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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朕娶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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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鼻涕一把泪,紧紧的拽着少年不放手。
眼角抽搐的俯视着这个难缠的老头:“王大人,你这演的哪出?”她也不过是以男子的身份娶得男子为后而已,你何故于此有维护领导名誉的忠心呢?
哎?呆愣了数秒之后,王侍郎道:“皇上,你若是不收回成命,尔等只能以死明鉴了。”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便!来人,给朕把周围的柱头都给朕擦亮了,不要脏了王侍郎的脑袋!”哼!还真的熟悉的桥段呀。
一点点松开双手,不可思议的望着少年,哆嗦道:“皇上!皇上……”他没想到少年是铁了心。
冷眼扫了一眼那些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们:“若是你们其中谁有和王侍郎相同的想法,想要以死明志,那么朕都给你们提供有利条件,必然让你们生的光荣死得其所!来人,赐毒酒!”她偏偏不信,这些人还当真是清远高尚的可以抛弃生命,只不过是为了劝阻她收回成命。
果不其然,那些官员看着濮阳玉仁如此举动,纷纷闭了嘴巴,苍白了脸色,缩小了自己的占地面积。
“来人,给朕搬一个椅子来,朕倒是要看看谁第一个以死明志。”抄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起哄的文官武官。
有些上了年纪的官员一时难以接受少年的态度,要知道,他们有的服侍了三位帝王,从没有哪位像少年这样,上百位的官员跪在皇帝寝宫前不要说是大周放眼望去就是前朝恐怕也没有这样的举动。少年非但不着急,还想要促成他们以死明志的举动,当真是……当真是人心不古呀。一时气急攻心,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张大人……张大人……”身旁的同僚看着张大人的晕倒,朝着少年惊呼着,这该是要引起那人的注意了吧。
闲适的喝了一杯闻雨送来的茶水,沁人心脾的香味在贝齿间绽放,瞬间惊艳。
朝身后赶来的小李子招了招手耳语一番之后,只见小李子朝着那昏迷的官员走去,掐了掐人中,那位昏迷的张大人便悠悠转醒。一双昏花的眼睛逐渐看清楚那放大的清秀的脸颊之后道:“我这是在哪?”心中暗自期望,可千万还别在荷月宫前跪着呀。
小李子作为一个合格的宫人,认真的说道:“荷月宫前……”为了防止张大人还会晕倒,赶紧的就要伸手去掐人中。
张大人身旁的那些官员无不为自己的同僚哀切,你说你晕吧怎么就那么容易的醒了呢?
沮丧的看向少年,眼神无比哀怨,想他张秀服侍了两位先皇,虽然官职不高,可是总会给些薄面不会如此不给台阶下的。如今却被这个黄毛小子给摆了一道。白了一眼蹲在自己面前的宫人,下手可够狠的,恐怕人中的血都给掐出来了。本来还想再问坚持坚持的,可是真的是疼痛难忍。
“张爱卿呀,今日月色正好,你可不能错过哦。”笑了笑,濮阳玉仁敲打着椅子,碰碰响敲击在那些跪着的大人心中。
闭上眼睛,若是再这样听少年说,他可不是装了,恐怕真的会晕过去的。
站在少年身后的闻雨悄悄的扯了扯少年的衣袖,皇上,太过了,你可得给他们台阶下呀。
视线落在一直静静的跪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李国安,这些人里最难搞定的其实是最安静的那位。
“朕也不过是立风华君为男后而已,子嗣有虞妃给朕生,等过些时日,朕自然也会纳妃,这些你们认为有何碍着你们的?”虽说后面的话都是权宜之计,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刚从侧殿赶来的濮阳风华恰好听到少年说的话,脚步微顿,那从容的笑容逐渐消失。猜得出少年说的话也不过是搪塞这些官员,给大家一个台阶,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感觉到难过呢?陆生跟在男子身后,察觉到男子气息的变换,不满的看向少年,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伤疤不是还没好吗?
