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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第一嫡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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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轻声道:“姑娘,别难过了,您这么美,这么好,喜欢您的多得是。”

楚惜情低喃道:“那又怎么样呢。”

梅香语塞,叹道:“先等些日子吧,也许等侯爷他气消了,自然还会找您的。他那么喜欢您,怎么会突然就不理您了呢。”

楚惜情眼圈红了,涩声道:“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o)/~昨天是思思农历生日,很开心,大家在群里祝福我,我和家人一起庆祝了。当然这时候说生日快乐也不晚啦,因为我公历生日是十一,还没到哈哈。

☆、是谁多事种芭蕉

楚惜情起身离开。

梅香叹了口气,生怕她再这样跌着,忙上去扶住她下了楼。

出了茶楼往楚家去,走到半路,天色有些阴沉,积雨云堆积在天际,蒙蒙密密,卷过狂风,霎那间铺面天空。

“要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去。”

梅香才说完没多久,离楚家还有些路程,倏忽之间雨点落下。

雨远远而来,好似鸭群走过沙地,簌簌作响,虽不算大,但是绵密的雨滴滴在身上却是冰凉,让人浑身发冷。

楚惜情只觉得连同心都是一片冰冷了。

等到两个人回到家中,楚惜情浑身都湿透了。

等回了湘园,叫人送了热水洗了,换了衣服,楚惜情默然地坐在楼上书房里,旁边的姜汤一口没喝。

窗外的雨仍然在下着,细细密密,似乎永无尽头。

“梅香姐,管事娘子过来,说有事要跟小姐回报。”绿萝低声道。

梅香抬头看了看上面,蹙眉道:“什么事,姑娘这会子正心情不好。”

“好像是为了舅老爷家小姐的外祖父过寿的事。”

梅香蹙眉,这事儿她说了不算了,可是小姐现在的情绪——

她咬了咬牙,不如拿些事情来,也好让小姐能提起精神来,不要老是想着那件事。

早知道自家小姐这么伤心,还不如不去。

梅香上了楼,见楚惜情仍然抱膝坐在书房里,叹了口气。

“姑娘,管事娘子来回话,说要跟您商议您外祖父过寿的寿礼事情。”

楚惜情一时没注意,梅香又说了两遍,她才听清了,反应过来,面无血色的脸上闪过一抹苦笑。

“罢了,我去处理。”

她敛去心绪起伏,勉强打起精神下了楼。

她外祖父的寿诞自然是热闹,正好赶上七十大寿,自然也是要大办的。

王妈妈使人来请她商议这事,楚惜情跟管事娘子去荣寿堂见了王妈妈,商议寿诞的事情。

这些事情自然都有送礼的往年礼单在,照着再添些物事,只要做到隆重不失礼数又显得亲切才好。

楚惜情本就淋了雨,身体发寒,下午商议事情也是勉强为之,到了傍晚方确认礼单,她只觉得头晕脑胀,经不住咳嗽起来。

“姑娘像是有些不舒服?还是赶紧回去歇着,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王妈妈见她如此皱了皱眉,忙问道。

“没事的,大概是受了寒,我回去熬些姜汤喝了就是。”

楚惜情脸色苍白,王妈妈见状,怕她出事,便忙送了她回去。

天色向晚,因着下雨,显得有些阴沉,楚家上下已经点起了灯火,沿着抄手游廊一路而行,梅香特地带了披风让楚惜情披上,此刻看她在灯光下宛如白瓷般透明苍白的脸色,不由难过焦急。

“姑娘,还是要请大夫看看,别再受寒了。”

“没事的,我那不是还有药材么,我给你个方子,你抓了药煎了就是。”

说着话她又剧烈咳嗽起来。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回到湘园时,但见园中芭蕉树在雨中沙沙作响,似乎伤心呜咽,不由痴了般驻足。

梅香见她这般,苦笑着硬拉着回了房,她知道自己小姐懂得些医术,便催着她问药方子,楚惜情给她开了个,让她去库房里取药。

她自己却是回了闺房,在东侧间小书房里推开轩窗,雨水随风飘进,打在脸上。

她垂眸看着雨中的暮色,回眸研墨,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写着写着,忽然眼中便聚起泪来,她一边咳嗽一边笑了起来。

“怎的这般,倒像是个林妹妹似的,楚惜情,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不就是个男人么……”

她一边笑一边提笔在纸上续了。

“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那笔似乎都握不紧了,字更是不成样子,写着写着,眼泪点点低落在雪白的澄心堂纸上,落下点点渍痕。

她放下了笔,伸手擦着脸上的泪痕,“顾渊你个王八蛋,都怪你,把我弄哭了!”

