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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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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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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词  三月里,桃夭灼其华 颜府管家

我目前是一只管家,穿越的那种。

穿越前,我过得很迷糊;穿越后,我活得很淡定。

我有张安详的脸,还有颗苍老的心,所以,我非常表里如一。本人毕生最大愿望是屈膝坐在蒲团上,端着杯香茶,懒洋洋地看云彩。目前,这个愿望尚处于初步构想阶段,预计会在退休后彻底实现。

作为名门望族(虽然只有一个小姐)的大宅(虽然只是个别院)管家,面对宅斗、阴谋、各色神秘人物、无处不在的JQ,我很淡定。但面对周围人彩蝶双飞、鹣鲽情深,找我当干娘义母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不淡定了。

“小姐,苏浅今年已近双十,放在一般人家都是几个娃的娘了。”我站在我家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美人小姐面前,淡定地双手奉上辞呈,“我要成家。”

“浅浅,你要男人不要小姐了?!”一脸惊恐的小姐捧着玻璃心,片刻,她怀着深切的忧心,关切道,“有小姐这花开四季的桃花树在身边,浅浅你都找不到夫君。往后放你一人远行,在情海中挣扎,小姐又如何忍心、如何不担心呢?”

“……”

于是,请辞无效,我依旧那只云淡风轻的管家。

………………………………………………………………………………………………………………

寅时刚过,天际还浸染在幽静的深蓝中,启明星高挂空中,似是颗明玉珰,散发着皎洁白净的光晕。

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此时,我应在对镜整理仪表。

一袭藏青的长衫,定是熨烫得平整无皱;及腰青丝全数挽起,定是要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腰间腾纹锦带,定是要在左侧坠下镂空紫檀木牌——颜府总管。

铜镜里,映出一张素净的鹅蛋脸,五官周正。眉不细不粗、不浓不淡,一双瞳眸下眼线平缓,此面相一看便知是温吞婉约之人。我抚了抚衣领,又整了整袖口,再仔细审查一遍,才满意地推门而出。

卯时一刻,我出现在颜府下人居住的院落里,挨个逐一敲着门窗,确保当班的厨子杂役都清醒且起身。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此等督促之事,定事必躬亲,确保府里的主子们在合适的时候用上最合适的早膳,实属我分内之事。

待确认早膳的菜谱后,我脚下生风,定在卯时过半前,巡视每个院落交班的丫鬟小厮可有不妥。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确保丫鬟小厮都备好梳洗用具,都站直了候在门外,以待主子们随时醒来,实属我分内之事。

随后我来到了颜府的马厩,淡定如我,一样对此处之大深为发指。小姐的父亲,家主颜君然,今个一早要去城郊半山腰的禅寺听佛祈福。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确保马车、马匹、马夫准备妥帖,实属我分内之事。

辰时将近,我回到灶房,查看膳食是否准备妥当,顺便解决自己的温饱。

“这府里有苏浅了,还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作甚!”提着酒壶,揉着头乱发走进来的,是府里的老大夫沈疏,沈伯。

“沈伯伯。”我忧愁地望着他,无奈道,“您这是想偷懒吧……”

“……”沈伯面上一阵严肃,我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推脱,哪知他点头应道,“正是。”

“……”作为一只淡定的管家,我是不能囧的,于是我只能更加忧愁道,“沈伯伯,试菜吧。”

颜府,都城尚京某名门大户别院,真的,就是一家富贵良民……只不过是府门阔气了点,宅子开阔了点,下人多了点,而已。如果非要要说它有什么特别,就只有颜府前身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宴月楼这点了。

遥想当年,宴月楼驰骋江湖、纵横商界,仇家总是会有那么些的,故而每日用膳都需要极小心地试毒。前楼主,也就是颜府如今家主颜君然,婚前叱咤武林、威震江湖,婚后为家敛财、淑德贤良。

