿想一想?她手里没一点东西,头面首饰绸子衣服又被鸨儿扒去了,您要她穿小衣儿坐轿子么?”
这事一直困扰着蔡翠儿,只是不好开口说得,如今何妈妈说出来,正撞在她心坎里,她对何妈妈简直要感激入骨髓。《小说下载|WRsHu。CoM》
吴致远恍然,歉意道:“我是粗心,一时没想到。你要多少钱办嫁妆哩?”
蔡翠儿扭着衣角不做声,何妈妈笑道:“大官人好不糊涂!这种事,羞答答的,怎好说出口。你看情分儿给罢。”
吴致远身边没带得许多银子,便唤小厮回家取。本来想取二百两来,小厮只拿了一百三十两,伏在他耳边道:“内房里银子只有这些,爹不自去书房取么?”
吴致远点点头,把银子给蔡翠儿道:“这些钱,你自去办些首饰和细碎物儿,做衣服要的尺头我去自家店里拿,床柜大物我替你办,你们妇人家不会看,免得吃人骗了。”
蔡翠儿脸上一红,道:“这些钱,办全部的,也够了。”
吴致远笑道:“你一心跟着我,我岂能让你受苦哩?”
蔡翠儿深深道个万福,欣然接下了。吴致远走后,她把那钱又拿出二十两谢了何妈妈不提,自去买首饰头面箱笼针线等物。
吴致远回了家中,才要奔入书房,却看见扇儿端端正正坐在大厅里,便笑着上前道:“今儿吹得什么风,你也出来走动?”
扇儿笑:“我也不知是什么风,你那身边的小厮儿慌里慌张鬼咬尾巴似的冲进内房,估摸是觉得银子不够,在书房张望了一阵子,又出去了。你何曾银子不够花来着?”
吴致远见道破机关,挠挠头道:“本来想晚些儿对你说,又怕你多心。我想新娶一房进门,那小娘农家出身,甚是贫寒,怕嫁妆少了不好看,就想贴补她些个。”
扇儿点点头道:“你成亲这些年,半个孩儿都不见,都说农家的女子好生养些,我也不拦你。贫富也不用放心上,女子最要紧的人物好,其他都是虚的。”又问道:“叫什么名字?年方几何?”
吴致远一一答了,扇儿觉得甚好,道:“既然如此,你便自去书房拿银子罢。我不过是怕你花钱干不正经事,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白白丢出去。另外同你说,既然添了一房,家里的使用就大一些,我打听得葫芦街有一家茶叶铺子要转手,便替你主张盘下了。有了这多姐妹,你便是少去院里几趟,也死不了人。”
吴致远笑道:“我的好贤妻!有你在,我便是娶个七八房,也不要紧。”
扇儿冷笑道:“我自是不要紧,就怕到时候你家里人多了,出了乱子,七手八脚扯得你不栽个跟头也去块肉哩。”
吴致远到得书房,走进后头小间,用钥匙打开箱子,看着里面一个个白晃晃的银元宝,心下十分高兴,暗想:“那道士说得果真不错,我自娶了这位小娘子,家事一日涨似一日,她又是个贤良聪慧的。有妻如此,我也够了。”
想毕,他拿了四个元宝出来,吩咐小厮去大铺子买床柜家具,又是收拾厢房给蔡翠儿住,好不热闹,惹得几房妾怨声载道。
那蔡翠儿在吴致远支持下,倒也丰丰富富办了一份嫁妆,嫁入吴家。她原先托何妈妈花五两银子买了个丫头叫惠儿,带去服侍,扇儿见她没有上灶丫头,便自买了一个叫玉儿的给她。翠儿排行做了六房。
敬茶那日,翠儿着意打扮,穿了一套鲜艳衣服,叫惠儿捧茶走到扇儿处敬茶递鞋脚,拜见其他姐妹。
扇儿受过礼,看那鞋脚针线极好,以为真是个农家做事的,便面上先添了几分笑意。其他几个妾,都淡淡的,都被翠儿看在眼里。
翠儿一一扫过姐妹们面貌,最终看向扇儿。只见扇儿生得美貌无比,虽年幼尚有几分稚气,却不难看出长成后必定倾国倾城,不由得心下咯噔。
蔡翠儿初在家半月,都是安安分分老老实实,故而众人也都慢慢淡了。扇儿却瞧出不对来,这蔡翠儿自称农家女,举止行动却带着说不出的风流熟惯,倒像院中女子。扇儿之前并未见过苏红姐,只道是吴致远瞒着她娶了个从良的,也不在意里。
半月过后,不知怎的,吴致远除了偶尔去扇儿那应个卯,其他时间几乎都在蔡翠儿房里,把其他妾都丢到脚后跟去了。
五娘向来少去扇儿处,这次却也哭哭啼啼坐在那,道:“大姐姐,你看爹好不偏心!只在那房里,难道我们几个姐妹都死了不成?”
