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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罗刹-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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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们找封大人吧,得尽快把大姐救回来啊”三夫人也催促道,他们总不能就怕了那丫头,听之任之吧。

“去吧”司马卿闭上眼,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后路了。

管家迅的离开了,这事吩咐谁做都不好,只有他去保险。

“老爷,休息一会吧,等管家带消息回来,妾身在叫你”三夫人看着司马卿疲惫不堪的状态,疼惜的说道,本该休息的她却成了现在最有力的支柱了。

“好,辛苦夫人了”司马卿脚步沉重的走向床铺,躺到床上,他怎么会觉得那么累呢?

“老爷睡吧”三夫人看着司马卿这个样子,心中更是愤愤难平,好不容易劫后余生,这丫头又突生事端,如果不把笑笑解决了,那么这司马府就别想得到消停。

却不知,她的命运已经定下了,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而从睡梦中幽幽醒来的大夫人,睁开眼睛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耳际只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枝声。

难道她真的死了,可是地狱也有白天黑夜的吗?

“大夫人,别来无恙”笑笑那特有的称谓让洪茹云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被笑笑带出司马府了。

缓缓的站起身子,转身看向声源处,这才现这里是一个墓地,而墓地的主人是她不陌生的海玉梅。

那孱弱娇小的身躯站在庞大的墓碑面前,显得更加的柔弱。

“笑笑,是你吗?”大夫人慢慢的向那人影走近,虽然出声询问,但是她却也知道,站在二夫人墓前的不是笑笑,那又会是谁呢?

“笑笑是不是该恭喜大夫人无罪释放?”笑笑依旧没有转身,只是看着墓碑说话。

“笑笑,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错事,可是别怪你父亲,他也是无可奈何啊”没想到这洪茹云到了这个时刻还想着为夫君求情,还为那男人开脱罪责,是该说她傻呢,还是说她有情有义?

“你放心,我谁都不会亏待的”笑笑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现在说什么也是枉然,她给过他们机会,可是他们没有珍惜,那就怪不得她了,她今天来看海玉梅,就是想把这一切的恩恩怨怨在此了断。

“笑笑,我愿意为我做过的一切赎罪,可是你大姐二姐是无辜的,她们为了你,离家出走了,她们去找你了,我只求你以后不要伤害她们,求你了”大夫人噗通一声跪在了笑笑的身后,她死并不觉得可怕,反正她活着也会被良心的谴责折磨死,可是她的两个女儿该怎么办呢?

“大夫人,难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娘说吗?”笑笑转过头,看着为女儿求情的大夫人,不冷不热的问道,在月光的照耀下,笑笑的脸白得有点不真实,那脸更小了,眼睛更大了,唇却红得有点妖冶。

“妹妹,姐姐错了,可是妹妹,姐姐也没有办法啊,如果不这样的话,妹妹会把真相捅出去的,可是妹妹该想到,妹妹做什么都是无用的,只会连累司马府全部陪葬,姐姐是出于无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啊,妹妹,姐姐知道自己自私,姐姐知道妹妹想替海家伸冤,可是妹妹,姐姐却不能看着你毁了司马府啊”洪茹云的话揭露了海玉梅当年被劫杀的真相,也让笑笑知道了,这其中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娘知道了真相,什么真相,竟然让大夫人买凶劫杀,我还真想知道呢?”笑笑低头笑着俯视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势力大到让司马府陪葬,那么说来,这真凶的身份很是显赫,会不会跟这次出告示通缉自己有关系呢?

“我不能说啊,笑笑,我是真心认罪的,可是事情变成这样,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啊”洪茹云悲怆的说道,这人在官场有太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她又何尝不是呢?

一边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一边是她的娘家,是她的根,她能怎么做呢?

“呵呵,是啊,所以你就可以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是吗?”笑笑的话语戳破了她的辩解,她有无奈,那么海玉梅就没有了吗?

家人蒙冤被全部斩杀,而丈夫却又是帮凶,不但不为她出头查明真相,反而想尽办法隐瞒一切,在她知道了一切之后,却又放任两夫人对其痛下毒手,这叫地下的海玉梅又怎么思量,她的良人变成了狼人,不止没有放过她,就连他们的骨肉也不放过,这让她怎么瞑目。

“我错了”大夫人被一句话堵住了嘴,是啊,她现在讲这些还有用吗?不管如何,她是犯了错,杀了人。

“大夫人,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我娘躺在雪地里的尸体时,我就下重誓,我一定会让害她的人血债血偿,别人刺她一刀,那么我会在那人身上讨回来,一刀一刀的讨回来”笑笑伸出手,示意大夫人把手递给她,然后轻轻的拉她起身。

就在大夫人莫名的时候,身子一震,知道笑笑在做什么了?

