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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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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珏见状,知道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大手一挥,几十个着黑衣,拿着雪亮朴刀的护卫从四面涌出,将现场围了个严严实实。

“李送,我已经忍你很久,聚宝楼历来禁动刀兵,今日也不能例外,况且杜夫人,王寨主,呼儿韩先生是我聚宝楼的客人,动他们便是动我李珏!”又来一个保杜萱娘的人,在场一部分人不禁对杜萱娘另眼相看。

“李送退下,今日乃推举副大当家的重要时机,休得无礼!”几名族老立即站起来,阻止现场局势的继续恶化。

李送在河南或许可以称王称霸,但在果州,在各大族老及掌柜面前不得不有所顾忌,于是悻然退下。

杜萱娘从一上来便在暗暗观察这个李送,发现此人眼神深沉,却行动鲁莽,在聚宝楼上的一切做法恐怕另有目的,杜萱娘立即决定不再给他机会。

“李送掌柜质疑我的身份我无法可说,但是萱娘在这里另有话说,虽然今日推选的这个大当家位置是暂代的副职,但也十分重要,因此这人的品行一定要得到大家的认同,不知各位族老及大掌柜们对萱娘的话能否认同?”

☆、三零七聚宝楼(二)

几位老者商议了一下,“按说杜夫人不宜在此说话,但看在你怀着大当家的孩子的份上,我们便给你一刻钟时间,有话请尽快说!如果你说的话无根无据,或胡乱攀诬,你休怪我们立刻赶你出去!”

杜萱娘缓缓来到场中,“李送大掌柜,经营河南多年,尤其是李家名下的四十多家粮油铺子,十多万亩良田,每年可为李家带来一万多两的利润,为年轻一代大掌柜中的佼佼者,所以李送大掌柜才能在这次推选副大当家的角逐中脱颖而出,杜萱娘说得可对?”

李送傲然道:“不错,我这个大掌柜之职,是我实打实干出来的。”

“可是据我所知,李送大掌柜在五年前,已经做了五年的大掌柜,却是在所有大掌柜中排名最未的,每年不过赢利二千两银子,如今之所以如此风光乃是战乱前大量囤粮所致,后又大量收购私地,在这几年粮价飞涨之时大肆赢利,我说得可对?”杜萱娘又问道。

此时李送已经不屑于回答,另一人接口道:“这是李送大掌柜的精明之处,料到战乱之中,粮食会涨价,谁没有发过战乱财?难道这也有问题?”

“萱娘没有说战乱之财不该发,只是谁下令让你囤粮积田的?是谁从各地商行急调银两于你的?李送大掌柜装糊涂倒罢了,可也不能蒙着不知情的族老及老掌柜们啊!”

李送脸色微变,“李进不过是写了张条子。收粮存粮,买地那样不是我李送亲自出马,劳心劳力的安排?李进也给别的商行下了同样的命令,为何只有我河南存够了粮食。赚了钱?你少在这里巧言如簧,李进是大当家,统筹全局是他应尽之责!”

“好吧,这个可以不算,那我们又来算一算另一笔帐,你帐上第一年购粮一百万担,以二百个钱一担购入,卖出时均价五百钱一担,也就是说第一年你便赚了三十万两白银,就算人工。利息。损耗了一半。那也应该有十多万两银子,可是最后帐上却只余下二万两不到的银子,李送大掌柜可否给我们解释一下其余银子的去处?”

杜萱娘话音一落。全声立刻炸了锅,那李送也一脸猪肝色,李家对贪墨的掌柜的处罚极重,最轻的是逐出族去,最重的惩罚便是这人及其全家莫名其妙地消失,所以李家大大小小上千名掌柜,不管是李姓的,还是外姓的极少听说有贪墨的。

“杜萱娘,你今天若不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你别想走出聚宝楼!”李送气急败坏地叫嚣道。

那些族老也被惊得纷纷站了起来。指着杜萱娘说道:“贪墨之事,可大可小,攀诬他人,更加不可饶恕!杜夫人,你今日若不拿出证据来,便是与我们所有李家人为敌!”

