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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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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韩应龙长吁了一口气。

“以小弟看来,这场水陆大会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小仙师能一鸣惊人,大事必成”孙升握紧了拳头。

“一定会的。”两名书生再次举目远眺,这一次的目光中,已经与前不同,这场盛会对他们来说,多了很多不寻常的意义。

除了他们俩之外,饱含恶意的目光更多些,但大多数人却很简单,只是单纯的好奇中带点期待罢了。闻名不如见面,名头再大,也不如在众人面前亮一手绝活来的爽快,那剑舞虽然有趣,扬声的法子虽然新奇,但还远达不到绝活的程度。

梁萧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委婉的提醒道:“我说同寿,你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了?你这剑舞的路子,很是与众不同,我估计不太符合大众的口味。”

“切,梁叔,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舞的不是剑,而是寂寞俗话说的好:人俊不装酷,天打五雷轰,今天难得打扮了一下,不好好亮个相怎么成?”

“……”梁萧无语。这是哪门子俗语啊,那个混蛋发明的,怎么听起来那么不靠谱呢?

“好了,造型摆完,该搞搞正戏了,郝大哥,拉绳子,放条幅”刘同寿举剑过顶,直直的指向了天上的风筝。

“好咧。”放风筝的是郝老刀他们,这么大的风筝,没点膂力,肯定是放不起来的。

随着郝老刀一声应答,突然有个卷轴似的东西从风筝上落了下来,一边下落,一边‘刷’的一声舒展开来,如若风帆般迎风飘动,赫然是一卷大大的白绸

第75章 天黑请闭眼

第75章 天黑请闭眼

在刘同寿举剑之前,观者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众人纷纷抬头,于是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众人同时吸气,再同时吐气,这声音汇集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仿佛刚刚被杀的某只妖兽活转过来,发出了吐息一般。

败家啊

在风筝上挂绸缎是很有创意的一件事,以前没人这么做,却不是因为想不到,而是想到了也舍不得。江南的丝绸都是好东西,又轻又薄,随着风筝上天倒是挺好看,可想回收就难了。

现在看到的这幅白绸,少说也有五六丈长短,看那透亮飘摇的样子,显然是上好的绸缎,想置办下来,少说也得百十两银子放在寻常百姓家,够三五年的吃穿用度了,结果往天上这么一送,就没了

在场的人多数都是升斗小民,所以,他们看到这景象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赞叹,而是心疼不已。

没错,风筝可以回收,上面的绸缎也有可能完整的收回来,但那白绸上面乱七八糟的鬼画符却是有碍观瞻。

道士的符咒也被称为鬼画符,因为除了画者,谁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毕竟还算有迹可循,即便不识字的人看到,也能分辨出个数来,知道是符箓。

可那卷白绸上画的是什么鬼东西?墨迹东一块,西一撮的随意洒在上面,跟泼墨山水图,刚把墨泼上去的那会儿一样,就算找几个无知顽童来,也断不至把画画成这德性啊

前一刻还是寂静一片,下一刻却有巨大的嗡嗡声响起,仿佛突然出现了一大群蜜蜂一般。

“哈哈,还当这小道士有什么本事,结果竟然是这样,连画符箓都不会,白白浪费了这奇兵突出的效果啊。”飞云老道笑得直打跌,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举目旁顾,庆幸不已。

“不过他赶的时候倒好,刚好打断了清虚,这样一来,那剑斩烟蛇的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真是运气来了什么都挡不住,看清虚这下还得意不得意?这小道士果然是小仙童,送财童子么饮水思源,待崂山派奉召入京的时候,却也不妨提携他一二,哈哈哈哈……”

另一边,清虚老道则是气得跳脚了。

“这该死的小贼,明明自己没戏唱了,却来搅我紫阳派的大事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混账,当真混账若是就此让崂山派捡到了便宜,我紫阳派上下绝不与他干休”

“三清道尊在上,朗朗乾坤之下,怎有如此无耻之徒现世”他身边,一众老道小道也是骈指喝骂。

进京,代表着宗门上下鸡犬升天,只要不行差踏错,以掌门清虚的年纪,紫阳派至少有十年以上的荣光可享。若是技不如人,落败倒也罢了,可最终却是被人胡搅蛮缠的拉下马,换成谁也无法心平气和啊。

“小贼黔驴技穷,已是末路了。”相较于盟友紫阳派的焦躁,谢亘就显得心平气和得多了。扶持紫阳派入宫,是一项长远投资中的一个分支选择而已,失败了也没什么大碍,无非就是换一家道派去结好便是,崂山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么。

