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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夫教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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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婆子一看,竟然有人敢打她的命根子,立刻咆哮着要冲上去找张义拼命,杜萱娘对胡氏使了个眼色。

胡氏立刻叫道:“老毒妇又要打人了,老娘今天就来替天行道!”

胡氏与阿碧,九娘站起来便气势汹汹地向朱婆子扑去,吓得朱婆子身后的朱大媳妇与朱二媳妇立刻抱了各自的儿女跑开,站在远处不住地叫骂,朱家两个小姑子吓得站在原地哇哇大叫,陆倩柔则拼命地想往朱三方向跑,胡氏干惯粗活的,素来身健力大,抓住朱婆子的头发便往地上扯,二人扭打成一团。阿碧与九娘则将陆倩柔一左一右钳制着,不时抽出手来乱掐一气,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

朱石匠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和娘子,当然不能眼见着儿子和娘子挨打而不去制止,刚想上前,一旁的燕青斜插上来,笑咪咪地说道:“朱石匠,上次我们在青龙河边打那一场架,想必你是看得很清楚的,现在杜娘子是我东家。所以你还是别动为好,等她们受够教训后,我们自然会住手的。”

朱石匠又急又气。还真就不敢动了,论功夫,龙泉驿镇上燕青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他们朱家这几人。包括在果州城里做事不在家的二儿子,加起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朱石匠身后的朱大不服气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私闯民宅行凶,老子要去官府告你们!”

话音刚落,朱大觉得自己突然会飞了,原来是被赵小六提住了领脖子,“来吧。老子赵小六来与你讲王法!”说罢直接将朱大拖到茅厕里面,然后将门反扣,任朱大在里面拍门叫唤。

冤有头。债有主,朱婆子,朱三,与那姓陆的女子才是主谋,其他人倒不必太为难。这是杜萱娘的原话。

张富贵则站在街正等人旁边,无可奈何地看着这群疯魔了的人。有气无力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嘛,都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正大人,还有两位掌柜,你们说是不是?”

街正几人一会去拉这个,一会儿去劝那个,打得如火如荼的人们没有一个听他们的,只得明智地退到一旁摇头。

围观的人们见朱家人被打得很惨,还有叫好的,杜萱娘回头一看,竟是一路跟来看热闹的陆忠。

顾尚则冷静地站在杜萱娘,周玉娥及三个妹妹身边,一脸的戒备,防止被打红了眼的朱家人跑过来伤害她们几个,赵韵儿与李冰冰两个跃跃欲试,若不是被顾青橙拉着,两人早冲上去参战了。

眼看朱家人再也不经打了,人群中变故又起,杜萱娘一声惨呼,“玉娥,你要坚持住啊,郎中马上就要来了,如今你弟弟没了,你又成了这个样子,这朱家是安心不让你们周家活了,你放心,周家过不下去,他们朱家也别想好过!胡姐姐,义儿,别打脏了你们的手,现在先将他们家给我砸了!”

胡氏三人一听,立刻放了手中的朱婆子与陆倩柔,冲向朱家的堂屋,厨房,及朱婆子住的正房,三人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必是一片狼藉,能碎的绝不让他们囫囵个儿,能撒的绝对是让它们遍地开花,能撕的东西坚决让它们成条状。

朱石匠,及几个媳妇和女儿想上前阻止,被燕青,赵小六,张义三个往这几人面前一站,立马便不敢动了。

朱婆子被陆倩柔好不容易从地上扶起,又去想看躺地上哼哼的朱三,但被张义的牛眼一瞪,也不敢上前。能哼哼就好,说明还有命,但是看到家中被打砸,朱石匠居然站在那里不敢动,朱婆子又大骂道,“你个死人,我们都被打死了你都不帮忙,这些娼妇们将我们家砸了你都还不动,你要眼看着他们将朱家拆了,烧了?”

朱石匠被骂清醒了些,忙向街正,及两位掌柜求救,“求几位帮帮忙,劝他们别砸了,有话好好说,是我们的错,该怎么罚便怎么罚,打人砸东西算是怎么回事?”

