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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秀-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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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对于皇上来说,成年的皇子就像一只随时都等着扑食的猛虎,一直盯紧着他的位置,让他连皇位都坐不安稳。

而十三皇子如今还是稚龄,皇上想怎么摆布便怎么摆布,只是他不愿意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罢了。

皇上也知道这必定是安贵妃打的好算盘,今儿个便冷了冷她,原本是预定要到“永乐宫”歇息的,转而却是进了另一位郑贵人的寝宫,倒是让安贵妃发了好一通脾气。

此刻的“永乐宫”正殿里正因为她的发泄而一片狼藉,宫女与太监们战战兢兢地伏跪在地,根本不敢开口去劝。

“郑氏狐媚惑主,也不知道使了什么伎俩,竟然让皇上去了她的寝宫,当真是该死!”

安贵妃此刻脸色已是气得铁青,她一向圣眷颇浓,却不想今日刚有朝臣奏请要立十三皇子为太子,转过背后皇上便不入“永乐宫”,这岂不是落了她的面子,还是皇上心中压根就不赞成这件事?

安贵妃越想越气,越想越是失落,难不成这一次真是她操之过急了?

“娘娘息怒!”

安贵妃的心腹宫女膝行着上前了几步,见安贵妃仍然阴沉着脸色,不由小心劝道:“娘娘一向得圣宠,如今郑贵人也不过是走了运道,焉知皇上今日去过她的寝宫以后还能再去?她也就是小人得志罢了!”

一番巧言倒是让安贵妃面色稍缓,只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便挥手让众人退下了。

其实这个时候安贵妃很想找人发泄心中的不满,十三皇子立太子之事不可能就这样没有了音讯,皇上没有表态,他们是不是也该有接下来的动作?或许再在后面加把劲?

安贵妃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想要见到吴王,对上这个唯一的盟友她才能一吐心中的不快,若是对上宫女太监,她根本也懒得搭理。

也许这一晚吴王与安贵妃果然是心意相通的,等着安贵妃梳洗妥当又换了一身衣服斜躺在床榻上闷闷不乐之际,吴王便如同变戏法一般地从天而降,只立在不远处的圆柱旁笑着看向床榻上的佳人,开口道:“怎么,是谁惹咱们的娘娘不快了?”

听到吴王的声音,安贵妃猛然抬起了头来,先是一喜,而后便是一惊,只有些慌乱地站起了身来,左右看了一眼,咬唇道:“谁让你进到这里来的,若是被人看到怎么得了?”

“本王既然敢来这里,自然是确定了无人发现。”

吴王却不像安贵妃这般慌乱,还有闲情地慢慢踱步到桌旁,随手摘下了一颗马奶葡萄扔进了嘴里。

听吴王这一说,安贵妃自然放下了心来,又让身旁的心腹宫女在殿外守着,这才闷闷地道:“今日皇上本来是要来本宫这里,却是去了郑贵人处,你说这是不是说明皇上根本无意立十三皇子做太子?”

“娘娘,本王就知道你操之过急了。”

吴王摇了摇头,缓缓坐定在桌旁,气定神闲地说道:“若是按照咱们的计划,原本应该是再过月余才提起此事,你却不听本王劝告,这般沉不住气,如何能成大事?”

“还不是你!”

安贵妃红唇一噘,颇有几分娇嗔的意味,“秦王如今已经没有了动作,咱们也等了那么久,本宫让你使人上奏你却迟迟不动,若非如此,本宫又怎么会……”说罢瞪了吴王一眼,已经有了几分怪责他的意味。

“娘娘可是冤枉本王了,本王可是一心为十三弟着想!”

吴王大呼冤枉,又趁势起身走近了安贵妃,长臂一揽便将她搂在了怀中,暧昧道:“父皇不疼你,还有本王疼你不是?”

安贵妃起初还挣扎了几下,到底抵不过吴王的强硬力道,再想着皇上对他们母子的态度,确实也有几分心冷,便顺势倚进了吴王的怀中,只娇声道:“且不说这个,那这事你看怎么办?”

