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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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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想不到你和我家的两个男孩子一样懂事,他们也和你一样极爱护自己的妹妹们,嗯,男孩子嘛,顶天立地,不管怎样都要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家人。”
孙宝儿深以为然地点头,突然觉得这个杜姨十分亲近,如自己的长辈亲人一般,杜萱娘又问道,“听说你父亲是中过秀才的,你现在在读哪一本书?杜姨家的两个男孩子今年已经过了童子试,明年准备考乡贡,先生说他们有八成的机会考上呢。”
孙宝却羞愧地低下了头,孙金铃见杜萱娘与哥哥都在起劲地擦地板,自己一个人站着很没劲,也抓了一块抹布学杜萱娘的样子擦起地来,此时听到杜萱娘问她哥哥的学业,立刻嗤笑起来,“杜姨,我哥哥他最恨的是读书,我父亲将他屁股打肿,关在书房里两个月,他也背不出一篇文章,我哥哥最爱的是放印子钱,然后自己一个人躲在屋里数钱。”
孙宝儿被妹妹揭了老底,也不羞恼,反而苦恼地对杜萱娘说道:“杜姨,我真的很不喜欢读书,我就想去和人做生意,赚别人的钱,就象我过世的外祖父一样,我恳请父亲将家里那些不赚钱的铺子交给我打理,我保证若不赚钱,就拿我的私房钱来赔,我父亲却很生气,又将我打了一顿,还把我关进柴房。”
杜萱娘有些感慨,这个孙秀才想必也为这个独苗苗伤透了脑筋,秀才的儿子不爱读书倒罢了,还迷恋经商,这是想活活气死老子的节奏,毕竟这个世道经商是贱业,是良民中最低贱的,商人的后代带科举都没资格。
杜萱娘想了想便笑道:“其实读书也好,经商也罢,我们更看重的是人的品行。宝儿你难道不知道考取了身份的人,将来不管做什么都不用缴税纳赋,如果你将来做的是大生意,如果你有个乡贡或举子身份,每年得省下多少银子?所以,杜姨劝你在还不能出门做生意的时候多读点书,争取考个功名出来,这也是在替你自己将来挣钱呢?”
孙宝儿双目放光,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听杜姨一句话,当真是胜读十年书,我回家后一定好好用功读书,只要我考取了功名,我父亲便不会再生气,也不会再逼我读书了。”
杜萱娘含笑不语,这小子其实聪明得紧,看来明年张义顾尚又多一个竞争对手了。
孙金铃看着杜萱娘,两只眼睛里佩服得小星星乱闪,“杜姨,你真厉害,我父亲用大棒子都没能让我哥改口说想读书,你一句话就行了。”
“嗯,地板擦干净了,我去重新打水给你们洗脸梳头,然后吃早饭。”
经过杜萱娘的一番苦心劝导,孙宝儿孙金铃两人老实了很多,再也不敢轻易耍他们的少爷小姐脾气。
孙宝儿想到便行动,竟然自己找了本书看了起来,孙金铃实在无聊,便去找忙家务的周玉娥与苟春花说话,看着苟周二女做各种家事,好奇得很,
由于孙金铃记住了杜萱娘夸赞赵,顾,李三女的话,见到跟在杜萱娘身后回来吃午饭的三女再也没有了轻视之心,难得地用谦逊的心态与三女说话交往,很快四女便不计前嫌地玩到一起去了。
因为已经见识过孙金铃的刁蛮大小姐脾气,赵,顾,李对孙金铃偶尔的不过份的小姐脾气也能容忍,四女直到杜萱娘去皮货铺对帐时也没见红脸。
陆掌柜平时是有事没事都来找老王掌柜磨磨牙,偏偏杜萱娘很想知道果州那边的情况时,他竟然一天都不上皮货铺来晃荡。
不过这也难不到杜萱娘,正好看到张富贵两夫妇过来与她说帮工厨房的事,便对张富贵两夫妇说:“有件高兴事与你们说,我无意中听说咱们有个熟人有生子的偏方,据说极有用,你们赶紧跟我来!”
