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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风华惊天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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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孩儿各自由人领着去放纸鸢去了,自有人上来铺了地衣请帝后坐下,上头摆上当季瓜果还有各色糕点。倒弄得像一大家子秋游似的。
萧槙暗觉煜儿知情识趣,把兄姐都带开了,让父母独处。
坐下以后,谢陌笑着问起宫里的情形,萧槙有点受宠若惊,“宫里一切都好。肖贤妃掌着后宫,处事倒还公道。田婕妤……”萧槙说了一句陡然觉得不对,他把孩子们带来,贤妃等人也说想来探望皇后,被他回绝了。怎么这会儿还跟谢陌谈论后宫女人?
“那就好,都是有历练的人。断不会臣妾不在宫中,就乱了套。这山上景致好,妹妹们都在后宫呆着,虽然有不少景致可赏,但宫外的风光也多一份野趣,臣妾就想着什么时候叫她们也出来转转。”
“陌儿”
“还有选秀的事,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也着实少了些,这一次就选些可心意的在身边……”谢陌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槙伸手握住双肩,“陌儿,你在说什么?”
那边放纸鸢的煜儿其实一直留意着这边,看到了便把线轴往小初子手里一塞,咚咚咚的跑了回来,“母后,给煜儿擦汗。”
萧槙把手放下来,恼道:“那边那么多人不能给你擦么?”
“儿臣就喜欢让母后擦。”
谢陌给他擦了,“别为这个跑来跑去了,回头就就叫你二姐姐给你擦擦就好。不然反倒跑出一身汗来。”
萧荻几个见他跑回来,便也跟过来了,萧荻闻言走过来,“来,四弟,你看,二姐姐的纸鸢飞的没你的高呢。你教教姐姐。”
方才煜儿是自己把纸鸢放上天去的,不像几个兄姐是小太监代放,闻言笑眯眯的说:“也没什么,就是顺着风跑,边跑边放线,寺里的小师傅教我的。”
见煜儿被萧荻哄走,萧槙问道:“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不是早就说好,以后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生一堆孩子么?”说完脸上微微有些发烧,赧然道:“真是只是一个意外,蓉儿那里我已经审出来了,人证物证都有只是不想污了你的耳朵跟眼睛。”
“那就不用说了,我也知道你要做什么有的是人选犯不着到女儿那里。可是,我累了。”不想再成天把你盯着,盯来盯去还盯出如今的结果来。她总不能这么过一辈子,现在还好说,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呢,到时候她美色不再,还能栓得住可以坐享天下美人的皇帝?就算他有心,可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一次可以被萧蓉和杜翩翩算计,下一次就可以被别人算计。她没有心力再辛苦的维持两个人的日子了。
失宠也无妨,谢家已经到鼎盛了,如今更是要谨慎行事。哥哥勤勉得力,皇帝总不好无缘无故的打压谢家。爹爹这次去白山书院,她总觉得他是要给旭旭找一门不会太高但也不会低了的亲事。尚主这样的荣宠,还是免了吧。谢家已然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了。再说,还有煜儿在,就为了他日后不会有太过强势的外家,谢家也该退一步。
谢陌说完这句就闭上了眼养神,萧槙想说什么也无法再说。其后几次,他来看煜儿,谢陌便把煜儿单独打发出来给他看,自己连面都不肯露了。
一次两次,第三回他就直接冲进了卧房,被谢陌冷眼一看便转了笑脸,“今天孩子乖么?”
谢陌摸摸肚子,“就那样,还没有动静呢。”才三个半月,哪里就能动了。
“我听听看。”萧槙说着在谢陌身前蹲下,想把耳朵贴到她肚子上去。他一靠近,谢陌就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身子。萧槙自是察觉到了,蹲在那里,闷闷的道:“陌儿,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么?”
