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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风华惊天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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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眼前的陌生人有些疑惑,待谢陌取下面具才疑惑的走近,“你、你是……”

“浣花姐姐不认得我了么?”颜大娘虽然被称为大娘,但其实也只得二十五六岁。

听到自己的闺名,颜大娘迟疑的说:“四小姐?怎么会是您啊,您不是在当、当……”颜氏当年是谢陌母亲屋里的小丫头,是在乱葬岗被谢母救回来的。母亲说过此人忠义,许多年前被魏国公手下一个大管事娶了去的。谢陌小时候在母亲床前侍疾,与她时常一起翻绳跳皮筋的玩耍。她长得与亡母又极像,所以并不难认。

“谢家的事你也不该一无所知才是。至于我,在宫中差点被人害死,被人救了就没回去。”

“国公爷也在念叨呢。万料不到您会来这里。要我设法递个话么?”

“递吧,不过,也不急在一时,你缓个五天吧。此事就多谢姐姐了。”

颜大娘抹抹眼,“夫人从前待奴婢那么好,不敢当四小姐这一声谢。她去了奴婢也没能到灵前磕个头。”

“都过去了,你别再招我。你也不能哭,回头人家看你眼圈红了要起疑的。如今你们在府里没有被排挤吧?”

颜大娘赶紧收了泪意道:“世子夫人倒是想把我们裁掉,可是我是在国公夫人那里当差的。她裁不了我。”

“嗯,你先不用说是我,就说是谢隋。”既然如此,魏老头果然是存着看事态发展的心。谢隋是谢陌二房的堂兄,比她大七岁,二房一直在云阳老家。

“是,奴婢省得。”

谢陌又叮嘱了她几句,然后她便出去了。

谢陌的眼如今试了又试,终于能有点效果了。三丫说得对,如果不是自己那么盯着她看,也露不了馅的。所以,遇到梁晨,千万躲着就是。

回去以后,三丫告诉谢陌,“我那当家的说他不会做那事,怕装得不像反而坏事。你就在安心住着,等国公府的人来接不就好了。”

谢陌摇头,“不行,我莫名其妙的就被接到国公府,太惹眼了。不过石三强不会,我硬让他装着嫌我年纪轻轻上门吃白饭把我赶出门也不行。”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办法倒有一个现成的,也只需要他把脸黑着、垮着就行了。只是,要连累你的名声。”

三丫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是要让人认为她们有暧昧。

“没事儿,我当家的知道,我去叮嘱他几句,千万别露馅坏了你的大事。”

当天下午,三丫正帮表弟量体裁衣的时候,石三强一脚踹开了门,然后黑着脸看着她们,身后是管家等人。

站了一会儿,石三强怕是快露馅了,一把拉过三丫就走。

然后就是那些丫鬟婆子在一旁臊谢陌,“来这里打秋风的,还敢跟大奶奶勾勾搭搭。”

“就是,不知哪来的吃白饭的,每日里还要我们伺候,大奶奶还总是挑这挑那的,嫌我们伺候得不好。我看啊,都是有人在大奶奶面前告刁状,真当自己是哪门子的正经主子了不成。”

“大爷都拉下脸了,还在这里赖着。”

……

然后是谢三过来,“我们走!”

谢陌闷声闷气的说:“可是都没什么银子了。”

“没有就去挣。”

谢陌在魏国公府旁边的街口转角处摆了个算命摊子。这里不显眼,从魏国公府看出来是看不到的。但是这个转角却是个三岔路口,要到魏国公府都要从这里过。谢三就在旁边坐着,这样,万一有人要砸她摊子,也是不怕的。他们二人就在附近的一家小客栈里住着。早晨过来,近午回去。

平日里也有庵堂里的主持进宫陪谢陌说话,凑趣说她爱听的话,好多得些脸面。被皇后看重可是很有面子,能把旁的庵堂都压了下去。她去大相国寺又旁观过寺里的和尚解签什么的。所以,那些套话谢陌也是张嘴就来。她肚子里墨水本来就多,说是舌灿莲花也不为过。而且一日十卦,每卦任给银钱,绝不算第十一卦。三五日下去,便小有了点名声。

这个时候离魏国公的寿辰也就越来越近了。往国公府去的人更多了,多是魏地将领。看来,国公府会有大动作啊。就不知最后是老子压制了儿子,还是儿子打了翻天云,或者是父子齐了心。

“你就是莫十卦?”

