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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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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堂也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罢罢罢,我这是为你好,你却一点不领情,反说我来捣乱,我这就回沁阳去。三日后你自己回门吧!”

沈玲珑也气得快要哭了,原本是想着沁阳与果州太远,三朝回门便显得有些苍促,便按习俗,留下送亲的娘家人在婆家住上几天,三天后代替娘家人受新郎与新娘的回门礼,如今这个沈明堂闹着要离开。这个回门礼要如何弄,难道真的又让他们花上个七八天时间再回一趟沁阳?

顾尚心中对这个大舅兄更是不以为然,这样的人竟是长子嫡孙,可他这德性如何做得一家之主?将来不要说沾这个妻舅的光。他不要到处惹事便谢天谢地了,顾尚突然庆幸沈玲珑不是这样的蛮人。

“沈大公子请三思。你虽是玲珑的亲大哥,也是沈府的长子嫡孙,但确定你太子妃姑母喜欢你这样的行止?昨日你已经很失礼,今日沈大公子又意气弄事,你可曾想过后果?沈家并非只沈大公子一个嫡子,玲珑还一个亲兄长与亲弟弟。想必他们与沈大公子也小不了几岁,难道沈大公子一点压力都没有?”顾尚怕沈明堂听不明白,说得十分的直接,无奈这沈明堂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浑人,也不知沈家是怎样想的,这样的儿子也敢放出来到处跑。

“哼,这些与你何干?你别猫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玲珑此时却掩面哭了起来,顾尚心痛得紧,忙拉过来哄着。瞪了一眼沈明堂,对这位大舅兄更加厌烦。沈明堂见妹妹哭了起来,气焰也消了些,“我刚才是说着玩的,你当什么真?动不动就哭,果然是母亲将你惯坏了的!”

顾尚大怒,居然还有如此当人家兄长的,将妹妹气哭了,还说别人是被惯坏了的,顾尚很怀疑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亲兄妹。

幸好那沈明堂说了这句话后,便摔门回屋睡觉去了,留下顾尚小两口在客房院子一个哭一个安慰。

“玲珑,你别伤心了,大舅兄总归是你的兄长,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忍忍就过了。”

“夫君,对不起,让你烦心了。”

“说什么傻话?以后我们便是血肉相连的一家人,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说不上什么烦心不烦心的。”顾尚扶着沈玲珑往回走。

“父亲母亲之所以明知我哥这样的性子也让他来送亲,也是迫于无奈,如今我父亲掌管着沈家,我母亲很晚才生了三个儿子,大哥从小是跟在祖父身边的,过于溺爱,不但养成了古怪的性子,与我们三兄妹也不怎么亲,我二哥倒是个能干的,却又身子长期不好,不能帮着父亲分担,弟弟今年才十岁,更不敢指望他,所以我从小便帮着母亲管家,你想必也知道,我家是三代没有分家的,与二伯,三伯住在一个大园子里,我父亲很晚才得了我们几个,我们的堂兄堂姐都比我们大,在这样的家中管家想不得罪人都难。”沈玲珑对顾尚敞开了自己的心扉,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既然如此,岳父大人为何不提出分家?这样累着岳母与你有何意思?”顾尚皱眉道,满眼的心痛,让沈玲珑心底幸福的泡泡不停地冒。

“我们也想,可是父亲是长子,觉得有责任扶持我的那些伯父们,当初又全力扶持太子妃姑姑,幸好太子妃姑姑也很喜欢我,体谅我,为我寻到夫君这样的夫婿,也算老天待我不薄。”沈玲珑幸福地将头靠在顾尚肩头,二人相拥着前行。

“可是现在情势不一样了,太子妃需要更多的外力,沈家当赶紧调整好状态,甩掉一些包裹,但是你大哥却是难堪大任的,所以岳父现在要做的便是赶紧分家,极力培养你的幼弟,在这段期间有我照看着你们家,当无大碍。”

