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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鸳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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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场舞弊,隐隐觉得这一切又跟薛令之死一样,只要谢家死了,京里的人事变更一番,他的长处便没了。

靖郡王此时春风得意地很,凡事必要亲力亲为,生怕大理寺官员昧下银子,便亲自去盯着官员们清理谢家赃款,随后又亲自去问商韬等人的口供。

一来二去,安南伯等人虽嗅出一丝不对劲,但谢家已经落魄,他们便都不以为这次又是谢家的事。

过了半月,谢璎珞终于收到了雪艳那封警示信。

拿到信,谢璎珞立时便去寻谢大奶奶说,因气愤一张俏脸扭曲,“母亲,商家当真是白眼狼,祖父也是,竟然不将银子给我们,反送到姓商的手上保管。”

谢大奶奶新近总是心慌,看了那信,便问:“这是从哪里来的?可可靠?”

谢璎珞脸上微红,又觉总有一日会瞒不住,“是六皇子送来的,母亲放心,一准可靠。”

“六皇子?你怎会认识六皇子?”谢大奶奶隐隐察觉到谢璎珞有些不对劲,往日里只当毓秀郡主坏脾气,将谢璎珞也教导坏了,如今终于品出那丝不对劲在哪里。

“早先靖郡王府的轿子就是六皇子派来的。能指使得动靖郡王的人,母亲以为能又几个?”谢璎珞羞涩地说。

谢玲珑微微撇嘴,她见过雪艳,虽年纪还小,但心里也为雪艳倾倒,身份尊贵、言谈儒雅、举止随和,这等的皇子哪一个不爱?“母亲,大姐姐已经跟六皇子……”

谢璎珞忙捂住谢玲珑的嘴,万幸此时她们母女三个谈心,并未请了其他人过来。

谢大奶奶一拍手,说道:“难怪当初锦衣卫上门只抄出那点子东西来,我就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咱们老爷不当只有那点子银子,竟然是将银子全送到商家了。六皇子知道这事,想来就是……”

“就是当初锦衣卫抄家,没抄出东西来,锦衣卫循着蛛丝马迹找到的。只是锦衣卫不去商家搜,那想来就是商家奸猾,将东西藏起来了……六皇子定是跟锦衣卫相熟,才能知道这事。”谢璎珞提到六皇子,便微微脸红。

谢玲珑暗暗撇嘴。

谢大奶奶忙道:“不好,锦衣卫哪里是轻易就会放过这事的人?他们定是要将银子从商家弄走。”蛾眉微蹙,冷笑道:“自古民不与官斗,姓商的以为脱了奴籍就能跑了?待我捎信给你们舅舅,叫你舅舅跟着我去商家讨银子去。”

谢璎珞、谢玲珑二人双双点头,又说了一些话鼓舞谢大奶奶的士气,仿佛谢大奶奶能从商家讨来银子,她们又成了尚书家的姑娘一样。

谢大奶奶雷厉风行地给娘家兄弟送信,谁知信送过去了,两天不见回音,待三日后,她娘家兄弟来信叫谢大奶奶莫在这会子生出事端。

因那信里说的含含糊糊,谢大奶奶只当谢家出事后她娘家兄弟怕事想躲着她,咒骂了娘家几句,认定商家不敢将此事张扬出去,毕竟若张扬开,商家也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谁都得不了银子。于是杨静储蓄一晚上,待第二日一早,便领着家中剩下的强壮仆妇、下人,坐着轿子呼呼喝喝地向商家来。

此时,商老太太、商大姑等人还当真以为商娘子死了,于是虽不大肆操办丧尸,也弄了个衣冠冢给商娘子立了坟茔。

商阐、商释并商大姑的三个儿子杨文松、杨文槐、杨文柏五个此时都戴着孝,一家子人个个面有凄色,听说谢大奶奶上门,商老太太、商大姑虽纳闷,却强撑着将她请进来。

谢大奶奶认定了谢蕴的银子就是她的银子,因此此时理直气壮的很,进来后便兀自穿堂入室,领着人在商老太太屋子里坐下,“商略、商韬呢?叫他们两个出来说话。”

商老太太看谢大奶奶这架势,不气不恼地对下人吩咐:“去给谢大奶奶端茶。谢大奶奶这大热的天过来,路上人多不多?”