谢陌懒洋洋的说:“收摊了,明儿清早。”这两天随着名声渐大,威逼利诱让她再算一卦的也有。反正,她软硬不吃。来软的,她挡回去,来硬的,便是谢三打发了。

谢三的功夫以前练得不得法,后来段远兴致来了点拨了两回,现在还是很看得的了。

“是国公府的孙少爷要你进府去算卦,别不识抬举。带走!”

谢三跑过来,“干什么?”

“没事儿,听说是国公府的孙少爷要我进去算卦,一直听魏地的人说国公府仁厚呢,想来不会无缘无故伤及无辜的。你先回去等着我吧,没准孙少爷今天心情好赏我呢。”谢陌都觉得她如今是越来越不像养在闺中圈在深宫的那个谢陌了。市井里的人活得很有生气,比宫里那些只会磕头的人强多了。

谢陌扛着铁口神断、每日十卦的招牌一路进去,顺顺当当的就走到了魏放的院子,谢陌很快注意到有人在暗处偷偷打量自己。看来魏放也是处在被监视当中啊。不过,没人来拦倒是有些奇怪。她本以为世子夫人会用‘母亲’的身份拦着不让她进去呢。

进去之后见礼,谢陌做了一揖,“见过孙少爷,多谢孙少爷照顾生意,不过在下今日十卦已经满了。”这小子十来年不见,倒是长得一表人才了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在横着擦鼻涕呢。

“哦,这样啊。那我定下明日的第一卦可好?”

“小的是靠这个吃饭的,有人照顾生意高兴还来不及呢。可以给您预留一卦。”

“我要第一卦,这样,你今晚就在府里住下吧。”

“这个……我兄长会担心的。是不是第一卦也不要紧吧。”

魏放把眼一瞪,“当然要紧,不然怎么那么多人想去庙里烧新年头香。既然你怕兄长担心,我叫人把他一并接来就是。”

“好吧,多谢孙少爷。”

谢陌正要退下,便另有家人说是老公爷听说魏放又弄了个算命的进府,让带过去他瞧瞧,不要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魏放便亲自带了谢陌过去,到无人的花园处,他轻声唤,“叔父”

“当不起。”谢陌冷冷的回绝。

“你怎么有耳洞啊?”

“小时候遇到个异族的高人收我为徒,他替我打的。”异族的确有男人挂耳环的,所以这么说也说得过去。

“哦。”

臭小子,眼还挺利。

“我记得谢家的叔叔都挺高的。”魏放自言自语般说道。

“我就矮,怎么了?”谢陌有些恶狠狠的说。

魏放却是觉得这个态度看起来真是谢家人,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陌姑姑的事是真的么?”

“你说哪件?被废?”看魏放摇头,谢陌又道“被烧?是真的。”这魏国公府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魏放脚下一滞,是真的。陌姑姑在大火中毁容了。

后面被嘱咐远远跟着的下人忙过来扶,见这个算命的眼见孙少爷脚下不稳也不伸手扶一把很是不满。

“安哥,你别瞪他,是我们家对不住他们家。他是谢家人。”

安哥忙道:“是,谢少爷,小的得罪了。”

谢陌摆摆手,无谓跟他计较。

走到老公爷的院外,远远看到有人迎了出来,“孙少爷才到呢,老夫人让问了几次了。”

“走吧。”

谢陌跟着进去,一身华贵的老夫人就在堂屋里,满是疑惑的看着她,“你是谢家二房的隋哥儿,看着不像啊。”