濮阳玉仁听到脚步声,心下一紧,对那份熟悉感感到无比的无力,就算只是脚步声,她竟然也可以判断的出来那是不是他的。
听了少年的话,有些思想开明的官员,最终有了妥协的心思,只要是皇上不断了子嗣也行。自古以来,皇孙贵族多得是圈养娈童的事件发生,太祖皇不也是对男子有着一份心思吗?可也照样的统一了大周,哎,罢了罢了,少年天子登基两年来也不算昏庸。退一步海阔天空。
然而,总有冥顽不灵者。
王侍郎挺直了腰板道:“皇上,如此一来,皇家尊严何在?皇上到时何以治天下?别国议论起来,岂不是贻笑大方。”
“放肆!难道朕立女子为后就是每日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也能天下太平?若当真如此,朕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濮阳玉仁冷然的看着这个,阴笑连连。
被少年的笑容看的毛骨悚然,王侍郎缩了缩脑袋:“臣惶恐!”
“此事就这么决定,朕也累了,各位大人恐怕也累了,都回去歇息吧。”摆了摆手,她可没有继续陪着这些人斗嘴的想法。
有人欢喜有人忧,那些个想要回家的大臣互相对视了一眼,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起来,频频摇头,看来今天算是百跪了。皇上是把柱头给擦亮了,毒酒给摆上了,他们难道还当真以死明志?不不不……生活如此美好,为何要过意不去。
当站起身子后,看着少年身后的一袭红衣皆是一愣,可是都站起来了,总不能又跪下,恐怕那时候才真是毒酒伺候,扶了皇上的面子可不好。
满意的看着这些人起来,濮阳玉仁弯了弯嘴角,看来识相的倒是挺多的。
很快的,荷月宫前那一百多号人便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十余人跪在那里。
李国安自然是看着那红衣之人,视线紧紧的咬着男子不放,他倒是想要看看男子来是做什么,反抗还是顺从。
赞赏的看着这十余位挺直了腰杆跪的笔直的官员道:“几位还想留下来赏赏月光?”
“请皇上收回成命!”他们说完便面无表情跪在那里不言不语。
对于这种无声的抗议比之于对付王侍郎那种要麻烦一些,他们不说不闹,就那么和你耗着,你若是不出面解决,就甭想他们说什么。
“李相,朕心意已决又何故如此?”
李国安苦涩的笑道:“老臣是先皇托孤大臣之一,自然有着自己职责。明知皇上那是不可为之,必然不能眼睁睁见皇上误入歧途。这样岂不是有愧于先皇的嘱托。”说道最后声音竟有些哽咽。
对于这样一个老者,她没有办法像对待刚才那些人一样送上毒酒擦亮柱头,“朕并没有误入歧途。爱卿觉得朕如何?”
“皇上勤政爱民,高瞻远瞩,假以时日,必然傲视天下。”
不自在的摸了摸嘴角,她倒是不知道在德高望重的李国安心中,自己还如此的优秀,既然给了藤,那就得往上爬:“既然你如此评价朕,那相爷以为朕立风华君为后悔有什么影响吗?”
“若是如此,必然对皇上的声誉有损。”
“呵呵呵……名誉?老百姓可不关心这个。”
顿了顿,确实,普通百姓并不关心这个,但终究是有影响的,这个消息无疑是在冲击一些人禁锢已久的思想。若是民间自此流行起男风便影响就大了。
“朕以为相爷是不拘小节之人呢,好了,若是喜欢跪着就跪着吧,朕休息了。”说完便起身朝身后的荷月宫走去,走了十余步之时停下来道:“朕不是要立风华君为后,以后你们也不许用皇后这个称呼他。小李子昭告天下,朕与摄政王的大婚下月十五,普天同庆。告诉司礼监改掉皇后的称谓赐风华君。”她沿袭了世人对待濮阳风华的评价,皇后对于男子来讲终究是不好的,她不想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人提醒着他这个带着屈辱性的称谓。最终还是做不来决绝。
身后的小李子赶紧的记下来,这样的消息不知道明日昭告天下会是怎样的后果。
路过濮阳风华的身旁时,濮阳玉仁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便擦肩而过,让李国安很是疑惑,皇上对待摄政王如此的疏远又为何下这样的决定?