自家二哥现在还只是个侍郎,说实在的,现在就考虑内外勾结,垄断朝纲的事还是太早了些,很容易就会给别人做了嫁衣。

对谢家来说,最重要的是解决刘同寿这个**烦,重新在地方上竖立起威望来。这是自家的根本所在,万万不容有失。

新皇登基以来,朝局一直动荡不安,内阁换人就跟走马灯似的,入了阁也不意味着可以高枕无忧,反而更不能露出破绽。家乡的这档子事儿,不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二哥的入阁大计,而且,即便他顺利入阁,有这个重大破绽在,他也会被人以此为由,拉下马来。

刘同寿突出奇兵时,他还有些紧张,这时却是长长吐了口气,放下心来。反而是谢敏行颇为紧张,不顾正午耀眼的阳光,死死的盯着那卷白绸,看了又看。

“敏儿,谨慎小心是好事,但过犹不及,你也不用这么紧张,那小贼已是最后一搏,不可能再有什么手段了,就算有,他也没有施展的机会。此事之后,他颓势已现,你要用点心,速速将消息传播出去方是正理。”

“四爷爷教诲得是,不过,孙儿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以刘小贼的狡诈,他既然有后手,就不可能这么……”又狠狠的盯着那条幅看了一会儿,谢敏行还是不得要领。阳光太过明亮,他的眼睛都被晃得花了,头也有些昏沉,思绪也变得纷乱起来。

“数月以来,真是难为你了。”谢亘老怀微伤,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何况敏儿还被咬了好几次,倒也难怪他表现得如此失措了。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等到解决这桩事后,定要将那小贼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不如此,就无法宣泄心中愤恨

“日静,你确定你把话带到了?”按察使李崧祥掌管刑名,但外表上看起来,却是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大会开场以来,他一直都稳坐如山,此刻,眼见刘同寿要出个大丑,他终于坐不住了。

“李大人,学生虽然不喜旁门左道的勾当,对那小道士有些偏见,但既然老师和大人有命,学生又怎会阴奉阳违?话是带到了无疑,但也许他没料到遭遇如此窘境,因此自乱了阵脚吧?大人,毕竟他今年刚过十四岁,就算一朝开悟,终究也不能太过逆天吧?”

吴山对李崧祥的质问有些不满,所以话里隐隐的也带了反质之意。既然老师认为要设下考验,李崧祥对谢家动的手脚也只做不见,那就应该能想到小道士通不过考验的可能,跟自己的提点到不到位又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李崧祥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转身时,眼中已经带了些许鄙夷。

从正德九年至今,他在官场也已经历练了近二十载,如何听不出对方那点不服气?

这吴山才华是有的,但历经两任阁老门下,却太过一帆风顺,没有经过什么历练,因此养成了心高气傲的习惯。这倒不算什么缺点,身在官场,表露出来相对特别的个性,却也算不得多出奇。

比如朝中新贵夏言,他平时表现得就像个豪迈愚直的直肠子,平日也以正直敢言自居。但朝中真正的核心人物又有几人不知,夏尚书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象,谁要是真的信了,不被他坑死才怪呢。

他若真是正直之人,又怎么可能如此贴近皇上的心思?短时间内,由区区一名给事中,骤贵至六部之首?

本来他还对张孚敬的想法有些不以为然。

老张放着才名动四方的学生不用,自家的两个儿子也抛在一旁,却去琢磨些不可能的事,看起来像是老糊涂了。可现在看来,张首辅大概早就知道学生不堪大用,儿子也不是可造之才,所以已经在考虑保全身家性命之事了。

只是这小道士……似乎也不堪用啊君子当量力而为,若是越不过障碍,就不应勉力强试,做事未必能讨好,无为也未必不能成事,这是身在官场必须懂得的进退之道。

如此一来,却不知该如何了局啊,他摇摇头,无声的叹息着。

无论是质疑、鄙夷又或叹息,都没有对刘同寿造成影响,一来他心理素质好,二来他身在水中央,也是与世隔离,那些影响根本就传递不过来。

待湖岸上的议论声稍息,他将手中宝剑来回晃动几下,举着大喇叭继续喊话:“各位可不要小看了贫道的这道清心咒,这可是先师亲传的符箓,最是灵验不过,专擅渡劫数,了因果,固神识……应用之后,不但可以使人不被心魔所侵,还有通灵之效”