魏放立即眼中露出警惕,挡在了祖母身前。

“老夫人,我戴了面具,所以看着不像谢家人。不然,绝计无法走到你面前的。”

“这倒是,可是你让老身瞧瞧可好。”

谢陌知道人老成精,她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恐怕很难取信于她。那么,她要办的事就不好办了。说不定连魏国公的面都见不到。

谢陌看了一眼屋里,只有老夫人和魏放在,便从脸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下头还有一张是凭着记忆里的谢隋的模样做的。她画功了得,所以这面具是越做越像,也能从人幼时的长相推知今日的。

“的确是谢家人的模样。不过,也怕是人假冒,可有证据。”

谢陌伸出左手,取了纸笔写了一句诗,“老夫人拿去给国公看吧。”上头的诗句是当年魏国公从前随谢怀远到云阳去游玩,随手写在纸上的。一直在谢家老宅住着的二叔十分之敬仰这两句。谢陌扶灵回去守孝时二叔曾经对她说起过。

一会儿,里头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请隋哥儿进来吧。”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这是当年国之柱石的国公爷写在纸上的,家父甚为敬仰。”谢陌冷然的看着病榻上的老人。这屋里只有她和魏国公。另外的人都在外室,能听得到他们说话。(这句诗是林则徐的,这里借用一下。)

魏国公老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半晌道:“老夫不配说这句话!”他本来是想以情动人,让谢隋明白自己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先稳住这个世交之后再谈其它。没想到对方直接把这句年轻时的得意之作呈上。那是他有一晚和谢怀远酒到酣处时吟出来的,回屋写下后掷笔就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直视为平生的得意之作。

当日写下这诗时,眼前的少年尚未出生,一晃已是匆匆数十年过去。而他,也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了。一生功勋卓著,难道真的要晚节不保么?他这次真的能够火中取粟么?身死之后青史会如何评说?

谢陌知道魏国公此时内心定然是几十年的过往在翻滚,她也不再画蛇添足多说什么,只自行在一旁坐下。好半天才听到魏国公问:“你们云阳老家的人没有受连累吧?”

“还好,目前只是长房的事,还没有波及其他各房。只是,如今娘娘……”谢陌的声音低沉下去,任由魏国公去猜后面的未竟之话。

谢家背的可是通敌的罪名,而这个敌便是魏国公府。之前被高举轻放,不外两个原因。第一,谢陌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第二,谢晖与魏放的婚约可能对朝廷还有用处。可是,归根结底人人都心知肚明,第一条更要紧。如今谢陌毁容,这简直可以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起相交数十年的老友,如今一家老小差不多是被自己推到了断头台上,魏国公眼里一抹沉痛。

他当然是有私心的,想保全阖府上下,而魏明博再怎样也是他的儿子,而且是曾经寄予重望的嫡长子。他说的话对魏国公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他说交出了兵权,皇帝此时说得再好听,日后腾出手来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魏家。只有手里有兵权才是真正能自保的。皇帝给魏家的安稳是与谢家连在一起的,如今谢家都这样了,魏家还怎么与他们同气连枝。如今他们手里有兵权,在魏地又得人望,看准了时机再下注,到时候不管得胜的人是谁,魏国公府都可立于不败之地。

魏国公虽然一直没有将信物交给魏明博,倒也默许了他的做法,任他趁势占了魏地附近富庶的地方。再听说了天下动荡,而魏地繁华依旧,他心下也是很安慰的。

只是,如今面对上门讨说法的世交子侄,魏国公却是颇为心虚。为了他的一家老小,却把老友一家老小置于那样的境地,着实是惭愧。一开始,他对这个谢隋的身份是有怀疑的,觉得颜大娘嫁过来十一年了,如果是别人刻意假冒也说不定一时看走眼。于是让老妻在外看着,若是相貌真的是谢家人的相貌再带进来给他瞧瞧。结果对方直接就把自己当年狂醉之下写下的诗呈上,那首诗事后他只对老妻说过。除了谢家人断无其他人知晓,他又没刊印过诗集广而告之。

