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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差一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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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却连二绝的衣角也没碰到,就被他一把拽住了头发向泉边拖去,芙月的身子贴着地,缓缓的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渺渺简直不敢置信,这么残忍的二绝和记忆里的那个又二又抽的老头已经一点也对不上号了。她抖着声音:“老、老头,你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既然确定了玉榻上的那个男人是真的毫无还手之力,二绝也放松下来,看向渺渺就哈哈一笑道:“小徒弟,说起来也要谢谢你们,要不是你和大徒弟在,我怎么能这么顺利进得了这里。”
渺渺明白了,二绝一直是知道自己是纪寥徒弟的。她心里有些发冷:“这信从一开始就是你委托镖局送的,你猜到我会破祭门的九转玲珑阵,所以利用我?”
二绝面无表情,冷哼:“要不然你以为我当初是为了什么才会收你和纪小柏那畜生做徒弟的。”
他当初收他们为徒,对他们好,不过是想到时候能哄着骗着他们来浮生谷为自己破阵,可惜他没料到的是,纪小柏当时接近他也是有目的的,而他竟在大意之下先着了纪小柏的道,要不是他移经易脉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那次恐怕真的就被纪小柏一剑穿心了。饶是如此,他也被纪小柏伤得不轻,在湖底休整了一年才能恢复过来。
渺渺听得愣愣的,面对这样的二绝,她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芙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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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听到震惊的事,渺渺几乎都要来不及消化了:“你说二当家他们……都是二绝杀的?老头,你为什么……”
二绝大方承认:“不为什么。我托他们送镖,可他们连一封小小的信函都保不住,还要我亲自出手善后,难道不该死么。”
渺渺惊呆了,难怪那时在停尸房里花孔雀说镖队那些人的尸体都像是被至阴至寒的武功所伤的,这二绝的凌霄神功不就是一门纯阴心法么,而她竟然还有一瞬间怀疑是小柏做的!渺渺看着二绝,完全无法接受:“就为了这种理由,你杀了他们?就为了这种理由!”
胡先生毫不在意她的指责,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搭理她,目光转向胡先生,慢悠悠道:“师兄,一别经年,不如我们来叙叙旧事。”
胡先生看向他手中已经奄奄一息的芙月,有些不忍:“师弟,先放了那个小姑娘吧。”
二绝轻轻一笑:“我知道师兄你一直都是最怜香惜玉的。既然如此,你就随我出山,去将阿珑救活如何?”
“救活?”胡先生微微一怔,看了渺渺一眼,问道:“阿珑不是已经死了?”
“是死了。”二绝的声音里终于带上几分痛楚,“你当初那么狠心的对她说永不相见,你以为她还会愿意活着么。”他顿了顿,似是不愿回忆,“她打伤你之后,就服下了噬魂之毒自绝于世。”
胡先生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痛惜,却又很快恢复平静:“既如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让她活过来。”
“不!一定有办法的。”二绝激动起来,“我寻了极寒的千年寒冰保存她的身体,只要有傀儡蛊,只要研究出傀儡蛊种到她身上,她一定可以活过来!”
胡先生定定瞧着水面良久,叹息:“师弟,我知你一向对阿珑是极好的,可是事到如今……你,你也放下执念吧。”
放下执念?二绝后退两步,无声地发笑。他若能放下,就不会在昆仑山苦苦守候三十年。这三十年来,他日日夜夜潜心研究可以救活阿珑的方法,却丝毫没有起色。若不是到最后他终于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是救不了阿珑的,他也绝不会想方设法的来求他这个师兄。
二绝的表情狰狞起来:“你不愿救她?”