“先不急,”吴王摆了摆手,唇角笑意浓浓,又将安贵妃抱紧了几分,“如今既然这个提议已出,咱们也要看看父皇是什么反应,若是他没有动作,至少心中亦有几分默许,本王算是看明白了,父皇在有生之年只怕再也不会册封太子,就算有那也是不能威胁到他帝位之人!”

吴王也算不得蠢笨,可直到此刻他才参透出皇上的心思,其实这一招棋对他们来说有好也有不好。

不好的是从这一件事上他看出了皇上的态度。

而好的是他与秦王都是没有机会的,这一点让吴王心理稍稍平衡了些。

“所以你是说……”安贵妃眼珠子一转,突然暴出一片惊喜,“你是说皇上虽然今儿个没有到本宫这来,但并不能说明他不属意十三皇子做太子?”

“就知道你聪明,一点就透!”

吴王笑着捏了捏安贵妃的下颌,“本王这般为你们母子打算,娘娘是不是也该给些奖励才是?”说罢已是自顾自地埋首在安贵妃的脖颈之间啃吮了起来。

“讨厌!”

安贵妃半推半就,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愿意的,俩人亲亲我我之间双双跌倒在了床榻之间,热情投入,浑然忘我,却不见屋顶上的一块琉璃瓦被人悄悄地移了位,又轻轻地放了回去。

安贵妃的殿内一片春意盎然,皇上在郑贵人的寝宫中却是久久没有闭上眼睛,辗转反侧,心里到底也有几分挂念不下,便披衣起了身。

郑贵人早就心中有忿,却碍于皇上在跟前不好多说什么,这一晚上她小心奉迎,可皇上的心思哪里在她的身上,明明就已经飞到了“永乐宫”去。

这不刚在她宫里呆了一个时辰不到,便有些坐不住了。

“皇上!”

见皇上起身要走,郑贵人脸色一变也跟着站了几来,带着几分委屈地咬唇道:“您就不在这里待了吗?”

“朕想出去走走,你先歇着吧!”

皇上脸色沉沉,倒是看不出喜怒,袖袍一甩便往殿门口走去,郑贵人急急地追了几步,却也不敢说出什么挽留的话,毕竟她在宫里的日子不久,又如何能与安贵妃争宠?

就连今日皇上原本歇在她的宫里,结果还是离去了,她连抱怨都不敢!

一入这宫墙,一生的喜怒都系在了一个男人身上,看着皇上的脚步踏出了宫门,郑贵人的泪水这才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

皇上一路漫步而过,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走了许久,从皇后的“锦绣宫”路过,步伐稍稍顿了顿。

可见着“锦绣宫”已然歇了灯火,皇上便断了这心思,正想往回走去,却听见不远处响起一声猫叫,不由半眯了眼,吩咐道:“去看看,是谁的猫在那里!”

不一会儿,太监抱回了一只浑身如雪的波斯猫,笑着禀报道:“回皇上的话,这该是贵妃娘娘宫里的雪球呢!”

“喔?”皇上招了招手,“抱来朕看看!”

待太监抱来近处一看,见得果然是安贵妃平日里最喜欢的那只波斯猫,皇上不由唇角一翘,他其实心里还是放不下安贵妃的,正纠结着怎么拉下面子到“永乐宫”去走上一走,如今不正是有个现成的借口?

☆、第【230】章 撞破

“锦绣宫”里,皇后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放下了手中的手,正准备脱衣睡下,便见得红姑进得殿里,不由微微挑了眉,“怎么着,刚才那只猫儿打发走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猫乱跑了出来,吵得她脑仁一直有些疼痛,皇后不由闭目养神,待得身后的红姑给她轻按着肩膀,这才就着轻轻靠了过去。

“娘娘,刚才陛下来过了。”

红姑在皇后耳边轻声说道:“找着了那只猫儿,原是贵妃娘娘的雪球,眼下已是送去贵妃娘娘宫里去了。”

“喔?”