呃,用“淑德贤良”形容一个正常的男人……并不是我希望的。

在这庆国这个国家,只要你够有钱有魅力,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各凭本事,无人非议。如此看来,家主的妻子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一妻五夫,家主排第三。

不过,作为一个穿越人士,一对多,我都不能接受,何况一妻多夫。面对庆国的特殊国情,我只能以36°角,望天远目。好吧,我很古板、很封建、很跟不上时代的脚步,我承认。

在颜府经年累月的持久熏陶浸泡下,对于一对多模式,我目前尚处于可以接受、不可自主执行阶段,并将长期处于这个阶段,固步自封,不思进取。

等到沈伯伯试菜完毕,确认无毒,开始自斟自酌自哼小曲时,我吩咐午膳所备的菜色,才领着端着食盒一群丫鬟浩浩荡荡去往花厅。

辰时,我领着丫鬟在花厅外外厅站定,等着主子们纷纷前来。

最先来出现的是二公子,风汀澜,我家小姐的二房。因小姐说一视同仁,并无夫侍之分,于是她的三位夫君一律称为公子。

二公子进来时,我和丫鬟们欠身行礼,他淡淡地点了点头,走了进去。二公子生得眼眸深邃、清隽挺拔,其实是个闷主儿,属于那种被一碗阳春面扣在脸上都不吭一声的极品闷。

片刻,再进来的是三公子任霁,非典型暴躁正太君。安静时,美得像个瓷娃娃;发飙时,就是一浓缩型炸药桶。他最热衷的是和二公子搞搞伪宅斗,促进情感发展。此君是只自虐受,属于那种扣了碗阳春面在二公子上,被面无表情的二公子拧手腕、按在在桌上动弹不得,好了之后,还要继续招惹之的极品受。

“哟,苏管,今个儿又这么早。”

“早,三公子。”深知此人绝不会搭无意义之话,于是我继续道,“为您准备的芙蓉金乳酥,吃过早饭我会给您送过去。”

“哪能让苏大总管亲自送啊~!”三公子笑得眉眼弯弯,侧脸吩咐道,“杉儿,一会记得去灶房取。”

“是,公子。”他身后文静的小厮,点了点头。

“……”我看了那小厮一眼,然后他红了脸,羞涩地垂下了头。

好吧,不要以为是我魅力无边。

魅力这个词,我在小姐身边待一段时间后,就深刻意识到这词永远与我无关。

颜府,呃,不止颜府,这整个华邺城都有个不公开的秘密,就是被颜府苏管家看了一眼的公子,不久就会嫁个或娶个好人家。于是,每日都会有各种公子让我看上一眼,甚至发展深远了,也会有小姐送上门给我看的。对此,我表示淡定。除了淡定,我只能表示忧愁。

而造成一流言的罪魁祸首,便是我家小姐,慕容薇。

正腹诽着,小姐就挽着大公子很容光焕发地款款而来。晨光下,她一身绯衣,耀眼如骄阳,一双黑曜石般漆黑晶亮的眸子不知虏获了多少公子的芳心。小姐常说“精致无双,倾城绝色”八个字就是为她存在的。她简单地往那一站,便站出了一番浑然天成的慵懒潇洒之风骨。于是这副皮囊祸害了不少人,家中除了大公子自小与她定了娃娃亲,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是被这人迷了心窍。

悄悄垂下眼,我暗叹一声——风骚。

“美人儿,今个儿也很销魂啊。”小姐用折扇挑起我的下巴,脸上笑得叫一媚人。

我听见身后一阵低低的抽气,曾几何时,我也这么抽过。

现在我对这张惊为天人的脸完全免疫,毕竟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是不能对着主子花痴、流口水的。等她挑下巴挑够了放下来,我才回道,“不及小姐照镜子。”

“浅浅,刚磨牙了的是吧~?”小姐抱臂,眯着眼盯着我看,活像一只算计狐狸。

“回小姐,还没来得及。”

