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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盆奇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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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康家的本来一向瞧不起她,又二又黑,还天天自以为貌若天仙以姨娘自居,她眉毛一挑道:“哟,这不是孙姨娘吗?开口闭口窑子的,真像少奶奶说的那般不知廉耻。还没过门呢,你个小淫/妇儿装哪门子的主子!不过和我们一般,一家子奴才!”
孙若兰听了这话,眼眶简直都要撑开来,伸着爪子要去抓曹康家的。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扇儿冷眼旁观着,瞧都打得差不多了,款款走出房门,道:“大白日里的,都成什么样子!”
已经歪倒地上的孙若兰见正主儿出来,猛地一个扎子跳起身,上前就要去打扇儿。
“住手!”
院门口传来一声怒吼,饶是孙若兰正在气头上,听到这声音也吓得险些尿了。她哆嗦回头,只见卫茗一身煞气地站在那儿,像一尊夜叉。
卫茗走到扇儿身边,用那种看虫蚁的眼神俯视着孙若兰:“你方才,想打她?”
孙若兰刚要开口分辨,孙妈妈大叫一声窜起来捂住她的口:“是老身没有管教好,是老身的错!少爷饶了她吧,她不懂事儿!”
那孙若兰不知死活,尽力咬了孙妈妈的手一口,哭诉道:“卫大哥,是她派人打我奶奶,还骂我是淫/妇,这样恶毒的妇人你娶来做什么!快休了她罢!”
卫茗眼神和冰一样寒冷:“谁是你卫大哥?”
孙若兰楞了。平时她很少见卫茗的面,几乎没有交谈的机会,然而她处处以姨娘自居,时间久了就忘记了那声卫大哥好像还没有真正对着他喊出口,他和她,根本就不存在那些幻想中的亲昵。卫茗时常不在府,她那些言行,大多被孙妈妈包庇着了,谁有胆子去告发!
孙若兰哭了,她只当是和卫茗关系疏远了,却根本没有意识到两人从来就没有亲近过:“我平时都这么叫你呀,你怎么就不爱听了呢。这女人不好,你把她打发走罢!我才是……”
“卫忠。”卫茗不等她说完,阴沉地喊了一句。
一个几乎察觉不到存在的中年人弯腰出现,小声应道:“奴才在。”
“把她卖出去。”
“是,少爷。”
孙若兰直到被人拖走都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孙妈妈面色苍白伏在地上直颤抖,她知道卫茗还是卖了她一个面子,没有当着大家打死,也没让她把那句不要脸的话说出来,已经是看在她的份上了。
曹康家的虽然脸上被抓了几道印子,心里却别提有多高兴了。她掌管着扇儿的客人引见和外出事务,平时扇儿也对她很好,如今扇儿长脸,她的地位也渐渐在府中高了起来。
卫茗在扇儿屋里喝了一盏茶,眼神复杂地打量了扇儿几番,却并没有说话。
扇儿也不去问他,只笑道:“今儿你给我撑腰,感觉真新鲜啊。”
“你想太多了。”卫茗道:“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把我当傻子愚弄。”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
“你也不要被人当傻子利用了。”卫茗丢下这句话后便起身离开。扇儿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冬雪渐渐消融,卫所第一只早燕归来时,吴宅那边传来消息,蔡翠儿生了个姐儿。
毕竟是头一个女儿,吴致远也是高兴的。他请扇儿过去喝酒,扇儿推身体不好动不得,只叫红鸾送了份礼去。据说那姐儿取名叫静姐儿,闺名吴亦静,和她哥哥吴亦安倒是粉团儿般一对。
安安静静,平稳一生,这也是一种福气。真是好名字呢。
☆、33第三三回
才三月中旬,卫茗又匆匆回京去了。在他回京之前,因其揪出郭长兴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地头贼,又大约是体谅其在黑雾山受了惊,皇帝正式降旨,令其任卫指挥使,统管卫所全军,政,财等事务。
那卫茗跑的且是爽快,把个烂摊子丢与扇儿,还美名其曰:“我不耐烦这等营生,应酬之类你挺精通,尽管放手去做。”
扇儿大惊:“哪里有这个道理?”
