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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秀-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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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说我也会去!”
大明公主冷冷一哼,目光转向萧怀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怀秀,你如今听信了外人的谗言,想必是误会我极深,如今我也不与她理论,你细心想想就知道谁与你才是最亲的人!”说罢也不再多留,忿忿地拂袖而去。
看着大明公主离去的身影,萧怀素这才松了口气,却是眉心轻蹙,这多事之秋,真是怎么样都不消停!
萧怀秀却是一脸歉意地看向萧怀素,“让姐姐为难了。”
“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萧怀素笑了笑,摆手道:“横竖都要面对的,如今早一些了结咱们也安心不是?”又拍了拍萧怀秀的肩膀,眨眼揶揄道:“小白早晚都是你的,跑不掉的!”
“哼,那倒是真的!”
萧怀秀这才恢复了几分往日里活泼,不过片刻后又纳闷道:“怎么最近都不见他过来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太医院总有事情要忙,再说小白他医术超绝,也是闲不下来的。”
萧怀素只能这样安慰萧怀秀,毕竟白太医抽空照顾着宁渊的事情如今在府里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偏院那里更是被列为禁地,一般人根本想不到里面竟然住着正在养伤的宁渊。
萧怀秀翘了翘唇角,“好吧,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他,看他下次上门来我不好好罚罚他!”
“那你想罚他什么?”
萧怀素携了萧怀秀的手往外而去,已是将大明公主到访带来的几分不快抛在了脑后。
“罚他给我做吃的!”
萧怀秀说得理所当然,又伸出了双手来,“姐姐看看,为了学厨艺我这双手可是伤了不少,他也该为我奉献一次才是。”
“学本事哪有不付出的?”
萧怀素笑着拉了萧怀秀的手左右看了看,见着果然有几道浅浅的疤痕,这才道:“你自己也小心些,回头我让代儿给你送一瓶润肤膏过去,保证这疤痕淡得更快。”
“那我就偏了姐姐那里的好东西了。”
萧怀秀笑着挽了萧怀素的手,只倚在她肩头感触良深,半晌后才道:“姐姐,谢谢你!”
她是真地为萧怀素的那一番说辞而感动,若是丈夫真地在乎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会纳妾伤了俩人之间的情分,若是今后白太医敢这样做,相信姐姐第一个就不饶他!
有个姐姐为自己出头撑腰,这样的感觉真是好!
“两姐妹还谈这些谢不谢的做什么?”
萧怀素笑着揽了萧怀秀的肩膀,“只要你以后过得好,姐姐就开心了!”
*
在“永乐宫”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的竹林中,正有一带着兜帽的女子静静而立,头顶的月光有些稀疏,她低垂着目光,光阴下看不清她的容颜,她只是半侧着身子,却能看得出她身形窈窕,丰盈有度。
女子静静地立了一会儿,这个时候才见得有一道人影从林间穿梭而来,这道影子甚是小心谨慎,又四处观望了一阵确定女子周围再没有其他人出现,这才慢慢地步出了阴影的笼罩范围,面容清晰地现于月光之下,剑眉冷对,眸中阴戾,正是吴王周孝。
“王爷总算是来了。”
女子取下了兜帽,柳叶弯眉下一双黑眸荡出盈盈的水波,朱唇娇艳,肤白若雪,正是居于深宫的安贵妃。
“贵妃娘娘!”
吴王对着安贵妃拱了拱手,见着四周无人,肖想了许久的佳人又立于眼前,忍不住心痒地伸出手去却被安贵妃侧身躲了开去,便听得那把温软的嗓音道:“王爷到底是来与本宫商议正事的,还是来做这些无谓之事,若是需要女人,本宫大把送于王爷跟前就是,何需这般折腾?”话音里已是微微带了一丝不悦。
“贵妃娘娘说得是。”
吴王这才心有不甘地收回了手,又清咳了几声,站定道:“娘娘有什么事直说就是。”心里却在暗自嘀咕着,别看这女人只是丰韵犹存,却时时勾得自己心痒痒的,早晚得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只眼下的确不是时候。
“自从端仪的驸马受伤之后,本宫可是好久没听闻他的消息了,可是那边已经有所察觉了?”
