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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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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诸事有你嫂嫂出面,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周氏现在很机灵,她分明不愿,却无力抵挡,又容她许多自主时,你嫂嫂就成她跑腿的。大雨过后房子修缮,也是你嫂嫂出面。说白了,现在很会耍赖使唤人。

我若先回京中,将带她一同回京,免得我去后,孤身一家虽有亲戚也受闲话欺负。只是问你,是安置在大帅府上,还是安置在滕家?我家就算了,我得正一正清名,带她入京是以妻妹之名进京,但不能安置在我家。”

郭朴分一部分恨给劳心劳力还挨巴掌的孙季辅,只恨一下子就不再恨。孙季辅和他以前只是认识,冲着滕思明做这件事,而且做得尽他所能周全。

郭朴恨他,是他为什么不送凤鸾回自己家。自己信中是有气话,可季辅兄还真的当真了?他要是当真,他不纳凤鸾,就无力阻止凤鸾再嫁。

嘴里说着恨凤鸾,等自己回去再见她的郭朴,也没办法恨孙季辅,只有接着恨凤鸾。再把郑克家的信看过,郭朴叹气,要不是孙季辅强定下来,凤鸾要嫁别人。可他,就想不到送回郭家?

孙季辅以为自己干件不得了的事,又记下凤鸾一剪刀一簪子一巴掌几道血丝之仇,决定等小夫妻先团圆。

近傍晚的时候郭朴回完信,他提笔嘘唏,落笔也嘘唏。放下笔待信干,见长平送晚饭进来,郭朴说去散散闷,留下长平守帐篷,他带着临安往外去。

军营外一轮红日落入山中,余光万道有红有紫有黄无数绚丽,郭朴尽吐一口心中闷气,心中只有思念,无穷的思念。

他说过的气话无数,包括以后让凤鸾当通房,让小妾。现在郭朴笑一笑,对着红日余光只觉光明万丈。

凤鸾不是抛弃自己,她是被……。不想说出那个头疼的名字,身后就出现这头疼名字的主人,虞临栖着一件泛着暗纹的罗衫,这打仗的地方他手中是一把金钉木扇,好似逛他家花园子,含笑道:“厚朴,怎么不邀我共赏暮色?”

郭朴迅速冷静,他也不赞成提审邱大人,就是邱大人全审出来,虞临栖要是不认,他也有办法。再说这个人他此时恨之入骨,只是随便告他一状,不起什么作用。

几步外的虞临栖悠然似在赏景,郭朴把恨全转到他身上。害自己痛苦,害凤鸾在流离颠沛,这个人,要让他自己吐出罪状!

他吐出罪状,郭朴也不能把他绳之以法。第一,虞家卢家宁王都不会答应,就算邱大人死咬着虞临栖不丢,宁王可以轻易用一句“玩笑”把此事打发开来。

在官场上呆着的人多少都知道,别人给你以牙,你还以牙未必跟得上。孙季辅不那样做,郭朴也一样不那样做。

第二,就算定罪又如何,自古刑不上大夫,这也不是大事情,这中间还有着凤鸾的轻信,邱大人的糊涂,最后只会把邱大人问罪,虞临栖只怕还是没事。

第三,这事诉讼提审,会是郭朴的又一个笑话。他的笑话实在不少,不想再送笑话给人看。

曹氏有奸夫,汪氏吃里扒外,周氏再轻信他人,说白了,是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这个人,郭朴丢不起。

他心中恨极,面上转为笑容,漫不经心地和虞临栖说着暮色,直到黑暗完全下来,两个人并肩回营。

四周有虫鸣声,暗色隐住两人面庞,虞临栖悄声道:“宁王殿下一直赏识你。”郭朴更一激灵,虞临栖敢做这样的事,不仅是他有人保,刑不上大夫所致,而是派系斗争必然的决定。

郭朴发现自己是这么重要,虞临栖不惜亲自出京逼走凤鸾。他咀嚼一下,不,他肯定是逼凤鸾退让,他当时以为自己会和卢家成亲?