“是我自己犯贱才会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霸道,冷漠,又不会说好听话,每次都气死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呢?”

她蜷缩在书房里的躺椅上,只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泛出冰冷。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重生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复仇吗,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还为了什么而活着呢?

她闭着眼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窗外的冷风吹了进来,打在身上有些寒意。

等到梅香煎好了药,红玉跟绿萝几个悄声问道:“姑娘还不传晚饭么,时候不早了。”

梅香蹙眉:“传吧,端上去,姑娘今天不快活,你们少惹她生气。”

几人上了楼,梅香喊道:“姑娘,药煎好了,您用些吧。”

端着药进了书房一看,却是见到窗户开着,楚惜情缩在躺椅上整个人像个冬眠的虫子般瑟瑟发抖。

她大吃一惊,放下药碗,忙上前去。

“姑娘,您醒醒啊,老天,你发烧了!”

红玉和绿萝进来一瞧,一摸楚惜情身上冰冷,额头却是滚烫,浑身发抖,顿时急了起来。

“这怎么办,赶紧请大夫吧!”

几个人顿时六神无主,忙把楚惜情扶起送到内室躺着,盖上被子,梅香急得直哭:“都怪我,明明知道姑娘心里不舒服,还没找人看着她,下午就不该让她出去的。”

“这是怎么的,梅香,你今天到底跟小姐出去干嘛了?”红玉问道。

梅香苦笑:“说了也没用,小姐她心情不好,又淋了雨,这就病了。”

她看了看旁边的药碗,这本是楚惜情要她熬的药,只是现在楚惜情的症状,她也不敢随便给她吃药了,只能等着大夫到来,暂时先喂她喝了点姜汤。

大晚上的,又是下着雨,折腾了半天才把大夫请来,见楚惜情病得昏昏沉沉的,蹙眉道:“这位小姐外感风寒,又伤心于内,内邪侵入,这才导致如此症状,却是病势汹汹,怕是不容易好起来。”

杜妈妈也在,闻言脸色大变,急道:“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们家小姐啊,她还年轻,怎么就扛不住呢?”

老大夫蹙眉道:“且是小姐伤心太过,思虑过重了,这事还需她放宽心才是。”

杜妈妈心中难过,等大夫开了方子抓了药熬制了,喂楚惜情喝下,这药也是有安眠的成分,楚惜情喝了也就沉沉入睡去了。

杜妈妈守在一边,等送了大夫,忽然脸色铁青地训斥梅香,“跪下,我问你,你到底把小姐带去哪了,把她弄成这样?你是怎么做事的,我以为你平日虽然有些疏忽,但是还是为小姐着想,怎么你就不知道劝劝她?”

梅香红着眼睛跪倒,哭道:“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小姐,今天不该陪小姐出门的。”

“到底怎么回事?”

梅香犹豫了片刻,想到杜妈妈是楚惜情的奶娘,最是疼她的,便也不隐瞒,只是大略说了说楚惜情跟顾渊的事。

杜妈妈脸色阵青阵白,听完了,满脸痛惜地看着楚惜情,“我可怜的好孩子,她吃了苦了。怎么偏叫她遇上这样的事!”

梅香低着头哭道:“小姐去找侯爷,可是奴婢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小姐就哭着出来了。回来路上淋了雨,王妈妈跟小姐谈张家老太爷过寿的事情,小姐又出去,到晚上就咳嗽起来了。”

杜妈妈轻抚着楚惜情的额头,红了眼睛:“你怎么就不拦着她,让她在屋里呆着,这孩子心里苦啊,有那么多的事都得她操心,是我没用,都没帮到小姐什么。”

杜妈妈沉着脸想了半天:“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小姐心里既然有那个顾侯爷,你又说他一直追求小姐,难道就这样算了?怎么也要把小姐的事说给他听,好让他知道小姐的心思。”

---二更。

☆、心里有鬼

梅香苦笑道:“现在奴婢也不知道,侯爷他是怎么想的。小姐若是知道了,怕是会不开心。”

杜妈妈闻言,咬牙道:“别的倒罢了,难道小姐弄成这个样子了,还什么都不说么,就算不去找他说清楚,也该把小姐为他生病的事说了吧?”

