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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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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粉饰一半给她听:“外面有人说他喝花酒,我问问他,他就毛躁。”林氏同样是个妇人,大惊小怪地道:“这可不行,你要看得紧。”不好意思刚一笑,凤鸾故意道:“那时候你先不知道,才会来和我理论。”

林氏难为情:“看你,还提这事!不过听我的没错,”林氏神秘地道:“外面总有钱,冰敬炭敬不少,你要拿到手里才行。”

孙夫人当时去见凤鸾,为的就是丈夫的钱不外流。

凤鸾仔细问过,觉得林氏知道的还不如自己多。郭朴手下有兵,有空饷吃,孙季辅在宫中眼皮子底下,他没有这一份钱。

出来看凤鸾气吧,径直回家一个人生闷气。闷一会儿家人有事来回,又闷一会儿家人又有事来回。断断续续地,就是生气也不能利索生一回。

把郭朴在心里骂了一回又一回,应该相信他吗?他难怪这么相信自己,自己三年里一举一动,全在他眼睛下面。

成亲,不过是媒婆说几句,家里打听几回可以成亲。郭朴娶自己,是考验了再考验。凤鸾不禁要想,自己并没有考验郭朴。

郭朴三年里没有变心,很好,可是自己要有什么,他还会不变心?

郭朴这个时候,正和女儿在街上说话。为照顾孩子们,他坐的是马车。念姐儿乖巧坐他膝上,轻轻快快地正在道:“父亲,我只要一个好砚台,就是刚才那个,给我买了吧。”

二妹是没头没脑歪缠:“二妹要好几样。”

忠武将军板起脸,左手揽住念姐儿小腰身,右手轻叩二妹额头:“是你们母亲教的?”他才拿到手五百两银子,和女儿们出来一回游春,为哄她们逛一回街,眼看自己五百两银子全要飞光。

马车外一家店铺,里面多是贵重东西。念姐儿相中一方秋江月有石眼的砚台,开价三百五十两。还有二妹相中一堆东西,加起来就有五百两。

郭朴瞬间就知道幕后这只手是凤鸾,凤鸾为防自己,看来没有少想心思。

要是以前,郭朴肯定对孩子们说:“买!”而今天他怀里无钱,不敢乱说话。小孩子话难不到郭朴,他笑呵呵道:“好好,别家再去看看。”二妹还要来上一句,仰着小脑袋当着伙计面问:“父亲,二妹相中的,你是现在付银子,不会送到家里去吧?”

当父亲的听到这话,就不想让女儿们如意,压根儿没想到送到家里去付钱。

马车里父女三个人互相看着,全是孩子们在说话。郭朴今天才发现和自己最亲的念姐儿,其实还是和母亲好。

念姐儿磨着他:“父亲,现在给我买。”父亲以前有求必应,今天不答应,念姐儿小心灵里小有失落。

二妹是死缠活缠,抱住郭朴大腿,笑得豁牙迎面:“现在要,给姐姐买过,也要给我。”

郭朴只板着脸,心里有一句话,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还不是困境。困境是女儿们要东西不敢买。

左哄念姐儿右哄二妹,吩咐马车回家去。没走几步,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的二妹小手一指:“我要那里吃饭。”

郭朴叹气低声:“原来我这个父亲不值钱。”还没有说完,二妹笑眯眯:“我要吃燕窝,要吃佛跳墙……”

“咳咳,”念姐儿大声咳嗽,脑袋上挨了父亲不轻不重一巴掌,郭朴黑着脸:“怪她说早了是不是?”对外面吩咐:“回家!”

本来不买东西,是想带着孩子们外面吃一顿。现在郭朴决定生气,回家吃省自己的钱。见二妹不乐意,郭朴骂她:“等我带你们坐下来,你们才趁心如意。”

念姐儿最有眼色,见父亲生气,把小脑袋贴在他胸前撒娇,郭朴还没有心软一会儿,念姐儿软软问他:“今天不带,几时带我们出来吃饭?”