一丝凉风吹过,带来了少年的气息,濮阳风华也抬脚,一个向前一个向后,与少年擦肩而过。
闻雨跟在少年的身后进入寝宫里,直到所有宫人退下,她也不曾离开。
“闻雨可是有话要说?”濮阳玉仁瘫软的靠在软榻上看着欲言又止的女子问道。
考虑再三,闻雨跪倒在地:“皇上,三思。”这个少年是她看着长大的,少女怀春之时还对这个少年曾有过非分之想,然而今日,她却不得不与少年对抗。
颇为生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陆生让你这样的?”
踌躇的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是……不是……皇上,世间女子有千千万万总会找的出你喜欢。”曾也想过若是皇上和风华君相爱也并无什么,可是,立后却不可。
低下头笑了笑,冷眼看着少年:“呵呵呵……那闻雨愿意吗?朕让你离开陆生,成为朕的皇后可否愿意?”
望进少年的黑瞳里,闻雨惊愕的张着双唇,“这……皇上……你……”
“愿意否?”
对于少年冷酷的表情,闻雨最终摇了摇头:“不,奴婢不愿意。”
瞬间如破冰的山颠雪莲,眉目温柔的看向凉风习习的窗外:“你看,作为女子的你都不愿意,可是偏偏,他愿意了。”若是心中有人,除非有着攀龙富贵的心思她们也是不愿意,这个世上人那么多,想要找一个喜欢的人却那么难。若是想要两情相悦更是难上加难。
被少年眼中温柔的笑晃花了眼睛,心下诧异,陆生不是说摄政王是逼不得已吗?
“闻雨,朕不想所有的人都阻止我的决定”即便是这个决定有着怎样的目的,终究是想要有人支持的。
咬着下唇,闻雨点了点头,“若……皇上觉得幸福便好。”最终,她选择了放弃,看着少年这一路走来,她隐隐还是能察觉到他对那个举世无双的男子的异样之情,如今,若是修成正果也是好的。这个世上,除了濮阳风华,她真的找不出哪一个女子可以与皇上相配。
幸福?大概或许吧。
“你先下去吧,让小李子进来,朕有话给他说。”濮阳玉仁淡淡的说道。
“是。”闻雨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却被少年叫住:“闻雨,过些时日,朕就做主将你与陆生的婚事办了。”
脸上绽放幸福的笑容:“谢谢皇上。”
闻雨站在门外,看着殿宇外面站着的红衣男子,愁绪染上眉梢,皇上这样的决定到底是好是坏?
李国安跪在地上,看着眼前那一双脚尖道:“摄政王不阻止皇上这个荒唐的决定吗?”
“本王已经答应了。”清越的声音划过那些跪着的大臣的耳朵里,无比的震惊。惊诧的看着男子,满是不可思议。
“王爷,你说什么?”李国安睁着浑浊的眼睛问道。
“吾愿意……成为阿玉的后。”濮阳风华艰难的说出了那一个后字。
“王爷!皇上不懂事,难道你也跟着胡闹吗?”他以为只是少年的一厢情愿,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苍凉的笑了笑,原来在旁人看来,真的是胡闹。他抱着一丝窃想,倘若真的这样昭告天下,那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声音?有人会小小的同意?
第六章 民情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清脆的雨滴声落尽房檐下的蓄水杠里滴答滴答响。
将慧远给的经书练习了一遍之后,感觉到四肢的力量在逐渐增加,心下有些安慰。若是假以时日,那些消失的内力恐怕会重新凝成。
睁开幽暗的黑瞳,昏黄的烛光在风中摇曳着,走下床榻朝着桌案走去朝着侯在外屋的宫人喊道:“来人。”
睡在外屋小榻上的宫人赶紧的翻身跑来:“皇上有何吩咐?”
