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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王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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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顺应卫允洛的意愿,陪同他逆天而行吗? ”
一个沉着的女声如霹雳炸响我的脑海,我震惊住。刚才一瞬恍惚,竟顺着自己的话语其意往下想象了;环望四周才注意到这个地牢气场和氛围有无法言说的压迫感,虽是密闭空间,气流南北通顺却不四面循环,确有古怪。不行,我得自救!
“这该死的尼莱叶绑得还真紧,”我小声咒骂,“手腕和脚脖子都供血不畅了。”我一边慢慢移动一边把绳结蹭到了墙壁一旁的木头的尖角上用力摩擦,幸好这是和着干草根一起搓成的麻绳不是很牢固,花点时间就会弄得断。
周围一点声音没有,我忍不住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唉,不知道外面情形怎样了,徉幽不知道到没到皇宫内院找到水神官,燏煣的咒印不知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黑暗中,我的手指碰到了粗糙扎手的东西。
不知是自己气力太足还是这根木头桩子扎得不稳,整根木桩已经朝着一边倒去,于是露出了刚才扎手的东西。四周太暗我又不好转身,我只好再用手去试探。
摸着形状,好像是一手皮卷,可是这里是冗冰最隐秘的地牢,怎会有皮卷呢? 还在我纳闷的当儿,三声轰鸣,整个地牢变开始震摇起来,细小的沙砾从四壁上震落,见状,我大吃一惊,哀怨道:“不是吧,用我祭神的方式就是活埋? 这也忒残忍了点吧? ”
还在我准备“死马当活马医”念起大悲咒来净化自己腾生的怨念时,突然听到一个冷淡平滑干净而动听的声音,高声念起咒语:“以契约之名,现守护之刃——血令结界,破!”
冷煠?!
顿悟之余又舒岀一口气,既然冷煠能出现在这里,这就说明大家都没事了,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四壁崩缺,残垣断木纷纷塌落,一个白色的结界从地下冒起来,渐渐地把我融进去,护了我周全。
“米米,”听着熟悉声音我抬起头来,皎洁月色下,废墟之外,有个男子向我跑来,面容宛如初见模样。
一头黑色微微翻红的碎发散在洁白的颈项两边,整齐浓眉,眼睛不大却熠熠生辉,整张稚气嫩白的小脸就属这双宝石红的眼睛最闪耀迷人了,尖鼻头下边是一张如女人般粉嫩的小嘴正咧着笑,露出一颗调皮的虎牙。
“燏煣,燏煣。”我喜而忘形想要站起来跑过去拥抱他,没想到自己还被绑着手脚,刚直起腰就平衡不稳,眼看就要倒下去和大地母亲好好地吻上那么一个,轻风拂身而过,地上人影却多了一个,接着,一只结实有力的胳膊搂住了我的腰。
“小心,”那个温和的男子如是说道,“老是那么冒失。”
我笑了,“嘿嘿,谢谢云岫。”
“哎呀,臭米真没长进,都‘王后’了还被人绑得像个粽子似的,难以服众啊,”说着,他媚然一笑,“离、幽,你们说,是不是? ”
“嘻嘻。”两声娇笑从南北两边传来,红色战衣、黑色宽袍的一角被手掀撒开,随风招扬,两名女子一同行礼:“央离/徉幽拜见大人。”
“煠,”我叫住转身离开的冷煠,心里有愧疚也有羞赧,“谢谢你。”
“分内事,王后不必言谢。”她清淡的声音似平静湖面,没有任何痕迹。说罢,迅速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米米,你把什么塞在鞋下了? ”傲云岫在一旁提问,我才想起我那手塞到自己鞋底的皮卷,赶忙地拾起来,接着月光一摊开,我与云岫大惊。
这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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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会写到冷煠、慕容湛泽还有有卫允洛的生世,敬请关注。
而且,在冗冰的戏,快要完结。
“两个姐姐”之谜,就快解开!
