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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欢:暴君请温柔-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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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魂草本出自西域,亦是难得一见的毒药,可谓是价值千金。为了寻这一味夺魂草,御医们可称得上是费劲了心机,虽然得到了这一株,却丝毫没有喜意,只因,帝王寻找夺魂草的目的,是为了给瑶妃试药。
“拿来吧。”主位之上,楚琰淡声开口。御医们再次踉跄跪地,高呼,“皇上三思。”
“皇上,夺魂草毒性至寒,即便雪貂血可抵制毒性,亦要损伤龙体,绝不可冒险。”御医院首颤声说道。
楚琰一笑,摆手示意身侧刘忠。刘忠弓着身子,将药从御医手中接过,并没有丝毫劝解之意。若是徐嬷嬷都劝不动,其他人说什么,不过是惘然。
“夺魂草毒性发作缓慢,可放足了分量?”楚琰复又开口询问惬。
御医院首重声叹息,应了声,“是。”
楚琰几乎是不加思索的仰头,将药一饮而尽。不苦,甚至带着些许甘甜。楚琰微苦笑,良药苦口,相反的,毒药却甘美诱。人。他倒是很想知道,这几片枯叶是如何害他瑶儿性命。“都退下吧。”他将白玉药碗置于桌案旁,刘忠手脚利落的便收了下去,御医躬身,快步退出殿内。
楚琰安坐于主位之上,单手托腮,目光深沉的如不见天日的深海。嘎吱一声,殿门被人从外推开,徐嬷嬷缓步走进来,低垂着头,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手中托盘盛放着的,是一碗温热的羹汤骐。
“皇上喝些热汤暖暖胃吧。”徐嬷嬷在他身侧站定,将精致的瓷碗摆着他手侧。
“谢谢。”楚琰淡声回道,却丝毫没有要喝下的意思。
徐嬷嬷也是固执的人,便从桌上将瓷碗端起奉在他面前,一动不动。楚琰苦笑着接过,用勺子饶了两口送入口中,然后放下。
“皇上不必如此的,御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雪貂血若是不能解夺魂草的毒,皇上难道要为瑶妃殉情吗?”徐嬷嬷依旧冷着脸,动手收拾着桌案之上的瓷碗。
“雪貂血性烈,如何下药,下怎样的分量,没有人知道。瑶儿身怀有孕,容不得半分闪失,必须要有人给她试药。”楚琰慢条斯理的说着。
“那也不是非皇上不可。”
楚琰一笑,的确,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天瑶所承受过的痛苦,他想要感同身受。
“瑶儿睡了吗?”沉寂了片刻后,楚琰开口询问。
徐嬷嬷轻摇了下头,略带无奈,但她是从不说谎的,尽管,有时谎话会让人好过许多。“娘娘毒发了,皇上最好不要过去。”
楚琰不语,但藏在桌下的手,紧抓着明黄龙袍一角。
然后,很快的,他身上的寒毒发作了,因为是直接将夺魂草饮了下去,楚琰的毒发作的快,来的也猛烈,又偏偏赶在上朝的时候。他用内力压抑住毒性,除了脸色难看一些,众臣工倒是没发现什么异样。
退了朝,回到御书房时,才是寒毒发作最凶猛的时候,他半撑着宽大的桌沿,额上青筋道道凸起,冷寒不住的滑落。本是可以用内力压抑,那么就不会这般痛苦,但他倔强的想要承受天瑶承受过的苦难。
“皇上,要不要传御医?”刘忠慌乱的来到他身侧,俯身问道。
“不必。”楚琰淡然一笑,想起天瑶的那句:‘有些痛,但还可以忍受。’他又略带嘲弄一笑,“她又骗了我。”
疼痛过后,已经是午后的事,楚琰如往日一般命人将奏折送到景阳宫,守在天瑶床边看折子。她浅眠,往日里他守在身旁时,经常装睡,今日,却在他刚坐上床榻之时,便睁开了一双明眸。
“醒了?”楚琰轻笑着,伸臂拥她入怀。而天瑶淡漠着容颜,不发一语,白皙的指尖直接搭上他的手腕内侧,须臾后,才开口。“大军要几日才能入京?”
