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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芳菲-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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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都没有,除了长得好看些,一无是处。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嫁这种男人有什么用?胜兰不是蠢人,她定然是被他蒙蔽才嫁了的。

武兆铭这样想着,看向顾玉林的目光就分外凌厉。

“她知道的。”顾玉林握紧了胜兰的手,头也不回温和的道:“我从未隐瞒过她任何事,我的身体不太好,早在很久以前我们定亲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她知道?”武兆铭被噎了下,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随后心中涌起了浓浓的悲哀;“她知道他身体有病,她宁愿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病秧子都不接受我,我在她心中就真的一点点地位都没有吗?胜兰,你实在是太狠心了……”

武兆铭怔怔的想着,半响没有言语。

胜兰只是因为劳累炎热再加上高度紧张才一时晕了过去,到了凉爽的地方躺一会很快就醒过来了,醒来后第一眼看见顾玉林坐在自己床边,她大大的松了口气,随即又看见了立在不远处的神色低落的武兆铭,心头再度紧张起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开口唤道:“六少——”

“你醒了!”武兆铭淡淡的回了一句,偏过头道:“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你们了。”

他此时已经有些想通了;事实早已证明,不管他怎么做,胜兰都从来没有在乎过他,她是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他,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她很无奈吧?

她的心底一定是恨他的吧?恨到随便将自己嫁给一个病秧子,也不肯接受他?

如果不是自己?武兆铭在心底暗暗的想着;如果不是自己,她此时应该还在大学校园里做个无忧无虑的学生吧,或者已经走上了社会,成了新时代的独立女性。

如果不是自己,她又怎么会已经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却又回到乡下嫁给了曾经订过亲的男人?是自己毁了她,毁了她的一生啊!

想起曾经自己做过的事情,武兆铭懊悔不已,心痛的就像是有把刀子在不停的扎着。他凝望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夜空,咬着唇思虑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武兆铭记得胜兰是没有什么亲人的。她对亲情异常的眷恋,已经成为她丈夫的顾玉林在她心中的地位肯定是重要的难以撼动了,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的维护他。他已经毁掉了她的人生,害她几次经历生死,给她的伤害够多了。难道非要逼的她走上绝路吗?

那个顾玉林纵然有万般不好,可他肯为胜兰去死,他是真心爱慕胜兰,那就够了。

这一次,是真的该彻底放手了。

最后再看一眼心爱的女子,武兆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痛意,无声无息的转过身,准备离去。

“六少——”察觉到武兆铭情绪不对。胜兰忍不住开口喊住了他:“您?”

“我出来许久,该回去了。”武兆铭背着身子回道,他不敢回头,怕回头了自己会不甘心的再次改主意,想起方才差点杀了顾玉林的冲动。他心有余悸。

“你要回去?”胜兰一时间张口结舌,大脑都忘记了思考。

“我要回去了。可能从此以后再也不会遇上你们,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忘记那些幸福的生活下去。”武兆铭咬着牙说完这句话,不等胜兰反应,就大步走出了医馆。

外面天色漆黑,空荡荡的街道萧条冷落,明明是盛夏炎热的季节,他却觉得心头冰凉,眼中有丝丝水流缓缓流转,又一点点的被理智压了下去。

“他,他向我道歉,他的意思是放过我们,再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胜兰瞬间明白了武兆铭话中的意思,虽然她不懂他为何会说走就走,一时间还很难相信,但依旧被狂喜的情绪包围了。

她终于彻底的摆脱了他,太好了!

惊喜中她看见武兆铭的身影孤单的走进了外面的黑暗,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难受起来。

武兆铭不是她喜欢的那种人,他霸道、强势、专断、行事太过自我,可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在很多很多的时候,她都能感受他的关爱,尽管她不能接受他。

他此时的突然离开,是因为想放手让她幸福吗?