下面是广告时间,我无耻给自己的校园小说赚个点击:
正文:下卷 第三十三章:沉睡的真相(中)
圆月下,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卷轴打开,不大的牛皮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苍劲有力的字,借着月光我快速地游览了一遍,和云岫交换了一个眼神收好皮卷后,随着燏煣一同回到了王宫。
我的贴身女官阿尤丽为我沐浴更衣完毕便领我到王殿。殿中,王座上的卫允洛一脸冷酷,冷煠站在殿下一侧始终闭着眼,慕容湛泽看着我,神情复杂。
“在审问尼莱叶之前,我有东西交给慕容大哥。”我走到慕容湛泽身边,从衣袖里掏出那手卷轴递给他:“这是你的,抱歉,在你之前,我已经看过了。”
慕容湛泽一怔,他垂眉,死死地盯着那手卷轴,不伸手拿也不出一言,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拳头紧握着,手关节青白。我知道他虽然猜到了内容大概却依然难以置信,便道,“你不可以不相信,因为这是你必须接受的事实,亦是有人希望你明白整件事情的始终。”
“是在,地牢里找到的吗? ”许久,他沉沉地问。
我坦言:“是,无意中拾到的。”
他的手颤抖着,从腿侧抬起,接触到卷轴的刹那,他的神情激动得让我以为在下一刻他就会崩溃,可是没有,他变得镇定,一把握紧那卷轴,暂停了两秒,缓缓地打开了它。
那手卷轴与其说是一个故事,不如说,这是慕容伯父的遗书,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湛泽吾儿:
为父愧对慕容先祖列宗,今日除你我二人之外,竟被冗冰王杀灭全家八十一口,包括你的母亲和三位姨娘。冗冰王指天应承在我死后将待你周全,你且尚年幼,现为父将事情来龙去脉记下,日后你得幸知晓,事轻事重全凭你自己拿捏。吾儿心底宽厚和善,为父安。
我们慕容家在沂炎岛世代为商,除了东北面的傲云堡足以与我们抗衡之外无一能及,你祖父不似傲家人闭守自家在沂炎岛和西图尔斯的商路,于是,他想把丝绸锦缎和文房四宝等日常所需物件扩展到冗冰岛,不顾你祖母劝说,带上家丁数十人一路西航;冗冰是个自给自足的族群,甚少与外界交换物品粮食,对于你祖父的请求自然是一再拒绝,看你祖父疾言快语以为他脑有疾患,更有神官者抓他进神坛之内大作驱魔仪式,后来却是被你祖父的诚意打动,愿意与其交换物品。当时在位的是现任冗冰王卫格舍的父亲,坦荡大方的性格不似卫格舍这般阴沉无情狡猾多变,他同意用冗冰的药品去换当时带过去的布匹茶叶等物品,你祖父心喜,一留就是三月时间之久,不但教会了冗冰人如何使用茶具泡岀香喷浓郁的茶、沂炎姑娘们最新最新潮的着装打扮;甚至下到田地里教会岛民如何耕地、播种才能收获到更多更丰硕的粮食;当时冗冰王已是九十高龄,不敌旧疾折磨,在你祖父在冗冰的第三个月的某一天病逝,冗冰上下却一致认为这是你祖父给他们带来了瘟神,而后驱逐岀岛。沂炎时下正是隆冬,你祖父狼狈而归,一病之下竟是半年时日,故生意之事便交由我管理,那时我二十出头,你娘过门不久,幸而你娘得巧贤惠,接手生意时的诸多不顺及纠折都是与她一同面对解难,此后三年,你祖父便没在提起冗冰生意,你出生后,一家人和美安乐,绸庄、钱号、古玩斋等生意也日益兴隆,但是,命中劫难,不是说不理便可渡过。在你三岁那年,你年事已高的祖父接到卫格舍的信书,说是‘离别时日冗长,望相聚’等言说,你祖父莫名狂喜,亲自挑选上佳物品相赠与冗冰礼尚往来;来年春暖,卫冰芪入宫后,卫格舍来到我们慕容家小住了半个月,举手投足尽是对你祖父的尊重和对上次驱逐的愧疚,我本对此事介怀在心,见此态度谦诚便谅解了他,与他称兄道弟,不想,这却是把慕容家八十一条人名葬送的第一步啊!