称呼上便能听出亲疏,往日里都是称呼她为奶奶或者大奶奶,此时大奶奶变成“谢大奶奶”,委实叫谢大奶奶气闷。谢大奶奶含笑道:“几日不见,商老太太这老太太的威风越发足了。闲话日后再说,先叫了商略、商韬来。今日我若满意,那自是你好我也好,若不然,我得不到的东西,商家也甭想得了。”

商老太太听见这话,便笑了:“老妇人虽不知谢大奶奶说的是什么,但就依着大奶奶的意思,咱们谁都别得吧。”

☆、42借题发挥

老东西硬气了!

谢大奶奶心说,并不吃商家的茶水,慢慢地看向自己指甲上的蔻丹,笑道:“商老太太果然慷慨,只是,这是慷他人之慨吧?从没见过做贼的还这般理直气壮的,你大抵是不知道,锦衣卫已经查过来了吧?”

商老太太、商大姑都笑了,纷纷道:“我们又不是做官的,还怕锦衣卫来杀头?”

谢大奶奶心里纳罕这商家母女怎地不心虚,疑心是他们糊弄了谢蕴,瞒着谢蕴把谢蕴当枪使唤,冷笑道:“今日我在这边就不走了,若是你们将东西叫出来就罢了,若是不交,我立时报官,就说你们商家偷了我们谢家东西。”

商老太太笑道:“我们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谢大奶奶来了就叫我们交东西,我们知道个什么?”

谢大奶奶冷笑道:“别跟我装糊涂,锦衣卫去谢家就只抄出那么点子东西,说出去谁信?能放了你们商家出去,就能再叫你们家回去做奴才!别以为老爷、大爷走了,谢家就是人人都能欺负的。我们璎珞跟毓秀郡主好得很,毓秀郡主见天地请了她去说话。靖郡王又疼毓秀君主的很,只要毓秀郡主说上那么一句,碾死你们商家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商大姑笑道:“谢大奶奶好大的口气,就叫我们开开眼界,看一看大奶奶要如何碾死我们。”

谢大奶奶冷笑着对自己带来的人发话:“给我搜,但凡从商家搜出一样我们谢家的东西,立时报官。”又胸有成竹地对商老太太、商大姑笑,“我奉劝你们还是识时务一些的好,就算放了你们出去,谁不知道你们是我们谢家的下人?大事化小最是好,若不然,好不好,再拉了你们发卖。”

商老太太、商大姑见谢大奶奶还将他们一家当谢家下人看,又看谢大奶奶领过来的人大着胆子四处去搜,忙对自家人道:“都死了吗?快拦住他们,请了官差老爷来,就说有人强抢民宅!”

两边的媳妇婆子乱成一团,四处追逐,处处都是呼喝声。

谢大奶奶只当商老太太、商大姑虚张声势,一个锐利的眼神飞出去,叫自家的陪房们赶紧搜。

不一时,有个媳妇笑着过来说:“大奶奶,连六哥儿竟跑到这边来了,我看见他,他还只管噼里啪啦跟丫头们打算盘。”

谢大奶奶嘲讽道:“好个会捡高枝的兔崽子!鼻子比猫儿还灵,正经的太太不去孝敬,跑来这边伺候奴才奶奶了!”

商大姑见谢大奶奶的下人竟有跑到后头的,不由地大吃一惊,忙叫自己的丫头去看。

却见谢大奶奶领来的一个丫头一脸神秘地从外头跑进来,凑到谢大奶奶耳边低声道:“奶奶,了不得了,商家后院里养着一位姑娘,模样、脸盘跟璎珞姑娘、玲珑姑娘仿佛,看着竟是比琳琅姑娘还像是奶奶生的。”

谢大奶奶愣住,看那丫头白了脸,冷笑道:“世上相似之人多的是,这有什么蹊跷的?”

丫头忙道:“可是也未免太像了,看样子,年纪也一样。难怪上次老爷见了她,不肯叫她做璎珞姑娘的陪嫁丫头。”

谢大奶奶看丫头脸色,又将养在家中的琳琅那张瓜子脸想了一想,眼珠子一转,立时想通了其中的蹊跷,一心将商家往坏处想,立时拿着帕子扑在榻上,假戏真做地哭道:“好没良心的奴才们!竟然拿了你们家的女孩儿冒充姑娘送到我们家去,我苦命的女儿在哪里?”站起身来,便要向后院去找。

“奶奶,你跟我来。”那丫头自觉立了功,睥睨商家仆妇,便要领着谢大奶奶向后头去。

商老太太喝道:“够了!当真以为商家是好欺负的?官差来了没有?”

