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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要出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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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以“只收千分之一的佣金”为利诱成功的弄到了江南凤家的绸缎经营权,凤家绸缎向来只是自己销售的,就凭这番特殊,那也够很多人来攀比了。余下的事情就是等着名声大噪,然后纷纷前来了。

夜昕越想眼睛越热烈,钱啊!

有了钱就可进行夜华阁的漂白事业了,先去做很多善事,弄个正道的好名声,把武林的兄弟们哄好了自然就好混了,武林圣裁那帮吃饱了撑着的人自然也不会再追杀了,就可以逍遥快活了!

“主子。”清风明月站在门口。

夜昕转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主子,穹小姐,她——”

嗖的一声,话还没说完,夜昕已经不见了踪影。

话还得从那日夜昕被虫子吓晕了开始说起。话说垠穹对于夜昕怕虫子的事深以为耻,江湖中人风餐露宿是常事,在野外哪有不遇着虫子的。于是决定要以毒攻毒让夜昕习惯虫子,不仅是虫子,还有野外的东西,比如蛇,蜘蛛,等等,都得习惯。

于是“垠穹”这两个字成了夜昕的噩梦,只要一听到这两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她的动作竟能比思绪快一步,本能的逃得远远的。

呼呼的逃了一路,到了人烟稀少处才停了下来。回首来时路,黄土飞兮尘飞扬,两条腿的,四条腿的,都见不着了,夜昕的心彻底放回肚子。

暗自委屈的瘪了瘪嘴,咱不就怕虫子么?那是因为心里有阴影,怎么能这样治病呢!万恶的旧社会啊!

转头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不禁愕然,原来已经到了南山下,佛门净地自然可惜放心歇息。于是夜昕飞上一棵小树上休息了一会儿。休息完了,闲来无事,索性往庙里去给倾城的灵位上点香。

于是潇洒的笑了笑,举步往南山小庙去了。

夜昕上香出来也不敢回长安街,更不敢回倾城庄,于是只得无奈的在小庙旁徘徊起来。蹭着蹭着就进了后山。忽的想起那日偶然遇见的男子,眼前一亮,蹭蹭的往山涧去了。

…………………小羽打劫收藏票票分割线……………………

“了尘哥哥,你有没有喜欢过人?”少年一身红衣似火,神情里带着淡淡的忧郁,灿若星辰的墨瞳里也没了往日的风采。红枫如醉,飘落一地,院前的菊花也黯淡了下来,只有那一袭红衣与枫叶同舞。

被唤为了尘的男子自篱笆中抬起头来,浅浅一笑,道:“枫儿难道有了喜欢的人?两月不见,枫儿已经情窦初开了。”

狭长的凤眸因笑意微微眯了起来,了尘一脸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情窦初开啊,对他来说早已年代久远,已不记得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可他分明只过了弱冠之年啊。如何的,竟感觉自己已经很老了。老得,再多的繁华不能让心起涟漪,岁月亘久也无法撼动沧桑……

竹颜枫闻言甩了甩红色的袖袍,撅嘴道:“了尘哥哥,人家和你说正经的呢!”

半年前竹颜枫来此间为已经故去的娘亲上香,然后遇见了一身淡雅的墨色的了尘。原也觉得自己算是俊俏少年了,竟不想还有这般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当时便愣住了。然后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明明美得令人窒息却有一层浓浓的悲伤晕染的大哥哥。

了尘是要出家的,只是寺里的住持说他执念未去,尚眷念凡尘,所以没出成,然后到了这山涧搭了草屋。自那以后,竹颜枫总时不时的往这里跑。

“好好,说正经的。”了尘放下手中的清菊,理了理袖袍,然后起身走到屋前的廊上,与他并肩而坐,“枫儿要说什么?”

