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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门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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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安也就没再说什么,和毛行远低声交谈了两句,毛行远就宣布下课,还特意跟常怀安说:“这孩子不一味盲从,知道反思,很是难得。回去千万别难为孩子。”常怀安只得应了。

跟严家父子和毛老先生道歉作别,带着常顾回家,一进家门先叫人把二门锁了,然后拎着常顾就进了前院书房。常顾知道这是要挨揍,赶忙哀求:“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先生都说不怪我了,爹!”

“你还敢跟我说以后!”常怀安拎着常顾进去,把他横放在自己腿上,照着屁股就使劲拍了一掌:“现在知道错了?啊?刚才你不是挺得意洋洋的吗?连先生都敢毁谤,将来还不弑父弑君了?”一边说一边噼噼啪啪的打了好几掌。

常顾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犹豫了一下是哭呢还是硬挺,想起刚才老爹已经叫人锁了二门,是没人能出来救自己了,还是哭吧,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我真的不敢了,爹,好疼!”

常怀安还不解气,又拍了几巴掌,问:“那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常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没谁教我,我就是好奇,问问。”啪,屁股上又挨了一掌。

“你这个逆子,早晚是想把我气死是不是?”常怀安又打了好几下才松手,然后把他丢在前院,气势汹汹的往后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了好久好久好久~~~作者胡诌之言,请勿当真~~~

………………………………………………………………

注:1出自李白《将进酒》

2出自韩愈《师说》

40转变

严宅里,严景安特意把毛行远请到了自己书房,给他冲了新茶:“在我这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我叫厨房做扣肉。”毛行远爱吃扣肉。

毛行远嗅了嗅茶香,一笑:“可有好酒?”

“有新酿的桂花酿,正可拿出来尝尝了。”严景安笑答。

两人随意说了些吃喝之事,又谈了几件新鲜趣闻,并未谈及半句下午在家塾里发生的事。晚饭两人喝了一坛桂花酿,毛行远微醺的坐在椅中,以著击碗,轻声哼唱:黄金燃桂尽,壮志逐年衰。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1

严景安也并未多言,只是陪着他饮尽杯中酒,让严仁宽亲自把他好好的送回了家。回房之后,也是默默叹息良久才睡。

第二日常怀安亲自带着常顾往严家来,还带了礼物要赔罪,严景安一再说并没责怪孩子,无须如此。常怀安还是硬要常顾跪在地上磕了头,算是正是赔礼。等说完闲话,常怀安却不肯走,严景安只得提醒他,该送孩子去上课了。

常怀安这才期期艾艾的开口:“严老先生,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该不该说。”

严景安看了看面前这对父子,问:“常大人但讲无妨。”

常怀安这才似是下定决心的说道:“您也看到了,我这个孩子,实在是有些离经叛道,自小又被家里老人宠得坏了,我也不懂得教导,深怕他不学好走了歪路。昨日晚辈见严山长年纪虽轻,言谈举止却很有法度,我这个逆子对严山长也十分敬服,就想着,能不能让他拜在严山长门下……”

严景安一愣,实在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他转头看了一眼常顾,见常顾老老实实站在旁边,并没抬头。于是略一思量,答道:“我明白你做父亲的心思。只是犬子如今一门心思都用在书院上,恐没有精力教导孩子。再一个,他阅历还浅,学问也不够,哪里就到能收弟子的时候了?”

常怀安一听他这样说,倒无法再开口深求了,正在踌躇,常顾那孩子却突然抬头说话:“严老先生不肯收我,是嫌我不听话么?”

严景安看他一脸认真,就笑了笑,答:“并不是。你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如今犬子确实没有空闲授徒,你先跟着毛老先生好好读书,等他回来我先替你问问,怎么样?”常顾闻言也只得点头,跟着父亲去后街上课了。

晚间严仁宽回到家听说这事的时候十分惊讶:“怎会忽然想拜我为师?”

“可不是么,咱们家的孩子你都管不过来,他倒想得巧,还想把孩子送到你门下,让你帮着教导。”严景安摇头。

严仁宽觉得有些奇怪:“他应该是想让孩子拜在您门下才对!”