安贵妃定定地看向吴王,虽然不满意于他对自己的轻浮举止,可想着哪个男人不是这般模样,吴王觊觎她的美色她又如何不知?
可眼下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她只关心宁家人如何了,连带着秦王那边是否又有了动作?
“宁家兄弟倒是沉得住气,这么久都没有闹起来,或许是还没有查到咱们就是这背后的主谋吧……”吴王略微一思忖,这才缓声道:“当然也可能是知道是咱们,所以我那个秦王弟弟才按兵不动!”
“他们不动,咱们可不能停下,既然已经出招了,定要将他们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安贵妃右手稳稳地一握,“你当初找宁渊下手也不过是个试探罢了,他也算是倒霉,死了便也好了,不过却是落了个残废!”
“他向来没什么用,驸马嘛不过是个摆设,本王在意的是宁湛,还有本王那个好弟弟!”
吴王嘿嘿一笑,只摆手道:“娘娘请放心,如今朝中已有半数人都拥立十三弟做太子,我再找几个秦王的错处让人奏上他几本,到时候看他如何破解……若是他应接不暇,自然也无法他顾,怎么说于咱们都是有利的!”
安贵妃这才点头笑道:“总之这事你要放在心上,本宫希望在年内就能有个结果!”
“娘娘放心就是。”
吴王笑了笑,旋即问起了府中安家姐妹的事,“怎么上次她们从娘娘宫里回来没多久,这子如就瘫在床上了,本王问了子雅她却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好生蹊跷么?”言罢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安贵妃的反应。
“是么?”
安贵妃淡淡地抿了抿唇角,侧身道:“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将来王爷得掌大权,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就算是……”说罢媚眼一挑送来一记秋波,吴王自然很是受用,连声笑道:“就借娘娘吉言了,真到了那一天咱们自然是富贵共享,权势共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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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相见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宁渊的恢复情况很好,人也养胖了不少,只是那双腿自膝盖以下还是没有丝毫知觉。
萧怀素特意定制了一个轮椅送给宁渊,木轮被打磨得很是光滑平整,若是不用别人推着,自己也能掰动着先前而行。
而且萧怀素还在轮椅上设计了一个可以制动的脚踏,若是手掌按下控制的机关,脚踏便能抵住地面不再动弹,这也是以防遇到坡道下滑时力度太快而滑倒。
只是千般心意却也改变不了这最后的结果,宁渊终究还是残了。
宁湛与萧怀素站在宁渊身后,对视一眼后宁湛则上前道:“四哥,要不这事还是让怀素先去与四嫂说说,只怕你这突然出现四嫂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不用了。”
宁渊却是摆了摆手,轻叹道:“我也瞒了她那么久了,如今该是给她一个交待的时候。”说罢又转向萧怀素,歉意道:“这段日子端仪该是没少抱怨我吧?也亏得四弟妹为我周旋。”
萧怀素侧身上前,只浅笑着摇头,“四哥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客气话。”
宁渊笑着拍了拍轮椅的扶手,“那我还该谢谢弟妹为我精心制作的轮椅,很是合用呢!”
“不过是咱们夫妻的一点心意罢了。”
萧怀素笑了笑,又对宁湛说道:“那咱们还是陪着四哥一同过去吧!”
“理应如此。”
宁湛点了点头,随即便默不作声地推起了轮椅。
一路上众人都静悄悄的,只是宁渊突然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了府中自然是人人惊讶,除了个别知道内情的默然而立之外,便有人小声地议论了起来,更有见着这情景的便一个调头往“明园”跑去,想来是去向端仪公主禀报这个消息了。
宁湛突然停了下来,沉声询问道:“四哥,要不我命人在府中告诫一番?”