梅香皱了皱眉:“那要是小姐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弄巧成拙。”

杜妈妈哼了一声:“反正我是不能看着她这样下去的,你看看她都病成什么样了。可怜见的,这孩子太可怜了,才这么点大就要承受那么多。”

梅香想了想道:“那好,可以从三少爷那边下手,他不是常去顾侯爷那边练武的么,正好可以让他去说。”

杜妈妈嗯了一声,回眸看着床/上依旧昏睡不醒的楚惜情,叹了口气,给她换了帕子敷在额头上。

这一晚,楚惜情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似乎梦到了过去残酷的记忆,在那里她没有依靠,整个人都显得无助而绝望。

即便在梦里,她脸上也露出悲伤痛苦之色,眼睛不由得流出泪水,梦呓地喊着妈妈,喊着什么。

杜妈妈心疼地搂着她,“奶娘在呢,姑娘别怕,我在这儿照顾着你,谁都不能欺负你。”

楚惜情却是只觉得心中冰冷,她好像落在了一个冰雪的世界,在那里,她孤独而寂寞,似乎永远都走不出去。

前方似乎一直只有一个人在,那身影冷漠而孤傲,她想追上去,可却始终无法追到,整个人只觉得心痛而悲伤,无助而仓惶。

一直到天亮再给她喂药时,楚惜情还没醒,她身上的体温已经降了一些,可是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而且到现在还没醒,也让人担心不已。

大夫又来了,见她如此状况也是叹息:“这位小姐看来是内邪不轻啊,你们看看想法子让她醒过来才是。”

梅香哭肿了眼睛,红玉碧柳几个也是眼眶红肿,这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她们可怎么办?

连老夫人都惊动了,特地来看她,见她竟病得人事不知,也是吃了一惊。

跟随而来的楚香兰和吴东河、吴倩倩也是没想到她竟病成这样了。

吴东河见楚惜情忽然间就憔悴苍白得像是随时能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只觉得心中剧痛,好像只是一天没见,她忽然间就似乎消瘦了许多,躺在那里时,若不是还有呼吸,似乎都要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死亡了。

“这是怎么了,表姐怎么成了这样了?”吴倩倩捂着嘴哭了起来。

老夫人担心地说:“大夫呢,还要再请名医来看看,好好的人怎么一晚上就这样了?”

楚惜情完全没有知觉。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张氏自己是被噩梦折腾得失眠,脸色难看,可是一听到楚惜情昏迷不醒的消息,她就兴奋起来,差点都想放几挂鞭炮庆贺!

“真是老天有眼,我看这回就让她直接病死得了。”张氏心里一动,开始打起了主意。

楚惜颜洋洋得意道:“对,她这就是报应,咱们还没动手呢,她就病了。”

张氏想着要不要趁机在楚惜情的药里动手脚,这样到时候如果楚惜情真的死了,那也不关她的事,反正是她命不好病死了。

想到这里,她便心中瘙痒起来,招过李妈妈来,问她吩咐了几句。

然而在楚惜情那边,杜妈妈她们也不是吃素的,杜妈妈知道药婆婆的存在,这时候她能相信的大夫也就是她了,便急忙派人上山去把药婆婆接来给楚惜情诊脉。

“这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内邪入侵,思虑过重,伤极而病,这是心病啊,我虽能让她高烧退了醒来,却不知道能不能医好她的心病?”

药婆婆见楚惜情这般,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这般年轻的女孩子,还能是为了什么,不过一个情字罢了。

“那先不说,您先给她开药,让小姐的烧退了,她这样一直高烧,可是会把人烧坏的。”

杜妈妈当然知道楚惜情是为了什么病的,也是早有了主意。

其实如果顾渊能够来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可是,这里是楚家女儿的闺房,他如何能来呢?现在只是希望楚惜情醒过来时,能收到他的消息就好了。

药婆婆见状,也就开了药方,又用针灸金针刺穴的方式刺激楚惜情,她微微转醒过来,看到药婆婆她们,还有些迷糊,眼睛里还带着悲伤。

“我这是在哪,是死了还是活着?我好想回家,再也不要留在这里。”

杜妈妈哭着搂住她:“姑娘,这就是家,你回家了。”

“不,这不是我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不在这里——”

她迷迷糊糊地说着,又闭上眼睛,似乎想回到家里。

她想要回到那个21世纪的家,而不是这里。

只是梦里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模糊,她甚至有些记不清父母的模样了。

她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

天色有些阴沉,阴云密布,压在天空中,气氛让人有些沉闷。

顾渊策马归来,刚到门前,就下起了雨。

雨不大,只是这样淅淅沥沥,却是让人感觉粘腻,阴沉,潮湿。

顾渊抬头看了眼江南的天空,他很不喜欢江南阴雨连绵的时候,不喜欢那种潮湿的味道。

回到家中,他到书房看了看传来的消息密报,这时,顾炎来了。

他探头探脑地伸头进来,“哥,我有事找你。”

说话时,他有些焦躁。

顾渊察觉出来,蹙眉道:“怎么了?”