“回太太,这街上几个正巡视的官爷过来了。”下人回道。

商老太太袖手道:“谢大奶奶,请回吧,不然当真闹下去,我们是没身份的人,不怕丢人,大奶奶的脸面就要丢尽了。”

谢大奶奶冷笑道:“母女天伦,再没见过比算计人家女儿更坏的了。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一心将此事认作是商家的把柄,暗道不管真真假假,先栽商家一个拐走主人家姑娘之名,总要借此从商家诈上一笔银钱才不枉她来了一遭,于是大步流星跟着丫头去。

商老太太、商大姑二人忙去拦着。

谢大奶奶见此,越发觉得商家人心虚,用力推了商老太太一把,趁着商大姑等去搀扶商老太太,便跟着丫头向后院风风火火地跑去,经过角门,角门上的小厮看见贵妇装扮的谢大奶奶不成体统地跑来,忙转脸回避,听商家下人喊拦住他们,忙跑过去拦。

到底是身份有别,小厮们也敢沾谢大奶奶的身,谢大奶奶就这么一路跑向阆苑,不等进入阆苑,便见两只大白鹅扑棱着翅膀伸直了脖颈冲出来,这两只白鹅只看见有人闯过来,便伸长了脖子气势汹汹地迎上去,过去了,便将领路的丫头、跟着的谢大奶奶挡住,胡乱用地拿了喙去扭人。

谢大奶奶见已经到了这,却又被两只白鹅拦着,心里不甘心,待要去打,到底不及畜生凶猛,扭头看见赶过来的商家母女只是笑,心里越发不忿,嘴里喊着:“我可怜的女儿,你倒是出来叫娘亲见上一面……”

商老太太略变了脸色,不见商琴从院子里出来,才略和缓神色,见身边官差来,便示意家里管事偷偷地给官差塞银子。

“这是谢家大奶奶,谢大奶奶舍不得被锦衣卫抄去的家财,疯魔了,跑来我们家要女儿。”商老太太毫不留情地说。

听说是谢家的奶奶,官差有些迟疑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谢蕴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不算谢家不东山再起,谢家也还留了一些人脉,“老太太,这……”

“请了他们出去就够了。”商老太太道。

官差道:“你们原是一家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家坐下好好说一说吧,我们插手反而不好。”

这官差话音才落,便见来了一队锦衣卫,竟是商略领来的。

商略将人领过来,便说:“官爷,内子说谢大奶奶承认将东西放在我们家了。”

锦衣卫听了,见两只大白鹅凶狠地将谢大奶奶主仆咬得鬼哭狼嚎,便笑道:“好通人性的白鹅,竟然比狼狗还有用。快叫那两只白鹅一边歇息去吧。”

商略用力地咳嗽一声,那两只白鹅忽地转身逃命一样地伸长脖子窜进阆苑。

“谢大奶奶?”锦衣卫走过来看向钻在丫头怀里狼狈的贵妇人。

谢大奶奶理了理头发,见锦衣卫过来了,忙道:“统领来得正好,商家的儿媳妇是我女儿的奶娘,她家儿媳妇狼心狗肺,在苏州带着我女儿跑了,后头将他们商家的女儿冒充我们家姑娘送回来,将我家女儿藏在他们家里。”眼泪簌簌落下,就好似她已经十拿九稳这事。

锦衣卫统领道:“抱歉的很,今日来办的不是这个差。听说谢大奶奶承认谢家藏了赃银在商家?”