“你起来说话吧,这样子怪怪的。”
萧槙抬头看她一眼,还是蹲着,却端过一边的茶盏,“陌儿,喝茶。”
这是端茶认错了,而且他还蹲着。这个姿态放得很低了,总不能真让他跪了下去。
见谢陌不接,萧槙心一横,跪就跪吧。不是有句俗话叫拜倒在石榴裙下么。还未及动作,谢陌忽然一把推开他,捂住嘴冲到痰盂边呕了起来。他过去替她拍背,“让太医正开点可以吃的药来,也省得你这么辛苦。”
“不用了,是药三分毒。再说这种程度的孕吐也很寻常。”
谢陌用清水漱了口道:“臣妾要躺一会儿。”
煜儿的小脑袋伸进来,“父皇,你看完儿臣了么?儿臣要出去和明光小师傅他们玩了。”方才父皇直接就走开了,也没说声他可不可以走开。
谢陌笑道:“去吧,和明光小师傅他们好好玩。”明光等十来人是几年前那场大战的孤儿,被寺中僧人捡回来用米汤喂大的,跟煜儿年岁相当,还算投缘。
谢陌闭上眼躺着,不再理会萧槙。不小心就睡过去了,还是煜儿回来兴高采烈给她看自己新得的小木桶才把她吵醒。
萧槙已经被请回宫去了,有灾情发生要立即调度钱粮赈灾,户部尚书也就是谢阡等着他发话。
谢陌看了看煜儿的桶,也是桶底尖尖的,但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大小,木料也是挑的轻巧的。煜儿一手提一个,人跟桶都很可爱。
“儿臣也要去练功。”自从他知道那些师傅提水山上是练功以后便说他也要去。
“好,今儿晚了,明早母后陪你一起去。”
第二天一大早,煜儿就把谢陌叫了起来一起去练功。晨曦中,山间景致更好。耳中也可听得大相国寺的钟声悠扬,还有声声梵唱。
谢陌走得慢悠悠的赏景,煜儿有些心急,“母后,快一点嘛。”
“那水塘里的水又不会被师傅们打完,也没人得等着你的水做早饭,你急什么。”
“练功呢。”煜儿举举两手的小桶。
谢陌心知他不过是图好玩,这一行一二十人陪着他来提两小桶水,也真够声势的。不过,煜儿成天在山上跑来跑去,如今再不是成日由乳母抱着不能多走一步路的四皇子了。
只是,她总归不能在大相国寺一直住着,生孩子就不太可能在宫外生。下个月要选秀,是得回去了。不过,出来散心再回去心境就不同了。她累了,即便避不开宫廷,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再者说,就是为了煜儿,她也必须回去。
到了半山的水塘,胡勇拎着小桶去打水,谢陌看着总觉得他那蒲扇一样大的巴掌拎那么小的桶有些滑稽。
胡勇给打了三分之一桶的水回来,递给了煜儿,“四皇子,您小心不要荡到身上了。”
“走吧,回去了。今天用煜儿打回去的水做汤喝。”谢陌笑道。
煜儿学着那些和尚的样子把手平举,没一会儿就不行了。旁边的侍卫赶紧接过手去,“四皇子,末将替您拿一会儿。”
“嗯。”煜儿闷闷的道。
“没事啊,明日再来,比今日走得远就是进步了。”谢陌笑着宽慰。听到有人上山来,便转头去看,却是黄氏带着丫鬟。
“嫂嫂”
“舅母”
“哎,真乖。边走边说吧,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妞妞怀孕了。”
“真的啊,太好啊。不过他们不是正要启程回魏地么?”
“皇上开恩,让过了头三个月再回去。而且是坐船回去,极是便宜的。”
“哦,那就好。”谢陌顿了一下,“听你这口气,还有坏消息?”
黄氏脸上出现一抹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算什么消息。爹下棋,把旭旭输出去了。”
煜儿眨巴眨巴眼,“外公下棋把大表哥输了?哈哈,找人去赢回来吧。”
谢陌也惊讶的道:“怎么回事啊?”