“嗯,八成是怕我不肯收,于是说要拜你为师。”严景安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孩子倒是个机灵孩子,只是咱们家这孩子可也太多了。”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边上坐着的三个男孩,再一转头,丰姐儿已经跑了过来:“祖父,吃饭了。”

严景安站起身,牵着丰姐儿的手:“好好,吃饭。”又跟严仁宽说:“反正我今天已经推辞了,你也确实在忙书院的事。”

“嗯,他若是还不死心,父亲就说儿子在准备下一科会试,实在无暇顾及收徒之事罢。”

严景安一听这话一下子住了脚步,转头看儿子,见儿子一脸坚定,他反而有点迟疑:“你,想通了?”

严仁宽点头:“儿子是长子,早该挑起光耀门楣的重担,为您分忧。”

严景安略感安慰,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看着旁边几个孩子都在,也就咽下了没说,带着孩子们去吃饭。强忍了这一顿饭的功夫,一吃完了饭,立刻和严仁宽去了书房详谈,倒让刘氏和范氏有些惊疑不定。

严谦看祖母和母亲都面带疑惑,就笑嘻嘻的说了实话:“爹爹跟祖父说要参加下一科会试。”

“当真?”刘氏和范氏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然后就看见几个孩子一起点头,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刘氏伸手握住范氏的手,只感眼眶发热,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范氏比较淡然:“只说要考,还没考上呢,看娘高兴的!”

刘氏忍不住笑了:“只要他肯去考,娘心里就踏实了,一次考不中还有下一次,只怕他不考。”又转头教育几个孩子,“可不许学你爹这样荒废时光。”又说了几句话,范氏就带着两个儿子回了东小院,刘氏则安排着丰姐儿睡觉。

丰姐儿躺在床上问刘氏:“祖母,会试是什么?”

“会试啊,就是咱们天下所有的考过了举人的士子们,到京城里去考试,考过了的,就可以做官了。你祖父和你二叔都考过了。”刘氏很耐心的答。

丰姐儿想了想,又问:“那爹爹要是考上了,还能和我们在一块了么?”

“唔,考上了,多半就要留在京城了。”刘氏答。

“那京城是什么样啊,好玩吗?”丰姐儿又问。

刘氏又给她讲京城,讲着讲着丰姐儿就慢慢闭上了眼睛睡着了。刘氏看她睡得熟了,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才起身回卧房去。一进去才发现,严景安已经回来了。

“这么快就谈完了?”刘氏问。

严景安笑容满面:“也没什么要多谈的,我只是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下了决心了。欸?你知道我们谈什么?”

刘氏坐到他身边去:“你们前脚一走,后脚谦哥儿就说了。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真的想通了,想去考了,是不是?”

严景安点头,伸手拉起老妻的手:“若是后年老三中了举,他们兄弟俩一同会试,再一同高中,我可就真没什么旁的可求的了!”

“看你这贪心的样子!还敢说别无所求。”刘氏忍不住笑话严景安。

正房里老夫妻很欣慰,东小院里的小夫妻却显得平静多了。严仁宽看着妻子铺好了床,走过去拉着妻子坐下:“我跟父亲说了,参加下一科会试。”

“我知道。”范氏面带微笑,先帮丈夫宽了外衣。

严仁宽也笑了:“这几个孩子嘴真快。”

“那书院里的事,要交给谁管?”范氏首先想到的,是丈夫手上管着的这一摊事。

“也不必非要交给谁,现在书院里每日按部就班,已不需有人日日照管了。几位老先生都是老成持重的,学生们也都循规蹈矩,我偶尔去看看就好。至于家塾,现在有奇二哥管着,爹爹也在家,都不需特别操心了。”严仁宽答。

范氏这才放心,想了想又笑言:“这回该不怕给我爹写信了吧?”自回平江以来,严仁宽的岳丈范希孟每次来信都要劝他参加会试,久而久之,严仁宽都不太敢给岳丈写信了。

“要不等我考中了,再给泰山大人写吧!”严仁宽想想岳父那措辞严厉的信,还是有点惧意。

范氏失笑:“我二哥都没你这么怕我爹呢!”夫妻两个又说了些范氏娘家的事,才收拾了睡了。

自此以后,严仁宽就开始闭门读书,无事连书院也不去了。严景安更是足不出户,一则要教孩子们读书,二来也要帮严仁宽看功课,每日里虽不怎么出门,却是忙碌得很。日复一日,寒来暑往,在这样的忙碌中,弘文二十一年很快就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出自孟浩然《秦中寄远上人》

PS:我是不是掉书袋太多鸟~~~大家介意不啊?