街正及二位掌柜齐齐转头去看杜萱娘,杜萱娘说道:“我们一开始来你们朱家便是要好好说话的,偏你们自己不想好好说,有些人就是骨头贱,要松一松骨头才会说人话,也罢,小六,去叫胡姐姐他们歇口气,省点力气等一下好动手!”

朱石匠心头瓦凉瓦凉的,这几人根本就是一伙的,再加上人家是有备而来的,今天朱家这个场子是输定了的。

胡氏三个砸得甚是舒心,还有点竟犹未尽的意思,“玉娥她怎样了?有没有醒来?”胡氏是看着周玉娥出嫁的,对周玉娥的遭遇最是同情。

“没事了,只是身子虚弱,再加急怒攻心,玉娥,你能说话么?”杜萱娘偷偷捏周玉娥和手,周玉娥众望所归地适时醒来。

“婶子,我弟弟真的没了?”周玉娥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是的,所以你现在必须回到你父亲母亲跟前去尽孝,你知道该怎样做了?”

周玉娥流泪点头,挣扎着想站起来,那朱婆子一看,大叫,“好你个小娼妇,竟敢装死骗人!咱朱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个丧门星,今天你们若不赔我们家损失,老娘定上官府告你们去,然后再休了你个小娼妇!”

☆、一百零五章 偿还(四)

杜萱娘冷笑一声,“就等你这一句话了,请街正大人,两位掌柜及乡亲们做个见证,朱家若不与周家对薄公堂,我便带人再砸他朱家一次,直到朱三去县衙为止!”

朱婆子与朱三,陆倩柔变了脸色,朱石匠也来了气,“难道你们带人跑到我家里来打人砸东西还有理了?去就去,谁还怕你们不成?”

街正此时摇了摇头,看在平时这朱石匠做人还不算太差有份上,站出来说道:“朱石匠你也糊涂了?家务事也值得闹上公堂?那种地方岂是你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去的地方?有什么事趁大家都在,赶紧说清楚才是上策!”

朱三一听,也忙小声地在朱石匠耳边说道,“里正大人说得极是,儿子三月就要县试了,若闹出了官司,恐风评不好!”

朱石匠只得忍气对杜萱娘说道:“大过年的,我也不与你们这些妇人计较了,朱三打伤了玉娥是不对,但那毕竟是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等玉娥伤好了,我再让朱三向她下跪赔罪,你们打伤我家的人,还砸坏这么多东西,你们必须赔我们银子!”

杜萱娘不屑地笑道:“想要我们赔银子,想都别想,现在不是你们去不去告官的事,而是我们周家要去告官,我要告你们合谋骗婚骗嫁妆不成,又与外人勾结盗窃妻室嫁妆,最要紧的是与表妹无媒苟且,妄图谋害正妻!”

朱石匠的呼吸越来越粗,猛地回头紧盯朱三,“她说的可是真的?”

朱三的脸色又红又青又白,煞是好看,最后一硬脖子说道:“她一派胡言!你这疯妇少诬我表妹名节!你说的这些若是拿不出凭据,我要告你诬陷诽谤读书人!”

“连秦三丫都知道的事,难道你还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别人不知道?还愁没有人证物证!”此时不将秦家扯进来。便对不起杜萱娘的腹黑。

陆倩柔瞪了眼两个遇事只知道哭的表妹,心里七上八下,她早看那个秦三丫是有心眼的,没想到竟是周家的眼线。

实际上杜萱娘说的这些还真大部分是她的推测,她所说的这些罪名也大多是胡诌,现下大唐律法法典《永徽律疏》根本就没有这些罪名,即便有相近的条款,那证据也是难寻的,杜萱娘说出来也只是为了唬人,别人不知道。顾尚却是清楚得很。

“玉娥姐,你是当事之人,你将你嫁到朱家之后经历的事。说来让大家评评理吧!”顾尚赶紧出来转移话题。

街正几人也深觉有理,一直是杜萱娘等人与朱家在闹,人家正主子还没说话呢,便也纷纷赞同道,“你们两家人将事情慢慢说来。让我们先来评评理,到时你们再决定上不上公堂吧!周家先说!”