卫冰芪入宫,得天恩,次年生子,取名允洛。在宫之内,身穿头戴尽是我慕容家朝贡之物。每半月,你母亲便会恩准进宫朝拜她,算是娘家人探望。深交之后,你娘觉得冰芪心底纯良冰雪聪明(奇*书*网。整*理*提*供),待人温和有礼,故推心置腹善待之。一次进宫,卫冰芪如见娘家姐妹,哭着向你娘道出心事。原来,她在冗冰已与灵术师私定终生并生有一女,取名煠,卫格舍自觉门楣有辱,不但把那名灵术师囚禁还用冷煠性命做为威胁逼迫她东去远嫁皇家,如今每日俯望襁褓中允洛小脸便觉得亏欠了女儿,念想之处潸然泪下;如今,王家太子已定,允洛三岁之日就要被送出皇宫,还望慕容家届时能接纳这个无辜的孩子,助其成长立志,亏欠一个孩子却不能辜负第二个。面对泪眼婆娑的卫冰芪,你母亲含泪应答下来,安慰冰芪身在皇宫之内切要放宽心胸,心有不爽便可传递书信到慕容家告知,能及之处力当为之。
不等两年满,允洛便被送来慕容家,你尚在外求师习武自当没见过这个漂亮秀气的孩儿,他在宫中便与你母亲熟识,到家之后何事情也都依缠你母亲,你母亲自也欢喜,每日把允洛带在身边一口一个“洛儿”,你祖父看其聪敏灵活,便亲自教其识字、习武强身。另一边,冰芪与允洛母子分离,每日牵挂远在冗冰的女儿和寄放在我家的允洛,终于匮乏,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一次,你母亲得见卫冰芪神清气爽,如以前无异常,以为她想开了遂宽心回家。卫氏冰芪进宫之前,皇帝明确吩咐她不得在宫中使用灵术巫法并由水神官连城监督,就在你母亲宽心回家那夜里,卫冰芪操动灵法,魂窍岀体回到冗冰会见自己日思夜想的情人冷曜寒,翌日皇帝听闻此事,勃然大怒,禁足冰芪在自己宫殿任何人不许探视,外有水神官布下结界,魂灵出窍并不得再用;另外,皇帝责罚卫格舍教女无方,卫格舍怀恨在心。这时,悲剧终于揭幕上演。
允洛住在南边楼榭,晚间由你二姨娘照顾。一天夜里,几个灰衣人趁你二姨娘下楼吩咐丫鬟为允洛准备夜宵时抱走了允洛,起始我们不知其中事由,以为是商会黑手对我家进行报复要挟我们,后来派去打听的人回报于我们才知,这是卫格舍所为。接下来,为父修书到冗冰询问事因,卫格舍回函邀请慕容举家上下光临冗冰圣女大典,关于接回允洛的不敬之举,届时会赔罪。他是允洛的外公,虎毒不食子,再加上得知允洛安全,冰芪那方也有交代,为父就不予追究了。而后准备了几日,我带上你母亲和年迈的祖父和几十名家丁,用慕容家最大的船只装上贺品西航冗冰。
到冗冰,见到了宛若西图尔斯人偶般美丽的圣女,也是允洛的异父姐姐,冷煠。圣女大典那日,姐弟俩坐在高高的镀金王座上接受群臣朝拜,一个静如圣湖之水,一个灵跳如圣坛火焰。为父看着允洛脸上洋溢着美好笑颜,宽慰十分。后几日,突变异常,所带家丁无故失踪,由一人变为十人;再者言,我感到卫格舍对我等态度骤变,甚至趁我下地与耕民交谈之际,逼迫你母亲写下书简,会知你的姨娘们带上你到冗冰来做客。你母亲被要挟害怕得只字不提,直到你与你的姨娘们出现在我面前,你娘才道出原委,而事情,无法逆转。
一个个亲人死在我面前,血流成河,你祖父当场被杀红了眼的卫格舍一席话气得死不瞑目,卫格舍说是我们协助冰芪违抗皇帝,连同冗冰都被受罚,这个罪孽大了,于是要杀尽慕容家;此外,还叱责我们害死了他的父亲,那些言和之词不过是为了看我们有无忏悔之心,能助他困绑冰芪在东来不得与冷曜寒神官相见,到头来我们还助冰芪魂灵出窍回到冗冰惹下大事端……
就是这样一个出尔反尔,言表不一的恶霸无赖,亏得你祖父对其百般信任,到头来还遭到灭族之灾!吾儿性命不知是否险恶,为父只好一再求全,如今与冷曜寒神官囚与一室,从他口中得知后续事情。