“……”众人被他说得半信半疑,一时间,倒是都安静了下来。

湖光水色之间,只有刘同寿的清朗的声音在静静回荡。

“用法也很简单,只要在午时三刻,阳光最盛,阳气最足的时候,将符箓展开于阳光之下……信众须平心静气,凝神观看,并在心中默念三清道尊法号,如是一炷香的时间,符箓就可生效此刻正是吉时,信我者,请依贫道之言行事。”

他这一番话说的极是庄重,很多心存疑虑的人,也被动摇了。

这符箓确实与众不同,但其效果也同样闻所未闻呐,怎么听,怎么神奇。如果是假的,不过浪费点时间,眼睛被晃一晃罢了,可如果是真的,那错过了多可惜啊

大明百姓本就虔诚,刘同寿的名声也起了不小的作用。从少数几个人抬头开始,从众心理也开始生效了,越来越多的人抬起头来,连佛道各派之中,也有人茫然举目,呆愣愣的看着那幅白绸。

这情景让谢亘很是心慌,他有心阻止,可他的准备却不够充分,没有刘同寿的大喇叭,想和小道士争辩可不容易。何况,他也不擅长这个。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跑到都督府去当武官了,要知道,他可是堂堂四朝元老,阁老的儿子

“嘿嘿,十月初一寒衣日,我花开后百花杀”成功将局面掌控在手中,刘同寿面带微笑,喃喃低语。

下一刻,他再次扬声断喝:“时辰已到,神谕降临,请各位信众闭目,聆听仙家圣谕”

第76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

第76章 我花开后百花杀

“老天爷”

“三清道尊显圣了”

“无量天尊……”

“阿弥陀佛……”

人的心理很有趣,如果一个人接受了另一个人的指令后,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当下一个指示来临的时候,这人就会顺利成章的执行。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惯性了,权威就是这样产生的。

刘同寿一声断喝之后,相当一部分人当即闭眼,另一部分人略一迟疑之后,也紧随其后,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还在茫然四顾,比如谢老头和布政司的官吏们,以及几大宗门的掌门人。前者是因为仇恨和不屑,后者只是单纯的自重身份。

于是,下一刻,当各式惊呼声在四面八方轰然响起之时,这些人都是大吃了一惊。

“这,到底是怎么了……”

紫阳派来的人最多,听从刘同寿的话的人也最多。清虚老道一直对刘同寿如临大敌,对他门下的弟子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所以湖面上,也以紫阳派的惊呼声最为响亮。清虚老道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好悬没从船舷上掉下去。

他骇然四顾,只见出声的那些弟子都是面露惊容,形象却不一。

有人手舞足蹈,似是欢喜无限;有人面露恐惧之色,双手在身前乱挥,像是正试图抓住些什么;有人一脸虔诚,向着身前的虚空处敛身施礼;更有人已然是热泪盈眶,感动得无以复加……

只有一点是完全相同的,那就是无论作何动作,这些人都紧紧闭着双眼,无论如何也不肯睁开。

再往岸上眺望,他发现,视野可及之处,所见都是大同小异,呼声此起彼伏,震天而起,轰隆隆的在湖面上滚过,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清虚老道茫然举目,一双老眼死死的盯住了那幅长绸。

他身边的人要么如他一般,茫然不知所以,要么就像中了邪似的,在那里呓语发疯,反正没人能给他一个答案。想知道答案,也只能按照刘同寿的说法,亲身试上一试了。

此时整个西湖都已经陷入了沸腾状态,刘同寿有没有进一步的指示,有没有人听到,都没人在意了,人们只是大声的喊叫着,聊以宣泄心中的激动情绪。

所以,有了清虚老道带头,其他紫阳派弟子见状,也都是纷纷效法。湖岸上,依然还睁着眼睛的人已经风貌鳞爪,还剩下的那么几个,八成都是不信鬼神的小偷,这几个人正东张西望的,犹豫着要不要趁机摸两个钱袋,想到被发现之后的严重后果,又很是踌躇。

偷东西不是啥大罪过,可现在下手,一个渎神的罪名八成是逃不掉了,不被活活打死才怪呢。踌躇片刻之后,这些小偷也盯着那条幅看上了,过了一会儿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好歹得看看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个来由啊。

很快,他们发现了答案。

开始的时候,眼前当然是一片漆黑。

可转瞬间,一团金光就从黑暗中闪现出来,从一团模糊的影像,变成了清晰的画面……那是龙两条金光闪闪的五爪金龙

“道尊在上……”清虚老道这下真的被吓到了。

他抬起手,想揉揉眼睛,可抬到一半才想起来,他的眼睛明明就是闭着的既然他根本没睁眼,却又怎么才能看到东西呢?