顾尚认真地说道,沈玲珑再次感动得眼角湿润,如果她父亲听到这些话不知该有多欣慰,沈玲珑的父亲最近两年一直都想从家族的重担中分离出来,无奈自己这个大儿子一点都不争气,二儿子病弱,三子太小,如今撑起沈家门楣的反倒是几个争气的侄儿与嫁得好的侄女,家中两个兄弟早就想分家另过,只是碍于大哥从前照顾他们的情面不好开口而已。

如今有了顾尚,她父亲倒真可以松了口气了,有很多事交给这个半子去做绝对比交给自己的侄儿或长子稳当贴心得多。

“谢谢夫君,我立即便写信与父亲详说这事,我父亲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沈玲珑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含笑说道。

“另外玲珑你也放心,在我们家中绝不会是这样,母亲和善明理,大嫂也性子随和,兄弟姐妹也更是感情深厚,和睦可亲,你一定会很快就喜欢上这个新家的。”顾尚捏捏沈玲珑的手道。

“玲珑也一定会当他们是自己的亲人!”

仿佛是为了印证二人的话,李冰冰拉着崔念从假山洞子里窜出来,正好拦在顾尚与沈玲珑两个面前,沈玲珑赶紧收回自己的手,整整衣襟站好。

“你们这两个猴儿怎么又淘到这里来了?冰冰你的《训言》抄完了?崔念你的《尔雅》也背好了?你们以为颜先生不在,就可以每天胡玩海玩了?”顾尚板着脸说道。

冰冰撅嘴道:“就二哥哥喜欢训我们,你好歹看在新来的二嫂份上也少训我们一回吧!”

崔念直接藏到李冰冰裙子后面,只伸个脑袋出来朝沈玲珑挤眉弄眼,顾尚看了手心发痒,一把将崔念拽了出来,“你小子刚才是什么表情?”

崔念吓得“哇哇”大叫,“二哥饶我,二嫂救命,不关我事,是门房上的小狗蛋说的,他说我们家的二嫂再好看,昨天晚上也得变妖精,然后肚子里会长一个小二哥出来,就像是大嫂子和张恒一样!”

“笨蛋,不一定是男的,也有可能是女的,就像二嫂和母亲一样!”李冰冰神气地教训崔念道。

沈玲珑臊得满面通红,顾尚也有些讪讪的,“崔念,你是读书人,每天与那些不读书的莽汉混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还把一些浑话拿出来四处说,仔细我告诉母亲罚你关书房!”

“我再不敢了,二哥你别告诉母亲!”崔念立刻蔫了。

“还有冰冰,你一个女孩子,竟然每天与小子们混在一起浑玩,瞧你大姐姐,二姐姐多懂事,每天与大嫂子一起帮母亲分担了许多家事,你就不能学学她们?”

“我也有事做的,我看着崔念不许他淘气,这是母亲吩咐的!”李冰冰有些心虚地说道。

冷不防崔念说道:“四姐姐,母亲是让你在二哥成亲这两天看着我,可没说今天也让你看着我哦!”

这两个小家伙的联合阵线立刻崩溃,互相揭起老底来,顾尚与沈玲珑会心一笑,“你们两个不许吵了,立刻跟我们回院子,我要检查你们两个的功课!”→文¤人··书·¤·屋←

于是,顾尚与沈玲珑两个在前面手拉手地走,后面跟着两个垂头丧气的小尾巴,一路上有帮工见到顾尚,都亲热而又恭敬有礼地过来与顾尚打招呼,果然没有一个人自称奴婢,但是一路看来却都井井有条,反而比他们家多了一些生气。

☆、二七三婚后(二)

回到院子里,妙云赶紧过来给顾尚几人上茶,“这是奴婢今天早上用紫金小红炉和银碳煮出来的旧年雪水,二少爷,五少爷,四小姐请用!”

崔念小黑眼珠子一转,好奇地问道:“你们几个是我二嫂的奴婢?是不是对我二嫂很忠心?”

沈玲珑与四个妙字辈丫环都面现尴尬,崔念似乎也觉察出了自己的唐突,忙解释道:“二嫂莫见怪,是我们家从前没有奴婢,所以我觉得有些好奇。”

李冰冰喝了一口茶,便放下了,“二嫂,我等会子去我们家那棵大桂花树下帮你挖一坛子梅上雪送来,保证你喜欢得紧!”