周玉娥一时间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倒在街正几人面前,“各位大人,叔伯们,你们要为玉娥做主啊!”

“从一开始。这一家人便没安心,看上我父母亲为我准备的嫁妆才来我家提的亲,这朱三还亲口答应我父亲不管将来如何腾达显贵。都必尊我为唯一的正妻,谁知刚成亲才一个月,他们家便要为他娶平妻,理由便是我不肯将嫁妆交给他们,他们日夜折磨羞辱于我倒罢了。他们竟与人串通,趁我被他们家人骗去庙里上香之际。撬开我的嫁妆箱子,将我的嫁妆洗劫一空!”

这时朱三绷不住,“你这贱货胡说八道,是不是又想找打了!”

话音未落,被张义一拳砸在脸上,牙齿和着污血流了出来,看得街正几个嘴里泛酸,这得有多痛,忙产前去将二人拉开。

张义犹自不甘心地怒目喝道:“再敢骂我姐一句试试?我便将你从前打我姐的全都打回来!”陈掌柜怕真打出什么事来,只得将这只蛮牛拉到自己背后不让他冒头。

被拉扯得披头散发的陆倩柔赶紧过来为他擦拭血迹,杜萱娘看在眼里,冷冷一笑,蠢货,都这种时候了,还在秀恩爱,杜萱娘注意到围观人群中的窃笑,嘴角也露出轻蔑的微笑。

“是不是胡说八道,请大家看看这样东西便知道了,”周玉娥从怀里取出一只褡裢:“这只男子用的布褡裢便是在我嫁妆被盗的当场捡到的,外面绣了个刘字,里面布角上还绣了几个字,玉娥不识字,请街正大人仔细辨认一下!”

街正几人互相传看了一遍,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又将布褡裢递给心中早已七上八下的朱石匠。

朱石匠一看那几个字,立刻脸色大变,双眼瞪向朱婆子,“刘狗旦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家?老子不是早就说了不许他登我们朱家门么?你这个臭婆娘竟然还在与这个撬门溜户的东西来往?”

“朱石匠,我们现在没空听你整理家务,我们需要你们解释一下,全镇都闻名的小偷,也就是朱婆子的亲内侄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玉娥嫁妆被盗的现场?”杜萱娘不客气的打断朱石匠的话,想不到平时性子懦弱温顺的周玉娥竟然这般细心沉着,不但找到了最有用的证据,还将证据在最用得着的时候交了出来。

朱婆子脸色铁青,“凭什么她说在嫁妆被盗时捡到的,就是那天捡到的?难道不会是她偷了我家狗旦的东西,来诬陷我们家的?”

杜萱娘鄙夷地冷笑道:“果真是卑鄙无耻得无以复加!没关系,县丞老爷自有法子辨别真伪,那狗旦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公堂的大板子去?”

朱三像是被盐腌了的倭瓜,佝偻着腰站边杜婆子身后,哪里还有平时的风度气派?陆倩柔也哭得上气不接气,说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两只眼睛却在拭泪的帕子后面乱转,如今形势不妙,偏偏急切之间,平时极好用的脑子此时却罢工了,只恨朱婆子什么人不好找,偏找她的亲侄儿,若找的是不相干的人,就算是当场抓到了,她们来个死不认帐,别人也拿他们无法。

朱石匠忙赔笑道,“杜娘子别与这老货一般见识,既然与刘狗旦有关,那嫁妆找回来便有望了,即便找不回来,我们也会想法子把玉娥的嫁妆补上,街正大人,两位掌柜以为如何?”

谁知,还没等街正等人点头,朱婆子便叫了起来,“不行,凭什么让我们给她补上,这小贱人箱子里根本就什么东西都没有,早被她搬到别处藏起来了!”

