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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最后一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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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梦阳上好几年学了吗?”倩妮一边洗这衣服一边问道,我蹲在旁边,倒成了闲人。
“五年多了,我初中就开始在这上学了。”
“你家在哪?”
“离这挺远的,坐火车要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呀,那你一个人挺不容易的。”
“没啥,习惯了就行,呵。”
“听这边邻居说你学习特用功了,而且学习也很好,我有个侄子,也在我们那市里上学,他妈妈天天陪着他,做饭洗衣服,但学习还一塌糊涂,真是的。”
不大会,倩妮就把衣服洗好了,盆里的水都变黑了,我感到很窘迫,倩妮好像倒没感到什么,把衣服拧出来,盆递给我:“接盆水来。”
我站在门前,看倩妮细心的把衣服拧干挂在晾衣绳上,秋末的余晖斜斜的铺展开来,好像给倩妮穿上了一套带着金色花边的衣裳,倩妮嘴角抿着,面容宁静而庄严,第一次,我才发觉倩妮是那样的美丽。
“好了,给。”倩妮擦了擦手,然后把盆给我。
“倩妮姐,谢谢你了。”
“以后要是见我不上班,你就把衣服给我洗吧,反正都是些小衣服。”
我感到心里一阵温暖,自从桑走后,我就再也不这种感觉了。
我把水盆放屋里,拿出一套英语模拟试卷,也坐在了外面。
“倩妮姐,你家也在外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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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老家可远了,在大别山那边,还是革命圣地呢。”
“那你和鑫哥怎么来这里了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嫂子是梦阳的,哥哥在上海打工时和她认识的,然后就一起来梦阳做生意了,有好多年了,我以前在广州工作……”说到这里,倩妮的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然后低下头看书,不再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了,当然也不会笨到追问她,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这时屋里的录音机“喀”的一声,一盘磁带放完了,我趁机站起来问她道:“倩妮姐,你喜欢听什么歌,我这有很多磁带。”
倩妮抬起头,蓦地很灿烂的笑了,好象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站了起来往我屋里走,说好吧,我看看你都有谁的歌。
眼巴巴地望着倩妮走进我的屋,我都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说什么不好,偏偏提什么音乐嘛,这下好了,我那屋又脏又乱,丢人丢大了。
我连忙跟进屋,三下两下把床上收拾一下,然后慌乱地说道:“倩妮姐,你坐。”
倩妮坐下后,四周打量了一下,皱了下眉头,很怜爱的望着我,微微地叹了一声,然后问道:“你的磁带呢。”
我打开抽屉,里面满满的都是,倩妮望了一眼,笑着说:“你这里面那么乱,让我怎么找呀,我先帮你收拾一下吧。”
不由分说的倩妮把一抽屉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床上,里面还真是杂货铺,什么都有,硬币,磁带,CD,书,笔记本,倩妮很细心的把磁带一叠叠放好,整齐的码在抽屉里,“你这有赵传的歌吗?这两天我们店里经常放他的歌,挺好听的。咦,这是你的日记吗?”倩妮翻到一把笔记本,里面写满了文字,还有我画的一些神秘的符号,太阳,星辰,闪电,堕落天使,六芒星等等。
“不是,这是我平常乱写的一些东西。”
倩妮随便翻到一页,轻轻读着:如果背影荒凉,就让夕阳把孤独拉得更长,如果眼神迷惘,就让心河静静流淌。一个人,在路上,神秘的字符,流浪,徜徉……她安静下来,似有所感,然后对我说:“借给我看好吗?”