41顽童

阳春三月,柳绿花红,正是江南好时节。一早起来听着雀儿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刘氏就和阿环闲话:“一早起来就听见雀儿叫,可是你们三爷三奶奶该到家了吧?”

从后院转了一圈回来的严景安正听见这话,不由失笑:“这雀儿有哪一天没叫么?偏你就能和老三他们扯上关系!”

刘氏闻言不悦:“我是算着日子,他们也该到了,不过白说一句罢了。”然后也不理会他,起身去看丰姐儿起来了没有。

东次间里,丰姐儿正坐在凳子上由金桔给她梳头,看见刘氏进来就清脆的叫了一声:“祖母。”

“哎,我们丰姐儿起得越来越早了,真是乖!”说着过去在丰姐儿圆滚滚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丰姐儿就笑嘻嘻的问:“祖母,三弟和五妹什么时候来呀?”

“快了快了,就这一两天了。”说着话,金桔已经给丰姐儿绑好了发髻,这两年丰姐儿长高了一些,已经不需要人扶着、自己腿一伸就能下地了。

她一听弟弟妹妹快来了,很是高兴,拉着刘氏的手问东问西,和她一起出来吃早饭。吃过饭,严景安要带着几个孩子去后街家塾,严仁宽则带了人去码头,预备着接严仁达一家。刘氏这里,不免又去检查了一番西厢房的布置。

去年冬天毛行远犯了旧病,不能来上课,严景安就亲自接过了家塾,把家里上课的几个孩子都带了过去,跟学里的孩子们一同上课。毛行远一病就病了一个冬天,前些日子才病愈,终于能回来上课了。严景安却也怕再累着他,把孩子们分作了两拨,女学生都分过来和丰姐儿一处,男孩子也分了几个小的过来,和毛行远两个人分别开课。

而严仁达因为秋天要在省城参加乡试,就想早点回来,也好听听父亲的教导。他岳父听说这事,也催他快些回来,还叫他带着妻子儿女一同回乡,说哪有做人媳妇不服侍公婆的,早先是碍于形势,现在孩子们也大了,怎么能扔父母在乡,却自己在京里享清福的。于是这次严仁达才带着妻小一同乘船回乡。

因为严仁达夫妻带着孩子回来,范氏怕黄悫还住在西厢里不方便,就干脆让黄悫搬到东小院里来,和严诚一起住在小院的西厢里。严诚本是住北间,范氏就把严诚本来用作书房的南间收拾了给黄悫住。又亲自带着人把西厢重新收拾了,装饰一新。

范氏没见过这位三弟妹,也不知她的喜好,还特意请刘氏来看过的。只是刘氏此时盼着儿孙心切,免不了又去看了一回,等看完回房坐下,又觉得心里像有猫儿抓似的,总不安定,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范氏进来看见婆婆的样子,忍不住失笑:“娘这是做什么呢?大爷已经去了码头,若有消息立刻就有人回来报讯的,您快坐下来歇歇吧!”