楚琰剑眉冷挑,很显然,她知道了。“谁?”他冷然的吐出一个字。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为我冒险。”天瑶眸光低敛着,将侧脸贴上他胸膛,柔软的双臂顺势缠住他腰身。“楚琰,我不要你这样,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
楚琰苦笑着,低头吻上她湿润的眼角,晶莹的泪触碰上舌尖,苦涩的味道。“那你呢,瑶儿为我做的傻事,还少吗?”
“天瑶不过一介弱女子,死不足惜。但皇上不同,皇上身系大翰安危,不该这般任性的。”
“放心,我心中有数。瑶儿,你答应过我,不会死。那么,我也答应你,会陪你一生一世。”楚琰轻笑着安慰,手掌抚摸在她苍白的脸颊。
……
奢华的马车径直驶入皇宫,在景阳宫门前,楚琰亲自率领文武百官迎接鸾音公主入宫。云剑身着朝服,站在百官之手,躬身俯首,面容坦然。再相见,恍惚间,竟宛若隔世。鸾音已不再需要虚假的伪装,追在他身后痴心的喊着:云剑哥。
“一别半年,云大人一向可好?”她微微含笑,目光淡然的如水一般。
云剑躬身,急忙回了句,“多谢公主挂念,微臣很好。”他并未迎视鸾音的目光,但只觉,她与曾经不同了。或许,终其一生,云剑亦不会明白,他曾经失去的,是怎样的一颗七窍玲珑心。
“五皇姐,车马劳顿,还是先到偏殿休息吧。”楚琰含笑开口,并不希望鸾音与云剑再做多纠缠,有些事,有些人,忘记,反而更好。
鸾音含笑,对于楚琰的心意,她自是了然。侧身,从身后侍女怀中接过纯白的雪貂,环在心口。“本宫不困,去看看瑶妃吧,多时不见,本宫倒是想她了呢。”
“嗯。”楚琰点头,转身陪同鸾音向宫殿内而去。
天瑶坐在床边,怀中抱着一把白玉琵琶,指尖随意的勾动琴弦,发出几声单调的琴音。额前的发丝被风吹得微散乱,她用指尖随意抿在耳后,恬静的如同一尊瓷器娃娃。
“瑶妃好性情。”鸾音轻笑着推门而入,柔弱无骨的手掌轻柔的抚摸着怀中通体雪白的雪貂。
天瑶微抬起眸子,眸中含笑,将怀中白玉琵琶放在一侧,宽大的裙摆极好的遮住了凸起的小腹,她微俯身,施了一礼。“天瑶见过五皇姐。”
鸾音虚扶了一把,面上笑靥温润。“瑶妃不必多礼,如今怀有身孕,可是不容有任何闪失的。”
“多谢五皇姐体谅,天瑶很好。”天瑶轻笑,目光却淡淡落在雪貂身上,好似看着重生的希望一般。
鸾音轻笑着,在一旁桌案旁坐了下来。眸中并未有半分不屑的神色,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一个花一般年纪的女子,并且,她腹中还孕育着一个无辜的生命。只是,出乎她意料,天瑶竟拉过楚琰,指尖搭上他脉络,秀眉轻蹙着。
“尚且来的及。”她温声道,复又看向鸾音,“还要烦劳五皇姐取半碗雪貂血。”
鸾音向身后丫头使了眼色,丫头便从她怀中取过雪貂,用锋利的剑刃划伤雪貂小腿,取了半碗血奉上。天瑶用指尖点了下鲜血,点在舌尖,思虑片刻后,命人取来笔墨,写下药方,命人前去熬药。
从始至终,楚琰的目光追随着她忙碌的身影,却沉默不语。
当刘忠奉上温热的汤药,天瑶顺势接过,然后,递到楚琰面前。他蹙眉凝望着她,只见她明眸清澈,带着些许恳求的意味。“瑶儿,你能救我,也能救你自己的,对吗?”