郭朴噎住,郭大少对别人都大方,对自己一对眼珠子般的女儿们说拒绝,他心里揪着再说不出来。

算算军中的孝敬钱应该在路上,郭朴打定主意这一次不给凤鸾。抱起念姐儿亲亲:“过几天父亲带你来买。”

再来抱二妹。二妹格格笑,还是要求:“外面吃饭,不然二妹明天不陪打拳。”

当父亲的不再亲,换成给二妹一下子:“我要你天天陪着?”二妹嘻嘻地笑,再接着缠。

好不容易焦头烂额到家,街口过来孙季辅的小厮:“我家将军说,请将军速速过去。”郭朴以为急事,又见到家门口,把女儿们给南吉送去,自己上了孙家的马过去。

孙季辅在家里也是焦头烂额状,急急迎上道:“周氏弟妹,不想这么厉害。她今天跑来,把事情全问个明白。”

郭朴恍然大悟,喃喃道:“难怪前几天就问你,我无意中说你天天当值。”孙季辅幸灾乐祸:“她现在知道你当初不相信她,你回去准备怎么回答?”

“我不回去,不回去也不行,”郭朴道:“我今天不想争执,不就是不相信她,我应该相信她吗?说走就走的人。”

把林氏请出来,细细地问过,林氏很受伤害:“怎么,你倒还没对她说?我们不求感激,只求她不要再气我们。”

她说的时候煞有介事,孙季辅揭穿她:“你就是想要人感激,做好事不求感谢,对你说过多少回。”

林氏反过来埋怨郭朴:“你们男人,总是自以为是。凤鸾妹妹到你家好几年,你还不知道她什么人?”

郭朴苦笑:“这种事,哪里能猜,哪里敢下决定说她没变心?”林氏生气地进去:“反正我们不求感激,只求不生我们的气。”

孙季辅继续幸灾乐祸:“你们要吵架了吧?”

郭朴在孙家呆到近二更,估摸着凤鸾和孩子们应该睡下,才往家里来。不敢去内宅,好在外面收拾有两间书房,就睡外面。

心中其实苦恼,才好没几天,这又要生气。估计是前几天把凤鸾训得狠,天天教训她:“你不相信我就不对!”

凤鸾眨着眼睛问:“亲眼见到什么媚娘的信和头发,眼见不是为实?”郭朴接着继续教训:“不管什么,要相信自己丈夫!”

说得太过,眼前事情就要来。

凤鸾正抓自己的错,可见是有预谋地往孙家去。郭朴很不喜欢,他对于凤鸾,是恨不能掌握在手心里。凤鸾以前会受着,现在不再一样。

房外近水,偶然有水声传来。南吉忽然晃动门,小声道:“公子,少夫人来了。”

凤鸾匆匆而出,只让人挑一个灯笼。旁边走着二妹,欢蹦乱跳很是雀跃。边走凤鸾边问上夜的人:“公子真的回来?”

“我亲眼见到,”上夜的人肚子里暗笑,少夫人一天频频回公子几时回来,哄大姑娘睡下时又交待:“不管几更天回来,速来报我。”

年青夫妻一夜不能分离,上夜的人只是笑。

离书房十几步,凤鸾让别人留下。二妹不肯走,一定伴着。手挑着灯笼过来,先见到南吉在,凤鸾沉下脸,就知道郭朴真的回来,问南吉:“公子呢?”

南吉陪笑:“我一个人回来的。”凤鸾哼一声越过他,身后传来一声“哼,”二妹也这样。凤鸾不喜欢,责备女儿:“你怎么能这样?”二妹撒娇蹭蹭她:“母亲,我为你壮声势!”

“壮声势这话也会了,谁告诉你的!”凤鸾更要问,她一直担忧二妹不像女孩子。二妹摸摸脑袋:“是小王爷对我说的,今天遇到他,”

凤鸾面色更沉:“你父亲真不称职,今天又没看住你。”二妹咧开嘴笑:“我今天没打他,他和人打架,让我去壮声势。说我哭起来人人怕,我今天没哭。”再往房门上看,不是提醒母亲,而是二妹想父亲:“父亲还没有醒?”

母女到房门前,南吉很想躲开,只是不敢。公子回来有点儿忧色,南吉以为他们又吵架生气。

房门一推就开,二妹伸伸头,见黑,小声道:“父亲,母亲来找你算账!”凤鸾更生气:“以后不许跟你父亲练拳,这学的全什么话!”