卫茗道:“我留令牌与你,见令如见人,只要你别一把火给我把卫所烧了就行。”
话说到这份上,扇儿只得勉强答应。卫府摆了几日流水席后,许多麻烦事都紧跟着涌了上来。钱粮欠缺,军户减少,等等,好像之前都勉强能过的如今就要全部玩完一般。
因为卫茗走得急,没有找副职代理事宜,这些烂摊子就全部落在了扇儿身上。扇儿明明心知这是之前的那些千户故意下绊子给卫茗看,却又推辞不得。
这些人霸占一方水土多年,民脂民膏搜刮尽了后,好歹还有朝廷拨下的救济粮。只要卫所里人没死绝了,他们养着自己的亲兵,过着土皇帝一般的日子,如何不快意?
只可惜一切都被这个姓卫的给搅黄了。有了卫指挥使的千户之职实在是没什么油水,就像有了皇帝的王爷,不过是个摆设!除了自家名下千百亩田地,就没了别的进益。他们有怒在心,又不敢直接呛声卫茗——除非是觉得活腻了!卫茗的凶名在外,杀他们和喝水吃饭一样,皇帝大约也只作看不到。
一听说吴越边关又吃紧,京里把卫茗调回去,他们才大送了一口气。这个黄口小儿,果真是个胡来的,居然要自家那个嫩嫩的媳妇代理事务,大家就等着看笑话吧!妇人家懂得些什么!
扇儿在卫茗的书房内皱着眉头仔细看那些公务章单,红鸾怕吵着她,轻手轻脚把茶温在汤婆子上,又在香炉中丢了块静心香,把炭盆烧得旺旺的,才放心离去。
看了一上午,扇儿渐渐理清一些头绪。这卫所和其他卫所一样,是个三分守备七分屯田的地方。除了固定的每个千户手下的军人,其他的都是军人的家属或者普通百姓。这几年全国大灾,朝云卫所也不例外,连着几年整个卫所的粮食年产量才几百石,千户及旗下亲兵们又占去大半,余下军民够吃什么的?
虽然卫所名下的土地有好几万亩,但是大多因为干旱荒芜了。稍微靠近水源的几块中等地,全被城中千户们霸占,军户们虽然惨,好歹家里有个月粮指望,虽然那卖命得来的粮食经过重重克扣,到得他们手里才一丁点儿,多加些水是没关系的。
散的民户们就遭殃了,大多数举整个屯人之力合作精种几块田,收获的时候再按人分配,聊胜于无。饱饭吃不上,饿也饿不死,有时候大家胃被饿小了,还能默默忍受这天灾**,宽慰自己。
得知朝云卫所的惨况后,扇儿深深对前几天的流水席感到惭愧。那些红光满面的千户个个穿着绫罗绸缎,等闲鸡鸭鱼肉还看不上眼,有肉宁愿给自家的狗吃也不肯施舍给穷人。
扇儿坐立不安,她叫来红鸾,问道:“一般一个五口之家,一月得吃多少粮食才够?”
红鸾道:“一般五斗米就念佛了,顿顿都能喝浓粥,其他的嚼用还不算呢。”
扇儿点点头,叫她出去后,对若虚鼠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咱们搜来应天傀儡的那个练气老儿?”
“记得。”
“你去把他给我找来,我有活儿给他干。”
若虚鼠听命而去。
占青山再次见到扇儿时,整个人抖得和筛子一般。当初他合不该动了一丝贪念,想去黑扇儿的木清花,结果反被洗劫一空,回到自己洞府时连上吊的心都有了。
这回他以为扇儿要取他命,没口子求饶道:“上仙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才会去打您的主意,我一把老骨头了,真是丧德行呀!”
扇儿悠然喝了几口茶,直到占青山快哭出来的时候才说明情况:“我今儿不是来找你算账的,而是找你帮忙的。你若是办得好,我就送你一盆木清花,你说怎么样?”