“族老与老掌柜们要证据还不简单,麻烦李珏大掌柜派人去将聚宝楼后厨一名叫小汪的厨子带上前来!”杜萱娘清亮的声音拂过众人的耳朵,让大家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人群自动分成两拨,一拨对杜萱娘的话半信半疑,另一拨是力挺李送的,俱都紧张地看着李珏的手下前往厨房寻人。

杜萱娘觉得有点累,便坐回自己的软椅,选了个舒适的姿式坐好,“各位是否很好奇那个叫小汪的人是谁?萱娘提前给各位露个底,四五年前河南李氏商行的大帐房名叫汪蒌诚,这个汪蒌诚在李家做了近二十年的帐房,忠诚老实,人送外号汪老实,四年前突然要求辞工回蜀中老家养老,按李氏商行的惯例,族老们负责发放在李家做了二十年以上的帮工的最后一笔安家费,不知各位族老对汪蒌诚还有没有印象?”

一个白发老者想了一下,“是有这么个人,当时说的是家有八十老母卧床,想辞工回家亲自服侍老母,我感其孝道可嘉,还特意多给了十两银子,这事与那汪老实有关?”

李送的脸色此时已经由紫红变成了青白,突然站起来对上首的族老与老掌柜说道:“这妇人已经疯了,以为随便找个人来就想诬我贪墨,各位老祖宗们,既然你们如此相信这个来路不正的疯妇,李送无话可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李送不想再与这疯妇共处一室,恕李送不能奉陪了!”说罢抱拳就要离开,李送一听汪蒌诚三字便急着想走,让许多清醒之人暗生警惕。

几位老者面面相觑,也觉得冒然让杜萱娘带人来指证李送,对他有些不公,便安慰道:“你且稍安勿躁,就如你所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所有的事情都有个真相在,假如她说的有半分不实,我们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那些一直支持李送的人也有些傻眼,为何这个李送连对峙都不敢?

杜萱娘也轻笑道:“看在这人曾喊你义兄的情份上,李送大掌柜还是见见他吧!”

“谁叫这个恶贼义兄?我们全家十八口全死在这个恶贼手上,今天我汪旭总算等到为父报仇的机会了。”一个脸上有一道狰狞伤疤的大汉一上来便指着李送骂道。

李送此时反而从最初的章法大乱回复到镇定自若,也冷笑道:“呔,你这小人休得胡言,就你这模样也敢冒充我义弟汪旭?各位祖宗,我义父回老家时,除了商行与李家的馈赠,还有我孝敬给他老人家的五百两银子,他的儿子岂会沦落成一名低贱的厨子?杜萱娘你想攀诬我李送,手段也请用得高明些!”

杜萱娘但笑不语,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这个汪蒌诚与李送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汪蒌诚的确是在回老家的路上遇到强盗的,他那个儿子也的确是死里逃生,然后年前才流落到果州的。

杜萱娘相信这个让陆勇动用所有的力量,寻找了两天才找到的汪旭不会让她失望,果然汪旭直接无视李送,来到各位族老与老掌柜面前,从怀里摸出一个油腻腻的布包,小心地呈上,“这是我爹当年偷偷留下的河南李氏商行半个月的实物帐本。各位老祖宗,老掌柜都是个中好手,想必不难分辨出这个帐本,至于我是不是汪旭又有何要紧?”

☆、三零八聚宝楼(三〕

上首几位族老和老掌柜犹豫了半晌,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好奇叫人将汪旭手上的帐本拿过来,越看脸色越难看,又郑重将帐本交给另几位老者传看,同时看向李送的眼神便有些不对了。

李送脸色变了几变,随便又恢复成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杜萱娘心心警惕,都这样了,这个李送还如此沉得住气,不是此人定力极好,便是他还留有极厉害的后手。

杜萱娘心中更加不安,便去看旁边坐着的王亦诚,王亦诚冲她温和地笑笑,示意她放心,一切都有他。

厅内众人俱都紧盯几位老者,想从他们的神色中看出端倪,无奈这几块老姜个个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半晌不出声。

地上的汪旭急了,“难道各位族老也要包庇此恶贼?”