黄氏掏了封信出来,“你还是坐轿子上山吧,正好边走边看。”
谢陌便上了轿子和煜儿一处坐着看信,煜儿非常的好奇,外公是怎么把表哥给输出去了的。
谢陌也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展开了信来看。原来谢怀远送旭旭到了白山书院,便在那里住下了,还客串去讲过几回课,不过是用的化名而已。
书院里有位老先生,棋艺出众,谢怀远便与他下,却是棋逢敌手互有胜负。后来竟是赌上了彩头,对方用一本外间失传多年却不知怎么被他的先辈保存下来的棋谱下注,谢怀远一把拉过身边的孙子,说现在身边身无长物,只有个孙子。对方也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是看中了自家的孙女。这一局下了许久,最后谢怀远输了半目。
谢怀远是早打听好对方是什么人了,对方是平南顾氏的长者,也是书香世家,家风严谨,家中子弟也有数人在朝为官,有三四品的,也有五六品的,守望互助,官声甚好。其中有两个还是谢怀远做主考时考中的二甲进士。
V 79 疏离
3
对方当然也是相中了谢旭,知道他出身云阳谢氏,当初当族长的二叔可是亲自写了推荐函的。顾老先生觉得这小子出身名门且自身文采不错,将来不管入不入仕都不错。后来见了谢怀远的风采觉得果然是名门风范,欣然允婚后交换庚帖才知是当朝国丈。倒也是不卑不亢的便做了儿女亲家,如今正让族人上京准备行文定之礼。那本珍藏的棋谱也许诺会做孙女儿的嫁妆。
谢陌笑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平南顾氏啊,撇去谢家外戚的荣耀倒也算门当户对,而且,顾家的多是清贵官儿,也符合谢家低调从事的原则。谢陌也是这个意思,避开皇室宗室和新贵结一门合适的亲更适合旭旭。这种传承百年的大家族自当有过人之处。谢家也应该退下去,不能总站在风口浪尖上。还是稳妥一些好。至于那姑娘本身,既然是爹爹亲自看中的,错不了。想来这也是爹和兄嫂商量后的结果。
“母后,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把大表哥输出去了?”煜儿见她看完信,急急的问。
“没事,没输。母后倒觉得你外公搞不好是故意的。如今又得了个满意的孙媳妇,那本棋谱也会作为嫁妆到谢家来。只不过,以你外公的性子怕是心头从此惦记上孙媳妇的嫁妆了。那位顾老先生也真是有意思。这样子你外公连借都不好开口借来一阅了。人家只要一句‘迟早都是要到你谢家的东西,急什么’就推脱了。看来他们隐瞒身份,顾老先生还是有意见的。”
煜儿道:“宫里有棋谱。”
“嗯,是有好的,不过你外公早利用职务之便借阅过了。没事,有个东西让他巴心巴肝的想想不是坏事。”谢陌送走了急着去看望女儿的黄氏,便让人去把玲珑叫上了山。
玲珑听闻了些风声,但不知根底,今日见谢陌除了圆润了一些,气色很好微微放心。她给谢陌母子行了礼便站在一旁听吩咐。
“妞妞怀孕了,宫里自然有例行的赏赐。不过我既然当姑姑,额外自然得表示一下。你去好好的帮我备一份礼送到国公府。三哥做船行认得不少商家,可以去找他想想办法。再另备一份礼到时候贺旭旭的文定礼。”
玲珑眼睛发亮,“好,奴婢这就打发人去办。办好了先送来您掌掌眼。太好了,娘娘您怀孕了,魏国公夫人也怀孕了,如今大少爷也要定亲了。”
这会儿到了煜儿往常午睡的时候,而且他每日活动量很大,所以不管白天晚上都睡得很香甜。谢陌看他的眼皮开始耷拉,便让小樱带他进去午睡。
谢陌歪在榻上,招手道:“坐过来吧,干嘛那么拘礼。你现在可是身有诰命的人呢。”
玲珑见谢陌跟前的人都被遣开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您不住在宫里定然是出大事了,外间传言一个比一个邪乎。”
“哦,都传些什么,你说来听听。”
“都不是什么好话。您别理会了。”
谢陌摸摸肚子,“嗯,不听了,别把我孩子的耳朵弄脏了。”
玲珑很想说这个月份肯定还没长耳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小心翼翼的问:“娘娘,是不是安逸日子过久了,皇上忘了当初他是如何追悔莫及的了?”