天瑶含笑,不赞同,却也不曾否认。只是,固执的将药碗奉在他面前。
坐在一侧的鸾音,震惊的僵在原地。她是精明人,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她没有想到,楚琰竟会为天瑶试药。
“楚琰,你不喝,我也不喝。”天瑶眸光不由得暗淡下来,端起的手臂缓缓放下,却被楚琰伸出的手拦住。他的面色不太好看,几乎冷的像冰。
“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天瑶依旧不语,而她的沉默,几乎要将楚琰逼疯。他周身的气场,冷的骇人,云袖荡然而过,扫落天瑶手中的药碗,清脆的一声碎裂声响,鸾音都是一惊,屋内的宫人侍从更是踉跄的跪了满地。
天瑶低着头,浓黑的药汁迸溅在雪白纱衣之上,污浊了一片。天瑶沉默的蹲下身体,动手去拾碎裂的瓷片,口中淡淡道,“再去熬一碗吧。”
“沈天瑶!”楚琰怒吼着,将她从地上拎起,眸中都是冷怒与伤痛。双手紧紧的攥着她肩膀。但,对上她一双无辜而水润的眸子时,所有的怒气又无法发作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的叹息。“天瑶,告诉我,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天瑶淡笑着,竟旁若无人的靠入他胸膛。“为我好好活着,可以吗?”
“好。”他这样回答着,坚实的手臂缠在她腰身,恨不得将她融入血脉。
等宫人再次将汤药送来之时,楚琰毫不犹豫的将药一饮而尽。然后,竟略带了些孩子气的对天瑶说,“真苦。”他将她锁在怀中,背转过身,低头吻上她的唇。即便留给众人的只是一个背影,却不难想象纠缠的二人再做什么。天瑶羞涩的拒绝,无奈,他反而缠的更紧了。
宫人们将头压得极低,自然不敢窥视,反而是鸾音十分不识相的轻咳着。“我说,楚琰,本宫不远万里从西夏赶来,你不会就是让我欣赏你和你的妃子亲热吧。”
天瑶难得乖顺一次,楚琰正是兴头上,却被鸾音突如其来的咳声打断,他略带不满的蹙眉,然后将天瑶抱起,大步向内室而去。“乖,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安顿五姐,为了你的事,她舟车劳顿。”
“嗯。”天瑶点头,心中却明了,他是要与御医商量如何用雪貂来救治她。天瑶唇角的笑靥唯美,心中却苦涩难耐。来不及了,楚琰,即便有了雪貂,她也撑不到孩子出世。他离开的这些时日,寒毒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的身体几乎油尽灯枯。即便解了毒,她也承受不住生育之苦,若是幸运,也许,孩子会获得新生,这也是她最后的奢望。
……
御书房中,当值的御医几乎都已到齐,楚琰坐在主位之上,鸾音坐在下面左侧的位置。
在鸾音的吩咐之下,御医院首躬身半跪在楚琰身侧,指尖搭上楚琰手腕,半响后,竟舒缓了眉心。“回禀皇上,公主。皇上体内的毒已并无大碍。药用的恰到好处,只要精心调养,体内的余毒很快就会去除。”
“雪貂血真的可以解夺魂草之毒,那么,瑶妃体内的毒,应该也不成问题吧。”楚琰墨眸深沉,冷声问道。
御医身体微僵,躬身退到下处,颤声开口,“回禀皇上,即便是解了毒,瑶妃的情况亦不容乐观,娘娘身怀子嗣,本就羸弱,寒毒数次发作,此刻,娘娘的身体只怕已是油尽灯枯,微臣只能试着用一些温补的药给娘娘养身,至于……”
“至于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是吗?”楚琰冷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微臣无能,还望皇上恕罪。”御医踉跄着,跪地磕头。
楚琰冷然一笑,“既然知道自己无能,何必还祈求宽恕。”
第193章离殇9
更新时间:2012…10…119:47:42本章字数:4502