二妹又分辨道:“是小王爷说的,二妹,给我壮声势,我找人算账!”凤鸾没话说,只纳闷这小王爷怎么了,二妹再疯,人人看得出来是女孩子。

手边儿灯点上,见椅子上搭着郭朴的外衣,二妹很喜欢:“父亲在呢。”小腿一迈走进去,凤鸾把气涌足了,听女儿喊:“母亲,父亲不在。”

“怎么会,衣服腰带全在这里,”凤鸾说着过去,见床上被子凌乱,提示刚才还有人睡在这里。

好不容易攒足气的凤鸾,原本心里还有三分虚。担心郭朴没理的人要蛮横,担心郭朴不认帐。现在这三分虚全填满气,朴哥要是有理,何必急急避开?

凤鸾生气地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二妹今天一天学会壮声势,在旁边演练一回,叉着小腰道:“对,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窗棂半开,在春风里忽闪着。凤鸾只生气,没有计较女儿的学话,到窗前看月色优美,只是不见人在哪里。

一腔气遇上无处发,凤鸾又出来一句话:“明天再和你算账!”二妹雄纠纠气昂昂,学母亲话学得正过瘾,挥舞着小拳头:“对,明天再来算账!”

凤鸾看在眼里,把女儿小拳头打下去,训道:“没规矩,你父亲以前最爱说没规矩,现在轮到你们,就宝贝得不行。明天不许和父亲练拳,和姐姐去念书。”

她气呼呼外面去,二妹小跑着跟在脚下:“母亲,你让我陪父亲练拳,是你让我陪的。”凤鸾停下脚,忽然一笑,抱起二妹在怀里变成柔声:“你大了,不是小时候,今天疯样子,一定全让别人看到吧?”

郭朴初回来,父女不亲近。二妹爱动,和郭朴亲近的原因,就是郭朴带着她打拳耍木刀。

南吉擦一把额头的汗,到房里看一圈,果然没有公子。

见外衣等物都在,南吉心里为公子祈祷一下,跳窗而去的公子,赶快回来吧。

他关上房门出去,为郭朴回来时好看到,没有熄灯。原本就有一盏烛火在,是郭朴听到凤鸾过来,起来吹熄的。

现在依就点着,在窗户吹进来的风中不住晃着。

外面重归寂静,几点水声中,床下面伸出一只手,手中拿着一双靴子。再露出郭朴的头,郭大少出来。

他呼一口气,为什么今天怕凤鸾,是两情相悦时,被另一方发现自己曾经怀疑过她,而且郭朴近日来信誓旦旦只标榜自己,他心里有些接不上。

或者说他一直苦心经营自己离开凤鸾三年里,不离不弃。现在这不离不弃是建立在他很有掌握的上面。

纯度,已经没法子再说嘴。

如果真的不离不弃,理当在凤鸾回顾家后,快快去接她。因为有怀疑,所以才拖下去。

兵书上也有,避其锋芒的话。郭朴没有想好怎么对凤鸾说,先避一避,避到床底下去。

将军从来不含糊,没忘记把靴子也收进去。

重新睡床上,想着女儿和凤鸾刚才的话,郭朴笑嘻嘻,和老子算账,这母女三个人都早得很。

早上起来,南吉体贴地送来一双袜子,郭朴看看自己袜底,小厮们都勤快,床底下也擦得干净,地上也干净,半点儿泥也没有。

南吉倒愣住:“公子踩在泥地上,倒不沾泥?”郭朴暗暗好笑,斥责道:“你看到我光脚踩在泥地上了?”

“小的没看到,不过没看到外面地上有靴子印,以为公子您是……。”南吉嘿嘿,郭朴再斥责:“我从不背靴!”

慢慢腾腾收拾好,郭朴往里面用早饭。他现在理直气壮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往里来。槐树下不见二妹习武的身影,郭朴更有理由来训人。

面色严肃地过去,在廊下念书的念姐儿问候他:“父亲回来了。”小眼珠子往房里一转,挨了郭朴一句说:“丫头们不会通报,要你来通报!”