原来当日卫冰芪魂窍岀体与他相会时被一个神官撞见,禀了卫格舍,卫格舍便与族群长老商议,最终建造了这个地牢用来困住他,共用十三名长老灵法巫术,做法七七四十九天,杀了八十一人来血祭这个地牢。冗冰今年不得见族人血,于是才想得用慕容家上下八十一条人命来完成这个地牢的设置。听罢,为父心死,当年怜悯一念间,竟害了慕容全族。曜寒教我化解内心怨念,要我为在世人积德;也是得他协助,为父才得轴卷书写事端缘由告知与你。
人命长短,际遇遭遇,上天早有注定,事到如此,大错酿成,为父只好化解内心怨愤用剩下时间为已亡的慕容家人渡念。
吾儿他日有幸看尽书轴字句,朝西北方向焚烧,为父便可瞑目。
父绝笔!
我看着慕容湛泽的神情从激动到悲哀,内心从平稳到愤慨,而后,一切归为空白。这个心胸宽广的男子没有想到,他等了二十多年的真相,竟然是这般。一个五岁孩童的记忆里,有多少事实是值得深刻的? 那些残酷的都被岁月美化,而陪着自己成长欢笑的人,竟是自己的灭族仇人的后代。
他该有多痛心,多纠结……
蓦然,我想起卫允洛对我说过的话:“你知道从小失去双亲的痛苦吗? 是啊,你是知道的,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种人。可是,你不恨吗? 你不恨把你双亲害死的人吗? 然而,这个把你双亲害死的人,在此之后还在你身边欺瞒你、哄骗你,用禁术封存你的回忆那么多年,这些,难道你都不恨吗? ”
害死双亲的人、两个姐姐,这些,都是有联系的吗?
“王后,”冷煠张开那双波澜不惊的紫眸,朱唇微启,“切莫因无关小事误了审问犯人时辰啊。”
“慕容大哥,待处理完此事,我们把上次那场没有结果的比试給分出个高下,”云岫走过来拍拍慕容湛泽的肩膀,笑容和煦从容,“你意下如何? ”
慕容湛泽莞尔,“那,恭敬不如从命。”
“米米,回到你的位子去,把这件事情給弄清楚了再说其他的。”云岫在我耳旁轻声说。
我看着他微笑的眸子,点了点头,坐到了卫允洛身边。
尼莱叶一见到我便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在卫允洛的缚术下闭了嘴,由暴怒变成了抽泣,又好不凄凉。
卫允洛见她安静下来,便开口道:“尼莱叶,刑吉尔他是律刑神官,知法犯法,生下你就已是死罪难免;何况,卫格舍死去那天起他就对我冗冰王位虎视眈眈,肆无忌惮地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在我大婚之期居然要我废后,这不是恶意诅咒是什么? 想要我卫家后继无人吗? 而今,你步他后尘,罪无可恕,如今你还有什么遗愿,准你奏来。”
“哼哼……哈哈哈哈,”尼莱叶惨笑起来,她抬起头望着我与卫允洛,一脸憔悴、眼眶凹陷两眼无神,落魄十分,“我并无可说的,阶下囚连活的权利都没了,说那么多作甚? ”
“那么,来人……”
“等等,”我制止卫允洛的话,问殿下跪着的尼莱叶,“你挟持我,并不是因为祭神那么简单吧,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吧? ”
她听罢,眼神一闪,矢口否认道:“不,只是为了祭神。”
“可是,你的心,却不是这样说的!”我摇摇头,继续问道:“说出来吧,或许你死后可以不必在冥灵受那么多苦,不用成为恶灵的傀儡。”
“王后说得没错,你以为你死去了就一了白了、毫无牵挂了吗? 你设的结界虽然威力无比,恐怕,等五位祭品送上之后,你也会被恶灵吞噬吧,而这些与你为伴的神官,根本无力救你。”冷煠在一旁开口道,她面无表情地望着尼莱叶,虽然听起来像恐吓,却是句句实言。
“你们以为吓唬一下我,我就会相信吗? ”尼莱叶假装镇定,地吼道,“你们都是一群骗子!”