为什么两年前没说,凤鸾一气出走,把虞临栖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民女和他想的不一样。不是那哭哭啼啼,倒地不起手扶心口喊疼的人。

虞临栖再让人观察郭朴,他不在军中,军中也有宁王的人。郭朴初回军中沉着个脸,杨英这样浑然不在意的人都看出来,何况是别人。

虞公子从来好计策,反正郭朴在军中不能回去,索性让他冷上一年两年,周氏女子心中完全忘却,这再提卢姑娘亲事,顺理成章。

他这么重视郭朴,郭朴只感觉到扑面而来全是阴风邪气。可怜的凤鸾……可恨的季辅兄……既然已经这样,郭朴淡然下来,等这一仗打完,回去接回凤鸾好好疼她,当然疼她之前,先把她不相信自己的帐算一算。

凤鸾再扮小狗,躲到书案后面的地上去,光想想就不错。这次那小碗再晃,只给她挟菜,不放她自己用饭,凤鸾晃小碗儿,黑着小脸儿,郭朴百想不厌。

军营下挂着灯笼烛火,虞临栖眼角瞄到郭朴有笑意,他及时跟上道:“我最知道你,亲事你不必操心,我为你操办,还像以前那样,厚朴,”他到现在才道歉,如玉般光洁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犹豫:“你病的时候,我很挂念你。”

郭朴回他一个大方舒展的笑容:“我知道。”

离开虞临栖往自己帐篷去用晚饭,郭朴缩在袖子里的拳头捏得“卡格格”响,将军要有大定力,郭将军今天晚上的定力,全用在克制不马上揍虞临栖上。

他要痛扁虞临栖,要打得虞临栖无话可说。虞临栖是什么人,郭朴太清楚,没点儿手段弄不住他,他赶走凤鸾的主意,就是绝妙好计策,充分利用的是人的心理。

郭朴对着晚饭冷笑,他敢出这绝妙好计策赶走凤鸾,自己就用绝妙好计策收拾他!

晚饭后长平送上他下午写的书信,因为全是重要的,长平请他再检查一回明天发走。郭朴微笑拿起给孙季辅的信,第一句是:“凤鸾吾妻,”

这个开头他写了好几回,在这打仗物资紧缺,又无处购买的地方,浪费好几张信笺。先是写吾爱凤鸾,吾深爱凤鸾,后来全撕了,直接一句凤鸾吾妻,郭朴觉得心里才舒坦。

把信看完,郭朴只觉得感动。有季辅兄虽然混蛋一些,却是难得的朋友。他又想到滕思明,更是微笑,这全是思明弟之功。

“公子,”临安匆匆进来,低声道:“如您所料,虞大人在和新来的几个人说话,看上去言谈甚欢。”

郭朴把信给长平:“封吧。”书案上放着他的宝剑,是吃饭时解下。一伸手拿到边走边系,临安带路走过二十多座帐篷,虞临林的清脆有弱的嗓音传来,夜风吹过,他关切却也有淡淡地道:“军中日子不易,以后到了后方,有事可以来找我。”

和他站在一处的,是新到军中的几个小军官。郭朴在他们身上,能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些人全是纨绔子弟。

宝剑光闪闪镶有宝石,战甲里面衬的全是上好丝绸衣服。一个人正在抱怨自己小厮不好:“早知道这里热,多带些乌梅来。”

他们军中操练全不弱,就是家境不错,优越惯了。

郭朴静静地站着,虞临栖和他们说完过来时,冷不防见他在,吃了一惊再不紧不慢一笑:“厚朴,你巡营?”

“还想和你聊聊,咱们这样单独说话,是以前常有的事情。”郭朴和虞临栖慢慢走着,两边不时有士兵行礼经过。

郭朴想得明白胸有成竹,他不动声色开始布局:“卢家的亲事,当年是我糊涂!”虞临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郭朴在最低谷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对虞临栖说话。但他今天开诚布公:“当年年少错许亲事,”

对虞临栖笑笑:“当然这不能怪你,你是一片为我好的心。临栖,”他似不胜嘘唏:“我只恨你,卢家看不起我,你怎么从来不说?卢家在我重伤后退亲,这不是看不起我?要说出嫁从夫,在家从父。定过亲的人是我郭家的人,她理当侍疾!在家她从父,想来退亲是卢大人的主意!”