刹那间,他明白了。

他知道包括他门下的弟子在内,为什么会是那样一种表现了,眼前所见的唯一解释,就是那清心咒真的有效,神仙真的显灵赐言了

那紫阳观的无名老道真的成仙显圣了?一时间,他心中又是苦涩又是懊悔,甚至还带了几分不甘。紫阳派的列祖列宗啊,你们是不是赐福错人了?把本该属于紫阳派的仙缘,赐给了紫阳观?否则,那王一仙一个无名之辈,又凭什么由此造化?

想到自己先前还想着跟刘同寿一争高下,老道也是心灰意冷的长叹一声,彻底死了心。早就该想到的,这小道士果然在上面有人罩着,这才受了点化,这才能有诸般神通。自己这些凡人,哪里争持得过真仙弟子啊?

他心中千念百转,最后却只剩下了犹豫,他迟疑着想睁开眼,仔细再看看那清心符箓的样子,将其记下来,好好研究一番。这可是真仙赐下的符箓,当做自家的镇派之宝也是绰绰有余,可他又舍不得睁开眼,生怕一睁眼,就错过了这难得的仙缘。

清虚尚且如此,其他宗门之人就更不用提了。

道门中人都和清虚转着差不多的念头,在睁眼去抄录符箓和仙缘之间挣扎着,至于和紫阳派竞争的念头,那是半点也无。

开什么玩笑,人家连仙家手段都使出来了,自己凭什么跟人家争?就凭那些小把戏吗?刘道长在装神弄鬼?笑话若是有人能在数里之外,操纵影响别人的感官,这种手段,和仙家法术又有什么区别?

我花开后百花杀这就是刘同寿一鸣惊人的效果了。

倒是飞云老道想的多些,他自己不舍得睁眼,却大声呼喝着弟子们的名字:“随云,随道,你们不是一开始就闭眼了吗?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赶快睁开眼睛看看,把那道仙符抄录下来,崂山派今后的兴旺发达,就靠你们了”

“是,师傅。”那几个被点到名的倒霉蛋不情不愿的应了,摸索着找出了纸笔,却就是不肯睁眼。

仙缘诶,谁错过,谁

凭什么师傅就可以闭着眼享受,弟子就得白白放过呢?反正师傅说这话时,也是闭着眼看不见的,只管胡乱应付了便是。那道符比鬼画符还复杂,随手画了,师傅也分辨不出,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看到四周的动静后,布政司王建兴和按察使李崧祥,甚至对刘同寿有心结的吴山都闭眼了。一直坚持着不妥协的,也只有谢老头了。

“敏行,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老头抓着自家孙子,一边猛力摇晃,一边惊恐万状的嘶吼着,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被这样抓住,会产生疼痛也是可想而知,但谢敏行却恍然不觉,口中得得作响,却是牙齿正在打架,虽然也在低语,但声音却断断续续的,“龙……两条龙……白水绕东山,二龙不相见……”

“这是……什么……意思?”谢丕的信中,已经将谒语之事详细说明过了,但谢亘怕影响自家的士气,却没公示于众。此时听得谢敏行喃喃诵出,谢老头只觉浑身冰凉,一股冷风在他的颈后心头盘旋不休。

“我看到了两条龙……龙首各朝一边,那龙是金色的,下面还有金色的字……白水绕东山,二龙不相见。云从龙,风从虎,龙虎相逢生机现”

谢敏行颤声道:“四爷爷,是神仙显灵了,真的是神仙显圣他是真的小仙师,是真的啊我谢家,我谢家该如何是好啊……”

惨嚎声中,谢家二公子脸色一直在变幻不定,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绿,到得最后,已经是黑紫一片,突然,他喉头一动,一口鲜血直喷而出,直喷在他四爷爷身上,把后者的半个身子都染红了。然后,他身子一软,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栽倒在了地上。

“……”谢亘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未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

饶是他向来以豪迈果决而标榜自己,可在这一刻,他却连扶孙子的一把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放任着家族中最受宠爱的二公子凄惨的倒在地上。实际上,他的身体像是被冻僵了似的,连抬个手都难。

明明就只是征个地而已,多少年来,大明多少世家都是这么干的,怎么到了自家这里,事情就这么艰难呢?征个地都能征出来个活神仙对头来,这是什么世道,还给不给人留条活路了啊

轻轻的,山风掠过湖面,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同时,这风也带走谢家四老爷身上的热气,谢亘脸上,老泪纵横。

心思费尽,最终却是为对头铺平了登天之路,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吗?