肚子一阵刺痛,她只感到身体里似乎有东西往外流走,却无力阻止,而笑笑还手握着刀柄,用力的抽回。

一卷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管家,有消息了吗?”司马卿来回不安的在大堂中走动,看到报官返回的管家就马上问到,这丞相府也派人出去寻找了,怎么就没有消息呢?

“老爷,封大人马上就到,他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了”管家对封侍郎的办事效率还是挺欣赏的,一听说大夫人失踪了,就马上安排人手开始寻找了,还要亲自过来看看。

“这都一天了”司马卿来回踱步,他哪能睡得安心啊,好不容易昧着良心盼回两位夫人,这可好,才一进门,就丢了一个。

“老爷,老爷,不好了,三夫人,不见了”丫鬟的声音无疑是一句惊雷,让司马卿炸晕了,这大夫人还没有消息呢,这三夫人又不见了。

“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夫人的吗?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不见的?”司马卿狠狠的看着已经浑身哆嗦的丫头,人已经往三夫人的院子走去,一天之内丢了两位夫人,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怎么回事?”管家也凝重的问丫头,打从大夫人出事了,这丞相府里可是层层把守,怎么还会把一个活人给弄丢了。

“夫人说肚子饿,让奴婢去厨房端碗粥,没想到等奴婢回来的时候,夫人已经不见了,奴婢还以为是夫人出恭去了,可是看到了桌子上的纸,奴婢这才知道夫人也失踪了”丫头有点六神无主了,可怜的丫头确实可怜,在这司马府里,接二连三的受到惊吓,却也够她受的了。

而几乎是跑进房里的司马卿则是站定脚步,死死的看着那和早上收到的纸一模一样的纸张,目不转睛的,感觉那雪白上的艳红正无边的扩大,充斥了他的整个视线。

“封如海见过丞相大人,下官听闻夫人失踪一事,特来拜会”封如海才一进入丞相府又听说了三夫人失踪的事情,没等通报就命人带他来见司马卿了。

“大人”封如海久久不见司马卿的答复,又叫到。

“封大人,你来了”司马卿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站在门外的封如海,突然想若是让她们继续呆在牢房里,或许她们还能暂时保证平安。

“司马大人,恕下官无礼,这两位夫人是否与人结怨,要不怎么会在同一天都失踪了,还请大人如实告之,下官也好分析做出判断,早日找到两位夫人”封如海心中早有预测,只不过他还是有点不会相信笑笑会出手掠走两位夫人,况且笑笑又怎么会有这个能力呢?

再说了笑笑现在可是全国的通缉要犯,没有必要以身犯险留在皇城啊,她应该早就走了才是,要不医馆也不会那么及时的关闭了。

“她们是被笑笑带走了吧”司马卿身体僵硬的坐到了桌子边的椅子上,双眼犹盯着那张纸。

“这是?”现了司马卿异常的封如海看着桌上的纸张,疑惑的问到。

“带走夫人的人留下的……,多年以前,当老夫得到消息,二夫人以及小女受到匪徒劫杀赶到现场的时候,正是冬天,满眼的白色,全是雪,看不到一点杂色,可是二夫人和下人们全都躺在雪地中,每个人身下都是鲜红的血迹,老夫还记得,二夫人的身体是弯曲的,好像抱着个什么东西似的,只不过那怀里却是空的,她的背被刺成了骷髅,一片模糊,也因此老夫相信小女没死,也因此笑笑回来的时候,老夫信以为真,这是老夫欠她们娘俩的,没想到她终究还是知道的吧,她什么都知道,却没有动手,直到再一次受到袭击了,她才出手了吧,呵呵,她是老夫的亲身骨肉,老夫却看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劫杀,要是你,也许你也会对这样的父亲失望的吧?”司马卿整个人都好像陷入了回忆中,他现在的脑海里只是不停的闪过那惨烈的景象露出无奈的自嘲的的微笑。