“这没接着信儿的时候还好,一接到信了,心里总不免牵挂。盘算着他们今日到了哪里,明日到了哪里,何时能到家,路上可还顺利,一盘算起来啊,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刘氏自己也忍不住叹息,“将来等谦哥儿他们大了,你就知道了。”

范氏点头应是,少不得陪着婆婆说了好一会儿话,哄着她不要着急,陪她耐心等着消息。

学堂里,严景安正好给孩子们下课,让孩子们休息喝水,他自己起身出去和毛先生说话,刚才还老老实实的孩子们立刻活跃了起来。丰姐儿正和莫兰、莫莲两姐妹说悄悄话儿,忽然一只手伸到她们眼前,那只手展开手指,莫家姐妹俩一同尖叫一声,只有丰姐儿,不退反进的捉住那只手,仔细端详他手里那白色丝质的长圆形蚕茧和露出半个身子的蚕蛹。

“这是蚕么?”丰姐儿好奇的问手的主人常顾。

常顾看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点惧意也没有,反倒一脸好奇,觉得甚是无趣,答:“这是蚕吐丝结的蚕茧。”说到这忽然又有了主意,又把手往前伸了伸:“你要不要摸摸?”

旁边已经吓得退后好几步的莫兰拉了拉丰姐儿的衣角:“四妹妹。”不想让她摸。

听到尖叫声的黄悫和严诚也看了过来,严诚远远看见又是因为虫子,就不肯靠近,推黄悫过去看。而丰姐儿回头看着莫兰笑了笑,说:“没事,姐姐你看,这虫子已经不动了,不会咬人的,我就摸一摸那蚕茧。”

这时黄悫也已经走了过来,闻言吓唬丰姐儿:“那可说不准哦,说不定它睡醒了,忽然咬你一口呢!”

常顾也笑嘻嘻的说:“是啊,说不定它看你肉多,要咬你的!”

丰姐儿根本不理他俩,伸了肉乎乎的手就去摸那蚕茧,摸了一下没什么感觉,又摸了好几下:“这就是蚕丝么?”

“谁知道,要不你拿回去仔细看看?”常顾见她完全不怕,也没了兴致,把手上的蚕蛹和茧送到了丰姐儿手上。丰姐儿接了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再抬头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常顾是和黄悫去玩别的了,常家姐妹却是不敢靠近她了。

丰姐儿一再说这虫子不咬人,那姐妹俩还是不敢靠近,她最后无法,只得悄悄把蚕茧放到了严诚的书里。然后回来又好好的擦了手,那姐妹俩才肯跟她一起玩。等到快上课的时候,严诚随手翻开书,扑棱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直跳得离自己位子好几步远,把丰姐儿笑的前仰后合,还得意洋洋的告诉一边的常顾:“要想吓人就要这样才能吓到呢!”

常顾看着严家这个胖乎乎的小丫头很无语,他从小到大,用虫子吓小丫头从来没失手过,偏偏这位严家四姑娘什么都不怕,还懂得用虫子吓别人,实在有点打击他搞恶作剧的积极性。

另一边满屋子的笑声让严诚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他几步跨过了隔开男女学生的屏风,走到丰姐儿跟前恶狠狠的说:“我今天回去非告诉母亲不可,你等着挨打吧!”

丰姐儿冲着他做了个鬼脸:“你告诉母亲,我就告诉大哥哥你欺负我!”

常顾更无语了:“你们俩多大了,还玩这套告密的!”说完走到严诚身边,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严诚才愤愤的又看了丰姐儿几眼,回了自己那边。

黄悫已经帮他把蚕茧和蚕蛹拿出去扔掉了,看他绷着脸回来也不敢笑,只劝道:“妹妹就是这样爱玩,你还真跟她生气么?”

“都是你们惯得她!”严诚恨恨的说了一句,看着自己桌上的书就觉得嫌恶,硬跟黄悫换了一本,然后就拿书挡着脸,开始大声朗读起来。不一会严景安就走了回来重新开始上课,众顽童也都收了心思,老老实实用功起来。

中午回去吃饭的路上,黄悫悄悄拉了丰姐儿落后,低声劝她:“你呀,别总惹阿诚了,他真的很讨厌虫子,每次看见虫子都难受好半天。你想想,阿诚对你多好啊,有好吃的哪一回没给你留着,哪一次一起玩没让着你?你再这样在众人面前让他出丑,他可真的要生气了。”

丰姐儿扁了扁嘴:“我只是逗逗他玩嘛,又没想让他出丑。”

“我自然知道了,可他在气头上呢,你还跟他犟嘴,他不是更生气了?待会吃完饭,你悄悄的给他认个错,他自然就气消了,好不好?”