按说,这谢隋该叫他一声伯父,却一直生疏的以‘国公爷’呼之,而且面上很是冷然,心底的怨气昭然若揭。这个年轻人说话并不咄咄逼人,但是却像是打了他两记耳光一般。魏国公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如今,老夫也无话可说,贤侄先在府里住下可好?其他的事,咱们再思量。”

谢陌想了想,药也不能下太猛了,于是抬手保拳,“敢不从命,只是谢隋在外头听了些传闻,心里实在有些惧意。”

这话是又刺了魏国公一下,他抬高声音叫了魏放进来,“招呼叔父到你的院子里住下。”

“祖父放心,叔父也请放心。”这便是要魏放一定保她万全了。想来他也是十五六的人了,从小那么艰难的在继母敌视下长大,被指婚后处境更是不妙,但都能化解了,在府内定然也有自己的势力。谢陌来时便想过了,她只要能让魏国公相信她是谢家人,几十年的老交情还有心底的愧疚,甚至可以说她在这里代表了另一种选择,他一定会保护自己周全。所以,那些个钦差在府内府外被杀,跟她如今可以住到魏放那里,就是有没有心的差别了。

“国公爷好生休养,谢隋告退。”说完便跟着魏放出去。路上见魏放似乎挺难过的,是为了她‘毁容’的事么?

“孙少爷”

魏放停住脚步,满面苦楚,“叔父,您能别叫我孙少爷么?”

“你是在为我家娘娘难过么?”

“当然是,女子毁了容貌是比天还大的事。尤其陌姑姑是那么爱美又那么美的人。”

“你挺怜香惜玉啊,可是你怜惜的对象弄错了吧。”谢陌沉下声音。

魏放一向少年老成,听她这么说却是涨红了脸,“叔父不要乱说,我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六岁不到的孩子呢,只隐约记得陌姑姑很美,而且很爱美,长得不好看的人她看都懒得看。如今……”

谢陌摸摸脸,她要是真的变成了丑八怪,怕是连镜子都不会照了吧。在宫中自有万紫千红,如果真的毁了容得自卑死吧。那些女人故作同情的眼神,还有那些同情的话语淹也能把人淹死。不过那样的人,在宫里应该就不会再有人加害了。

魏放奇怪的看她一眼,对他一个男人摸脸的行为觉得很是古怪。谢陌恍悟把手放下来,“听说妞妞长大了,同娘娘很是相像。”

毕竟是少年人,魏放听了这话,好容易消退的红晕又涌上脸,然后又满是担忧的说:“不知道谢爷爷一家怎么样了?”

“我动身的时候还好,可是如果你家还是这样,恐怕你和妞妞就要有缘无分了。朝廷如今没能赢得胜面,战争恐要旷日持久,朝中请杀通敌的谢家的声音此起彼伏。”

魏放脸上一黯,想要张嘴,却又觉得此刻言语很苍白。他说得再好听,国公府的兵马就是作壁上观,甚至父亲还趁机扩张势力,那也是白说。

再回到魏放的院子,谢三已经被接进府了。虽说魏放会保护她,但还是有谢三在身边安全一些。

谢陌现在发愁的就是不能让人把她的女儿身瞧破了。所以婉言谢绝了魏放遣过来的丫鬟近身伺候。

刚安顿下来,便听说世子夫人过来了。

“三哥,你偷偷去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好。”谢三点点头。

“算了,不用了。你歇着吧。”还是等魏放自己来告诉她吧,他若是不说她再想对策。这国公府可也是藏龙卧虎啊,定然容不下有人这般偷听。一旦被发现,谢三会有危险,她要做的事恐怕也会受阻。