“由得他们了,”宁渊却是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只是目光凝在那双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双腿上时到底闪过了一失黯然,而后便抬头笑道:“如今我已经是这样的光景,这便是事实,若是还不让别人说道,那岂不是霸道了?!”
“还是四哥豁达!”
萧怀素笑了笑,又转身对宁湛点了点头,“听四哥的吧。”宁湛遂才不再多言。
等着萧怀素一行到了“明园”门口时,端仪公主已是面色惊慌地奔了出来,她起初还不信丫环来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出了一月的公差,回到家之后竟然是坐在了轮椅之上?
究竟是什么样凶险的情况会出现在宁渊的身上,端仪公主实在想不通,直到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宁渊,她整个人如遭电击,一下便顿住了。
“四嫂!”
萧怀素有些不忍,上前来扶住了端仪公主,将她慢慢地带着走到了宁渊跟前来。
“端仪,我回来了!”
宁渊牵唇一笑,向着端仪公主伸出了手来。
“你……这是怎么了?”
端仪公主面色大变,只颤抖地握住了宁渊的手,就势蹲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摸了摸他掩在薄毯下的一双腿,从外表看并没有哪里不对啊?可若是健康的人又怎么会坐在轮椅上?
“今后我只怕是不能走路了,端仪,要委屈你了!”
宁渊还是笑得那般云淡风清,萧怀素看得有些不忍,不由将头转向了一边,用绢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若换作她是端仪公主,只怕此刻根本不能镇定下来。
宁湛的心中自然也不好过,虽然眸中隐有风云涌动,但在此刻他却是忍住了,一双拳头背在身后紧紧地握住,面上冷硬得没有一丝表情。
他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心中的情绪,惹得宁渊夫妻俩更是伤心难过。
“都是好好的,明明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就不能走了呢?”
端仪公主将宁渊的腿都摸了一遍,这才含泪看向他,“渊,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小心被马给踩了,如今你看着的只是表面,腿里的骨头都碎了,没有办法再走路再站起来。”宁渊这话音一落,端仪公主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湖水般涌了出来,却又被他一点一点擦去,“不要难过,若不是我坚持要留着这双腿免得吓坏了你和孩子们,白太医早便给我锯了。”
“你……你为什么不早早地告诉我?”
到了此刻,端仪公主也明白过来,什么公差去那么久,原来是宁渊受了伤为了隐瞒住这伤情才刻意编了这谎话骗了她。
“那个时候你正在坐月子,又要看顾两个孩子,我不想你伤心难过,而那时的我……”
宁渊说起自己受伤后的情景也是一脸黯然,那种钻心的疼痛已经不用言说,心里的创伤如今也犹在,可他不想这些成为妻子的负担,宁愿一个人静静地疗伤。
“原来六弟竟是为你隐瞒了……”
端仪公主咬了咬唇,只恨自己没能在宁渊身边陪伴着他度过那最难熬的时光,又转向萧怀素问道:“这事弟妹也知道?”
萧怀素轻轻点了点头,歉意道:“四嫂,我也知道,只是大家都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又看向宁渊,“四哥也是一番好意。”
“我知道。”
端仪公主抹干了眼泪,缓缓点头,“如今驸马已经到家了,我有好多话想与他细说,就不招呼六弟与弟妹了。”说罢便亲自掌了宁渊的轮椅就要推进“明园”。
宁渊却是侧身按住了她的手,只道:“端仪,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和不解,可这段日子亏得阿湛夫妻精心照顾我,不然我也好不了这般快。”
“我知道,”端仪公主颔首道:“六弟与弟妹的情谊我记在心里呢,只今日着实不是时候,等着改天我亲自过去谢谢他们。”
“四哥别多说了,我相信不只是四嫂念着你,两个孩子也都想着爹爹呢,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也改日再过来。”
萧怀素说完便走到一旁扯了扯宁湛的衣袖,他也跟着点头,“四哥好生歇息就是!”