“当然行了。”我一无所有,倩妮这么照顾我,我真得很想能为她做点什么,她的要求我怎么会拒绝呢。
伴随着赵传苍凉的声音:“叫我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我心中的火…。”我和倩妮坐着聊天,特别开心,直到鑫哥和他丈母娘回来,倩妮似乎很怕那个胖女人,一见到她就连忙回去了。
廿一。 某天踢完球后,被风一吹,竟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才知道冬天已经到了,周一早上到操场参加升国旗仪式时,看到操场里的草都枯黄衰败,上面压着厚厚的白霜,不禁感慨,一年又快过去了。
今年据说是“戒指年”,如果相恋的人能戴上爱人送的戒指,两人就会厮守一生,呵,多么美丽的谎言。但是一夜之间,办理很多同学的手指上都骄傲的戴上了戒指,脖子上都围上了暖和的围巾,也许就像一首歌唱的: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高三既是青春的最后一季,也是疯狂的一季,恋爱和准备高考这原本互相矛盾的事物却同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也许吧,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需要心灵的寄托和安慰。
小威生日的时候,我还是把那个足球送给了他,那天,他的女朋友也去了,一个很娇小可爱的女孩,小威望了望她,犹豫了下,但还是收下了,那天小威喝高了。
喝过酒我回去的时候,在邮电局外的一家公用电话亭给黎子打电话,黎子也才知道小威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告诉黎子小威说谢谢你,黎子什么都没说,话筒那边压抑的抽泣声却那么的清晰。
满满、大志、小威、苗子,都戴上了戒指,就我和老肥仍然打着光棍,一天晚上,我们俩在后面的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大的字:这是个被爱遗忘的角落。结果被老班看到了,把我俩狠狠批了一顿,说我们俩蛊惑人心,我心里那个屈呀,真早恋的什么事没有,反而是打光棍的被批斗,这什么世道。
不过说实话,我不相信高三的恋爱,就如同我不相信那个冬阳下的雪人能永远存在一样,只是一场虚妄的盛宴罢了。
天越来越冷了,离元旦越来越近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个元旦,为了纪念已经流逝的青春岁月,全班人一起动手把晚会搞得极为热闹。那晚,飞和以前老五班的同学都回来了,挤的教室里满满堂堂的。
晚会仍然有黎子主持,这段时间她憔悴多了。
晚会热热闹闹的进行中,一旁,女生从家里带来了锅碗瓢盆面粉肉馅,在包着饺子,唱累了就吃碗饺子,大伙打打笑笑,似乎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
最后是合唱节目,全班人在一起合唱班歌《一千零一个愿望》:明天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希望是偶尔播不通的电话号码,多试几次,总会回答。心里有好多的梦想,未来正要开始闪闪发亮,就算天再高那又怎样……当音乐结束的时候,我看到很多同学的眼里都噙满了泪水。
廿二。 寒假的第一天就是在父母的吵架声中开始的,早上我才醒,就听见他们在那屋低声的吵着,我也没起床,一直望着房梁发呆,直到阿妈喊我。
只有快过年了,村里才开始热闹起来,在外面打工的都回来了,置办年货,打牌喝酒。当然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无论在任何场合,家里的人都会提醒我: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看到很多亲戚都回来了,我问妹妹,小辉回来吗?
妹妹说没有,可能还要晚几天。
小辉只比我小一岁,是我大舅的儿子。我小的时候,大舅还是他们村的电工,家境很好,再加上中年得子,对小辉很是宠爱。
后来,因为大舅不务正业,整天骑着辆破自行车,五乡六村的赌博喝酒,有时大半个月不着家,最后,家败了,欠了一屁股债,家里的几亩地都是舅妈自己一个人操劳。
当他们村都住上了红砖瓦房甚至有的已盖上了二层楼看上了彩电时,大舅家却仍住在土坯房里,看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
家境的衰落,让小辉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
我上高二那年,小辉在镇上上高一,舅母不得不外出打工,临走之前,她给了小辉二百块钱,让他在家买菜和学习上用。
舅妈不识字,而且都四十多岁了,在上海待了一个月也没找着活,只能回家。
到家以后,舅妈问小辉,钱还剩多少。小辉看了看母亲,说,都花完了。