“徉幽,”我开口唤道,“你来。”
“是,大人”,徉幽从云岫身边走出来,伸出手掌盖在尼莱叶头上,“现在让你看看炼狱里痛苦挣扎的游魂,你便知道生前与恶灵签订契约的人,死后将有多么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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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冰的事儿,过一章半这样就快完结了
至于慕容湛泽和冷煠的外传,咳咳,就让紫夜大人和素衣大人俩去捣腾吧!
咩嘿嘿嘿
那啥,接下来,被抓住的尼莱叶会爆出什么惊天的秘密捏,请看下回。
正文:下卷 第三十四章:沉睡的真相(下)
徉幽念起咒语,片刻之下就带着尼莱叶的魂灵往返两界,尼莱叶魂窍回体仍是失神惊措。还在她惊愕惧怕看到的情景时,徉幽已退回云岫身后,和央离并排站在一起。
“如何? ”我问道,“看见那些在炼狱之谷的人,被风吹火烧鞭笞的滋味如何? ”
听罢,尼莱叶匍匐在地上,对着卫允洛和冷煠行着冗冰的至高礼仪,一边颤抖着,一边怯怯喏喏地哀求道:“王,求您救救我吧,冷神官求您救救我吧!”
“是谁指使……”
“是睚呲,”她打断我的话道,道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是它托梦给我和卡里索,说二十年前我父亲的祈求它可以帮助我完成,于是,于是我怨恨王后害死了我父亲,我怨恨啊,”说着,她把脸埋进自己手心里,失声痛哭,“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看她哭得凄凉我便想下去扶她,可刚一动,卫允洛牵住我,对我摇了摇头。
卫允洛眉一挑,呵斥道:“睚呲被压在西面千百里外的拜山之下,山岛内外皆设有镇压符咒,那异兽几百年都不肯悔过尚且是苟延残喘囚于拜山,怎会托梦与你等,简直一派胡言。”
“王,就算臣妾有谋反之心,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会骗你捏造虚实? ”尼莱叶抬袖,抹去眼角泪水。
卫允洛不言,反倒是冷煠站出来,冷冷地说:“不知你还想隐瞒什么真相,来人,给我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煠,她……”我刚想制止冷煠屈打成招的行为却又被卫允洛拉着坐了下来,他还用法术禁了我的声。徉幽见我受制就想要站出来解难,傲云岫拦住了她,对她摇摇头。
“不管何事,我会保护你的。”卫允洛动动嘴唇,我便知晓他的意思了,听着殿下被士兵扳了直身体,再次接受刑法的尼莱叶的惨叫声我就浑身不舒服,仿若背脊靠着钉满尖利铁钉的木板又坐如针毡。
“好的好的,我招了我招了……”不忍痛楚的尼莱叶脸色惨白、血色尽失,她的目光扫过卫允洛和冷煠,直接停在我脸上,开出了她的要求,“不过,我只和王后一人说。”
卫允洛长指一动,我便听见自己的声音急促答应道:“好!”
