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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欢:暴君请温柔-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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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一笑,手中银勺轻轻搅动,“你倒是自负!放心,想要做祸水,你还没那个能耐。”

他将白瓷药碗递给一旁的侍女,拂袖起身,“朕要去趟御书房,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天瑶淡漠,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楚琰无奈失笑,转身而去。

……

御书房中,云相与云剑父子早已等候多时,云剑闷声不语,只看得他自家老子的脸色十分难看。

“皇上驾到。”伴随着小太监尖锐的声调。楚琰大步迈入屋内。

“臣参见皇上。”云相与云剑二人双双跪地参拜。

“舅舅与表哥不必多礼。”楚琰坐在主位之上,随意端起一旁的青花瓷杯。又对身侧刘忠道,“赐坐。”

“不必了,老臣只是有几句话提醒皇上,说完自会离开。”云相拱手道。

“舅舅请讲。”楚琰含笑回道。

“明日匈奴使者入京,只怕来者不善。”

楚琰哼笑,该来的总是要来。“楚皓终于有所动作了,比朕想象中的还要沉不住气。”

“司徒候已在秘密调兵,战争只怕一触即发。”云剑拱手,面露难色。

“朕与楚皓一战不可避免,迟早都是要面对的。”楚琰说的云淡风轻,他不怕楚皓,即便是年幼无依之时,他也从未害怕过。让他担心的反而是匈奴,他现在还不具备同时面对两个最强劲敌人的能力。

“皇上有何打算?”云相沉声问道。

楚琰略带无奈的轻笑,“暂时还没有。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嗯。”云相点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司徒家手握重兵,若是硬碰硬,楚琰根本讨不到便宜。

“舅舅还有其他事吗?”楚琰温润开口,却明显有赶人的意思。他心里还牵挂着天瑶的伤势。

云相背脊挺直,站在原地却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侧头对身侧云剑道,“你先出去吧。”

“是。”云剑的目光在父亲与楚琰之间微流转,便恭敬的俯首退了出去。

殿门被缓缓合起,御书房内,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楚琰静默含笑,云相不语,他亦沉默。

“皇上今日罢朝,可否给老臣一个合理的解释?”半响的沉默后,云相按耐不住的开口,与楚琰比性子,他还是略逊一筹。

楚琰冷魅一笑,冷然道,“朕又不是三岁的孩子,难道做什么还要向云相报备吗?”

“老臣不敢。”云相卑躬屈膝,面容却极是威严。“老臣受先帝所托,协助皇上治理大翰江山。如今皇上无故罢朝,总该给老臣,给列为臣工一个合理的交代。”

楚琰剑眉微挑,透着些许冷邪。“依朕看,舅舅是想把‘协助’二字去掉吧。”

云相身体一震,慌忙屈膝跪地。司徒家的前车之鉴,他懂得帝王的忌讳。

“老臣不敢。”

楚琰哼笑一声,起身来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漆黑如夜色的眸子,深不见底。静默半响后,才再次开口。“舅舅请起。”

“老臣不敢。”云相再次重复。

楚琰一笑,伸臂托住他的手臂,将云相从地上扶起。“朕为何罢朝,舅舅应该很清楚才是。又何必多此一问。”

“皇上似乎忘记了先帝的话,自古‘红颜祸水’。皇上若不想她死,还是有所收敛的好。”

楚琰剑眉逐渐锁紧,原来,父皇留下的‘杀手锏’在舅父手中。

“红颜祸水?”楚琰哼笑,“当初父皇害死母后,给云家的交代只怕也是这句吧。”

云相沉默,算作承认。半响后,无奈一叹。“我云家世代忠良,为大翰江山牺牲,是云家的荣耀,亦是世兰的荣耀。”

楚琰定睛看着他,良久后,才吐出两个字。“愚忠。”然后,转身坐回主位之上。

“沈贵妃是司徒家血脉,先皇将她安置在皇上身边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如今皇上对她动情,只会坏了大计。”