胡先生闭眼不语。
二绝一把抓起芙月:“师兄不是最爱美人了吗,你若不帮我,我就先杀了这丫头。”
见他舀无辜的人做要挟,胡先生到底还是忍不住出声了:“你又何苦如此。阿珑既然已死,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二绝根本听不进拒绝的话,怒道:“一派推托之词!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办法的!你伤了阿珑的心,害她含恨而死,如今竟不愿意救她?”他越说越疯狂,一手掐住了芙月的脖子,几乎要将她掐死。
芙月嘴里呜呜的挣扎着,渺渺瞧得害怕不已,拉了拉胡先生的衣袖:“喂喂,你救救她啊。”
胡先生微微摇头:“我的脊骨曾被人震碎,除了一双手之外浑身都动弹不得,如今并不是师弟的对手。倒是你,趁这个机会快走吧。我那师弟心智已失,等下怕是连你都不会放过。”
渺渺欲哭无泪,她倒是想跑来着,可是二绝此时就堵在密道的出口处呢,让她怎么跑啊。
正焦急间,忽然从深黑的洞口中又蹿出一道人影来。
瞧见来人,渺渺惊喜得要掉泪了:“小柏!”
纪小柏足不点地,像风一样掠到渺渺面前,猛地抱住她:“你有没有事?”
“没有,就是有点害怕。”渺渺也紧紧回抱住他,高兴道,“不过你来了,我就不怕啦。”
卧榻上的胡先生仍是维持着侧卧的礀势,望向来人:“你就是纪小柏么。”
纪小柏也回望了他一眼,不过他向来没有搭理陌生人的习惯,当下就抱着渺渺掠到一旁竹林的高处,眸光一扫,瞧了瞧底下周围的情形,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怎么回事?”
这个前因后果要细说的话太长了,渺渺只能言简意赅:“二绝老头复活了,要逼胡先生去救一个人,胡先生不愿意。”想了想,她又难过道,“还有,我求胡先生给你解毒,他也不愿意。”
纪小柏抚了抚她的长发:“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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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岸边的二绝在见到纪小柏出现时,手上就已经松开了芙月进入戒备状态。芙月跌到地上猛咳了一阵,终于缓过气来仰头求救:“纪小柏,纪小柏你救救我啊。”
纪小柏顺着她的声音望下去,连表情都没有变。在这个世上除了渺渺以外,其它的事与他都是没有关系的,何况这个芙月,对他来说死掉才更好。他转过头,揽住渺渺的腰:“我们走吧。”
渺渺倒是有些犹豫。一来是芙月可怜的模样让她心软了,二来是如果在这里能帮胡先生摆脱二绝,说不定胡先生会看在这份恩情的份上同意为纪小柏解毒。然而最大的问题是那个二绝的武功深不可测,小柏会是他的对手吗?
犹豫来犹豫去,渺渺最终还是不愿意让纪小柏冒这个险:“那走吧。”
二绝自纪小柏进来后就一直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这次的目标并不是他们两人,自然希望纪小柏能袖手旁观别来碍事,所以此刻巴不得他们快点滚蛋。至于一年前他刺他的那一剑之仇,以后再报也可以。
眼见纪小柏和渺渺要走,胡先生却突然出声了:“师弟,你真的想救阿珑?”
二绝心里一喜:“师兄愿意相救了?”
胡先生平静道:“我手上确实有傀儡蛊,但要让死者复生,还需用她一位至亲之人的血液来给她全身换血。”
至亲之人的血?卧槽胡先生你也太阴了吧!正准备离去的渺渺听得几乎要破口大骂。眼前正好就有一位阿珑的亲孙子在,这不是教唆二绝来抓小柏么!