“他们还跪在外面?”濮阳玉仁铺开一张宣纸问道。
点了点头:“嗯,根据外面宫人说的,几个大人还跪在雨里,李相爷恐怕身子有些吃不消了。”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少年,他怕自己说这些话有着为他们求情的意思惹火烧身。
“拿把伞来。”起身拉开房门,从宫人手中拿过油纸伞,扑面而来的雨雾引得她轻颤,放眼望去,雨帘下十余人正笔直的跪在那里,湿了全身。
“皇上,雨大。”宫人在一旁小心的提醒道。
“不碍事。”说着跨进雨中,虽然是撑了伞,可是那油纸伞对于瓢泼般的大雨水根本抵挡不了飘进来的雨水。五十多米的距离走来,濮阳玉仁的衣摆已经被全部淋湿。
李国安看着走进的少年,重复着同样的话语:“请皇上收回成命。”早朝之时,宫门打开,那一道旨意将真的是昭告天下,他要阻止就要在早朝之前让少年收回成命。
“李相,朕还是那句话,即便你们以死明志,朕依旧会如此。”声音穿过雨帘,入了那些人的耳朵,更加的清冷凄凉。
分不清李国安那起了皱褶的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微臣不愿看着大周皇室蒙羞,若是皇上一意孤行,请恩准微臣告老还乡。”说到最后,精疲力尽,泛着不正常的白色的唇瓣微微的颤抖着。
握着伞柄的手上青筋突起:“你是在威胁朕吗?”冷然的笑了笑,锐利的视线落在那逐渐苍老的脸上。
“微臣不敢。”头深深的埋在雨水里,背脊已见佝偻。
将伞扔在地上,转过身对不远处的御林军吼道:“来人,将丞相等人请到天牢,哪一日不再劝谏就把他们放出来。”话音刚落,十几个穿着冰冷盔甲的禁卫军走上前站在跪在那些人的身后。
雨水顺着几人的面容滑落,眼睛里的神采一点点流逝。
雨水下那一张笑的清冷的脸颊转过脸道:“你们给朕听着,若是大人们有个闪失,你们就提头来见。”雨水侵蚀了她的锦衣,留给那些人一个决绝的背影:“不过,若是大人们自己想不开了,那就让他们家人前去作陪,免得寂寞空虚冷。”
侍卫将那些失了神的大人们拖着走向天牢,暗自摇头,都说伴君如伴虎,想死也得掂量掂量看死不死得起。
李国安被两个侍卫架着走向天牢,脑袋歪着,雨水顺着那发梢滴落,从不曾想一代儒相也会有今日。
停在屋檐下,小李子赶紧送上衣物:“皇上,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嗯,让太医院派几位太医去天牢看看几位大人。”淋了这么久的雨水,莫要然了风寒才行。天牢里的环境恶劣,若是再有了风寒就不好了。
“是。”看来,皇上也并不是很冷漠的。
进到屋里关上门,褪掉衣衫,擦拭了身体缩在被窝里,双手触摸到胸前的变化敛眉凝思。
她的第二性特征几乎全部已然发育,哎……不知还能隐瞒多久。最要命的是犹如定时炸弹存在的月事不知道何时而来。
闭着眼睛毫无睡意,濮阳玉仁翻身起来找来束胸穿戴好,只着中衣坐于桌案前,撑着下颚呆看着雪白的宣纸却无从下手。一圈又一圈的研磨,脑子里闪过濮阳风华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灵光一闪,黑瞳里闪耀着温柔的笑容,一圈圈涟漪在眼波里婉转。
落笔生花,每一笔都凝聚了她满满的心神。
当初生的阳光洒落在屋子里,宫人熄灭了屋中的烛光,少年仍就伏在书案前画着什么。
小李子着急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想要提醒少年,却见少年沉浸在忘我的境界里,一会展颜一会紧锁眉头他也不敢上前,就那么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醒早朝的时间到了。
阳光一点点爬上少年的背,漫过头顶,一丝淡黄色的阳光落在宣纸上,着凉在那一顶端,犹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那里,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成品,濮阳玉仁无声的笑了。
放下毛笔,看着宣纸上图形,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脖子,“哎?时辰不早了。”回头看着满满的的阳光,自言自语着。
“皇上,早朝的时间已经到了。”见少年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宫人赶紧开口提醒。
站起身活动者有些僵硬的四肢,“呀……”惊呼着抬起发麻的脚底眉头深锁。
听到少年的惊呼声,一旁的宫人们赶紧上前扶住少年的身子:“皇上,可是要找太医前来?”