丰姐儿就点了点头:“那好,那雀儿哥哥要陪着我。”黄悫满意的笑了,摸摸她的头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42归人

丰姐儿他们回到正房的时候,严仁宽还没回来,刘氏见一直没消息传回来,就有点心神不定,和严景安念叨起来。黄悫悄悄拉了拉丰姐儿,两人趁着大人不注意,一左一右的拉了严诚出去,严谦看见就也跟了出去。

严诚不便在祖父祖母面前挣扎,等出了门刚一走到廊下,他就推开了两边的黄悫和丰姐儿,低声问:“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丰姐儿就笑嘻嘻的推着严诚在廊下椅上坐了,自己还似模似样的抱着拳给他行礼:“今日是妹妹错了,不该当着那么多人戏弄二哥哥,二哥哥你原谅了我吧!”

严诚一愣,看了一眼旁边笑呵呵看着的黄悫:“是不是你教她的?”黄悫摇头,这时严谦已经走了过来,看见丰姐儿不伦不类的抱拳行礼,忍不住笑话她:“你这跟谁学的?什么礼节啊这是?怎么,你又惹你二哥生气了?”

“嘿嘿,大哥哥你快帮我求求情么,二哥哥真的生气了!”丰姐儿收回两只手,又对严诚说:“二哥哥,我真的再不敢了。”

严谦就问:“今日又是为了什么啊?”

严诚听见这个问题脸色就转阴了,黄悫赶忙拉了拉严谦:“你就别管为了什么了,总之是丰姐儿淘气,你快帮着求个情!”

“求什么情啊!过会儿你二哥自己就气消了,来,丰姐儿,哥哥有好东西给你。”严谦满不在乎,拉着丰姐儿就要走。

丰姐儿又想看严谦说的好东西,又惦记着二哥还没松口原谅她,正有点踌躇,忽然看见有人自二门处急匆匆而来,走到门口让人通报了进去,说三爷三奶奶一行人船已靠岸,大爷已经接着他们在回来的路上了。

这下几个孩子也都顾不得别的了,一起进了屋子,就见刘氏已经高兴的走到了堂屋来,看见他们几个就说:“饿了吧?不要急,你三叔三婶马上就到,一会儿咱们就开饭。”又叫人去告诉范氏知道。

几个孩子也就没再搞怪,都老实坐着陪刘氏等。刘氏嘴里不住念叨,一会儿说不知谊哥儿长得多高了,一会又说不知小孙女可会叫祖母了,又拉着丰姐儿说马上就有弟弟妹妹来陪她玩了,自得了信就没安定下来。

严景安摇头失笑,却也识趣的什么都没说,自己拿了本书到窗下去看,躲了清闲。

想是严仁宽也知道母亲心急,一路上都有派人来送消息,刘氏听着越来越近了,渐渐放下了心。范氏此时也来到正房陪刘氏一起等着,等下人来报说大爷、三爷等已到了大门口,范氏就起身要亲自到二门处去迎一迎从未谋面的三弟妹。

丰姐儿好奇得紧,立刻起身去拉着母亲的手,要跟她一起出去迎,范氏也就牵着她一起去了。严景安听说已经到家,这才放了手里的书,慢悠悠的回堂屋里上首坐下,静等远道归来的三儿子一家。

范氏母女俩刚走到二门边上,已经听到有说话声传过来,远远就看见严仁宽兄弟俩并肩而来,严仁宽手上还抱着个男孩子,另一边严仁达身旁落后半步有个青年妇人,穿着秋香色小袄艾绿裙子。范氏就满面笑容的迎上去:“可是到了,娘都翘首盼望了半天了。”

严仁达也快走几步上前行礼,又转头跟妻子李氏介绍:“这就是大嫂。”李氏自然也猜到了,赶着福身行礼问好,又叫孩子们来见过伯母。严仁宽放下怀里的严谊,后面乳母也抱来了严仁达夫妻的小女儿严明嫤,丰姐儿就探了头过来看。

严仁达看见她就笑了:“丰姐儿怎么这么胖了?来,三叔抱抱,啊哟,这么重啊!”又指着李氏让她叫三婶。旁边的严仁宽笑着催道:“好了,先进去拜见父亲母亲吧!”