胜兰的眼睛酸酸的,想起武兆铭这会离开应该是要回徐州和日本人打仗,想起前世的历史知识,她忍不住起床,推开顾玉林一口气冲到医馆门口喊道:“六少,等一等。”

即将上车的武兆铭犹豫了下,停住了脚步。

“六少!”胜兰双手抱着肚子,喘息着道:“如果有一天,日本人打进金陵,请您务必提前疏散全城百姓,一个都不要留在城里。”

“为什么?”武兆铭原以为胜兰会追出来质问,说些确定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她开口就来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

“我说的是真的,请您一定要疏散全城百姓,日本人报复心强,因为您和裴家一直积极抗日的缘故,他们可能会屠城报复!”胜来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太过匪夷所思,可事关三十万人命,她不敢不提醒一句,想了想,只能临时憋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好,我记住了。”沉思了一会后,武兆铭弯腰上了车,寂静中,车门发出了巨大的碰的响声,随后汽车灯光亮起,车轮滚滚的从胜兰面前驶过。

“就这么走了,彻底的走了?”胜兰呆呆的站着,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直到被顾玉林拉回了医馆。

汽车声渐渐远去,带着过去的阴霾慢慢的消失了,心中最担忧的事情解决了,胜兰一时有些怅然。更多的自然是轻松,和顾玉林一起在医馆又呆了一会后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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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少,您说王小姐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什么?”黑暗颠簸的汽车中,展副官忍不住问道。

“她都快生孩子了,能知道什么!”武兆铭的话音里带着怒意,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没有那个男人失恋后心情能好到哪去,虽然心中和展副官一样有疑问,可他并不想因此再次怀疑胜兰。

“我就是觉得王小姐怪怪的。有许多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听出武兆铭的怒意,展副官不敢多言,嘟哝了一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军情紧急,最高军事首领武兆铭无故离开半天,肯定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他们必须尽快赶回去,孤寂黑暗的道路上。几辆军车一起将速度开到了最大,火速往徐州赶去。

顾玉林和李妈一起扶着胜兰回了家,因为喘病复发的缘故,他的呼吸很不顺,比平时急促多了,听的胜兰心中一阵阵的发紧。

“今天的事情。你就不问点什么吗?”等洗漱好上床后,胜兰第一句话就问道。

“有什么好问的,反正都过去了。”顾玉林坐在床边上。轻轻的揽住了她,纤长的手指插在她浓密的秀发中温柔的摩挲着,有些感叹道:“谢天谢地,他还不算是个彻底的坏人,没让我失去你。”

“傻瓜。应该是没让我失去你才对。”想着顾玉林为了她答应去死的那一幕,胜兰很是动容。反手抱紧了顾玉林的脖子,任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嗯嗯道:“下次我再也不许你随便抛下我们母子,不许你有那想法,绝对不允许……”

“好好,我再也不会了!”差点就死了,此时回忆起来,顾玉林有些后怕,但并不后悔;许多时候,坦然面对死亡或许才能带来转机,看武兆铭紧张胜兰的模样,今天他若是犹豫,恐怕就真的死了。

那个男人是真心爱胜兰的,可是胜兰已经是他的妻子,她不喜欢那个男人。

放弃了富贵权势,选择了自己这个贫穷病弱的人,她对自己的感情,是真挚的!自己若是不好好爱她,不能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岂不是辜负了她。

抱紧了妻子,顾玉林在心底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给胜兰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今生今世,不管贫穷富贵,不管艰难困苦,他一定要让她幸福,一定。

时光的河流再次匆匆往前奔去,将武兆铭到来的事件变作一朵浪花,眨眼间就冲刷的无影无踪,时间很快就到了九月,梅氏给胜兰下了帖子;一直被禁足在家里的李承华要成亲了。

“他比我大两岁,早该成亲了,也难为那唐姑娘能等到现在。”胜兰有孕在身,按玉阳风俗,孕妇不能去喝喜酒,否则恐会对新人的子嗣不利,她便没有去,将帖子交给了顾玉林。

到了那日,顾玉林一早就去喝喜酒,等到天黑透了才回来,满脸感叹进门就道:“李大哥真是不像话,牵着新娘子拜堂时都是不情不愿的,气的李老秀才差点晕过去。”

“他还想干什么?”胜兰有许久不曾见过李承华了,想不到那个榆木疙瘩还没想清楚。

“听说还想着出去闹革命,天天在家折腾不肯成亲,是被硬逼着拜堂的,梅姨妈眼圈发红,一看就知道昨夜哭过。”顾玉林叹口气道:“真不知道李大哥脑子里在想什么,就算要闹什么革命,也得先把家庭安顿好啊,弄得全家人都跟着不好过叫什么事!”