“原来,舅舅也知道。”楚琰嘲弄一笑,手中狼毫笔握的更紧。

云相眸色深沉了几分,恍如陷入回忆。“老臣不过是知道的比皇上多一些而已。”

“当年,先皇到司徒府为老侯爷贺寿,遇见了云姬,当时,她的身份是司徒府歌姬。云姬之美,绝代芳华。先皇爱慕云姬美色,便要强行收入后宫。司徒家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皇室,便将云姬送入宫中。只是,没想到,宫中嬷嬷验身之时,却发现云姬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当时,先皇大发雷霆。”

楚琰安静倾听,到此,才轻笑一声。“父皇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啊,先皇震怒,众人都以为司徒府会受此牵连时,沈将军却站了出来,说自己是孩子的父亲。”云相嘲弄的哼笑一声,“沈将军与云姬,根本风马牛不相及,谁会相信!更别说是先皇。”

“所以,父皇派人调查云姬,才发现她与司徒烬有旧情,她肚中的孩子是司徒烬的。之后的事,便完全被父皇控制在股掌之间。什么太子选妃,什么凤鸾转世,都不过是幌子而已,父皇是看准了天瑶这颗棋子。”

“皇上所言极是。”云相拱手。

楚琰冷笑起身,在他面前停住脚步,眸光灼灼坚定,“她是父皇的棋子,并不是朕的,朕对她的感情都是真的,朕知道父皇留了密诏在舅舅手中。但是,朕只想告诉你,只要有朕在一日,便没有人可以动她。”

云相沉了脸色,却不再多语。如今大敌当前,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也只能先退一步。“老臣懂得,皇上若无事,老臣先行告退。”

……

次日,匈奴使团入京,面见大翰帝王,言语之间甚为友善,对战争之事,绝口不提。甚至,送了件十分特别的礼物。

出乎所有人意料,匈奴王的这份大礼,竟然是一位活色生香的绝色美人。穿着暴露大胆,舞姿绝美,身体柔软好似无骨一般。人们免不了要拿这位美人与宠冠六宫的瑶贵妃相比。沈天瑶之美,如九天仙女下界,空灵的让人不敢亵渎。而这位匈奴美人却是魅惑绝伦,周身散发着妖冶的诱。惑,让人恨不得立即压在身下狠狠蹂躏。

自从这位美人入宫,景康帝倒是坐实了那句:***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起初,众臣工只以为帝王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可一月过去了,帝王依旧罢朝,对朝中事物概不过问,整日只顾与匈奴美人把酒言欢。月余来都是安清王监国,连每日的奏折都是直接送入安清王府的。

不仅前朝,连后宫都有人坐不住了。皇后司徒芳菲求见了几次,都被挡在门外,丽妃、贤妃等人都去过,结果都是一样。即便是玲珑在景阳宫外跪求,皇上依旧避而不见。放眼后宫,唯一坐得住的人,便属未央宫的那位贵妃主子了。

如往常一般,天瑶每日无非是品茶下棋,日复一日,好似她的人生便不过如此而已。转眼间,已是盛夏时节,屋内闷热的厉害,天瑶屋内的窗棂半敞着,窗前那盆雪珠兰已经枯萎凋零。

屋内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声,天瑶半依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手握一本医书随意的翻看着。她自认医术精湛,却终究救得了他人,救不得自己。侍女整日盯着换药,肩头的皮外伤却是好了,可外感风寒,抑郁成疾,又得不到医治,早已病如肌理。如今,不过是熬着时间,等死而已。

自从那日强。欢后,楚琰再未来过,日子反而清闲了不少。至少,生与死,她可以轻易握在手中,不至于如从前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娘娘,华妃娘娘求见。”侍女怜星轻巧了几下门扉,而伴随着她的声音,玲珑已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

天瑶微微一笑,对侍女道,“华妃娘娘来未央宫,何来‘求见’一说。”

玲珑精致的脸蛋扭曲了几分,却已没有心情听她的嘲弄,开门见山道,“沈天瑶,事出紧急,本宫也无心在于你拐弯抹角,匈奴女的事儿,你该是知道的,如今皇上沉迷于女色,本宫想要你与我一同去规劝皇上。此事关系到我大翰江山,刻不容缓,至于你我个人恩怨,我们来日方长。”

天瑶笑,清澈的眸光淡淡扫了眼玲珑。“大翰江山是皇上的江山,又与沈天瑶何干!”