扇儿道:“男子汉想去哪房,我们有什么可说嘴的。”
五娘道:“话不是这样说,我听人隐隐儿说过哩,这六娘不知从哪弄来些香料烧在房里,惹得爹只是爱她。长此以往,爹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扇儿奇怪了:“真个有此事?”
五娘赌誓道:“怎么没有?前些时我房里丫头还看到她鬼鬼祟祟在后院首和一个老占棍说话。我若是编了话儿来葬送她,我不得好死。”
扇儿为了难,只得派人悄悄去打听,自然是很难打听出来什么。
思来想去,扇儿进入宝盆,问聚宝盆:“你可有破巫解蛊的草药之类……的东西?”
聚宝盆道:“原本我有,但是不能给你。只因你不知怎的存了一点善念,使得我得以进阶,故而好说了。”
扇儿呆了:“还有升级系统吗?”
“一开始你能拿的无非是金玉古玩等物,如今你可以拿一些粗浅的灵界之物了。你再接再厉,多做善事,我就可以一展身手啦。”
话音刚落,一布袋掉落在扇儿手上,聚宝盆得意道:“里面有许多瓷瓶儿,瓶身都有说明,你自看罢!我去睡觉了。”
扇儿忙道:“你等一下!我问你一件事。”
“干嘛?”
“你总是想睡觉,是不是因为电量不足……额不是,就是能量什么的……”
“……”聚宝盆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宝盆,我就是爱睡觉!”
扇儿连着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应,只得拿着布袋出了盆。她渐渐发现,自己进入宝盆后 ,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也就是说,完全不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
她忧喜参半,细细琢磨刚才聚宝盆的话。难道,自己做善事才能得经验升级?这有什么难的,现在天下如此,处处都会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多的是升级机会。
念及此,扇儿喜滋滋地打开布袋把里面的瓶子一一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数了一数,见有十六个,四个白瓷瓶儿,四个黄瓷瓶儿,四个绿瓷瓶儿和四个红瓷瓶儿。扇儿拿起一个白瓷瓶儿,只见瓶身上写着“窥隐蜂,无声无形,唯主知见。凡人为主,方圆百里内动静无不知晓;练气者主,更有好处,以此类推。”
扇儿又拿一个绿瓷瓶儿在手,上写“木清花,至于宅内,则可保此宅中人驱邪镇神,养魂明智,媚功迷药皆不可敌。”
扇儿心念一动,把其他瓶儿收到床底箱子里,打开装窥隐蜂的瓶子,顿时一群和寻常蜜蜂无异的小蜂子涌出来,绕着扇儿飞了几圈后便飞出屋子去不见了。扇儿闭上眼,心想着四娘此时在做什么时,只见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画面,那四娘正倚着柱子吃葡萄,看她手下的小丫头打络子。
扇儿念头一转,又见吴致远在蔡翠儿处颠鸾倒凤,马上呸的一声睁开眼睛,骂道:“大白天的,至于这么饥渴?”
知道这窥隐蜂的好处后,扇儿十分高兴。这和有了千里眼顺风耳有啥区别?虽然距离上有限制,已经足够了。
扇儿素来喜爱花草,房外走廊备着花盆花铲等物。她从磁瓶里倾出一颗木清花种子,种在花盆里,浇上水。说来也怪,水才浸润了泥土,那种子就立马发芽长高,很快就开花了。
木清花开放后,异香满室,扇儿闻了那香味后,端的是神清气爽精神一振,觉得的确有些好处,心下也稍微安定了。她便收起那俩瓶儿在拣妆底层,严严盖上后,拿着才做一半的鞋儿继续做起来。
不一会儿,吴致远居然到扇儿处来,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扇儿知道他刚刚在六娘处,便取笑道:“你突突来我这做什么?不怕人家见怪?”
吴致远勉强一笑:“说来也不怕你笑,本来与她喝酒儿玩耍,忽的就没了兴致,别处我也不想去,就在这儿看你做做针线,心下也舒服。”
扇儿故作不知,惊讶道:“阿弥陀佛,真是少见!红鸾,给爹再端一杯好茶来。”
☆、10第十回
红鸾应声进来,端上一杯核桃松子茶来。吴致远看了看扇儿手里的鞋道:“你做这样颜色云头子的,有些老气,不如做一个大红鹦鹉摘桃高底子的,你脚好看,穿着也好。”
“你别管我,我不爱那花花绿绿的。”
吴致远搭了几句话,见扇儿爱理不理的,只得专心笑嘻嘻捧了茶在旁边转悠。忽然他见了那木清花,咦了一声,凑上前去仔仔细细嗅着,赞赏道:“这花儿好,这花儿好。我这些时身上都有些酸懒,一闻就舒畅多了。你把这花也给我一盆罢?”