“即知今日何必当初”封如海次听到了司马卿的认可,却让他感觉不到一点诚意,毕竟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了相认的必要,也没有了那个相认的意义,司马卿是当朝丞相,而笑笑只不过是一个被朝廷通缉的要犯罢了,尽管她才十三岁。

“大人想想,笑笑如果带走了两位夫人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封如海继续问到,公事公办,虽然司马卿并不值得可怜,他也对此事有点幸灾乐祸,但是他是朝廷命官,是保证地方平安的官员,那么他就得恪尽职守,做好自己的本分。

转念一想,笑笑就算是通天的本事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啊,司马卿这样对她,她能受得了吗?这回又成了全国的通缉要犯,全国各地,到处张贴了她的画像,让她怎么活啊!

而他派出去寻找的人,竟然也没有一点相关消息,这让他也为笑笑的安危担忧。

“地方,她喜欢去哪里?”司马卿突然回想,笑笑进入司马府的两年时间里,并没有提过什么非分要求,更没有惹过什么是非,一直很安静的呆在司马府里,就连出门也很少。

当然也就不知道她会想去哪里?

“笑笑要想去的话,爹爹陪你一起去祭拜你娘”

“我会去的,不过我会带上该去的人一起去祭拜的”

司马卿脑海里突然闪现过这么一个对话,这是笑笑刚进入司马府时,说过的话,带上该去的人去的,他只觉得头脑一阵热,笑笑那话的意思,他现在才明白,只是他们没有听明白,或者是故意忽略罢了。

“她们或许是在二夫人的坟地吧”司马卿喃喃的说道,那么这代表了什么呢?不,最好不要是那样的,他不想看到两位夫人死了。

“丞相大人能否带路?”封如海也很想知道笑笑的行踪,虽然司马卿不承认笑笑是他的女儿,但是他却承认,笑笑是他的表妹。

他虽然寄人篱下,但是却有忠心不二的韩叔,待他如嫡出的封老爷,还有虽然不怎么亲近的兄弟姐妹。

可是笑笑呢,从小就颠沛流离,好不容易认回了亲人,却又被亲人出卖,这让小小的笑笑怎么承受呢?

“准备马车,去二夫人的坟头”司马卿沉重吩咐道,最好去了什么都没有,最好他想到的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

司马卿坐着马车,任由车夫快马加鞭,往城郊的坟头奔去,而封如海则带领着大队的捕快跟在后面,马蹄扬起,漫天灰尘,只听得一阵马车声和一路的尘埃。

夜晚的空气是宁静的,而这空旷的坟场中,却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随即而来的车马声也把这安息的灵魂惊扰到了,似乎都荡出了自己墓穴,去查看究竟,毕竟坟场已经冷清很久了。

二夫人的坟是这里最大的,也是最豪华的,一个私人的坟地几乎占据了一个平常百姓家居住的十倍,可见这丞相大人对二夫人的宠爱程度,只可惜,这些都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死了的人什么感受也许只有死了的人自己心里明白,她是宁愿要这宽敞的坟墓,还是要清贫的人生,但是已经没有人能够解释了,用为逝者已逝,已经无人来追究这些。

随着车马声的消停,一行人到了二夫人的墓地,在墓地的边缘停下了,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宏伟的墓碑,孤零零的站在那儿,而墓碑前有两个下跪的身影,看起来像是女人。

“丞相大人,你看,那是两位夫人吗?”封如海指着墓碑前的人影,问到,看样子,应该没事。

“是,是她们”司马卿当然不会认错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可是那跪姿好陌生,她们在他的面前永远是体贴入微的,端庄贤淑的,又怎么会有这么谦卑的姿态呢。

如果说大夫人会有悔过之心,前来二夫人墓前谢罪,那可能他会相信,可是这三夫人,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们是被带来,然后被迫的跪在了坟前,在这夜晚时分,她们该害怕了吧?

“搜查周围,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一经现,全部抓捕归案”封如海严肃的下达了命令,人也打算像墓碑走去。

“丞相大人,在这里等候吧,下官过去看看”封如海的话语并不轻,照理来说,跪在墓碑前的人应该能听清楚,可是却不见丝毫的反应,封如海已经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不,我也去”司马卿又何尝没有察觉呢,但是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没有退缩的余地了,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无权后悔,更无权退缩。

“大人小心”封如海虽然自己也没有武功,也是一介文人,但是却不畏惧,面无惧色的往墓碑走去,慢慢的走近,这血腥味就越浓,那墓碑上的字也越来越清楚。

用鲜血书写的字赫然出显现了墓碑上,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娘,安息吧,女儿,笑笑。

那暗红的血迹还在顺着墓碑往下滴,说明写上去的时间不长,可是这血是哪儿来的呢?