“他书呆子一个,要是能那么容易想通,就不会被家里一直关到现在了。”想起上次劝说李承华的经历,胜兰叹口气,懒得追问下去了。

李家的事情她懒得管,不过玉阳女子学堂的事情她必须管,眼看着暑期结束,开学的日子就要到了,就在胜兰考虑学校要不要照常开学时,突然大量的难民和少量的溃兵涌进了玉阳县城。

一个极坏的消息随之传来,徐州失守,日本人很快就要打到玉阳县城来了。

VIP卷 第一七三掌逃难下乡

日本人要来了?好快!虽然早有预料,胜兰还是吓了一大跳,当即就道:“快快,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回乡下。”

前世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抗日战争,可家中长辈的真实经 历、各种历史资料的详尽图文记录,让她很清楚的知道日本侵略者的残暴,她绝对绝对不要与那些恶魔正面遇上,听说玉阳很快就要沦陷,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

这些日子她早有准备,家中的家具物品已经大半运进了三家村的宅子里,修建的地下室里也储存了足够的米粮菜蔬,不出意外,她回去躲个两三年都没有问题。

“好,我们连夜收拾东西,明天就走!”顾玉林虽然不了解日本人,可对方毕竟是侵略者,他也害怕,当即就喊来李妈一起整理物品。

“大姑娘,咱们真的要到躲乡下去?日本人很坏吗?”看着整齐漂亮的房子,李妈有些不舍。

“想活命就得躲。”时间紧急,胜兰也来不及和李妈多说什么,只是简单道:“我以前在外面听说的,日本人杀人不眨眼,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烧杀抢掠一番,有时候整个村庄都能被他们杀光,连刚生下来的孩子都不放过,他们没有人性,不是人,所以老百姓都管日本人叫鬼子。”

“鬼子?连孩子都不放过,天,那不是比土匪还凶残,咱们赶紧收拾,明个天一亮就走。”李妈听完吓的浑身哆嗦,赶紧忙活去了。

家里剩下的东西并不多,无需胜兰伸手,顾玉林和李妈两人不到半夜就收拾了出来,大包小包的全打包好了。然后顾玉林去了趟桐花巷,将自己一家要走的消息通知了小邱家人,同时敲开车行的大门花重金雇了车子。等到天边刚露了白,一家人就匆匆出发往乡下赶去。

因为涌进了许多难民和溃兵,知道日本人很快就能打进来的消息,此时的玉阳县城已经开始混乱,虽然是一大早,街道上已经挤满了行人和车辆,有点钱和门路的人家纷纷逃走,胜兰出门没多远就看到了李承华家的车子,看样子也是要回乡下老家的。

原来土匪肆虐的时候,乡下的人家纷纷往城里跑。眼下日本人要来了,他们不得已又往向下跑,这个时期的华夏老百姓就是活的这么辛苦。疲于奔命。

路上太混乱了,胜兰根本来不及和李家人打招呼,就被混乱的人流冲出了城。

三家村地处偏僻,整个村庄都掩映在大片大片的林子里,进出只有一条勉强能走的土路。村后还有很大的一片无主荒林,树木参天荒草遍地,大白天都阴森黑暗的没人进去,听说里面曾经是乱葬岗。

地理环境优越,是个适合躲避的地方。

三家村的村民很少,十几户人家的房子零零散散的分散在树林里。见到搬来了新人家,邻居们纷纷上门,见是那一百亩田地的主人胜兰。众人纷纷称呼她为东家,问她为何突然从城里搬到乡下来。

乡间消息闭塞,老百姓还不知道日本人就要打过来了,听胜兰说了理由,他们也很害怕。

“咱们村地处偏偏。道路又不好,想来那日本人也不会特意往咱们这穷地方钻、”胜兰见大伙害怕。急忙安慰了一句,又道:“不如以后我们每家都抽个人出来,组成巡逻队,天天在村口警戒,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通知大家就及时逃到后面荒林子里去。”

“好办法!”一个长者听罢点头道:“那片荒林子不知道多少年了,里面有很多无主的孤坟,除了咱村里人熟悉,别村的人都不敢进去,前几天抓壮丁,咱们村的男人就是跑荒林里躲过的,咱们身上又没多少油水,那日本人也不会冒险费工夫搜林子的吧。”

“那好,事不宜迟,还请大伙们赶紧商量下推举人选出来,这是为了大家性命着想的好事。”胜兰趁热打铁,及时激励道:“我家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希望大家能多关照,因为那几亩田地的缘故,我日子比大家 好过一点。这样吧,我没有多少钱,就出点粮食,以后巡逻队的人晚饭在我们家吃,大馒头管饱,大家看怎么样?”