舅妈很生气,因为有人告诉她小辉经常到镇上的游艺厅打游戏,舅妈打了小辉一顿,小辉什么也没说。
快过年了,大舅不敢回家,因为来家里要账的人一波波的。腊月二十六,早上才吃过饭,村里代销店的老板娘就过来了,她对舅妈说,大妹子,你看快过年了,小辉他大从俺这赊了两百多块钱的烟…。。
舅妈不知该如何是好,家里真的是没钱了,连年货都没办呢,但是人家要账的明显摆着一幅不还钱就不走的姿态。
就在舅妈窘迫的连死的心都有了的时候,小辉不声不响的从贴身兜里掏出二百块钱母亲。
要账的走后,舅妈问小辉,钱是从哪来的。
小辉说,这钱就是你给我的那二百块钱,我一分钱都没舍得花,但是又不敢让阿大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肯定要走赌钱了,本来是留着过年用的……
那天上午,冬日的阳光斜斜的照进院子里,舅妈坐在院子里哭了一上午,小辉悄无声息地蹲在旁边,捡根枯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心中一片凄凉。
那个年过后,小辉就辍学了,小辉一开始去了常州,在一家服装厂里当学徒,管吃管住,没有工资,等学满一年后,才成为厂里的正式职工。小辉学的是机工,从早上七点一直到晚上十二点,都坐在缝纫机前,弯着腰趴着。
两个月后,小辉实在熬不住了,瘦高的他都有些驼背了,他姐姐又给他找了个活,跟一群搞水电装修的,一边学,一边干。小辉那时才十六岁,因为小,经常被欺负,他从不跟家里说,怕母亲担心。
但是一个多月后,我家里突然接到小辉的电话,是妈妈接的,在电话里小辉哭着说,姑姑,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了。
妈妈吓坏了,赶紧问他到底怎么了,但是小辉就一个劲的哭,什么都不说。
第二天,妈妈就到常州把小辉接了回来,妈妈告诉我,一见到小辉,她就哭了。小辉躺在阴暗的租屋里,盖着一床露着棉絮的薄被,头发又长又脏,眼睛肿得只能看见一条缝了。小辉不懂焊接,但是那一伙人非让他去焊,结果把眼睛闪坏了。
小辉回到家后,只休养了两个星期,又出去了。
这学期阿妈来看我的时候,听她说,小辉谈恋爱了,那女孩也是厂里的,是本地人,比小辉大三岁,对他特别好,像姐姐一样疼他。一开始我很高兴,给小辉打电话,说,你小子行啊,走到了你表哥的前面了。但是小辉却很忧郁,他说,表哥,我估计俺妈是不会同意的。
我很不为然,我是一个崇尚自由的人,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别的人,即使是自己的父母,也没有理由干涉。但是我太过于天真了。
腊月二十四,我们那地小年,祭灶,我帮阿马打扫房间的时候,阿妈对我说,明天你去你大舅家一趟,小辉回来了,你劝劝他。
我说怎么了。
妈妈说,还不是因为小辉那个外地的对象,小辉要她来,你舅妈不同意,母子俩闹得很厉害。
第二天,我过去了,到大舅家时,小辉正在锅屋里烧火,舅妈在喂猪。见到我,小辉很高兴,站起来迎我,熟练的掏出烟递给我。
和小辉说了会话,舅妈端着盆从猪圈里出来,叫小辉到锅屋里看着火,然后让我到屋里坐,我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讲。
舅妈给我到了杯水,说小辉在外面处个对象你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
舅妈说:“外甥,你帮我劝劝小辉吧,我知道他最听你的话,这两天他一直跟我闹,要让那女的过来,你说就我们这个家咋叫人来?唉。”舅妈望了望破旧的墙,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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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舅妈,要是他俩真得挺好,也不是不可以。”
舅妈摇了摇头,然后说:“小辉跟你不一样,你以后考大学,肯定留在城市里,找对象啥的都不让你妈操心了,但小辉怎么办,他这半年根本就没剩什么钱,都花在那个女孩身上了,咱们农村能养得起城市姑娘吗?村西头的洪亮去年找个城市对象,但没过几天人嫌农村生活苦,一声不吭的就跑了,洪亮家白花了几万块钱,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舅妈这么说,我本来想反驳她,但却不知该怎么说。
舅妈接着说:“我就想让他在外面好好干两年,家里给他盖房子,再找个农村姑娘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了……”
中午吃饭,小辉到村里的代销店买了瓶酒,说我们哥俩一年没见面了,要喝点,但吃饭时的气氛却很沉闷,他只是一杯杯的喝酒,没说一句话。
下午,我和他到镇上的澡堂洗澡,才下过雪,路上都是雪和泥,一脚深一脚浅的很难走,但路上人很多,都是到镇里办年货的,说说笑笑,年气很浓郁。