摆了摆手:“今日的早朝朕看就免了吧。”好几位还在天牢里关着,别的昨个跪了一日,胫骨不好的恐怕今日也需要告假休养一日才行。
“奴才这就去通知大人们。”小李子心领神会的说道。
在宫人的搀扶下坐在床榻上,享受着那些人的推拿按摩,几分钟之后麻痹的症状才得以缓解。
“给朕找一套便服前来。”她倒是要出宫看看坊间都是怎样议论她的。
“是。”
整理好一切,将熬夜画好的图纸揣进怀里,濮阳玉仁拉开门走出来,便看着那一袭青衣立于阳光下,背影略显萧瑟。
听到门开启的声音,苏青衣动作缓慢的转过身看着少年,眼神灰败,怔怔的看着少年不言不语。
被男子那样的眼神望着揪紧了心,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来,一步步朝着苏青衣走去,弯了弯嘴角:“凤阳怎么没跟在你身旁?”那个少女不逮着机会怎么倒把他一人放在了这里?
无视少年脸上的笑容,那一双温润的额眸子里第一次有了冷冽的波光,“皇上当真要立风华君为后?”声音很是嘶哑,似乎是许久没有说话了。
笑容凝固在脸上,遥望着不远处常年花开不败的莲池:“嗯。”
“呵呵呵……那微臣在此恭祝皇上与风华君百年好合。”冰凉的笑着,转过身背脊僵硬的朝着来来时的路原路返回。风鼓动了他的衣摆,划出忧伤的弧度,他看着少年纳妃,如今要看着少年立后,偏偏,最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他把自己最深沉爱埋藏心底任其腐烂,然而,少年的决定却把他的决定当做了滑稽的笑料。
那一抹竹青色背影在濮阳玉仁的眼前一直晃荡而过,紧紧的握住双手与男子背道而驰,如果不能给他想要,那么就不会开口挽留。
忽略掉背后跟着的暗卫,濮阳玉仁身穿一身毫不起眼的便服走进‘陋室’,从后院上了二楼,坐在前几次与濮阳风华一同的雅间里,看着楼下一个个口若悬河的人们。
躲在暗处的青兰在少年进入陋室时就看见了,今日她就是不说书,那些人也是有话题可以聊的。
推开房门,看着少年的侧脸似乎又美丽了几分。
听到吱呀声,濮阳玉仁转过头看着青兰,弯了弯嘴角:“你倒是来的挺准时的。”
那一条浅色的疤痕横穿而过,惊了女子的心:“你……”她一直想要进宫探听一下少年的消息,自从那一次看到少年受伤的状况之后后来便因为守卫的急剧增加而不了了之。
视线从青兰的身上撤离,看着窗下议论纷纷的人群。
很多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主子,你也太大胆了吧?”青兰笑道,她在今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着实惊讶了一番。
咬着吸管顿了顿:“那你觉得你可以接受这样的决定吗?”偏头问道。
点了点头:“不要说知道主子的性别,就是不知道也是会同意的。”很久之前便想看看这两人的进展,总算是盼着了,当然是举双手赞成。
笑了笑,若说全天下都像青兰这般不怀好意,她倒是轻松了。
“这可是**!”