占青山喜出望外,那木清花可是稀有的灵药!比起那堆破烂价值多了好几倍啊!忙磕头道:“上仙吩咐,无有不从。”
若虚鼠扶占青山起来后,占青山生怕扇儿不高兴,基本上都是问一答十,恭恭敬敬。
占青山所在门派叫金口堂,堂主是一个结丹期修士,里面大猫小猫两三只,有几十个门下子弟。这堂主和长清门有些关系,所以金口堂大概算分出来的一小支,一直挺悠闲自在,没有太多江湖麻烦。
扇儿盘问得差不多后,吩咐若虚鼠拿出四匹上好的蟒缎,四匹上色绫罗,以及一箱子黄金给占青山:“这些尺头拿去做几身好衣服穿,这些钱,你想法儿在卫所买个宅儿,平时装作阔商模样处处结交卫所里的千户们,想办法把他们的粮食和田都买到你店里。”
有酒食吃,装阔人总比装乞丐好!占青山欣然接过,道:“小的明白。只是如今举国粮缺,他们肯不肯呐?”
扇儿道:“你也是个修仙者,怎么弄还要我给你筹划么?总之去办便是,我若有事找你,会用传音符联系。”
占青山在外头混了这些年,人情熟透,哪里有些不明白的。很快的,卫所里搬来一个乐施好善的占大员外,因其心肠好,见到讨饭的也给几个铜钱,众人都叫他菩萨员外。
占青山总是拼命请客,酒桌上出狐朋狗友,卫所里一帮子千户哪里见过如此知情识趣儿的人,个个都爱他,称兄道弟的。
“满上,满上!郑千户,这个是打从京里运来的佳酿,您尝尝,那味儿哟,简直要沁到心眼儿里去!王千户,你怎的只顾看曲儿,菜也不吃几口?嫌整治得不齐整怎的?”
免费的酒席谁不爱,再者这个姓占的却不爱占别人,每次在自己宅里请酒,都是置办了极好的席面,漂亮的姐儿抚琴唱曲,宅子里又收拾的洁净好看,简直是一种享受。
“回回都要占老弟请客,咱们过意不去啊!”
“说的是哪里话!这杯薄酒,老弟还置办得起。”
要是逢着过节生辰,那占青山出手叫一个震撼!渐渐的,城里的千户都占着他的便宜,欠着他的债,虽然他当着众人面一把撕碎了借据说要还钱就是打他脸,众人心下还是不安。
“这占老弟是个真好人呐,咱们不过是些不得势的千户,他这般有钱,哪里图咱们一些儿?”
“是不是他碍着面子不好说出口?咱们不问一问,就没得尽情了。”
于是终于,在一次宴会上,郑千户主动地,诚恳地问占青山:“老弟每日这般花费,却没个进项,哪天坐吃山空怎么办?”
占青山爽朗一笑:“郑大哥,虽然尊称你一声哥,你瞧瞧我这花白的头发!还有几年活头哩!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哩。”
王千户道:“话不是这样说,金山银山,总有花完的一天。你当初经商发家至此,肯定有手段本事,咱们都是吃死钱粮,倒不如凑个份儿,合伙起一注生意,怕怎的!”
占青山想了想,道:“我一把老骨头值不得几多钱,若是能为各位哥搬动些儿,倒是造化。只是这卫所几位哥也清楚,不像个做生意的所在啊。”
郑千户道:“非也,非也。实话与你说罢,咱们卫所地虽然都荒着,实际上都是上好的浆八泥!种起东西来一等一。只是没有那一笔钱,有心无力呵!”
占青山听得言语有戏,便认认真真问起来。
原来这几个千户虽然只占了朝云卫所十分之一的地,却都是顶好的。这些地种稻麦,虽然一亩田只能出一石左右粮食,已经算当时的翘楚了。
其他十分之九没有契的地,本来就是荒的,现在有了卫指挥使,自然落到了卫茗手里。不过他们丝毫不可惜,那些地给叫花子,叫花子都不要。
这几个千户都是心眼活动之人,见种粮划不来,反正上头有固定发粮,自己管好几个亲兵就得了,所以想买些珍贵药物种子来种,以图赚大钱。只是投资是相当大的一笔银子,如今占青山来了,正好一拍即合。
“咱们现在没银子,可以把这土地给你,换做药铺子的股份。这个卫所,咱们虽不是顶头上司,有咱们罩着,谁敢为难你!”