果然,二绝听完此话,当即将芙月踢开,双脚倏然一跃,身形如电般的就朝他们二人的方向欺近过来。
纪小柏对什么阿珑的事完全不知情,是以完全没料到二绝会忽然发难。对方来势太快,他来不及拔剑,当即左手运劲,将渺渺轻轻送离几丈远避开危险,右手倏起,朝对方颈间要穴处点去。
二绝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点到,拂出一掌,也拍向他颈间,纪小柏却瞬间化指为掌,稳稳接住。两股极阴的内力相撞,在两人脚下竟结出一圈圈的薄冰,并层层向外延展开去。
渺渺已在远处站定,瞧着两人的比拼心惊不已。明明没有风,周围的竹林却发出唰唰的响动,连空气都骤然变得冰冷,似是有什么要爆发开来。
两人对峙许久不见动静,渺渺正在担心,二绝脚下的薄冰却忽然碎裂,他踉跄退开两步,唇边竟溢出血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过一年时间,你的凌霄神功竟然到达这个境界。”
纪小柏的表情波澜不惊,淡淡道:“那也是多亏师傅教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偶继续去码字,大家的留言我等等再回复哦
☆、50道是无情却有清
骚动不安的空气静止下来。
二绝的神色变了几变;他在一年前就知道纪小柏是武学奇才,只是以往因为不被纪寥待见而一直受不到名师指点,所以纪小柏武功虽然一流,但是始终达不到化境。而当时他念在他是阿珑的亲孙的面上,便将凌霄神功倾囊相授;却没料到今日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叫他怎能不懊悔。
纪小柏瞥见二绝的脸色阴晴不定;漠然问了句:“还要打么?”
二绝心中恼怒;暗暗运气提劲;却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几乎五脏俱焚,显然自己受的内伤极重。他心念急转,纪小柏曾服下雪灵芝的事他也曾从芙月口中探得一些的;但那也最多提升他二十年内力罢了,因此他想当然的认为纪小柏要与自己相提并论还差得远,却万万没想到他进步会如此神速,如今功力竟然精进到在自己之上。
今日看来是抓不了纪小柏了,不过没关系,之前从芙月那女人口中还得知了这小子身中剧毒,每隔七天就会发作一次,要抓他难道还怕没有机会?想到此处,二绝阴测测一笑:“不愧是阿珑的后人,真是好本事。”他话音未落,双足已然点地而起,竟率先飘进了密道撤离而去。
纪小柏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阿珑是谁,但也懒得多问,转身朝渺渺走去:“我们也走吧。”
渺渺见纪小柏安然无恙,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片刻却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再度忧心起来:“不该放走二绝的。”
纪小柏微微一愣:“你不高兴?”
他刚刚来得晚,之前二绝与胡先生之间的那些对话全没听见,因此并不知二绝已经暴露本性,更不知屠戮镖队的凶手就是二绝。其实按他的作风是很想把二绝宰了干净以绝后患的,只是刚刚顾忌着不愿在渺渺面前杀人,所以手下留了情。
哪知渺渺竟并不因此而舒心,反而忧心忡忡地对他道:“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们快走。”
两人转身要走,胡先生温润的声音忽然从水面传来:“丫头,你小情人身上中的毒看起来不轻,应当经常会毒发吧。”
好端端的使得纪小柏被迫惹上二绝的惦记,渺渺此刻对胡先生已经没有好脸色:“关你屁事。”
胡先生却道:“你们现在和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师弟一定不会放过纪小柏,等他身上剧毒发作的时候,他还能挡得住我师弟?不如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渺渺气得要命:“你也知道他毒发的时候挡不住那老头的,那我们留下来有什么用,当然是趁现在跑得越远越好了。”
胡先生叹气:“真是呆头呆脑的小丫头。你就不想想我也许能解他的毒?”
渺渺一愣,对啊,她当真是气糊涂了,胡先生既然是神医,如今既然需要他们相助,怎么会不给纪小柏解毒呢!她当即喜悦道:“当真?你真的能解得了吗?”