虞临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郭朴。郭朴初到军中不招人喜欢,后来他人缘儿不错,就是他一般不说过头的话。

今夜的他不一般,把卢家痛骂一通,这是郭朴一直想做的事,做出来无比痛快:“不长眼睛!看老子重伤以为我从此不行!哼,”他扬手指军营外黑漆漆一片,豪气地道:“临栖,你好好看着,我拿下这一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

虞临栖张张嘴,郭朴把他嘴堵上:“魏恭明一直有怨言,说他打了半年磨去尖刺,我后面占他便宜。你来也看到,这一仗是好打的吗!人家是暗,人家可以携家带着全族在马上走,我们看似精兵,其实在明。”

他手指之处,忽然有几骑流动哨奔回,郭朴正在对着发豪言,和最先看到的士兵们一起急呼:“拔营!上马!”……。

三天以后,滕思明奉命来接应,虞临栖是催粮草的,提前两天离去,带着满心的惆怅。

郭朴和滕思明抱在一处,两个人热闹过,郭朴对着滕思明低声说了一通话。

滕思明先是气愤,再就怒目问郭朴:“季辅兄果然查得属实?”郭朴幽深的眸子看着他:“属实,兄弟,你得帮我一帮。”

“好!”滕思明伸出手用力和郭朴握一握,大骂虞临栖:“会用计是不是?这次让他摔跟斗!”

☆、第一百零二章,相见

郭朴回兵,已在九月。关外冷,大雪打着旋儿的下来,他和滕思明在马上嘻嘻哈哈,身后走着黑压压他们的士兵。

郭朴是枣红马,滕思明是黑马,两个人都披着玄面红绸里的大麾,几乎一模一样。雪地里哈一口气,滕思明吐出一团白雾,笑嘻嘻道:“你说他会不会上当?”

他说的是虞临栖,郭朴明白,笑嘻嘻反问:“你看会不会上当?”滕思明再想一想,笑道:“我觉得万无一失。”

“他一定会上当!”郭朴胸有成竹地眺望远山:“他一直利欲薰心,不想我并没有看出来!”小心地转头问滕思明:“我以前,也是这样的人?”

将军头盔压着郭朴黑浓双眉,浓眉下是深深的眼眸。此时不管浓眉下还是眼眸中,堆积的全是自悔。

滕思明呲着牙一笑:“升官发财谁都想,”他马鞭指着身后的兵:“这些人到军中来,全为吃饭穿衣?你以为呢!昨天和我的兵说回去论功行赏,一个一个听得眼珠子瞪多大,都来求我,咱们不走吧,再打一仗多升一级再回去。”

郭朴忍不住笑,心中又一个结打开。滕思明笑着道:“见我不答应,他们以为我为难,对我说,咱们一起去求郭将军。”手中马鞭子捅捅郭朴:“这一仗让你摊上了!”

“我摊上什么!这里天上掉黄金还是掉白银?”郭朴发火了:“别人都在后面说我摊上了,你也这样说!”他脸子一拉头扭到一边儿:“和你白好了!”

滕思明乐死了,笑得仰着身子一歪,差一点儿从马背上掉下去,手中马缰一带又起来。郭朴笑着伸手拉他一把:“让你的兵看到,把你笑话死。”

“你三岁吗?还玩这一手。”滕思明坐稳了,还是马鞭子伸出来,在郭朴战甲上亲昵地敲敲问他:“嫂夫人和你解开心结,你这就不要媒人?”

郭朴笑,却嘴硬:“你算什么媒人,帮忙办件事儿,这还没好呢,你就来邀功。”滕思明笑骂他:“我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一顿好打,你知道吗?杨英要来接应你,我怕他性子粗接应不好,我和他在大帅面前打了一架,私底里打了三架不止,才把他打回去。”

“你们都想摊上,所以你们打破头也要来,”郭朴心中感激,嘴上不饶人。滕思明恨得举马鞭子要抽他:“这不是这仗难打!我说你摊上了,是指你摊上的是恶仗。所以你升官,你有什么好抱怨的,这不是五品上了。”

郭朴哼一声:“我以为四品了呢。”说的时候黑着脸,说过对滕思明嘻嘻一笑,滕思明也笑,故意也抠郭朴:“你有大帅撑着,你那三个师兄在京里,你还愁不升官?”