皇后这才缓缓增开了眼,心头默了默,才吩咐道:“今夜叮嘱咱们宫里的人都不要乱走,待过了今夜再说!”

她还是算有些危机的预感,这一夜恐怕是不平静啊!

红姑却是有些不明白,“娘娘这是为何?”

“这段日子秦王也太安静了些,本宫总觉得有些不妥。”

皇后的指尖轻扣在泥金红的梳妆台上,面上滑过一抹深思,“而且今日不是朝中有大臣提议立十三皇子为太子么?”

“是有这个事,奴婢也听说了。”

红姑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谨慎道:“娘娘一直偏向秦王多一些,若是陛下真立了十三皇子为太子,那么贵妃娘娘的势力可就亦发难以控制了。”

“陛下是明白人,就算要立太子,也不会急在这一时。”

皇后淡淡地摇了摇头,“今儿个不是就将贵妃给晾了晾……虽则眼下去了‘永乐宫’,可也没那么容易会称了她的心!”

“还是娘娘想得通透。”

红姑笑着点了点头,只是想到了守在皇陵的魏王神情却是一黯,“可怜魏王殿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这京城来。”

“随缘吧,本宫如今也不强求了。”

皇后叹了一声,缓缓抚额,“他如今不在这里也好,省得这些纷扰缠在身上,只等这边的事情落下帷幕,若是秦王的话……本宫自然会求他将咱们母子送往封地,若这一生再不踏入京城,想必也是能安了他的心。”

皇后如今所求也不过就是他们母子能够安然一生,叶家的富贵荣耀能够保全罢了,至于那九五至尊的位子,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可若是吴王他们得逞……”

红姑微微躬身,眸中滑过一丝担忧,“娘娘可想过咱们以后的退路没有?”

“若是让安贵妃得意了,只怕今后这后宫都难有本宫的容身之处,到时候也只能求求太后,请她主持大局了。”

皇后虽然是这样说着,可也知道若是安贵妃掌权,要她听进太后的话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安贵妃到底也不敢将她怎么样,到底她还是一宫的皇后呢。

红姑一脸忧色地道:“若真是到了如此地步,娘娘便应先与秦王结盟啊!”

“本宫已向秦王示好,可这水不宜淌得过深,要知道宫里可还是陛下在主事,若是本宫一味地讨好秦王,也是犯了陛下的忌讳,这对魏王更加不利!”

皇后也有皇后的苦处,这些年她在宫里已经挨了苦受了累,将来也就盼着有个安乐的晚年罢了。

“娘娘忧思至此,奴婢却无法为您分忧,心中当真是惭愧!”

红姑伏跪在了皇后跟前,又为她理了理裙裾,这才抬头道:“也幸好世子爷已经与冯家定了亲,再怎么样冯将军也会护着叶家的。”

“观澜的亲事本宫很满意,如今就等着开了年俩人成亲,本宫也盼着他们好。”

说到叶观澜,皇后唇角这才有了笑意,虽是姑侄可俩人的情分亦是情同母子,特别是魏王又不在她身边,这一腔母爱她都尽数地给了叶观澜。

叶家的兴衰也就在叶观澜的身上了,但只要她还能不倒,总能给叶家一点支撑。

“太后那边也让人去看着些,今晚没什么事情不许人打扰她老人家歇息。”

皇后与红姑说了一通之后,又吩咐她派个太监到太后的“景福宫”看着,这才上了寝榻安歇了。

而在秦王府的书房这灯光就一直没有灭过,此刻早该入睡的秦王却是整装待发,身边几名护卫相随,更有宁湛保护在左右。

出了书房,众人一路疾走,府外早有马车等在一侧。

秦王见状微微皱眉,挥手道:“马车太过扎眼,卸了车架,包了马蹄,随本王骑驾入宫!”

“是,王爷!”