看着端仪公主推着宁渊的轮椅走远了,萧怀素这才倚在宁湛的肩膀上轻声叹道:“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
宁湛拍了拍萧怀素的肩膀,安慰道:“四哥怎么样都会顾忌着四嫂的,你放心吧!”
“这我不担心,四哥心疼四嫂,自然是处处为她着想,只是四哥心里的苦只怕也需要四嫂才能为他排解了。”
萧怀素缓缓摇了摇头,与宁湛转身往回而去,眼下这个情景他们也插不进去,只能希望他们夫妻能好好地说道,不要因为这次的意外而影响了夫妻的感情。
宁渊夫妻回房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萧怀素自然不知道,这一夜她与宁湛睡得也不踏实,反复都在想着“明园”的情况,第二日起床后更是觉得浑身不适。
宁湛给萧怀素全身按摩了一阵,因要赶着去衙门也不好久待,只叮嘱她道:“回头有什么不适给我捎个消息过来,我让小白给你拿些药过来,不要自个儿忍着,知道吗?”
“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睡失枕罢了。”
萧怀素淡笑着摇了摇头,又送宁湛出了门,见他眼神向另一个方向示意道:“那边有什么境况你也随时让人给我传信来。”心里明白这是他在关心宁渊夫妻,便点头道:“放心去吧,一切有我!”眼见着宁湛渐渐走远了淡出视线,这才伸展了胳膊活动了一下,转身回了屋去。
巧儿一直奉命打探着“明园”里的情况,一早便匆匆而来,撩帘进屋便对萧怀素行了礼,“奴婢来回少奶奶的话了。”
“那边如何了?”
萧怀素喝了口浓茶这才觉得精神好了几分,又将手中的豆青色茶蛊放回了桌上。
“奴婢与公主那边的大丫环萍儿还算有几分交情,今儿个她出园子来奴婢便向她打听了几句。”
巧儿能打听到“明园”的消息自然也和她平日里玲珑八面的性子分不开,又有一张好说好问的嘴,这府里谁不和她有几分交情?又加之她是萧怀素身边得意的媳妇子,府中下人自然乐得与她交好。
见萧怀素抬头向她望来,巧儿这才不急不慢地说道:“萍儿昨儿个也是随身侍候在公主与驸马身边,一夜都没休息了,不过奴婢看她今日的面色还好,也带着几分喜色呢!”
“说重点!”
萧怀素嗔了巧儿一眼,这丫头就是太能说了,你不把主题给她抓回来她就能绕到天边去。
“是,少奶奶。”
巧儿笑着福了福身,又一手轻拍在自己面颊上,“瞧奴婢这张嘴,上辈子定是鹦鹉变的。”见屋里除了萧怀素外代儿与石娟都笑了起来,这才赶忙道:“奴婢也是听萍儿说的,公主昨儿个断断续续地哭了一夜,驸马自然在旁好一通劝,虽说世事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不过瞧着这一夜过后公主与驸马的感情更见好了,今儿个一早还让奶娘带两位小姐过去呢,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早饭!”
“喔?”
萧怀素听得也来了兴致,连身子都不由坐直了,“照你这样说,四嫂并没有怎么怪罪四哥?”若是这样,自然也不会因此而嫌弃宁渊残废了。
萧怀素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忐忑。
毕竟端仪公主是皇室公主之尊,就算不太得宠,那也是皇家的颜面,若是公主觉得哪里不妥当了想要与驸马和离,男方也只有点头的份。
更何况依宁渊这样的情况,他本就心生愧疚,也觉得自己有几分配不上端仪公主,若此刻是端仪公主提起这事,只怕他就会点头答应。
幸好端仪公主不是那样的人,也幸好他们夫妻情深,不会因为这场飞来的横祸而生了嫌隙。
“应该是没有,如今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奴婢就是听萍儿说着也羡慕不已呢!”