三家村的村民基本全是佃户,许多人家穷的常年只能吃两顿饭,一听说胜兰管一顿晚饭,许多人顿时两眼放光。

“不过这事咱们得弄个章程出来,虽然咱们村的人家不多,但我也不富裕,要是常年十几个人天天在我家吃,我也供不起。”见村民心动,胜兰清清嗓子将自己的早已和顾玉林商定好的计划说了出来:“咱们村一共就一条路,后面的荒林不用守,两边都是水田也不用守,主要就是那条路,咱们每家抽个人出来,两两一对,早晚班轮流守那条路,另外抽调两个人巡逻水田以防万一,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回来通报大家。”

胜兰算了下,这样每天至多有四个人在她家吃顿晚饭,多蒸几个馒头烧点稀 饭就能解决,以她的存粮来看,压力不是很大。况且如果日本鬼子秋收之前不过来,她还能再收一次田租,再来几千斤粮食入仓,多四个人吃顿饭根本不成问题。

巡逻队的事情很快就定下来了,不管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三家村的村民们早早就开始为自己的安危巡逻,村口最粗大的两株大树很快就成了望风人蹲点的地方。

因为此事,胜兰一家很快就融进了三家村里,和贫苦本分的村民们相处和谐。

玉阳县城离徐州不过两三百里路,徐州失守后,不到半个月,日本人就打到了玉阳县城。

玉阳守军闻风而逃不战而退,玉阳县政府直接成了日军的指挥部,空无一人的玉阳女子学堂则被占用成了驻军宿舍。

听说母校成了日本人的宿舍,胜兰万分不舒服,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自祈求老天保佑,封存在学校地下密室里的贵重物品和学校档案不要被日本人发现损毁。

日本人占领了玉阳后,如胜兰所料那般,很快就开始剥削百姓四处扫荡;有钱抢钱有物抢物有人抢人,年轻力壮的男人拉去做苦力,年轻漂亮的女人拉去当慰安妇,稍有反抗直接杀害,玉阳县城里顿时凄惨一片,留守的老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很快县城里的人被剥削的差不多了,日本宪兵开始下乡扫荡。

此时胜兰快要临产,她以前没有生孩子的经验,又因为身处乡下卫生条件不行,她每天都生活在高度的紧张和担忧中,时刻注意着外面的风声,所幸三家村地处偏僻,日本人一直没有扫荡到这里。

孕晚期腹部下坠行动不便,她每一天都待在家里很仔细的感受着肚子里的动静,也早早约好了接生的稳婆,预备了一切物品,每天如临大敌的等着孩子发动的那一刻。

眼看着预产期的日子就要到了,这一天傍晚,忽然一个巡逻的村民飞快的跑来,说有陌生人在村口打听胜兰一家的住址,是两男一女,女的有点上了年纪,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的亲戚。

“难到是爹他们?”顾玉林脱口而出,随即又摇摇头道:“不对,爹他们知道我们的住址,不用打听的。”

一搬到三家村,顾玉林就托人捎信给了顾老三,说自己一家为了逃难,临时跑到三家村这边租了人家的房子住。许是怕顾玉林两口子回了顾家没地方挤,顾老三并没反对顾玉林和胜兰的作法,只是排大儿子两口子来看了看,见他们的房舍虽然是新的,但院子并不大,两口子加一个李妈住的满满的,说了几句问候的话语就回去了。

“不管是谁,去看看就知道了。”两男一女,女的又是上了年纪的,胜兰想了想,有点怀疑是李承华的母亲梅氏,怕是李家出了什么事,急忙催促顾玉林去看看。反正只要不是日本人,没什么可担忧的。

顾玉林应声而去,不多时,兴高采烈的带回一个胜兰熟悉的人。

“白姨,是您?”胜兰大吃一惊:“兵荒马乱的,您怎么从徽州跑到玉阳来了?”

“我是来接你们的!”白氏一身普 通农妇的打扮,看着胜兰楞了下,随即盯着她的肚子笑着回话,她身旁跟着一高一矮两个壮年男子,虽然也是普通的乡下人穿着,可是那锐利的眼神和眉宇间的煞气明显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有的。尤其是那个高个男子,年约三十岁左右,长的和白氏略有相像,相貌英俊腰杆挺直,气质不凡,有一种和武兆铭类似的常年在军中的军人气魄。

胜兰猜测到白氏可能已经回到了白家,那个高个男子很可能是白家的亲戚,顾玉林养父的死因应该已经调差出来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朝顾玉林看去。

顾玉林的神色有些紧张,他眸光闪烁,忐忑不安的问白氏道:“娘,你能来这里,是不是我爹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VIP卷 第一七四章 真相