小姐眼角抽抽,刚要开口就被大公子打断,他沉稳的声音中带了丝宠溺,“薇儿,别为难苏浅了。”

看看,多贴心。是啊,别为难小的了,小的真不想让小姐吃瘪。

“浅浅,用过膳,陪小姐我出去趟。”眼珠滴溜溜地转,小姐拍拍我的肩,笑道,“有客人要见。”

“是。“我点头,虽然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但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不仅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颜府内务、府外生意,一个都不能少,我明白的。

“苏浅吃过早饭了吗?不然一同用了。“

“谢大公子,用过了。“

他笑着点点头,和小姐一起进屋。

大公子,上官璘,当朝崇德侯长子,家世显赫。我以为,大公子是完美的。论外形,英挺俊美、器宇轩昂;论身世,王侯将相,权贵显赫;论气质,雍容闲雅,尊贵无双;论才华,学富五车,逸群之才。这等雅人深致、才貌双绝的男子,又何以配不上完美一词?

不过转念想来,几位公子的家事都不差,二公子是江湖上最大情报机构风门的独子,三公子是暗杀制毒专业户任家堡少堡主,一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如今却都是我家小姐圈养的公子。在这种意义上,我家小姐确实好能耐。

思及此,作为一名双十未嫁、待字闺中的大龄平凡女,我感到压力很大。

小姐和大公子的到来,结束了二公子和三公子尚在酝酿中的掐架。等家主进来的时候,屋里闲话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站起挨个给家主请安。

整个屋里能煞得住小姐的,估计就只有家主了。倒不是说三位公子没本事,只是他们都太娇惯小姐,什么事都由着她。每当小姐耍泼无赖时,便轮到以暴制暴的家主登场,一记眼刀,外加一记扫堂腿,饶是小姐也蔫了。

等家主入座后,我吩咐丫鬟们布菜。

“浅儿,今年该是满双十了吧。”家主忽然侧脸问。

“是。”我站在他身后上前一步,“过了中秋就满了。”

“是该给浅儿找个好夫家了。”家主笑着,慈爱温和。其实家主对我很好,小姐有时还会嫉妒说她都怀疑谁是她爹亲生的。随即,他转头怒视小姐,激得小姐一颤,“浅儿的事都是被你给耽搁的!以后最好给我上心点。”

“爹啊……”闻此,小姐泪流满面,“咱颜府的大管家娶进门的公子哪能那么随随便便……这不正精挑细选在么?”

“如此便好。可不能委屈了浅儿。”

“孩儿知道。”小姐郁卒点头,末了,投给我一个哀怨的眼神。

我看了她眼,垂下眼睑,继续在精神上打哈欠。

将近巳时,家主启程去城郊山腰的禅院听佛,小姐一家四口外加我站在府门前送行。家主走了,我回身望着颜府烫金的匾额,情不自禁地挽了挽袖口——

作为管家,我的一天才正要开始。

没想到我正要跟着三位公子举步进屋,就被小姐笑眯眯地搭住肩膀。低头扫了扫她的手,又抬眼扫了扫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我有些疑惑。

“走,浅浅,小姐我带你相亲去~!”

好吧,作为一只颜府的管家,相亲才是我的首要公务。唉。



春华词  三月里,桃夭灼其华 见客相亲

见客,非“接客”,实名“相亲”也。

安排好了府内事宜,我也就跟着小姐上路了。

小姐喜欢骑马,骑白马,衬着她惊为天人,时常引起道路堵塞。李钰是小姐的侍从,沉稳内敛的女子,骑着匹枣红马跟在小姐身侧。说实话,我从未看过李钰失态,除了小姐开玩笑说把她的小厮童舟指给我那次,李钰提刀找我拼过命。

郁郁地看着前面招摇祸事的两人,我骑着我的小毛驴梅花儿,一扭一扭地跟在她们后面。这只小驴子是以前我那只黑驴的丫头,自出生就跟在我身边,至今已满两岁。梅花儿周身为灰色,在臀部却有五枚白点排成圈,于是我给它起名叫“梅花儿”。

小姐听闻后,很是不齿,“浅浅,你怎么给起了这么恶俗的名字!”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那依小姐之见,应该起什么名字?”