放眼望去,被雪覆盖的庄稼地白蒙蒙的一片,一路上,我一边呵着白雾搓着手一边和小辉谈起这件事,我只说了几句,小辉的眼睛就红了,他低沉的说,表哥,你放心吧,我都知道了。
晚上回到家,我跟妈妈说起这件事,妈妈说,其实你舅妈心里也难过,觉得很对不起小辉,你看村里像小辉那么大的谁没说好对象,但就因为你大舅那德行,哪个媒人敢把人家的姑娘说个小辉。你自己要好好学习,考不上大学,你还不如他呢。
不过从今天以后,小辉再也没提过那个女孩,而是拿自己挣的钱给家里买了台彩电和一个VCD,又帮大舅还了点账。
腊月二十七,我打电话给老班,问一下成绩,顺便给他拜个早年。老班告诉我,我的成绩是617分,全班第七。我问老班成绩的时候,阿爸阿妈都在我身边,看来是比较满意。
大年初六,当别人都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时,小辉就走了,他说,出去晚了,就不好找活了。
那天我送他到火车站,一路上,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在火车快到站之前,很突然地,他望着自己手里的车票哭了,滚烫的泪水哗哗的顺着脸颊流下,他没有再去那女孩所在的宁波,而是去了昆山,我知道他很难过,今后当他遥望着宁波的时候,他的心会隐隐作疼,那座远方的城市有自己爱的一个女孩。
小辉说,表哥,我真的对不起她,她对我很好,但我真的没办法,我甚至都不敢告诉她我去哪了,只能换了手机号,就当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望着火车消失在远方,我抬起头,冬日的阳光,明亮,微微的眩晕,幻觉。
廿三。 初八开学,开学的第一节课就很沉重,因为这是节动员课,老班把我们说的紧张无比,内分泌失调。全国那么多考生,但大学才多少,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每年不知有多少优秀的学子都把头削尖了想挤进去,所以这就赋给高三一种很严肃很兴奋但又很沉重的色彩。终极的关怀。
我趴在最后一排的桌子上,极其无聊的听着老班做着更无聊的高考动员报告,讲台上的老班意态鹰扬,手舞足蹈,恨不得立马带领众弟子一举拿下高考这块阵地,要知道,学生来你这上学就是奔着能考上重点大学的,这也是检验你这个老师是否有真水平的唯一标准,考的好了评职称加工资分房子才有你的份,否则靠边站。在学校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班深知此点所以才如此全力的投入,他在激热他的学生血液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把高考这座山吹得越来越美好也越来越沉重甚至恐怖,并加到好处的把这些深深的锲入学生的心里,动一动就疼,让你无论在干什么的时候都得记得那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什么是口才,这就是口才。
不过他的话也许只对前四十名的管用,因为只有这些人还有希望,后面的“弱势群体”自知高考无望,都在混日子了,就等着到时拿个毕业证把在梦阳一中的三年划个自己可以聊以自慰的句号了。
放学后,按照哥几个这两年的规矩,每次开学,都有考得最好的请客,结果在千百意我被宰了顿,但这次我却感觉气氛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以前无论谁考第一都无所谓,不在乎,酒喝的快乐,但是如今却好像隔了层膜,饭吃得很累。
吃过饭后,满满小威都回家了,老肥和苗子让我和他们一起去上网,我没去,就自己回去了。路过“棋牌王”的时候,我想过去看看倩妮,毕竟一个寒假没见了。
城市里,彩带飘舞,人流如织,我站在专卖店门口,看到了倩妮,店里客人很多,倩妮戴着白色的绒帽,黑亮的长发从帽沿两边垂下来,显得无比的妩媚。她看到了我,高兴得冲我招招手,但因为她很忙,我也就没多停留。
回去的时候,顺路到鑫哥的店里玩了会,鑫哥和嫂子都不在嫂子娘家去了,嫂子怀孕了,腹部明显凸了起来,经常回娘家住,现在店里只剩下倩妮老家的堂弟,一个叫林峰的男孩,比我大两岁,瘦瘦的,平时很沉默,但特别喜欢和我说话。
过年的时候,店里生意不多,林峰坐在电脑前玩着纸牌游戏,见我来,拉过来一个椅子,我们有一拨没一拨得聊着,直到下午四点多倩妮回来。
倩妮拎着一大兜子菜,右手还拿着一包不知什么东西,倩妮喊林峰帮她拿东西,林峰转过头眼睛盯着电脑,根本就没有理倩妮,倩妮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见到这样,我站起来说:“倩妮姐,我帮你拿吧。”
倩妮气鼓鼓的瞪了林峰一眼,也没搭理我,自己费力的拿着东西回去了。
我自讨没趣,习惯性的摸摸鼻子坐了下来,林峰对我说:“你别管她,她就这样,哼。”
对于林峰的态度我很是疑惑,我问林峰:“她不是你姐吗?”