谢大奶奶哭声一滞,偷偷觑向商略,见商略脸上无喜无怒,暗自纳罕商略怎敢将这事说出去?她不信这事商家不会被牵连其中。

“请谢大奶奶随我们回谢家去,谢家的太太、奶奶们一个个都要问过口供才好。”锦衣卫统领对商略拱了拱手,便请谢大奶奶往前头坐轿子去。

谢大奶奶原本就不确定丫头所说商家藏着个跟璎珞、玲珑模样仿佛姑娘的事,只当是丫头小题大做,方才那一番借题发挥是为了闹出一个商家的把柄,好叫商家老老实实地拿出银子,此时听到“赃银”二字,不由地心如鹿撞,扶正头发,勉力端庄地问:“这话从何说起?好端端的,哪里来的赃银?”再冲商略挤眼睛,指望着小事化了,却见商略并不堪她。

“原当是谢家老爷们的事,与奶奶们不相干,不想奶奶竟然也知道,既然如此,少不得要将奶奶们也问一遍了。奶奶赶紧回去吧,别耽误我们的差事,不独奶奶,其他人也被锦衣卫看住,不能走动呢。”锦衣卫统领道。

谢大奶奶不明所以,忙道:“谢家的罪名已经定下来了,该罚的都罚了,怎又有事?”

“如今查的是另外的事,奶奶走吧。”

谢大奶奶见锦衣卫要来推她,忙亲自向前走,看了一眼商略,眼睛一眯住,暗道难不成是商韬为了银子跟锦衣卫合伙坑害商家?一边想着,一边心急地给丫头使眼色叫丫头去她娘家传话,人便随着锦衣卫去了。

等人都散了,商琴才带着谢连城领着两只白鹅从阆苑里转出来,“爷爷、奶奶、姑姑,要进来吃茶吗?”

商大姑见商琴听见谢大奶奶的喊声还那么镇定,心里很是纳罕,忙道:“不了。”瞅见谢连城还不知愁为何物地嬉皮笑脸,便道:“还不赶紧回家去,你们家要被治罪了。”

谢连城吓了一跳,半响笑嘻嘻地说:“杨太太就会哄我。”

商琴将手搭在谢连城肩头,“姑姑没哄你,赶紧回家去吧。想来你父亲也没做过什么事,要论罪也轮不到你们房里。”

谢连城脸上一白,跟商略等人道声告辞,便心中惶惶地忙带着小厮向家去。

商老太太对商琴说:“你放心吧,大奶奶素来*钱如命,就算太太给姑奶奶的银子,她都要想方设法弄回来一半。她未必将你的事放在心上。”

商琴略点了头,说道:“奶奶说的是。”

商略道:“就怕大奶奶回去后不服气,又要攀扯上我们什么。谢家的案子只怕一时半会审不完,傅家兄弟在凌王府后落花巷子里住着,先将琴儿送去他们隔壁住着,如此出了什么事,还能拿着凌王府挡一挡。”

商琴讶异道:“难不成还会扯到我身上?谢大奶奶没有看见我……”

“……狗急跳墙,谢老爷是知道你的,指不定他为推脱罪名,反口说我们存心欺主,到时候你就是一样我们期满谢家的证据,你先去躲一躲,等风声过了再回来。放心,凭是怎样,也不会将你交回谢家。”

“多谢爷爷、奶奶,只是那位如今在谢家的琳琅姑娘呢?”商琴有些担他人之忧地问。

商略蹙眉道:“那位姑娘虽无辜,但眼下却没有法子救她出来,只能等谢家的官司了了再说,那会子要救她也容易。”

“阿弥陀佛,幸亏芊草不在,不然定会为难死她。”商老太太感慨道。

商略抿紧嘴,有些因衰老耷拉的嘴角微微鼓动,商韬已经将商娘子、奉卿送到五台山去了,如此也好,免得奉卿在,连累得一家抬不起头,商娘子在,又被谢家拿住短处。

☆、43救命之恩

商家藏下商琴虽跟商家诬告谢家没有什么关系;但若是旁人听说了,焉能不想商家原本德行有亏,诬告一事十有□是真的。

因此,商琴少不得听从商略安排搬出了商家,住进了落花巷子里,索性这巷子离着定南王府近,离着凌郡王府更近,商琴住进去了;一边留意打听谢家的事,一边准备弄出几样新鲜首饰送给凌郡王妃;借此跟凌郡王府做下买卖。

一日,商琴好不容易弄来的几粒极品玛瑙珠子被白鹅给吃了;正与朱轩、碧阑三个想法子多喂白鹅吃菜叶;好叫它们早些将珠子拉出来,正是尴尬的时候,便听人说施家姑娘上门拜访。