“梅花糕!”

一旁的李钰眼角直抽。

我回身淡定地抚着小驴为它顺毛,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失望,真的。

坐在梅花儿背上,我以45°角仰望蓝天,心中有那么丁点惆怅。不知不觉,这已是我到小姐身边第十个年头了。犹记得十岁那年,师父娶亲,为了不招新嫁娘师母碍眼,我牵着小毛驴踏上了我的江湖之路。唔,那时我的小毛驴还是梅花儿它娘。也因此,我遇到了小姐慕容薇,就这样开始了我和她之间的孽缘。

到了酒楼,这算不上多奢华气派,但胜菜色确实不错。很有眼色的小二立刻上前迁走了那两匹马和我的梅花儿。

“小姐这次给你安排的这公子很不错,浅浅你一定要上心啊!”进酒楼前,小姐抿唇,瞪着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满是期待地盯着我。

“……”我知道,她是怕再不成事,家主会回去抽她。于是我点头,贴心道,“苏浅自会尽力。”

“好样的!”对着我的肩膀就是一阵狂拍,小姐很是激动,“小姐我看好你哟!”

旁观的李钰对我露出怜悯的神情,估计她和我一样,担心小姐再这样拍下去,我就内伤了。

一行人穿过厅堂去二楼雅间,走过一桌,我眼见地瞅见那人点了二两切片的牛肉。于是,我惆怅了。

想当年,就是因为这二两切片的牛肉,我被小姐认得了。

那时下山不久,我那点私房钱快用完了,再找不到活计,只怕就出师未捷身先死,饿死在通往江湖的路上。为了节约,我坐在一酒楼台阶上,啃着那只要一文钱又白花花热乎乎软绵绵的馒头。

我身后那一桌,点了二两切片的牛肉,刚卤过的,还飘香。受不住诱惑,我回头望了一眼,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而这微小的举动,便很是不幸地被小姐捕捉到了。

“吃吗?”精雕玉琢的女娃娃蹲在还年幼的我面前,端着二两卤过的、还飘香的切片牛肉,笑得一脸很纯良无害。

“……”瞧了瞧牛肉,又瞅了瞅她,我想她没有动机毒死我,不吃白不吃。于是我抹了抹手,捻了一片,吃了。

见我吃了牛肉,那娃娃霍然站起身,指着我道,“吃了小姐的肉,就是小姐的人,从了小姐吧!”

原来,天下确实没有白吃的牛肉。

过了很多年,小姐回想这事的时候,那叫一个捶足顿胸,“苏浅啊苏浅,当年我看上的那个清隽的娃儿,怎么会是一只女的!小姐我可从来没看走过眼啊!”

听完后,我很感激,因为她没说“怎么会是一只母的”。

自那二两切片牛肉的因缘,颜府大小姐慕容薇身边除了李钰,还多了苏浅。

………………………………………………………………………………………………………………

到这酒楼,客人是为了和我们谈生意,我们则是为了和客人相亲……呃,算是双赢。

颜府事务分两拨,一拨武林归大公子管,一拨商务归小姐管,至于二者间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就是大公子和小姐的房中事了。

“这家公子是岭南的茶商,家事清白,公子品貌端正,很符合浅浅的需求。”雅间里,客人还未到,小姐摇着扇子风雅道。

“哦。”我点头。

当年,李钰选择跟着小姐走江湖做生意,小姐让我选,我望着她半晌,只说了一个字——宅。于是,我做了颜府的管家。这样很好,很符合我的要求:工作环境简单,人际交往单纯,乐得清闲安稳。也自那以后,小姐再给我介绍的公子,全成了“小家碧玉”型。

“浅浅。”小姐喝口茶,叮嘱道,“客人是茶商,提醒老板只上华邺的特产‘禅叶’,别的就不必了。”