朱三与陆倩柔互看一眼,有种想撞墙的感觉,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杜萱娘岂肯放过这个机会,“朱婆子如何知道那箱子是空的,难道你本人就在现场,也就是说你承认了刘狗旦是你叫去帮着偷玉娥的嫁妆的?还有,你说嫁妆被玉娥搬到别处藏起来了,玉娥嫁到你们朱家才一个月,唯一的一次回门也是和朱三一起的,难道她还能吹口气便将那一整箱子的东西变走?”

ps:

抱歉,被小黑屋锁住了,所以晚了半小时!

☆、一百零六章 偿还(五)

人群传出一阵哄笑,若周玉娥能将嫁妆变走,她还用呆在朱家被人家虐待?

朱婆子还想再说,被朱三匠反手一耳光,“我叫你闭嘴,蠢货!”朱婆子的一边立刻肿得老高,嘴里“唔唔”着,鼻涕眼泪横流,甚是恶心。

“这是玉娥的嫁妆单子,我抄了一份,送给你们家了,请按这上面所列的还回来,还不回来也请折成现银交给我们玉娥,街正大人,乡亲们,我说的不过分吧?”杜萱娘乘胜追击,一点不觉得亏心,周玉娥被他们折磨了一个多月,怎么的也该得些赔偿吧。

“这算什么过分?连媳妇的嫁妆都要算计,真给当天下当婆婆的丢脸,少一样都让她婆婆补上才行!”人群中有人高声说道,又是那个陆忠。

街正便对朱石匠说道:“你们家若不想惹官非,也只有这样了!玉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玉娥还有话说,再请大人与叔伯们与我作主,”周玉娥又磕了一个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与朱三和离!”

朱婆子一听,差点当场昏倒在地,和离的女子是要带嫁妆走的,他们根本就没见着那嫁妆,将他们朱家全卖了都凑不够那份嫁妆,而那嫁妆单子当初是经了官媒的,一点东西都没法少。

朱石匠倒是没想那么多,想到既然两家都打成这样了,估计朱周两家的怨仇是结定了,再加上朱三根本不待见这个娘子,与其三天两头地闹,不如趁此机会散了,反正他儿子马上就要功名在身,还怕找不着更好的媳妇?同时也阴暗地想着,和离的女子。这辈子再想嫁合意的人也难了,就让这个不知好歹的早点离了朱家,将来后悔死她。

还有一点便是,朱石匠早已认定周玉娥的嫁妆已经到了朱婆子手里,多年的夫妻下来,他相信朱婆子是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来的人。周玉娥要嫁妆,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便是。

“三媳妇,你可想好了,出了我们朱家这个门,再想进这门就难了!”朱石匠说道。算是答应了他们和离。

谁朱三疯了一般跪到朱石匠面前,“父亲,我不和离。我们不能和离,我以后会好好待她,再也不动手 打她了,求父亲成全!”

众人都傻了眼,没想到人家不追究偷盗嫁妆之理。也不计较被朱三打得半死,主动提出和离,朱三反而不愿意了。

杜萱娘皱了皱眉头,这个朱三也不笨啊,知道还不出嫁妆,便死抓着周玉娥不松手。

陆倩柔先是惊愕地抬头看了一眼朱三。随后又窃喜地低下了头,幸好这个表哥没随她姨母那般蠢笨,若是从前。周玉娥肯规规矩将嫁妆交出来,说不定还能放她一条活路,现在这种状况周玉娥想和离走人,想都别想。

“贱人,你休想再将我如猪狗一般欺凌。我与你和离定了!”周玉娥说罢,手又向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街正。朱家人看着眼皮子直跳,这平时软得像地上的任人践踏的泥一般的闷葫芦又要拿出什么要命的东西了?

“街正大人,两位叔伯,这是我从朱三那贱人身上拿到的东西,请你们过目!”周玉娥咬牙切齿地说道。

街正与两位掌柜仔细看下来,竟全都满面怒色,杜萱娘忍不住好奇接过来一看,笑得阳光灿烂,这个玉娥真是太为周家及她杜萱娘长脸了,“各位乡亲,容我念一封信给大家长长见识!”