第154章人算不如天算

更新时间:2012…9…139:00:24本章字数:3396

天瑶笑,清澈的眸光淡淡扫了眼玲珑。“大翰江山是皇上的江山,又与沈天瑶何干!”

一句话将玲珑噎得半死,脸孔不由得又扭曲了几分。“沈天瑶,我知道你有多爱皇上,我想你也不希望皇上被美色所惑,成为大翰的罪人,背负千古骂名吧。”

天瑶又咳了几声,强忍住吼间腥甜,微弱的开口,“华妃不是已经在景阳宫外跪求过了吗?皇上连你都不见,又如何会见我,天瑶又何必自取其辱!还是,华妃娘娘觉得,天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胜过你?”

“你……”玲珑显然被气得不轻,她知道沈天瑶这女人不简单,却没想到如今会如此咄咄逼人。

屋内沉寂了片刻,然后,才听得玲珑一声微叹。“或许,他会听你的。悻”

在国家大义,生死存亡面前,玲珑倒还算分得出轻重。

天瑶苦笑,玲珑倒是高估了她在楚琰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那个男人。江山美人,他选择的只会是前者。别说一个小小的匈奴女人,即便为了天下而葬送六宫,他亦在所不惜。

“华妃高看了天瑶,一个将死之人,只怕帮不了华妃娘娘什么。”沈天瑶云淡风轻的笑,又开始不停的咳着,雪白的锦娟掩在唇片上,取下时,已沾染了鲜红的颜色捌。

玲珑一惊,颤声问道,“你……此事皇上可知道?”

天瑶嘲讽的一笑,反问道,“华妃希望皇上知道吗?”

玲珑不语,她自是不希望楚琰知晓的,难保他因怜生爱,再次对天瑶动情。

“匈奴女之事,在我看来,对华妃倒是个契机,至少你可以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至于那女人,皇上不过另有目的而已,家国天下,皇上心中自有衡量,又何须你我置喙。华妃与皇上相识数十年,难道还不了解皇上心性!天瑶劝你,还是不要再胡闹下去的好。”

玲珑静默于原地,细细思量,觉得天瑶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复又大方一笑,状若无事。“沈妃既然重病缠身,本宫便不多打扰了,你好生修养着,来日方长,我们姐妹还是要共同侍奉皇上的。”

玲珑走后,怜星便扑了过来,拾起染血的白绢,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开口的声音亦带了哭腔。“娘娘,您咳血了,奴婢这就去找御医来,您的病托不得了。”

天瑶微弱的摇了摇头,淡声开口,“将这东西埋了吧,千万小心,别让人见了。否则,你要死,邀月要死,这未央宫中的宫人都会死。”

“娘娘……”怜星哽咽着,已发不出声音,她在宫中时日已不短,自然懂得其中厉害。“娘娘,皇上当真如此绝情,就这样让您自生自灭吗?”

天瑶苦笑着摇头,无力的合上了一双眸子。楚琰并非无情,他只是……太多情。

夜,漆黑如墨。

高高的皇城之上,两男子迎风而立,一道玄黑,一道藏蓝。这蓝的是安清王楚煜,而这玄色……

“七哥。”楚煜恭敬的俯首。

“嗯。”楚琰随随应了声,负手而立,深邃的目光遥遥望向天际。

“那女人……”

“朕点了她的睡穴,她不会有所察觉。”楚琰沉声回道。

楚煜不语,被点了睡穴却毫无察觉,只怕是在激烈欢。爱的时候,七哥身上分明残存着欢。爱的味道,一双眸子,却依旧冰冷深沉的骇人。男人若冷静理智到如此程度,当真是可怕的。

“这些天,她从朕这里套取的东西也不少,应该早已传入楚皓与匈奴王的耳朵了吧。”

楚煜一笑,“绝色美人在怀,七哥可是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楚琰冷邪的挑动了下唇角,出口的一句却是毫不相干的事。“你觉得她很美吗?”