众人低声应和了一句,等着卸下了马车,侍从又牵来几匹好马后翻身而上,向着皇宫一路驰骋而去。

虽然已经到了宵禁时分,但因为这一夜是宁湛当值,五城兵马司自然有安排,等着他的信号才会有所动作。

等到了宫门口时下了马,秦王这才转向了宁湛,低声问道:“各位大人那里可是送去了消息?”

“王爷放心,消息已经送到。”

宁湛点了点头,抱拳道:“想必如今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好!”

秦王抚掌一笑,转过身时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手中拳头兴奋地一握,“三哥只怕没有想到,今夜他就要栽在这里了!”

“听凭王爷差遣!”

宁湛低声一喝,这一刻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只要过了这一夜,他一定要让吴王受到应有的惩罚,宁渊的腿不能白瘸了。

“咱们走!”

秦王大手一挥,众人便随他而去,一行人静静地奔走在夜色下的深宫。

“永乐宫”里,安贵妃正与吴王忘乎所以颠鸾倒凤,怎么会想到有一场潜在的危机就要来临?

皇上脚步轻漫,甚至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想着安贵妃见到他时会有怎么样的惊讶与惊喜,这唇角便不由微微翘了起来。

说真的,这些年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如淑妃的温柔似水,如皇后的端庄大气,更有那等美艳如妖姬的丽人,但在他跟前却是如过眼云烟一般,而安贵妃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皇上还记得安贵妃初进宫里的模样,那样清纯可爱、天真烂漫,虽然岁月的磨砺让她添了几分世故与圆滑,可这也从来没有改变过他对她的喜爱,更遑论她还为他生下了一对儿女。

一个月里除了初一十五是在皇后的寝宫里的度过,几乎有一半的时间他都给了安贵妃,俩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倒真让皇上找到了几分寻常夫妻的感觉,这也是他一直宠爱安贵妃的缘由。

十三皇子还年幼,生性又是那般懦弱,正是讨了皇上的喜欢,不若别的皇子一般对那个皇位虎视眈眈。

别以为他不知道十三皇子说得那些讨巧的话语都是安贵妃让他说的,可这个女人肯这样花心思地讨好他,也让皇上心里很是受用,他认为这就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安贵妃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让他开心罢了。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皇上的脚步微微一顿,眉头缓缓皱在了一起。

安贵妃想要掌权了,她想要她的儿子继承大统,坐上帝位,这又置他于何地?

难道是他真的老了吗?

安贵妃与吴王的暗中交结他也是有所听闻,后宫的妃嫔与成年的皇子有所交道,大家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那把九五至尊的交椅?

只是吴王这个人生性阴狠,历来便不讨他的喜欢,这才与安贵妃一道想将十三皇子给拱上去吗?

今日这事到底是让皇上有几分失望,他是喜欢十三皇子,却也没想过将帝位传给他,即使有那也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他如今还正是盛年之时,可是忌讳着别人提起这事。

安贵妃也是不识时务,怎么就偏偏要触了他的霉头?

“刘岩,你说朕到底还去不去‘永乐宫’?”

皇上转头问着身边的老太监,这个足足跟了他有二十余载的心腹。

“皇上这一说,让老奴也有些为难……”

刘岩手中拂尘一抖,又看了一眼皇上脸上的神色,斟酌道:“陛下对贵妃娘娘已是极致宠爱,今日万不该有此一举,娘娘这样做岂不也是伤了陛下了心?”

皇上很是受用地点了点头,“接着说。”

“是。”

刘岩上前一步,又微微躬了身子,“贵妃娘娘知道陛下今儿个竟然没去她的殿里,只怕如今早也已经后悔了。”

“这倒是。”

皇上缓缓点了点头,又扫了刘岩一眼,赞赏道:“你倒是明白朕的心思,还是去看看贵妃!”

“是,陛下!”