“我师兄?我敢称呼他们师兄?”郭朴对滕思明招招手,带马道:“咱们离远些说话。”到底这是背后说别人。

雪地银白,士兵们黑压压纹丝不乱的走着,两位将军偏离队伍一些,独自并骑说私房话。滕思明眨眨眼睛:“我们说话本来他们也听不到,为什么还离得这么远,你三个师兄宝贝,不一般的人不能听?啧啧,多谢你抬举我,只对我一个人显摆。”

“显摆什么!长阳侯世子,这种贵公子他眼里有我?要是见到,肯定斜着眼睛往下,就这样,”大仗结束大家放松,郭朴此时很有闲情地学给滕思明看,他双眼仁儿往眼角歪再往下,一副斜睨着看不起人的样子,嘴里道:“就这样子,你不信,等回京和我一起去拜见他,看他是什么样子。”

滕思明大笑不止:“哦哈哈!”笑声在雪地里传出去多远,士兵们笑着回身指点,再接着行路。等滕思明笑完这一波儿,郭朴再来:“再来就是兵部侍郎的公子,我病好在兵部里受委屈,他在哪里?”

“你也没有去见他们,”滕思明就事论事的说一句,郭朴学女人一样的撇撇嘴,再说下一个师兄,自己先忍俊不禁:“国子学里我那个博士师兄,据说三年五年见不到人,指望他提拔我什么?”

滕思明更乐,乐得肩头抽动身上战甲上甲片抖动。虽然乐,他说话慎重,乐完了才低声道:“人家是皇亲,从小生下来有一份钱粮,领个国子学的闲职不用去,牵一匹马执一卷书到处游山玩水,哪像我们,还要雪地里苦。”

郭朴怪叫,嗓音也不高:“牵一匹马执一卷书?你太抬举他了!”滕思明又嘿嘿:“怎么了?”郭朴嘻笑凑到他耳边:“他是牵一头驴,没事儿冲雪冲水冲风,也不是执一卷书,是执一壶酒,一不小心驴背上摔下来,摔个仰八叉。”

“这可是你正牌师兄,你就背地里这么说他?”滕思明打趣他,郭朴欠着身子头伸着,口中热气喷在滕思明耳朵上,窃笑道:“不先说说以后要吃亏,这些全什么人?皇亲,侍郎家公子,还有侯世子,我不早说,以后只有听他们说话的。”

郭朴心里其实很在乎,这和古代在乎出身有关。好在他大病后感悟颇多,对出身论看得又轻些,但是师兄们看不看轻出身,郭朴全然不知道。

他只是语气上故作轻松:“说不定回京,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我。”滕思明微微一笑:“不会的,”又调侃郭朴:“那你去对大帅说,就说你出身不好,难见师兄?”

郭朴耸耸肩膀:“我不方便问,兄弟一场,你代我去和大帅说。”滕思明瞪眼睛:“你嫌我还不够眼红。”

两个人哈哈一乐,见前路偏得有些远,这才打马回归队伍中。

回来路也有半个月,又雪地深陷马蹄难走。但是战捷回归,又有兄弟说说笑笑,这一程很是欢笑。

走上十天左右,有游骑送来书信调令。廖大帅是口令,命郭朴速速回去。又有孙季辅的信,郑克家的信和家信。

这是晚上扎营歇下,郭朴想一想,先拆开郑克家的信。郑克家的信让他忍俊不禁,信上字句间可以想像出郑克家的愁眉苦脸。

“少夫人暗许商人赵安甫,遵公子命、行守护职不敢怠慢。谣言隔省大水,赵高价购陈粮,周家随行之。”郭朴哈哈大笑,再往下看:“赵浮财亏去一半,夏收后陈粮价贱,年后更亏无底裤。少夫人,”

在这里重重的打上一个黑墨浓浓的黑点子,郭朴嗤笑不止,见后面是:“谨慎也亏一半,寻数生意暗送周家,度日可以支撑。谣言之人避祸在外,赵奔走在省诉讼,幸孙将军出力,他无奈何。

克家唯惧,公子归来日,少夫人算账时!”