“梅上雪?”沈玲珑有些好奇,自诩见多识广的她,居然没有听说过有叫梅上雪的。

“是下雪时从梅花蕊子上用鹅毛拨下来的积雪,既干净,又有梅花的清香,每年都有汪县丞夫人从梅园里采了来送给母亲,足有几十坛,用来泡茶,做酸梅汤都极好。”顾尚解释道。

顾尚短短的一句话让沈玲珑分析出了两个意思,自己包括几个丫环都自诩从繁华的沁阳来,吃穿用度必定比杜家讲究,如今看来自己连人家常用的茶水,不但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梅花蕊上雪!那得费多少功夫才能得来一坛?人家家中就埋着几十坛呢。况且还是人家县丞夫人的人情,可见她这位婆婆的厉害之处。

四个人喝了会子茶,李冰冰与崔念两个便被顾尚领到书房里去了。沈玲珑带着妙云送茶水进去时,看到崔念在呲牙裂嘴的自己磨墨,顾尚亲自蹲地上垫桌子腿,李冰冰则自己站到椅子上去墙上挂一副画。

“四妹妹,五弟快停下,怎么不叫妙相她们来帮忙?”沈玲珑忙去扶李冰冰。

李冰冰则扭着身子道:“谢谢二嫂,母亲说了自己的事情能做的要自己做,不能假手于人,书房里的事都是我们自己动手的。”

顾尚也站起身来说道:“妙云。你将茶水放那个桌子上,以后我的书房你们都不用进来帮忙,泡茶倒水打扫整理我们都会自己动手,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妙云立刻低头退了出去,顾尚看沈玲珑有些尴尬忙又说道:“玲珑,以后若我不在,这书房便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偷懒叫丫环们帮忙啊!”

沈玲珑露出灿然的笑容,点头答应。这是对她的信任,她哪能不明白?将这只能他们家人许进的书房交给她打理,说明仅成婚一天的夫君。从心里已经将她当作最亲密的人了。

“玲珑,我要给这两个家伙讲讲《周礼》。一个时辰内,无重要事情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们!”

沈玲珑看一眼袖子挽得高高的,一脸认真的顾尚,心中又是一番震憾,从前看到的总是温文尔雅的顾尚,即便是在军营中往来行走也是一袭长衫。此时为了淘气的弟妹们竟然趴到满是尘土的地上去了,哪里还有平日里不识人间烟火的样子?

不过这样接地气的夫君更让人喜欢不是吗?顾尚对自己家中不是一个姓的义弟义妹尚且如此,将来对她的家人还会差么?沈玲珑满怀幸福的憧憬出了书房。

刚坐下四个丫环便哀怨地围上来,早就听说杜家不用奴仆,这回被杜家五少爷亲口证实,从前在沈家专门在书房当差的妙相也给赶了出来,还说不许她们四个人进书房,如此下去她们该怎么办?难道又让她们回沈家?

“二少奶奶,二少爷是不是嫌弃奴婢们笨手笨脚了?”妙相含着一泡泪说道。

“你们别乱想。杜家的规矩是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所以书房里的事以后就由我来亲自打理了。你们不许偷偷进去帮忙,切记!”

四女面面相觑,她们家小姐连抹布都不会拧,会打扫屋子?

“明日去大宅请安,你们也不必跟着,今日夫君带我各处转了一下,我应该识得路。”

四女更傻眼,她们的小姐在沈府住了十多年,去年第一次单独去老夫人院子里,回来时一个人找不到路居然转到后院厨房去了,害得她们被管事的扣了一个月的月例,如今这杜家的院子更大,更杂,只来了一天她便识得路了?

“还有明日我会给你们卖身契,每月给你们工钱!”