“地上的小子休得胡说,我们几个一生公平持正,既没有放过一个坏人,也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来人,将这个汪旭好好看管起来,这个帐本一时难辩真假,我们几个要仔细求证一番才能做论断。”一个年岁最大的老者说道。

厅内一片哗然,没有立即惩罚杜萱娘与汪旭,便代表上首几位已经开始在怀疑李送,或者根本已经相信了李送的贪墨,只不过此时不便发作而已。

李送也不傻,当然嗅出了危险,便对上首几位抱拳说道:“既如此,便请几位老祖宗好好查查,为我李送正名!”又回过头来对厅内那些拥戴他的人说道:“李送不幸被奸人陷害。有负各位厚望,今日李送决定这大当家之位,李送先拜别各位,后会有期!”

这是想溜走的意思。杜萱娘正寻思着如何将李送这个祸患留下,却见老当益壮的李珏稳稳地站起来高喊一声,“李送大掌柜且慢!”

杜萱娘顿时失笑,她竟然将李珏这个厉害的正主子给忘记掉,便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悠闲地品起茶来。

“李珏大掌柜还有何话说?”李送回头阴狠地盯着李珏说道,李氏商行的规矩是只论职位,不论辈份!

“有关你贪墨之事,不归我过问,我便不再多说。我只想说说李送掌柜八年前所做的那件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决定出来与你争这个家主位,各位长辈,李送大掌柜是否曾在你们面前保证过。若他当上副大当家,决不为难当初跟随李进大当家的兄弟?”

“这是他当初向我们所有人保证过的,难道你又有什么话说?”

“如今暗算大当家的黑手仍逍遥法外,凡与大当家有仇隙的人都有谋害大当家的嫌疑,尤其是那种有着杀父之仇的!”

“你说我暗算了李进?”李送立时顿住了脚步,杜萱娘心内也一惊,当初她也调查过李送,证实此人虽然对李进满腔仇恨,但是真的要他谋害李进,他却没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耐,要在龙泉驿镇布置那样一场暗杀,非得是对龙泉驿镇十分熟悉的人,想到这里,杜萱娘脑子里突然闪过曲翠栊的名字!”

当初曲翠栊在他们刚回龙泉驿镇时便发兵来攻,杜萱娘曾将曲翠栊列为重点怀疑对象,所以派了很多探子去曲翠栊身边,既没有发现她与东瀛忍者往来,也没有发现李进的踪迹,曲翠栊也只是一个很有野心的汉族王妃。但是今日这个李送再次提起那场暗杀,杜萱娘忽然有种预感,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

杜萱娘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顿觉手足发凉,身子发冷,雪竹见杜萱娘抖成一团,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顾青橙则忙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奉上,李冰冰则赶紧将手中的铜手炉放到杜萱娘衣襟里,王亦诚也一脸关心地看着杜萱娘。

李珏歉意地看了一眼杜萱娘,以为是他们讨论李进的生死让她伤心了,“李珏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不敢这样说,但是在李家李送掌柜却是最有嫌疑的,当初上一辈的权位之争,让大当家幼小失怙,当大当家登上家主位时,又杀了几位亲伯父满门,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李送大掌柜难道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报仇?”

李送脸色难看,“既然是上一辈的恩怨,大当家又不计前嫌,让我继续做到大掌柜之职,就算有仇恨也抵消了,再说我也得有那个能耐跑去李进的地盘谋害他!”