“夫人,夫人,我来接你们了”司马卿看着两位夫人还是跪在地上,试探的说道,可是心中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他们一路上的谈话,她们均无反映,要么她们是没有听见,要么她们已经听不见了。

“夫人”司马卿的手轻轻的搭上了三夫人的肩膀,手下的僵硬已经让他了然,因为他的触碰,三夫人的身躯也随着往一边倒下,也把大夫人的身躯带倒了,两人的面容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肚腹部每人身上都还插着一把刀,难怪她们死了还能保持跪的姿势,原来是刀撑着。

“夫人”司马卿可算是肝胆俱裂,亲眼看着两位夫人惨死在眼前,和想象中的死,毕竟不是一码事,他现在才体会到什么是现场,什么是震撼。

两位夫人的眼睛都是睁大的,好像是承受着某种惊恐,肚子上的伤暂时无法看清,但是从她们那下身全是血迹的衣裙来看,她们的伤不止一处。

“仵作,看看两位夫人的尸体,找出线索”封如海看着两位夫人已经僵硬的尸体,以及青灰色的脸庞,知道她们已经去了,所以只有让仵作查看具体的情况了,而杀人的不用说,他已经知道是谁了,那么明显的,血红的字眼,已经说明了是谁下的手,笑笑,那个可怜的表妹,那双娇嫩的小手也沾染了本不该沾染的血腥。

可是当封如海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看着司马卿那悲戚的神态,他却并不觉得笑笑的手段过于激烈,或许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司马卿的卖女求荣,也许是知道了更多的关于司马卿的丑陋,他只是觉得让笑笑来承担这个黑暗的一切,太早也太沉重。

“大人”一名全副装备的仵作对两位大人行礼之后,开始他的工作。

虽然没有脱去两位夫人的衣服,但是根据衣服的破裂程度,仵作经过认真仔细的检验得出了结论。

“禀大人,两位夫人,分别受到了七刀的袭击,但是每一刀都巧妙的避过了致命点,所以两位夫人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干涸而死的,至于这两把刀,上面有字,分别为江湖中有名的杀手组织,索明堂和勾魂殿的,不过这两个组织已经于两年前被灭了,至于是谁灭的,小的就不知道了”仵作的报告已经把所有的都联系到一块了,当年她们买的那家组织,用的什么武器,今天笑笑就如数奉还了,不多也不少。

“来人,把尸体收殓,小心不要有损两位夫人的遗体”封如海命令道,不去看神色莫名的司马卿,就怕自己看了,也忍不住给他来上一下,让他给前面的姑姑赔罪。

“大人,这有封信”收殓尸体的捕快现了放在大夫人衣服里的信。

司马卿

沾染了血迹的雪白的信封上赫然写的是司马卿的名字。

“大人,你看这?”封如海接过信封,不得不面对司马卿问到。

司马卿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接过了封如海手中的信,也许是悲伤过度后,反而麻木了吧?更或者是他对两位夫人的死根本就不在意。

司马卿,你枉为人夫,枉为人父,你牺牲妻女,为的是保住自己的狗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而现在,你失去了两个妻子,接下来,你还能失去什么呢?我拭目以待。

这无疑是对司马卿的一种挑衅或者是宣判,也让司马卿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开始。

“大人见谅,这封信,下官得作为证据保管”封如海指着司马卿手中的信,冷冷的说道,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拿去吧”司马卿很是配合,把信递给封如海,却在封如海刚要接触到的时候,信纸自燃化为灰烬。

司马卿看着在手中化为灰烬的纸片,他自嘲的笑了,他从进入官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明争暗斗,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可却从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的惨败过,而这个人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曾两度放弃过她,三次让她陷入生死劫,却不想,最终被恐吓的却是他,是他老了,还是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人节哀顺变,下官一定尽快缉拿凶手,大人还是及早为两位夫人准备后事吧”封如海看着手下已经把墓碑前料理干净,这才说道。

要缉拿笑笑,谈何容易,就算抓捕到了,他也会尽全力去保护她的,因为她是他的表妹,唯一的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即使到时候被牵连也无所谓,他绝不会像有些人懦弱无能,抛妻弃子。