当殿内御医退去,偌大的御书房内,只余楚琰与鸾音姐弟二人。他单手撑头,眸光黯淡,只这一瞬间,卸下所有的心防。鸾音起身靠近,温柔的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此刻,没有帝王公主,有的,只是普通的姐弟,彼此慰藉着伤痛。
“天瑶医术了得,她一剂方子便能解了你的寒毒,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病情。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想留给你一段最美好的回忆。”鸾音出声安慰着,但她心中明白,楚琰那般通透的人,什么都看得透,他只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真是一对苦命的人儿。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没有他,或许天瑶……”
楚琰疼痛的摇头,眼角竟有些许的湿意,是他的执意,才有了这个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或许玲珑就不会对天瑶下手。
“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将天瑶卷入这场漩涡,如果没有遇上我,她还是幽冥宫高高在上的少主,受万人敬仰,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悒”
鸾音苦笑,再次开口。“如果没有你,天瑶的生命永远都是一张纯净的白纸,是你给了她色彩,也许,这是她愿意付出的代价。”鸾音轻柔的放开他,“去吧,去找她,好好珍惜剩下的每一寸时间。”
楚琰默然的点头,转瞬间,高大的身影已步入殿外。
景阳宫中,因为有了天瑶的存在,似乎变得温暖了许多,已至深夜,屋内燃着昏黄的灯火,就像安静的等待禁。
“怎么还不睡?”楚琰含笑坐在她床边。
天瑶正在认真的绣着手中的孩子的小衣服,听得声音,才缓慢的抬眸,微笑。“刚喝过药,睡不着。”
楚琰微点头,不再多言。眸色却不由冷黯几分。她自是睡不着的,雪貂血性烈,刺激心脉,疼痛难忍。楚琰内力深厚,还能压抑住疼痛,而天瑶身子羸弱,只能靠意志强撑。她虽然在笑,额上却已经沁出了冷寒。
楚琰伸臂将她拥入胸膛,状似无意的擦掉她额上薄汗。“瑶儿在做什么?”他接过她手中尚未完成的小衣物。
“是孩子的衣服。”她随意答着。
“这些交给秀娘就好,瑶儿何必亲自动手,若是累坏了眼睛,我会心疼的。”他温柔的吻着她的眼睛。
天瑶一笑,淡声道,“这是孩子贴身的衣物,母亲亲手来做,将来他穿着,才会感觉到温暖。我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母亲亲手做的,直到……”直到母亲死了,她被送入天山,那个冰冷的地方,再也没有了母亲的温度。
“楚琰,答应我,你会好好爱他。”天瑶拉过他宽大的手掌,轻抚在小腹之上。腹中宝宝很配合的动了下,似乎在与父亲做最亲密的接触。
天瑶自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当她离开人世之时,她不愿这个孩子重蹈楚琰的覆辙。她希望他能在父亲的庇佑下平安快乐的长大。
“傻瓜,他是上天赐给我的,怎么可能不爱他。”楚琰失笑,手掌向上移动,抚摸上她白皙的脸颊。轻柔的吻缓缓落下。他怎么会不了解她的顾虑,她怕,怕他会将她的离开,迁怒到孩子身上。若是要怨要恨,他也只能恨自己,是他让她有了孩子,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楚琰疼痛的叹息,声音沙哑,这些话,他不想说,但是,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天瑶真的要用命去换这个孩子,他能做的,只是让她去的安心。“瑶儿,若注定此生不能与你相伴,我会将全部的爱倾注在他身上。”然后,在他成人之后,随你而去。只是,瑶儿,我的双手染满鲜血,如果你在天堂,我在地狱,是不是永生永世都无法再见?!