“你有没有能力谋害大当家另说,但是你当年算计益州刺史之事却是板上钉钉的,当年大当家前来向我求证你是否从我手里购走了陷害顾廉的那几样东西,我一时心软,不想让你满门死绝,便替你遮掩下来,之所以旧事重提便是想向大家提个醒,你李送大掌柜绝不是不计前嫌,不敢报仇之人。”李珏一说完,再傻的人也知道该如何站队了,尤其是李进那些老部下不自觉地向李珏阵营靠拢。

李送此时已经再无刚才的狂傲,变得焦躁不安,“口说无凭,你们休想将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不就是个大当家之位?还是个副大当家,谁稀罕谁拿去便是,至于如此诬陷于我?”

李珏还待乘胜追击,尽其所能地动摇李送派的人,杜萱娘却再也坐不下去了,李送有了前面的贪墨,自有李家人去对付,就算他能侥幸逃脱,也别想再觊觎大当家的位置,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至于李珏如何收服那些李送派便不是她所考虑的了,最要紧的从前许多被自己忽略了的东西正在浮出水面,她要立刻回去重新布署。

便站起来说道:“各位老祖宗,萱娘在大当家出事后,已经暗中调查了李送大掌柜,他确实是没有机会暗算大当家,不过李送大掌柜在河南,泷右一带大概有一万亩良田,奢华宅子一座,牧场三个,铺子若干,财产的来源的确可疑得很,因此李送大掌柜应该是没有资格再选大当家了,至于各位要选谁做副大安家,萱娘都在此先行祝贺,大当家留下来一些有关李家商行的重要文书,谁当选了便来我家拿走!各位,萱娘身子有些不适,就此告辞!”

杜萱娘又回头对王亦诚与呼儿韩说道:“我突然想到一样重要的事,请两位先生立即跟我回镇上。”

☆、三零九好消息

杜家老宅客堂内,杜萱娘抱着铜炉,吃下两碗热腾腾的汤面才觉得身子有了些力气,早已吃好撂碗的王亦诚体贴地为她送上一杯消食的饵茶,呼儿韩抱着苟春花特意为他备大瓷碗,“呼哧,呼哧”地正吃得欢快。

“王寨主在聚宝楼外说是有事找夫人,到底是什么事?”呼儿韩竟然比杜萱娘还要性急。

“不急,等你们都吃好我再说。”

“无碍,我马上就吃好了,请寨主只管说。”

王亦诚见杜萱娘也巴巴地看着他,便喝了一杯茶说道:“因为谏之也快要成亲,我想着去淘换些好东西送我未来的儿媳,便去了益州几家银楼,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王谏之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然后一层层地打开,竟是一枚碧绿通透的扳指。

杜萱娘如遭重击,立刻抢过那扳指去看内圈的图案,赫然刻着一个“进”字与李氏商行的标记,竟是李进随身不离的东西!

“的确是阿四的!”杜萱娘激动得声音抖如风中的落叶。

“我当时看到这个李家标记及“进”字,便想到了失踪的大当家,于是立刻找了店家来问,说这扳指是从一个当铺老板那里收购来的,当铺老板又是从一名洗衣妇那里得来的死当,洗衣妇却是从租了她家破房子的病得快死了的异乡租客那里,抵她家的饭钱和房租钱得来的。”

“当我们找到那个异乡人时,很幸运那个所谓的异乡人还剩下一口气。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的命延长了几个时辰,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果然不假,当我们问到那戒指的来历时。那人倒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只是目前无法求证真实程度!”

听到这里,杜萱娘与呼儿韩两个已经紧张得仿佛连呼吸都快要停止,雪竹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瞬不瞬地盯着王亦诚。

“原来这人不是唐人,而是东瀛来大唐杀人淘金的忍者,半年前与一个同伴接下了一个紧急任务,那便是去龙泉驿镇劫持大当家,主顾将所有计划都拟定好了。包括在什么地方设伏。如何隐藏与出逃。他们只需要按那计划执行便可。所以那天他们的行动分外顺利,他负责将那中毒昏迷的大当家运到青龙河边,又将大当家身上的东西全数剥下。换上女子的衣衫,当时他一时贪心便将贵重的东西藏了私,衣服扔进了草丛里,他的同伴找了早就藏好的船打算将大当家运走。谁知此时突生意外,五个蒙面杀手突然出现,目标直指地上的大当家,于是他的同伴断后,他立刻乘船将那大当家运走。”