“堪称绝色。”楚煜老实的回答。

楚琰哼笑一声,带了几丝不屑。“如此天生***,匈奴王却舍得拱手相送,足以证明他并非泛泛之辈。这样的人,不容小觑。朕给她的消息,半真半假,应该可以骗过匈奴王的眼睛。三日内,朕已让她将假的布军图送到了匈奴王手中。”

盛夏的天气,闷得厉害,高墙之上,勉强有几缕微风拂过,吹动他比夜色还要浓重的玄色衣摆。

“若朕算的不错,三日之内,匈奴人必会挑起战火,楚皓与匈奴沆瀣一气,他定会选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逼宫。”

“先皇的虎军已握在七哥手中,除掉楚皓,再将匈奴人赶出我大翰边境,我们该有七成把握。”楚煜开口,剑眉紧蹙。如今,便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楚琰眸色深谙,波澜暗涌。“不,朕要你带领虎军对抗匈奴。匈奴人生性残忍,每攻下一城,必会屠城三日,烧杀掠夺,无恶不作。边境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不能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可是,没有虎军,七哥拿什么去对抗司徒家的兵马?”楚煜焦虑道,他承认楚琰说的有道理,可是,调走虎军,一但帝都被楚皓攻陷,后果亦是不堪设想。“若先皇在世,他必不会同意七哥这么做。”

毕竟,保住帝都,才是更有把握的一战。

楚琰一笑,清冷孤傲。“国破山河在!”没有国,何来家,又何谈皇权。

毋庸置疑,若父皇在世,必会先护皇城,让皇位无可动摇,这也是最理智的做法。可他不是文帝,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已经堆积了皑皑白骨,他不想再让它让上血腥。这是最后的考验,他要证明,他可以比父皇做的更好。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支锦囊,囊中是匈奴边境布防图,以及写好的迎战对策。楚琰精通兵法谋略,十五岁开始上阵杀敌,从不知失败的滋味。

“明日你便带领大军开赴边境,离开皇城后,把锦囊拆开,要怎么做,上面写的一清二楚。”楚琰伸臂搭上楚煜肩头,少有的凝重。“楚煜,朕只相信你。”

楚煜面色沉重,深深点头。一句信任,足以值得他赴汤蹈火。

“记住,速战速决,十日之内,必须赶回帝都。”即便楚琰用兵如神,帝都内的两万御林军最多可以抵挡时日。

“是。”楚煜单膝跪地,躬身一拜。

楚琰伸臂将他搀扶起,又道,“早些回去吧,明日大军便要出征。”

楚煜离开后,楚琰依旧一个人矗立在原地,夜风打乱额前零乱的碎发,漆黑的眸子越发深邃。这月余来,整日都绞尽脑汁应付那位匈奴美人,那女人并非徒有其表,很精明,并不好对付。楚琰与她周。旋亦是耗尽心力。

只有,当夜色深沉,安静下来之后,对天瑶的思念就会疯狂滋长,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忍住,见了,只怕就再也舍不得离开。每日都有宫人将她的日常起居,事无巨细的说与他听,品茶下棋、安静度日,倒是她的性子。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莫名不安。

楚琰摇头失笑,或许,是他想得太多了吧,关心则乱。

翌日,楚煜大军出征,楚琰命人将匈奴美人斩杀于军前,一时之间,将士们士气大振,呐喊声撼动天地。楚琰是最出色的帝王,却也是最无情的男人,昨夜还欢。宠缠绵,今日却推倒在刀口之下,匈奴美人死前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大军出征后的第三日,楚皓便带领司徒家二十万兵马围困皇城,楚琰巧妙运用火攻、车战、阵法等抵挡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城,而转眼间,十日将近,楚煜的大军却依旧没有返回帝都。