占青山为难道:“那怎么好,土地是根本,这样轻易卖给老弟我?”
郑千户呵呵大笑道:“你错了!根本的是咱们这世袭的千户职!土地有钱,哪里买不到?再说咱们小人在前,君子在后,到时候你放一笔钱在公里,以后若是赔了,咱们分了那点钱,另买就是。大越国钱少地多啊,有钱还怕没地?”
占青山微微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几人重重一击掌。当下便决定,由占青山起头,出银一万两开药园药铺;那几个千户把手中的田都卖给占青山,各换取十分之一的股份,每年坐等分红利。
这等算下来,不仅扇儿吩咐的土地到了手,自己还替扇儿弄到六成的股份,真是个锦上添花,不知道她会有多满意呢?占青山笑得褶子都绽放出明媚忧伤的光芒,那几个千户也同样如此,不过占青山看到的是一盆盆木清花朝他涌来,那几个千户看到的则是数不清哗啦啦的银子,这就是所谓的双赢啊………
☆、34第三四回
土地到手后,扇儿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这种做地主婆的感觉,当那些地契暗度陈仓到她手里后,她想象着那些土地中孕育的新生命破土而出的场景,感觉就像一个乞丐喝了大碗热鸡汤一般。
现在卫所的土地都在她手里了,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卫茗打仗死在外头她也顾不得了。
其实那几个千户提议种植药材的建议,也刚好可在她心上。她最近正想在修炼之余磕点药加快进度,那么炼丹之事是少不得的了。药材的销路也很好保证,她全要!
没办法,谁叫如今的她穷得只剩钱了。
扇儿仔细挑选着玉简中的配方,决定种植两种丹药所需要的药材,一个是“固元丹”,服用后可以大大提升结丹成功率;还有一个是“金血丹”,虽比不得回春丸,治疗效果也是凡间药物远远不及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这两种丹药的药材种子大部分都有,可是都需要一种叫“向阳心”的灵药为药引。这个灵药据说是近乎失传了,只有那种大门派偶尔才可以组织人马去一些险要之地获取,而扇儿哪有这个能力呢。
扇儿满腹惆怅进入盆内,开始撒娇:“小盆子……”
盆子一改往日刁难,很爽快道:“宅子外头的地都是灵气化成,那里种东西特别快,种子么我也都有,在书桌下那个竹篓里。”
扇儿楞半天:“你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
“你终于肯用心修炼,我看着也十分欣慰。好好加油,等你羽化升仙了我也自由了!”
“好吧,你这货原来一直藏私。”
“那不叫藏私,之前你什么都不懂,给你也是糟蹋东西。就像那回春丸,要不是我说,你怕是也要继续当炒豆子吃了。”
扇儿做个鬼脸:“真是斤斤计较,你快去睡吧!”
“好嘞。”
“……你是不是今天精神比较好。”
“恩,你难得动点善念,我精气稍微恢复了些。”
扇儿哈哈笑着出了盆,真是天凉好个秋!哦不,夏天还没到呢。
至于其他的地,扇儿也想好了,打算用来种植粮食。粮食是一切的根本,不能断掉。药园可以由占青山出面,其他那些地本来就是她的,找代理反而不伦不类。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扇儿带着面纱,坐着车到得卫所的一条街上。这条街住的都是没有田地种的军户家属,虽然做过心理准备,看到实际情况扇儿还是震惊了。
姑且……称这些为房屋吧。几根破烂的竹竿,撑起些搌布还算上好的,有些甚至是堆着稻草。大人小孩衣不蔽体,眼神呆滞,骨瘦如柴。要不是这里的确是卫所内城,扇儿真以为自己到了难民窟了!