“谢封大人了”司马卿空洞的说到,话语中听不出一点感情,在这空旷的墓地还真是有种诡异的感觉。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大人请回吧”封如海示意司马卿往回走,回司马府去。

“启禀大人,司马府失火了”刑部的一个官员竟然亲自跑来报信了,看来这火势必然不小。

“什么时候?什么原因?火势控制住了吗?”封如海也惊愣了,怎么来得这么快啊,他们永远都只能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戍时现的火,应该是有人纵火,司马府看来是要毁于一旦了,下官已经派人救火,不过也只能保证火势不要殃及周围的百姓人家”官员答道,要不他也不会急着来禀报封大人了。

这司马府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要不怎么接二连三的出事呢?这已经成为了朝廷上下共同的疑问,也成为了百姓口口相传的话题。

“尽最大的努力控制火势,然后尽快的疏散人群,尽量保证不要有人员伤亡”封如海看了一眼依然镇定的司马卿,他倒是想看看这司马卿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一卷

正文 第八十三章

阳光明媚,尉迟鸿泽看似悠闲的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手中把玩着玉杯,桌上是一壶上好的龙井。

御花园中没有一个宫女太监的身影,只有小德子守候在了御花园的入门口,焦急的等着正徒步走来的封如海。

神态依旧,但是那眼中的红丝,却显示了他缺乏足够的休息时间,封如海不明白皇上在御花园接见他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是因为司马府的事情,那么他刚才已经在朝堂之上禀奏过了,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不应该单独传见他啊?

“封大人,你来了,请稍候”小德子看到封如海的身影,客气的对封如海打招呼后,就急急往尉迟鸿泽的方向走去。

“皇上,封大人到了”小德子躬身走到尉迟鸿泽身前,禀报。

“传”尉迟鸿泽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没有看一眼小德子,更没有看向封如海的方向。

“是”小德子领命前去,他感觉今天的皇上很奇怪,看似心情不错,到御花园欣赏花草,可是他就是觉得今天的皇上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好。

得到传召的封如海举步走向皇上,看着那慵懒而不减威严的身姿,封如海心中忐忑,不明白皇上找他究竟所谓何事?

“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封如海还是先行了一个君臣大礼,跪在了尉迟鸿泽所在的凉亭前,却没想久久没有听到皇上以往的免礼声,封如海也不敢肆意的抬头查看,只能低着头,等待皇上的旨意。

“封爱卿,司马府一案你辛苦了”尉迟鸿泽的双眼看的还是手中的玉杯,并没有看向跪在地上的封如海一眼,只是淡淡的慰劳。

“这是臣的本分,臣当尽心尽力”封如海依旧低着头,还是不明白皇上今天传见他的意图是什么?自古一来就有一句话——君心难测,所以他现在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

“司马三小姐抓到了吗?”尉迟鸿泽的问话让封如海一惊,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皇上恕罪,臣无能,但是臣已经在全国贴出告示,凡是提供消息者,赏银万两,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封如海内心一阵感叹,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流落到哪儿了,身边不知道有没有人照应,虽然知道她不是个简单人物,但是他依旧担心,毕竟他承认她是他的表妹,即使司马老贼已经否认。

“司马府的两位夫人也是她杀的”尉迟鸿泽的话虽然很轻,但是却听得内心一阵狂跳,他就知道,这天下的一切又怎么能逃得过皇上的眼睛呢。

“根据现场判断,应该是她杀的,但是臣还没有找到证据”封如海如实的禀报,心中却糊涂了,本看皇上对笑笑的态度应该是很在意的,可是为什么皇上能那么平静的下了全国通缉令,并且看来对笑笑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心。

却不知道尉迟鸿泽了解笑笑的底细,他知道笑笑不是简单人,区区的朝廷通缉又岂会为难到笑笑,只可惜他算错了一点,那就是他并不知道笑笑现在的状况,如果他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镇定自如的询问。

“爱卿,你可知罪?”尉迟鸿泽终于把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而这一次封如海也疑惑的抬头看向皇上。

尉迟鸿泽那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思绪,封如海实在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什么?是说没有尽力通缉笑笑,还是没有保护好司马府?还是隐瞒身份一事?