“是。”

关门时,我听见李钰的声音传来——“叫小二上来不就好了,何必让她亲自跑一趟。”

“瞧这点客人应该到了,让浅浅下去碰碰,表现表现,给那公子留给好印象呗。”小姐懒洋洋的声音飘出来。

转身下楼,叹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下楼吩咐了掌柜,我依小姐心愿,在厅里站着等了等,还是没瞧见那什么公子。正欲上楼,却听见身后一阵骚动。

“哎哟,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恶声恶气的吼声,“糟蹋了我的卤牛肉!”

……为嘛又是卤牛肉,我一边上楼一边暗叹。

片刻,传来温和清朗的男声,不卑不亢,“对不住了,在下赔给这位小姐如何?”

“明明是她撞到了我,凭什么要我们赔!”一个冒火清脆的女声响起。

“老子说谁撞了老子,就是谁撞的!不光赔牛肉,还有老子这身衣裳。”

“你这人好生无赖!”

“媛儿,不得无礼。”

“可是……哥!”

“哟,这公子长得够俊的。”

听到这,我幽幽叹口气,回身折返。掌柜的本要上去劝,一见我下来,老脸笑得跟开了花一样,看得我心下疑惑。待我走过去时,那男子正躲开无赖的咸猪蹄,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位小姐。”我站在那人身侧,眼珠随着她再接再厉伸出来的爪子移动,淡道,“在下亲眼看到是你撞上了这家的小姐。”

“哪来的奴才,主子的事也敢管!”她只瞥了眼我这身下人的打扮,话便脱口而出。

“……”我沉默,因为我觉得她的话确实有道理。可惜她忽略了点,她可能是主子,却不是我的主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沉默,厅堂里全沉默了。或者,她这话一出口,大厅里的人便很默契地同时沉默了。

总之,气氛很微妙。

半晌,掌柜的上前,没头没脑地问了句,“这位小姐是新到华邺的吧?”

“是啊,老子从这路过。”那人听掌柜的如是问,面上疑惑。

“……”我望向掌柜的,一同疑惑。

闻言,掌柜的望着那无赖女人的眼神忽然升起股同情之情。看见我时,他却挑了挑眉,很是不解我为什么也跟着疑惑。

见状,我又用眼神反问回去,我为什么不能疑惑?

“这位小姐,在我们华邺城,估计就你一人敢喊她一声‘奴才’。”掌柜的很耐心地解释。

“……”于是,那女人狐疑地扫了眼我。

“无论我是不是奴才,我确实看到是你撞了这家的小姐。”别指望我了,我也不懂掌柜在说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对付无赖便不能和她讲理,其实这件事情赔了钱就完事了,可因为最近太清闲了,我便插手继续搅和。

“你说撞了就撞了,有证据吗?老子还说是她们撞了老子!”

闻言,我脑中闪现各种关于力学相互作用的物理原理,唉,应试教育的后遗症……我暗自叹口气,挥去脑中莫名其妙的联想,正要开口辩解。身后却有人耐不住寂寞,开始叫嚷,“苏管家说是看到就肯定看到了,而且我也看到了!”

“就是,我也看到了!”

“苏管家是不会骗人的!”

“就是这个人撞了人,还乘机讹诈钱财,该扭送官府!”

厅里闹哄起来,我很讶异,什么时候咱华邺城建设得如此和谐,大家都变得这么正义感十足了?

听到“扭送官府”,那女人心虚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感到很惆怅,我还没出手她怎么就走了?

“诶诶,她还没道歉呢!”

“媛儿!得饶人处且饶人。”男子出声制止了女子的牢骚,然后对我欠身一拜道,“温某多谢苏小姐出手相助。”

“公子客气了。”我虚扶一把,听心虚的。其实我什么也没做,是大家把她骂走的。不得不说,舆论的力量真可怕。

那男子似是还要再说什么,但蜂拥而至的群人把却将我团团围住,然后……不幸的我便被涌到别处去了。

“苏管家,我闺女正要找个好人家,您去看看吧!”