扇儿一声令下,卫府的家丁们有条不紊地从牛车上搬下来几大桶热粥来。粘稠香浓的米粥味道很快传遍了街上,许多人只是眼神勾勾看着,直到家丁们拿出那些粗瓷碗,他们的眼神才由渴望变成了惊喜。
“大家排队一个个来,喝不够继续打,谁捣乱我给谁揪出去!”
别说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丁站在那儿了,这些人饿的两眼发花,站起来都是勉强,哪里有力气去挤抢。
几桶粥很快就被分干净,但是第一辆车回去后,第二辆车很快又来了。很多附近的人听到指挥使娘子在舍粥,都呼儿唤女的前来排队领取,有的走急了还栽个跟头。好在卫所内的人有限,在第七辆车来之前大家几乎都喝得差不多了。
扇儿见粥尽了,却好有好些人面有不足之色,便继续吩咐车子前来。当热腾腾的大饼馒头出现时,有人忍不住冲到扇儿脚下道:“好心奶奶,你是那活菩萨!咱们为你做牛做马都乐意!”
此头一开,扇儿顿时只听得一阵磕头之声,忙阻止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都不要磕头了,我有话吩咐。”
果然众人安静了下来。
“咱们卫所和别处一样,遭了天灾。我今日倾尽家中粮食,只为了给大家一个准话——指望别人,不如指望咱们自己!有手有脚年轻力壮的,到我庄子上做事,每天饭菜亏不了你们的,每个月钱粮少不了你们的!身体差些的,年纪大些小些的,我也有活儿安排。至于实在不能动家里又没人的,我会建立收容堂给你们居住。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年头不比以往!原先勤勤恳恳还有两个月挨饿呐,如今你们要是在庄子上偷懒耍滑儿,直接打一百棍再赶出去!”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动容。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一天两天施舍,谁知道哪天就没有了呢!要是有个活计干,那可是比什么都安心呐!再说她不是说每天都有饭菜吃吗?这再不去,就是傻!
“咱们一家人都跟着奶奶!”
“这等慈悲,就是活菩萨啊!不尽心,那还是个人吗?”
看群情激昂,效果很好,扇儿满意点头回去了。
当夜,扇儿和卫忠等人一起商量,决定开辟三个庄子,每处田地开荒两千亩左右。卫忠把原来卫家的田地合拢在内,管着面积最大的一个,他推荐了两个人,一个是曹康,一个是武承,这两人都是极有才干的。
“你在卫府多年,又和孙妈妈共事如此久都不曾错了脚儿,我自然是相信你。”扇儿淡淡看着卫忠道:“你看中的人,不会有错。这庄子的一应事务我就交给你了,没有大事,无需和我汇报。不要让我失望。”
卫忠脸色一凛,道:“少奶奶吩咐,奴才知道了。”
卫忠果然是个人才,他很快就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约束力和激励度都很不错的管理体制。半个月过去,扇儿去庄子视察的时候,发现刚刚开垦的田地散发着泥土的清香,佃户们认认真真工作,鸡鸭猪鱼各得其所,一片生机勃勃。
卫忠陪着扇儿在庄子里到处看,时刻陪着小心回答问题。扇儿突然问:“虽然地是开了,但是我瞧着还是很干啊。”
卫忠道:“此事奴才一直在忧心,除了多打了几口井外,还把边缘的河水引了些儿来。这个庄子还算好的,那两个,听说也是这般。”
扇儿笑道:“不妨事,明日有雨。”
卫忠张大嘴苦笑:“少奶奶,这都多久没下雨了,不大可能罢?”
扇儿摇摇头:“不,明日有雨。”
当第二天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时,卫忠站在露天里呆呆重复着“明日有雨”这句话,许久拍自己脑袋道:“我都忘记少爷为什么娶她回来了!明日有雨,哈哈!”
人们都说这场连绵几天解救了眼前干旱的大雨是上天被扇儿的慈悲感动所下的。许多人收集了这无根之水,打算生病的时候喝一点,借些那位奶奶的福气。
庄子里的人越发相信这位奶奶是在拯救众生,干起活来越发卖力,偶尔有谁休息一会的,他婆娘都会骂他:“贼囚根,给圣人奶奶做活儿还耍滑,迟早堕阿鼻地狱!”