林峰不屑的说道:“有些事情就不跟你说了,来,你玩一把。”
我摇摇头,从桌子上顺手拿了张报纸,心了却很疑惑,为什么倩妮家除了嫂子外的其他人对倩妮都很冷漠,倩妮在家里的地位好像是最低的,从“棋牌王”专卖店下班后,还要干很多活,不仅鑫哥和大姨,就连来店里帮忙的她的堂哥林伟和堂弟林峰都对倩妮呼来换去的,好像她做了错事,这样对她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倩妮给我的印象却是很好的,一个很美丽温柔的女人。
过了会,倩妮从后面来到店里,可能刚才的事让我感到很尴尬,我看到倩妮进来,就站起来准备回去了,但倩妮却叫住了我:“陆寒,陪我打会羽毛球好吗?天太冷,脚都要冻掉了。”
我本来要拒绝的,但是看到倩妮的眼神,我就很自然的说好呀。
倩妮从店里拿付羽毛球拍和我来到店外的空地上,今天的确很冷,大年三十下的雪到现在还没化完,墙脚下还有残存的雪堆,天空似阴沉的老人,没有一丝风,干冷干冷的,对面的马路上也没多少人。
倩妮好像并不怎么会打羽毛球,我就有意让着她,每赢一个球,倩妮就跟个小孩似的,欢呼跳跃,脸蛋都兴奋得红扑扑的,秀丽的鬓角被汗打湿了,黏在皮肤上,旁边卖牛奶的胖阿姨也站在一旁,一边看我们打,一边和我们逗着笑,倩妮不时快乐的“咯咯”笑着。
天暗了下来,几乎都看不清球了,我和倩妮才兴致而归,走在路上,院里有人在焚烧垃圾,有烟雾,在雾里所有的景物都变形模糊,如梦似幻的感觉。
我回自己的小屋前,倩妮说:“陆寒,厨房里有热水,你别洗个澡吧,晚上别出去吃饭了,下午我太生气了,你别在意,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赔罪行吗?”
打羽毛球的时候,内衣汗湿了,大冬天的粘糊糊的在身上很难受,我到隔壁端来一盆热水关上门,脱光衣服,擦洗一下。
过了会,我听见隔壁的厨房的门被插上的声音,水“哗啦啦”溅落在地面上,甚至还有倩妮轻哼的歌声,我和她就隔着一堵墙,不可抑制的,我的眼前浮现出倩妮曼妙的裸体,一股灼热的欲望开始缠绕着我。
其实我和倩妮说话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我们各自的生活总难以交集,我白天上课她上班,我晚自习回来的时候,她要么已经睡了要么比我回来的更晚,有时听见她在隔壁时,我总想出去开门看看她,但又觉得这样做有理由吗?每次路过“棋牌王”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往里看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有时会想起她,这个比我大六岁的女人,我自己都很奇怪,因为我根本不喜欢她,我自己解释,也许这是一种感激吧,对关心我的女人的感激。
正月十五,学校很慈悲的放了两天假,同学都回家了我却没有,中午,小文过来了,一见到我就哭了:哥哥,爸妈离婚了,他们都不要我,哥哥,我没有家了。
傍晚,我把睡醒的小文送了回去,她母亲抬手给了小文一巴掌,也没理我,我也不在意,只是看到捂着脸不敢哭的小文,觉得他很可怜。回去以后,倩妮一家来了很多亲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更加显得我的孤独,自己一个人待着实在无聊,我就自己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趴在天桥的护栏上,看着下面的车流,看着冬季的夕阳,看着寒风吹过一切。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首诗埃米丽。狄金森《冬日的下午》:冬日的下午往往有一种 斜落下来的幽光,压迫着我们,那重量如同大教堂的琴响。他给我们以神圣的创伤,我们找不到斑痕,只有内心所引起的变化,将它们的意义蕴存。没有人能够稍使它感悟,它是绝望的烙印 一种无比美好的痛苦,藉大气传给我们。当它来时,四野都在倾听,阴影全摒住呼吸;当它去时,远得像我们 遥望死亡的距离。
正当我要回去的时候,碰到了老肥和他表妹柳叶,柳叶是今年才转过来,是个很懂事的女孩。我们三个在一起吃了顿饭,我和老肥喝了几瓶酒来庆祝我们高中的最后一个元宵节,吃过饭后,我们沿着马路,三个寂寞的孩子在黑夜里流浪,手里拿着长长的类似竹节的鞭炮,一边走一边放着玩,远方的天空,仍然被绚烂的烟花照亮,我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和桑在一起的场景,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快乐。而现在,却物事人非。我仰着脸望着夜空,喃喃自语:桑,你现在在哪?在这样的时刻,你也在想着我?还是已经把那段岁月完全遗忘了呢。