“可惜的是那五个杀手是中原顶尖的存在很快便杀了他的同伴,并且一直追着他的船不放,他便将那大当家藏在一处隐秘所在。给上一级忍者留下信号后,打昏一个路人抱着其继续逃亡,终于将那个五个杀手引离了藏人之所,他也因为受伤过重,又一直联系不到同门,伤势恶化之下,不得不变卖身上的财物,大当家的扳指才会出现在益州的银楼之上。”

“雪竹,将韵儿她们当日为那送殡队伍的领头人画的画像拿出来给他看!”杜萱娘勉强维持镇定。

王亦诚只看了一眼那画像便立即确认道:“正是此人!”

杜萱娘积攒了半年的泪水再也关不住闸门,狂泄而出,而目睹了这半年来杜萱娘如何自责,惊惧,思念的雪竹也泪如雨下,二人再次抱头痛哭。

王亦诚带来的消息太珍贵了,这个消息不但证实了半年前暗算大当家与东瀛忍者有关,更重要的是证实了青龙河边那具尸体果然不是李进的。而且东瀛忍者的目的是劫人,而劫持一个人远比杀死一个人难得多,那人既然只是想要李进的人,而不是他的命,说明李进有八成的可能仍与他们同在一片蓝天之下。

李进的生死对杜萱娘来说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如果李进真的已经死于这场由她那封信引发的暗算,她一辈子都将活在痛苦的自责与悔恨虽,活着与死去没有多大区别。

待到两个人终于哭够,雪竹红肿着双眼,咧嘴笑道:“自从大当家出事后,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夫人早不知成了什么样子,如今得知大当家没事可真好,王寨主,你真真是救了我们夫人的命!夫人你且坐着,雪竹去打热水来给你净面!”

王亦诚只是默默地看着双目红肿的杜萱娘,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痛,这样坚强美好,而又情深意重的女子竟然与他失之交臂,何偿不是他一生的憾事?

“亦诚,谢谢你!”杜萱娘自动改了称呼,王亦诚唯有将这事默默地放在心上,才会在看到那扳指的第一时间便想着去寻找那扳指的来处,才会让那名忍者在临死前说出真相,否则他们就算是寻找到老死,估计李进如何被暗算都是一个谜。

“萱娘不必对我说谢,实际上我王家欠你更多!”

“现在有了几个问题,被那忍者藏起来的阿四最后是被他的同伙接走,还是被那群杀手找到?另外便是那群杀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阿四已经被人劫走,为何这群杀手还要将现场伪装成阿四已经被烧死的情形?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现在我们能肯定的是在那次暗算中有两拨人出了手,好在我今日在听到李送的话的那一刻,突然意识到我们从前犯了一个大错,我们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女人,那便是如今手握大权的吐蕃王妃,也就是从前丽春院的头牌曲翠栊!她从前对阿四痴恋成狂,唯有她有动机不想要阿四的命,却只想劫持他!”杜萱娘的精神空前的好,又高声叫小妩去陆家请陆勇过来议事。

“曲翠栊?我们从前最先便是查的她,不是说没有问题么?”呼儿韩吃惊地问道。

☆、三一零道歉

“是我从前太急躁,现在认真想来,既对丽春院的地道熟悉到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又有能力对阿四下手的人,除了在丽春院经营多年的曲翠栊,世上再无第二个,如果真是她劫持了阿四,明知全天下都有人在寻找李氏商行的大当家,以曲翠栊的个性,她一定是将大当家藏到只有她一个人知晓的地方,所以我们的人暗中根本无法查获。”