顾炎进了书房,“哥,之前楚原那小子让人传信过来,说他今天就不来训练了。”

顾渊敛眸:“哦?”

顾炎轻咳一声,干巴巴地说:“他说,他要在家照顾他大姐。谁知道怎么的,楚家大小姐昨晚就发起高烧,高烧不退,到现在还没醒,眼瞅着人就不行了。”

“什么?”

顾渊吃了一惊,他脸上那不变的神情终于变了。

“她高烧不退?”

顾渊目光微变,心里胡乱想着,莫非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让她伤心了?

顾炎也是着急,他没想到事情弄到这一步,万一楚惜情出什么事,他真不知道要怎么跟哥哥交代了。

“是啊,据说是昨天回去的时候淋雨受寒了,又心情不好吹冷风,这不就病了。大夫说她是伤心过度,所以才醒不过来。”

这话完全是顾炎胡诌的,他可不知道楚惜情是不是伤心过度,但是倒算是猜中了一部分,尤其是戳中了顾渊的弱点。

“这个女人!”

顾渊冷哼一声,一拳砸在桌上,那结实的黄花梨书桌在他一拳之下,竟是震得四分五裂。

他心里又恼又气,更是有些心绪纷乱,她到底在做什么,这般作践自己。

“大哥,我看她的心结就是你了,你要不要去一趟。其实我看楚小妹对你是真的有心的,要不然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顾渊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小子有些不对劲。”

顾炎连忙道:“我,我就是关心大哥你——这天不早了,要不晚上大哥你过去,到时候劝劝她,怎么的,大家有误会就说清楚,别再这样了。”

顾渊敛眸想了想道:“我自有主张,你不用管了。”

顾炎心里有鬼,生怕他看出啥,说完这事也就急忙逃了。

顾渊揉了揉眉心,见外面阴沉的天色,已是快到傍晚时分,很快就会天黑了。

他心中着实担心楚惜情,虽然之前说的那样无情,但是不过是一时气恼,如今知道她为了自己弄成这样,早就心软了。

“何必呢,偏偏把自己弄成这样,这个倔强的丫头,让我怎么对她才好!”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更新下o(n_n)o~

☆、是你吗?

夜幕降临,风雨如晦,这凄风冷雨的夜晚,便是人们都早早歇了,回归温暖的家中。

这样的夜晚,就连盗贼都早早休息了。

偏偏有人冒着凄风冷雨消失在夜色中,往楚家赶去。

湘园绣楼上仍然亮着灯火,羊角宫灯莹莹灼灼,杜妈妈守了一天一夜没睡,被梅香劝下去了,她和红玉两个守在这边。

“小姐这烧倒是退了,只还有些低烧,但是除了说些胡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醒。”

梅香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是啊,这样可怎么好。”

两人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外面风雨大作,风声呜咽,两个人守着守着也是困倦了,一个个靠在床边打着瞌睡,头点得仿佛小鸡啄米。

连顾渊进来了也完全没有察觉。

他一身风雨,虽然披着蓑衣,但是仍然带进一股寒风。

去掉蓑衣关上窗户,顾渊直接走进房内,见两个丫鬟在打瞌睡,上前快速地伸手一点,直接打昏了她们,拎起来扔在一边榻上。

屋中只剩一盏羊角灯照亮,光线有些昏暗,他伸手揭开灯罩,挑了挑灯花,光线才明亮起来,掀开纱帐,这才看到帐内的楚惜情。

见到她之前顾渊有种种想法,只是这一切在见到她之后完全消失了。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整个人娇小柔弱得仿佛一只将逝去的蝴蝶,苍白的面颊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嘴唇发白,灯光下,她睡得不是很安慰,眉心蹙着,似乎很痛苦,哪怕是在梦里,她的眼角也有泪痕。

那眼泪直接揪痛了他的心,看到这样的她,哪怕他有再多气恼再多郁闷,再多不满也直接消失了,唯一剩下的不过是心痛和痛惜。

“惜情——”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扶起她将她搂进怀中,手指拂过脸颊,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顾渊轻叹着,这样苍白瘦弱的她似乎轻的下一刻就能从他怀中消失,这让他不由得心疼起来。

这个小丫头太倔了。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成这样?有什么不能说的,明明对我有情,为何要抗拒?”