这下子四女是真的慌了,“二少奶奶,你可不能什么都学杜家做派,你不能不要我们啊!”妙云她们都是沈家家生子,她们还有父母亲人在沈家,可不能随便地轻举妄动。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们了?我给你们自由,让你们成为良民,你们一样可以如杜家那些帮工们一样来帮我啊,这和从前有什么两样?再说你们的父母亲人在沈家我是没法子帮他们了,你们的事我却是能做主的,到时我再当你们是我的姐妹为你们送嫁,至少你们的子女们将来不用再做奴婢,难道这样不好么?”沈玲珑不解地问。

四女这才放心地跪下给沈玲珑磕头,如果得了自由却没了衣食,到时还不知会落到哪种不堪的境地,如今得了沈玲珑的允诺,让她们得了契书后,还能以帮工的身份照样服侍她,她们当然是千愿万愿,话说谁想世世代代给人做奴婢的?

沈玲珑突然对她的堂姑姑万分感激起来,她竟然为她寻了一个如此好的夫君,一个如此好的婆家,虽然她对这位婆婆还不是十分了解,单看她对家中孩子的教育与杜家的管理便让人耳目一新,她突然对这个家,对这个婆婆充满了期待。

院子门口突然响起清亮的一声,“二嫂可在家?”

妙云急忙抹干泪水,急匆匆地跑去院子里迎接,“是二小姐来了,奴婢见过二小姐!”

沈玲珑当然知道杜家二小姐顾青橙是顾尚的亲妹妹,也就是自己唯一的嫡亲小姑子,立刻亲自迎了出去,“二妹妹来了,快请进!”

“青橙见过二嫂,”着一袭月白夏布长裙,同色轻罗纱襦衫,挽着松松的双螺髻的顾青橙,俏生生地傲立在一株黄色蔷薇花架下,雪肤乌发,眉眼精致,与顾尚有几分相似,太子宫中的妃嫔们不如她的大有人在。

沈玲珑只在一大早请安之时浮光掠影般见过杜家的女儿们,只知道杜家的女儿个个姿容不俗,如今仔细看了还未完全长开,便艳光四射的李冰冰与空谷幽兰般的顾青橙,果然是各具檀场,也不知那个失散了的三小姐和那个大小姐是个什么样的美法。

沈玲珑的愣神不过是一刹那间,忙上前亲热地拉着顾青橙的手说道:“都是一家人,妹妹不必多礼,妙云,快给二妹妹泡极品香片茶去!”沈玲珑想起了杜家的梅上雪,不敢再藏私。

“原来二嫂喜欢香片茶,不过我喜欢喝清风绿茶,我有四舅舅从云南捎回来的腾冲香片,味道极是特别,我下午给二嫂送些过来。”顾青橙笑道。

“那就多谢二妹妹了,不劳二妹妹亲自送来,我让妙花去取便是。”

谁知顾青橙面容微整,“还是妹妹送来吧,母亲喜欢清静,除了家中的管事们和雪竹姑姑等做熟的帮工,极少有人去大宅。”

沈玲珑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连顾尚都要亲自打扫书房,送东西这种事当然也算力所能及之事。

“原来如此,幸好有二妹妹提醒,否则真扰了母亲的清静便不好了,我现去书房请你二哥,如今四妹妹与五弟也在书房里。”

顾青橙连忙站起来阻止道:“二嫂请等一下,我就是奉母亲之命来寻四妹妹与五弟的,刚才走到这边时,听人说他们两个跟二哥二嫂回了你们的院子,我就猜着这两个猴儿是被二哥抓住,拉回书房里关着去了。按我们家往常的惯例,二哥一旦有兴趣要教导弟弟妹妹们时,一进书房没个一两个时辰是绝对出不来的。况且我也是奉母亲之命来寻四妹妹与五弟两个回去读书的,所以暂且不见二哥也罢,待我陪二嫂喝杯茶,我便回去禀告母亲了。”

于是两姑嫂随便聊了两句,顾青橙便告辞而去。

沈玲珑一个人坐了很久才将妙相等人叫进来,“你们几个以后都替我留心着家中上下,尤其是我那婆婆的大小事情,每天晚上都来给我汇报,只一点不许特意去打听,尤其不许与家中人起争执,你们若吃了亏,我是不可能来护着你们的。”