碧阑纳闷道:“这施家姑娘是哪个?咱们搬到这边来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商琴先也不知道这是谁,半响想起傅惊鸿说将秦淮河上她昔日的一个姐妹赎出来了,想起那姐妹说过姓施,便赶紧叫下人去请。

不一时,便见一个穿着一身绛紫色裙子的小家碧玉领着两个丫头,提着两个食盒过来。

商琴怕白鹅又冲撞了人,忙将白鹅喝止,看过去,果然是记忆里那个人,不过记忆里那人早因在秦淮河上的岁月沧桑了,如今的人,大抵是因险境中被人救出,双眼明亮,一颦一笑,满含生机,一张心形脸上俊眼修眉,十分引人注目。

“你是商家琴妹妹吧?我姓施,单名一个佳字。”施佳款款走开,大方地打量着商琴。

商琴因见到熟人,心里别有一番滋味,见她也不过十七八岁,心里又感慨颇多,笑道:“施家姐姐?家里长辈不在,不能叫长辈招待,失礼了。姐姐是这边的左右邻居?”

施佳笑道:“算是邻居,我就坐在这巷子东边。我认识你惊鸿哥哥、振鹏哥哥,实不相瞒,我有一事困扰,因此先求了你振鹏哥哥,你振鹏哥哥指点我来我求你。”

施佳开门见山,商琴见她还跟上辈子一样爽朗,笑道:“我无才无德,不知什么地方能帮得了姐姐。”

“出来了。”碧阑忽地小声提醒。

施佳主仆纳闷,齐齐看过去,见碧阑小丫头用簸箕宝贝一样去扫白鹅拉下来的粪便,不禁满头雾水。

商琴略有些羞赧道:“白鹅不老实,将我的珠子吃了。姐姐进来屋子里说话吧。”亲自打了帘子请施佳进去。

施佳看向穿着一身碧色衣裳的商琴笑了,心道这么一位干净的小姐,竟跟丫头们一起等着白鹅拉珠子,进去,打量这屋子,见屋子里朴素的很,竟是只将墙纸换了,其他的还并未布置,“你果然是才搬过来的,听振鹏哥哥说你小时候都是你惊鸿哥哥在布置?”

商琴不知道傅振鹏跟施佳说了多少,更不知施佳要求什么,因笑道:“振鹏哥哥倒是对施佳姐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施佳忙道:“这话说不得,不过是早先我厚着脸皮问他罢了,如今他快要成亲的人了,这等玩笑再不能说。”

“振鹏哥哥要成亲了?”商琴这话才出口,又想自己糊涂了,傅振鹏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拉着施佳在房内榻上坐下,见小丫头送茶来,又将茶水递到施佳手边。

施佳笑道:“你还不知道?凌王妃见他们兄弟两个都没娶妻,便将身边的一个丫鬟指给了振鹏哥哥。振鹏哥哥说惊鸿哥哥十分疼你,他自己个还不过是个小孩儿,就开始照料你了。”

商琴面上带笑,一边听施佳说话,一边将榻上小几针线筐里几粒没攒上的珠子串起来,心里思量着施佳的来意。

“你知道我是如何认识惊鸿哥哥的吗?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桩奇遇,那会子我家里落难,我被拉去官卖,都已经进了秦淮河那龌蹉地方,都已经灰心丧气了,谁知恰遇上一个在秦淮河边不知凭吊谁的惊鸿哥哥,就被他救下,又得他求凌郡王,我们家才得以平反。”施佳眼睛微红,记起那一日犹自觉得惊险得很。

商琴听到凭吊二字,微微走神。

“秦淮河?”碧阑不解。

施佳见碧阑不知道秦淮河边有什么,脸色微红,只当商琴也不知道,忙道:“总之幸亏有惊鸿哥哥来救我,不然我这辈子就毁了。惊鸿哥哥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无以报答。”

商琴点了点头,抬头问:“你是为了惊鸿哥哥来的?”