丫头们见说,忙通报:“公子回来。”凤鸾这一会儿偏生又不气了,她昨天夜里又担心郭朴去不好的地方,气下去一大半。

余气不多,也不情愿起来迎他。只坐着给二妹梳头,混着不抬头。二妹对父亲告状:“母亲不让我打拳。”

凤鸾正把一枝玲珑点翠金累丝簪子给二妹戴上,嘟起嘴教训道:“这才是女孩子,以后天天早上母亲给你梳头,咱们梳好看的发髻,不再和男孩子一处玩。”

郭朴坐下冷眼旁观,二妹一被放开,就蹦到父亲面前,拉着他衣袖依依不放:“母亲不让我去,怎么办?”

当父亲的哼一声,问女儿:“你昨天晚上要和谁算账?”凤鸾眼睛瞄瞄旁边几上的马鞭子,不言语。

二妹被问得张口结舌,只会嘻嘻陪笑。郭朴道:“出去吧,早上没打的拳,重新来一遍!”再命凤鸾:“过来,我问你话!”

“就这样问,人家昨天没睡好,身子不快。”凤鸾编个理由给他,心里怪小厮南吉学话。郭朴也不勉强,转过身子一手搭在几上,问她:“你要和谁算账!”

凤鸾很想装听不见,郭朴目光如炬在眼前,她就装想回话。委屈越积越多的时候,轻声道:“你分明不相信我,”

“你一声不响离家,我怎么相信你?”郭朴振振有词。凤鸾叫起来:“你夜夜在花街柳巷,我又怎么相信你?”

“砰”地一声巨响,郭朴捶了桌子。念姐儿过来看:“怎么了?”郭朴回她笑容:“父亲在练拳。”凤鸾不说话,本次谈话结束。

停了几天凤鸾想通,弄了礼物送去孙家,不过她自己没有去。孙夫人回了礼,据孙季辅的话对郭朴道:“天天睡觉可以笑醒,自以为大恩人当上!”

有几天没见方少夫人,凤鸾早上回郭朴:“今天要去方府看看。”郭朴意味深长,眼中闪过一道好笑:“早回来。”

凤鸾又别扭:“你不早回来,偏叫我早回来。”郭朴不理她,凤鸾自己嘟嘟嘴,又道:“把孩子们丢给你,我去和她说会儿话。”

“丢给我可以,今天我也不出去,就是请教你,你们有什么可说的,无事鬼话扯上半天。”郭朴今天在家里等人给他送钱。

凤鸾小声回一句:“你和虞大人又有什么可说的?”在郭朴计较以前,凤鸾笑着跑开。跑出去多几点,噘着嘴又回来,木桩子一样站在郭朴几步外。

“不出门就家里呆着。”郭朴警告道:“就是你以后少提别人!”凤鸾挑起眉头:“是,理当从命,只是有一句话就不敢回。”

郭朴以为凤鸾又来胡说,笑骂道:“不必说。”凤鸾乖乖往外面去:“那就不必告诉他虞大人在外面。”

虞临栖在小客厅欣赏条幅,郭朴出来早出来晚他没放心上,周氏要敢拦上这话,虞大人就敢闯进去教训她。

见郭朴出来,虞临栖不意外地笑笑,先评墙上的画:“这是真迹,你就这么挂?”郭朴嗤笑:“你再看看?”

多扫一眼,虞临栖板起脸:“你又胡闹!”郭朴请他坐:“我无事临的,从小到大家里这些东西无数,看也看会。”

虞临栖正要取笑他,能让自己打眼的事情,郭朴以前就干过一回。屏风后面,有了笑声。虞临栖皱眉,见郭朴也皱眉。抽身想走的虞大人从来脑子转得快,要是这么一走,不是算怕了周氏。

她以后才得意!

虞大人坐着不走,只和郭朴谈笑:“几时临个我想要的,我带你去看原本,人家开出天价来,我买不起。”

环佩声动,凤鸾笑吟吟出厅堂。对郭朴的黑脸,虞大人的自作风雅相全不看,凤鸾含笑上前来施礼:“见过虞大人,虞大人你近来可好?”