如今谢三是压下了心底的一丝朦胧情愫,只想着莫小赐做的是大事,而且是利国利民的。他便只是全心全意的助她而已。而且越相处越觉得莫小赐其实很厉害的,颇有几分深不可测的感觉。他站在旁边看她给人算命,忽悠得人团团转,最后心甘情愿的奉上大笔银子。而且因为银钱任给,居然还有人攀比斗富,她就笑眯眯的在旁边把折扇打开又收拢,收拢又打开的也不说话。那扇面一面是她自己画的画,一面是她提笔写的‘莫十卦’三个字。还有人出千金买她的扇子,说是画好字也好,他一个江湖人是看不懂了。她说等她吃不起饭的时候会考虑一下卖或不卖。那人大怒之下看他手按在剑上便说了一句‘不识抬举’,甩袖就走。

事后她笑嘻嘻的说如果没有他,她就不拿这把扇子了,会更加的低调。不过现在装神秘拿在手上还是有点好处的。

如今她又这么顺当的进了国公府,虽然用的手段他不尽知,但她也坦承相告:她是云阳府谢家的人。那个家族,即便是他一介武夫也听总镖头那个爱读书的儿子提过,传承了几百年的清贵世家,比华禹开国还要早上一百多年的。历代不知出了多少文坛魁首,清流领袖。据说那一家的男女都是钟灵毓秀的人物。他起初觉得总镖头那个儿子读书读痴了的。现在见了谢陌,才觉得人家说的句句是实,越发觉得云泥之别。再者,他无意间还听到她睡梦中念叨什么哥哥的,想是仍放不下旧人。于是,揣在胸口的脂粉盒子便一直揣着了。

魏放得到通报,脸上一沉,然后又回复原有表情迎了出去。他今日引谢隋入府是趁了父亲在外督战尚未回府,继母又外出的功夫办的。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找上门来了。

“母亲注意脚下。”魏放上前扶了世子夫人,亲切的说。这两人十来年当着人扮母慈子孝俱是熟络无比。

“母亲车马劳顿,有什么叫儿子过去说就是了,何必还亲自跑这一趟。”

今日早起世子夫人便被国公夫人打发到庙上替她上头一炷香去了,说是昨晚做了不吉的梦。婆母差遣她自然不敢怠慢,毕竟世子爷和老公爷近来关系也缓和不少。如果她和婆母关系弄僵了,于公于私都不妥。结果半路上就听说魏放引了府外的算命先生进府。梁晨立时提醒她过去看看,这种时候各路将领都往这里来,明着说是来祝寿的,暗着可就不好说了。如果让魏国公当着众人把传承的信物交给了魏放可就大大不妙了。她听说不但是魏放自己见了,还引到国公那里去了,不消别人多说,立时便过来了。作为媳妇,她先回府去向老夫人回报今日烧头香的情况,可后者听了两句就让她走了,更是没有机会见老公爷了。于是转身便奔魏放这里来了。公公婆婆可以说不见就不见,但这个继子可不能将她拒于门外。

“这个时候怎么好随便引了不相干的人到老公爷跟前去,放哥儿你也真是的。”

“不相干的,是祖父听说了我找了个算命的入府,所以说要看看,省得孙儿年幼无知放了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好在,这位莫先生是真有才学的,并不是骗人钱财的人。便让孙儿留在身边,随时听指点呢。”

郭氏暗暗咬牙,又拿老东西来压自己。可是既然是老公爷吩咐让留下的,她也不好赶了人走。就是要赶也得有由头才行。

“不是说铁口神断么?叫来给我算一卦。”

“母亲不知道么,莫先生一日只算十卦,绝不加增,方才祖母也想叫他再加一卦的,无奈不能坏了人规矩,于是预定了明日的第一卦。”魏放说完,想了一下又补充:“莫先生还有三不算。”

“都有哪三不算?”

“天下大势不算,因为他不配算这个;各类时辰不算,譬如择日产子、生老病死的年月;同行、自己、死人也不算,这是祖师爷遗训。”

郭氏蹙眉,“那还剩下什么好算的,偏他规矩多。”又不好说留错了人,那不是说老公爷老糊涂了么。那老东西才没有糊涂呢。还有眼前这个看似恭敬的小东西,都挡着她自己生的哥儿的道。

“那可不好说,儿子听说莫先生每日里的十卦都是早早就收摊了。如果不是祖父的面子,明儿的第一卦定然是订不了的。”

“他还要出去算卦?”