巧儿说罢已是唇角带笑,不知想到了什么芙蓉面上荡起了一圈红晕。
“巧儿这是想清风了吧?”
代儿见状便在一旁打趣道,却被巧儿一记眼刀给顶了回来,“我想我相公是光明正大!”说罢轻哼一声,面带笑容地给萧怀素福身行礼,“少奶奶,奴婢这趟差使也办完了,就先退下了。”
“忙去吧!”
萧怀素打发了巧儿出去,心中这才微微定了定,又让石娟找了石毅来,将这消息给宁湛送去,知道宁渊夫妻俩已经无事,他在外办差心中也不会太过挂念。
结果石毅回府后还给萧怀素捎了两瓶药回来,一瓶膏药是外抹,一瓶药水是内服,说是专治失枕的。
想着定是宁湛得空时问白太医给拿的,萧怀素心里自然是甜滋滋的,用了药后好好地睡上了一个回笼觉,一觉醒来,果然酸痛全消!
*
宁渊与端仪公主那边算是相安无事了,虽然有些痛苦与伤感,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总会渐渐地淡忘,萧怀素便也没有特意关注这件事了,免得当事人觉得尴尬。
时间一晃就到了九月,离萧怀秀与白太医定亲的日子也不远了。
白太医原名白展鹏,也是在俩人定亲之前交换庚帖萧怀素才知道,不禁笑着对宁湛道:“小白唤作展鹏,岂不是家中父母对他寄予厚望,他怎么就做了太医?”
“这也就是小白的一段际遇了。”
宁湛一边品着茶一边将白太医学医的故事说给萧怀素听。
原本白太医家也是殷实人家,家中父母也期望他能够勤学苦读,将来就算做不上官,但有学问的人自然要受人尊崇些。
可白太医还未到十岁时父亲便去世了,从此家道中落,母亲又日日以泪洗面,渐渐病痛缠身,最后还熬瞎了一双眼,他便在医馆里学做医童,一边养活他们母子一边为母亲治病,也是他悟性极高又得遇良师传了衣钵,这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后带着母亲远走到京城来,还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考入了太医院,渐渐在这京中有了一席之地。
白太医他幼年丧父,母亲又病痛缠身,可这样的磨难非但没有改变他的性子,却更让他乐观向上,又加之常年在外与人接触,其实人情世故他也是很懂的,该沉闷的时候沉闷,该豁达的时候豁达,这才能在宫廷与朝堂之间游刃有余。
别看他平日神经有些粗犷大条,实际上做事却极其细腻,也是个值得信赖和托付的对象。
萧怀素听了后缓缓摇了摇头,“想不到小白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从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来。”
“是啊,起初我也是没有想到的,小白算是历练出来了。”
宁湛笑着拍了拍萧怀素的手,见着不远处的门外露出一截粉黄色的衣角,道:“你四妹来找你了,我先回避一下。”说罢便起身转出了内室,从另一旁的侧门出了去。
萧怀秀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踱步而进,又往宁湛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对萧怀素吐了吐舌,“对不住姐姐了,我一来就把姐夫给撵走了。”说实在的她还有些怕和宁湛这个姐夫相处呢,总觉得他有些威严沉闷,有他在她都有些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这有什么,他也是有事忙去了。”
萧怀素笑着拉了萧怀秀坐下,打趣道:“怎么着,明儿个才是你们定亲的日子呢,你眼下就坐不住了?”
“姐姐讨厌!”
萧怀秀嗔了萧怀素一眼,这才道:“我才没有,与他……又不是一次两次地见了。”说罢面颊缓缓爬上一抹红晕。
萧怀素好笑地看向萧怀秀,“那你眼下来又是为了什么?”