“恩!”白氏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查出来了,当年你爹的死是秦氏一族做的手脚,领头的人就是你二叔秦卓。”

“果然是他!”顾玉林像是预料之中的惊呼了一声,随即潸然泪下。

胜兰听顾玉林讲过他养父家的故事,他的养父姓秦,是徽州富豪秦家的嫡子,而那个二叔秦卓,则是秦家的庶子。

秦家虽然家财万贯,可是子嗣不旺,大夫人只生下顾玉林的养父秦舒一个儿子,秦老爷纳了七八房小妾,最后也只生了两个庶子和一个庶女,其中一个庶子还没养大,成年的只有幼子秦舒和二子秦卓两个儿子。

嫡庶有别,虽然眼下的社会已经吹进了许多新风气,可在许多大户人家眼里,规矩就是规矩,老一辈留下的规矩大过天,是要严格遵守的,秦家规矩中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家产生意都是由嫡子继承的,没庶子什么事。

在白氏叹着气的低低讲述中,胜兰知道了顾玉林的养父当年意外身亡的真相。

当年秦老爷故去后,按照祖训,秦家的家产全由嫡子秦舒继承,名下的地产铺子各种生意自然也全部交给秦舒打理。秦卓则按规矩成婚后就搬出了秦家大宅自立门户,不得插手秦家的任何生意,只是得了一点股份。每年年底可以回秦家领点钱过日子,那些钱虽然足够他一家衣食无忧,和秦家的家底当然是不能比的。

只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得到的家产就不足兄弟的百分之一,曾经和秦舒一个屋檐下长大的秦卓自然不服,他一直想设法从弟弟手中多弄点财产,却一直苦无机会。

后来秦舒违背家人的意见娶了来历不明的白氏。和族人关系闹僵,成婚后又多年不育,秦卓喜出望外,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就推出自己的儿子要过继给弟弟,想让儿子将来继承秦家所有的家产。结果因为他的儿子太不成器,小小年纪就顽劣异常,秦舒没有看上,坚决不同意,再三推辞后干脆从外地抱养了一个男孩回来养。彻底得罪了秦卓。

秦卓恼羞成怒,随后他便常年暗中在族里走动,重金贿赂之余。又以秦家财产不能落到一个没自家血缘的野种手里为缘由,说动了族里的长辈向秦舒施压,要求过继秦舒过继他的儿子。可是秦卓的儿子实在太不成器,自己养子又聪慧听话,秦舒怎么都不同意送走养子重新过继秦卓的儿子。彻底惹闹了秦卓和秦氏一族的人。

随着顾玉林的一天天长大,秦卓和族人害怕天长日久更拿捏不了秦舒一家,就一起铤而走险,乘秦舒外出进货时,先是重金买通山贼杀人夺货,随后污蔑赶走白氏母子。彻底霸占瓜分了秦舒名下的所有财产。

“一群白眼狼,爹辛辛苦苦做生意,每年都大把的钱财供养着他们。到头来他们居然害死了爹!”听完白氏的讲述,顾玉林泪如雨下,他愤恨的连声道:“娘,您查出来后怎么处置他们了?他们既然不顾血缘残害我爹,咱们也别讲什么情面。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他们不配做我爹的亲戚。”

顾玉林是秦舒从襁褓之中一手带大的。对养父的感情早已超越了生父,知道养父是被庶出的伯伯和族人合伙害死,当即怒不可遏,恨的咬牙切齿。

“儿子,你放心,娘既然有空来寻你,就是什么都处理好了;该死的人已经死了,该夺回来的也全夺回来了。只是这些年,你爹辛苦挣来的财产被那群败类败光了不少,寻回来的已经不足当年的五成了。”白氏说到这里擦了擦眼泪,恨恨的道:“所以我让他们一家家全都倾家荡产的赔偿,也尝尝当年咱们娘两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受的苦。”

“娘——”顾玉林扶住白氏,母子二人哭成一团、泣不成声。

白氏一进门就和顾玉林讲报仇的事情,都没来得及介绍下身边的两个男人,此时她和顾玉林只顾着哭,胜兰也不好插嘴问,只能让李妈泡了茶请那两人先坐下,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你是表弟的媳妇吧!”倒是那个高个男人先开了口,他看着胜兰,微笑着道:“我是玉林的大表哥白庭轩,这是我的随从小高,此次我是特意陪姑姑来接你们两口子去广州的。”