扇儿花了五千两银子从临安镇和洛河镇买了许多木材砖石回来,建了一个极大的收容堂,又建许多了类似廉租房的青瓦砖房,专门给庄子里工作的家人住。这些活计又带动了许多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种田的人的生计,渐渐的,朝云卫所发生了相当明显的变化,街上的房屋稍微齐整些了,大家都面色红润了些,匆匆忙忙干着各种事情。
扇儿并不知道,这些举动都被仔仔细细报告到了京中。
京中皇宫。
文惠帝笑着把密折甩到卫茗眼前:“你娶了个好厉害的妇人!”
卫茗道:“微臣贱内不知轻重,让圣上见笑了。”
文惠帝摇摇头道:“她若不知轻重,那卫所里那些千户就是不知好歹了。如今灾厄遍地,有几个是真心挂着国家的?依旧昏天暗地纸醉金迷,怕是想着国灭了就直接卷财外逃,反正可以去的地方多得是,是么?”
这话极重,卫茗不敢回答。
文惠帝神情复杂地看着卫茗,此事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他早就灭其九族了——手握兵权还想收服民心,这是想造反?
但是偏偏是他,谁都会背叛自己,这个却不会。
文惠帝缓和了口气:“之前的事朕也听说了,你为我办事一向尽心,好好干,朕不会亏待你的。”
卫茗磕头道:“为圣上办事,万死不辞。”
于是又是一副君臣和谐的欢乐场景,两人各有心事,好在热情的舞姬让场面持续热烈,没人发现那令人难堪的冷。
夜晚,扇儿在灯下继续苦读卫所的相关资料。若虚鼠见她眉头皱成一团,问:“开庄之事进行得很顺利,夫人为何烦忧?”
扇儿笑道:“这一切都只是开始,后来要面对的事会越来越多的。”
扇儿心下明白,几场雨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在第一批粮食收回之前,佃户和工人们要吃要穿,钱没有问题,可是粮食去哪弄?
收获是一件难得的事,有各种各样的原因都会导致一年的庄稼都歉收。扇儿并不了解农业方面的知识,也对这个世界的种植生长规律一片陌生,并且她明白,最可怕的,还是人心。挡在她面前的路很多拦路虎,但是她不能后退。
她想起第一次发米粥的时候,那个瘦的和干尸一样的女孩儿。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却死在母亲的怀中。扇儿来晚了一步,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那女孩儿已经带着微笑离去一天了。疯癫的母亲不肯放手,这绝望残酷的守护在得知真相后更加痛彻心扉。
她已经很晚了。
不能再慢了。
☆、35第三五回
扇儿在视察过田庄后带着红鸾若虚鼠疲惫地回到府中,忽然见后门停着辆马车,有些疑惑。才进院,曹康家的喜气洋洋迎上来道:“少奶奶,亲家母来了!”
扇儿一怔,猛地往屋子里跑。只见苏氏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儿在厅里等候,扇儿见此,眼眶一热:“娘!”
苏氏听到声音,又惊又喜,把小孩交给身边的乳娘,一把走上前来一边落泪一边死命摸着扇儿的脸:“瘦了这些!你这个死丫头,重新嫁人这等大事,也不和我说哩!”
两人哭过之后,好半天才断断续续把这一年多的事情讲清楚。苏氏听着又是流泪:“我的儿,难为你吃了这些苦。我原先还不知道,后来你小叔去找你,发现你们家得罪了人,就跑来我家骂我,说你是个丧门星,好不□。你爹还好,不怎么说我,只说是命。我处处找人打听,你偏偏这般狠心,一丝儿风也不放出来。要不是服侍你外婆那个媳妇娘家有人在卫所,又恰好认出你,才给通了信。你这个恁没丝儿人气的,还要躲到何时去!”