“哎呀……风华君神仙一般的男子就这样被糟蹋了哎……”
“没想到皇上小小年纪,竟然行这等龌龊之事哎!皇家之不幸,大周之不幸啊!”
“风华君难道不反抗吗?任由皇上如此?”
“对呀……对呀,肯定不会顺从的,看来皇上定然是不择手段才如此的。”
“不过话说回来,风华君那样的样貌才情,即便是男子的我也深深的折服啊。”
听着这些人的话,濮阳玉仁闭上眼睛排除掉杂念,从怀中掏出那画纸递给青兰:“按照这个图形造出来,尺寸按照上面写的来。”上面的小字正是记录了她与濮阳风华的尺寸。
疑惑的看着那两个圆圈:“这是什么?”按照那个尺寸,应该很好,能做什么呢?
“你按着上面画的做即可,其他的不要多问。”或许是因为心情烦躁,她没有什么心思去给少女解释。
扁了扁嘴,“是。不过,看这个工艺,恐怕很难做到图纸上这样。”那些镂空的图案,虽然看不懂,但是应该真的不容易。
“我相信青兰的办事能力。”
一句话,让青兰无话可说,只能心中抱怨,“是,青兰一定完成任务。”
又听了一会下面那些人的谈话之后,濮阳玉仁便起身朝着陋室外走去,青兰叫住少年的身影道:“主子不做一伙吗?”好不容易见一面,她还是有一些想念这个人的。
回头看了看脸上有着挽留之意的青兰道:“不了,我想到街上去逛一逛。”许久没有出来过了,整日的在这个皇宫里呆着,人也发霉了。
“那你路上小心一点。”少年如今毫无内力,别说是独步天下,恐怕自保都有一些难。
朝少女笑了笑,“青兰是在担心我吗?不过,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你的主子吗?”即便是没有了高深的武功,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别扭的偏开头,抱着胸道:“那你还是快走吧,我还得收银子去。”
被少女的模样逗乐,双肩微微的颤抖着走下楼梯,从后院绕出去,心情有些好的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百姓的生活仍就在继续,或许,她立濮阳风华为后的消息给他们带来了冲击,可是也紧紧的局限于茶余饭后这样的时间。更多的时候,他们关心的是如何照顾一家老小,如何挣到更多的银子,如何多得多生活美满。当政者是怎样的,他们关心的并不多。
太阳会从东边升起来从西边落下,不会因为她立了濮阳风华为后之后就有所改变。
掏了掏袖口,竟然从里面摸出了铜板,惊讶于小李子的细心,将前递给一旁买烧饼的摊位:“大叔,一个烧饼。”出来这么久,独自倒是有些饿了。
大叔看着站在自己摊位前的少年郎,惊讶之余有些可惜,那么好一张脸竟然是留了疤,真是可惜了。
“卖烧饼能养活一家人吗?”濮阳玉仁咬着有些发硬的烧饼问道。
憨厚的笑了笑,还是第一次有人问道这样的问题呢,“嗯……小老头一家五口,老婆子帮京城的那些官家做一些缝缝补补的伙计,倒是都有口饭吃。”
咀嚼着嘴里并不好吃的烧饼,濮阳玉仁笑道:“那你们摆这个摊子,一年向官家交多少银子?”
说道这里,大叔的眼里闪过无奈:“二两银子。”
微愕,二两银子可是相当于普通百姓一年的基本开支呢。
“一直都是如此嘛?”