“我,我——”竹颜枫微微红了红脸,然后用风吹就会散的声音说道,“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很好啊。”了尘笑了笑。

“可是她的名声很坏,表姐和爹爹都不答应。”竹颜枫有些黯然的伸着脚用靴子的后跟轻轻的叩着走廊的墙。

“那她人很坏吗?”了尘说着起身从屋内取出了素琴,伸手调了调音。无事时以琴自娱。

“嗯,人也很坏,简直坏死了!”竹颜枫一想起她竟然为了表姐的钱和自己绝交,就气的得咬牙切齿。

“哦?”了尘抬头看着他头发竖立,一脸愤怒的生动表情,暗叹自己真的已经很老了,什么时候失去了这样的活力?

“她竟然为了表姐的钱,要和我绝交!虽说表姐也有错,可是她怎么能因为钱而和我绝交呢!别人怎么说我也不管,就算人人都说她杀了当今凤后我也可以一笑了之,因为我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可是她怎么能为了钱——”

素琴砰地一声坠地,了尘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了尘哥哥,你怎么了?”竹颜枫正在自顾自的说着,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了尘摇了摇头,低头不语。

倒是把竹颜枫急坏了,手忙脚乱的,“了尘哥哥,你真的没事?”

彼时夜昕一路沿着记忆走了许久才到了篱笆旁,轻叩门扉,“了尘公子在吗?”

了尘闻言一震——真的是她来了!

063 是否爱了

于是他开始慌乱起来。

明明知道她已不是“她”,可是久未跳动的心依然跳动得厉害。

竹颜枫疑惑的问了尘,“了尘哥哥,外面的女子是谁?”

“可能是庙里的香客走错了地方。”了尘说着弯腰去拾碎琴,修长的手指由于慌乱被破碎的木屑割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漫开。

竹颜枫吓了一跳,“了尘哥哥你怎么了!”

夜昕久不见人应答,以为了尘不在,忽的想起自己一个女子这般来见人家终归不好,于是当下便打算离开。不想刚一动脚步就听见呼声,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施展轻功往篱笆内掠去。

不消片刻便到了身前,一个急刹车,“了尘怎么了?”

了尘闻言将头低得更低,倒是竹颜枫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夜昕见了了尘手上的长长的口子,暗自松了一口,还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转眼看了了尘一旁的人,这一看,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小枫枫也在这里啊!咱们待会再叙旧啊。”

说完后也不管竹颜枫的眼睛瞪得有多大,转回头来看着了尘的手。白皙的手掌中那一道口子鲜红得刺眼。皱了皱眉,暗自心疼起来,这般雅致的男儿不该受一点点伤的。

看了看他手下的那一把素琴,放柔声音道:“了尘公子先将伤口处理了吧,素琴已毁,不必太过介怀。”

了尘垂眸不语,心跳如鼓动,五味陈杂。

夜昕见低头他不语,心道唐突了人家,当下歉意的笑了笑,“公子勿怪,在下在南山小庙为故人捐了一个灵位,适才拜祭他后心头思念故人,心想公子和他有几分相似,只想和公子隔着篱笆说几句,也算扫了内心苦楚。若是在下这般行为令公子难堪,在下这便离开,只是公子的伤口一定要处理好。”转头看了一眼竹颜枫,“小枫枫,了尘的伤就有劳你了,改日我请你喝酒。”

“哼!”竹颜枫冷哼一声,便打算去扶了尘。

夜昕也转身要离去。

了尘听见她移动的脚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抬头,像一阵风一样,卷到了她的怀中,紧紧地拥住她,哽咽着说道:“别走!”

竹颜枫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了尘哥哥,你们——!”

夜昕心里微微一痛,这次真的痛了,不是前夜昕的痛,是她的痛。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将胸前的男子捧了起来,然后看着他泪流满面的绝美容颜,心碎的伤痛让她的心也慢慢碎开。

她微微咧开嘴,笑得心疼,用轻柔得如情人的低语般的声音说道:“倾城,原来你在这里。”

不是问句,不是责难,也不是肯定,是什么呢?只是在心间婉转千百回,终于在这一刻寻着了他,某一个地方踏实了,却心疼了。

于是她拥紧了他。

竹颜枫看着相拥的两人,只是觉得自己最信任的人也骗了他,心里从所未有的愤怒在聚集。正待发作——

夜昕转过头轻声说道:“小枫枫,你先回去,改天我去找你。”

竹颜枫撅嘴不满的说道:“你又骗我!那天你还说要带我去逛青楼的,结果转头就收了表姐的钱,和我绝交了!我才不要听你的!”