“奴婢明白。”四女齐声吩咐,不用沈玲珑特意嘱咐,她们早就发现了杜家行事的与众不同,至于到底哪些地方不同,她们又暂时说不上来。

李豫特许了顾尚一个月假期,婚后顾尚在家中也能呆个十多天,张义在家中却只待了五天便回了京城。

直到第八天上,李适那边的消息才传了来,说是在宫中浣衣局发现了一名宫女,与当日画像上的女子长得极相似,又去内务府查了名册,发现这名女子不叫孙金铃,叫做周惠秀,父亲为剑南西道辖下凉县县令。

“周惠秀?立刻拿金铃的画像去凉县打听这位县令之女是否画像上女子!如果不是,立即将那县令给我秘密拿来!”李进吩咐手下道。

☆、二七四上京城

“原来如此,幸好有二妹妹提醒,否则真扰了母亲的清静便不好了,我现去书房请你二哥,如今四妹妹与五弟也在书房里。”

顾青橙连忙站起来阻止道:“二嫂请等一下,我就是奉母亲之命来寻四妹妹与五弟的,刚才走到这边时,听人说他们两个跟二哥二嫂回了你们的院子,我就猜着这两个猴儿是被二哥抓住,拉回书房里关着去了。按我们家往常的惯例,二哥一旦有兴趣要教导弟弟妹妹们时,一进书房没个一两个时辰是绝对出不来的。况且我也是奉母亲之命来寻四妹妹与五弟两个回去读书的,所以暂且不见二哥也罢,待我陪二嫂喝杯茶,我便回去禀告母亲了。”

于是两姑嫂随便聊了两句,顾青橙便告辞而去。

沈玲珑一个人坐了很久才将妙相等人叫进来,“你们几个以后都替我留心着家中上下,尤其是我那婆婆的大小事情,每天晚上都来给我汇报,只一点不许特意去打听,尤其不许与家中人起争执,你们若吃了亏,我是不可能来护着你们的。”

“奴婢明白。”四女齐声吩咐,不用沈玲珑特意嘱咐,她们早就发现了杜家行事的与众不同,至于到底哪些地方不同,她们又暂时说不上来。

李豫特许了顾尚一个月假期,婚后顾尚在家中也能呆个十多天,张义在家中却只待了五天便回了京城。

直到第八天上,李适那边的消息才传了来,说是在宫中浣衣局发现了一名宫女,与当日画像上的女子长得极相似,又去内务府查了名册,发现这名女子不叫孙金铃,叫做周惠秀,父亲为剑南西道辖下凉县县令。

“周惠秀?立刻拿金铃的画像去凉县打听这位县令之女是否画像上女子!如果不是,立即将那县令给我秘密拿来!”李进吩咐手下道。

因凉县离果州并不远,前去果州求证之人三天后便将那县令周侗给蒙着眼睛绑了来。

杜萱娘让人将周侗放到一张椅子上。然后揭开那层蒙眼布。

李进及杜萱娘全家都集中到客堂,巴巴地看着心惊胆颤,身如筛糠的周侗。

“周县令莫怕,我们不会伤你分毫,我们只想知道我家金铃是如何变成你们家周惠秀的。”杜萱娘和颜悦色地说道。

周侗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一屋子激动之人,“惠秀?你们家金铃?”

“我们只想听事情的经过,不论你做了什么我们都不会追究。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李进冷冷地说道。

那周侗哪经得起这种阵仗?立刻便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地说了。

“我们并没有亏待你们所说的那个金铃,前两年因宫中宫女大多被叛军祸害,太上皇与新皇回宫,宫中缺少使唤的宫女。便传令各地征收十四岁以上的良家女子入宫,我女儿惠秀也在候选之列。于是我们全家乘船回京为女儿候选。途经果州一带时,救下一位与我家惠秀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儿,谁知这位女孩子醒来后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我们便带她到了京城,也请了郎中诊治,郎中说这是脑子受伤所致。或许很快便好,或许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了。”