虞临栖心里实在腻味,面上还要有笑,心想厚朴在座,不管你说什么,还能怕你?悠然道:“我好着呢,你好吗?”忽然顿了一顿,虞大人其实并不想问好。

郭朴似笑非笑,拿眼睛瞟他。虞临栖忽然省悟,起来还了一礼,那面上表情,好似鼻子被人捏住。

凤鸾不走,笑语如珠地安排:“细雪,取好茶来,”再笑回郭朴:“你在家里招待客人吧,我给你安排。我不给你安排,怎么能放心?”

虞临栖恼怒地和郭朴交待一个眼色,郭朴看不到,只和妻子笑:“你好好安排。”凤鸾得了吩咐,方家也不急着去,笑眯眯道:“要让孩子们来拜客人吗?”她眼神儿上上下下给了虞临栖一眼,虞临栖从骨头缝里都是冷的,他很想哼一声,出门匆忙,没带见面礼。

虽然郭朴的两个女儿虞临栖倒是不烦。

“客人爱用什么,辣的用不用?家里几处地方,你说可以饮酒,客人爱去哪一处?”凤鸾一口一个客人,虞临栖心头泛火,见郭朴低头在笑。

好在和郭朴相知多年,郭朴倒不是让女人来讽刺自己的人,虞临栖勉强坐得住,手中折扇晃几晃,如果周氏如苍蝇,一下子把她赶出去。

郭朴耐心地听凤鸾贫了十几句,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色,凤鸾能说到这里,已经心满意足,面上春花般灿烂,还要对虞临栖辞行:“你久不来,多坐一时。”虞临栖忍气起身还礼,坐下来衣角重重一拂。

花枝招展的人总算进去,虞临栖不堪重负的轻吁一口气,郭朴装没听到,只字不提凤鸾,问道:“来找我给你说亲事?”

“你又胡说,好好的,你算计方二少呢吧?”虞临栖用一个“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扫过,郭朴心中早就没有凛然,宁王对于京里这些人的动向,从来盯得很紧。想当然,秦王殿下也知道。

虞临栖是约郭朴出去:“明天江边饮酒。”郭朴弹弹指甲:“好!”

走出郭家的虞临栖,长长呼了一口气。他的小厮问他:“公子不喜欢周氏,何必亲自上门,周氏的话我在外面听得清楚,她一口一句的标榜,”虞临栖面色一沉,小厮不敢再说。

凤鸾一口一句说的,他们夫妻恩爱!

在房中的凤鸾,并没有为自己的初次告捷而喜欢,而是伏在镜台前身子气得颤抖。要是当年她不是心中牵挂郭朴不想嫁人,要是她听从别人的闲言,觉得随便找一个嫁了。

郭朴还有考验人的心,凤鸾何尝没有?她难道不想。

而郭朴成亲后和以前一样,凤鸾必须理解他,他在外面吃酒晚归,不用理解凤鸾,他做的就是哄哄她。

打听到虞临栖走,凤鸾放心去方家。进门问方二少夫人,门上人面色一寒:“等着。”凤鸾奇怪,等了足有一刻钟才被带进去,二门上一个圆脸儿丫头接着,虽然有笑,也看出来另有心事。

方二少夫人没有出迎,丫头解释:“少夫人请郭少夫人直到房中。”凤鸾窃以为方少夫人失礼,让细雪留在廊下,自己往房中来。

顾不上看房中摆设,见七屏风紫檀椅上站起方少夫人,面红眼肿,犹有泪痕,分明一早就在哭泣。

凤鸾惊慌失措,同情心这一时油然而出,上前和她相拥:“出什么事?”方少夫人再也忍不住,垂泪道:“凤鸾,有劳你来看我,我……。”她痛苦地说不下去,凤鸾扶她坐下:“慢慢说。”

丫头送茶进来,方少夫人正在说,停上一停等丫头出去,才继续道:“……。我让人打听过,说以前是暗门子,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容她进来?”

“还有这样的事?”凤鸾惊恐万状,由别人而想到自身,殷勤出着主意:“你和他好说好讲,不能让步的不要让步!”

方少夫人这样伤心,还能刺她一句:“换成你,会怎样?”凤鸾不计较她失意人的话,认真道:“这事怎么能让步?”