夜昕轻唤一声,“烨!”

闻声,南风烨从暗处出来,站得笔直,所在之处浓浓的压抑散发出来,一身黑衣更是给人暗夜的阴冷。

“你自己走还是——”夜昕挑了挑眉,声音依旧淡淡的,微微勾唇看向竹颜枫。

竹颜枫眼睛微红,生气的跺了跺脚,“走就走!我还不稀罕和你这样要人品没人品,要钱没钱的人一起呢!和你在一起晦气!我回去一定要跨火盆,去晦气!”说着倔强的奔下山了。

夜昕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南风烨说道:“烨,看着他安全了再回来。”

南风烨闻言抬了抬头,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姿,敛眉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隐退,跟了去。

山涧又恢复了平静。

初时的勇气慢慢退去,步倾城开始不安起来,带着泪珠的眼眸微微垂下,相思褪去,她依旧只是她,并不是“她”。

夜昕淡淡的笑了笑,伸出袖子轻柔的为他擦了泪痕,“倾城如何能这般骗我呢?就算我不是她,可我依旧把你到了心底,一想到你因我而离去,我又怎能安心?”

步倾城微微低头,轻声道:“对不起。”

当时他心如死灰,以死之名出宫,一路游荡,到了这夜华阁所在处,心里依旧放不下“她”,在这南山深涧整日遥望相思,终究放不下。

“唉,我也没怪你,只是你孤身一人在此处怎能让人放心?不如和我回夜华阁吧。”夜昕轻叹一声,他的眼泪总能让她心疼,淡淡的碎掉,放心不下,却不知道,是否爱了……

情啊,她忽的迷茫了,究竟什么是情呢?当日吐了一地的血,飘然离开,她忽的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情这回事。说是一见钟情好了,可是她又不是下贱之人,再是美天仙一般,再是比寒梅更晶莹,也不至于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抛弃后还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身后跑吧……

嗤的一声笑开,原来如此。

原来她只是需要找一个能让她屁颠屁颠跟着跑的人,无关情爱,只因为那个男子身后所代表的世界。原来自己依旧还是为了放纵自己而选择了作茧自缚。

步倾城疑惑的抬头,刚要回答的话也咽回了肚子。

夜昕看懂步倾城眼里的疑惑,大笑出声,不知是自嘲还是豁然开朗,只觉得心里压抑的一块轻了起来。

末了道:“倾城,给你讲一个故事。”夜昕轻轻握住倾城的手,拉着他坐到了屋前的廊上,伸手撕了一块布条,为他包扎起来。

幽幽道:“从前有一个女子,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她和那个男子原是邻居,男子家境富裕。她和他低头抬头间也总能见着,可是熟视无睹,竟也没有多少印象。直到那一天不知因了何事,那男子抬头给予一个礼貌的笑,只那一个笑容便牵动了女子的心,仿佛天地间只余那一抹笑了。那笑容舒心,高雅,是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的,她感觉自己深深地被吸引了。”

夜昕说到这里,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有些飘忽。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然后女子开始追求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漠视被伤害。她依旧不放手,甚至怯弱的在晚间无人的时候因相思入骨而痛哭起来,竟觉得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了光亮。最后她决定忘记他,可是总是忍不住想起他。于是她拼命的做自己的事业,然后远远地超过了他。转眼两年过去,再回头时,竟发现自己连他的容貌都不记得了。那些刻骨的爱恋只剩下一声声唏嘘。”

“后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渴望那笑容身后所呈现的世界罢了,当自己已经立于这个世界之上时,再想当初的执着,竟是一场梦,梦醒了无痕迹。”

说完夜昕笑了起来,原来她依旧放不开的依旧是仰望。前世便经历一次,原以为自己超脱了金钱的诱惑,便不会再受到伤害,便不会再仰望谁。今生依旧还是傻了一回,原来她渴望的是孤寂时候的平和,所以才这般义无反顾的追逐。

自问,现在是否还会那般义无反顾呢?