朱三见状,竟如疯了一般扑上来,想抢夺那张纸,被离杜萱娘的最近的燕青一个飞腿踢翻在地,口里仍骂道:“贱人,娼妇,你竟敢偷我东西!我要将你这贱人卖到窑子里去!”

陆倩柔更是一声惊呼,面无血色,竟双腿发软,倒向朱婆子,被朱婆子不耐烦的推到一旁,此时的她是真的害怕了,原本以为在这个婆婆是天的现世规则里,只要不将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婆婆虐待,算计一下媳妇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此时竟留下这么多的把柄让人家拿住,深知从此以后这恶名是背定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过这一劫才好,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她?

“三表哥:二日不见,倩柔甚是想念,母亲恐上回所说之事有变,让你到果州城的烂菜巷去寻狗旦表兄,请他二十七日那天来我们家一趟,那日三表嫂要与大表嫂和二表嫂去庙里烧香,机会难得,母亲的意思是先将东西弄到手,因我们的孩儿再也不能等了……。”

杜萱娘还没念完,人群中已经炸开了锅,一个妇人竟上前吐了朱婆子与陆倩柔一脸口水,“真不要脸,既然早就搞在一起,为何娘母子几个还去算计别人家的女儿?你们朱家缺德到这般地步,定会生儿子没屁眼的!女儿嫁出去也得被人如此算计才公平!”

人群中轰然叫好,朱石匠脸如死灰,竟然跪下来对着周玉娥磕起了头,吓得周玉娥站起来赶紧躲到了杜萱娘背后。

“朱石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听完这封信,后面的内容更精彩呢?”杜萱娘冷冷地说道,对为种连家小都管理不好的家长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不用再念了,我这是代表朱家向玉娥下跪赔礼,朱家的确当得起畜生二字,等县衙开衙,我便亲自将这三人绑送公堂,还你们周家公道!至于是和离还是义绝,由县丞老爷决断吧!”

杜萱娘没想到这朱石匠倒是光棍,这么快就认了,倒是让他们省了些事,便看了看陈掌柜和吕掌柜。

陈掌柜上前一步将朱石匠拉起来,说道:“朱石匠,这回不是周五亲自打上门来,而是我们几个来接玉娥,便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在这件事中我相信朱石匠你并不是太知情,要不然绝不会让朱三他们将事情搞成这个样子,枉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看清这场婚事之中的玄机,实际上我们也有责任,再加上都在一条街上住着,也不好将事情做绝,因此,我们大家也就别去报官了,先按玉娥说的,让朱三将合离文书写了,这两样东西玉娥且收好,等到嫁妆到齐,我们再将这东西还给你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两家人再不相干,你们大家看这事这样处置可行?”

街正首先说好,朱石匠只要周家同意不去报官,让他们朱家彻底臭名远扬,现在让朱家做什么他都愿意,便也如鸡啄米般点头,朱婆子,朱三与陆倩柔此时已如丧家之犬,再说也根本没他们说话的余地。

周玉娥则对朱石匠施礼说道:“谢朱家老爷成全!”竟是直接改了口。

杜萱娘总算松了一口气,俗话说求人不如自救。这句很好的应在了此时的周玉娥身上,若不是她早早地一边受着朱家的凌虐,一边留心寻到那两样铁证,今日这件事必不会如此顺利,如果今天闹成这样都不能让周玉娥脱离朱家,以后要想从朱家体体面面地离开便难了。

☆、一百零七 回家

当朱三被朱石匠逼着写下那张合离书,杜萱娘仔细看了看,不放心,又将那张纸交给顾尚检查了一遍,确定完全无误才让周玉娥收起来。

当周玉娥捏着那张合离书,当场倒在杜萱娘怀里嚎啕大哭时,周围不少妇人都陪着她洒下了同情的泪水,可见人们还善良的居多,如朱家这样的奇葩还是少见的。

由张义背着周玉娥,杜萱娘一群人凯旋而归,一些闲人竟也随着他们一路来到周家皮货铺,而此时已经是黄昏了。

刘婆子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周玉娥,忙大呼小叫着进去报信去了。

街正与陈吕两位掌柜打算顺便进去安慰一下痛失老来子的周五,杜萱娘则对张富贵他们说道:“今天这事全靠你们帮忙,客套话我也不想多说,总之,只要我在一日,你们都是我张家的伙计,患难见真情的朋友,除非你们先离弃我!”