刘岩忙不迭地点头,又叫了小太监打亮了灯笼在前面引路,一路上浩浩荡荡地去了“永乐宫”。

因为今儿个安贵妃与吴王在宫里私会,她的心腹宫女早将“永乐宫”的宫人都遣开了去,只留下几个信得过的看守在左右,而秦王安排在禁军中的人又已经将这些人清理了开去,所以皇上在进得“永乐宫”后竟然发现无一人值守通报,不禁心中生疑。

刘岩毕竟性子要谨慎些,不由劝着皇上,“陛下要不稍等,让老奴先去瞧瞧贵妃娘娘在是不在?”

皇上一听刘岩这话也来了火气,眉头一拧道:“眼下这么晚了,她不在宫里会在哪里?!”说罢重重地捏了捏手掌,又点了刘岩道:“你随朕一同进去看看!”

“是!”

刘岩赶忙应是,遂小心翼翼地跟着皇上往殿内而去。

安贵妃与吴王正相战正酣,这似乎是一次渴望已久的对碰,吴王肖想了安贵妃很多的日子,如今能一偿所愿自然十分卖力,除了自己尽兴之外,也着力地讨好着身下的女人。

而安贵妃哪里遇到过这般精力旺盛的男子,皇上毕竟年势已高,即使与她常有这鱼水之欢也总是力不从心,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美妙的感觉了,自然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已经忘乎所以。

却不知此刻皇上正带着刘岩一路进了内殿,待见得这一地披散的衣物时脸色已经是有了几分铁青,再见那纱帐中隐约缠绵的人影时更是气得青筋直跳,只阴沉道:“去,朕倒要看看这奸夫是谁,给朕逮出来!”

“是,陛下!”

刘岩见到此状亦是战战兢兢,哪里看不出皇上已是在暴怒的边缘,只小心上前撩开了纱帐,床上的男女还在忘情地享受着,此刻见纱帐撩开探出一个头来,安贵妃当先便是一声尖叫吓得花容失色,赶忙从吴王身上爬了起来,扯了身后的毯子裹在了身上。

“你是怎么了?”

吴王正在兴头上还有些后知后觉,但见得一旁的刘岩时整个人就是一顿,只觉得头顶有盆冷水当头浇下,让他的热情片刻间褪去,一瞬间如坠冰窖,手脚冰凉。

刘岩是皇上身边的御用太监,他出现在此地意味着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刘岩暗自摇了摇头,挂了纱帐后转身对皇上回禀道:“启禀陛下,是……是吴王殿下!”说罢便退回了皇上身边,默不作声地站着,心头却是滴下了一排冷汗。

今日撞见了这样的事情,只怕皇上不会善罢干休,而他却是亲眼目睹了这样的皇室丑闻,也不知道事后皇上会不会饶他?

想到这里,刘岩只能在心中一叹,横竖做了皇上身边人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与虎相伴恩威难料,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太监呢?

皇上面色阴沉地坐在圆桌旁,不一会儿才见得吴王与安贵妃匆匆穿戴了衣物爬下床榻,双双伏跪在了他的跟前。

“父皇饶命,儿臣也是一时失足……”

吴王心中慌如擂鼓,当先便认起错来,他也没想到今儿个皇上竟然会到了“永乐宫”来,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便能与安贵妃颠鸾倒凤一番,却没想到被人抓个正着,而这个人还是皇上。

“一时失足?”

皇上冷笑一声,目光缓缓扫过吴王黑亮的头顶,这才转向了安贵妃,咬牙切齿地说道:“朕原本还想要来安慰你一番,看来你如今已是全然不需要,竟然敢与吴王搅在一起……爱妃,你就是这样回报朕对你的一番深情?”

“臣妾有罪,臣妾该死!”

安贵妃已是面无人色,整个人瑟瑟发抖犹如风中的落叶,皇上的突然驾临对她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她早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腿上都是软的。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不管是富贵权势,还是锦绣前程,她统统地没有了!