郭朴笑得面上风云变色,一个人伏在案上笑了半天,再来看孙季辅的信,倒没有什么,就是说他装着发现凤鸾又许赵家,孙夫人林氏去发了一通脾气:“现大安好,还是无赖使唤人。”再道:“已接娘娘密信,明秋返京,军中邸报常看,弟几时回?”

郭朴笑得手抖动着把有贵妃娘娘字样的信放在烛火上烧去,再看家信,是母亲回来后写的:“孙将军强娶的事儿,是满省皆知。因为离得远,说闲话的人都不知道是凤鸾。你这事办错了,你再不回来,我要去接她。”

回过这几封信已经是深夜,郭朴揉揉面庞和眼睛,伸个懒腰去睡觉。

又行数日,有人前行来接:“奉大帅命,接定远将军郭朴。”郭朴和滕思明一笑,这一仗郭朴是主将,滕思明是副手。

大雪漫漫中见军营不远,郭朴号令下去:“重整盔甲,去见大帅!”大家就地休息一会儿,散去路上劳顿,人重新抖擞,马重新精神,队伍往看着不远,其实走起路来至少在一个时辰的军营去。

又行半个时辰,军中号炮声响。郭朴微笑驻马,见号炮过后出来不少人。旗帜打得人人都有,何文忠、杨英等人都在,就是虞临栖也在其中。

汤琛为首代廖大帅出迎,郭朴不敢怠慢,忙滚鞍落马拜倒,汤琛扶起来他,大家哈哈大笑简单说几句,簇拥着郭朴一行人进军营。

军营中有一双阴郁的眼睛盯着郭朴,这是天天抱屈说郭朴捡了他的好事儿的那一位,魏恭明将军。

郭朴满面春风,被人拥着往大帅大帐去,魏恭明心里更如油煎。朝中有人好作官,军中有人好打仗。摊上好仗,不让去打也没办法。

魏恭明难过的是他先打了半年,多少消耗一些兵力,郭朴上去了!他也知道后面的仗一样不好打,他也知道郭朴有自身能力,可是这事儿摊谁身上,他会不生气?

除非是对廖大帅绝对忠心和佩服的人,他服从调度不会生气。魏恭明也是京里人,宁王殿下见虞临栖的一番话,可以看出来殿下也是充分有阶级之分的人。

宁王麾下大多是出身好的人,他对郭朴加之青眼,是由虞临栖举荐。虞临栖举荐郭朴,是廖大帅当众说郭朴是他弟子,遵宁王命,虞临栖才接近郭朴。后来发现郭朴身上总整洁,又爱官。两个人接触下来,虞临栖对郭朴十分倾心结纳。

郭朴将军,是有自己的两把刷子,不是无能之辈。

而魏恭明将军,不管郭朴的几把刷子。他血红着眼睛瞪着郭朴离去的身影,他只想到自己吃了亏,他只想到他从京里来,是混个军功回去就升官。军中升过京里升,就是宁王殿下的一个好心腹。

廖大帅精明的粉碎了这一切,起因是王孙玄将军之死。王将军死去,在廖易直和恨他的郭朴心里,有个名称叫死得其所。

死得很值。

大帐中,廖大帅单独会见郭朴,大帅坐在书案后,给郭朴一个座儿在右侧,听郭朴在说话。

“……。就是这样,他逼走我的妻子。”郭朴说得很是沉稳,可廖大帅还是怜惜地看他一眼。郭朴回到军中就沉着个脸,问过他有无心事也不说,却原来是这样。

廖大帅虽然怜惜,也尖锐地指出:“你要没有手段,就拿虞临栖没有办法。逼走你妻子,算夺妻之恨。但这是在军中要有法度,将军们胡乱打架没有名堂,说一句闹着玩儿可以不处置。但你说出来夺妻之恨揍他,他就是承认我也要处置你,这是私仇不能带到公事上来!”