“小老头做了二十余年的烧饼了,交的钱是一年比一年多。若是遇上战争,交的钱更过。”
拿了一些钱给大叔:“再给我一些烧饼。”提着手上的烧饼一面走一面思考着,没想到这里的税收会如此的高。两年来倒是忽略了这些。
心里暗自思量,看来她回去之后,得好好决策一番才行。
第七章 大婚前
一路走来,陆陆续续的询问了一些摊位,不知不觉竟然行到了城东的月老祠旁。
苍天的树木上悬挂着的红绸随风飘荡着,放眼望去,那最高的枝桠上的两条红绸仍就悬挂在此,半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那个时候,若是濮阳风华没有回避,那现在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树下依旧有着成双成对的情侣在祈祷着,卖红绸的老人看着伫立在自己摊子前的少年,忍不住开口说道:“公子,求一个吧。城东的月老祠可是方圆数百里最灵验的庙堂了。”每年很多的善男善女都会来此求姻缘。
低头看了看摊位上悬挂着红绸摇了摇头:“半年前刚求过。”
听了这样的话,摊主眉开眼笑道:“哦……小老儿我想起来了,除夕之夜时,和公子来的还有一男一女吧?”虽然过了很久,但是那三人的气质真的让他记忆犹新,回味无穷:“那公子可是和那位姑娘可是修得正果?”看了这么多年的姻缘,自然是看出了那位红衣姑娘那眼里的浓浓情意。不过,另外一个红衣公子他倒是看不明白了。
看了看摊子上的那些小东小西,濮阳玉仁笑道:“嗯,摊主的红绸很灵验。”他们三人终究是如红绸上写的那般,纠结在了一起。突然,跃身纵向树顶,伸手翻动着那最高的两张红绸,‘姐姐’,当时若是能偷偷看一下,就该明白了。其实想想,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半年时间,她的那张红绸上的字迹因为风吹雨打的缘故,竟有些模糊。
树下面的人看着上面的少年,纷纷惊呼,那么高的树就那么跳上了树顶,只看那身影当真像是天界下凡的仙人,衣抉飘飞。
等到缓过神来,濮阳玉仁才意识到她自己竟然已在大树的顶端,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四肢,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竟然恢复了……竟然恢复了……”高兴的上蹿下跳,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飞落在地面上,不去理会那些人的异样目光,濮阳玉仁一扫刚才的阴霾,有了使轻功的内力,看来,慧远给的经书当真是很有用。
今日带给她的惊喜足够的大的,心情很好的往来时的路返回。
视线落在宫门口的男子身上,濮阳玉仁停住了脚步,手中的烧饼已然冰冷。
“摄政王怎会再次?”整理好心情,面上挂着疏远的笑容问道。
濮阳风华上前拉住少年的手掌,温暖着那较低的体温道:“自然是在这里等着阿玉。”
对于这样突如其来久违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濮阳玉仁试图挣脱开男子温暖的手心,心中却有几分留念。别开头不去看男子眼中的那份熟悉感:“摄政王这样说会让朕误以为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怀送抱呢。”一句话,便让男子的表情几经变化。
侧头看着男子那一双掩藏了所有情绪的眼睛。
“嗯……阿玉若是愿意吾倒是不介意。”
惊恐的看着这个含笑谈吐的男子,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更没有看错,可是,他竟然有了和自己打趣的心思。
“亲爱的莫急,左右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濮阳玉仁挑起男子的下颚,模样颇为流氓的说道。
“亲爱的?”重复着少年的话,濮阳风华忍着笑意看着身高与自己有着差异,却偏偏要这样挑起自己下颚的少年。
松开手指,恢复常态道:“对爱人的一种昵称。”
疏散的阳光落在眉眼上,里面有着藏不住的温柔:“嗯,那以后阿玉就这么叫吾吧。”嘴角隐隐含笑,旁人也不知他们在喊什么,这是一个不被旁人知道的秘密。
低头掩藏着眼底的笑容,强装镇定的说道:“这可是对妻子的称呼,摄政王不介意吗?”她总是喜欢把旁人伤的彻底才善罢甘休。
果然,濮阳风华的表情惨白,握着少年的手也有些松动,濮阳玉仁正好抽回自己的手立在一旁。
“是吗?”声音浅浅的:“既然吾已经同意,那就这样吧。”重新握住少年的手朝着宫门走去,当初不假思索的答应不是不考虑后果,而是很久之前便思考过。
今日,濮阳风华给她的撞击真的很大,“既然摄政王不介意,那朕也不介意如此。”本以为她那样说谎,他会接受不了,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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