胡先生面不改色:“自然是真的。就算不能解,你们带着这毒又能跑到哪里去?跑的了一时,难道还能跑得了一年、十年、二十年么。”
这个……看那二绝老头的年纪也活不了二十年的吧,渺渺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即拉着纪小柏的手往泉水中央走:“那事不宜迟,你快给他看看。”
清澈的泉水被踩得乱七八糟,胡先生默默瞥了眼渺渺的脚,知道她是故意报复,却也不好再计较。他伸手在玉塌的一侧按了一下,忽然间四周的水位下沉,泉底的泥沙露了出来,而在玉塌底下竟然还开着一扇小门,显然又是一个地下入口。
胡先生自然地指了指那扇小门:“小丫头背我下去。”(文*冇*人-冇…书-屋-W-R-S-H-U)
渺渺瞪眼,刚要说话,一旁的纪小柏已经冷着脸不客气的将他一把放在肩上。
和一个男人肌肤相贴不是件舒服的事,胡先生不太高兴,郁闷地指了指还倒在泉边的芙月:“那小丫头,你把那边那个丫头也带进来吧。”
没想到泉水底下竟是间宽敞的地下宫殿,墙壁桌椅皆为白玉制成,看上去温雅柔润的很。而在殿中的一角有一处冒着热气的玉池,不知是哪里引来的活水,池中水一直在汩汩流动。
芙月虽然看上去浑身血淋淋的颇为凄惨,但其实受的基本都是皮外伤,胡先生指挥着渺渺为她止了血再包扎一下也就没事了。而纪小柏的毒,胡先生更是只看了一眼就笑得温柔:“好阴狠的毒,让人痛不欲生,却偏偏不会夺你性命。给你下这毒的人应该很恨你吧。”
纪小柏的脸色僵了一下,渺渺连忙握住他的手,在心里暗暗将胡先生抽了一百八十遍,脸上却尊敬道:“那胡先生,你看看这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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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单手支着头:“此毒我生平从未见过,叫什么?”
渺渺老实道:“梨花。”
胡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不急,反正离下一次发作还有四天,我会在四天内研制出解药。”
离发作还有几天都能看出来,好像确实有点本事。然而瞧着他浑身都不能动的样子,渺渺仍是半信半疑:“四天内真的能解出来吗?”
胡先生面不改色:“当然。”
白玉做成的小宫殿竟暖洋洋的,纪小柏按胡先生的要求得在地下的那个玉池里先泡上一晚,而至于胡先生自己,则借着元气大伤的名义又运起蛰龙睡功睡了过去。
渺渺左右无事,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转了一圈,突然发现,芙月竟不见了。
带着伤还到处乱跑,渺渺嘀咕着爬出地下宫殿。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她从小石门里钻出来,一眼就见到浑身绑着乱七八糟的绷带的芙月正跪在泉边,手上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渺渺一点点挪过去,借着月光看清她抱着的竟是两颗美人头颅,心里猛地一抖,迟疑了片刻才道:“她们……是你的同门吗?”
芙月微微一惊,转眼瞧见是她,脸上挂着的泪水还来不及收回去,便低下头不理她。
渺渺犹豫了下,忍着害怕:“我帮你把她们都葬好吧。”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答,渺渺瞧瞧那些头颅,觉得自己的勇气也差不多耗尽了,于是嘀咕了两声便哆嗦着要撤退。
芙月却一把拽住了她的裙角,垂着头哑声道:“她们都是我师姐。”
渺渺看了看她,不知说什么好。
“她们和师傅一样宠我,不管我要做什么,她们都陪我一起疯一起玩,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们会离开我。”芙月忽然间伏地痛哭起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明明打不过那些镖师的,为什么不听师姐的话。要是我没有去抢那个帖子,就不会惹到那个人了。”
渺渺沉默了下,想到死去的程二当家他们,她也没有心情去宽慰芙月。扯回自己的裙子,她叹气:“我们来把你的师姐们葬好吧,然后我送你出谷。”
来时已经跟着纪小柏走过一遍九转玲珑阵了,所以出谷的路渺渺倒也记得。将芙月送到了谷外,渺渺转身要回去,芙月却忽然叫住她:“丑八怪,你等下。”
渺渺瞪她。
芙月犹豫了下,改口道:“女人。”
“……”渺渺不想理她了。
芙月却自顾自说开了:“那个二绝,他是知道纪小柏身上有毒的,也知道他四天后会发作,所以……”
所以,二绝可能四天后就会来?渺渺跳起来,磨牙:“他怎么会知道小柏的毒?!”