淡淡的摇了摇头,不会了。再次相见,可能会很平和,尽管欣赏,可是不会仰望,因为她不会再让自己孤寂。

步倾城听她这么说,竟也觉得和自己的经历暗合。自己虽还没有超脱,却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爱上了“她”,只是初见时那一身雪白入眼,淡漠的神色,高贵的气质,杏眸中初雪的寒光,让他浸心一凉,让他不自觉仰望,然后随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去,直到无路可退,直到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爱,直到活着只为了救赎的等待……

两人相对无语,静默的坐着,直到夕阳落了,山涧渐渐阴冷起来。风飕飕的吹落树叶,将两人的发丝也吹乱了。

秋,已经落幕……

“晚间山涧阴湿,还是去夜华阁吧。”夜昕伸手轻轻为步倾城拢了拢衣袍,淡淡的说道。

“好。”步倾城打了一个寒颤,竟忽的感觉到了这山涧的冷意,更有这寂灭的可怕,无声的世界第一次让他有了逃的念头,于是有些害怕的伸手拉住了夜昕从他衣襟上滑落的手。

夜昕宽慰一笑,反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打趣道:“现在才知道害怕了?”

步倾城微微红了红脸,然后低头不说话,却也舍不得她指尖的温暖,于是就这么任她握着,淡淡暖意传了过来。

“走,回家喽!”夜昕笑着吆喝一声,清脆的带着笑意的声音穿过了枫叶林,在山涧回荡起来。

064 指尖的温柔

夜昕一路牵着步倾城往城中走去,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为这两人交握的手送来鄙夷的眼神。

步倾城微微敛了眸光,有些不舍的想要离开夜昕的手。

夜昕感觉到手上挣扎的力道,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知道他所想,笑了笑道:“倾城不喜欢我这样牵着你吗?”

步倾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绝美的容颜上红晕漫开,讷讷不语。

“倾城,喜欢就不要放手,人都是只为自己而活的,为他人而活太累太不值。所以你大可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夜昕笑着摇了摇头,牵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她很喜欢这样牵着他,这感觉就像一种责任,需要给他一个稳定的生活,给他一个没有风雨的温室。无关情爱,却愿意这样牵着他走过繁华,看尽灯花。

“可是——”步倾城将半边脸隐在晚间的灯火中,眸光明灭,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舍这双明明不是“她”的手,为何还会受到她的蛊惑,恋上她那嘴角舒心的笑容。

夜昕看着灯火中他明灭的眸光,微微叹息,被伤害过的心如何能容得下信任?

于是转身用双手执起他的手,认真的看着他,郑重的说道:“倾城,放心的将手交给我,我不会像她那样,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将你抛弃。只要你还需要我一日,我便护你一天。”

步倾城一震,抬头看着她。华灯初上,她一袭紫衣在灯火中映衬出修长的身姿,高贵的眉眼用清明的真诚定定的看来,那嘴角噙着的笑容,温柔如许。那一瞬,指尖的温柔颤抖着涌进了他久闭的心门。

任时光荏苒,多少年后他依旧能记得,在那秋将落幕的季节,傍晚的街头,眼前的这个女子,用她清明如许的眸光给他一生承诺:只要你还需要我一日,我便护你一天。

垂眸,他点了点头,微微僵直的手指霎的松了下来,柔柔的落在了她的掌心,然后任她浅笑吟吟的牵着他往那越渐的繁华走去。

心,淡淡的有了涟漪……

在长安街停下,清风明月不过片刻便跑了出来,埋怨的说道:“主子你也不听我们把话说完——”抬头看见站在夜昕身旁的步倾城时,惊愕的张大了嘴,“凤——后!”