☆、一七六刺客
有了张富贵夫妇作掩护,杜萱娘直奔陆家杂货铺,将有意躲着杜萱娘的陆掌柜给揪了出来,“听说你有好几个生子的偏方,我特意带了我胡姐姐来求你,好歹看在你平时与我们家管事交情不错的份上,赏胡姐姐几张方子吧?”
得了杜萱娘暗示,且求子心切的张富贵夫妇忙冲上前去打拱作揖说好话,差点给陆掌柜跪下,不胜其扰的陆掌柜才从柜台后面出来,狠狠地瞪了杜萱娘一眼,冲张管事嚷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的奴才!烦人得紧!”
“陆掌柜说错了,是有什么样的东家,便有什么样的帮工,他们可不是什么卖身的奴隶,我们家的人可都是的良民,你别乱说哦!”杜萱娘忙纠正道,又招来陆掌柜的白眼。
“让你家娘子伸出左手来给我把脉,都不请人把脉诊症,就敢随便吃药,你们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白痴!”陆掌柜毫不留情地冲张富贵骂道,张富贵夫妇却如饮甘泉,只要能生子,莫说给人骂几句,就是让他们献出所有家财他们都愿意双手奉上。
陆掌柜诊完脉,大笔一挥,写了张方子,“拿去照方子连服半年,若是还不能见喜,那便是你们这辈子注定无子,另外不可对旁人说我会看病,否则,哼,就算你们生了子,我也让你们变无子!”
陆掌柜的威胁让老实的张富贵夫妇变了变脸色,随即又赌咒发誓绝不外传,二人才像捧着祖宗牌位似的捧着那张方子,赶紧去药房抓药去了,将带他们来的杜萱娘忘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杜萱娘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掌柜道,“清叔。你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你昨天说那些疯话我不与你计较,将孙家两个小孩放我家我也不说了,明知道我很关心果州之事,你却故意躲着不来见我,是何道理?过河拆桥,你也拆得太早了些吧?接下来怎么做你最好别来问我?”
陆掌柜听到最后一句话,嘴脸立刻变了,“杜丫头,你太沉不住气了。这样不好,你清叔我也是刚从果州回来,连饭都没吃着。勇儿去做你教他的水煮肉片去了,要不你也尝尝他的手艺?”
“不必了,你快点说如今果州城是什么情况?郡守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你到底是关心我们大当家会不会被李斑阻杀,还是关心崔颖会不会冒然插一脚被连累啊?”如果陆掌柜是女人,一定是八婆的祖奶奶。
杜萱娘彻底没了耐心。“我说清叔,难道你除了忠心为主,就不担心崔颖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的巧梅因痛失独子而伤心?”
这下子轮到陆掌柜变脸,杜萱娘立刻在陆掌柜翻脸之前堵上一句,“清叔。其实我们有时候的立场是一致的,我们既不希望李进有事,也不希望崔颖受伤害。”
陆掌柜终于点头。算是同意了杜萱娘所说,“果州如今如你所愿,姬家强买孙旭山家的赤铁矿一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最兴奋的是薛金蛮,估计他觉得这是一个扳倒姬家在果州的势力的机会。立刻便去了郡守府,但崔颖却没什么动静。想必是韩略回果州了。”
“韩略?”
“如今崔颖手下的第一谋士,你竟然不知道?这个韩略可是大有来头,曾是太平公主的门客,后来获罪流放,也不知崔颖从哪里将他找出来的,养在府中,轻易不见人的,有他在不用担心崔颖会吃亏。”
“接着说。”
“李氏商行这回虽没有大当家亲自坐镇,李珏老儿的反应也不慢,哦,李珏是果州商行的大掌柜,总管李家在果州的生意,比大当家长一辈,是大当家出了五服的旁支,历来看不惯李斑打着李家的旗号办私事,虽不敢直接与李斑对抗,但也为这件事的迅速传播出了不少力。姬家为此十分恼火,私采铁矿石炼铁毕竟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事情,暗中做做也就罢了,如今宣扬得果州上下几乎无人不知,就算强行买到了那栖霞山,也不敢明着开采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那孙旭山如何了?”