“我夫人一直舍不得女儿进宫,见此情形便动起了脑筋,便对那女孩儿谎说她姓周,是我们家的女儿,叫周惠秀,此番进京正是为她候选而来,那女孩儿深信不疑,果然顶了惠秀的名头去候选。因其长得美貌,第一轮便被选中了。我们心中到底也不安。怕她最后想起自己的身世,便写了一封信送进宫中,说明了真相,然后说如果她此时反悔,不想冒周惠秀之名在宫中继续呆下去,那便是大家都获罪的结局,那女孩子果然是个聪明的,一直没有动静,算是默认了我们的提议,谁知你们却先一步找来了,”

“唉,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虽然知道了那女孩子是你们家丢失的,却又被我们送去了宫中,周侗实在是罪孽深重,惭愧得很!”周侗低头说道。

“你们当初是在什么地方救下她的?”李进又问。

“果州过去的一个河湾沙滩上,当时围观的人以为是一具尸体,刚想叫了人去报官,却发现那女孩子还能动,夫人动了恻隐之心,便叫丫环们将那女孩子搬到我们的船上,想办法救活了她。”

客堂内先是一片沉寂,随后又是一片低泣声,宫里那位周惠秀便是孙金铃无疑,现在大家都相信了“吉人自有天佑”这句话。

孙宝儿“扑通”一声便跪到地上对周侗磕起头来,“谢谢周大人的古道热肠,救了我妹妹金铃一命!”

顾尚,王谏之,崔念,赵韵儿,顾青橙,李冰冰,包括颜彦,沈玲珑乌泱泱一大堆人全都对周侗行跪谢之礼,反倒将周侗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们……,不必如此,我虽救了你们的妹妹,可也因一己之私将她送进了宫中,我可当不起你们这样的大礼。”

“周大人是我们家的大恩人,绝对当得起,尚儿,韵儿你们再替母亲给周大人磕三个头,将来周大人有任何差遣都请只管开口,即便我杜萱娘自己做不到,也一定想办法托人替你办到。”杜萱娘缓缓说道,让人不得不重视她的话。

最后周侗又被连夜送了回去,不过这回却带回了万两白银,杜萱娘与李进一个郑重承诺。

一直被杜萱娘拘着的孙宝儿再也耐不住了,非要立即进京不可,“母亲,我保证不意气用事,你就让我进京去吧!”

“有你四舅舅的人和梓农哥小方在京城候着,不急在这一时,棘手的是金铃已经是皇宫中人,进出都不易,我们去了要如何才能见到她,还需要时间来安排和准备,同时家中想去见金铃的也不只你一人,妹妹们也想见见金铃,也得准备一番。”杜萱娘安抚道,实际上自己也很想插了翅膀飞去京城。

“这个不急,”李进在一旁说道,“我已经去信拜托十六王爷,由他出面在宫中照顾金铃比李适一个王子方便得多。”

再过了几天,李琦果然派人送信来,说已经将孙金铃安排去了太掖宫当差,如果杜家人想见她,可到京城候着,他再想办法将金铃从宫中带出来。而此时的杜家上下已经收拾妥当,准备进京了。

此次留守的是沈玲珑,其余人包括颜彦与张恒都收拾了东西要去看劫后余生的孙金铃。最扎眼的当数陆掌柜,那是被杜萱娘以向崔颖告密,说他在密会崔夫人为由威胁着上路的,孙金铃受伤失忆,不让陆掌柜亲自诊治一番,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

沈玲珑与茗春花,周玉娥三个站在门口相送,其中苟周二女泪水濂濂,一半是为了可怜的看着长大的孙金铃,另一半是为了自己不能随着一起去而遗憾。

沈玲珑收拾起对顾尚的不舍,回头看到的却是杜萱娘抱着一岁多的张恒,那张恒对杜萱娘竟比对自己母亲还亲热,可见婆婆对这个长孙有多用心,与大嫂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而自己一进杜家门便因为突然得知三小姐的下落,家中一片忙乱,自己根本连与婆婆说上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沈玲珑掩饰好妒忌,决定在婆婆与大嫂,还有能干的小姑子们离家这段时间,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将家中的大小事务管理好,至少也要让婆婆与嫂子,还有小姑子们不能小看自己。