“呵呵,清风你迷糊了吧,这哪是凤后,凤后已故。他只是步倾城,以后你们便叫他步公子。”夜昕笑着摇了摇头,转头温柔的对步倾城笑了笑。

步倾城也不禁莞尔,回了夜昕一个温和的笑,赞同的点了点头。从今以后他只是步倾城……

清风自然也是聪明人,于是嘻嘻的笑了笑,然后点头乖巧的道了一声,“步公子好。”

“清风刚才要说什么呢?”夜昕看着胆子越来越结实两兄弟,倒也没有多少责怪,只是依旧笑了笑。

“是这样的,其实午间的时候穹小姐差人来说她有事离开曲州了。”明月略稳重的笑了笑,见夜昕二人交握的手时,暗道看来阁里要添新主子了。

“穹姐姐走了?”夜昕皱了皱眉,最近江湖上颇有暴风雨前的平静似的,让人隐隐不安起来。

几日前炎羽竟然将尘留在了南城独自带着人离开了曲州,行动诡异,让人心生疑虑。

不过略一想,便也舒展开来,能有什么事?江湖中的事大概也弄不到她这里来。

倒是将北雪尘独自留在南城让她略微不放心,暗守的人只见他一人在那里,也没有个下人照顾着,难以想象他平日的生活由谁来打点。这一想越发觉得该去看看他了。

说到底夜昕还是怯弱的。近在咫尺,就算只是朋友也该去叙叙旧的。可她距离上次见北雪尘已经有两月了。自那次吐血而回,她便再也没有勇气走进那城外的小山上。

略一沉思,决定明日便去看他。

次日,夜昕打点了一下生意,然后到专为步倾城布置的小院里和步倾城闲聊一番问了一下生活上的事情后,便收拾整理一番,一个人悠悠的往城南小山去看北雪尘去了。

到了山下,微微提气,掠上小山,一个落身,稳稳的站在了小桥之上。

秋风带着最后的嘶嚎狠狠地刮过,眼前的屋舍吱吱作响。四周光秃秃的,仿佛是在很多年前被人为毁坏过后还没有来得及恢复过来般,古树也只剩下褐色的树干了。

再次站在这小桥之上,看着那安静得没有人气的竹屋,夜昕微微心疼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在此处,这秋风萧索里浓浓的凉意若何能让人受得了?

于是蹙眉敛了裙裾,轻轻的走近了竹屋。

轻轻伸手,将门吱的一声推开,一入眼全是苍茫的白色,细看竟日祭奠用的白幡。大堂中有两个灵位,上写:母北雪韵之灵位,父夜吟之灵位。

秋风透过开启的竹门扫来,扬起白幡,发出嗤嗤的声音,只感觉阴风阵阵袭来,让人心里也有了凉意。

“谁!”冷冷的声音带着冬的寒意,一阵疾风扫来,夜昕急速侧旋堪堪躲过袭击,一把抓住来人,“尘,是我!”

北雪尘闻言抬头看向夜昕,清沉的眸光中如远山寒雪掠过湖面,沁心凉意。清冷的双眸隐有泪光,双眼微红,眼角尚有泪痕。白衣胜雪,墨发飞扬,冰玉般的容颜带着遗世独立无人相惜的清冷,就这么脆弱的出现在了夜昕面前。

夜昕微微皱了皱眉,问道:“尘,怎么了?”

北雪尘一扫袖袍从夜昕手中挣脱,静静地背对着她,整个身体都被白色笼罩,修长的手也袅袅的隐在了袖中,本就纤瘦的身姿越加清冷。

夜昕皱眉,他——又清减了。有些心疼的问道:“尘,怎么了?”

北雪尘握了握手心,刚刚哭泣完后的声音带着沙哑,轻轻道:“昕如何来了此处?”