于是一行人才又往正屋行去,进了堂屋,严仁达携李氏和一双儿女先拜见了严景安夫妇。刘氏非常高兴,先叫了严谊兄妹到身边,又问严仁达一路可还顺利。严仁达一一答了,边上几个男孩子这才上前给严仁达夫妇行礼。

那边刘氏已经在跟严谊说话:“谊哥儿还认得祖母么?”严谊今年才四岁,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刘氏了,因此一直眨巴着眼睛看刘氏,觉得有些亲切,但又觉陌生,于是就只羞涩的笑了笑没答话。旁边坐在刘氏腿上的明嫤则张着手要找李氏,李氏一直立在范氏身旁,只笑看着并没动弹。

范氏就开口说:“娘,时候不早了,媳妇去摆饭吧?”

“好好好,瞧我,欢喜的糊涂了,孩子们想来都饿了。”刘氏连声答应,让范氏去摆饭。

李氏就说:“媳妇也去帮忙。”范氏拉住她:“不用,你们远道回来,正该好好歇歇,你先坐。”长嫂去摆饭了,她这做弟妹的哪有安坐的道理,李氏不肯,执意跟范氏一道去了。

那边严明嫤一看母亲走了,立时扁了扁嘴哭了两声。丰姐儿早就一直在观察这个妹妹,这时见她要哭,眼明手快的从盘子里拿了块点心,送到妹妹手里:“妹妹不哭,吃糕糕。”刘氏也抱着严明嫤晃了晃:“明嫤乖,不哭啊。”

明嫤本来就有些饿了,这时手里拿到香甜的点心,自然就往嘴里送,一时就忘了哭了。丰姐儿一看奏效,十分高兴,又拿了一块递给严谊:“三弟也吃糕糕。”

严谊已经有些懂事了,他不敢立时伸手去接,先转头看他父亲,严仁达正和严景安说话,一时却没注意到他。刘氏就接过丰姐儿手里的点心说:“要吃饭了,还是先别吃这个。”又夸奖丰姐儿:“真是个好姐姐。”

丰姐儿得到夸奖,心里美滋滋的,还和刘氏说:“妹妹生的真好看。”跟刘氏一块哄明嫤说话。

不一时李氏回返,说饭摆好了,请大家移步吃饭。大伙就起身往东次间去吃饭,吃完了饭时候也不早了,就散了各自回去午睡。午睡起来,丰姐儿还没再见到弟弟妹妹,就跟着祖父和哥哥们又去上课了,惹得她半下午都惦记着回家去和弟弟妹妹玩。

李氏小两口刚回来,自然有许多东西要收拾,她就先把两个孩子送到了刘氏那里:“劳烦娘先帮我看着他们两个,不然这两个只会一直捣乱。”刘氏自然高高兴兴的应了。

严仁达午睡起来,自去了外院书房和严仁宽说话。李氏就带着丫鬟们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一一归拢了,把自己带的、二伯二嫂捎的以及自己娘家带给公婆的礼物一一分了出来。先让人把自己给大伯大嫂及侄子侄女们的东西送到了东小院,然后自己带着其他东西的清单去见刘氏。

正屋东次间里,刘氏正和范氏商量晚上要吃什么,看见李氏进来就问:“收拾好了?”

李氏笑着点头,先伸手抱起看见她进来就要她抱的明嫤,然后答:“都收拾好了,娘,这是我爹娘给您和爹带的土产,这些是二嫂孝敬您二老的,剩下这个是我和三爷带回来的。”将手中单子拿给刘氏看。

刘氏摇头:“你们回来就好,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干嘛?一路行来都是累赘。”接过来扫了几眼就递给了旁边的阿佩,然后又问:“亲家老太太身子骨还硬朗吧?你爹娘都好?”问起李氏娘家来。

“都好,祖母今年身子比往年还好,一冬都没生病。”李氏抱着明嫤坐在边上,说起家常来。

刘氏问完了亲家,自然要问严仁正一家:“你二嫂他们可好?你侄女们还听话吧?谕哥儿有谊哥儿高了么?”