想到这十多年来在宫中求存怎么会没有辛酸的眼泪,她好不容易摸爬滚打地到了如今的地步,竟然就在此刻功亏一篑,她当真是好悔啊!

皇上气极反笑,“你们两个好啊,一个是朕的儿子,一个是朕的妃子,竟然背着朕做出这种带来,当真是好,当真是好!”

“父皇,父皇饶了儿臣这一次吧!”

吴王哭喊着跪行到了皇上跟前,只扯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儿臣也只是犯了这一次的错误,父皇饶了儿臣……”低垂的眸中心思却在不断反转计较,不时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你给我滚开,逆子!”

皇上本来就对吴王不喜,此刻更是心中厌恶,一脚便将他撩翻在地。

安贵妃见状更是抖了抖,原本想要哭喊着上前求情的心思也骤然一歇,就怕自己遭遇到和吴王一样的下场,她可是个柔弱的女子,经不起皇上这一记狠踢啊。

“父皇……”

吴王捂住胸口咬紧了牙,眸中冷光连闪,待尝到口中那股血腥味面色这才一凛,皇上就从来没将他当成过儿子看待,他又如何将他当作父亲一样来尊重?

这样想着,吴王不禁缓缓地伸手入怀,将自己随身携带着的金链握在了手中,左手衣袖一甩,掩住了掌心中的一把匕首。

“安氏,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摇了摇头,豁然起身,冷冷地扫视着这伏在地上的一对男女,“朕明日就当众宣布,十三皇子永不能继太子,安氏赐缢!”又转向了吴王,“至于你,远赴南蛮封地,永世不得回朝!”

皇上话音一落,安贵妃几欲昏厥过去,只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皇上,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当真就因为她失足踏错便毁于一旦?

“不,不……”

安贵妃咬紧了唇,还是不敢相信,正想要豁出性命来再求上一次,却不想另一旁的吴王已是弹身而起,衣袖卷起一道劲风从她身侧划过。

安贵妃再一回神已是见得吴王左手中一把匕首送进了刘岩的心窝,右手向前一甩,金色的链子划过长空,如一条灵蛇一般瞬间便缠上了皇上的脖颈!

☆、第【231】章 弑君

做了这么多年的帝王,皇上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地震惊,就算安贵妃背叛了他,他心里有痛有伤却依然能够无情地处置这个背叛他的女人,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儿子竟然想要弑父?

脖颈上的金链越收越紧,他只能不断地挣扎着,口中发出阵阵呜咽声,想要侧过身看清楚那个胆敢弑君的逆子,却怎么也瞧不清。

安贵妃在一旁已经吓得腿软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整个人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帮谁!

或许吴王是对的,只要皇上死了,她才能不死!

这么多年的情分,没想到皇上说杀就杀根本没有半分心软,这也让安贵妃有些心寒,再怎么说她也为这个男人孕育了一双儿女,可他竟然狠得下心来……

死吧,只有皇上死了,她的儿子才能登上帝位,才能继承大统,到时候她就是后宫的第一人,连皇后与太后都要暂避锋芒!

这样想着,安贵妃也变得激动兴奋了起来,原本的恐惧变成了另一股混杂着奇异想法的动力,竟然由着吴王在一旁绞杀着皇上,自己则将已经死去的刘岩给拖到了一旁去。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刚才还是腿软脚软,此刻拉动着一个男人的尸体却也没有费多少的力气。

“父皇,要怪就怪您自己!”

吴王眼眶发红,神情显出了几分疯狂,只手中用力地攥紧了那条金链,“若不是您非要将我发往那样的封地,我用得着杀您吗?”

“您的女人那么多,即使我睡了安贵妃又怎么样,难不成您就找不到其他女人?”

“为了这一点小事您就要这样对我,在您心里就压根没将我当作是儿子!”

吴王越说越觉得自己是正确的,手上力道加重,皇上已是被勒得翻了白眼,口中冒出了白色的唾沫。

“王爷,再加把劲,他就要死了!”