扇儿笑他:“你一个男人,要花带头上吗?我这就一盆,你别想。等明天我再差人送一盆过来,放你书房去。”
吴致远点点头,又道:“等花瓣儿掉了,你给我做个香包儿带着好不好?”
“六娘不是最会针线么,你找她呗。”
“她做的是精致,看久了也厌了。我觉得你绣的东西素净大方,越看越好。”
吴致远话里的谄媚之意扇儿只作不觉,懒懒道:“等我有空了再说吧,我也不知道这个掉不掉花瓣子呢。”
吴致远还只顾找话说,扇儿干脆派丫鬟请了五娘来。五娘一来犹如苍蝇见了血,分分秒秒扒住吴致远不放,使得吴致远尴尬不已,没一会儿就借故逃跑了。
扇儿腹内笑一声,继续做自己的鞋。她自穿了过来,就特别享受在阳光里做针线的感觉,顿时就觉得自己温婉了。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烦人的高考,没有各种复杂的铺天盖地而来的各色讯息,也没有压迫得让人窒息的压力,即使饿着肚子的人,脸上的神色都是从容的。
木清花果然有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吴致远往蔡翠儿房里去的日子稀得多了。蔡翠儿急了,唤来那个替她安排下熏香的老占棍,问他:“你原先不是说,只要每次我沐浴过后点上这个熏香,就会留住夫主的心了么?前些时也就罢了,最近怎么没用了?”
那老占棍掐指窸窸窣窣算了算,又扬起头在空中嗅了嗅,大惊失色道:“不是没用了,是被化解了呀!没想到那种早就失传的东西又出现了。”
他心想,怕是高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口中却是不言。
蔡翠儿发急道:“我上次给你那么多东西,你就这样敷衍我?小心我把你押到官府去,告你一个行骗之罪!”
老占棍连连陪小心,道:“你别急嘛,我这里还有许多好东西,保管顶用。”说罢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人儿给蔡翠儿道:“你写上你的生辰八字和你男人的生辰八字,用红绳儿捆着,在火里烧了,能保你三十年宠爱。”
蔡翠儿道:“如何只有三十年?三十年过了我又怎么办?”
老占棍一摊手:“这位娘子,莫要贪心!人生也不过短短几十年,时间若多夫妻,有几对是顺顺溜溜眼中只有一个走到头的?再说到了那个时候,你儿也有,女也有,哪里还顾得过自家老伴儿!”
蔡翠儿红了脸,道:“我不是那样人。”说罢送走了老占棍。
怀着一点疑心,蔡翠儿依言把俩纸人烧了,果然见些好处。自那以后,吴致远只要在家里,不是往她那里去,便是往三娘处去,其他就在五娘处,其他几房,是几乎不到的。
扇儿乐个清净,才过几天舒心日子,三娘和蔡翠儿就吵嚷起来了。三娘原先是一个富户的妾,那富户死后,又没个儿女亲戚,最宠爱的又是她,一笔钱财多在她手里。
说来也是三娘有理,吴致远在她房里歇得好好儿的,那蔡翠儿的丫鬟忽然过来请,说是六娘心里不舒服要吐,吴致远忙披衣去了。结果一去就被留下来,直到第二天都没回来。三娘不忿,在屋里抱怨了几句,却被六娘的丫鬟听去,告诉了六娘。
六娘立刻不洗脸不梳头,在床上睡着也不下来吃饭,吴致远问到,她便把三娘的话儿添油加醋的几句闹腾起来,还造说三娘骂吴致远是个糊涂蛋,孬种的憨包,把个吴致远气得去三房踢了三娘一脚。
三娘一向养尊处优惯了,以前合家又看在她财产份上,吴致远只有让她的。这次吃了闷亏,禁不住大哭起来,跑到扇儿处讲理。
“大姐姐,你看那不讲理的阎王!那个小淫/妇一日也缺不得汉子,男人才在我房里歇一晚,就浪着要丫鬟来请,说是不舒服。哪有这样涎着脸的?她也不知羞!也不知道听她从中添些什么话儿,赶得爹来踢我一脚。”
正说着,六娘花容惨淡地赶来,跪下对扇儿道:“大姐姐,她在你面前,尚且千淫/妇万淫/妇的,背地里可知怎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