“就是……就是……”
萧怀秀吐吐吞吞地,两手扯着衣角又垂了目光,半晌后才抬头道:“就是有些紧张罢了。”
“喔?”
萧怀素却是不信,只扶了萧怀秀的肩膀认真道:“你是在担心什么?”
“我……”
萧怀秀欲言又止,片刻后才承认地点了点头,只轻声道:“姐姐,我的身世他也是知道的,你说他会不会临到末了才嫌弃我?”
“傻丫头!”
萧怀素无奈一笑,又揽了萧怀秀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若是要嫌弃早嫌弃了,再说小白他家族不显,恐怕家中的产业还抵不上你的嫁妆呢,你又嫌弃他了吗?”
“当然不会!”
萧怀秀赶忙摇头否认。
“这就对了。”
萧怀素笑道:“你们在意的都只是对方这个人,而不是其他,这不就够了吗?”
萧怀秀听得似懂非懂,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只是唇角闪过一抹笑意,显然心情已是好了起来。
萧怀素心底无奈一笑,这些恋爱中的小男女总是患得患失的,她也理解这种心情,毕竟谁没有年轻过呢?
☆、第【227】章 隐忍
萧怀秀与白太医定亲这日也算不得有多热闹,依着两个当事人的意思也只是请了部分亲朋过来做个见证罢了,喝杯水酒也就算是庆祝了一下。
大明公主终究是没有登门道贺,连个贺礼也没送来,这便是很明白地表达了她的不满与不赞同。
这事也只是暂时被萧怀素给掩下了,一是不想在这开心的时候让萧怀秀难过,二来若是夫家那边的人知道只怕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好在这一日的菜色是萧怀素亲自安排,宾客都用得尽兴,也算是圆满而顺利地完成了这个定亲宴。
接着还有好几年的时间,萧怀秀只用安心备嫁就是。
兰陵那边虽然没有人来,但是礼数却是送到了。
萧逸海来信说他要教导宝哥儿走不开,只能等到萧怀秀出嫁前再来将她给接回来,恐怕也有些不想面对这个女儿,因为看到她就会想到高邑县主,这心里梗着根刺,自然是怎么都不舒坦的。
童清莲虽然暂时掌着萧家的事务,但她到底是个妾,这样的身份不能被扶正,她自然也没这个面子亲自赴宴,所以大抵都省了。
倒是萧夫人带着媳妇和女儿都来了,还有几个孙儿孙女的,倒是热闹得紧。
萧怀畅初初有孕,体态渐渐变得丰盈了起来,只是与萧怀柔站在一起到底还是差了些,萧怀柔的肚子已经有六七个月大了,襦裙都遮不住那个圆滚之态,还得需被人扶着才能缓缓落坐。
“大姐这胎倒是怀得沉。”
萧怀素瞟了萧怀柔的肚子一眼,料想她这胎若不是双生那定也是个小胖子。
“那可不是,比怀烨哥儿时沉得多了,害得我站久了腿都在打颤。”
萧怀柔说完这话着意地扫了萧怀素一眼,“三妹最近看着好似清减了不少。”像是在试探,也有几分示好之嫌。
“多事之秋,人瘦些也好。”
萧怀素淡淡一笑,便不再纠结与这个话题,对于萧怀柔的事她也懒得去管,生男生女都与她没什么关系,只要萧怀柔自己管得住消息不泄露出去,她也没这个闲功夫去操心。
“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驸马怎么就……”
萧怀畅说着也摇了摇头,又用眼神示意了一番,“公主不知道有多伤心吧,两个孩子还小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萧怀素摊了摊手,“四哥也算是运气不好,再说那个马商也畏罪自尽了,真要追究又找谁去呢?”
萧怀柔听了这话却是目光一闪,又凑近了几分对萧怀素道:“三妹,驸马这样伤了难道就算了?”见萧怀素脸上神色淡淡的,不由瘪了瘪嘴,一顿之后又道:“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内情?”