扇儿听了,强忍住心头难过:“是女儿错了。那小叔好不狗眼!娘,你干脆和爹搬了来这住罢,省得受些子闲气。外婆也接来,这府里地方大,还装不下你们怎的?”
苏氏摇摇头:“咱们一把年纪了,哪里是说搬就搬的。看到你过得好,又比原来更上一层,我心里就放心了。”
扇儿苦笑,苏氏悄悄问她:“我听说你这位爷吓人得狠哩!他没虐待你罢?当初是不是强抢你来的?”
扇儿心想本来就是强抢民女,但这话怎能和苏氏说:“娘,你没得想这些杂七杂八的做什么!他要是虐待我,我还能过得这般舒坦?而且他对我好得很,你看,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的确没有,都是基友。
苏氏越发安慰:“我当初梦到那把扇子,就知道怀着个与众不同的。今儿看你福气,可知你脚跟稳健一百年哩!可笑可笑,你那小叔要是听到活阎王的名字,还不吓得尿裤子!”
母女俩直说到天黑,扇儿抱着自己的小弟弟,亲了又亲:“早该取名儿了罢?爹也是古板,非得请族长。”
苏氏道:“从衡字辈儿哩,叫衡德。”
扇儿撅嘴:“好老气的名字。”说罢又低头吻德哥儿:“你爹不讲理,咱们拉掉他胡子。”德哥儿只顾像金鱼一样对着扇儿吐泡泡,又去抓扇儿的钗环玩。
扇儿苦留了苏氏好几天,但因为惦记着家里事,苏氏还是回去了。临走时扇儿给了不少好东西,苏氏本来不肯要,扇儿巧言逗她:“这些又不是给你的,是我给德哥儿往后娶媳妇的!”
苏氏又好气又好笑:“咱们这等人家,哪里用的了这些。你是想给他娶几个!”
苏氏走后,扇儿倚着门栏望了许久才回过神。她给了苏氏满满一车的彩缎金玉之物,价值千金,这些只有交给苏氏收起来,她才放心得下。其实她也不是十分肯定要把他们接来,自己目前的状况也很微妙,到时候若是又要跑路,多个牵挂也不好。
占青山的药田也轰轰烈烈开垦了。因为扇儿的待遇在前,这边也只得跟着给同样的待遇:每月五斗米,五钱银子,这才招到人手侍弄。四个庄园一开,卫所里的劳动力几乎都派上了用场,一时间卫所各处喜气洋洋。
种子是扇儿从黑雾山那个修士处弄到的,虽然是灵草,却比较低级,和普通草药也很像,故而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占青山对扇儿感慨道:“原先咱们金口堂也只是在一个小地儿种一点,这样壮观的场景我见过一次也死而无憾了。”
扇儿漫不经心道:“为什么不多种一点呢?”
占青山道:“多种了没用啊!灵药是要吸取天地灵气才能生长的,一方水土能够种出的灵药极其有限,像奶奶这般大片的药田,一般来说没个几千年是熟不了的。”
扇儿险些一口茶呛死:“你怎么才说?”
占青山脸上一阵红一阵绿:“我以为奶奶知道……所以有什么特殊法子聚集灵气呢……”
扇儿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事,我会想法子的。”
占青山用少女看偶像那般眼神含情脉脉崇拜了一下扇儿:这就是差别!咱一辈子没筑基,人家年纪轻轻就筑基了,不是没道理的。
占青山走后,扇儿把关于灵药种植的困惑和若虚鼠一说,若虚鼠道:“这不是难事。只需种一棵聚灵树,再布下聚灵大阵就能加快速度,保管一年内收获了。”
扇儿觉得很奇怪:“如果像你说的这么简单,为什么其他人都不用这个法子?”
若虚鼠笑道:“像这种手段,在上古都是家常便饭。后来天地分崩,空间爆碎,许多功法也好秘籍也好都失传了,一些灵兽灵药也全部灭绝。聚灵树和聚灵大阵虽不是神仙法能,却也是极为难得的圣者所创,这大陆的修仙者恐怕连圣者都不知,他们能够使用才是奇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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