“久未见尘,近来无事,来看看你过得可好。却不想见你清减不少,衣衫又大了。”夜昕平静的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心疼。轻轻叹息一声,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个清冷的男子……

“晚秋天气总会病一场的,这一病就是十年。”北雪尘说着又忍不住潸然欲泪,十年前的伤痛总让人在梦里也不能释怀,那是怎样惨绝人寰的掠夺与杀戮,金钱与权力的诱惑让人胆寒。

夜昕垂眸,自然知道他所指的便是十年前的那一场纷乱。于是轻声劝慰,“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尘就节哀吧。”说着从怀中掏出丝绢,伸手递给了他。

“若不是为了你夜家,云宫又岂会遭此劫难!”一个冷冷的声音自门外和着疾风而来。

一身玄衣的炎羽飞掠而至,一伸手将丝绢打落,寒眸一掠,“不用你这般假惺惺的安慰!如同当年的假惺惺的恩赐,却用暗招让云宫成为众矢之的一样,这样的做作让人恶心!”

“羽儿!”北雪尘轻喝一声,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尘,难道不是吗?当年我没有想通,如今难道也没有想通了吗?皇室永远是最龌龊的!”炎羽横眉怒视夜昕,眼中迸出的是对皇室浓浓的恨意。

“羽儿,你这么说爹爹在泉下会伤心的。”北雪尘莹然眸光定定的看向炎羽,希望她不要再说下去。

炎羽闻言不甘的住了嘴,只是依旧冷冷的看着夜昕,末了,大手一掌扫出,将夜昕推向一边。前跨几步,将手中的包裹置于灵位前,伸手轻轻的打开,里面竟是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夜昕吓了一跳,忍不住皱了皱眉,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闷得难受。待看清那两颗人头时不禁愕然,竟然是武林圣裁中的二人!

065 血眸伤痛

“你杀了武林圣裁?”夜昕不赞同的说道。虽说她对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没有多少感觉,可将武林圣裁杀了就等于与正道为敌,其间利害自然也是要估量的。

炎羽冷冷的扫了夜昕一眼,启音:“该死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那一身玄色在风中飞舞,带起一阵阴冷,如暗夜勾魂。

夜昕对她全身阴冷的戾气不满的皱了皱眉,“众怒难平,到时武林正道群起而攻之,就算你炎谷势力再大也比一定能敌得过。”

“炎谷不够还有云宫,此事昕还是不要插手得好。”北雪尘抬眼看着夜昕,淡淡的说道。

“尘,你——”夜昕抬眼看向北雪尘,瞳孔里全是不可置信的伤痛。

尘,你不适合杀戮的。怎能想象,一身雪白的你带上血色的狰狞……

北雪尘看见夜昕眼里的伤痛,心有一瞬的抽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昕,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我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

夜昕受不了那眸中闪动的歉意,收回眸光。

“夜小姐还是速速离开吧,此处冤魂太多,沾了晦气可不好。”炎羽冷冷的勾了勾唇,转身牵了北雪尘的手,在案前铺了两个蒲团,携手跪了下去。

夜昕闻言眉心又紧,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于是出口冷冷道:“炎谷主,夜某对你已经够客气,三番五次挑衅是何故!”

炎羽转过头来,冷冷挑了挑眉,“因为你姓夜!”

“很好的理由!”夜昕沉声,淡淡的说道。

“羽儿!”北雪尘已经隐有怒意,道:“羽儿,昕已经不是皇族中人了。”

夜昕闻言垂眸,不是皇室中人了么?为了那个可笑的理由,被扫地出门……

想起那日酒楼中遗立的身姿,那个贵为九五至尊的女子也有她的无奈,她只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罢了。以爱之名的罢黜,她,无怨……

扬眉,“尘,夜昕体内流淌的是皇室的血,此生生为皇室人,死为皇室魂。炎谷主,夜某是个直性子,拐弯抹角的非某之性情。你这般冷眼斜睨,实在令人不畅快。今日索性也说清楚了,若能让夜某心服口服,到时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好!”炎羽一旋身,飞出了门外,大喊一声,“全都退下!”