飞鸽传书,楚煜的兵马在离京城不远的十里坡被山洪挡住了去路。楚琰苦笑,将信笺在摇曳的火烛上烧毁,终究,人算不如天算。

……

此时,未央宫,园中死一般的沉寂,似乎这里早已与世隔绝。屋内传出的咳声,便格外的清晰刺耳。

天瑶虚弱的半靠着床壁,白色绢帕附在唇畔,闷声的咳着,一声比一声无力,好像随时都会背过气一样。好不容易止住了咳,雪白的绢帕上已染了一抹刺目的鲜红。

“娘娘,您又咳血了。”怜星蹲跪在她身侧,接过白绢的手都在颤抖着。

天瑶一笑,生死疾病她早已看淡。“将绢帕埋掉吧。”她轻声吩咐了句,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怜星眼角都是湿润的,颤抖着双唇,终究没有发出声音,将绢怕藏入衣袖中,转身走了出去。

天瑶无力的合上眸子,面色虽苍白如雪,却掩不住倾城之貌。倒是应了那句‘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第155章六月飞雪

更新时间:2012…9…1412:44:36本章字数:4375

天瑶无力的合上眸子,面色虽苍白如雪,却掩不住倾城之貌。倒是应了那句‘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不知过了多久,怜星再次返回,手中多了一碗漆黑的药汁。她半跪在天瑶身前,将药碗置于天瑶面前,温热的汤药,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苦腥味。

“嗯。”天瑶淡淡的应了声,端过药碗愣愣的开着。

“娘娘,……”怜星出声提醒,带了几丝催促的意味。

“嗯,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唇角含笑,出口的声音比人还要柔弱三分悻。

怜星微欠身,恭敬的退了下去。

屋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天瑶默然的端起手中的药碗,起身来到窗前,如往日一般,将浓黑的药汁一滴不剩的倒在花盆中。雪珠兰早已枯萎,只剩孤零零的枯枝。她唇角的笑靥带了几分讽刺,花开花落,何其短暂。就好像她的爱情,转瞬即逝,甚至来不及抓住。

门旁,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明黄的身影,玄色锦靴五爪金龙盘旋其上。明暗的烛光在他身后投下一片稀落的暗影耙。

月余以来,这是楚琰第一次踏入未央宫,选的又是这个关卡,大军围困皇城,宫中众人,无不惶恐不安。

“你来了。”清凉柔润的语调,淡漠如水,竟没有一丝波澜。

“嗯。”凤眸微暗,楚琰随意的应了声。神色淡然却偏生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深谙的目光落在窗前枯败的雪兰花上,眸中掀起几丝波澜。“这株雪兰,可惜了。”

她轻笑,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难得的落在他身上。“花开自有花落时,不过是命宿而已。”

楚琰不羁一笑,好似听到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而笑容半分不达眼底,墨色瞳眸冷若寒潭。

“皇,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邀月怜星两个宫女跌跌撞撞的从殿门走进来,踉跄的跪倒在地。后背都侵出了冷汗,谁会想到夜半深更,皇上会突然驾临未央宫。

凤眸微眯,他居高临下的撇了眼跪在脚下的宫女,淡漠的问出一句,“是谁负责给娘娘奉药?”

“回皇上的话,是,是奴婢。”怜星颤抖的回着,一张小脸早已吓得惨白,宫中谁人不知,这皇帝的心思最是难测。

“嗯。”他淡淡应了句,三言两语间,却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刘忠,命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怜星吓得脸色惨白,爬着来到他脚下。“奴婢该死,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话音刚落,就被他一脚踢了出去,撞在桌脚上,一声闷哼,险些背过气去!鲜血顺着嘴角滑下来。

“娘娘,娘娘您救救奴婢吧。”帝王无情,她转而跪到天瑶身边,哭喊求饶。

“皇上要刺死天瑶的婢女,总该有个理由才是。”她眉心微蹙,仰头迎上他微冷的目光。

楚琰凤目微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区区一个奴婢。”