芙月垂下头:“我、我说的……”想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你不跟我一起出谷吗?他要抓的只是纪小柏,你可以不用留下来陪他送死的啊。”
渺渺气得:“谁说我们是留下来送死了。胡先生会在四天内治好小柏的,才不怕那个老头。”
“我只是说以防万一嘛,那随便你吧。”芙月背过身去,她身上的绷带被渺渺缠得乱七八糟,原本曼妙的身礀都被淹没掉了,“我承认你可能比我更喜欢纪小柏一点,以后就把他让给你好了。”
渺渺没好气:“你快滚吧。”
芙月回头望她一眼,终于飘飘然走了。
夜凉如水,渺渺一个人回到地下的宫殿,瞧见纪小柏似乎泡在池子里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向另一头走去。这个大殿不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用的,在西南角放着许许多多的白玉床榻,看上去总觉得有些怪异。
她正要随便找张床爬上去睡觉,却在经过胡先生玉榻前时被喊住了:“小丫头,你把那个漂亮丫头送走了?”
渺渺停下脚步:“你没睡着啊?”
胡先生神思飘渺,语带遗憾:“那丫头长得很水灵呢。”
渺渺嘴角抽了抽,终于忍不住道:“我早就想问了,你到底几岁了?”
胡先生委婉道:“我是二绝的师兄,你觉得我会是几岁?”
“那你怎么这么……”渺渺斟酌着措辞,挤出一句,“怎么这么像妖怪?”
“…………”
渺渺继续好奇:“你真的一直不能动吗?那在这谷里这么久怎么活下来的?”
胡先生淡淡道:“我早就是个活死人了。用蛰龙睡功睡了几十年,整个人进入假死状态,体内的一切血脉活动也都静止,所以容颜不改罢了。”
变成这么个德行也要拼命活下去,渺渺佩服得要命:“你真有勇气。”
胡先生苦笑:“是么,我也不知我拼着这么一口气不肯去死,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吧,渺渺沉默下来,片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连忙提醒道:“喂,你一定要保证小柏在四天内解掉毒啊。那个二绝已经知道小柏的毒什么时候会发作了,恐怕四天后就会找上门来的。”
胡先生目光闪了闪,应下:“你放心好了。”
渺渺却没注意到他脸上的异色,想着想着又惆怅起来:“没想到二绝老头竟然是这样的人。”
胡先生垂下眼:“师弟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脾气暴戾,做事狠绝。只是他太喜欢阿珑,为了讨她欢心,后来慢慢的连性格也转变成她喜欢的模样。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最喜欢阿珑的就是他,连我也及不上。”
想到曾经在昆仑山上时二绝提起阿珑时的眼神,渺渺有一瞬间的怔忪。
胡先生却忽然又问:“纪小柏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
“那个啊……”渺渺拖长了调子想了想,“我干嘛要告诉你。”
胡先生笑:“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
“给他下毒的人,似乎对他也并非无情。”
这毒最初是端容下给纪寥的,这难道是在说端容对纪寥也并非无情?渺渺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啊……”胡先生闭上眼,“我干嘛要告诉你。”
“……”
☆、51梨花之毒这么解
四日时间转瞬即逝;可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放心吧一定能解毒”的狗屁神医胡先生却依旧毫无动静。
从前两天开始就开始不停催促解药的渺渺终于确定自己这次是所托非人了,一旦等到今晚夜幕降临,纪小柏的“梨花”就要发作,她已经不敢冒险再等下去,只好蹭蹭蹭的跑到玉池旁:“小柏;我们快跑吧。”
纪小柏赤身泡在池水中;神情平静:“你出谷去。”
渺渺愣了愣:“你和我一起逃啊。”
纪小柏并不同意;他这两天已经从渺渺口中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了解了清楚;知道二绝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我现在就算要跑也晚了。”
渺渺咬牙:“都是那个姓胡的混蛋!”