施佳点了点头。

商琴立时明白施佳的来意,笑道:“只怕我是无能为力了,我跟他许久不见,他的事,我说不上话。”

施佳脸上的笑意略淡,惭愧道:“若是有其他法子,我也不来求你。我是没有资格去求王爷、王妃的,厚着脸皮问了许多人,最后只能将你看成救命稻草了。你们相依为命过,振鹏哥哥又说惊鸿哥哥并没有什么心上人,不过就挂心你这一个妹妹。你替我说几句好话吧,虽说你如今是商家姑娘,可是惊鸿哥哥总是你哥哥,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照料他的。”

商琴道:“我的话当真不管用,自从七年前分开后,我只见过他一遭。”

话音才落,碧阑一手托着五粒玛瑙珠子,一手抱着一个花瓶大小的白瓷坛子过来,“姑娘,隔壁傅公子送了一坛子盐腌的知了龟过来,都收拾干净了,傅公子说这个有镇惊之效,叫人早上用芝麻油煎了给你佐粥吃。”

施佳笑道:“我不曾见过知了龟,也叫我瞧一瞧。”

碧阑抱着坛子过去,施佳掀开坛子盖,瞧见满满一坛子大肚子短脑袋的知了龟泡在盐水中,将盖子盖上,笑道:“据说这个吃着很好。”

碧阑又要拿去给商琴看,商琴说道:“收下去吧,这个我小时候常见……哥哥带我在晚上去抓过。”

碧阑将玛瑙珠子放回针线筐里,又叫人将坛子送去厨房。

施佳道:“可见惊鸿哥哥还是最疼你这妹妹,这么些,也不知几个晚上抓来的。振鹏哥哥猜测惊鸿哥哥不肯成亲,是因为你还没嫁人,不放心你。”

商琴假做羞恼道:“施姐姐说什么呢?”见施佳大抵是被傅振鹏误导,以为她跟傅惊鸿是亲生兄妹,忙解释:“家里没有长辈,先等着妹妹嫁人才肯成亲的也有,但那是亲生兄妹。一来我跟惊鸿哥哥不是血亲,二来,我如今姓商。”

施佳很是震惊,忙道:“不是亲的?可是振鹏哥哥说惊鸿从小就养着你。”

“虽是从小养过,可不是亲的,要不然我怎会姓商了?”商琴虽对施佳略有感激,但若叫她为劝傅惊鸿娶亲去寻傅惊鸿说话,她又有些为难。

“竟是这样。”施佳一叹,随机又振作起来,“那也劳烦你见到惊鸿哥哥的时候替我说两句好话。”

商琴想起傅惊鸿说过“朋友妻不可戏”,便道:“我年纪虽小,却也听说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施姐姐性子好,模样好,要寻什么样的男子寻不得?”

施佳叹道:“我原不是这样厚脸皮的人,早先家里没出事也是极爱害臊的。一日落难了,才想明白人世无常,昔日许多以为极为重要的羁绊,原本就不值一提。是以,从惊鸿哥哥将我从秦淮河边救下来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要一辈子服侍他。如今不独振鹏哥哥,惊鸿哥哥身边其他人没有不赞我好的,有道是事在人为,我不信惊鸿哥哥没有心软的时候。”

“……真难为施姐姐了。”商琴一叹,隐隐在心里钦佩起施佳来,施佳不管是在青楼楚馆,还是身在寻常巷陌,都比她有朝气有毅力。

施佳苦笑道:“我思来想去,惊鸿哥哥前途无量,我终归是进过那种地方的人,只怕是做不成妻,只能做妾了。”

商琴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话,越发无言以对了,转而问施佳:“伯父伯母也住在这巷子里?”

“是。”

“那改日定要登门拜访了,我手笨,指头上的活计不太清楚,绣出来的鸳鸯看着像呆头鹅,牡丹花月季花,绣出来的颜色更是混杂不清。正该寻个高师指点指点。”商琴心里明白自己跟毓秀郡主成不了好友,再逢施佳,便觉在施佳出嫁前跟她相伴几日也好。

施佳笑道:“我手上的针线也就凑合罢了,不敢胡乱指点你。”说着话,因满心里都记挂着傅惊鸿一事,便又拐了弯说:“你可知道谢家已经被锦衣卫看着了?据说,谢老爷、谢大爷都被锦衣卫从江南提回来了。谢家的官司牵扯甚远,不独是谢家一个,还有安南伯府等几十家京城内外的官员都牵扯其中,还有不知怎地又传出苏州薛家的官司也要翻案,林林总总,据说足足要两三年这谢家的官司才能尘埃落定。”