“这个孙秀才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他恁是让李斑不敢对他用强,今天赤铁矿之事传开后,我担心李斑会干脆鱼死网破,直接杀了孙秀才全家,让栖霞山成无主之地,然后他再想别的法子将那山弄到手。”
“清叔虑得极是,这个孙旭山现在还不能死,现在是需要人出面直接与李斑唱对台的时候了。想办法让薛金蛮跳出来打头阵,但是这薛金金蛮也不笨,让他一个人出面与李斑硬抗是不可能的,因此得加上李氏商行,让李甲一去与那个李珏说,让他出面去联合薛金蛮,然后上孙家庄去买地,能不能成功单看这个孙旭山的造化了。”
陆掌柜点头道:“暂时亦只能如此,我们陆家与李氏商行并无瓜葛,只有小方以大当家亲随的身份才叫得动李珏,如果他是个聪明的,这回尽量让薛金蛮冲在前面,再过二天大当家也该赶到果州了。”
既帮了张富贵夫妇,又暗中给李斑添了一回堵,杜萱娘甚是舒心。
杜萱娘在对街看了看自家快要封顶的三层木楼的铺面,盘算着最多一个月,铺子便该建成了,想着多出来的一个铺面是另外寻一门生意来做,还是干脆将铺面出租,集中精力在猪场肉铺,还有家中田地上。
杜萱娘打算穿过熙攘的人群回皮货铺,远远地看到一个乡下婆子提了一筐鸡蛋过来,同时那婆子旁边还有个壮汉挑着一担柴在快步走着,与这二人迎面走着的是一名拉着小孩的妇人。
“那位婆婆,鸡蛋怎么卖?”杜萱娘迎着那婆子边喊边走过去,也不知杜萱娘敏感还是咋的,突然觉得身遭的嘈杂停顿了十分之一秒,很快这种感觉又消失无踪,但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让杜萱娘的步子缓了一下。
那位卖鸡蛋的婆子或许是听到了她的喊声,抬头突然笑了一下,就是这笑让看着那婆子的杜萱娘的心脏突然间抽紧,这种莫名其妙的森冷血腥的感觉太熟悉了,李进身上偶尔会有,那位秀姑身上这种感觉最强烈,即便是不说话,只要看着你,都会让人浑身不舒服。
杜萱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那婆子手中的鸡蛋篮子突然间动了,一蓬蓝色光芒对着杜萱娘兜头射来,杜萱娘很想闭上自己的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实在是太残忍。
就在这幅画面在杜萱娘眼里快要成永桓定格的时候,一梱木柴突兀地伸了过来,挡去了一半的银芒,那位原本走在杜萱娘旁边的妇人突然看也不看地推了她一把,杜萱娘的身子便倒向另一边与那梱救了她命的木柴同时落地。
倒地后的杜萱娘因为角度相当好,视线可以毫无阻碍地落到那个杀手身上,拉着小孩的妇女不进反退,竟然直接将手中那位只有几岁大小的孩子当肉弹一般扔了出去,那个老婆子冷笑一声,闪身迎向那童子,那位挑柴的汉子幽灵般出现在老婆子身后,手中挑柴的木棒携雷霆之势砸向老婆子。
那婆子竟然不闪不避,硬接了那一棒,口喷鲜血,手中的蓝芒再闪,挑柴汉子急忙闪避。那婆子双手箕张,眼看那童子便要被那婆子的手一把捏住,却见那童子突然向下直坠,落地后向前一个翻滚,一把雪亮的匕首便进入了婆子的腹中,同时那婆子的双手也到了,童子也没料到这个婆子如此凶悍,拼着中刀也绝对不闪避,一时间手忙脚乱地在地上连续几个翻滚,堪堪避过婆子的双手连抓,童子狼狈地滚到街边上。
那婆子竟然看都不看自己的腹部仍然百折不挠地冲向杜萱娘,那位妇女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长剑,一剑挥出,直取婆子的胸口,婆子竟然身子一偏,用自己的左手硬挡了那一剑,身形在继续前冲之中,左臂带起一丛血花飞上了空中,温热的血沫如天女散花般溅到杜萱娘的脸上和身上。