“是啊。原来一切都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玲珑,你说我当初觉得不对,是不是就该寻衅下手。可是顾忌到她是皇上的亲骨肉,又恶迹未彰,便只是防备。偏巧她作怪那段时日,我又怀着孩子身体不适。”
玲珑一听果然跟大公主有关,看来传言还是有可信度的。
“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当年皇上都后悔到吐血了,如今还会出事,光靠娘娘防是没用的。而您也说了,对方是大公主,恶迹未彰,除非您想留下心狠手辣、不容后宫也不容庶女的名声,而且多半会与皇上离心,否则还真是不好动她。而让您为了看住皇上变成这样,恐怕会越走越远。”
“指不定最后我就丧心病狂了。”谢陌心有戚戚焉的点头。事情发生后她也后悔过,现在看来还是这样是对的。她总防不了萧槙一辈子。独孤后防得那么严,开皇还背着她偷吃呢。
“我累了,也太失望了,就这样吧。日后我就学了贤妃把皇后当宫中最高女官来做。”谢陌淡淡的笑笑,然后转了话题,“听说你跟江啸的小日子过得很红火啊?”
玲珑红着脸道:“说不上红火,还过得去吧。”
江啸当年从战场回来,俊脸上添了伤,微微有点破相。不过玲珑不在意,说是全须全尾的回来就是大幸了。如今同宁耘同级,再加上春末夏初的夫婿,是军中的四个最有潜力的年轻将领。
这会儿在宫中,萧槙已分派好了人手去调派钱粮,这一次南方涝灾很严重,而且大雨还没有停。比十年前那场灾害破坏力更大。
等到把人都遣到各自的位置上去办事,他想起当初和谢陌一个大桶在黄河里漂流的场景来。
那样的生死与共,真的就回不去了?一开始他是觉得自己是中了算计。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在陌儿已经提醒过的情况下,他还坐下和杜翩翩说笑。是太过自信了,却也未尝没有一点歪念头在内。如果没有催情药,只是那一点念头他是可以克制住的。可是如今弄成这样,陌儿不肯谅解也是有缘由的。她那冷淡平和的态度,萧槙一回想起来就觉得心头发慌,跟心口缺了一块似的。
从前,谢陌吃醋会把他连推带踹的弄下床去。如今一径淡淡的,却是不在意他了。
她明白说了她不会再任性的逃走,会回宫来。可是,他还是不能心安。因为去这几次去大相国寺,她是越来越淡漠不把那件事当回事了。甚至还主动提出要给他纳宠。她又想退回去做贤后了。不行,不能由得她把自己推开。
“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这一次朕一定要挽回。”再难也必须办到,上一次陌儿其实就不愿意回宫,若不是出现了他中蛊无力支撑大局的危机,她是不会这么爽快回来的。那这一次,就只有慢慢的使水磨工夫了。
中秋节前,萧槙遣了肖贤妃带着后宫诸人和皇子公主去大相国寺接皇后回宫。
煜儿小声对谢陌说:“母后,山上好玩,儿臣不想回宫。反正皇兄皇姐也时常过来陪儿臣玩。咱不回去吧。”
谢陌摇摇头,萧槙把这个阵势都摆出来了,怎会容她不回宫。而且,她也没法不回去。
“煜儿,你四岁了,再两年就要出阁受讲了。日后你也是属于皇宫的。偶尔跟母后出来散散心是可以的,但不可把心玩野了。”
煜儿闷闷的低头,“儿臣去和明光小师傅道别。他被分去扫外祖母屋里屋外的地了。”
“呃,那不是你外祖母的屋。只是供着外祖母和其他许多人的牌位在那里而已。明光一个人么?”
“不是,他们几个小师傅,还有面壁师傅。不语大师让明光他们多与面壁师傅亲近。”
呃,让大战的一群遗孤去亲近始作俑者的儿子,不语这是要收服梁晨,而不只是把他困在这里吧。这样一来面壁该思过了。
谢陌带领众妃去拜别不语大师,然后启程下山。一回到坤泰殿,萧槙就过来了。
“回来了,坐马车回来,身子可有不适?”