安排好屋内室外,卫允洛便带着冷煠守在二殿外,徉幽央离替我把守门禁,恢复一些灵力的燏煣幻化回那只纯白色小虎,他躲进垂帘一侧,贴身保护我。
“现在他们离去都不在场,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扶起尼莱叶,让她斜靠在桌脚旁,为了不造成交流中的重复话说,我也席地而坐。
“原来,天上神兽也是会说谎的。”她深深地看我一眼,苦笑着摇摇头,“睚呲托梦而来,说你残忍暴吝,嗜血为快。我曾对你那般凶恶残忍,今日我落魄至此,你却能放下身段与我并坐一起听我话语,皇甫小姐,我实在愧疚。”
“你不必惭愧,凡人处事,接物待人,谁会没有过错? 能反悟自己过失已经难得,你该宽心才是。”我微微一笑,“好了,把你想说的,都告诉我吧。”
“事发起因,你应该都知道了,”看着我点点头,她继续道:“听卡里索说,父亲在卫格舍在位的最后两年已经算出来卫格舍将死于卫允洛之手,便开始谋划等卫格舍一死便篡夺冗冰王位;谁知,等卫格舍真正死去之时,父亲才是发现卫允洛能力在所有术师之上,而且,虽冷煠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不可一世,却似乎一直站在卫允洛身后支持着,于是,父亲等人更不敢轻易妄断。试想,一个是天才少年,一个是冗冰圣女,就算全冗冰上下巫术灵术师加上亦不是他们的对手,正面交锋胜算微小,何况父亲等人想要做的是一件逆天而行、见不得光的坏事呢?”
听到“逆天而行”四个字,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我想起初见之时,卫允洛也曾与我提议过,我们两个是被命运束缚不得解脱的人,要合力才去更改各自的命运。而,这个“逆天而行”的后果到底会有多可怕,当时,我没有再问,卫允洛也从未再提起过。
“逆天的后果,该是万劫不复,连同自己的父母爱人都被束缚在罪恶的深渊里,一并被排斥在冥灵门外徘徊不得解脱。可笑,”尼莱叶苦笑,“未看见黄泉路上那些孤魂野鬼,我还仍是执迷不悟。”她看着我,因为背脊的疼痛,她额上渗出大颗汗珠,气息微弱,“再者,父亲被不臣之心束缚执迷不悟,于是铤而走险。他背离着其他神殿的神官独自向西,用‘两地转移术’在拜山和冗冰之间奔波,一方面祭拜被囚禁的睚呲求获力量,一方面不另他长老神官起疑;父亲每日割腕以血祭灵,后焚香而拜;十三个月后,睚呲的一缕毛发带来了睚呲的回应,睚呲要我父亲等待二十年,到时,将会有一个异族女子会嫁给卫允洛,契机成熟之后再给父亲其他指令。”
“那个异族女子……就是我? ”我指指自己,顿时有种被算计的难以置信的感觉,貌似我的二十年来,就只是为了在冗冰的短短三周,就只是为了一个野心家的谋夺王位而存在的,突生不甘。
尼莱叶点点头,“在知道你跟着沂炎岛渔民出海大鱼的时候,父亲便操控起大风大浪,意图把你送到这儿来,虽然做法途中诸多不明之处,你却还是顺水飘到这儿来了。父亲便不去深究什么。当我听闻父亲死讯那刻,我恨透了你,恰好卡里索捎来书卷要我参加侧妃大典,于是我便答应了,当天晚上,我们便有了第一次探听你虚实的行动。”
“那两个魂灵体是……”
“是卡里索召唤出来的,是父亲杀掉的冷煠身边神官的魂灵。虽然知道你能从萤光之森平安出来,但是你不似冷煠那般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不可侵犯,所以,当我被冷煠当众揭穿,并不会感到惊讶;卡里索不知道你灵法道术如何,只得这样来试探,冒充阿尤丽去敌诱你也是冒险之策;可是,当我握着你的手,我只会感觉到温暖和力量却从未觉得那是灵气使然,而是你本身的力量。”她笑了,整张脸似有柔和光泽,“冗冰是一个巨大的坟墓,以前埋着幻缨的一魂一魄,现在埋着许多枉死的魂灵,王的戾气憎恨越来越深,那些魂灵便越来越执拗不肯转世投胎执念缠绕冗冰。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拯救我们的王。”
“尼莱叶……”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些善意的话语,她的脉象越来越细,眼神有些涣散,可是依旧凭着意识在撑着,她还有话,没说完。