事已至此;纪小柏知道怨怼也是无用:“二绝既然知道我身上的毒发情况;我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正如胡先生说的,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一世。”他从水里伸出手;抚上渺渺的脸,“如果到了晚上胡先生还是没有研制出解药,你就乖乖躲好,二绝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你,你躲开一点,他必定不会为难你。”
渺渺红了眼圈,趴在池边抱住他的脖子:“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纪小柏却抬手捧住她的脸,微笑着仰起脸,似乎想要亲吻她。
渺渺立刻警惕地跳开,表情凶狠起来:“你如果再敢和上次一样敲晕我把我丢在这里,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纪小柏笑了,拥住她,望着玉池里不断地升起袅袅的雾气有些出神:“渺渺,我以前总是嫉妒你,憎恨你,可是后来,我自己尝过了‘梨花’的滋味,才终于知道你一直有多疼。”
渺渺听得一怔,不由得安静下来。
“爹死的那晚,我很伤心。我在禁地里打破了九转玲珑阵,以为自己会死在那片花海里,可是后来你却进来找我了。我那时其实并没有完全昏迷,那天晚上你陪着我,我很高兴……”
“你刚被我爹带回祭门的那会儿,老是跟在我身后转,我凶了你整整大半年,你才开始学着躲开我。祭门的人都冷血,唯独你却很心软,和别人一点也不一样。”
“其实从小到大我有很多次机会杀掉你的,可我却没有一次真的能下得去手。我喜欢你,可能要比我想象的更早一点。”
我也喜欢你啊,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多还要多。
渺渺默默地垂下了头,玉池里到处是升腾的雾气,能将所有的表情都掩埋起来。她忽然伏在他肩头,哽咽起来:“小柏,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就……我就……不活了。”
纪小柏失笑:“你以前也说过同样的话来威胁我。”
渺渺擦着眼泪回忆了下:“以前哪有……”
“为了救谢红燕那次,你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带你去孤月峰救她,你就不活了。”
“……”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那一次最后是纪小柏妥协了吧,她真是傻,从那时就该察觉到他的心意的,她既然都能用自己来威胁得动纪小柏了,怎么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呢。如果能早一点察觉到,他就可以少受很多苦了。
越想就越是难过,渺渺抬起头,认真地看进他的眼里:“小柏,红燕那次我是情急之下乱说的。可是、可是我这次是说真的,你要是不在了,我也不要一个人活下去。”
纪小柏好看的眉头又微微皱起来,像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渺渺抬手止住了:“小柏,你先起来,我们再去找找胡先生,看看到底有没有办法。”
※※
白玉打磨的墙壁透着荧荧亮光,整个大殿都纯白如雪,胡先生照旧侧卧在玉榻之上,睡得安详。
渺渺瞧见他就有气,猛地扑到他身上去摇晃他:“死老头,你给我起来……”
纪小柏脸黑了,一把将她拎回来,淡淡道:“用脚。”
渺渺愣了愣,明白过来,便想改为用脚去踢,胡先生却睁开了眼,懒洋洋道:“踢死了我,谁给你们解药。”
渺渺怒视他:“你有解药吗?”这个人这些天每天都在睡觉,她每次催他解药都被他含混带过。她现在是一点也不相信他会研制出解药了。
胡先生却自信的笑:“解药虽然没有,但是我知道解药是什么。”
渺渺半信半疑:“解药是什么?”