云从龙,风从虎,那是易经里的说法,下一句本该是:圣人作而万物睹,结果在这里变成了,龙虎相逢生机现别人不知道,可是,以谢家的消息灵通,谢老头如何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困扰皇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后嗣艰难,现在,小道士给出了答案龙当然是皇上,虎,除了神仙弟子,精擅龙虎之道的小道士之外,更有何人?

此语一出,更有何言?别说张孚敬从来不违逆皇上的意思,满朝文武也没了骨气,就算他们还有,难道就能阻挡了皇上不成?

毫无疑问,消息一至京城,圣旨不日必然出京

到时候别说压制了,谢家要担心的,是小道士的报复了以之前的几个回合看来,这小道士睚眦必报,完全没有得道高人的气度,谢家的未来也是一片灰暗……

老头颓然坐倒,良久无声。

第77章 熊熊圣火

第77章 熊熊圣火

刘同寿的仇家、对手们心思各异,但百姓们的心思却是单纯,仙人当面,自是大好机缘。他们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就纷纷抓紧时间,诚心的祷告起来。

在场不是所有人都识字,但这里毕竟是杭州,读书人的比率还是很高的。能如韩、孙那样以文才登舟的只是少数,更多的士子都散布在了人群之中,惊讶过后,纷纷将那谒语念诵了出来。

普通人都不怎么关注那些龙啊,虎啊的,他们反倒是对谒语中的第一句很是在意。白水绕东山,可不是么,上次的水灾,不就是从东山那里绕过去了么?

官方的邸报中没有提及此事,但百姓们也从来不从那上面获取消息,他们另有渠道,那就是所谓的民间传闻了。

水灾是海上飓风引起的连带效应,所以,东面的宁波、温州诸府受灾都很严重。绍兴府要强一些,不过,在紧挨着宁波府的余姚,灾情却也相差不远。

但是,几十里之外,紧靠着余姚的上虞,灾情却要轻得多,其中更是以东山周边为最

那里不但没有人员伤亡,甚至连庄稼都及时抢收了,损失固然也有,但比起其他重灾区来说,却是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没人想得到,谒语前面的那几句,都是刘同寿为了凑字数,押韵脚,硬拼上去的。众人只是觉得,这谒语中蕴含了无穷的奥妙,越琢磨越有深意,而且,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同……寿”梁萧紧闭双眼,战战兢兢的问道:“这也是你刚刚说的术法吗?还是说……”

刚听了一大堆魔术揭秘的内容,梁萧本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被类似的东西唬住了,可刘同寿这一出手,却让他刚竖立起来的观念,立刻就崩溃了。他说不清自己想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既想再听一次揭秘,又想着是王老道显灵,心情也是复杂得紧。

刘同寿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梁叔,你也看见了,我一直就在这里,若是动手脚的话,这么多人,我动得过来吗?况且那些人离的又远,我也得够得着,找得到才行啊。”

惊呼声可不光是从湖岸上传来的,西湖三面环山,山上也站了不少人,远近之间的祷告声也是不绝于耳,可要是谁想循声寻人,那可就难了。

“那……”梁萧略一迟疑。

“嗯。”刘同寿郑重点头。

“太好了,老神仙果然没有魂飞魄散,他老人家还能以仙法现世,真是太好了”梁萧泣不成声。刘同寿是小靠山,王老道就是大靠山,只要有这两大靠山在,今后他梁某人的风流快活算是有保障了。

刘同寿肚里偷笑。

仙法,他当然是不会的,尽管他这个穿越者本身就是个神迹,他现在做的,也不过是个魔术,或者说障眼法罢了。这个灵感,还是他从动画片中得来的,应用的是补色原理。

简单来说,这种原理就是人的视觉神经的自我调节。

例如:长时间对着鲜血的手术医生来说,偶尔转看白大褂或者墙面会产生绿色的幻象,从而影响手术质量。所以,手术时采用浅绿色衣服和墙面,用以避免这一情况。

在黑暗的房间内,一直盯着显示器,闭上眼睛之后,也会有亮光闪烁,只不过没有事先的布置,不会显示出来特定的图像罢了。

那个白绸的条幅,是他事先就预备好的,那些杂乱无章的墨迹,掩盖了他画在其中的两条龙和字迹。在正午的阳光下,他让人盯着白绸看,等闭上眼睛的时候,视觉神经就会自动把金色的图像给补出来,这就是仙法的真面目了。