“夫人这样一说,倒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打探之事还是陆家最在行,这事还得靠他们。”呼儿韩也有些兴奋起来,如今他已经将杜家人当自己的亲人,龙泉驿镇当自己的老家,李进能回来意味着又多了一个人保护杜家与龙泉驿镇。

“如今曲翠栊有了吐蕃这棵大树,倒还轻易动她不得,所以我们目前首要做便是找到那些东瀛人,从他们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证实阿四确实去处,然后我们才好安排下一步动作。”

沉默半刻,王亦诚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此事与东瀛忍者有关,我们直接打上门去倒是最快获知内情的方式,他们若不对这件事情有个满意的交待,我们便灭他们满门!”

呼儿韩也恨恨地说道:“这些东瀛人在自己的小岛上活不下去了,流落到我们大唐仍让人不省心。早就该将他们灭掉,还我大唐江湖清静了!”

杜萱娘也目光毅然,“他们若识趣交待出阿四的去处便罢,若不肯配合。先拿他们开刀也不错,若没有他们从旁协助,阿四岂能在自己的地盘上翻船?”

正说着,小婉在外面说道:“见过崔大人,见过陆二少爷,夫人正在屋里议事!”

几人一楞,陆勇是小妩请来的便罢了,这崔颖来得却正是时候,枯萱娘想了一下,便扬声道:“请崔大人与陆二少爷进屋说话。”

这二人与王亦诚。呼儿韩寒暄一番后落座。杜萱娘笑问。“你们两兄弟怎么聚到一处了?陆掌柜与夫人的船什么时候才能到果州?”

“刚接到银霜来信,说是五日后让我们去码头接他们。夫人今日叫我来有何事?”陆勇说罢又看了一眼崔颖,自从雪豹油事件后。有关寻找李进的事情他们便有意回避了郡守府的人,包括崔颖。

“的确是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正好十一也在此,顺便也听听可好?”杜萱娘又转头询问崔颖。

崔颖有些受宠若惊,他何尝没有意识到自从李进出事后,杜萱娘对郡守府,以及对他本人有意无意的疏远?他在苦恼之余,也大度地将之归结为杜萱娘痛失所爱后,对身边人的无理迁怒,过段日子她对李进之死变淡了些便好了。如今看来他的猜测还是很有道理的。

“萱娘肯将喜事分享给十一听,十一求之不得!”同时也戒备地看了一眼王亦诚,杜萱娘曾做过王亦诚的典妾,若不是王家时运不佳,被李林甫害得家破人亡,估计这会子杜萱娘还是王亦诚家中的一名姨娘呢,所以对他来说,这个王亦诚也算是他的情敌之一。

杜萱娘便将王亦诚带来的消息说了一遍,陆勇高兴得站起来又坐下,“太好了,我回头便写信将此事告诉我父亲!”

崔颖则直接愣住了,“这样说来,李进仍然活着?”

“我一直认为,像阿四这样的人必不会如此短命,他当然应该活着。”杜萱娘双颊泛红,目光湛然,与李进出事后的清冷判若两人。

“对了,十一,你对这事怎么怎么看?”杜萱娘突然问。

“你们怀疑曲翠栊做的这事也有几分道理,但最可疑的是这个突然冒出来要杀李进的人,这两伙人是互相联手,然后内讧,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有个要杀李进的人不但想要李进死,还想让所有的人都误以为他已经死了,也很可疑,他这样做是什么目的?针对的是谁?李家,还是杜家?这个倒不得不提早防范。”崔颖的肚子里倒是有货的,一下子又说出了一个重点。

“其实还有一个重点,”陆勇看一眼杜萱娘,暗示她不方便开口,便由他来开口,“那便是这两伙人是如何知道大当家当日要经过龙泉驿镇的?”