萧怀素笑了笑,缓缓将手搭在了膝上,又瞄了一眼萧怀柔挺着的大肚子,意有所指地说道:“大姐莫不是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有内情?”一句话便将萧怀柔想要打探的心思给堵了回去。
“这……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三妹你也别放在心上。”
萧怀柔尴尬一笑,心知这是萧怀素在提醒她不要乱说乱打听,心里默默地腹诽地几句,这才将手搭在了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上,她就求这一胎再生个儿子,也算是为烨哥儿添了臂膀。
至于林朗天母子那里,前几个月她就命人送了钱财打发了去,如今已不知道走到哪个地方去了。
这样的露水姻缘虽然让她有一刻的激动与回味,但终究长久不得,经过这次事情萧怀柔也长记性了,今后必当更加谨慎小心,再也不能被人逮到错处了。
“今儿个是四妹的好日子,咱们尽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萧怀畅见萧怀素与萧怀柔之间气氛有些古怪,忙岔开了话题,“对了,怎么没瞧着四妹,这丫头难不成是害羞躲起来了?”
萧怀素抿了一口茶水,将描了金漆的茶蛊轻轻放在了桌上,这才抬头道:“二姐不知道,如今四妹也爱上了厨艺,只怕眼下没事又窝在厨房里捣鼓去了。”
“喔,还有这事?”
萧怀畅确实是满脸的惊讶,看着萧怀素竖起了大拇指,“也就你这个亲姐姐能管束得了她了,四妹的性子便是亦发地乖巧了。”
萧怀素笑了笑,“她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三年出嫁后就是当家主母,若是再像从前一样不懂事可是不行的。”
“说得也是。”萧怀畅点了点头,又略有些感慨,“这一晃咱们姐妹三个都出嫁了,如今就只有怀秀了,日子可过得真快!”
“那可不是?”
萧怀柔笑着插进话来,“如今我孩子都要生两个了,二妹也有了身孕,三妹就……”说罢淡淡地瞄了一眼萧怀素依然平坦的小腹,心中不禁有一丝得意,虽然姐妹几个中萧怀素嫁得最好,可谁都没有她有福气,毕竟多子才是多福嘛。
“子嗣是福气,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的。”
萧怀素淡淡一笑倒没有做多言,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果然见着萧怀秀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个两个丫环,手中提了两个食盒。
“四妹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给咱们送来了?”
萧怀畅笑着站了起来,待见着丫环只将其中一个食盒给搁在了桌子上,不由伸手指向了另一个,“那个又是给谁的?”话语里不乏一丝打趣的意味。
萧怀秀微微红了脸,却还是大方才回道:“多做了几盘点心,待会便让人送去外院,给几位姐夫尝尝。”
“四妹倒是有一双巧手。”
萧怀畅说话之间已是招手让丫环将点心给端到了近前,虽然瞧着不是那么好看,但闻起来却是挺香,吃着口感也好,不由连连夸赞,“四妹这手艺是学到了三妹的几分真传吧?”
“姐姐的本事我只要学到一半就受用不尽了。”
萧怀秀吩咐丫环将另一个食盒给送去外院,这才笑着站在了萧怀素身后。
“这丫头嘴巴甜着呢!”
萧怀素拉着萧怀秀的手拍了拍,又道:“今儿个你也该累着了,怎么不趁有空多歇息一会儿,还去做什么点心?”
“反正闲着,就手痒嘛!”
萧怀秀笑着吐了吐舌,又走近了萧怀柔与萧怀畅跟前认真看了看,接着用手一比,“大姐肚子那么大,二姐肚子还平着呢,等着两个小家伙都生出来也不知道要多久!”
萧怀畅笑着嗔了萧怀秀一眼,“总之少不了你这个做姨母的红包!”
“给,当然给!”
萧怀秀抚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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