他这招想要生效,必须得等到中午阳光最刺眼的时候,谢家设置的那些障碍,不但没起到妨碍作用,反而给了他顺水推舟的机会,而且还让他省去了找旗杆的麻烦。

刘同寿原本还发愁,到那里找个足够高的旗杆呢,毕竟这东西挂得越高,效果越好,看见的人也越多。西湖开阔的视野解决了这个麻烦,风筝下面挂条幅,也不过是后世打广告的故智,再加上他临时做出来的那个简易扩音器,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这其中的原理,既然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那就没有必要讲出来了。这不像其他的戏法,他不说,那些大小道派也有可能会泄漏出去,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说起来,在手下面前保持一定的神秘感,这也是上位者的立身之道。眼看成功在即,刘同寿也俨然以上位者自居了。

百姓们的反应他看不清,也不是很关注,但那几艘画舫上的情景,却足够让他赏心悦目了。王布政和李按察使,都不再从容,两人的神情都是变幻不定,但却有细小的区别。前者是惊骇中带着忧虑,后者脸上则洋溢着惊喜。

此外,刘同寿还看见了吴山。

当然他一句探花郎都没能将这位才子的气势打下去,可现如今,这位首辅高弟却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似的,一脸的衰相,再没了那股顾盼自豪的势头。

只可惜,谢家的人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在甲板上找不到他们的身影。给敌人重重一击之后,再去欣赏他们的死人相,这可是人生一大乐事啊。刘同寿砸吧砸吧嘴,感到十分遗憾。

“师兄,你说过要我帮忙的,可到最后,我却什么都没做,你是不是嫌楚楚笨啊?”大好局面之下,不和谐的声音也是有的,正当刘同寿志得意满之际,女孩却感到很是委屈。明明自己就是助手来着,结果就光看热闹了。

“当然不是了。”刘同寿断然否认,他一边紧张的思考着,一边信口胡说:“楚楚,你要知道,助手也有很多类型的,并且发挥的作用也不一样,上次在余姚你帮我打掩护,那是一种类型,今天你扮花瓶,则是另一种类型,反正呢,你要向全能化,多元化发展,这才……”

“那就是说,我今天的表现很好了?”女孩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刘同寿。

“当然了。”

“那……”点漆般的黑眼珠转了几下,带着一丝狡黠,“说好的庆功宴,不会不算数吧?”

囧,师妹果然比我还要不靠谱。

“当然,咱们在杭州吃完了还不算,而且要一路从南吃到北,一直吃到京城去。”

“好呢”楚楚拍着小手,欢笑起来。

就在说话的工夫,祷诵声渐息,噪杂声渐起,刘同寿知道差不多该收尾了。

补色出来的残像不是刻印的东西,当然不会一直存在,哪怕反应再大,过一段时间,慢慢的也就消失了。这期间,已经有不少人将整个过程重复了多次,再继续下去,恐怕就有人要研究那道清心符了。

尽管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这时代的理论基础毕竟不足,但刘同寿却不敢疏忽大意。

华夏人研究学问的方法跟西方不一样,那些杰出人士,很擅长直接在高端层面,将某种理论总结归纳出来,有没有基础科学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被人学点理论去没啥大不了的,可这招如果被人学会了,那他的光环就要被削弱很多了。

所以,刘同寿当即立断,再次举起了大喇叭。

“无量天尊仙缘虽好,却也有时而尽;众生之苦,也非一道符箓可解;今日良缘,只是欲令世人知晓,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天不欺人人自欺,多行善事少作恶,方保家族绵延长”

说着,他将持剑之手背到了背后,另一手单掌竖在身前,打了个稽首。船上岸上,千万人同声相合,高宣道号,一时间,整个西湖都被笼罩在了庄严肃穆的气氛之中。

可是,并没人注意到,几乎就在同时,刘同寿持剑之手突然伸出二指,竟是打了个暗号,郝老刀点头会意,手中又是用力一扯。

这是风筝上的最后一个机关,是用来收尾的。

上面放了些引火之物,一条丝线与之相连,在阳光下暴晒了这么久,早已经干得透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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