安贵妃奔了回来,在吴王跟前手舞足蹈,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癫狂笑意。

皇上只能半睁着眼睛瞪向眼前的女人,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枕边人是这样恶毒,从前他是怎么宠爱于她的,如今他就是怎么想要杀死她。

回想当初,他当真是瞎了眼!

或许他是真的要死了,这一生无数风光旖旎从眼前晃过,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皇上的心里发生了一声声的呐喊,可奈何他已经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胸中一股窒闷的压迫,脑中白光一晃,似乎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了。

“他死了,他死了!”

安贵妃兴奋地拍着手,吴王也松了口气,正待放手,却不想殿外却涌进来一队人马。

他们穿戴着统一的贴身软甲,手中持矛持盾,更有一把把鲜亮耀眼的长剑闪着银色的剑花直直地指向了场中的吴王与安贵妃。

“弑父杀君,你们俩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秦王迈着坚定沉稳的步伐从人群中慢慢走了出来,待看清楚眼前的场景,不由冷声一喝,“还不给本王拿下!”

一阵兵器交戈声响起,吴王片刻便被制服在地,安贵妃一时之间也吓破了胆,只怔怔地顿在了当场,不知道怎么今夜皇上与秦王接二连三地造访,她原本以为与吴王一起杀了皇上就好,却不想弑君的场面正被人瞧见,眼下就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九弟,这一定是你布下的局,是你!”

吴王抬起了头来,无奈双臂被人缚住根本动弹不得,只睁着一双眼睛凶狠地看向秦王,他连皇上都敢杀了,怎么还会怕区区一个秦王?!

秦王淡淡地扫了一眼吴王,眸中没有一丝怜悯,又吩咐侍卫寻了太医来给皇上诊治,这才冷冷地对吴王道:“三哥,我再怎么样也没你这般丧心病狂,竟然连父皇都敢杀?!”说罢目光转向了安贵妃,“这个女人究竟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们俩人一个王爷,一个贵妃,竟然就敢犯下这样的谋逆弑君的大罪!”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了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九弟,你果真是棋高一招!”

吴王已经反应了过来,今日的一切怎么会那么巧,明明是进了郑贵人寝宫的皇上竟然会又转进了“永乐宫”,还正好发现了他与安贵妃的奸情?

明明就是有心人的安排和引导!

“三哥,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说的。”

秦王轻轻一哼,算是回应了吴王的猜测,吴王这才癫狂一笑,笑得眸中都渗出了绝望的泪水,只摇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苦心经营,原以为已经将你困在了笼中自顾不暇,却不知道这正是你的诱敌之策,如今我输了,心服口服!”

“王爷!”

安贵妃却是惊叫一声,几步欲向秦王奔去,却被侍卫给拦住了,她却是哭诉道:“一切都是吴王犯的过,本宫亲眼目睹了他弑君的经过,本宫愿意出来指认他!”

“你……”

吴王扭过了头去,面色一瞬间变得铁青,咬牙道:“贱人,早知道你靠不住,与本王享那鱼水之欢时你怎么不说?若不是你鼓动着本王杀了父皇,本王又如何会做出这等狠厉之事!”

“吴王,明明是你生性凶残,才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你还想诬赖本宫?”

安贵妃目光闪烁,立马梗着脖子强辨,如今杀人的是吴王而不是她,只要有一分生存的可能她都要争取,相信只要能指认了吴王,秦王或许还能饶她一命。

任凭吴王与安贵妃在一旁狗咬狗,秦王却是抱胸在一旁冷眼旁观。

那厢宁湛已经从偏殿退了出来,皇上正在那里被太医诊治着,他回到秦王身边,低声禀报道:“王爷,陛下如今还吊着一口气,不过太医说他已是不能视物不能言语,只怕……”微微一顿后才道:“只怕也就是拖着时日罢了。”

“喔?”

秦王微微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一闪而没。

其实这里的动静一直在他掌控之中,原本只是想要皇上撞破安贵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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