这一切和郭朴想的一样,郭朴只所以说出来,一个是和廖大帅说过寻求他的帮助和见解,一个是声明一下政见咄咄,逼到眼前。

虞临栖一定要把凤鸾逼走,就是他一定要再拉拢郭朴。拉拢郭朴的原因,与廖大帅不无关系。

这是郭朴必定要对廖易直说的事。

廖易直名为易直,其实肚子里弯弯只比人多,不比人少。他皱着脸:“你们的私仇,要那个混蛋,什么邱肯死咬不放,这官司到京里打还好办一些。可为你的前程想,你现在只能私下里寻他揍一顿,不能把官司摆在面上打。撕破脸打官司,就把宁王扯出来,把宁王扯出来也只是扑风捉影,你小子又能有什么好儿?”

他目光如炬放在郭朴面上,语重心长地道:“小子,你大难过去,前程如锦,不要因小失大。”无事打官司把皇子们扯出来,宫中就结下仇怨。

郭朴双手扶膝坐直,肃然回道:“我大难之时,蒙大帅和兄弟们不离不弃,我不因小失大!”廖易直微微一笑:“这事情揭出来,对你没个什么好儿,你晓事,我很放心。”

他语气转为淡然:“要知道魏恭明将军还在受调查,你打这一年多的仗,他往京中屡屡去了几封信声明他冤枉。京里行文到我这里,我说好,他哪一封信说冤枉,就先从这信里的冤枉调查起。京里让我送他回京,我挡下来。王将军死在这里,就在原地查才清楚。

本来他无事儿,只是和王孙玄将军走得近,他要是知趣不申辩,又不是死罪,早就清白了。他是来混军功的,我也不会不给。现在他申辩,说出来无数理由,我能不重视?他说一条理由我让人查一条,查来查去一年多了,原来的事儿都还没开始查。小子,你知趣些,不要学他!”

郭朴正要笑,廖易直瞪瞪眼:“严肃,笑什么!就是杨英也还在查,不过前方军情紧急,我不得不调他去,让他混点儿钱用用,补一补三天两天审查耗费的精力。”

魏恭明将军自从回来原地不动,一仗没有,他到现在还在申辩。将军不打仗,凭什么会升官!

跟着主将升,主将提拔的永远是自己亲信的人。他这个申辩的将军,一年多只干处处喊冤的事了。

郭朴微笑,这就是他的一面好镜子。到京里告虞临栖,宁王殿下也会这样来对付郭朴,兵权卸下,慢慢打官司吧。

牵扯到皇子身上,还手握兵权?皇子代表皇家的威严,京里扯动皇子,关外再去打仗?宁王进宫吹几句风,郭朴兵权就没有了,变成安心打官司的人。

打到三年五年,都不一定。

可痛揍虞临栖,是必定要做的。郭朴对廖大帅道:“某将有一件事,要回大帅。”起身凑到廖大帅耳朵边上,叽叽咕咕过,廖大帅先是愕然,再就哈哈大笑,手指捅着郭朴肩膀:“你小子坏蛋一个,哈哈,去吧,这样我就不管,你们自己打架,打到鼻青脸肿也与我无关。”

他半真半假的道:“你可别输了丢老子的人。”

郭朴“啪”地行一个军礼,大声道:“是!”

当天郭朴领过定远将军官印,廖大帅大手一挥,又说了一个捷报:“你们可以痛饮三天,只是别打架!要打架的,抓来见我!”

廖大帅扭过屁股,也去找人喝酒了。

这里安全地带,后面一百多里就能入关。前面数百里还有军队不少,有廖大帅的话,大家放开喝酒。

郭朴在自己帐篷里请来十几个相熟的人,其中也有虞临栖。大家落座后,受审查的杨英将军第一个抱怨,他叫着:“你这帐篷里还有空儿,怎么不请……”说了几个人名出来,全不是将军,却和郭朴也认识的人,更重要的是,和杨英将军好。

杨英骂郭朴:“你升官就不认人,这些兄弟至少你病中没有不要你。”他说就说罢了,眼珠子一定瞄瞄几个人。

这几个人中除了虞临栖全都脸红,郭朴重伤后,不仅虞临栖没来,还有别人也放出话,说这么重的伤,郭将军只怕好不了。

虞临栖是气得脸白,何文忠还辖管杨英,见虞大人眼睛似看自己不看自己,他低头喝酒只着看不到。

为杨英说虞临栖不好,虞临栖当时在京里,知道后一状告到廖大帅面前,廖大帅喊来何文忠和杨英一起骂:“谁好不好,关你们屁事!”