眼见萧槙如常的嘘寒问暖,谢陌有些好笑,站起身来,“谢皇上垂询,臣妾与煜儿一路安好。”
萧槙脸上的笑容凝住,“陌儿,你能别摆出这幅生疏面孔么?”
“理当如此,礼不可废!”
萧槙闷声道:“坐吧。”
“谢皇上。”
“中秋宫宴的事你半点儿不用操心,好生休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瞧你出去住了一个月,气色还真是不错。”萧槙心头有些泛酸,何止气色不错,简直容光焕发。离了他,谢陌也能过得很好。而他,却是食不甘味睡不安寝,操劳政务之余又悔恨前事人都瘦了。
谢陌闻言便也关心了他一下,“皇上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有些事可以交给下头人去办的,就尽管交给他们去办好了。事必躬亲,太操劳了。”
“朕没有事必躬亲,就是心头悔恨吃睡不好而已。”说完瞥了谢陌一眼,见后者没什么反应,只好转了话题,“煜儿说国丈下棋把旭旭输了,是怎么回事啊?朕只听说云阳谢氏和平南顾氏结了姻亲啊。”
谢陌言简意赅的把事儿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的。真应了你说的老小老小那句话了。”说着叹了口气,“我原本想着旭旭和蓉儿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没想到蓉儿是那样的心肠。”
谢陌后怕不已,原来萧槙还真的有这个念头。那如果萧蓉没有做下那件事,旭旭的婚事想必不会这么顺利的解决了。也许萧蓉不是没想过这也是个报复的好办法,只是她更爱权势。
萧槙看谢陌的脸上一时阴晴不定,便有些后悔在她面前提起萧蓉来。
“累不累?贤妃她们说要给你接风,我替你回绝了。”
谢陌点头,“是,不用接风,太麻烦。今天一大群人到庙里去,还都是后宫的人,又在后山转悠了半日。大相国寺的僧人都只能在圈定的范围活动,而且还满寺留下脂粉香气,估计那些师傅们要头疼几日。”
“不是你说让她们去看看景致么。至于大相国寺的僧人,就当是试炼好了。如果这样就动凡心了,还出什么家。”
谢陌也是这么同不语大师说的。她和萧槙时常有相同的想法,宣之于口时都会相视而笑。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却是恍若隔世。
到了中秋宫宴上,谢陌听到一把久违的天籁之音。一曲毕了,她侧首问贤妃,“黛姬不是从良嫁人了么?”
“是皇上让臣妾遣人找来的。许以金帛又是在皇宫的中秋宫宴上,只唱一曲,她夫家也没什么不乐意的。旁人,即便是王府也是请不动她的,也不敢硬逼。人人都知道,皇后爱听黛姬唱曲呢。”
谢陌摇摇头,她其实连黛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因为没有私下召见过。不过,能仗她的势让这个女子不被其他豪门逼迫去卖艺,也是好事。
“听说令侄儿要下小定了?”
“嗯,是啊,家父做的主。”
见贤妃眼中有些懊恼,谢陌想了一下,大概肖家也打过旭旭的主意,只是前头还有个大公主不敢擅自开口。而如今,谢旭的未来岳丈也不过是个三品官,肖家就觉得失了机会了。估计就是嫂嫂的娘家还有许多别的人家都有这个想法。
身为皇后的侄儿,还是嫡出的,谢旭自然是香饽饽。老爹果然是有先见之明,不声不响的就把婚事定下了。不然,都是亲朋故交,还真是不好开口拒绝。
宫宴过后,萧槙和谢陌一起退席。今晚,又是按理当同寝的日子。谢陌想贤惠一把,以有孕为由把萧槙推给别人。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怒瞪,只好作罢。他当着众人拉她上龙撵,她也无法把他的手挣脱。
“我告诉你,你休想当贤后。选秀的事,不要自作主张。你即便是把人选了进来,我也不会去睡的。到时候她们守一世活寡,那就是你造的孽。”
面对这样的威胁,谢陌只有打消了念头。
“皇上,臣妾身怀有孕,不能侍寝,可要安排宫女在侧殿伺候?”