她轻笑,“皇上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却非明君所为。”

“朕从未自诩过是明君。”简短的一句话,却是掷地有声。他眸光冷了几分,三两步来到她身前,云袖席卷过窗前,青花瓷片碎了满地,散落的土壤散发着浓重的中药味。“理由?你还敢和朕要理由!”他看着她,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怒火。

楚皓的军队围困皇城,楚煜的大军又被困在途中,他要安抚民心,又要面对楚皓一次比一次猛烈的进攻,早已应接不暇,而这个小女人却还是不让他省心。

药浇兰花,结局只有一个花死人亡。

怜星颤抖的跪在地上,看着碎裂满地的瓷片目瞪口呆,她总算是死得瞑目了。

天瑶轻咳了几声,面上神色依旧波澜不惊,柔柔道,“此事与她无关。”

“她是你奉药的侍女,主子没有喝药,就是她的罪责,这婢女死不足惜。”楚琰深眸冰冷,出口的言语更是没有温度。“愣着干什么,还不拖出去,难道等朕动手!”

很显然,楚琰是真的动怒了,天瑶心口一惊,开口说了句,“住手。”复又看向楚琰,声音中带了几丝恳求的味道,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不在那般陌生冰冷。“天瑶能护住的东西已经不多,皇上可否饶怜星一命。”

楚琰定睛凝望着他,眸色却逐渐温和下来,手掌温柔托起她的下巴,淡声问道,“为什么不喝药?”

天瑶咬了咬唇片,细细斟酌,如今,她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决定怜星的命。“药,药太苦。”她咬牙吐出一句。

很明显的托词,却让楚琰又几分哭笑不得。他打横将她抱起,动作极是温柔的放在床榻之上,有些无奈的说了句,语气中又是无法掩饰的宠溺。“瑶儿究竟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一场暴风骤雨,就这样悄然而落。刘忠十分识趣的带领着宫人退了出去,并悄声合上房门。

楚琰将天瑶困在身下,双臂环在她腰间,鼻尖贴着鼻尖,额头顶着额头,甚为亲密,呼吸间吞吐的都是彼此的气息。

“你不是懂得医术吗?告诉朕,你的病究竟多严重?”

“与你无关,楚琰,放开我。”天瑶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被他压在身下说不出的难受,慌忙侧头避开他的气息。

楚琰也不恼,想要对付一个小丫头,他有的是招数。他将她双手困在头顶,指尖随意挑开她胸口的纱衣,柔软被释放,伴随着心口急剧的起伏,越发诱。人。楚琰低头吻在她漂亮的锁骨,辗转缠绵,并一路向下,停在一侧的柔软,先是用舌尖挑。逗,一圈圈沿着粉红的蓓。蕾逐渐散开,天瑶不受控制的颤抖,想要挣扎,却发现被他困住了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还不肯说?”楚琰咬着她耳垂,又是一阵酥痒难耐。天瑶紧咬着唇瓣,倔强的不肯开口。楚琰亦没打算放过她,在她已经挺。起的蓓。蕾上轻咬,惹得她一阵娇喘连连。楚琰只觉得身下某处炙热膨胀的厉害。

而正是此时,宫外,战鼓高响,咚咚声,声声震耳。

天瑶嘲弄的一笑,清澈的眸子探入他深邃的眼底,清冷道,“荣亲王又攻城了,皇上不去迎战吗?还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琰翻山而立,动作利落的套上退下的长袍,若唤作平日,他或许还会哄她,但此刻,他没有心情听她的冷嘲热讽。如果护不住皇城,又何谈保护她!