“不是说是李家信奴走漏了消息么?”崔颖皱眉道。

“信奴不是走漏了消息,而是有人冒充凤仙楼的人到他那里重金卖走了夫人与大当家通信的内容,最重要的是那个来买消息的人,最后一次来时身上带了燃烧后的雪豹油味道。”陆勇说完,与呼儿韩,王亦诚两个一瞬不瞬地看着崔颖,杜萱娘则转过头去不忍卒看。

崔颖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他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这半年来为何杜萱娘有意地疏远自己?原来竟是为这郡守府才有的雪豹油!

“你们怀疑这人是郡守府的?或者根本就怀疑是我做的这事?”崔颖勃然变色道。

“十一,换作是你,你当如何想,如何做?”

杜萱娘轻轻柔柔一句话,便将崔颖的愤怒浇灭,“我,我会当面将这事问清楚!”

“我也想,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你与此事无关,所以不想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将这事告诉你,增加你的烦恼。”

“但若你证实我确实与这件事有关,萱娘你会如何做?”崔颖仍然感觉受伤。

“因为你是我最相信的朋友,从来与别人不同,我会首先正式向你求证,然后请你给我一个你杀阿四的理由与我不能为阿四报仇的理由!”杜萱娘心痛地说道,声音清冷,却又掷地有声,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决心与伤痛。

“如果你能说服我阿四的确该杀,我可以不为阿四报仇,反之,你死后我会善待你的亲人,让他们一世无忧,而且决不阻止他们将来向我复仇!理由同样是因为从前你我那段友情。”

崔颖收回放在扶手的双手,定了定神,他爱杜萱娘,却不代表他必须卑鄙无耻,或者不择手段,在杜萱娘心中,到底最重要的,最相信还是李近,于是,崔颖心中一片空落,“那么如今你可已经查出什么?”

“没有,但是我们将果州城搜了两遍,证实的确只有郡守府才有那雪豹油,那人与郡守府有关无疑,所以十一若还认萱娘这个朋友,便请十一帮我们暗中再留意一下那些有可能接触到你书房中的雪豹油的人!”

“请我帮忙?你不怕我自己便是那始作俑者?”崔颖无力地问道。

“那么请告诉我,你是吗?”

“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既然你说不是,便不是,如果你对当初我没有直接问你此事而介怀,萱娘在此向十一郑重道歉!”杜萱娘站起来对着崔颖施了一礼。

看着杜萱娘高挺着肚子,颤巍巍的样子,崔颖没来由一阵心痛,忽觉自己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孕妇太苛责了些。

“雪竹,快帮我扶着萱娘,我崔颖还不至于如此小肚鸡肠。雪豹油之事,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崔颖目中愤怒隐现,如果证实了此人确系郡守府之人,他绝不会轻饶。

“谢十一,不过为防人多口杂,打草惊蛇,我希望此事只有在座几人知晓,包括你们的至亲都不能告诉。”

几人郑重点头,此事的确重大,尤其如今已经过了半年之久,稍有不慎,那些潜在暗处,到现在仍不知身份的两拨人便会隐藏得更深。

王亦诚不愧是做惯老大的,想了一下便做了最合理的安排,“那么现在我们就兵分三路,我在江湖上还算说得上几句话,那几个追杀东瀛忍者的特级杀手由我去查访,东瀛忍者太神秘,只好请陆二少爷去寻找,那个买消息的人便请崔大人费心了,这三处地方有任何进展,我希望我们三人都能与夫人或大家商议后再行动。当然,呼先生的担子就更重了,正如崔大人所说,要杀大当家那伙人的目的不明,杜家上下的安危便交给呼先生了。”

大家都点头默默认下,在心里思量着如何尽快完成分配给自己的事情。

在后院攻读的王谏之听说父亲与崔颖都来了,本想早早地过来见王亦诚,无奈崔念正是淘气的年龄,根本坐不下来读书写字,稍不留神便跑到椅子山掏鸟窝捉兔子去了。

此时王谏之带着崔念候在门外,出来打开水泡茶的雪竹看到二人,便扬声对屋里说道:“夫人,三少爷与五少爷在外面候着。”

“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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