张富贵几人也感动不已,胡氏与阿碧九娘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低下头去抹泪,燕青则拍着胸脯说道,“只要东家不嫌弃我们的身份卑下,我们一百个愿意一直跟随东家!我们便先回家了,周掌柜家还得让东家操心一阵子的。”

杜萱娘从没想到要用卖身契之类的东西来约束她家的帮工,只是让他们一点点感受到她对他们的尊重和信任,然后再让他们了解她的性情,能力和手段,这种关系反而让张家上下产生了强大的凝聚力与信任,今天对朱家的压倒性扫荡便是例证。

张富贵几人离开后,杜萱娘又让赵小六赶紧去聚味酒楼定一桌酒菜送到周家,街正与两位掌柜今天算是帮了大忙,况且此时饭点已过,不能让他们空着肚子回家。

街角闪出王妈妈。脸色有些不自然,“杜娘子今日好威风,恭喜周家小娘子脱离苦海,老奴是来接冰冰的!”

杜萱娘从背后拽出十分不情愿的李冰冰,交给王妈妈,“妈妈想多了,不过是些市井手段,不得已而为之,不明白我这人一向是撞了什么邪,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掂记着。看来我平时要多烧烧香才是!”

王妈妈不敢接话,只得讪笑着领了李冰冰离去。

希望这些话能传到曲翠栊耳里,与其费心思紧盯男人身边的可疑女人。不如多在男人身上用点功夫,李进两次受伤都不进丽春院,说明这二人之间的总有一个人想多了,目前看来是曲翠栊居多,唉。李进这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除了花不完的金子和见不得光的权势,性格与修养和崔颖简直没法比,整个就是一座会会杀人的移动冰山。

而此时的朱家,朱石匠木然地坐在一片狼藉中,两个媳妇,两个女儿站在一旁“嘤嘤”地哭。朱家如今是找不出一样完整的东西,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的朱婆子。朱三,陆倩柔跪在地上发抖,张家肉铺的人果然是有备而来,这三人都是皮外伤,都没有伤到筋骨与肺腑。却至少能让这三人痛上一段日子。

最严重的是,朱婆子与朱三赌咒发誓都说嫁妆不在他们手里。那箱子里根本就是空的,他们这才惊觉他们早就被杜萱娘算计了,除了那几天杜萱娘那几个继子养子们大包小包地进出过朱家外,平时陆倩柔是盯贼一样防着周玉娥,根本没周玉娥另外做手脚的机会。

如今,周家有那两样要命的东西,还有那么多的见证人,如果不能按嫁妆单子退还周家东西,一旦此事闹上公堂,不但朱家的名声完了,两个没出嫁女儿的亲事多半得随了秦家杂货铺的秦三丫与秦四丫,孙子辈说不定也要受牵连。

然而死得最快的当是朱三,就算他才高八斗,有了这两项污点,在这注重风评的大唐科举中,朱三是永远都别想出头了,相当于十多年的书全白读了,朱家用在朱三身上的无数心思和银钱也全打了水漂,这是朱家最不能接受的,所以这个哑巴亏,朱家是听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老大,明天去找中人将家里的那几亩良田卖了,柜子底下那三块金锁片原本是要分给你们三兄弟,也拿去卖了,我去年的工钱也还有七八两银子,看能凑够多少。”朱石匠艰难地说道,毕竟是一家之主,遇事还能保持最基本的冷静。

“姨父,我们不能就这样受那周玉娥摆布,她根本就不敢去告官,狗旦表哥根本就没见那些东西,俗话说捉贼拿赃,那个布褡裢也可以是从前狗旦表哥留在我们家的,被周玉娥自己捡了去来诬陷我们的!”陆倩柔叫道,她付出了一切,算计了一切,最终却被别人算计了,这情何以堪?最重要的是如果朱家卖了田地与老底子来赔这嫁妆,她将来要如何在朱家立足?