顷刻,草木皆动,移出数里。

夜昕和北雪尘也出了竹屋,站在篱笆内,静静地看着她。

风衣扫落,一身利落的衣衫显露,炎羽眉眼染上寒霜,将风声也要冻结,“十年前,这里曾是数里庄落,一夜之间付诸一炬,十里连郭毁于一旦,数百人命葬身火海——”

寒眸带着无限伤痛,轻轻的打量着这里的草木,十年前,这里曾是一片乐土……

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只能闭了嘴,紧握双拳,再也说不下去。任风吹起裙裾,发丝渐渐染上寒霜,寒霜浸透青丝,慢慢染成白雪……

北雪尘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炎羽,“羽儿,你的头发!”

炎羽闻言收回眸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在风中飞扬的银丝。自嘲一笑,青丝成雪……

抑制不住的,仰天张狂的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恨,浓浓的压抑。

就算青丝成白雪又如何?!也不能道尽那暗夜里的恨……

是谁带给了她这十年的不幸,是皇室,是那一个名叫权力的东西……

可是,她,终究不能——

双眼漫上血红,墨瞳里尽是嗜血,她恨——

啊!……

一声凄厉的长吼,不为人知的秘密随着这声长吼冲上云霄。

除去夜昕所站之处的竹屋,触眼所及,已是齑粉。

“羽儿,别再动了!羽儿!”沙哑的声音带着颤抖,北雪尘紧紧的抱住炎羽,泪珠滚落,任它布满脸颊,浸透她的衣衫。

炎羽闻言低下头来,清泪低落在他墨黑的发间,一点点浸润。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头发,那散落的青丝隐住的雪色,让她心痛起来。他是她这一生承诺要守护的人啊,他是美丽的雪神,是她心中永远的温暖。怎的,竟让他失声痛哭了?

可是,她还有资格吗?她被肮脏烙上印记,她的这一生永远不能摆脱那个恶魔一样的人……

沙哑的声音带着绝望,“尘,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待在你身边……”

那血色眸光里,用尽一生也无法洗尽的伤痛,就这么清晰的袒露在北雪尘的眼前,就连夜昕也忍受不了那全身笼罩的痛,轻轻的垂下了眼眸。

“不!羽儿,永远不要这样说!我们不是说好要一生一世的吗,没有谁能分开我们的!”羽儿,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却将你抛了出去……

北雪尘满面泪痕的看着炎羽,那眸中浓浓的歉意。

炎羽扬起笑靥,温柔的笑了,“尘,我是自愿的。不要那样看着我。守着你是我还活着的理由。”

北雪尘闻言泪水更加肆虐,眼前的景物都被模糊,如何的,他竟然需要她来守护他?可是羽儿,我已经不是那个整日只会笑的男孩儿了……

朦胧的眼对上她的伤痛,“羽儿,离开炎谷吧,回云宫来。我们再也不要报仇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什么都无所谓的,真的。我多么想那时候离开的是我!”

“好,等我掌握了自己的命运,等我为云宫报了仇……”

嘴角溢出血丝,那温柔的笑慢慢僵硬,血红的眼轻轻的闭上,然后,轰然倒下……

066 幸福的定义

“羽儿!”北雪尘绝望的托起炎羽,雪色的衣衫在风中颤抖。

夜昕疾驰而去接过炎羽,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竟然没了气息!

抬头迎着北雪尘盈盈看来的眸光,那眼里的绝望灼伤了她。

垂眸,将炎羽轻轻放下,贴在她的心脏处听了一会儿,尚在跳动。于是抬头来对北雪尘说道:“尘,羽还活着。夜华阁的无心老人精通医理,素有神医之称,给她诊治,想必还有救的。”

“好!”北雪尘说着,双手抱起炎羽,便要往夜华阁去。

“尘,我来吧。”夜昕伸出双手,却空落落的停在风中。双眼看着他纤瘦的身姿抱着怀中的女子疾驰而去的背影,有一个地方酸涩起来,不知道是心还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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