“是,儿子每日上午都有课,下午才得闲,他便下午再来教导儿子。”

“府里给你挑的先生,哪一个不是饱学鸿儒,怎么又冒出这种野路子的人来。既是老公爷交代的,那也就罢了。若是不好,你也不必替他瞒着,反坏了你祖父为你好的心思。”

“是,儿子知道了,劳母亲挂念了。”

郭氏拉拉杂杂的和魏放说闲话,他也不能不应,心头暗自着急,怕是郭氏的人到背后找谢家叔父去了。

的确是有人到旁边厢房找莫十卦去了,还正是侄少爷梁晨。他怀疑那个莫十卦是萧槙派来的人。这一路到魏地原本很是顺利的,可是半路突然出了变故,所有的随从都被沿路击杀,只有他一人逃脱。而这个人又这么合适这个时候到了国公府,还比早到一步的自己先见到了魏国公,又住到了魏放的院子里,最好是能一举杀了。

于是,进来的时候便故意的落后了一步,在这院子里找寻莫十卦的踪迹。可惜,只看到了一个侧影就被谢三喝破了行藏,然后这院子里的侍卫也纷纷过来。

梁晨笑说定是丫鬟给他指错路了。侍卫便告诉他正房在哪边,又殷勤的领着他去了。

魏放见到梁晨,便上前拜见表兄,对这个表兄他着实有些嘀咕。说是郭氏的侄儿,瞅着跟她却一点不像。

“你祖父精神想来是大好了,连个不相干的外人都能见。想必也可以抽时间见一见母亲这娘家侄儿吧。”

“这个,老人家的精神一阵一阵的,儿子也不能知道。”

“就是叫你见到祖父精神好了提一声。”

“是,儿子知道了。”待送走了人,魏放去把事情对谢陌说了。

谢陌揉着额角,“那位表少爷进来找我的下落呢,我怕他要对我下杀手。”

魏放也觉得不得不防,“不然,你今晚住到我屋里去,这样我看谁还能杀得了你。”

谢陌笑道:“如果你们早些有这样的心对待前几拨的钦差,就不用我跑这一趟了。你把屋子让了我住,你自己却搬去哪里?”

魏放一愣,他没打算让出自己的屋子啊。何况,他虽然唤对方一声叔父,但谢家再是大家族也没有这个理吧。好歹他还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呢,身份也是很矜贵的。除非是皇家或者宗室,其他谁在身份上大得过他去。何况,魏国公府是有实权的,比那些闲散宗亲更有分量。

V 45 吐血

6

谢陌见魏放一愣,也作出自己误会了的表情来,一脸歉然。她只是要表达她不想跟魏放住一个屋而已,哪怕是一个套间都不行。万一这小子拉着她联床夜话怎么办。这可是表示亲近的手段之一。

“侄儿的屋子正房虽然只有一间,但厢房还是有的,住着比客房也舒服些。”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谢陌当晚便住了魏放隔壁的的厢房。谢三又住在她的隔壁。谁料到梁晨下手狠辣,不但是客房,竟连魏放的正房都不放过。谢陌被谢三护着逃时心道失算了,没想到梁美人原来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还想趁机把魏放一起干掉。知己不知彼,这次惨了。她不知道梁晨虽然在她面前不管立场如何都是手下容情的,如今又不知是谁当然是要斩尽杀绝。

对魏放下手,郭氏只敢暗着来,梁晨却是准备釜底抽薪了。魏老头的儿孙辈,最出挑的就是这个魏放,最有变数的也是他。而且有他在,老东西就不肯见自己,今晚一并除掉就没了最大的障碍。