嘶声怪笑着的婆子离杜萱娘终于只有一尺之遥了,那妇人的一剑虽然斩飞了那婆子的手臂,自己也被那婆子手上的余劲带得一个踉跄倒向了另一边,再也无人来得及救授倒在地上的杜萱娘。
自动认输不是杜萱娘的风格,虽然已经是脚软手软,学那童子在地上打几个滚还是做得到的。
杜萱娘手脚并用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远离那已经疯狂的婆子,再有三秒钟陆掌柜便会赶到。
那婆子抬起唯一的那只手,手指轻曲,眼里有血淋淋的残酷得意。
杜萱娘心底终于有了一丝丝地绝望,她知道那婆子手中的机关射出来的便是那巨毒的蓝芒,陆掌柜再厉害他也不能让时间在那婆子身上停顿三秒钟。
☆、一七七错了又如何
杜萱娘突然看到越来越近的陆掌柜在抬头,一道来自正在修建的肉铺三楼的红色光芒从那婆子的后背进入,倏忽之间来到婆子的胸前,那婆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体上突然多出来的红色箭头,一道火苗从伤口四周闪出,瞬间那婆子便没入了火海之中,直到成为一堆焦碳,也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喊叫,也没能够动弹一下。
四周的路人早已在打斗开始时便四散逃得远远的,陆掌柜一把将杜萱娘从地上提起来,“李斑很看得起你,来的是他最得力的死士之一“蓝虎”,啧啧,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你倒自己找上门去了。哼,要想保命的话,明天去将那两个守辣椒地的换成小方的人,他们要多来几个人从后院来,小方一个人恐怕扛不住。”
杜萱娘被赵小六搀着回到自己的屋子,躲在净室里吐无可吐之后,才趴到床上昏昏沉沉地迷糊了过去,在杜萱娘的概念里,毫无知觉的尸体并不可怕,因为尸体再恐怖也只是一堆待腐的肉,无法对人造成伤害,而那咸腥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的滋味才是离死亡最近的感觉,
苟春花与周玉娥听赵小六说了事情的大概,直吓得两人站在杜萱娘床前抖个不停,眼泪抹去了马上又涌出来,“婶子,你没事吧?”
“二嫂,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好不好?”
一直在起居室里看书的孙宝儿听了也吓得不轻,“对不起,杜姨,都是我们连累了你,那些人或许是来抓我和妹妹的……。”
赵,顾,李三个女孩子在各自屋里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听说杜萱娘在大街上差点被人杀死,吓得“哇哇”大哭,孙金铃紧紧地拉住哥哥的衣襟,两只大眼里也盛满了惊恐的泪水,两兄妹此时又成了惊弓之鸟。
赵小六安慰了这个,又去哄那个,急得跳脚,“你们都别哭了,不是说了东家娘子没事么,刚才东家娘子也说了。她头晕想睡一睡定神,你们几个别又吵了她!”
正乱着,张义顾尚下学回来了。听到屋里的哭声,也跑了进来,赵小六忙将这只烫手山芋扔给这两兄弟,自己连忙开溜了。
张义顾尚跪倒床前,抓住杜萱娘的手对妹妹们说道。“想来母亲是真的睡了,你们都别再哭,先将你们自己收拾好,做好晚饭等母亲醒来。”
顾尚将杜萱娘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试试,除了有点凉,脉博还有微弱的跳动。便说道:“换成你们自己,受了这么一场惊吓,一定也会觉得很累很想睡觉。母亲这是正常反应,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母亲被什么东西吓倒过?”