元宵过后,我就感觉日子像被抽了一鞭子似过得飞快,离高考的日期越来越接近,考试也越来越频繁,班里的气氛自然也很高三。这学期的前两次体育课,还有人去踢球,但渐渐的,已经凑不起两拨了,有一天体育课,我站起来拎着球鞋,却看到他们都坐着没动,我说走啊兄弟们。他们说忘带鞋了,我笑笑,没再说什么,不过从那开始,我就再也没带过球鞋。
在学校外,我一如既往的孤独,蓝色的书袋,黑色的衣服,凌乱的头发,除了偶尔和倩妮聊天外,我几乎不和其他人交往,我一直渴望,高考快些到来吧,这青春的最后一季也早点结束吧。
不知上天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我的愿望,反正今年的高考第一次提前了,从往年的七月份提前到6月7日。我想这也是同学们玩命学习的一个原因吧。除此之外,对我而言,03年还有一件影响更深远的事情发生,那就是“非典”,如果没有非典,我想我也许会平平淡淡的高考,平平淡淡的离去,绝不会再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盛夏之殇(1)
一.2003年5月3日,我们这届高三“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就上课了。中午,鑫哥带着嫂子回老家了,他老家在山区,鑫哥说那里空气好,有利于嫂子待产。傍晚,我出去买饭,碰到我一个同学刘向飞,他家就住在院里的家属楼里。
见到我,刘向飞急急忙忙地问我道:“你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班打电话说从明天开始学校要封校,所有高三的应届生和复习生都要被关在学校里,让我们准备一下生活用具,明天带过去。”
我诧异的问道:“为什么呀?”
“听说为防非典,不仅一中是这样,老班说全国的中学都是如此,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先回家跟我妈商量一下。”说完他就匆匆的走了。
第二天上午,我走进教室,教室里乱糟糟的,同学们都在议论有关“封校”的事,叽叽喳喳的让人心烦意乱。
上课之前,黎子和诺诺一起过来找我,问问我的意见,我想了会,说道:“反正我是不愿被关在学校里的,我受不了,大不了我自己在外面复习。”
诺诺和黎子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估计很难过家里这一关,毕竟在最后的关头,他们总是更信任学校和老师的。
后面的两天,就是我们各自说服自己的家庭,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相信留在外面复习好,待到费尽口舌成功时,已筋疲力尽。
在校外复习的第四天。
今天一大早天就变了,但是直到现在,还是久阴未雨,让人的心阴翳烦闷的厉害,连倩妮门前小花圃里的花草都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得蔫了吧唧的。
我隔壁那哥们的女朋友中午过来了,也不知他憋了多久,反正也不管大白天的两个人就立即关上门辛辛苦苦的操练起来,一会“啊啊啊”一会“哎哎哎”一会儿“oh yeah oh yeah”的,感情还学过英语。我和他的房子就一墙之隔,隔屋激烈的战斗整得我实在是看不进书,比如看生物有关XY染色体的题目时,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事,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我跑过去“咣咣”敲门,里面立即销声匿迹了,我得意洋洋得回去,但还没坐下那边又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如此几次后,我深深地为他们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所感动,于是就放弃了骚扰行为,苦了我一人,幸福两个人,二大于一,奉献。
不过过了会,那哥们完事后,穿着个大裤衩嘴里叼根烟过来兴师问罪了,他有些结巴:我…我说,刚…刚才是不是你。。你。。你敲门,你啥。。啥。。啥意思?
我很无奈的说:“哥哥,我有啥办法,你看我也是血气方刚的,可马上就要高考了,是吧?”
“喔,要高考了,不早。。早。。早点说,不。。不好意思,你学习吧。”说完扭头就走。
我立马乐了,这高考还真的好使,谁都不敢惹,本来以为和这哥哥还要有一番文攻武斗呢。
不过想想也是,一到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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