谢陌学的那些都只有近身的时候才好施展,所以只能被护着逃命。幸好她记得那次半夜闯入刺客的事,于是没有脱衣是和衣而眠,于是逃起命来甚为方便。

魏放见她完全是个累赘,一边镇定的让人鸣锣放烟火,一边把她往身后推。可是梁晨既然要下手,怎么可能不准备充分。郭氏多年经营,这一次听了梁晨的话,除了没有亲自派出杀手是大开方便之门。至于梁晨这边,除了他自己那拨人被谢陌指认半路不断被追杀,另外安排潜来魏地的几拨人都已是安全到达了。两下里一汇合,便有了今天的局面。

这形势魏放一看也明白了,估计那女人是想把自己弄死彻底把国公府掌在手中了。祖父母毕竟已经老迈,自己这个非亲生的嫡子自然是除去最好。不过他倒真没料到这女人的胆子大到在府里下手的地步,而且还能找来这么多的高手狙杀自己。

其实出现今晚的局面,谢陌和魏放就是个没有互相坦白造成的。谢陌没有告诉魏放她认出来了那是梁晨,因为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而魏放没有告诉她如今府里暗地里已经是势成水火,你死我活了。

“叔父,你跟我进密室。”

“好!”谢陌顺手拽了一把谢三,叫他跟上,这一场大混战,可不能让谢三出事。国公府的侍卫不少,忠于魏放的纷纷在赶来。而且来拜寿的众将领也住在附近呢,这里鸣锣放烟火的能不赶过来么。多谢三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会少。

一时几个近身侍卫护卫着魏放往密室去,谢陌跟谢三紧随其后。眼见着有魏放心腹去开密室的机关,却听到一声轻笑,梁晨!原来最大的危险在这里。

谢陌回头怒视他,这么多年,她真是错看他了。艳如桃李,毒如蛇蝎。不,是她自己错了,如今大家是敌对的,当然不会再容情面。

梁晨被她那般咬牙切齿的瞪得一愣,手下已经拦住了逃到此处的魏放一行人。他来此是打算趁乱杀了魏放,然后辖制魏国公。魏放一死,老头儿的血脉就捏在表姑姑手上了,再不会有别的望头。各为其主,这个疑似朝廷派来的莫十卦,干嘛用这么这么愤恨的眼神看自己。而且,这眼神还莫名有点眼熟。不过此刻也不及细想,走脱了魏放,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梁晨袖剑滑出,剑柄握于手掌,便加入了战团。

彼此人数差不多,又都是高手,一时难分难舍。

谢三看着那个机关想过去打开,这样至少躲在众人背后的莫小赐能跑进去,却被暗器伤了大腿。谢陌赶紧扶住,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了,赶紧的去看流出来的血,见是鲜红的才放下心来。谢三则咬牙点了附近的穴道止血。

谢陌不由道:“魏放,你这里难道没有可以制住人的机关么?”

魏放刚格开一剑,便答了一句,“一起玩完。”

谢陌明白了,机关是要把敌人诱到某处然后发动的,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一场混战,开机关就得全部中招。

魏放手下的人道:“孙少爷,不必管我等,你去开机关吧。”只要保住了魏放一人,他们就没输。

谢陌不知道魏放有没有这样的想法,牺牲所有人保全他一人。而梁晨这时挥剑缠上了魏放,不容他有走开去发动机关的机会。他眼底也很焦急,此事不能拖得时间久了,不然,那些赶来救援的将领都到了,就杀不了魏放了,当下下剑更是辣手无情。嘴里更是说:“此行只为杀魏放与莫十卦,别同旁的人耽误时间。”

“是。”

当下便有一人抽身过来要杀谢陌。谢三靠在多宝格上挥剑替她挡了几剑,但他腿伤不好挪移,便渐渐落了下风。

谢陌的手在背后的多宝格上摸到个花瓶,趁他们打斗时往那人头上砸过去,被躲开了去,谢三趁机刺了对方一剑。再看眼场中谢陌吓了一跳,魏放已经被梁晨刺中左肩头,鲜血直流。

眼见魏放的人纷纷挂彩,谢陌心头又有了置身黑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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