……
忘情花,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集日月之精华,只在夜间盛放,花开之时,璀璨夺目。是天地之间,最温热之物,因为服下之后,会让人忘却前尘往事,所以,取名忘情。
“世上真的纯在这样一种东西吗?”楚琰凤眸幽暗,目光淡落在面前御医的身上。
“古书记载,忘情花可以缓慢修复受伤的筋脉,驱散寒毒,比起雪貂血,忘情花或许更适合医治瑶妃娘娘。”年轻的御医拱手说道。他是新进入太医院不久的年轻人,但在民间已经小有名气,被称作‘小华佗’。的确,医术精湛,博晓古今。
“朕从未听过这种花。”楚琰轻笑,越是稀有的东西,便越是难以得到。这一点,楚琰懂得。
“江湖之中,在幽云二州交界之地,群山起伏,穹苍派就定居在那里,世代供奉着悬崖之上的忘情花,作为镇派之宝。守护忘情花的是穹苍派四大长老,听闻年逾百岁,武功绝世。百年以来,江湖中觊觎忘情花之人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人能从四大长老手中夺走。”
楚琰凤眸微眯,既然奉为至宝,朝廷即便征用,穹苍派也不会拱手相让,那么,只有抢。“嗯,朕知道,你先退下吧。”
偌大的宫殿,一时间,再次冷清了下来,鸾音宫主一直坐在一侧旁听,安静的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
“五姐,你怎么看?”清冷的声音从主位上传来。鸾音轻笑,回道,“你已有决定,又何须问我。”
楚琰轻笑,是啊,他心中从未有过第二个念头,只要有一丝希望,无论什么,无论多艰难,他都会为天瑶夺来。
“天瑶的医术不在太医院众人之下,雪貂血,忘情花,亦或者还有其他灵药可以解夺魂草的毒,可以修复筋脉。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并非不怕死,只因她知道,这其中哪一样想要夺来,都是难于登天的。她不想你涉险。”鸾音眸光低敛,低柔开口。
楚琰哼笑,是啊,就是因为沈天瑶太过聪颖理智,以至于,连求生的权利都不留给自己。天瑶不愿他涉险,那么,他呢,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楚琰,或许,将天瑶送回天山吧,雪姬宫主是神女,她一定有办法救天瑶的。”鸾音思量着开口,却见楚琰淡漠的摇了摇头。
“没有,她救不了瑶儿。如果可以,就算为了孩子,瑶儿也会提出来。但她从未提及,那就说明这一次,连雪姬也救不了她。”
鸾音叹息,难道,除了征战、抢夺,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他是一国之君,却屡屡涉险,为了一个女人,他究竟将大翰万里山河,将祖宗基业置于何地。难怪父皇曾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沈天瑶,当真红颜祸水。
回到景阳宫内殿的寝居,鸾音便唤来身侧贴身保护的暗卫,他们是拓跋元宏的心腹,负责保护鸾音的安全,当然,在大翰之地,也只听从鸾音的差遣。
“你们去替本宫查一下穹苍派。”
这些暗卫是拓跋元宏一手调教,伸手敏捷,潜伏探听都是一流。很快,便传回了消息。想要夺取穹苍派的忘情话,即便不是难于登天,也必须付出惨重代价。
穹苍派隐藏在深山之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何况,四大长老武艺高强,想要从他们手中抢夺忘情花更是难上加难。若是筹划三五载,或许还有机会,但沈天瑶等不了那么久,而楚琰,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鸾音一掌重重拍在一旁的桌案之上,冷声问道,“皇上那边如何?”
“回禀王后,大翰皇帝已经秘密调集精锐部队,三日内便会启程赶往幽云二州。”暗卫躬身回道。
鸾音的手掌突然间收紧,死死握住。有她在,绝不会让楚琰再去冒险,她这个做姐姐的,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任性胡闹,断送大翰江山。
她略带恼怒的推开。房门,对殿外御林军道,“皇上呢?”
“回禀公主,皇上在景阳宫。”御林军屈膝跪地,俯首回答。
景阳宫,又是景阳宫。
内室中,柔软而宽大的床榻上,楚琰轻拥着沈天瑶,她在他怀中,睡得十分安宁。他温热的手掌轻抚过她莹润如玉的面庞,带着不尽的爱怜。突然,房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楚琰剑眉微蹙,却并未发作,宫中何人敢如此大胆,一想便知。
“五姐,小声些,瑶儿在休息。”他淡声开口,指尖已按上了天瑶睡穴。鸾音来找他的目的,不难知晓。
鸾音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冷声开口。“你若不想让她听见什么,自然有你的办法。楚琰,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楚琰轻笑,甚是不以为意。
鸾音定睛的瞧着他,半响后才意会,此刻,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多余,什么江山社稷,此刻在他眼中都没有怀中女子的性命重要。鸾音咬牙,只是愤愤的吐出一句,“真想一剑赐死她。”
楚琰无奈的摇头失笑,这话,倒是符合鸾音的性子。“五姐要手刃皇嗣吗?”