“我儿子也要娶亲了,还劳烦苏管家去瞧瞧他!”

“苏管家!”

我应酬过于热情的乡亲们,心中很无奈。我只是个管家,不是月老啊,都是我家小姐惹的祸!

对于感情,我是一张苍白的纸,后来遇见那人,我这张纸就由苍白变成了惨白。自经历过那次凄惨的情感诈骗后,小姐对我的对象就开始严格把关。想为我说媒的人很多,可小姐只要看不上眼,就明的暗的让那些公子嫁出去或是娶上亲。这样一来,华邺城就有了“颜府管家眨眨眼,千里姻缘一线牵”的传言。

对此,作为当事人的我表示惆怅。

若这事是真的,那我这个大龄未嫁女,还不得对着镜子一天眨上个千万回眼?

等记下他们所说的亲事,我再回头时,却不见了那温姓的男子。估计他应是走了,算了,这也不关我什么事。上楼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小姐今天的客人似乎也姓温。



春华词  三月里,桃夭灼其华 远游归人

站在雅间外,我听见里面传出的谈笑声——客人果然是到了。伸手叩叩门,得了小姐的应允,我缓步进去。

“浅浅,你怎么才到。”小姐摇着扇子,笑得一片风流。

“有点事耽误了。”我进屋,转身关门。

“原来苏小姐是颜府的管家。”清朗的声音响起,正是楼下我遇上的温公子。

“温公子,温小姐好。”

二人朝我点点头,继续和小姐说话。向他们问安后,我便走到小姐身后和李钰并肩站好,同时进入壁画状态。

“怎么,温公子认得我家浅浅?”

“认得、认得!方才在楼下遇上无赖耍泼,多亏苏小姐相助!”温公子还未开口,他身旁的小姐便插嘴道。

“媛儿,不得无礼。”随后,温公子便转头对我家小姐道,“感谢苏小姐,也感谢颜小姐。”

“这是浅浅做的,我可不居功。”小姐连忙撇开关系。

闻此,温公子朝我微微点头,目光又回到小姐身上,浅笑不语。

于是,他坚信是小姐出手救他的。

所以,我感觉我再次彻底炮灰了。

小姐曾说,我有颗玲珑心,而我却觉得我有双上帝眼,别人在微小的表情和心思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见温公子一双秋水剪瞳盈盈地凝望着我家小姐,我就知道,这出戏我该退场了。

李钰偏过头,再次抛给我一个怜悯的眼神。

我惆怅,她看我的时候,为什么总是这个眼神……

在心底叹了口气,我自动屏蔽气息,果断隐身。生意是小姐和李钰的事,我的事只有相亲。现在对方没瞧上我,我也只好开始游魂大业。

其实,这种事情不是发生第一次了。

唉,不得不说,这些年过来,我发现自己穿越来不是作女主的,而是女配。府里,除了大公子和小姐定的是娃娃亲,二公子和三公子都是小姐和我同时遇见的,经历也相同,最后他们都坚定不移地从了小姐。后来,唯一一个将视线从小姐移到我身上的,还是个骗子,那一次我差点被折腾得送了小命。也是那一次,小姐对我婚事便能多慎重就多慎重。

如此看来,我就是个餐桌,上面放满了餐具(惨剧)和杯具(悲剧)。

送温茗公子和温媛小姐离开时,我站在小姐身后,满心都惦记着集贸王大娘许诺给颜府的蔬菜会打折的事。

“浅浅,想什么呢?”小姐捅捅我的胳膊,“这温公子怎么样?合心意否?”