“二嫂也好,侄女们都越发出息了,明姗越长越像娘了,谕哥儿比谊哥儿稍矮一寸,不过可比谊哥儿壮实多了。”

刘氏看了看严谊说:“谊哥儿是有些单薄,倒跟诚哥儿似的。”李氏也看着儿子笑:“他就是不爱吃饭。”

范氏一直在旁笑着听,见终于说到吃上,开口问:“弟妹爱吃什么?我叫厨房去做,谊哥儿呢,想吃什么,也告诉伯母。”

严谊在旁边听得似懂非懂的,这时见伯母问他话,他还有些怕生,只拿眼去看母亲。李氏就笑答:“他不挑食,嫂子平日做什么吃,只管做什么好了。”最后还是刘氏说了几样平日严仁达和李氏爱吃的,范氏叫人照着去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夜雨疏风骤,更兼电闪雷鸣

于是乎,作者现在是没睡醒晕乎乎的状态中……

听说全国开启烧烤模式,似乎只有我们这里是清蒸模式呢,继续晕乎中+_+(我到底在说什么啊o(╯□╰)o

43秉性

丰姐儿很快跟新回来的弟弟妹妹熟悉起来,因为明嫤还小,倒是刘氏看着的时候多,反而是严谊直接变成了丰姐儿的尾巴。除了丰姐儿去上课,严谊几乎时时刻刻要跟在丰姐儿后面。他性子腼腆,严谦等也不爱带着他玩,他就整天四姐前四姐后的跟着丰姐儿。

从前一直都是丰姐儿最小,她也爱调皮耍赖的,忽然间回来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她变成了姐姐,似乎就陡然间懂事起来。有了好吃的,也记得分给弟弟妹妹吃,溜去后院玩也带着严谊,当然她乐意带着严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严谊听她的话。

家里那几个哥哥,和严谦一起玩,从来都是严谦教她就不用说了;遇上严诚,兄妹俩总得闹点小别扭;至于黄悫倒是总让着她,可也是绝不肯陪她去玩挖蚯蚓捉蝴蝶这么幼稚的东西的!还是小三弟好啊,让他干什么都在后面老老实实跟着,丰姐儿心里非常衷心的觉得这个三弟是真好。

李氏每每看到和丰姐儿玩的一身泥土回来的严谊总是很无语,她私下跟严仁达抱怨过几句,谁料严仁达说:“这样才好呢!先前在京里头,你学着二嫂一味娇养着他,都快把他养成个姑娘了。他是男孩子,又是长子,怎么能总是关在屋子里养着?你没看爹爹教导孩子们,从来都不是只关在屋里读书的,养成个文弱书生有什么好?”

李氏哑口无言,静了半晌才埋怨丈夫:“你既然不赞同,早先在京里时怎么不说?”

“那时候我整日闭门读书,家里又没有旁人能带着他,就想着等我考完这一科再说,左右他还小呢。现在回来倒是正好了,又有谦哥儿几个在,丰姐儿也肯带他玩,正是两全其美。”

说到丰姐儿,李氏还是忍不住说:“丰姐儿整日这样疯玩法,大嫂也都不管一管,长大了可怎么好?”

严仁达转头看了一眼妻子:“丰姐儿现在有什么不好么?”看妻子一脸不好言说的表情又恍然,“你是怕把她性子纵的野了?你这可就是杞人忧天了,大姐小时候比丰姐儿可疯多了,你现在再看她,可有什么地方不如旁人么?”

李氏一听这话也深觉后悔,丰姐儿是养在婆婆屋子里的,自己这样说,可不是成了暗讽婆婆了?她赶忙说道:“三爷说得对,是我在京里见惯了那些规行矩步的小姐们,冷不丁一见到天真烂漫的丰姐儿,倒有些不惯了,其实谁小时候不是这样过来的?”

这话可真是违心了,他们李家一向是最讲规矩,小姐们从小都教养的极严格,从上学起就不许大笑大叫了,也是因此,她见了丰姐儿才百般不适应。

严仁达听了也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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