他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静立了片刻,方道,“万一,我有何不测,你就从了楚皓吧,至少,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至少,她还能好好的活着,如此,他足以。

天瑶讽刺的笑,苦涩的泪悄然滑落。他就是这么想她的吗!当真是用心良苦。

与每一次不同,这一次战鼓声响彻天际,即便是身处后宫,依旧可以隐约听见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看来,楚皓已经耗尽了耐性,大举攻城了。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天瑶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身上的纱衣又被楚琰撕破了,便换了件新的。雪纺质地,柔软飘逸,映着苍白的小脸,却是极美的。墨色青丝披散在腰间,发髻间,是那支修补过的青玉发簪。

推门而出,并未让侍女陪同,她莲步轻移,想景阳宫而去,如冰斯冰两姐妹,便被楚琰关在那里。

虽后暗卫潜在宫中,却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而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景阳宫中,如冰斯冰跪在天瑶身前,十分恭敬。原来,雪姬宫主对她并不放心,便派了如冰斯冰一直守在帝都,若非如此,那日,她早已被幻影糟。蹋了。

“你们身上的伤恢复了吗?”天瑶淡淡开口,语气中没有什么波澜。

“回禀少主,已经痊愈。只是,皇上命人在四周看管着,我们不容易逃脱。”如冰斯冰姐妹回道。

“嗯。”天瑶点头,又道,“我需要你们将一半的功力给我。”

如冰斯冰姐妹一愣,一时间没有意会天瑶的意思。

天瑶微微苦笑,“我被楚琰废了武功,如今已手无缚鸡之力。你们将功力输给我,今夜,我们趁乱逃走。”

如冰斯冰姐妹恍然大悟,难怪那日少主被那禽。兽钳制,却无半分反抗的能力。

“少主想通了自然是好,助少主离开,我们姐妹义不容辞。”如冰坦然一笑,能将少主带回天山,她们便是大功一件,只要宫主细心教诲,想要恢复功力并非难事。是以,姐妹二人答应的十分爽快。

渡功之后,如冰斯冰二人耗费了很多体力,伏在床边不停的喘息,天瑶静默的盘膝而坐,运功调息着体内的气息。

“少主,如何?”如冰气息凝重的开口。

片刻后,天瑶缓缓睁开了一双明眸,目光在如冰斯冰姐妹身上流转,带了几丝歉疚。淡淡道,“如冰斯冰,对不起。”话落,白皙的指尖点在姐妹二人心口,她二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昏厥了过去。

是的,从一开始,天瑶就骗了她们,她的确想要离开,却绝不会是这个时候。

……

皇城中早已一片混乱,战鼓高响,厮杀声震耳欲聋,血腥气弥漫,鲜红的血水顺着城墙的石阶流淌,每一分钟都有尸体倒下,坠落城墙。

天瑶一身素白,怀中一把白玉琵琶,在暗夜中散发着清冷的光泽。她一步步踏上高城,一抹雪白,与漆黑月色,与红色鲜血格格不入。淡漠的绝世容颜,几缕青丝被微风拂动,这般的女子,本是不属于战争的。

四周一片混乱,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直到她站上最高的城楼,迎风而立,才被楚琰等人发现。

他紧张的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影,好似风一吹,都能将她吹落。“瑶儿,快下来。”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不时飞来的羽箭可是不长眼睛的。

天瑶回眸,清澈的眸光好似穿越时空般,与他深邃的目光交汇,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樱红的唇片微微颤动。“六月飞雪,真的会爱我吗?”

几乎是浅浅的嘤咛,但楚琰却已经读懂,他猜不透她想做什么,只是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心脏狂跳的厉害。高城之上的倩影是那般飘渺,好似随时会消失在他的生命中。而失去她的恐惧,远胜于硝烟与战火。

天瑶立于高城之上,柔软的手掌轻抚过白玉琴身,指尖勾动琴弦,发出颤颤的翁明。“母亲,请你赐予天瑶力量。”

幽冥功第十式逆天。颠倒昼夜,扭转冬夏。只是,她现在的功力不足以驱动逆天,所以只能借助白玉琵琶上母亲留下的灵力。

站在帝都的最高点,天瑶眸光淡然,遥遥眺望。远处,群山远黛,连绵起伏,高耸入云。这就是楚琰曾许给她的江山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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