“你——,你放心,我睡东轩室去,不会死赖在你身边。”谢陌刚回来的时候,萧槙就想在坤泰殿就寝,被谢陌不软不硬的打发了。只有继续回乾元殿独寝。
萧槙这一个多月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别说没有女人敢来献媚,就连萧炜几兄弟都恨不得躲着他走。
眼下谢陌回来了,眼见他还是那样,唯一没被波及的便是坤泰殿了。萧炜几兄妹便没事就往谢陌跟前凑,省得一点小事又被教训一通。只有煜儿,萧槙如今不敢随意发作,倒是他时时摆出一副要保护母亲的小模样。他如今能提着水走挺长一段路了,每天给谢陌提水洗脸。萧炜他们看着喜欢,便遣人去大相国寺又讨了三套小木桶回来。
谢陌看着四兄妹一人提两个桶依长幼次序走来,忍不住好笑。尤其连萧荻也参与进来。到后来,几个小家伙竟然是提着桶跑到那个小型的梅花桩上去走,倒真有几分练功的架势了。
看着萧荻笑得欢快的小脸,谢陌想起那天在大相国寺后山,奉命来接她回宫的云裳暗地里对她一番冷嘲热讽,“皇后娘娘,真是没想到您居然会栽在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手里啊。”
“云美人,可别小看了小孩子。小孩有很多时候比大人还聪明呢,就譬如说荻儿。”
云裳的脸变了颜色,谢陌这明着在夸她女儿,实际不是说她蠢么。
“再说了,本宫又不曾做那仇者痛亲者快的事,怎么就叫栽了。本宫仍然是皇后,煜儿依然是嫡皇长子。唯一失去的,不过是一份不值得投入那么多心力去维护的儿女情爱而已。进了宫,哪里还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从前,是本宫苛求了。至于你,这场情爱其实从头到尾跟你都没太大关系。母后当初是为你好,劝你不要进宫。你偏要插这一脚,可又得到了什么?”
其实,云裳还是有所得的,就是眼前聪慧可人的萧荻了。看得谢陌也很羡慕呢。如果她生下个女儿,一定要让她跟二皇姐多多亲近。那孩子,倒是魏嬷嬷隔三差五的就去瞧瞧,想必下了番功夫调教。
待到众人从梅花桩上下来,一群人凑过来坐在谢陌身边吃糕点喝水,萧荻说起自己在开始学做女工了,等学好了给母后肚子里的小弟弟小妹妹做小衣服穿。
谢陌笑开,“嗯,荻儿你有心了。以荻儿的聪明,等小弟弟小妹妹生出来,手艺一定不错了。”
萧荻便笑着拿出一张手绢说是她前日刚做得的,让谢陌替她掌掌眼。谢陌接过去看,上头绣了些花花草草,还算别致,尤其是出自六七岁小姑娘之手,便着意夸了几句。萧荻听得眉开眼笑的,引得那三兄弟也跑过来看。
萧炜从自己身上抽了一张出来,“我这张才好看呢。”
萧荻看上头是用金线绣的图案,白他一眼,“二皇兄,妹妹初学,可不好拿金线练习。日后妹妹学好了,你把金线拿来,妹妹给你多多的做。”
萧炜的小金库是只进不出的,闻言摇头,“有一张就够了,不用多多的做。不劳烦二妹妹了。”
谢陌转头问他,“荻儿给小弟弟小妹妹做小衣服穿,你是长兄,你送什么?”倒要看看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打算送什么。
前些日子赈灾,后宫也捐银子了。萧荻还带头拿了自己的私房钱出来,说也要出一份力。萧炜那个家伙又不想失面子,又不舍得东西,便跑去找肖贤妃代他出。肖贤妃知道这样肯定不行,出了东西回头还得被皇帝说一顿,这些年皇帝没为了这个长子的吝啬成性数落她这个做母妃的。最后萧炜这才不甘不愿的打开小金库捐了十枚金瓜子,心疼得像是像是被挖了心头肉一般。
煜儿出声,“小弟弟小妹妹喜欢什么,儿臣就送什么。嗯,除了母后。”
萧炜道:“儿臣也是,反正在母后这里没有儿臣吃亏的。”