“去广州,好远!”胜兰听的惊呼一声。

“白家的根基在广州,如今北方战事频繁,日本人来势汹汹,华中华北一带皆已不安全,只有广州相对还算安稳。”

见胜兰闻言不是很兴奋的样子,白庭轩知道她肯定是担忧腹中的孩子,来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胜兰即将临产。

带个孕妇千里迢迢上路肯定会很麻烦,看了眼胜兰高高隆起的大的惊人的肚皮,白庭轩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道:“不知道弟妹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他早已有儿有女,是个当父亲的人,自然能看出胜兰的样子怕是要生了。

“预产期都过了好几天了。”胜兰脸色很难看的回道:“这孩子迟迟不出来,我也担心的要命。”

从理论上说孩子比预产期推迟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出生都是正常的,胜兰上辈子虽然没生过孩子,可架不住办公室里有一群生过孩子的大妈,有许多知识都是耳濡目染知道的。可理论毕竟是理论,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可是民国,缺衣少药的民国,孩子越迟出生,她就越危险。

这两天她都快急疯了,早和顾玉林商定,要是再等两天还没动静的话,就要想法子催生,不然孩子在肚子里长的太大不好生事小,胎盘老化缺氧窒息事大。

…………

白庭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预产期已经过了孩子还不出来,本身就很危险,她这个样子更不能上路了。

他们此次行程紧急,玉阳县如今已经被日寇占领道路难行,如果胜兰现在不能上路,他们是没有时间等她生下孩子坐完月子再走的。

白庭轩想了想,无奈的看向白氏。

白氏和顾玉林两人均哭的眼睛红肿,此时终于冷静了下来,听到白庭轩和胜兰的对话,白慌忙道:“瞧我都忘了介绍了,胜兰,这是你大舅舅家的大表哥,你以后叫他大表哥就行了,那位是你表哥的随从。”

“知道了,娘,刚大表哥已经告诉我了。”胜兰微笑着回了一句。

“胜兰,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预产期的,是不会孩子就快生了?”白氏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徽州忙着处理前夫财产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她接到过胜兰怀孕报喜的信件,只是不记得具体生孩子的日期了。”

“预产期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还没动静呢!”胜兰担忧的回道,说话间,她忽然觉得肚皮一紧,整个腰腹部都开始酸痛,紧跟着一股热流突然从下身涌了出去。

“我我我——”突如其来的状况弄的她瞬间惊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见她状态不对,顾玉林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我觉得,我好想要生了。”胜兰紧张的连呼吸都变粗了。

“要生了?快快,快扶到床上去,快去烧水,找稳婆……”屋子里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几分钟后,胜兰躺在卧室的床上,一边攥着床单忍着阵痛,一边扯着嗓子喊道:“李妈,记住我以前的吩咐,水一定要烧开,毛巾盆子都要用开水煮过,剪刀啊什么的要用酒消毒,稳婆来了要她用酒水洗手,给她套上我们准备的那个干净的白衣服,她带来的东西都要水煮泡酒消毒,一定要彻底消毒啊……”

“你别喊了,积攒力气要紧,生孩子可是个力气活。”眼下羊水刚破,阵痛才开始,离生还早着呢,李妈忙着去烧水,顾玉林去找稳婆,刚进家门的白氏就陪在了胜兰身边。

至于白庭轩和他的随从,人手不够没人招待,自由活动去了。

胜兰是第一次生孩子,还是在这么条件简陋的乡下,故而她格外紧张,早早就出了一头汗,弄得白氏以为她是疼的,不停的安慰道:“别怕别怕,先忍着,忍忍就过去了,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等孩子生出来就一点都不疼了,你别紧张,疼就疼这一会,你越紧张越疼……”

胜兰很紧张,可是看样子白氏似乎比她还紧张,想着对方进了门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先来伺候她了,胜兰心底很过意不去,虽然此时阵痛已经一阵比一阵厉害了,她还是听话的咬牙忍着,尽量不叫出声音来。

很快稳婆就来了,看了看胜兰的状况笑道:“才开始,等生还早着呢,现在是傍晚,你又是第一次,估计等天亮能生下来就算快了,慢一点的话,明后天都有可能!”

“啊——”胜兰吓的几乎要晕过去,这会子她已经痛的几乎要忍耐不住了,万一痛到明后天,她能不能挺的住啊,超过预产期好几天,孩子会不会长的太大不好生啊?

VIP卷 第一七五章 生子

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往下坠去,痛的胜兰整个腰背都发酸 ,她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直哼哼。

顾玉林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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