“若非她身怀龙嗣,本宫早容不得你这般胡闹。穹苍派并非善类,本宫不许你去。”
楚琰又是一笑,侧头,目光悠远的落在她身上。“五姐若是有更好的方法可以救天瑶,朕倒是愿意配合。”
鸾音气结,却依旧不死心的再次开口,“没有这个女人,你就不能活了,是不是!”
楚琰清冷的笑,眸光低敛,深邃的见不到底。“也许吧,那要等她死之后,朕才能知道。”
“楚琰!”鸾音几乎是吼的。
“五姐,你明知拦不住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鸾音气恼,拂袖转身,尚未迈开脚步,却听身后再次传来楚琰的声音。“朕不希望一些不好的流言传入天瑶耳中,五姐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
早朝之后回到景阳宫,天瑶已经醒来,她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纱衣,却趴在大敞的窗口之前。明眸幽暗,若有所思。楚琰脸色冷沉了几分,带着几分薄怒。
“混帐奴才,怎么让娘娘这样冻着。”刘忠很有眼力的训斥着殿内的宫人。
楚琰大步而入,将厚重的狐裘披风搭上她肩头,然后,将她轻拥在怀中。天瑶出奇的安静,将头靠在他胸膛之上,明眸闪动,扫了眼屋内众人。
宫人侍从会意,急忙躬身退出屋内。
楚琰眸色微动,淡声开口,“瑶儿有话和我说吗?”
“嗯。”天瑶微点头,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楚琰,不许再离开我身边。”她的语气有些霸道,又好似恳求,本是及其矛盾的情绪,却被她淡淡的一句温声软语融合。
楚琰剑眉微挑,却不答反问,“你又知道了什么?”
天瑶轻笑着,带了些许嘲弄。无论什么,她都是最先明白,却又最后知道的那个人。“楚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但是,经过西夏一战,我已经无法再承受分离之苦。”
楚琰沉默,灼灼的目光却一瞬不瞬的停留在她脸庞。只听得天瑶继续开口。
“楚琰,你又想知道什么呢?”她无奈而笑,淡若清风,却又说不出的苦涩。“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毒与药本就没什么区别,世间本就不存在什么解不了的毒,也没有万灵的解药。夺魂草属寒,雪貂血,忘情花,白雀泪,火龙珠这些都是制热之物,可以抵制夺魂草的寒毒。但是,这些东西,或被番邦外族奉为至宝,或是他国国宝,皇上想要,便只有抢夺。”
“瑶儿,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些东西都夺来。”
第194章离殇10
更新时间:2012…10…129:15:34本章字数:4367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毒与药本就没什么区别,世间本就不存在什么解不了的毒,也没有万灵的解药。夺魂草属寒,雪貂血,忘情花,白雀泪,火龙珠这些都是制热之物,可以抵制夺魂草的寒毒。但是,这些东西,或被番邦外族奉为至宝,或是他国国宝,皇上想要,便只有抢夺。”
“瑶儿,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些东西都夺来。”
天瑶苦涩的摇头,“天瑶活了又如何,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死亡,在皇上心中,天瑶与腹中孩子的命值钱,那些战死沙场之人的命,就不值钱了吗!他们都是你的子民,他们也有血有肉,有父母妻儿……”
“别说了。”楚琰一把将她按入胸膛。他自私,他冷漠,他承认,但他又能如何,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吗!