萧熠也跟着说:“儿臣也是。”
谢陌点头,“好,都乖。”说完一指戳在萧炜额头,“沾上毛你比猴子还精,算计到母后头上了。”
萧炜捂着额头道:“不是儿臣算计,是母后本就大方。”
谢陌想了想,快七岁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于是正色道:“炜儿,你也是天潢贵胄,有的时候也要学着大方点。”
“可是,儿臣一日只有一两银子,换成金子就更少了。”萧炜小声道。
谢陌笑道:“你光知道节流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宫里奴才都说你是最小气的小主子,给你传话从来得不到赏钱。别从小养成了这个性儿,日后长大了可不好改。再有几年开牙建府封了爵位你的俸禄就多了。到时再多置些有进项的产业,手头自然宽松。”
萧炜嘟囔,“儿臣知道了。嗯,节流,开源,母后,你是不是在外头做生意赚银子啊,你教教儿臣好不好?”
谢陌警惕起来,“你听谁说的?”皇后做生意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可把花辞树关了或者转手给别人,谢陌都舍不得,毕竟是心血。这次赈灾,花辞树也拿出了十万两银子的。虽说战后进项就没再交公了,但平日里也没少拿出来做善事。
“儿臣偷听到有人和方婕妤说的。”这个方婕妤便是当年勾引萧槙没成的方美人。
“什么时候听到的?”
“昨天。”
听了萧炜的话,谢陌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发现他圆溜溜的眼正在转,透着一股狡黠,还有一点担忧。
“好,母后知道了。没事的,这都是没影的事儿。不过你怎么会听到的?”
萧炜挠挠头,“儿臣同二弟还有学里几个伴读捉迷藏,藏在晚翠亭外的池水里,然后就见到方婕妤站在那里好像在赏景。她的宫女远远儿的放风,然后过了一阵来了个小太监说给她听的。”他回去说给母妃听,母妃让他今天过来的时候记得告诉母后知道。
萧槙过来坤泰殿,看到的就是四个儿女围着谢陌唧唧咯咯的说话。再想一想萧蓉,她与谢陌不睦,倒不是谢陌做嫡母的有问题。要说有仇,云裳跟谢陌那也是从小到大的冤家对头,可谢陌和荻儿的关系也很好啊。而且萧蓉是晚辈,本来就应该她先来恭顺的对待谢陌,这一点她可比几个弟弟妹妹差多了。
萧炜等人这些时日也是在坤泰殿用膳,晚膳后再玩了会儿,谢陌才一一打发人稳妥的送回去。
“叩叩叩”谢陌在书房外敲了门然后推门进去。
萧槙诧异的挑眉,“有事?”虽然当着孩子们,谢陌和他还算过得去,但私下来找他,可是那件事后头一遭。
“嗯。”谢陌点头坐下,“炜儿告诉我,他无意间听到有人告诉方婕妤我在做生意的事。”
萧槙蹙眉,花辞树一年二三十万两白银的收入,也算是很丰厚的了。而且每次朝廷有事谢陌都会拿出一笔不小的数目来帮衬。最要紧的是,这三年花辞树已经不只是做生意,也是他在各地安插坐探的一个掩护。因为,花辞树的客户要么是朝中官员的女眷,要么是富户豪门。借着生意往来,可以打探到不少明面上不好打探的消息。
“我知道了。”
谢陌看了下他的脸色还有手边的一摞折子,“你早点睡吧,总是这么熬夜,时日久了铁打的也受不住。不紧急的事就留着以后处理好了。”
萧槙看她一眼,‘嗯’了一声。长夜漫漫,他睡不着,索性晚上就勤政,白日再补眠。这样一来办事效率倒是大为提高,许多平日积下的琐碎事都处理完了。只是时日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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