不知道是否是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羽睫颤动,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惜情,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顾渊的怀抱是温暖的,梦里的楚惜情一直冰冷的心在他的怀抱里似乎暖了起来,浑身暖洋洋的。

她舍不得这怀抱,那里有她喜欢,让她安心的气息,一直沉浸在梦里不肯出来的楚惜情,这一刻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顾渊,是你吗?”

她呢喃着,一定是她在做梦吧,这样温暖的感觉,是啊,她一直是在梦里,也许在梦里,他才会这样搂着她,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她。

现实中的他只会冷着脸漠视她现在。

一股悲伤袭上她的心头,她抱紧了他:“别走,好吗?”

她病得昏昏沉沉的,头脑并不清醒,这不过是下意识地反应,却也是人心底最真实的反应。

“是我,我不走。”见她醒了过来,顾渊松了口气,但见她这样的怯怯的样子,心都快被她绞碎了。

“真好。”

她搂紧了些,窝进他温暖的怀里,嘴角带了丝微笑,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女孩,带着满足和快乐。

顾渊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将她紧紧拥住,温声道:“乖,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惜情,别怕,我一直在。”

楚惜情抬头看着他,忽然伸出手轻轻触摸着他的脸颊,脸上悲喜交加,忽然眼角带泪:“你不是讨厌我了吗?你现在一定不喜欢我了。别不理我,我心里好难受。”

“不会的,我怎么会讨厌你,情儿,我的情儿,小傻瓜,别再胡思乱想了。”他声音暗哑地回道。

“真的吗,不讨厌我,不会不想理我?”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的。”

楚惜情似乎一瞬间悲喜交加起来,她破涕而笑,小脸在他胸口蹭着,像个乖巧的猫儿,带着满足而快乐的笑容闭上眼睛。

“真好,这个梦真好……别走,陪着我……”

她似乎睡着了,因为他的出现,似乎整个人快乐起来,到这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顾渊有些无奈,但见她苍白的小脸上因他的话露出的笑容,心口的窒闷似乎也缓解了些,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不忍打扰她此刻的快乐。

“我会一直陪着你。”

顾渊温柔地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在这风雨如晦的夜晚,这一方小小的斗室之中,却有淡淡的温情脉脉流转。

楚惜情睡着了,不再是之前那样睡得不安稳,她睡得很甜很香,沉浸在他安稳让人舒心的气息之中,她整个人都仿佛在暖洋洋的热水中浸泡,十分舒服。

顾渊也不舍得放开她,只是把锦被拉好,看她安睡。

她显得那样的纤细娇小,在他怀里更是让他十分爱怜,不知何时开始,他就开始关注这个倔强的少女。

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白莲教逃犯劫持她的那次认出她的女子身份,还是从白莲教攻打绍兴城聚众造反时她柔弱但却那样坚强地冲进他怀里时,还是从他总是喜欢毒舌气她的时候?

他已不记得从何时开始他的目光为她而转,好好一个铁血将军,冷面阎王,从来都是无情的人物,几时为她心绪波动,几时为她动情,几时为了她却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她也是在意他的吧,否则不会如此。

这个小丫头,他分明能感觉到她的心里有他,为何之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呢?

是她不懂,还是她到现在才开窍?

怪不得铁牛寿诞她来的时候,会是说出那样的话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是不是现在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了?

他的手紧了紧,搂着她,微闭着眼睛,似乎也在随她安睡。

这样一个夜晚,或许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了。

不知几时,东方既白,天色微明,有人轻轻叩击窗户的声音传来。

顾渊睡眠很浅,或者他也并未深睡,此刻已经睁开眼睛。

怀中的楚惜情睡得很香,探手触摸,烧已经退了,呼吸平稳。

他伸手想拨开她下床离开,楚惜情或许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不想让他走,拉着他不肯松手。

窗外的叩击声更响了,“都督,有人要上楼了。”

顾渊也听到了楼下脚步声,在楚惜情身上轻轻一拍就让她松了开来,为她盖好被子,看了一会,低声道:“好好养病,别再这样了,否则我可真生气了。”