商琴闻言道:“若是两三年就能审理清楚才好。”

施佳怅然地悠悠说道:“凌郡王协理,凌郡王又不是只办这一样差的人,惊鸿哥哥少不得要跟着忙上两三年,两三年后,我已二十多了。”

商琴捧起茶盏,有心提醒施佳:“施姐姐,我也十二了,又不是亲生兄妹,不好多见。只怕心有余力不足。”

施佳笑道:“只要你有心就好,他待你这么好,你们之间总会每常捎话的,你多劝劝他,他听得多了,自然会回心转意。”

☆、44春心错付

商琴一时不知道是自己见的人少,还是自己的模样实在太像个小女孩;竟是一点都不能叫施佳警惕起来。

“这是我闲来无事做的点心……”

“多谢施姐姐。”商琴看向施佳带过来的食盒;见里头放着两盘子精致的小点心,仔细看了看;才看出是马蹄做的。

“这一盘送给琴妹妹,这一盘;劳烦你转交给惊鸿哥哥。做的不好;请琴妹妹不要笑话。”施佳只将一盘子拿出来;另一盘子略叫商琴看过;又将盖子盖上。

“……”商琴见此;反倒不好去吃了,将跟施佳交朋友的心死了一半,只是笑。

“你这里怎这么多的珠子?自己攒花戴?”施佳终于将话从傅惊鸿身上移开。

商琴略笑了笑,一时没了再跟她说话的心思。

施佳看商琴脸色淡淡的,调笑道:“琴妹妹莫不是看我只拿出一盘子就生气了?放心吧,日后有的是呢。”

商琴笑道:“我哪里那般孩子气,是答应了几府的老太太给她们攒珠子,如今珠子好不容易从鹅肚子里弄出来,肮脏了,当着施姐姐的面又不好用。”

施佳再如何开朗也听出商琴送客的意思,忙起身道:“是我耽误妹妹的功夫了,妹妹先忙着,叫丫头给我你的鞋样子,我替你做一双鞋。”

“不用了。”商琴道。

施佳笑道:“你跟我不必客气,全将我当你姐姐就是。”

“若是当嫂子更好。”施佳的小丫头惠儿打趣道。

施佳啐了惠儿一口,却没动怒。

商琴再三推辞,奈何施佳盛情难难却,只能将鞋样子给她,给过了鞋样子,施佳看商琴这边太素净,又指点了碧阑、朱轩两句,叫她们将东西摆上。

好容易将施佳送走了,朱轩笑道:“这位施姑娘也太盼望着嫁给傅公子了,真难为她了。”

碧阑嗔道:“什么难为不难为的,我看她是已经将自己看成姑娘的嫂子来了,竟来这边指手画脚。亏得姑太太今日不在,看姑太太在了,她还敢不敢在姑娘面前说什么嫁人的话。”

商琴交握着手伸懒腰,疑心是除了跟商娘子、商大姑没跟旁人这么亲密,竟是也怕了施佳的攻势,忽地闻到一股子香味,便问:“什么味道?”

碧阑笑道:“我没吃过那什么知了龟,听厨房里的嫂子说这又叫知了猴,就叫她先给我煎了几只。”

朱轩道:“好没脸没皮的东西,姑娘没吃,你就先吃上了。”

“……没事,我不吃那东西。”商琴说道,手上依旧赶着将珠子攒起来,听见脆脆的响声,见碧阑在吃金灿灿的东西,惹得朱轩等小丫头一起去抢。

扭头又看见施佳留下来的点心,商琴便对碧阑道:“等吃了东西,赶紧将施姐姐送的东西给惊鸿哥哥送去。”

碧阑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商琴看她那馋猫样,不觉笑了,又见翠环轩将早先她画的白鹅样子的银坠子、金坠子用模子造出来给她送来了,瞧见那拇指大的小鹅形态各异,十分可爱,便挑了两副金的,两副银的送给毓秀郡主,又送了一对金的给施佳,其他的给了碧阑等人一人一副,另外打听傅振鹏要娶的是哪个,又叫人送了两副过去。

一下午各处得了东西的人又纷纷回礼,其中因靖郡王新近春风得意连带着水涨船高的毓秀郡主竟是送来了一匣子宫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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