顾尚最后那句话带着哭音,隐隐约约地钻进杜萱娘耳朵里,让杜萱娘有一瞬间的清醒,想动动手脚。却发觉自己的手脚好像已经不存在,杜萱娘又是一惊。努力想让自己从粘稠的黑暗中挣扎出来,于是使劲地睁开双眼,正好迎上张义顾尚二人担忧的眼神,不由心中一痛,看来自己一丝一毫的软弱都会让孩子们的不安无限扩大,做母亲的人是没有资格不坚强的。
“母亲,你醒了,你哪里不舒服?我们立刻去请郎中!”张义喜极而泣。
“我很好,就是有点累,现小睡了一下好多了。”
杜萱娘笑着说道,那坚强不屈的笑容立刻感染了众人,驱散了一室的惊惶和担忧,几个女孩子涌过来抱着杜萱娘不放,又哭又笑,连孙金铃都忍不住坐到床头去,看着杜萱娘母女互相亲昵,眼里有羡慕。
晚上的集体读书时间,杜萱娘捧着一本书半天没有翻动书页,张义几个交换着担忧的眼神,孙宝儿两兄妹如受惊的小狗崽,小心翼翼地移到杜萱娘身旁,生怕突然又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坏蛋。
当晚的夜读便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结束,各自怀着心事打了热水回房洗漱睡去,孙宝儿两兄妹说什么也不敢睡在起居室的地板上,杜萱娘只得让他们两个在自己的大床最里面睡下。
淡淡的月华从墙上的窗洞里钻进来,将屋内一切镀上一层银辉,杜萱娘难得地失眠,一个人抱着双膝坐在床头发呆,经过了这一场生死瞬间,杜萱娘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和普通人一样,面对死亡时都有本能的恐惧。
尤其是在这夜深人静之时,杜萱娘突然也很想有一个坚强的臂弯让她来依靠,在她偶尔软弱时能有一道坚固的城墙替她挡去所有的雪雨冰霜。
过去的一些记忆碎片在杜萱娘的脑海里纷乱闪现,渐渐地那些曾给过她那么一刻安全感觉的男人一一浮现,王亦诚,张正,崔颖,李进都曾在她的生命之中与她有过或多或少的牵连,也曾让她安心,如今这些人唯余崔颖与李进二人。
他们两个人都曾给过杜萱娘安心的感觉,只是目前崔颖的力量正在发展壮大之中,反而让杜萱娘时常为他担心,李进有力量保护她,可惜她不是他必然和唯一需要保护的。
杜萱娘突然想起李进曾几次救她于危难,今日也可以算是受他的庇佑才得已保命,杜萱娘莫名其妙地强烈想念起李进来,想念他散发着血腥味的冰冷,强悍,霸道,还有哪一声异样温柔的“萱萱”。
直到杜萱娘自己惊觉起来,在心理上如此信赖一个男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李进绝对不是女子的良人,他是浪子,阅女无数,他是钻石男,在他的地下王国中有权有势,再加多金,却是朝廷的头号心腹大患,他还是她杜萱娘天生的克星,总能轻易地勾起她的怒火,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她,让她忍不住朝他设定的方向而去,比如收留顾尚兄妹,接纳陆掌柜,替他收藏蜀王符及守护石洞的秘密。
杜萱娘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对李进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总之与崔颖不同,更与王亦诚,张正等相去甚远。
想来想去,杜萱娘觉得自己以后应该放弃那些无意义的计较,尽量守好自己的本心,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不论是对李进,还是崔颖,即便是错了又如何?人生也不过短短几十载,对也是一生,错也是一生,何苦太为难自己?