说罢把梅香和红玉两个拎到床边靠着,这才起身离开,转进了小书房,果然看到窗户开了,陈风钻了进来。

顾渊没有立刻就走,见书桌上镇纸压着什么,拿起来一看,见是楚惜情之前写的东西。

“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

字迹不稳,显见主人的复杂激烈心情,透着一股悲伤凄凉的感觉。

顾渊眸光微动,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忽然收起这张纸放进怀里,转身和陈风一道出去了。

早起的仆役在这晨光微熹的时候还未都开始活动,也无人注意到天上有什么东西,即便看到什么也是一闪而过,估计只会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这时候药婆婆已经和杜妈妈在楼下说话,这边上了楼查看楚惜情的情况。

上来一看却看到两个丫头睡得死猪一般,杜妈妈顿时大怒,直接把她们给摇醒了。

“让你们守着小姐是让你们睡觉的吗?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药婆婆上前查看,惊奇地发现楚惜情似乎好转了很多,伸手把脉,嘘了一声,让她们安静。

过了片刻,她脸上带了些喜色和惊讶:“真是怪了,脉象突然就平稳很多,烧也退了,看起来是好了。”

☆、他来过?

“那不是好吗?”杜妈妈满脸喜色地问。

“嗯,这样也好,我看过一会她也该醒了,只是现在还要注意着别再受风了。”

楚惜情睡得很香,这一觉直过了日上三竿,她才醒了过来。

天色放晴了,从雕花菱窗中透出点点阳光,照在青色鲛绡纱帐子上,洒落在她白瓷般的脸庞,有些温暖。

楚惜情微微睁开眼睛,一时之间竟不知今夕何夕。

她似乎走过了一场大梦,这梦里有悲欢离合,似乎还有婉转温存。

现在梦醒空留住,她揉了揉眼睛掀开纱帐,见外面阳光灿烂,浑身还有些酸软虚浮,轻咳了几声,旁边便见梅香惊喜地跑了过来。

“姑娘,姑娘你可醒了!”

楚惜情蹙眉道:“什么时候了,我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好久……”

她似乎记得梦里面像是看到了顾渊,他还十分温柔地跟她说话。

那样真实的感觉,仿佛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楚惜情瞳眸猛然紧缩,忽然急迫地问道:“顾渊,顾渊他来过没有?”

梅香一怔,“侯爷,奴婢没看到他。”

“昨晚他真的没来过么,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他了……”

楚惜情有些失神,又有些失落,苦笑了一阵,难道她真的是在做梦吗?

“姑娘,您都快吓死我们了,前天晚上你就病了,一直高烧昏迷不醒,后来还是杜妈妈请了药婆婆来,,给您开了方子,才烧退了。只是听婆婆的意思,说您是心病,不是自己心里解开了,总不愿醒。没想到早上您就好了——”

“我病了这么久么?”楚惜情想起身下床,只是她卧病这两日,根本没吃什么,整个人虚弱得厉害,浑身无力,刚一起身便是头晕目眩,差点栽倒。

梅香忙扶住了她,劝道:“您还病着呢,先躺着吧,奴婢去请药婆婆来,还有要看看给小姐准备些吃的。”

说着她朝下面喊了起来。

楚惜情喝了杯茶,心绪不定,她昨晚迷糊之间似乎真的看到了顾渊,他搂着她说了很多让她高兴的话,她在他怀里睡着了。

真的是梦么,如果他真的来了,为何没有痕迹?

他现在是否还在意她,她都不清楚。

楚惜情神色有些黯然,等到药婆婆上来给她诊脉,这才问道:“婆婆,是我不好,让大家担心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保重身体呢。这世上有什么难事不能解决的呢?”

楚惜情眼圈红了:“嗯,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作践自己了。身体是自己的,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不管别人爱不爱她,她总要爱自己。

楚惜情体虚,吃了药之后又用了点清淡的药粥,等到养了养胃,到晚上才能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楚惜情醒了,便有姐妹们,长辈来探望她。

她不胜其扰,便假装睡了,暂时躲了开来。

到下午睡了一觉醒了,便看到吴倩倩坐在床边出神地想着什么,见她醒了她笑了起来:“表姐,你可醒了,上午我来看你,你睡了,我怕又吵着你了,就偷偷趁大家都不在的时候过来。”

她的手十分温软,握住楚惜情的手,蹙眉道:“看看,这手都这么凉呢。表姐,好端端的,我看你这病有些不寻常吧?”

楚惜情目中有些黯然之色:“倩倩,你不懂的。”

“我什么不懂,大抵又是为了男人罢了。”

楚惜情哭笑不得:“罢了,你懂,什么都懂,倒是我,当局者迷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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