“从他说要让她进门,我就坚决不答应。大伯子这一次也向着我,说不许这样人进门,可是他也不坚决,说如果生男孩就可以进门。凤鸾,我该怎么办?”方少夫人悲痛欲绝:“怎么能和那种人当姐妹?”

好心眼儿的凤鸾将心比心,可以感受到方少夫人的身上痛。她热心的贡献主意:“和他争一争,再哄一哄。”方少夫人摇头,几滴子泪水随着摇头落下:“他差一点儿把我打了,我伤透了心!”

凤鸾叹气:“我们家那个也是这样,无理可讲的时候就会凶。你不是还有孩子们,”方少夫人忧伤地道:“孩子们全怕他,又年纪小,怎么敢和他说什么?”

“我们家二妹倒是很敢说,就是念姐儿……。”凤鸾说到这里,想起来不是夸女儿们的时候,把近来的郭朴推敲一下,寻点儿经验又道:“过几天你们夫妻和好,你再好好说。”

方少夫人叹气:“他好几天不回来,我以为他依着大哥住,公中不给他钱,他就有钱也不多。没有想到……。”

私房钱?凤鸾的思绪难免要回家中。

郭朴这个时候倒没有接私房,他在和何文忠说话,何文忠是方少夫人的姐夫,不能坐视不管,皱眉道:“你最近和方尝清走得近,你别不承认,有人说你们结伴玩乐。”

“好几天我没见他,”郭朴嘴硬,事不关已,他说得轻松:“不就家里进个人,这有什么,让你妻妹贤惠一些,不就行了。”

何文忠骂:“胡扯!你家里怎么不要人?”郭朴嘻嘻:“我对我妻子,不是你们都知道。”何文忠的疑心由此而起:“那你还看得下去,你怎么不劝?方大人是糊涂了,经不起弟弟跪着磨,说生下男孩就让她进门,以后这样人和我妻妹称姐妹,和你妻子,”

“离我妻子远得很,倒是和你妻子也是姐妹,”郭朴笑得坏坏的,问道:“方少夫人哭得如何?”何文忠拂袖而去,揣着疑问直接来找方尝清喝酒。方尝清的外室在哪里他知道,让人上门找出来,两个人到酒楼上,找个清静的雅间。

方尝清还打主意让何文忠帮忙劝,口沫纷飞说了一通三从与四德,希冀地道:“姐夫,你劝劝她吧。”

“我问你,厚朴那么老实的人,你怎么不学学?”何文忠说出来,方尝清嘴里的酒一下子喷出来,哈哈大笑:“他老实,我这一个还是他……。”后截儿话咽下去,方尝清附合道:“他是挺老实的。”

何文忠默然不言语,喝下去一杯酒,猝不及防问道:“他的外宅在哪里?”方尝清眉飞色舞:“我也不知道,姐夫,我们真要好好挤兑他。他喝酒半夜里会走,说是回家,以为我会信。我一看他一脸笑,就知道是同道人。生得那么俊,怎么会不风流?”

何文忠慢吞吞问:“这个我知道他,我和他同僚多少年,看着他一步一步升起来。我只是纳闷,他先认识的这女人,你出了多少钱,他肯让给你?”

“一分不出,就谢了他一席酒。”方尝清感叹:“他才是好兄弟,有好人,也舍得大家一起看,那天他真是小瞧了我,我就知道他大大咧咧,平时就不把女人放心上。果然我打扮得好,他不当回事儿的还是一袭旧衣,姐夫,你原来就知道他,他在关外相与过多少女人,听说关外女人生得白,还有眼珠子蓝的。姐夫,你和他,以前一起玩过?”

何文忠回去闷坐一个晚上,何夫人愁眉不展只看着他。到临睡的时候,何文忠才道:“让你妹妹去求郭少夫人。”

何夫人大惊失色:“与郭少夫人有关,”咬着牙骂:“我就知道她是个狐狸精,有那么多的闲言出来,怕自己人丢得不足,就把旁边的人算计上!……。”

“我是说郭将军和方尝清认识,多一个人劝比较好。”何文忠说过,丢下夫人往外面去。何夫人在后面手足无措:“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方尝清的事,让知道的夫人们人人自危。

何文忠丢下一句话:“郭家的念姐儿定下滕家,你心里喜欢吧?”何夫人没明白过来:“当然喜欢。”前面高大的背影道:“我不喜欢。”

他另外找一间房睡,不想看夫人为妹妹的泪眼。没过一会儿,何夫人追过来:“你还心里想着郭家的亲事?”