“温公子人不错。但……”我郁卒地瞅着她,“苏浅不合他心意。”

“……”小姐摸摸鼻子,扯出一个干笑,“嘿嘿。”

“小姐,以后让苏浅自己来相亲吧。”看不下去的李钰扶着额头,“您别再出现了。”

“错。”小姐正义言辞地打断她,严肃道,“他们都是看上了小姐我的皮相,这样肤浅的男子哪能懂得浅浅的好处。”

小姐呐,我陪您追你那两房夫婿的时候,哪一次你不是用美人计打头阵的?

我垂首,淡道,“小姐的意思是……二公子和三公子都很肤浅?”

“浅浅,”小姐嘴角抽抽,“做人要厚道,这样桃花才旺盛。”

“是。”身为桃花树小姐的开口,我虚心受教。垂下眼,我在心里继续盘算着颜府近日支出增长的问题。

“算了,浅浅,小钰,陪小姐去铺里转转。”

“小姐。”我叫住正欲转身的小姐,“颜府还有事等苏浅回去处理,苏浅就不奉陪了。”

“去吧去吧。”小姐挥挥手,不甚在意。

店小二将梅花儿送回来,我牵着它欠身告辞,打道回府。当然,在那之前,我还要去菜市场看看肉类和蛋涨价一事是否属实。

“苏浅真有这么忙么?当初给她分差事的时候,还以为是份闲差。”

“有浅浅在,颜府向来不多花一分冤枉钱。”顿了顿,小姐又继续说,“听闻市场上的菜涨价了。”

“有吗?”

“小钰啊,你真得关注民生,不然脱离生活,也要脱离童舟咯~!”

“小姐!”李钰愠怒。

我走了很远,还是能清楚地听到小姐和李钰的闲聊声。

唉,耳朵好,没办法。

接下来,我去集贸菜市场晃了下,了解下行情,和买菜的大叔大娘调侃几句,又捞了点便宜,顺带去瞅了瞅应人去看的那些个公子小姐。打点完一切,我才骑着梅花儿打道回府。

………………………………………………………………………………………………………………

一入府门,颜府常有的“呯呯嗙嗙”声便刺激着我的耳膜。

右眼皮猛得一跳,我立刻朝发出声响的地方寻去——二公子和三公子又打起来了。走了半路,我却被大公子身边的小厮寻到,说是大公子有事找。

在迅速衡量屋里已损失、即将损失的瓷器价值和大公子召见一事之后,我忍着肉疼心疼浑身疼,毅然去了大公子的院落。

福璘苑,里面镶嵌着大公子的名字。这院落的名字是小姐起的,她说不用多风雅,取个好喻义,一家有福便好。

其实,小姐这不酸腐的率直性子挺不错。

大公子一袭紫衣,背影轩然若松,丰神俊朗的模样让我心头一跳。不过,我没有邪念,对着神祗一般的大公子,我没有、也不敢有邪念。这种感觉就像是……世上总是有那么些完美的人,让你望尘莫及,却又钦佩,甚至向往。

“苏浅。”见我来到屋外,大公子系好身侧佩剑,笑道,“怎么站得那么远。”

“……”我笑笑,向前走了几步。

见我拘谨,他摇了摇头,微叹,“以前你和薇儿去我家玩,都没见你这样。怎么回了自己家,反而生分起来?”

“大公子多心了。”侧脸,我摸摸鼻子。唔,这个习惯还是从小姐那传染来的。

叹口气,大公子放弃纠结这个问题,说起正事,“我今早收到信,洛洛要回来了。”

“真的?!”我大喜,一想到那个小家伙要回来了,饶是淡定如我也狠狠兴奋一把,“小少爷要回来了?”

“嗯。”见我惊喜,大公子也笑得眉眼弯弯,明媚耀人。

“真好,真好。”反复念着这两个字,我心里一阵沸腾。洛洛是小姐和大公子的宝贝儿子,是府里上上下下的心头肉,更是我的宝贝疙瘩。前年,他非要缠着子涵那个妖孽去闯江湖,小姐只道洛洛大了要见见世面便允了。一晃一年多,两个人终于是要回来了!

我脑中浮现出一个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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