“臣惶恐”封如海重重的把头磕到地上,没有再看皇上的眼睛,他只有根据皇上的话语来揣测了,只不过那跪在地上的身躯,却没有一点害怕畏缩的样子。

“听说你私下去找过笑笑”尉迟鸿泽语气不变的问道,好似等着封如海的确定。

“是,臣去过”封如海没有否认,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他否认也没用,再说他也不想否认。

“还要朕指明吗?”尉迟鸿泽的脸色已经凝重了,他不敢相信自己一手培养的得力干将居然是罪臣之后,这让他的尊严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挑衅。

“皇上指的是什么?是臣本是罪臣之后,有欺君之罪?还是臣假公济私追查十年前海家一案,或者说是假借笑笑之名,杀了司马府两位夫人,并烧了司马府一事?”封如海淡定的说道,从容和坦荡从来就没有从他的脸上消退过,特别是现在,他更坦然了。

“爱卿好坦白啊”尉迟鸿泽早就料到他会承认,但是却没有料到他会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扛。

封如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又岂会不知,着重培养了这么些年,封家的每个人的情况,尉迟鸿泽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当然现在不能这么说了,因为封如海的身份,封如嫣的从师,他都无从查证落实。

但是就凭性格来说,封如海绝对不会是一个以暴制暴的人,就算他心中有恨有冤,但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而这种方式他见过,也明白是笑笑所为,也只有那个女孩才会有如此极端而又激烈的方式表现自己的感情。

“臣海如风谢皇上给臣一个坦诚身份的机会,臣自知欺君罔上,罪该万死,但是家仇未报,冤屈未雪,臣只求皇上彻查海家一案,还海家一个清白,臣死而无憾”海如风一肩抗下了所有的罪过,只字未提笑笑,只希望皇上能忽略了笑笑,最少也让笑笑少了一个负担。

“爱卿不相信朕?”尉迟鸿泽痛心的是海如风居然不信任他,是,作为皇上,九五之尊,他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他也有无奈,他知道对于司马府一案,本已证据确凿,定案候审,可是却途中生变,颠倒黑白,他也是在是处于无奈才下了那道圣旨,他又怎么会想看到自己在意的人过着被通缉的生活,但是他相信笑笑,相信她能挺过这个难关,坚持住,他会还她一个公道,但是她却等不了了,出手了,完全的幽萝谷的作风,以血还血。

而封如海虽然尽忠职守,但是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看着仇人不能手刃,满腹冤屈却没有地方申诉,他难道就不值得封如海信任吗?

“皇上,君是君,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封如海的一句话已经经典概括了君臣之间的关系,对于皇上来说,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言,皇上说的就是对的,皇帝做的就是有理的,所以作为臣子的对错,只能是根据君王的意念来决定;就拿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吧,众所周知皇上极度的器重他,也信任他,但是他能说自己信任皇上吗?他相信皇上会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却不能信任皇帝会为他主持公道。

“你和笑笑相认了?”尉迟鸿泽问到,怎么说这封如海和笑笑也算是海家在这世上仅剩的两个亲人了。

“皇上,笑笑非司马家三小姐,当然也不会是海家的子嗣,如何相认,也正因为如此,臣才假借笑笑之手除去了司马家当年买凶杀害臣姑姑的罪人,只可惜,臣不能追查当年陷害海家的真凶,否则,臣一定不会心软的”海如风继续承担起所有的罪责,他的身份反正已经暴露了,那么笑笑怎么也要保住了,他现在反而要谢谢司马卿了,要不是他否认了笑笑的身份,他才能这么轻松的面对,即使知道皇上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但是总比一切铁板钉钉的好,总之一句话,除非笑笑在此当面承认自己的身份,否则他是不会承认的。

“来人,把海如风打入天牢”尉迟鸿泽又怎么不能体会海如风的心思呢,看着那坦荡荡的双眼烁烁的男子,尉迟鸿泽心中有的是激赏,他要查海家的案子,那么就得有个引子才行。

随着皇上的命令,不知从何处出来的御前侍卫已经钳住了封如海,片刻之前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分秒之后就成了天牢中的囚犯,正应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而封如海被打入大牢的消息一瞬间传遍了整个朝野,当其冲的就是皇宫里的栖凤宫。

“你说什么?”太后手中的杯子啪的掉到了地毯上,高贵端庄的容颜出现了震惊的裂缝,她不可置信的询问着刚收到的消息。

“禀太后,那刑部侍郎封如海被打入天牢,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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