“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我后悔当初让你留在朱家,朱家是硬生生地毁在你手里了,”朱石匠冷笑连连,“你们那封不知耻的书信,又该做何解释?如果真的闹上了公堂,你三表哥还有前途可言?我家的两个没出嫁的还要不要说婆家?你还想害我们朱家到何时?”

这便是人的劣根性,朱家做出这等丑事,作为家长的朱石匠自己不反省自己的娶妻不贤,教子不严,却将责任一古脑儿推到不是自家人的同谋者身上,以换得某种安慰和麻醉,自家的孩儿拉的屎肯定都比别人家的香嘛!

陆倩柔听得这诛心之语,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怎么都成了她的错?没有姨母与表哥的配合与出头,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弱女子能翻得起什么风浪来?

最是让她心惊的是,她向姨母和朱三投去求助的目光时,看到的竟是嫌弃与冷漠,怎么能这个样子,在两个时辰之前,他们不还是最坚固的同盟么?

“父亲,可就算是这样,赔那嫁妆也不够啊,周玉娥的嫁妆加起来最少有五百两银子……。”朱三呲牙咧嘴地说道,不知那张义的揍人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拳拳见肉不说,还伤肉不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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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被算计了

“一堆蠢货,就这点脑子还敢去算计别人!”朱石匠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以为如今让我们朱家吃了这个大亏的是谁?不是周家,是那个小寡妇杜萱娘!”

“多半人家早就觉察了你们的那点子小伎俩,早就将值钱的东西想法弄走了,然后再找你们的漏洞和把柄,不然凭周玉娥那个笨脑子,怎么会想到直接将捡到的布褡裢收起来,然后再偷你们的书信?总之,定我们生死的不是刚失了儿子的周家,而那狠毒的杜萱娘。”

“凑来的银子不是赔嫁妆的,而是去求街正,里正,周家相厚的亲朋,还有我们这边的一些有头脸的亲戚的,请他们去向杜萱娘和周五求情,若能求得他们两个中一个松口,这事便好办了,他们心里也明白,他们并没有真的丢嫁妆,也知道真闹上公堂,他们也未必讨得了好去,只要给足了面子和台阶,他们一定会见好就收的。”

朱大喜道:“这样我们是不是就不用赔嫁妆银子了?”

“有那么便宜的事?若杜萱娘与周家仍是不依不饶要我们全赔,你们几个就等着上公堂吧,该坐牢便坐牢去,反正朱家是再也拿不出银子了,老子也管不了了。”

朱石匠又对两个女儿摇头说道:“有什么样的母亲便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你们竟然与秦家两个嫁不出去的女儿来往,还怕这家败得不够快?将来你们说不到好婆家也怨不得别人了。”

朱家两个女儿吓得放声大哭,朱石匠又心灰意冷地对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朱婆子说道:“从明日起,你们三个收拾一下便去乡下老房子住吧,想来这龙泉驿镇也容不下你们三个了,我这里有老大,老二媳妇照应着,不用你操心了!”

朱婆子与朱三不敢再多说。唯有陆倩柔放声大哭,这与她当初的设想差别也太大了吧,可惜朱家没有一个愿意再理她。

这边,周五倒是亲自出来赔客了,只是整个人如没了魂魄的傀儡,从头到尾都在笑,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周玉娥没敢给周嫂子知道身上的伤,只说脸上的青肿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也不知是周嫂子是真信了,还是不想让女儿再伤心假装相信。哭了一会儿便又昏睡了过去。

几人回到周玉娥的闺房,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包裹,里面装的是从朱家偷运出来的金银细软。

“先躺下。青橙手轻,让她给你擦药!”

周玉娥依言脱了衣服躺床上,“婶子,我怕母亲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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