“父亲在你们的大婚典礼说的那些,就只是为了蛊惑民心,为了以一个盛大的仪式和道场之内民众的怨愤,把你献给睚呲借此获得力量,可是王已经甚早对父亲生有杀念,那一下,他除去了父亲……果然啊,害人之心不可无,诅咒别人的人,终究是要下地狱的。我在冥灵测布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我已经离大限不远了。我用残忍的方式把无辜的姐妹送入恶魔之手,连魂灵都不得完整,这下,该轮到我了……”说着,她抽泣起来,心有悔意,
我伸手去抚摸她的发,悲怜十分,“在冥灵受完那些责罚还完你欠下的债孽,你又可以以清白洁净的转世投胎。”
她惨笑着摇摇头,眼里噙着泪,“父亲的魂灵被‘赤虎之刃’吃掉了,我要替他还完欠下的业障……”
“因果报应,是这样的。”一时间,我词穷起来。
生死听天由命,不是安慰所能释怀的句子,软弱的语言支撑不起那颗处在哀伤凄凉之中的心。生死不能预演,就像离别一样。
“那么,是你告诉冷煠我被困在那个地牢的吗?”这是我最好奇的,不禁我问道。
她摇摇头,“在她揭穿了我的身份后,就带着傲少爷走了,怕是早有考虑周全,不然不可能贸然揭穿我的身份,那个地牢对任何神官都是禁忌避讳的,卡里索进去一会儿就元气大伤,需要吞下护心药丸才能稳定动乱的心脉。而,想要救出囚禁在里面的人,只有打破那个地牢别无他法。冷煠,的确是继承了冷曜寒的衣钵,无论是那双诡异似魔的紫眸、奇怪冷淡的性格,还是强大的灵力。不过,她能无情的毁去冷曜寒一息尚存的地牢不留一点痕迹,这点并不似他的父亲对冰芪圣女一往情深那般有情有义,她是冷酷的。”
“冷煠的感情很强烈,只是,我们这些外人无法触摸罢了。”我叹出一口气,笑了,“爱恨都放在心里加上锁链,我们不过是被她冷漠外表迷惑,且不能因为地牢事件而妄加断论,毕竟我们不是很了解她。”
听我说着,她突然娥眉一蹙像想起了什么,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急着想要吐出来故显得呼吸困难,她的脸色也愈发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下来,“皇甫小姐,我还必须得告诉你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在我们决定使用地牢困住你之前,是听信了睚呲的一个预言,因为这个预言,我才是毫无惧怕下地狱地想着置你于死地。”
“是什么? ”
“它说,”她欲言又止,思量了一下,然后一鼓作气道来,“你和王在半年内都会死去。”
呃,这章之前,本书就已经进入改稿阶段,上卷估计会有内容删减和更改!
修稿后下一步羞愧+没信心——投出版;为了保证结局的完整性,所以一章后会停更……
最近一直在修业和练笔,争取转型。
拜谢大家一贯以来的支持,我知道不出成绩是无法对得起大家的期待,于是我决定结结实实地跨好这一大步。
再次感谢大家一贯以来的支持,万分感谢!
正文:下卷 第三十五章:归途?
死掉?
我的思绪突然哽住。蓦的,我记起在萤光之森的时候,卫冰芪曾对我说过在今年我会有劫难,难道就是在暗示我会死去?
人总是会死的,每个人都应自知。可是,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死期更加震惊的事情会在这时发生?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我只还有小肚子了,如果……
我死了,谁来为我守护我的小肚子?
兀生悲伤,我蜷起自己的腿用双手抱住,把脸埋在前胸和大腿间的空隙上。我抛下不停大口喘息的尼莱叶,作为医生,我无视了她的最后的求救。她在我身边挣扎了一下,平息下来了。
死寂,四周死寂一片。直到门外的央离和徉幽听见燏煣跪在我面前询问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直到他们一起破门而入,直到云岫抱住我,我才觉得在这空荡的世间有了一些依靠,这时,我才觉得我没有被黑暗吞没。
冷煠在尼莱叶身边蹲下,伸手指探了探她的呼吸,站起,示意士兵可以把她抬下去了。徉幽请走了卫允洛等人,留得偌大空旷的殿堂,只为我与傲云岫独处。
“我的米米都听到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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