烛光下,何文忠说实话:“是的!”何夫人大惑不解,醋意油然而来,惴惴不安地问:“你喜欢郭少夫人?”

“走开!”何文忠翻个身子往里,半晌回身看夫人还在,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求郭少夫人?也不明白她家的女儿哪一点儿好,念姐儿还罢了,不过人家要定亲戚家。那个二妹,整一个疯丫头,三月三你没有见到,几个孩子疯得不行,其中就有她。郭家也不管管,”

何文忠坐起来,定定看着夫人,不知道怎么说她才会懂。夫人们又嘴快,背后里再不好的人,当面坐下来一样有说有笑,家长里短什么都说。

他淡淡道:“妹妹的事,我明天再去找方大人,只怕我不成。还有来往的朋友们,让他们劝劝方尝清。”

“哦,是了,你是这个意思,那我明天带着妹妹,一起去和郭少夫人说,”何夫人总算明白过来,她这几天为方少夫人的家务事,也弄得头晕晕。

何文忠还想说说郭家,再一想和夫人说反而不好,万一她把自己的话说出去,让郭朴听到反而不美。

他在心里算着,辽东要是打得不好,最近就会有消息。郭朴从军后,一升再升,何文忠心想这个人运气倒真不错。

郭朴在书房里睡,二妹缠在这里伴着他。到早上二妹先起来,小声喊几声:“父亲。”郭朴装听不见。

才发现女儿们只和母亲好的郭朴,对于二妹殷勤地来陪睡,总觉得不太对。他眯开眼缝,见二妹蹑手蹑脚下床,在自己衣服里面翻来翻去,小嘴儿里还有疑问:“咦,母亲说有银票,怎么没有?”

郭朴闭上眼睛睡觉,算得倒很准,就是一分钱也不给!等二妹回来,打一个哈欠伸个懒腰,起来去习武。

早饭独自在书房里用,饭后双腿跷高,随手拉开一个抽屉,郭将军心情愉快,里面有五千两银票,这是昨天送到的。

这钱,自己放着。把钱揣怀里,郭朴犹豫要不要先还方尝清,外面南吉回话:“少夫人来了。”郭朴漫不经心准备好,手指轻叩桌面:“哦。”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要钱没有,要人倒有一个。

凤鸾不是来要钱的,她带着求人办事的笑,过来先行了三个礼。郭朴侧身让一让,见凤鸾这样殷勤,觉得多少给她一点儿让凤鸾安心。

凤鸾说的却不是这个,她嫣然道:“朴哥,你是个最好的人,”郭朴把耳朵一捂:“有钱明讲。”凤鸾面有难色,把郭朴左看右看:“怎么你竟然挑唆别人家里?”

郭朴不能说心中不震撼,他对凤鸾刮目相看,几时看出来的?自问没有破绽,就是虞临栖随便问一句,也是玩笑话:“你不纳妾,还陪别人去相人?”

心里过硬的郭将军打定主意不认帐:“你有什么证据?”凤鸾被问倒,踌躇道:“与你无关,方少夫人为什么要来求我,请你帮忙劝方二少?”

女人,郭朴心里安慰许多,原来是乱猜。他装模作样:“这个你去问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凤鸾心中一喜:“好,我带她来。”

郭朴措手不及,原来方少夫人就在门外。此时顾不得羞耻,被凤鸾拉进来,凤鸾笑道:“我说与朴哥无关,你不信,自己问他?”

上一次见方少夫人,是容光明媚一个玉人,今天见到的方少夫人,郭朴都不敢认。看一眼凤鸾光溜溜的发髻,再看方少夫人毛得心不在蔫的发髻;看一眼凤鸾安慰她的明眸,再看方少夫人红肿如桃的眼眸……

郭朴不忍再看下去。

方少夫人深深的拜,泣道:“我乱了分寸,说话得罪之处请将军莫怪。今天早上我姐姐何夫人来,说姐夫的话,要求郭将军才行。将军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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