赵韵儿三姐妹和颜彦带了小妩小婉几个分三辆大马车坐了,三个大的男丁则骑马而行,杜萱娘抱着张恒,与雪竹崔念坐了一辆马车,崔念看着兄长们骑着神气的高头大马,羡慕地看着车窗外面,眼睛珠都不晓得转动了。

雪竹将崔念拉回来,“五少爷,你早晚会有骑大马的那一天,这么急做什么?快歇歇吧,仔细扭了脖子。”

“念儿,你还记得三姐姐的样子么?”杜萱娘问道,崔念的注意力果然从骑马的兄长们身上转移。

“记得,我三姐姐长得最好看了,她还常带我和四姐姐去街上买糖葫芦吃,而四姐姐每次都要多拿两根,说给大姐姐与二姐姐带着,而这时三姐姐就会威胁我们,说我们两个是小白眼狼,她给我们买东西吃却只记得大姐姐与二姐姐,然后我们便一人分一个糖葫芦给她,她不干,非得要我们分一半。后来我们只得分给她。”

“三姐姐不是吃多了甜食牙会痛么?”杜萱娘说道。

“是呀,所以她每次吃了我们给她的糖葫芦后便痛得直哭,害得后来我们不敢再吃她买的糖葫芦了。”

“唉,三小姐的性子就是好强,在宫中这种性子会吃大亏的。”雪竹忧心忡忡地说道。

“所以,得知她去了宫中,我既高兴她没事,又担心她的处境,以她的姿容,进宫一年却只能在浣衣局中,可见要么是这孩子聪慧,自己知道如何避过宫中的凶险, 要么便是在宫中受到了有心人的压制,被发配到最苦最累的地方去的。”杜萱娘的表情也不轻松。

☆、二七五进京

雪竹突然道:“夫人,咱们不能想办法让三小姐出宫?”

“这是我一直都在考虑的,只是……。”

杜萱娘话音未落,崔念却嚷了起来,“母亲,你可一定要救三姐姐出来,我听说宫女们很可怜的,稍不留神犯了错便会被打死,不想被打死就只好去当妃子了,可是皇帝那么老,还有那么多的老婆,我不想三姐姐去当皇帝的妃子!“

杜萱娘变色道:“你这些话是从何处听来的?”

“我看到二嫂院子里的妙相与妙人两个在水塘边上说话,我便藏在芦苇丛里听她们说,她们还说若不提早想法子,三姐姐早晚会折在皇宫里的!”崔念怯怯地说道。

“我不是一直与你说么?正听是福,你偏偏跑去偷听别人私下里说的话;以后再不许了!你若实在想听,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去向妙相与妙人虚心请教!”杜萱娘说道,背后传诵的话大多是上不得台面的,又无法求证真假,尤其是对崔念这种还没有形成是非观念的小孩子影响很大,他们对偷听来的话深信不疑,不要说他们,就是一些大人都是这样的认为。

“母亲,念儿以后再不敢了。”崔念惭愧地说道。

雪竹看了看心事重重的杜萱娘,也不再提起这事,宫女说白了就是皇家的奴婢,一般出宫都是有期限的,三年一次放归。只有运气极好,从没犯过错的普通宫女通过十年八年的苦熬,才能全身而退。孙金铃现在的情形大家还一无所知,现在去想这事还太早了些。

这回没有走水路,虽然颠簸得厉害,但到底在三天后赶到了长安城,李进是提前二天出发的,亲自看着下人将京城里的一所大宅子打理出来,方便杜萱娘一家子的入住,陆掌柜更不不耐烦与马车一起慢慢晃悠,也是一个人上的路,却到现在都没见到其出现。

“萱萱,有没有累着?”李进帮刚下马车的杜萱娘取下头上重重的发箍,又轻轻地给她捏起肩头来。

“累倒没累着,只是担心金铃,现在她的情形如何了?”

李进将杜萱娘拉进净房,里面有早就备好的香汤,杜萱娘一边配合李进热情的为她解衣的动作,一边注意听李进说话。

“听十六王爷说,情形不是太好,她可能只是忆起一部分事情,她连十六王爷都不记得了,所以很难说她还认不认得我们,你要有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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