想通了这些,杜萱娘突然觉得累极,倒头便酣睡过去,直到卯时中张义顾尚临去学堂之前才醒来,张义顾尚再次确认了那些令人安心的睿智及飞扬的神采又重新出现在杜萱娘脸上,才放心地出门而去。
女孩子们也不再紧张不安,日子一如从前的静好,苟周二女仍然轮流忙着各种家务,三个小女孩子们收拾好便结伴从后门去了烘房与椅子山,杜萱娘打算安抚好一刻也不肯轻易离开她左右的孙家两兄妹后,立刻去马房寻小方,陆掌柜的话也很有道理,后院的防守只靠小方一人是有些薄弱,她不能再让昨天的情景出现在她自己或她的家人身上。
谁知赵小六又跑来传话,说外面有一大群老熟人上铺子里来说要见见她。
杜萱娘出去一看,竟是陈,吕,秦三位掌柜,包括那位相中赵小六的王掌柜,还有其他一些相熟的朋友邻居们,因为昨天下午杜萱娘当街差点被人杀死的新闻已经传遍了整个龙泉驿镇,这些与张家相厚的便全体跑来问候了,同时也是为了解惑,不明白一位平时都不太出门的小寡妇到底去哪里惹了这些麻烦回来。
“谢谢各位对萱娘的厚爱,最近萱娘也不知是撞了哪路邪神,竟然在大街上,而且是在自己家门口都能遇到贼人们互斗,差点便枉死在哪些匪徒手里了,好在老天最终了也起了恻隐之心,又让萱娘躲过这一劫。今日又得各位好邻居好亲友的热心问候,萱娘当真是感激不尽。”杜萱娘站在周家的堂屋内对众人说道。
“果真只是贼人互斗?”陈掌柜问道。
“当然,要不然萱娘既无权势金钱,又没胆量作奸犯科,更没机会去得罪什么权贵之人,他们来杀我这个小寡妇做什么?没的浪费时间力气。”杜萱娘爽朗地笑道,听不出有丝毫的作伪。
陈掌柜等人终于放了心,安慰叮嘱了杜萱娘几句便离去了。
杜萱娘去肉铺外面转了一圈,但很快便被镇上诡异的气氛给吓回周家客堂。
杜萱娘直到此时才明白昨天那场刺杀对她和影响有多大,不但改变了她的一些执念,也让这她在这镇上苦心经营出来的良好形象毁掉了。
平时只要她一出现在街上,便有相熟的邻居们过来与打招呼寒喧,如今她们看到她都只简单地说几句话便赶紧离开了,眼睛里有明显的疑惑与害怕。
这倒还罢了,连老王掌柜看她的眼神中都多了许多敬畏与疏离,估计昨天那一幕给这古板的老头不小的震憾,进而又将平日里杜萱娘一些怪异之处联系起来,做了很多不敢问出口的联想,所以才有了这种态度与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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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太抱歉了,一直设的定时发布,昨天的居然还在存稿箱里,对不起啊,马上补上!
☆、一七八调整
好在燕青自己便是个好武逞强之人,反而觉得杜萱娘不但聪明能干,还胆量过人,连刀剑到了眼前都能保持镇定自若,许多须眉男子都及不上,简直将杜萱娘视若神人,那狂热的崇拜让杜萱娘心虚得很。
赵小六则纯粹神经粗得可以当柴烧,竟然偷偷地问杜萱娘,“东家娘子,你是不是去什么庙里求了平安符?所以你才不害怕的?求东家娘子告诉小六,那符是家庙里的,我也求两张去!”
杜萱娘直接赏了赵小六一个爆栗子,“平安符你个头?一张纸便可以保命?有那心思不如有空闲时去跟燕青学几招逃命的功夫,别像我一样,别人都杀到跟前了,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张富贵夫妇也过来见杜萱娘,胡氏首先便哭开了,“东家娘子,都怨我们,昨天我们一高兴,竟然将你一个人忘在了杂货铺,若你与我们一起回了肉铺,或者也不会遇到那种事,昨晚我和夫君后悔得一夜没睡着。”
杜萱娘笑道:“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倒霉罢了,别再哭,仔细哭肿了眼睛。张管事,你将地里守夜的那两人调到猪场和椅子山去,我另请了两个人来守夜,顺便你也将那守夜的茅棚重新修整一下,外面不用怎么弄,里面的用具买好一点的。”
“是,既然要重新修整,不如再在旁边给他们搭个茅厕,省得他们老往猪场里面跑,茅棚里面还可再搭个灶台,他们可以上猪场吃,亦可领了东西自己做,东家娘子,你觉得如何?”