胡先生伸出一指,正经道:“梨花。”
纪小柏和渺渺皆愣。
胡先生却缓缓道:“解药就是梨花的花瓣。你身上那个叫做‘梨花’的毒,其实只不过是花蛊的蛊毒,只要知道那蛊虫从小是舀哪一种花瓣喂养的,那么那个花瓣就是解药。”
渺渺犹自怀疑:“就这么简单?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诓我们的吧?”
胡先生郁闷:“我既被人称作‘浮生妙手’,这点医德还是有的。骗你们做什么。”
渺渺瞧着他诚恳的神色,不禁信服了几分,然而待仔细一想,却又再次炸毛了:“可是现在是寒冬腊月!哪里来的梨花花瓣啊!!”
胡先生心虚地移开目光:“所以我说我知道解药,但是我没有解药。”
渺渺气得发抖:“你早就知道现在没办法搞到解药,还故意拖我们到现在?!你个人渣想拉我们垫背一起死?!”
活到现在还从未被人骂过人渣,胡先生忍不住垂下眼伤感了一会儿:“但是我可以用金针封一下他的脉,让他等下发作的时候感觉不到痛楚。”
这么厉害?渺渺转忧为喜:“真的?”
“但是封了脉,就不能再动武。”
心脏反复受到刺激,渺渺忍不住爆粗口了:“那还有个屁用!”不能动武还不是一样要被二绝抓走!她不再搭理卧榻上的男人,转身拉住纪小柏,“小柏我们还是快跑吧,能躲一时是一时。只要挨到明年四月梨花开就好了。”
“今晚是来不及了。”纪小柏抬手安抚着渺渺,又转眼看向胡先生,见他神色平静毫不惊慌,不禁微微一笑,“胡先生说过和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既然先生这么镇定,想必是还有其他的对策。”
入夜,清凉冰冷的月亮从云中钻了出来。三人从地下宫殿出来,在泉边静静等候。
明月越升越高,一道瘦小的人影果然从外界通道口掠了出来,在见到蜷缩在地上的纪小柏后,二绝不禁得意的笑了。
他这几天一直潜伏着守在谷外,除了在第一日见到芙月出去以外就没有见过别人,是以知道他们还都留在谷内。原本他心中还有些忌讳他的那个医术高明的师兄会不会帮纪小柏把毒给解了,但是眼下看来,他那个师兄果然早就今非昔比,彻底变成废人一个了。
二绝几步跨上前,将泉边的纪小柏拎了起来,见他脸色苍白,浑身发颤,衣服也被汗水浸透,确实是毒发的情形无误,当下点了他几个大穴,朝着躺在泉水中央的胡先生道:“师兄,这小子既然已经弄到手了,你这便随我去救阿珑吧。”
胡先生神情倦怠:“我昔日被震伤脊骨,动弹不得,得劳烦师弟背我去昆仑山了。”
二绝冷冷一笑,暂时将纪小柏丢开,飞身跃到池中,为以防万一也点了胡先生几处大穴,随后一手将他拎起,另一手回来拎着纪小柏就要走。
渺渺发现自己完全被无视,急了,忙扑上去抱住二绝的脚:“喂喂,老头,你也带我去昆仑山啊。”
二绝嫌弃:“带你去做什么。”
“去昆仑山路途遥远,带上我好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啊。”
二绝斜睨她:“你会做饭?”
“呃呃……”渺渺噎了噎,挤出几滴眼泪,“到了昆仑山换血后小柏哪里还有命在,二绝师傅,你就当可怜我,让我送他最后一程。”
听到这话,二绝倒是心思一转,这纪小柏的武功如今已经不可小觑,虽然趁着今晚他毒发的机会让他钳制住了,但难保日后会不会再次被逃脱,不如带着渺渺,这女人是纪小柏的软肋,控制起来也容易。
想到这里,他伸手就将渺渺扛到肩上:“那就一起去吧。”
渺渺瞧得目瞪口呆,心里简直佩服死了。这高手就是不一样啊,那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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