“楚琰,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即便有了忘情花,我也不会服用。染着鲜血的药,天瑶承受不起。”她柔软的手臂环在楚琰腰身,声音柔柔的,却很坚定峥。
楚琰沉默,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却收的更紧了。
又过了几日相安无事的日子,雪貂血的确起到了一定的效用,天瑶体内的寒毒去了大半,但多次毒发的折磨,腹中又孕育着孩子,她的内里几乎已被掏空。晨起的时候,只觉得喉中一阵腥甜,遮挡在唇边的白绢上,染着艳红的鲜血。
好在屋内并未有宫人伺候着,她慌忙的下床,将白绢置于尚未燃尽的烛火之上,瞬间,化为了灰烬。她知道,自己大限已至,那么,她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离开,不死在楚琰面前。这样,也许还能留给他一个希望,他们之间并非死别,只是生离。这样,他还可以守着这个希望活下去客。
“娘娘,您起了吗?”屋外,传来邀月淡淡的询问声。
“进来吧。”天瑶回了句,下一刻,房门被人从外推开,邀月躬身走进来,身后跟随着几个伶俐的丫头,为天瑶梳洗更衣,打扮了一番后,简单清淡的早膳被端了上来。
天瑶心口闷痛的厉害,却还是强忍着喝了一碗清粥。孩子的小衣服只绣了一般,她再次拿起,有些费力的绣了起来,并对身侧的邀月说:“邀月,去内殿将五公主请来吧,我一个人也闷得慌,想找她说说话。”
“是,奴婢这就去。”邀月俯身退下,不大的功夫,鸾音便在西夏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瑶妃找本宫,不知有何贵干?”鸾音自顾在桌案旁坐了下来,手中怀抱着暖手的铜炉。
天瑶淡淡的笑,摆手示意邀月等人退下,鸾音的侍女倒是也识趣,跟随着一同退了出去。
“天瑶身子不适,不能给五皇姐见礼,还望五皇姐不要责怪才是。”
鸾音淡哼一声,“你如今身怀龙嗣,母凭子贵,本宫哪里敢责备于你。”
“五皇姐说笑了,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出世还是个未知数。”天瑶眸光低敛,手掌温柔的抚摸在凸起的肚腹之上。
而对于她的坦白,鸾音倒是有几分欣赏的。同时,也意会出了什么。“你找本宫来,不会只是闲叙这么简单吧。”
天瑶有片刻的沉默,手中依旧握着那件未完成的绣品,手掌轻柔的抚摸着。“五皇姐是爽快之人,天瑶也不转弯抹角。我,我大限将至,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鸾音不语,亦或说,她无话可说。又是良久的沉默,气氛出奇的诡异。
“你找本宫来,难道就是要说这个么?好吧,既然说完了,本宫也不奉陪了。”鸾音有些不耐的摊了下手,然后起身准备离开,而天瑶的声音再次淡淡传来。
“我想离开皇宫,越快越好。”
鸾音脚步一顿,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你,此话何意?”
天瑶将头压得极低,唇角挑起一抹苦笑,而泪珠却一颗接着一颗的打落在光洁的手背上。“我不能死在他面前,我必须离开,然后,让他带着希望活着。”
鸾音震惊的看着她,唇片颤动,却久久发不出声音。她想,她终于懂得了楚琰为何如此爱这个女人,她的确值得。“你需要本宫做什么?”
天瑶微微含笑,她知道,鸾音会帮她的。因为她们心里都清楚得很,这样对楚琰最好。
“请五皇姐助天瑶离开。”天瑶起身,微俯身施礼。
“快起来。”鸾音慌忙上前搀扶。天瑶顺势贴靠在她耳侧,低声轻喃,“景阳宫四周都是暗卫,天瑶想离开难于登天,五皇姐应该很清楚,天瑶若是留下来,皇上还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夺药,我不能再让他为我陷入险境,还望五皇姐成全。”
鸾音沉声叹息,许久后,才轻点了一下头。“你打算何时离开?”
“今晚,我,我撑不了太久。”天瑶紧抿着唇片,只觉喉中又是一阵腥甜。
“好,我为你安排。”鸾音话落,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瓷瓶递到天瑶手中。“这是养身的药,希望能帮你撑的久一点。”
“多谢。”天瑶淡然一笑,白绢覆在唇上,染了一抹鲜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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