杜萱娘深深地看了张富贵一眼。点头说好,实际上张富贵脑子并不特别聪明,但是他老实忠厚,杜萱娘交待的事,他自己不管明白不明白都能一丝不苟地照做,还有一点也是最让杜萱娘满意的地方,那便是他们两夫妻严格谨守着三个“不”字——不多问,不多想,不外传。
因此,对于杜萱娘遇刺一事。这对夫妻除了对昨日他们在高兴之下没有与杜萱娘一起回铺子一事感到内疚外,其它的一个字没有多问,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杜萱娘让张富贵腾出守夜人的位置,也丝毫没有引起这二人的好奇心,仿佛杜萱娘平时吩咐他们给帮工们做菜时多放点油盐一样。
经过这一次的变故,杜萱娘又对手下这些人的能力和品性多了一层了解,张富贵这人的执行能力超强。且死心眼,绝对是一家之总管的最好人选,原来杜萱娘对张家请的第一个帮工老王掌柜有心提拔,但经过这事,杜萱娘发觉老王掌柜做事的经验与忠心都有,却是个经不住事的。做小铺子的掌柜是可以的,再大一点的事情就不行了。
燕青与赵小六两个倒是极有潜力,燕青一身功夫。豪爽仗义,这样的人适合带人,再加上他也会一些农活,如果将来有了庄子,这倒是一个极好的庄头人选。
赵小六脑子活络。能说会道,手脚麻利。倒是适合经商,如今镇上几家大买主那里,从送肉到结帐都由他一手包办,省了老王掌柜不少的事,将来肉铺若向果州城发展,也非这小子出马不可。
这些想法在杜萱娘脑子里从闪现到成型,不过是一转念,张富贵与胡氏还在一旁候着,便对张富贵说道:“嗯,我又想到一事,趁你还在,你也一并办了吧。”
“是,请东家娘子吩咐。”张富贵又回头对胡氏说道,“娘子,你先回猪场看看那哑娘子今天歇得如何了。”
等胡氏走后,杜萱娘让张富贵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我想将家中的帮工做一下调整,你是我最看重的人,以后我可能会一直将你放在我身边,帮我看着家里的生意。”
张富贵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感动,说道:“只要东家娘子不嫌弃我蠢笨,我张富贵愿意一直跟随东家娘子!”
杜萱娘满意地点头,“你不是蠢笨,你是大智若愚,再说我身边也容不下笨人。刚才说的将那两个守夜人调到猪场与椅子山一事有了变动,我想将他们两个都放到肉铺里去,燕青调来你身边,你用点心教导他如何管理田地及各种农活,我想将来家中若有了庄子,便将他放出去,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了,这个燕青会武功,粗中有细,还有一个厉害老婆,在他们那些部曲当中也有些名气,他若做了庄头至少不用愁找不到人手干活。”
杜萱娘失笑道:“这做庄头与有一个厉害老婆有什么关系?”
“东家娘子可能对庄户上的事不太熟,我从前常去别人的庄子里讨生活,见识过不少庄头,那些有钱有势的主家有几个是懂得农事的?只要庄子里面每年交上去东西不差,平时也就由得那些庄头们胡来,所以一般庄头在庄子里面就如同土皇帝一般,对那些庄奴,佃户,帮工基本上是不当人看的,尤其是那些妇人女子,那真是……,唉,所以那庄头老婆若是厉害些,便会少许多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就说这个庄头不但要会各种农事,而且品性也很重要。所以若你将来发现燕青在品行上有亏,也不要替他瞒着,你应该知道我是最容不得那些肮脏事的。至于赵小六,我是打算将他培养出来,明年若我们的的猪场成了气候,我是想将他送到果州去做掌柜,你瞧着他哪些方面还差些?”
张富贵沉吟了一下说道:“小六倒真个是做生意的人才,连王掌柜都看入了眼,这小子各方面都不错,就是缺少些磨练,不够沉稳,如果能让他亲自做几天掌柜,再让他去果州,可能会好许多。只是老王掌柜一直也做得很好,若让小六去替他,那怕是十天半个月恐怕都有些不妥。”
“嗯,你虑得极是,这事我再想办法,你先去问问那两个守夜人愿不愿意上肉铺,若愿意便让燕青先教会他们杀猪卖肉,再把燕青腾出来,你先去吧,我且在这里坐坐。”
张富贵领命而去,杜萱娘一个人坐在周家空荡荡的客堂里,那些黑枊木的桌椅一尘不染,这些都是周玉娥的日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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