对于口没遮拦地杨英,廖易直才不管,他相反有几分喜欢穷人出身的杨英。从伍一生的廖易直,见过军中更多的是穷人出身。

他打仗数十年,不能说没有遇到险境,他的身边也不会全是世家子护卫,廖易直因此不骂杨英,嫌杨英级别离自己太远,拎着马鞭子骂道:“打你没身份!”当着人给了何文忠几鞭子!

杨英哪里是能记住不说的人,后来又有一回在军中骂,军中有宁王的人,又一次回给京里,这一次是宁王生气了,直接致信给廖易直,虽然全是宛转之言,也声明廖大帅要管好自己手下人。

廖易直看过信,出帐来就寻何文忠,当时何文忠在校场,见大帅怒气冲天过来他急忙行礼,当着不少人,廖易直一脚踹倒何文忠,给了他几脚转身怒气冲冲又回去。

说来说去,这全是为郭朴的病,病中虞临栖没有去看他。要说虞临栖不及于这么绝不看郭朴,他是被郭朴退亲气晕了头,又有卢夫人从中说话,虞临栖就没有过去。

很多时候一件事情的生分与和,并不是那么简单,有点儿天定的味道。

有这几件事在,何文忠心里也一直鄙视虞临栖,郭朴再不好,你也不能这样!他对虞临栖表面客气,杨英一说话,何文忠只当听不到。

他是在心里骂,还能怎么样,最后再挨几脚几鞭子。大帅打过,总有弥补。反正这死鱼,你没能耐打我。

文杨英说得痛快,何文忠和不少人一样,听得都很痛快。

人郭朴微笑举起手,杨英乐呵道:“难怪叫大少,郭大少你一举手,快有那么点儿味道了。”帐篷里哄堂大笑,刚才尴尬去掉不少。

书是什么味道,杨英也许是说气势,也许是说主将。

屋“我今天只请在座诸好友,晚上请的是……。”郭朴一一报出来,又报出来明天和后天的,杨英咧嘴笑:“不错。”

解释过,大家用酒。酒热面红过无话不谈,都是年青将军,最大的一位不过三十岁,郭朴请客,是把年青的将军放在一处,年纪稍长的放在一处,这样大家有话说。

不知道哪一位说起女人,当兵在一起不说女人比较难。这又闲下来又有了酒,有老婆的说老婆,没老婆的说女人。

郭朴是主人,有人问他:“你妻子现在是哪一个?”帐篷里又一阵哄堂大笑,郭朴装着脸红地笑,眼角见到虞临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他听得很认真。

郭朴飞起一爵,劝客人们喝过,装出一脸羞色来:“此事不提也罢,我以前就不要小城里老婆,”偏着脸对杨英示弱地笑:“你不要骂我,我知道小城里也有好的,”

心底闪过凤鸾的身影,郭朴微笑道:“可我无福,寻来寻去都不好。”有人问:“难道第三个也不好?”

滕思明装打岔,大声咳起来。杨英是个急性子,对滕思明恼怒道:“你打什么岔,自己兄弟不能听听,”说到兄弟几个字时,杨英有意无意对虞临栖看一眼,看得虞临栖大怒,他分明是说自己没去看郭朴,不够朋友!

滕思明装苦笑:“这种找三个还不走运的事儿,提它作甚!”大家沉默一下,郭朴面上此时强笑:“也不是不好,自己兄弟我说出来,不许你们骂我。”

“你说你说。”酒薰耳热之中,有兄弟情的都要这么说一句。郭朴道:“侍候人还是行的,就是小家子气,我说她上不得台盘你们就都明白,要骂我的当面儿骂,背后骂我可不答应。”他是诉苦的劲头儿:“当官总要有官体,”这一句话说得大家都明白,也有人回应郭朴,开始诉苦:“我前面打仗为什么?不就为家里过得好,我老婆从来和我唱反调,封封信里骂我不回家种地,说地荒芜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种不起来。我说不必种,我寄的钱难道不够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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